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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无疾-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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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来。”
  就在姚霁的话说完之后,刘凌那被盛赞为“犹若朗星”的瞳孔仿佛陡然收紧了些,透出一股极为摄人的气势。
  他微微颔首,无声地动了动唇,挥袖而去。
  “我等你。”
  ***
  今日的早朝,所有的大臣们都一副梦游的样子,频频用眼睛不住地瞟向宣政殿大殿里最显眼位置的高祖画像,想看看画像上的高祖是不是跑了下来,坐到了上面那张龙椅上。
  否则那一副“我勤政爱民心忧天下”的表情,那腰板挺得直直的几乎可以当神像的架势,是闹什么鬼?
  哪怕这位陛下刚刚登基之初,内忧外患交加的时候,上朝也没有这样的架势啊,就跟□□和高祖、先帝显灵了,就围在他身边站着看他理政似的。
  难道最近出了什么大事,陛下没透露出来?
  听说兵部有急报,可是是捷报啊。
  还是胡夏那批人又弄出什么事来?
  总不能是哪里又出了什么事吧?
  因为皇帝的态度,也不知多少朝臣又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恨不得敲开皇帝的脑袋看看里面放了什么,为什么今天突然态度大变。
  而皇帝脑子里现在放着的东西,若是给朝臣们看到了,估计连罢朝的心都有。
  “她看着我笑,是因为我哪里说得好笑?”
  担忧。
  “她靠近了!靠近了……什么啊,原来是看我手中的折子。”
  失望。
  “她皱眉头了,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哦,原来是我手上的折子拿反了。”
  难堪。
  刘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患得患失的早朝的,总之下了朝后,他是忍不住想要保持自己最“伟光正”的一面,恨不得让瑶姬早点发现他其实是个可托付之人。
  姚霁却一路笑的像是个抽风的疯婆子,那头上簪着的步摇几乎都要挽不住她的头发似的上下摇动,发出清脆的响动声。
  这让刘凌更加窘迫了,中午用午膳的时候简直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又羞又窘迫的气氛一直到刘凌午间小憩之后终于达到了顶峰,一下子引爆出来:“你能不能别看了,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想让你早点适应女人的目光吗?”
  姚霁靠在软榻旁的小几上,笑的像是只无辜的狐狸。
  “你连我看你都适应不了,还怎么适应流风公主?那可是用眼神的高手!”
  刘凌心中哀嚎了一声,转头翻了个身,对着好奇探头进来的内侍一声怒吼:“看什么看!没看过朕休息吗?出去!”
  那小宦官吓得一哆嗦,“吧嗒”跪倒在地,就这么跪着爬出去了。
  “虽然你是皇帝,但这么吓唬人也不好嘛。”姚霁点了点小几,“他只是听到你说话,以为你有什么需求。”
  刘凌又羞又气,将自己的手掌往脸上一捂,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他原本以为瑶姬就在身侧,怎么也休息不好的,结果出人意料之外的,他这一觉倒是醒的很快。
  醒来时,姚霁也没有像是早上那样特意抵在他的床头向他道着早安,而是站在一副挂着字画的墙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墙,还是看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研究着什么。
  刘凌不是第一次见到她这样了,照理说天上的世界应该比人间繁华而精致的多,可这位瑶姬仙子却经常能仔细观察着在他看来很是普通的东西看一整天,而且还一副又感动又兴奋的表情。
  就像是饕客看到了美食,色中恶鬼看到了美女,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
  大概是感受到刘凌的视线,姚霁很自然地收回放在墙上的目光,回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你醒了?该起来批折子了。”
  刘凌如梦初醒般坐了起来,一句“批折子”震退了所有的迷茫,他动作极快地位自己穿上常服,套上靴子,几乎不需要宫人的伺候,就已经站起身自觉的准备出去书房批阅奏折。
  姚霁已经习惯了他的生活节奏,指了指墙上的字画,还没有说出口,刘凌已经会意地点了点头:“我明天会让人换上新的。”
  她已经看了好几天,大概看腻了,是该换副新的了。
  还有那些摆在宣政殿和紫宸殿各处的摆设,说起来已经好久没换过了。
  算了,干脆趁着换字画的功夫,让王宁带人去把内库打开,将所有摆设都换过一遍吧,免得他在处理朝政的时候她会闲着无聊。
  又有新鲜的东西可看,应该能打发不少时间吧?
  他摩挲着下巴上冒出来的细小胡茬,如是想到。
  这奏折一批阅又是一下午,作为朝政参赞的大臣们也不停来来去去,姚霁从不在他做正事的时候打搅他,她抽空出去了一趟祭天坛,不出意外的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又在宫里四处逛了逛。
  等回到宣政殿的时候,她却发现殿中正屈身站着几个武将和一名满头大汗的大臣,再见刘凌也是一副脸色凝重的样子,顿时愕然。
  刘凌见她进来,只是抬了抬眼,铁青着脸继续对地上文武大臣怒道:“什么江湖人士,明明是你们疏忽大意,没有将礼宾馆放在心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们居然等到宫门快关了才来禀报!就算朕现在调了高手过去,黄土都埋半截了!”
  两名武将脸色更白,其中一人似是不能接受皇帝的责备,硬着头皮反驳道:“陛下,非吾等无能,这流风公主时常出入礼宾馆,美名四播之下,引得京中纨绔子弟并有心之人前赴后继地闯入礼宾院里。这礼宾院又不止胡夏使者一国之人,臣等既要防卫各处安全,又要阻拦擅闯的宵小,再加上有些已经混进来的,实在是捉襟见肘,人力不足啊!”
  话语间,大有埋怨流风公主“抛头露面”太过的意思。
  只是京中谁不知道这位流风公主来代国是想做“娘娘”的,虽然都心有不满她为自己的衙门增加了不少工作量,却没几个敢当着面说她“不守妇道”的。
  “流风公主,又是流风公主……”
  刘凌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只觉得什么事和这位公主扯上关系都棘手的要命。
  “过几天她就要去拜祭朕的亡母了,太常寺和宗正寺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罢了罢了,让素,不,云旗,云旗何在?”
  不知在何处传来一阵又细又小的回应,惊得两个武将面面相觑。
  “云旗在此。”
  “你带人去使馆看看,若能生擒,将那贼人拿下。”
  “是!”
  刘凌发号施令之后,又继续对着殿下的京兆尹冯登青吩咐:“这礼宾院现在太乱,胡夏人住在里面也不安全,传朕的口令,让那流风公主住到宫里来,暂时给几位太妃作伴吧。”
  “可是陛下,流风公主入宫……”
  “那些大人们要再不看好自家的孩子,这么爬墙下去,朕只能一视同仁了!你是想让朕为了杀鸡儆猴将他们一个个棒打一顿吗?流风公主住进宫里来,我看他们还敢不敢爬宫城的墙!”
  “哎……臣领旨。”
  冯登青苦着脸,只能接旨。
  刘凌原想着闯进去个江湖人士至多不过像是上元节行刺他的那几个刺客一般,却没想到闯进去的却是中了媚术后心性狂乱的江湖巨恶化骨毒叟,等云旗和京兆尹回宫回报时,其结果将刘凌吓了一大跳。
  “什么叫胡夏使者伤亡惨重,流风公主受了惊吓,身上带伤?”
  姚霁倒比刘凌先一步跳了起来。
  “流风公主怎么会带伤?她身边那么多人!”
  她要有个万一,这历史这是乱成一锅粥,连她都没办法往下推测了!
  “只是皮肉筋骨伤,那江湖人,哎……”冯登青习惯性叹了口气,“那江湖人是施毒的,使馆上下陡不及防,枉死不少。再加上他对流风公主穷追不舍,那些胡夏武士就跟发了疯似的用身子阻拦,又出事了一波,现在活下来的只剩十之三四,而且有大半还是安归总管管着的。”
  他想起礼宾馆的惨状,语气更加唏嘘。
  “陛下,流风公主想要求见陛下,说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相商?”
  刘凌反射性地看了姚霁一眼。
  姚霁满脸慎重地对刘凌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
  流风公主,刘凌的掌心还觉得一阵阵刺痛。
  哎!
  “那就宣吧!”

☆、第220章 特训?适应?

  宣胡夏人进宫那也得是第二天的事情了,否则大半夜召别国公主进宫,怎么看也是暧昧的紧。
  除此之外,第一件事是找了解的情况的人问问情况。
  皇帝就这一点不好,什么都要通过别人的转述,不能出去看看,也无怪乎景帝曾嗟叹过“天子不过一囚夫尔!”的话。
  当日就在那里的,当仁不让的是魏坤。
  魏坤被召进宫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而他看起来的情况也不是很好——外袍已经不知道了踪影,身上到处都是水渍和灰尘,这还是已经“整理”过仪容以免御前失仪的结果,如果就从礼宾院直接过来,以后也不要进宫了。
  刘凌在东宫时和大哥二哥并几个伴读朝夕相处,戴良耿直,庄扬波单纯,而这位魏坤,刘凌其实一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他。
  说他出色吧,他不显山不露水,平时也沉默寡言,跟在本来就不爱掐尖要强的大哥身边,就跟隐身人似的,不出差错,也不会出手做什么出格的事。
  可你若说他就是个庸人,可凡是和他接触过的人,没有一个不说他好的。无论是父皇还是宫人,甚至就连最挑剔的二哥,都说过魏坤留在大哥身边可惜了。
  以当年东宫祭酒的话来说,魏坤是个有“大器量”的人。
  只是这样的人,配上那样的性格,往往不知道能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刘凌知道他的父皇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也许知道这个人是个人才,放在其他位置更好,可为了能为自己所用,或是为自己在意的人所用,他的父皇是不在乎这个人才能不能物尽其用的。
  他也许觉得在大哥身边放上魏坤这样的人会让他更放心,又或者觉得魏坤是目前能找到最好的选择,所以即便当时大哥几乎和活死人没有区别,父皇还是一纸诏书,让他做了长史,开府肃州。
  也因为他去了肃州,刘凌并没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这位“同学”,只知道肃州最艰难的时候,是靠他撑起了肃王府的外务,使得肃王府在贫瘠荒蛮的肃州能够成为说得上话的一方势力。
  归根结底其实还是大哥的血脉起了作用,可如果没有魏坤不畏“功高盖主”的流言自愿当那把可能被人卸磨杀驴的枪,也不见得会在这么快的时间内站稳脚步,至少没那么容易。
  他父亲的选择没错,魏坤是个值得托付,也不用担心忠心和后路的,但刘凌没想到他还有帅才。
  是的,帅才。
  能够在礼宾馆一出事时就发现敌强我弱,并且力劝流风公主作为诱饵引君入瓮,能一眼看破那江湖高手所用毒术的弱点,立刻针对其弱点做出布置,刘凌觉得即使是自己就在当场,也不见得能做的比他更好。
  有时候要的不是决断,也不是聪慧,而是如何让别人都听的,尤其是在你身份不高、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信服的地方的时候。
  就算他的哥哥是鸿胪寺的“自己人”,能在最快的时间说服礼宾馆的所有仆役去收集水枪水龙、让金甲卫那些生性高傲的侍卫乖乖爬上墙头,甚至能让那位不那么简单的公主听他的话当那种随时可能玉石俱焚的诱饵,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他还不居功。
  刘凌登基这么多年,别的本事没有,看人却已经很是犀利了,一个人是故意不争功想要赢得名声和尊敬还是真的就没把这件事当做功劳,他自然是一眼就能看的出来的。
  等听完他毫无特殊修饰和夸大其词的叙述完整件事中他知道的部分,刘凌陷入了深思。
  魏坤真的就是个平庸无能的方国公次子吗?这样的性格,放在大哥的身边做一个管家,会不会太过浪费?
  如果他将他放在合适的位置磨练,假以时日……
  大哥会不会生气?
  刘凌思考的时间有些长,但好在人人都以为皇帝在思考礼宾馆发生的事情,也没人敢打断他的思考,大概过了一会儿,刘凌的手指在龙案上敲了敲,开口询问:“你是说,出事的时候,安归并不在流风公主身边,而是带走了大批好手搜查什么翻墙的公子哥?”
  魏坤似乎也和刘凌曾经想到过一样的问题,只是不愿意搬弄是非,听到皇帝问起,立刻很自然地就接了上去:“其实臣去礼宾馆时也是处理这件事情,很多翻墙跨院的不乏京中显要子弟,礼宾院也不敢擅自做主就把人押送到京兆府去,臣少时一直住在京中,和各家子弟又多有交情,所以……”
  才适合出面做这得罪人的事。
  他其实何尝不知道鸿胪寺和胡夏人都是把他当做冤大头,都是仗着他和皇帝有同窗的关系,又不会在京城中久留才让请他“出山”,他也确实无所谓,因为他比其他人更明白刘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这位陛下还是先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下这个“参赞”的。
  “让臣感到疑惑的是,礼宾馆虽然并非什么重要的关防衙门,可事关外交,守卫也算森严,而且那些胡夏武士更是骁勇善战,说句不好听的话,京中那些‘公子’臣识得大半,自己能上墙的都少,更别说顺利地翻入馆中去添乱了,这几日臣越是处理这种事情,越是觉得怪异……”
  他肃了肃容,尽量言简意赅。
  “不像是拦着不给进,倒像是故意放进去的。”
  “这样就说得通了。”刘凌叹了口气,手指微动,“看来胡夏人之间也不是一块铁板,安归带走好手,只留那些没办法控制的阉人武士,又放些孟浪之徒进来,也不见得是安的什么好心。只是他也没想到,进来的不光是色胆包天的纨绔子弟,还夹着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
  “夏国的主使和副使都对这位公主恭谨有加,又是军权派的代表,今天这事一出,他们可以直接调用的人手损失了大半,流风公主身边的人也都已经所剩无几,这使团,还不是安归说了算?瑶……有人跟朕说在胡夏国里,宦官也能独当一面手握大权,朕原本还将信将疑,现在看看,有这样的成算,又怎么愿意做个普通下人?”
  他对着魏坤点了点头。
  “你做的很好,流风公主无事,那歹人也被立毙当场,至少对胡夏还有个交代。只是这件事恐怕会给胡夏追究的借口,朕思来想去,既然魏爱卿这段时间在使馆里很是熟悉,接下来交接和安置的事情便着你协助鸿胪寺一起去办。”
  魏坤“啊”了一下,没想到刘凌居然直接掀了担子给他,他定了定神,想起家中父母兄弟日日犯愁他婚事恨不得拉着他到处去相看的样子,觉得和那个比起来,好像和胡夏人打交道反倒更容易一点,居然心甘情愿起来。
  “臣愿意为陛下分忧。”
  魏坤答应的顺当,刘凌反倒突然不好意思起来,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之前做了什么,似是不经意地询问:
  “你身体好些了吗?办差要不要紧?”
  魏坤下意识地回答:“是,已经……呃?”
  他吸了口气,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皇帝。
  刘凌摸了摸鼻子,和他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魏坤只觉得今天一天实在是太过荒谬,已经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可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是他不能置喙的人物,也只能缓缓呼出一口气,沉声说:“臣谢陛下提醒之恩。”
  “咳咳。”
  刘凌干咳了几声,才命令宫人将他送离了宣政殿。
  这一夜自然是兵荒马乱,宫里要安置一位异国的公主、用什么仪制、什么规格,安置在哪儿,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
  薛太妃不在,几位太妃共同理事,效率却不见得比薛太妃在的时候快,最后还是刘凌抽空去了趟昭庆宫,才算安排下。
  当夜,刘凌安排好一切,终于回到寝殿时,竟有些莫名不敢迈进去。
  “陛下?”
  “哦,朕今日不必沐浴了,天气有点燥热,你去把朕的被子换薄一点的。”
  瑶姬如今睡床边,他能不燥热难当吗?
  “可是……”
  现在根本不……
  “……是,陛下。”
  王宁立刻给两个内侍使了眼色,示意他们去安排。
  刘凌回了自己的寝殿,见姚霁没有再一身黑色暴露衣衫加奇怪黑网的打扮,总算是松了口气,虽说这袍子看起来奇怪的很,交领之下只是在腰间系了一根大腰带,但至少什么都遮着,只有一截洁白的颈项露在外面。
  可是当姚霁从跪坐的姿势变为站立而起时前来迎接他时,刘凌才知道自己是在是太嫩了。
  那古怪的衣袍下面,似乎是什么都没穿的!
  当她一迈开腿的时候,从那宽大的衣袍之中便露出一截修长的*,刘凌羞得满脸,眼神只从那雪白的小腿上划过就不敢再往上了,只能把视线往下挪走。
  可这往下挪去却更让他迈不动步子了,因为瑶姬又没有穿鞋,只赤着双足,踏在紫宸殿的地毯上。
  刘凌从未见过女人□□着的脚,如今见那足踝纤纤秀美,能够看见的一双脚儿如玉般柔润,十个脚趾犹如透明的粉嫩花瓣,只觉得是升平从未见过的可爱景色,霎时间,竟让他想起景帝来。
  这位祖先,当年似乎有个古怪的癖好,便是喜欢漂亮的女人玉足,以至于景帝时期即便是三九寒冬,宫中的妃嫔也喜欢穿着造型各异的木屐,将自己一双纤纤玉足露在身外,一时间,这种爱好传至宫外,各种女人穿着的木屐也被称作“玄公屐”,概因景帝刘玄当太子时被称为“玄郎”。
  直至今日,女子是否算得上美貌都还有个评判标准,那便是一双玉足必须生的好看,太瘦不行,太胖也不行,必须秾纤合度,而且对尺寸、大小脚趾甲的形状、色泽都有评价的标准。
  这些美人轶事甚至被许多文人墨客吟成诗作了赋,也有许多杂谈中提到过,而刘凌在赵太妃那里知道这个典故的时候,心里甚至还嫌恶了半天,完全不明白穿在鞋里踩在地上的一双臭脚丫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美?不嫌有味吗?
  可现在再看到瑶姬这一双雪白赤足,刘凌似乎能够理解刘玄为什么偏爱美人足了,因为如果是眼前这一双脚,刘凌觉得自己也能把玩一整天。
  姚霁看到刘凌不敢看他腿,却把她的脚看了又看的时候,就知道史书上的记载都是真的。
  一个朝代一种对美的爱好,“昔日楚王爱细腰,可怜宫中多饿殍”便是如此,“细尺裁量约四分,纤纤玉笋裹轻云”也是一种,不止一本书里对代人喜欢美足做重重描写,甚至还有诗词将女人一双脚分作三六九等。
  姚霁的脚原本就非常好看,再加上她为了追求完美,符合代人的审美要求,特意将脚趾甲的形状和颜色修成了第一等玉足的模样,就越发晶莹可爱。
  她原想着刘凌接触女人少,又没有多少男性长辈“熏陶”他,应当是对这些并无所知的,却没想到这时代的价值观也许真是有惊人的一致性,自己从浴袍里露出的腿没有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先注意的倒是脚。
  姚霁踩着轻快的步子踏到刘凌的身边,很高兴自己又发现了代昭帝的一项“爱好”,只眯着眼笑着。
  “明天流风公主就要进宫了,你得表现的自然点,她那双眼睛太魔性,万一看出你就是那个伺候他去的宦官,还以为你早就看上她了,岂不是更不好?”
  她咳嗽了下。
  “为了让你明天能够发挥超常,我决定今天牺牲下自己,再换一次装束。”
  刘凌知道今天她这样多半是开玩笑,可他眼睛确实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她脚上瞄,于是自己看脚也不是,看人也不是,看天也不是,看地也不是,居然被逼得抬起头皱着眉,像是个烦恼的老人家那样“哎”了一声,引得姚霁笑的前俯后仰。
  玩笑过了,姚霁也没多逗弄她,等到刘凌洗漱结束上了床,便和他并肩在龙床上坐好,明面上看起来似是刘凌在翻一本生僻的书籍,其实是姚霁在看,每看完一页,姚霁食指便晃晃,刘凌再翻一页。
  一开始刘凌找的都是两人都没看过的书,这样便能一起看,可后来刘凌发现自己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姚霁看着这些字似是非常疲累,偶尔还嘀咕什么“繁体看死人”之类的话,便去找一些自己看过的,或在之前便看过一遍,能够一边和她看书,一边向她解释一些其中的内容。
  最近姚霁对胡夏起了注意,刘凌便找了一些关于胡夏的书,只是关于胡夏的书籍实在太少,而且似乎书上有的和书上没有的姚霁比他还要更清楚,所以反倒是姚霁说的更多些。
  “国都苏利城,城方十里,户十余万,土地平正,出产金、银、黄铜、珊瑚、琥珀……俗事火神、天神,……百姓女年十岁以上有姿貌者,王收养之,有功勋人以分赐……有知丧葬之事的人,号为‘不净人’,若入城市,摇铃自别。每年以六月为岁首,尤重七月七日、十二月月首,每逢此日,互请作乐……”
  等过了大半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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