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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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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急了,丧事期间,最忌讳长生灯熄灭。可,越想迈开步伐,脚下越重,我死劲掐了掐大腿,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玛德,不知何时,一双脚已经麻了。
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难道刚才脚下迈不开步伐是因为脚麻的原因?
经过短暂的考虑,没再想那么多,在大腿上狠狠地捶了几下,也不晓得咋回事,每捶一下,脚下就会轻一分,大概捶了十七八下,总算传来一阵疼痛感。
我面色一喜,撒开步子就朝长生灯那个位置奔了过去,由于麻了一段时间,腿脚有些不便利,才跑了不到三步,脚下一个错步,整个身子朝棺材倾了过去,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态。
说起来,有些事情也奇怪的很,我身子刚碰到棺材,堂屋内就暗了下来,不敢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至少视觉大大受阻,可见度只有十公分的样子,再远些只能见到一团黑。
一见这情况,我暗道一声不好,连忙爬了起来,蹲下身一看,棺材底下黑漆漆的,长生灯已经熄灭。玛德,这可不是好兆头,传闻这长生灯是死者下阴间的引路灯,也有传闻说长生灯是死者下辈子的眼睛,若是灯熄了,就表示死者下辈子是瞎子。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打火机,滑了几下,透过打火机传来的光线,隐约能看到长生灯在棺材的正下方,探身过去,想点燃长生灯。
就在这时,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发生,打火机刚到长生灯的位置,就传来一股刺骨的冷气,紧接着,那打火机立马熄了,再滑几下,不到两秒钟的时间,熄了。
玛德,咋回事?我连续滑了几下,还是那样。这下,我有些火了,站起身,拿出打火机看了看,滑了几下,立马亮了,火焰跳动的很正常,没一丝熄灭的倾向。
再次朝棺材底下探去,一到长生灯的位置,打火机就会熄灭,这让我差点抓狂,深呼几口气,调整一下心态,将打火机滑燃,朝那长生灯方向看去,就见到那个位置与其它位置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就觉得那个位置不正常。
侧身朝那地方摸了一下,入手的感觉特别冷,好似那位置放的不是长生灯而是冰块,摸了摸长生灯,比地面更加阴冷。
这下,我有些疑惑了,按说,长生灯应该发烫才对,毕竟,上面燃烧着灯芯,怎么会这么阴冷?
压下疑惑,正准备缩手回来。忽然,手上一凉,那种凉特别怪异,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觉得手臂好似被冰住一般,奋力缩了缩手,居然动不了,宛如有人拉住我手臂一样。
我有些害怕了,举着打火机朝手臂看去,就见到手臂上有五个手指印,那印记隐约有些泛黑,将手臂上那块皮肤稍微摁了下去,就好像真的有人抓住手臂一样。
一见这情况,我头皮一阵发麻,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死劲地呼了几口气,强作镇定,慢慢地将右手伸了过去。
刚到那位置,我挥了几下右手,除了有些阴冷,并无其它东西,缩了缩左手,还是那样,缩不回来。真特么活见鬼了,怎么会这样?
当了这么长时间八仙,胆子自然很大,想了一下,脑子浮现一个主意。
打定主意,我心下一狠,板着脸,压低声,满口脏话的骂道:“草拟大爷的媳妇,死了就死了,还要作鬼害人不成,老子来替你办丧事,你吖不识好歹竟然还想害我,小心我叫人将你棺材翻了过去,再倒几桶尿进去。”
骂完,我缩了缩手,还是不动,玛德,看架势,要来一剂猛药了。
于是,我干脆学起刘寡妇骂人那一套,先在裤裆摸了一下,然后紧握拳头,一拳砸在地面,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难怪死的这么早,你就活该死的这么早,生前为非作歹,死后不思其过,反倒害我,你特么十年前就该死了,老子数一二三,你再不放手,老子要叫了!”
406。第406章印七(31)
“一”
“二”
我一连数了两个数,感觉手臂有些松了。玛德,看来刘寡妇以一己之力雄霸我们东兴镇也不是没有道理,有些时候不能讲道理,就得耍泼,用句时髦的话来说,我泼我喜欢,你能拿我怎么着?老子就泼了,来打我吖!
随后,我立马喊了一声‘三’,话音刚落,手臂上那冰冷感就消失了,缩了缩手,那股拉扯感也随之消失。
玛德,这招果然有用,有些人就得骂,就得威胁,就如这沈军。这倒不是我不尊重死者,而是老王告诉过我,在特殊的时候,就得用特殊招数,不然丧事压根没法进行下去。
我之所以会骂这番脏话,说白了,就是在赌,在赌那黑色手印是死者拉住我,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这下,我更加疑惑了,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死者再作怪。可,我入行这么久,办了不少丧事,从未哪场丧事的死者跟活人一样拉人手臂。
更为重要的是,死者拉我手臂,一没害我性命,二没表现出啥遗愿,这让我立马想起乔伊丝装鬼吓我的事,难道…不对,刚才压根没看到有东西压在手臂上,就好像空气压着我一样。
那死者拉我手臂干吗?恶作剧?应该不可能,丧事较为庄严,死者不可能开这个玩笑。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明白刚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滑燃打火机,看了看手臂,那上面有五个淡淡的印记,用手搓了一下,那印记立马就消失了。
这下,我更加确定死者没有害我的意思在里面,那么,问题来了,死者为什么要拉我手臂?
玛德,这问题当真是难死我了,我们八仙办丧事就这样,不能像道士那样,随便几个动作就说能把死者魂魄招上来,掐指随便算一算知道死者要什么,就跟电视剧中的神仙一样,牛气的要死。
可,我们八仙,说好听点是按照死者意志办丧事,说难点,我们没道士那本事,只能根据死者表现出来的异常去猜。猜中了,万事大吉,猜错了,没关系,再猜,总会猜对的,实在猜不中,就向死者赔礼道歉,磕头、作揖、烧香。
虽说我们八仙这样做,显得我们八仙特没出息,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只是一群农民,学不会哪些高深的道术,就拿我来说,在我们这群八仙内也算厉害了。
可,我跟青玄子提出学道术的事,他一句话打发我了,他说我资质平庸,这辈子也学不会一个道术。
而现在的情况,招魂啥的,肯定是扯淡,一则我不会,二则我不太信那些东西,就算真的能将死者的魂魄招到阳间,我还是会选择用我们八仙的方法去解决事情,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八仙,就得按照八仙的规矩来办。
我先是点燃长生灯,奇怪的是,这次点灯异常顺利,一点就着,而且火焰跳动的特别正常。
看到这里,我松出一口气,借着那微弱光线,朝棺材走了过去,摸了摸塑料膜,有些凉,但,没有先前长生灯那么凉。
掀开塑料膜,将棺材盖稍微移了一下,一股淡淡地血腥味袭来,我皱了皱眉头,感觉有些不妙,滑燃打火机,朝里面瞥了一眼,就见到死者的左臂压在胸口的位置。
我心下一沉,好像有些不对劲,我记得入殓的时候,是将死者双臂自然垂直在身子两侧,怎么放到胸口了?是我记错了,还是?
想到这里,我立马朝死者另一只手看去,玛德,不对,这只手垂直在身子一侧。按照我们八仙办丧事的习惯来说,不可能一只手垂直,一手放在胸口。
难道…死者会动?
这想法一出,我背后冷汗直冒,能清晰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死劲拍了拍胸口,猛地呼出几口粗气,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不停地告诫自己,死者不可能会动。
大概呼了七八口气,我咽了咽口水,伸手朝死者那手臂伸了过去,刚碰到那手臂,特别软,就像侵了水的棉花,我心下一沉,怎么是软的?入殓时是硬的啊,棺材内到底发生过什么?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巧的很,就在我脑子冒出这想法后,忽然传来‘喵’的一声,这声音奇怪的很,不像我们平常听到的猫叫声,而是格外尖锐,隐约带点哭的味道在里面。
我愣了愣,哪来的猫?正准备滑燃火机去看,就感觉后背一凉,紧接着就是疼痛,后背划了几道口子,有液体流出来。
人在遇到疼痛时,都会做同一个动作,用手去捂住疼痛的地方,我也不例外,猛地伸手去捂,就听到‘咯’的一声响,然后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那手特别凉。
这一下,差点没把吓疯,这堂屋内就我一个人,哪来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吓得我连连退了几步,直至退到墙壁的位置方才停了下来。
我本以为这样能避开那只手臂,哪里晓得,那手一直搭在我肩膀上。
这下,我真的怕了,正准备开口喊结巴他们,那只手臂莫名其妙地从后背滑了下去,正好靠在脚踝上,凉凉的。
玛德,活见鬼了,那手怎么回事?我壮起胆子,滑燃火机,低头朝脚下看去,就见到孤零零的一只手臂躺在地面,不停地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
足足愣了一分来钟,我才回过神来,定晴看去,那手臂上有很多伤疤,好像在哪见过。
弯腰,仔细看了一下,我身子一怔,玛德,这是沈军的手臂,也就是刚才我把沈军的手臂扯断了?太扯了吧!我刚才所使的力度,我心里清楚的很,怎么可能扯断一条手臂。
我连忙捡起那手臂,拿在手里看了看,由于光线问题,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便找来一张黄纸,卷成筷子形状,点燃,这一看,我愣住了。
只见那手臂断处,密密麻麻地爬满蛆虫,正源源不断地朝外爬去,隐隐约约能看到雪白的手骨。
407。第407章印七(32)
看到这一幕,我头皮一麻,差点就将那手臂丢了出去,好在胆子还算大,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伸手捏了捏那手臂,隐约能感觉到手臂内没肉,而是蠕动的蛆虫。
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手臂的皮肤却保存的异常好,丝毫没被破坏。
我深呼几口气,压下心中的害怕,朝那棺材走了过去,滑燃火机,瞧了一眼棺材内,死者胳膊断处,有暗红色的血液,还有些肉,若隐若现的手骨。
咋回事?这手臂被蛆掏空了肉,只剩下一副皮囊跟骨头,胳膊的位置却丝毫没被嗜咬,按道理来说,手臂被掏空了空,胳膊应该也被掏空。
想到这里,我又在死者身上其它位置捏了捏,令我疑惑的是,除了胳膊以外的地方,跟正常尸体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那种。
难道这手臂不是死者的?仔细看了看那手臂,我非常确定,这手臂绝对是死者的,我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替死者抹尸的时候,手肘的位置有颗肉痣,而这手臂正好有颗肉痣。
玛德,那这手臂是咋回事?
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沈军昨天夜里才死,就算按照我的猜测,这沈军死于五月初七,那离现在也才2天,哪怕五月的衡阳,天气有些闷热,但,尸体绝对不会这么快长蛆。
我在原地愣了三四分钟,也没想明白咋回事,无奈之下,只好先压下心中的疑惑,将那手臂内的蛆抖了出来,我怕抖得不干净,用黄纸在手臂附近烧了一下。
当然,那黄纸没烧到死者的手臂,只不过是用黄纸燃烧时散出来的热量,将蛆虫从手臂内赶出去。
做好这一切,原本硕壮的手臂,就剩下皮包骨,我朝棺材烧了一些黄纸、清香,再将手臂放了进去。
也不知道咋回事,刚将手臂放回去,堂屋内的气氛就变了,变得没有先前那么压抑,相反还有一丝新鲜的气味在里面,更为重要的是,棺材内那股淡淡的血腥味也随之消失。
直到这时,我才明白先前为什么塑料膜会赫赫作响,也明白死者为什么会拉住我手臂,想必原因就在于死者的手臂被蛆虫掏了空。
做好这一切,我并没有放下心来,死者的手臂为什么被蛆虫掏空,始终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结巴的声音,他兴奋地喊:“九哥,弄好了没?老王跟小老大回来了,他们说有事找你!”
一听这话,我心中一喜,小老大明显跟我一起回的堂屋,怎么会跟老王回来,只要问一下小老大就能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乞丐的事,也只有小老大知道。
当即,我将棺材盖挪了挪,恢复到原样,至于棺材内发生的事,我没打算跟任何人说,主要还是怕他们知道,会害怕。
刚弄好这一切,结巴的声音再次传来,“九哥,到底好了没啊?老王说有急事!”
我朝棺材作了三个揖,回了结巴一句,“好了,开门吧!”
话音刚落,大门就被推开,一到强光射了进来,由于我在堂屋内待的时间有些长,不是很适应光线,揉了揉眼睛适应光线,就见到结巴跟高佬一脸紧张地看着我,他们身后站着那群妇女,还有那漂亮女人跟乞丐也在其中。
令我疑惑的是,在人群中我并没有看到老王跟小老大,就朝结巴喊了一声,“老王跟小老大呢?”
他们愣了愣,结巴抢先道:“在后面,对了!”
说着,他疑惑地瞥了我一眼,说:“你脸上是什么东西?乳白的,还在动。”
我摸了摸脸,眼角下方有个柔柔的东西,摸下来,一看,是蛆虫,应该是刚才弄手臂不小心弄到脸上,一把摔在地面,用脚踩了踩,说了一句谎话,“是米饭!”
说着,我怕死者手臂抖出来的蛆虫被他们发现,站在原地也没动,就让他们先别进来,脚下踩了踩那些蛆虫,又找了一些黄纸,在那个地方烧了一些,算是毁尸灭迹。
弄好这一切,我朝堂屋门口走了过去,就问结巴,“小老大跟老王在哪?”
他面色变了一下,支吾道:“他们情况有些不好!对了,九哥,你刚才在干吗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让他领我去找老王跟小老大。他愣了一下,在我肩膀拍了拍,说:“九哥,我跟你也有几个月了,你的性子我太清楚了。”
听着这话,我感觉莫名其妙,就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九哥,遇事别急!”
我愣了一下,实在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也没想什么,就点了点头,再次催他领我去找老王跟小老大。
他嗯了一下,就朝那群妇女挥了一下手臂,也不晓得咋回事,他这一挥手,那群妇女立马让开一条道。这让着实疑惑的很,要知道遛马村的妇女可不是普通人,一个个泼的要命,哪里会看结巴的动作。
难道我在堂屋待一个小时,结巴就把那群妇女征服了?这结巴未免太厉害了吧!
揣着几分疑惑,就跟在结巴身后朝左侧走去,大概走了两三步,我眼前出现一个女人,挡在我身前,那女人漂亮的一塌糊涂,正是先前送乞丐回遛马村的女人。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姑娘,有事?”
她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握手的动作,她的手特别白,五指圆润,指甲有些长,上面涂了一层淡淡的指甲油,说:“我叫温雪!”
我愣了愣,这温雪看上去修养特别好,怎么会无缘无故挡住我的路,便跟她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掌有意无意的触碰到她指甲,很凉,不像是正常的指甲,特别是那指甲油,格外冰冷,好似将自身的体温完全隔除一般,疑惑地问:“你这是?”
她微笑一声,说:“陈先生,我很看好你,只是…这堂屋内的仙体,恐怕不能按照老风俗来办!”
408。第408章印七(33)
“仙体?”我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就问那温雪。
她冲我歉意的笑了笑,说:“抱歉,忘了你不是我的同行,仙体是尸体的意思!”
说着,她指了指堂屋内那棺材,说:“我在北京火葬场上班,对仙体略有心德,刚才你…”她给我打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她已经知道棺材内尸体的变化。
一看她这动作,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在火葬场上班,更为重要的是,她一直在堂屋外,并没有进堂屋,怎么知道棺材内尸体有变化?
难道是踩蛆的动作被她发现了?
一想到这里,我抬眼瞥了那温雪一眼,好敏锐的观察力,这女人不简单,当下,我脸色沉了下来,说:“我自有分寸,不劳温姑娘操心!”
说完,我抬步就准备走,她一把拉住我,说:“陈先生,刚才听说过你的一些事,小小年纪能有这番作为,的确不简单。但是,社会一直在进步,一些旧习也在逐渐淘汰,你不能再固步自封,必须学会接受新俗,例如堂屋内的仙体,用旧习肯定不行!”
一听这话,我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玛德,这女人的意思是烧了这沈军的尸体,先不说我们衡阳这边还没流行火葬,就说这遛马村的人能让沈军的尸体火化?
更为重要的是,我一直主张旧习,让死者入土为安,对那所谓的新俗火葬反感的很,这简直就是在践踏我的底线。
当下,我面色不善地说:“温姑娘,道不同不相为谋,麻烦你让开,陈某有自己的打算。“
那温雪听着这话,面色变了变,就说:“陈先生,还望你考虑清楚,时代在变化!”
我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就朝结巴走了过去。那温雪伸手拉了拉我,正准备说话,我一把打掉她的手,说:“温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顽固不化,我好心劝你,你…你…”她好像气的不轻。
我没有理她,走到结巴身后,就让他带路。结巴愣了愣,说:“九哥,你们俩对话咋莫名其妙的,是不是她得罪你了?要不要绑了她?”
我苦笑一声,这结巴最见不得我被欺负,为此他会不惜违法,也要替我出气,正是他这性子,在08年的时候闯下大祸,那一次,我们俩差点命丧黄泉,现在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
我跟结巴一起搭档差不多六七年,经历过三次生死大难,每次都是差点要了命,我是活了下来,只是我的兄弟结巴,却…,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当然,这些是后话,暂且不表,言归正传。
我听结巴这么一说,罢了罢手,说:“没啥,只是一些理论问题,先看老王跟小老大要紧。”
他哦了一声,就领着我走了十几步,我们来到堂屋左侧,那地方放着一架收割机,上面坐着两个人,正是老王跟小老大,他俩相互依偎在一起,靠在收割机上,脸色一片惨白,双目空洞,好像看到很恐怖的东西。
我立马撒开步子朝老王走了过去,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特别凉,翻开他眼皮看了看,一大片白云正在吞噬眼睛。一看这情况,我有些急了,就问结巴咋回事。
他摇了摇头,吱吱唔唔道:“先前你在堂屋内,老王跟小老大俩人相互搀扶着出现在那个方向!”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池塘西侧,继续道:“也不晓得咋回事,俩人忽然就倒了下去,我跟高佬他们跑过去时,小老大已经昏迷不醒,老王嘴里一直嘀咕一句话!”
“什么话!”我愣了愣问。
“快喊九伢子来,出大事喽!”结巴学着老王的语气,声音特别低沉。
一听这话,我脑子乱得要命,先前让老王留在那标记墓穴的印子,以老王的经验,不可能会出事,问题是老王偏偏出事了,还有小老大,他怎么会跟老王一起出现,这实在说不通。
想着,我伸手探了探小老大额头,翻了翻他眼皮,跟老王一样,看这情况,俩人是活不了多久。
想着,我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发生如此大事,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结巴好似发现我内心的狂躁,伸手拉了拉我,说:“九哥,你先别急,慢慢来!”
听着这话,我再也压制不住那股怒火,站起身,一把摁住他肩膀,十指紧紧地扣住他肩骨,怒道:“你tm让我怎么慢慢来,一个是我的启蒙恩师,一个是我兄弟,你让我怎么慢慢来,说啊!”
我越说越激动,情绪有些失控,四肢的经脉猛地紧了紧,“说啊,你tm倒是说啊,为什么发生这么大事,你tm站在堂屋外也不吱声,也不喊我啊!说啊!”
“九哥,九哥,你先别激动,长毛医生说过,你情绪失控就会四肢抽搐,九哥,我求你了,先别激动!九哥!”一见这情况,结巴连忙伸手顺了顺我后背。
“能不激动吗?”我冲结巴吼了一声,像发疯一样再次发力扣住他肩骨,指甲深深地扣入他肉里,怒吼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支声,说啊!你知不知道,老王跟小老大会死啊,会死啊!这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九哥!我…”结巴一边说着,一边在我后背死劲地拍了几下,“九哥,我…听高佬说,你…你…你一个人在堂屋内,阳气很弱,若…若是忽然发声…会吓到你的生魂,让…让…让你变成白痴!”
一听这话,我浑身一震,先前在堂屋内点长生灯,倘若结巴忽然发声,说不定我真的会被吓到,导致生魂收到惊吓,有可能会变成白痴。
但是,那仅仅是有可能,并代表肯定,与老王跟小老大的性命相比,这丝可能是可以忽略,至少对我来说,是完完全全的忽略,因为他们是我最重要的搭档、伙伴。
当下,我稍微冷静一些,就对结巴说了一声抱歉,正准备想办法救老王跟小老大,就听到他俩莫名其妙的抽搐起来,嘴里发出一道诡异的尖叫声,与沈军死时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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