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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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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司马,这位是真正的天烬国夏君,朕可证明。唐”
“皇上,您被他蒙蔽了!”
尹铉说着依旧固执地向侍卫喊道:“把这个贼子立刻抓起来!泗”
“大司马,皇上在这里,您似乎逾越了!”唐环道。
“你懂什么!”尹铉对他极不客气,其实也是对皇帝不客气。
“大司马,此事有侍追查,此人不能死!”曹炟如此道。
这是默认尹铉将夏炚抓住了,但曹炟只是要保住他的性命。
尹铉冷冷一笑,却是向着皇帝一施礼,“微臣明白!”
又向侍卫道:“将他关到地牢里,别让他死了。”
……就这样,夏炚被尹铉带走。
曹炟来到大殿里,柳溢道:“若您确实此君便是夏炚,若他赶不回去,只怕小四河那边要乱。”
曹炟何偿不知道这件事,然而就因为这件事太明显,尹铉才执意要扣下夏炚,只要小四河乱了,那么尹军的地位会再次提升,因为邾国需要尹军去对付小四河及周边国家的挑衅,不但刚刚稳定下来的黎民百姓要遭殃,就连邾国本来就勉强维持的政权再次剧烈动荡。
半晌,才向柳溢道:“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足以与尹军对抗。一击不胜,则彻底绝裂。”
柳溢说到这里,又继续道:“皇上,到了这样的地步,是不是干脆——”柳溢比了个杀的手势,只要杀了尹铉,有些事或许就能解决好。
曹炟却摇摇头,“朕之所以与尹军周~旋这么久,是因为尹军便如当年的陈留旧部一样,自有其一套自己的管理办法,行之密令、口号或者是信物,而且所有的大权先被层层细化又被集中管理,如果其中一个层面出了问题,其他层面的人会立刻补缺,所以就算现在杀了尹铉,也会有人代替尹铉立刻站在他的位置上,因此,杀了他也解决不了问题。”
而且,若是小四河真的出了事,这时候杀了尹军的头领,只怕邾国立刻就会陷入灭顶之灾。
“柳大人,现在想办法救出夏炚,他赶回小四河,还能挽回那边的败局吗?”
柳溢马上道:“只能说,有机会。”
“那你安排,在三天内,无论如何救出夏君,朕会让梅花卫队配合你,护送夏君回到小四河。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与他送成协议,至少让他在有生之年,不能再犯我邾国。”
“皇上思虑周到,微臣明白了!”
柳溢又道:“那微臣现在就去安排。”
说着便要退下,曹炟忽然唤住了他,“柳大人!”
柳溢又站住了脚,抬眸道:“皇上。”
因为室内光线稍暗,却偏有两道光亮从窗外投进来,照得见空气中的微尘,君臣二人看着彼此的脸都有些许的模糊。
曹炟的语气略微有黯沉,“此次救夏君之事,乃是极秘密之事,绝不能因此事,而使朕与尹军彻底破裂,朕依旧需要争取时间。所以万一事情败露——”
“皇上,此事是微臣自作主张,若此事败露,微臣自当人头奉上,以平大司马的怒气!”
“柳大人——要不,朕还是派别人——”
“皇上!此事天地,地知,我知,皇上知,在此际能得皇上如此信任,乃是我柳溢三生有幸。当年若不是皇上,安平郡穷秀才柳溢早已经饿死街头,如今却陪着皇上踏马天下,成为众人口中的一代名臣,为我柳家光耀门楣,柳溢这生已经已经足够了!”
话到了这个份上,君臣二人一时都沉默,半晌才道:“柳大人,万事小心,若真的出现了最坏的结果,朕定会护你家人平安。”
“谢主隆恩!”柳溢跪下去,向曹炟嗑了三个头,这才又慢慢地退下去。
……入夜。
曹炟来到地牢,只见周围众兵把守。
入了地牢,看到夏炚,尹铉到底做得还算有分寸,房间里很干净,甚至有桌有椅,夏炚此时正坐在桌边喝酒,桌上居然还有酒菜。牢门被打开,曹炟进入,坐在他的对面,夏炚抬眸看了他一眼,忽然道:“其实,我的确对不起夕夕,那个人至少把夕夕送回国,某种方面,我竟还有些感谢他。”
“你对车渠公主有愧疚。”曹炟道。
“对,我对靖儿更加愧疚,或许当年,应该早早的告诉她真相。”夏炚道。
过去的事情已然过去,到了现在,追悔已然无益。然而夏炚又加了句,“不过如果重新来一遍,我还是会那样做。曹炟,你是对她深情,可你带给她的只有风风雨雨,甚至使她几度生死,你没有能力保护她。而你明明是个很强的男子,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曹炟想起在天烬大墓中,那两个老怪物说过的话,说他们有三世情缘,却是孽缘。
“可能是,命中注定。我本想搏一把,没想到搏丢了她。”
“曹炟,若她再出现,并且愿意跟我走,你愿意让她跟我走吗?”
曹炟怔了下,一时竟没有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夏炚长声笑了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极高兴的事情,“曹炟,你犹豫了,可见你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带给她平安和幸福,你终于开始正视自己了!”
曹炟忽然苦笑了下。
这笑只是淡淡的一下,却仿若浸透过世间的最苦最痛,就算是夏炚,竟也在此时感受到他的感受,一时收住了笑,又喝了口酒。
曹炟从他手里抢过酒壶,亦是大大地灌了两口。
夏炚哈哈一笑,又抢过来,也是灌了两口。
二人就这样,把一壶酒抢来抢去,直喝到酒壶里的酒快干了,曹炟的酒量不好,此时却因心事太多,而没有丝毫的醉意,只是面色被酒逼得泛红,目光却是灼灼,“夏君,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放下过靖儿,但是你知道吗?靖儿她,爱我,我梦里见过她,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爱。”
“是,她有权力选择自己所爱,而我能包容她心里有别人。因为单单一个爱字,未免使人生过于辛苦,而我,只希望她能够有安定的生活,还能像以前那样眯着眼睛笑,不必担心阴谋,不必担心诡计,不必担心有人害她,我有能力独宠于她,我的小四河,虽然没有邾国大,不是最富饶的土地,然而只要她愿意,那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你行吗?”
是的,曹炟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夏炚的一席话,激得曹炟哈哈哈笑了起来,却是笑得眼角透着晶莹,大概为了掩盖自己的狼狈,在自己的情敌兼政敵面前流泪,可是太丢人了。他抢过酒壶,装作灌酒,却把酒全部都倒在了自己的脸上,“你觉得靖儿还能出现吗?夏君,靖儿若再出现,算是第几世呢?是不是等于她又死了一次,是不是已经是第四世?”
“曹炟,我有预感,靖儿一定会回来。我也知道,你今晚来的目的是什么。曾经,人人都说你是冷血王爷,人人都说你是铁腕王爷,可是在我看来,你心还是太软了,你挂着百姓,挂着邾国的未来,你挂心的东西太多,所以留给靖儿的就太有限。”
曹炟的脸上挂着酒水,也不将它们擦去。
只道:“别说了。”
夏炚于是真的就闭嘴不说了。
“若你现在赶回去,能挽回小四河的败势吗?你要知道,那姬静姝化身的你,对你我可都是太了解,而且这次背后必定还有势力,否则他一个人,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他曾经在皇宫潜伏的太久,只怕现在早已经摸透你的夏军,你的性子,他这次敢去车渠国,再过几天,必然就到达小四河,她敢做任何事。”
“只要我出去,必定能够挽回败势。”夏炚肯定地道。
夏炚却又道:“什么时候?”
“三天内。”
夏炚又道:“我有个条件。”
“呵,你现在是在求我,我尚未说出你的条件,你却要提出你条件?”
“曹炟,你的条件我很清楚,若这次,我能够回到小四河,力挽狂澜,那么,我夏君将在有生之年,不会再犯邾国!并且车渠国的事情,我也会代为解决,绝不会发生因为夕夕的死,而使诸国联合起来讨伐邾国的事情。”
他果然了解曹炟,曹炟道:“君子一言。”
夏炚道:“驷马难追!”
二人并没有就此定下任何白纸黑字的证据,而是以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信诺,达成了一个协议。
曹炟似乎不想问夏炚想要提的条件,然而夏炚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继续道:“我希望三天内,你能想办法救出靖儿,我将带她一起离开。你知道,现在尹彩玉之死,再加上尹凤之病势,你已经彻底惹恼了尹铉,靖儿若再出现,尹铉有足够的理由诛杀于她,只有我带走她,她才有机会继续活下去。”
是啊,多么明显的事实啊。
曹炟张了张嘴,竟是说不出话来。
夏炚又道:“曹炟,若靖儿被尹铉诛杀,我宁愿陪她一起死,回不回小四河也无所谓,就让姬静姝那妖人,毁了小四河,毁了邾国,毁了安阳,毁了你我,毁了一切,靖儿活不了,我们所有人都不要活好了!”
这个意思,若三天内,没有救出尉迟靖,夏炚宁愿不走。
而夏炚若走,也必须是带着尉迟靖一起走。
曹炟怔怔地看着夏炚,夏炚曾经说他赢了。
可是,不,没有这回事,他曹炟从来都是输家。
“好。”
良久,曹炟的口中,飘飘乎乎地抛出一个字,像是一个叹息,像是一个心碎的声音。
……
曹炟从地牢里出来,正好遇到尹铉,他喝得有些醉了,被风一吹,更有些头晕目眩,尹铉的目光深沉冰冷,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还是谨守君臣礼仪,给曹炟施礼,曹炟想去扶他,却觉得头一晕,就要倒下去,反而是尹铉扶了他一把。
“皇上,你醉了。”尹铉道。
“大司马,陪朕喝酒,继续喝!”
说着曹炟扯着尹铉,便往前走。
尹铉竟没有拒绝,往前走了几步,却喝了声,“皇上的肩辇呢!”
立刻有人过来,肩辇停在曹炟的身边,尹铉亲自扶他上去。
挥挥手,肩辇往前,曹炟靠在肩辇上沉默着,仰起头看天上的星辰,只见今夜夜空繁星点点,密密麻麻。
曹炟的脑海里,却仿佛出现了尉迟靖的模样。
他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尹铉问道:“皇上,何故发笑?”
曹炟继续笑着,却不再看星星,扭头看向尹铉,眸子发亮,倒仿佛真的是在笑,“朕今日心情很好,大司马,朕今天心情很好。”
他笑得这样开心,尹铉也只好陪着干笑了下。
送曹炟到了他的寝殿,曹炟果然吩咐人再去拿酒菜,今夜要和大司马喝酒。
尹铉今夜耐心倒也很足,稳稳当当地坐着,等着酒菜上来,见曹炟亲自把酒给满上,“大司马,没有你,就没有邾国的今日,朕敬你!”
尹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您去看过凤儿吗?”
“凤儿有大司马关心,想必病势好转。”曹炟依旧一幅醉态。
“皇上,太医说,凤儿没几日好活了,她快要死了。”
“唔,是吗——”
曹炟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下去。
见他神色如此淡然,尹铉怒气上涌。
“皇上,我尹氏一族,本就人丁稀疏,如今与尹铉血缘相近的,也就只有尹白玉和延寿二人,本来指望着,彩玉能够在皇上的身边好好服侍服上,没有想到她竟莫名被杀,如今凤儿也将要离去——”
“是朕对不起尹姑娘。”曹炟又喝下一杯酒。
尹铉接着道:“皇上,如今彩玉已经离去,皇上即使对她有愧疚之心,也已经无法弥补。彩玉活着的时候,与凤儿感情极为亲近,而凤儿现在也快要走了。皇上知道吗,凤儿曾经有个愿望,就是让她的娘亲能够真正的进入尹家,但是因为尹金为人固执,尹家的大夫人又是个厉害角色,因此凤儿的娘,一直只是外室,凤儿曾经救皇上一命,不知皇上可愿还她这个恩?”
曹炟点点头,“滴水之恩相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朕愿意报恩,大司马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微臣希望皇上能够最后再帮凤儿一把,给凤儿一个大婚,一个名份,只要她成为了国母,不但可以使她的娘亲母凭女贵,顺利取代现在的尹家大夫人变成为大夫人,而且也可以慰籍尹军之心,毕竟皇上是承认了尹家的地位。”
“有道理,朕觉得这样甚好。”
曹炟答应的轻快,却让尹铉愣怔了下。
好半晌才又道:“皇上,您——不是醉言?”
曹炟抬眸看着尹铉,不知为何,今夜他明明已经喝了很多酒,平时的酒量也并不好,今夜却是越喝越清明,大约是那颗心,正在被一把利刀一下一下地割着,那疼痛感使他无法真的醉去,因为他的目光清澈明亮,倒真的不似是喝醉的样子。
他微笑着道:“大司马,我愿意娶尹凤,只不知何时合适。”
尹铉虽然诧然,却依旧答道:“三天后,是良辰吉日,若是皇上愿意,就……”
“朕愿意!”
说着自己站了起来,走过去到了书桌前,铺好笔墨纸砚,立刻写下一道圣旨,边写边道:“从今天开始,尹凤就是朕的皇后。”
大笔一挥,写好,然后盖上印章。
将那圣旨拿到尹铉的面前,道:“拿去!”
☆、第458章 便是死了,也是皇帝的皇后
他之所以这么的迅速,只是怕,不是趁着喝醉的时候办这些事,写下这些字,清醒的时候更难办了。而这次,他逃不了,谁要逃不了,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尹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却还是犹疑着接过了圣旨,只见上面大红印章,字迹也甚清晰,这是晋封尹凤为后的圣旨,绝对没有错。
尹铉接过了圣旨,再看了一遍,这才凝重地收了起来,“皇上,凤儿病体沉重,无法亲自过来谢主隆恩,便由微臣代凤儿感谢皇上。”
说着便跪了下去,恭敬施了个大礼。
这次,曹炟没有阻止他泗。
重新坐在案前,执起酒来喝了一口,“既然办好了事,大司马就去忙吧,朕也累了。”
尹铉见他一口口地喝酒,却是神情寂寥,分明逐客的味道。
却还是应了声,退了下去。
曹炟继续喝着酒,一杯接一杯,其实他今夜酒兴甚好,很想喝醉唐。
……
问世间,情为何物?
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似乎直到此刻,才终于发觉,二人缘分只怕仅至此处。
……
在夏炚的建议下,怕是只有破除蛇形物,才能让倒阴阳八卦阵开启,从而打开一条通道,解除现在的僵局。尉迟靖如果被困在阵中,那么是生是死,都应该从阵里出来,若她不在阵中,此阵更没有什么用了,也可以看一下,阵下到底压了什么样的妖物。
但是此蛇形物一破,若尉迟靖真的在阵中,怕是生死难料。
靖儿,若让你在阵中困一生,但却平安,你愿意吗?
不,以靖儿那样的性格,怕是绝不愿意的。
曹炟紧紧地盯着蛇形物,晨光早已经逼退了潮意,但它那诡异的模样,让人看着依旧阴森森的,接近三尺之处的地方,便能够觉得寒意逼人,阴气森森,只看着这东西,便也觉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按照夏炚的意思,倒阳阴八卦阵原本就是镇妖的,而蛇形物似乎是让此阵更加的坚固牢靠,但是倒阴阳八卦阵相互牵制,所以二者之间一定还有些什么关系,只是这却是难以堪透了。
曹炟久久地站在那里,碧落行宫已经拆除了,只露出这个大大的倒阴阳八卦阵,原来是整个碧落行宫其实都建在这个阵上。
晨风吹来,曹炟盯着蛇形物看了很久很久,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很久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谢流云在旁唤了声,“皇上?”
见曹炟不答,他又连续唤了好几声皇上,曹炟才如梦初醒,“谢大人,开始吧。”
谢流云正要问,何时开始。
听闻后反而有些拿不准了,“皇上,现在就开始?”
曹炟俊眉微蹙,依旧看向那蛇形物,“若靖儿真的被困在阵中,这么久没出来,必是遇到了困难,无法出来了。不过她一定不想一辈子困在其中的,所以,开始吧。”
谢流云仔细地观察了眼前男子的神情,发现他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却有些飘远,然而这个决定绝对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做出来的。他不再犹豫,向拿着铁揪及铁锤的士兵抬抬手,“开始!”
刹那间,百十人涌上去,敲蛇尾的敲蛇尾,砸蛇头的砸蛇头,情况倒是相当的热闹。
曹炟的手渐渐地握紧。
眸色更沉……
“……靖儿,靖儿,听着,一定要活着出来!”
“靖儿!一定要活着出来!”
曹炟对着蛇行物说着,声音沉沉,却震动着每个人的心。
此时的尉迟靖,正带着尹凤跟在况离的后面,而况离正跟在沈婥残影之后,只见沈婥面色虔诚地对着一处地方叩拜,每三步便拜下去一次,往碧落行宫行去,后面跟着的人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参拜。这样跟下去,半个时辰左右,就看到沈婥的额头上已经有了血迹,膝盖似乎也嗑破了,白色的衣衫上染了血。
况离心痛,赶紧往前追了几步,似乎想要拦住沈婥,但她只是一抹虚影,他又如何拦得住呢?
沈婥又往前拜了好一会儿,尉迟靖也追了上来。
尹凤今日却显得不太对头,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几乎要跟不上前面的两人,她靠在一棵树上,软弱地道:“我走不动了,我快要死了。”
尉迟靖回头看她,只见她的影子,似乎比之前虚了些,而且好像随时会淡去的样子。
她赶紧走过来,一把执起了她的手,当然她是没有任何脉搏的,尉迟靖却是犯了糊涂。
她拍拍脑袋,问道:“为何会这样?”
尹凤苦笑一下,“我的身体,它快要熬不住了。”
虽然尉迟靖觉得尹凤想要以非常手段接近曹炟是不对的,而且可能还有别的目的,但此刻见她这样辛苦,还是动了恻隐之心,“有什么办法吗?你知道,现在就算我不为难你,在永阁那里的阵门也早已经关闭,你是根本出不去的。”
尹凤知道,尹凤早就试过。
这时干脆靠着树杆坐倒下去,“不是说,此阵没有出口吗?当日为何会在永各那里有个出口?”
“只能算你倒霉吧,其实在永阁那里的阵门也并不是时时大开的,正好是那两天才开着,我就是因为对这件事感到好奇,所以才过去看情况,恰巧就遇到了。”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既然尹凤能够无意间闯进来,说不定当年沈婥被关在永阁时,也曾无意间闯进来。
奇怪的是,她就是沈婥,沈婥就是她,为什么她的脑海里一点都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忆呢?可是分明沈婥的残影又在阵中,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些疑问一闪而过,她继续接着上面的话说:
“更重要的是,永阁的门虽然大开,却是只能进不能出,否则当日我已经从那里出去了,我本来以为你有本事进来,必有本事出去,但是后来与你过一招,便知道你只是不小心闯进来的,为了避免你再乱闯,万一触了阵眼,这里的变化就更复杂,才将你绑了起来。”
其实是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尹凤喘息着道:“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何是这样,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怎么帮你?”尉迟靖问。
尹凤的眼睛微微一亮,“你真的想帮我吗?”
“自然,我们一起在这里滞留了很久,也算是患难与共,虽然出去后,我们注定还是敌人,但是此刻我倒不想让你死在这里。”
尹凤微微动容,然而很快,眸子里便闪过一抹狡黠。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我,就是让我附着于你的身体之上……”
“打住!”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尉迟靖就站了起来,语带讽刺地道:“刚才我还同情你,想救你,但是现在我不这样想了,你分明就是想害我。一个身体怎么可能会有两个魂魄呢?你这招骗骗别人还尚可,骗我没门儿,我可是活了好几辈子的人。既然你害我之心始终不收,我也没有必要救你,我走了。”
尉迟靖当真转身要走,却听得尹凤虚弱唤了一声,“尉迟姑娘,对不起,是我错了,但是请你,救救我——”
尉迟靖叹了口气,顿住脚步,“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个方法不行的,不说别的,便是被况师兄发现,也一定会把你从我的身体里揪出来,打得魂飞魄散的。”
“其实,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尉迟靖见她吞吞吐吐的,料想并不是多么好的办法,然而见她虚弱地靠在那里,影子似乎更加寡淡,分明就是一幅快要消失的样子。若是人的魂魄消失,那么现实中的身体也会死亡,毕竟是一条人命,她犹豫着,却又走到她的面前来,眼眸里透着狡黠,“救你怕是要付出代价的,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可以试试救你。”
“什么事?”尹凤有些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以前的尉迟靖峰芒就很露了,现在的尉迟靖倒是没有之前那样的凌利,然而总觉得她会时时设陷给她,这让尹凤心里很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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