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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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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凌儿继续坚持做法,终于,铃当内的厉鬼叫声渐渐地减弱,而换成了一种,铃铃铃,铃铃铃很空灵悦耳的铃声,铃当上的符刀也渐渐地出完,铃当变得干净,渐渐恢复原本的颜色。
    一直到最后,铃当忽然落地,刘凌儿手疾眼快,将它接在手中。
    然后仔细看了看铃当,发觉它的确变成了原来的模样,心里一松,眼前一黑,刘凌儿便晕倒在符旗阵中。
    这边厢,巫雅也松了口气。
    还有被蛇缠住的曹煜,亦是心情极为复杂。
    而被曹炟紧紧搂在怀里的尉迟靖,也终于安静了下来,曹炟感觉不到她的挣扎时还吓了一跳,将她的小脸从怀里扳起来,才发现她已经睁开了澄明的眼睛,正泪盈盈地看着他,却是不说话,曹炟知道这次她是受了很重的折磨,但见她眼神恢复正常,身体也很柔软不像之前那般,便明白地狱咒或许已经解了,当下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乖靖儿,你好了,没事了。”
    声音微颤,他刚才真的以为,尉迟靖会被折磨而死。
    尉迟靖也伸开双臂,轻轻地搂住了他的腰。
    这一刻,她什么都没有能力想,只想这么依偎在他的怀里,才有安全感。
    ……
    这样过了一夜,似乎一切都恢复正常。
    尉迟靖虽然有些虚弱,但休养两天想必就没事了,而那只铃当也被刘凌儿还了回来。
    尹凤没有受到惩罚,曹炟照顾开始关注黑云事件。
    巫雅继续等待况离的出现。
    萧齐君继续吃吃玩玩。
    唯刘凌儿受了伤,而曹煜竟然破天荒没有阻拦聂玉郎来探望刘凌儿。
    聂玉郎亲自端了药碗进入屋里,刘凌儿正背对着门在替自己换纱布,闻到了药味,以为是宫人送来的,当下伸出一只手,接过了药碗。
    并没有回头看聂玉郎。
    聂玉郎也不说话,将药碗递给她,只见她一口气喝了碗中的药,头也不回,又将药碗递给聂玉郎。
    聂玉郎连忙把一片蜜饯往她的口中塞去,冷不防的,她还是张了嘴,蜜饯吃到嘴里,这才回头看清是聂玉郎,眉头一拧,将蜜饯给吐了出来,“你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聂玉郎赶紧再拿出一片蜜饯,“药苦,吃了这蜜饯就不苦了。”
    刘凌儿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聂玉郎赶紧又塞了一片在她的口中。
    这次她倒是没有吐,嚼了好半晌,才咽下去。
    聂玉郎见她包扎自己的伤口好半天,还是没有完全包扎好,毕竟伤了一条胳膊,又伤了一条腿,实在不便。
    他便拿过纱布,要为她包扎。
    “你干什么?”刘凌儿似乎不理解。
    “凌儿,你我都同生共死过了,你还是不信任我吗?这伤口是要好好包扎的,要不然以后会留下后遗症的,介时你后悔都来不
    及。”
    “不用,我自己——”刘凌儿的话还没有说完,聂玉郎忽然抱住了她,“凌儿,你知道你受伤我有多担心吗?我恨不得受伤的人是我,但是现在我只能为你裹伤,我只是想为你做这一点点事情而已。”
    说着,他居然大胆地吻了下刘凌儿的额头。
    刘凌儿气坏了,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并且用那条没有受伤的腿,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
    “我不用你管!”她冷清清地道。
    聂玉郎真是气得牙都痒痒,这世上,还有比刘凌儿更加暴力的女人吗!
    为什么就偏偏被他聂玉郎碰着了!?
    聂玉郎坐在地上,生好半天气,不起来。
    刘凌儿不喜欢房子里一直有个人,便又道:“你起来,出去!”
    聂玉郎扭过头,不理她。
    她见他一幅孩子般生气的模样,冰冷的心反而是柔软了下。
    但她还是不肯低头,又去自己裹伤。
    裹着裹着,却发觉怎么都裹不好,反而伤口因为活动又裂开来,有血往外头渗。
    聂玉郎终究不忍她受罪,又爬起来,这次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三下两下就把药给她抹好并且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了,包完了胳膊轮到腿,他脱她的袜子,她便又怒目圆睁张牙舞爪起来,聂玉郎嫌她烦,一指点在她的穴道上,她顿时觉得身半酥麻,动弹不得。
    聂玉郎脱了她的袜子,查看腿上的伤,伤是昨天就包扎过的,但是今天已经被渗出来的血占粘在伤口上,聂玉郎用酒轻轻地沾湿那里,才细心地将旧纱布取掉,发现这一箭射得挺深,伤口乍然一看挺触目惊心的,聂玉郎紧抿着唇,也不说话,将伤药洒在上面,用干净的纱布给她抱得服服贴贴,这才又替她穿上袜子。
    整个过程中,刘凌儿的脸青一阵,红一阵,这时候更是一幅想要杀人的样子。聂玉郎却又趁机在她的唇上迅速地啄了下,一点温柔的触感,让刘凌儿愣了一下,聂玉郎害怕点着她的穴道使气血不畅,于她不利,于是准备点开她的穴道,却在点开之前道:“你不许打我,我可是刚刚为你包好伤口,我是功臣。”
    说完,才点开她的穴道,然后逃也似的溜出门去,甚至连头都没敢回。
    看着紧闭的房房,刘凌儿脸上的怒容渐渐消去,过了一会儿,更是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
    又检查了一下聂玉郎给包扎的伤口,的确是比她包的好多了。
    这一日,尉迟靖和曹炟、萧齐君及巫雅,曹煜和刘凌儿,一起来到了碧落行宫外,只见阵内浓黑已经散去,却是恢复了当初刚破倒阴阳作卦阵时的模样,空气明朗了,只是还是不断有小股的黑雾从地底涌出,却不似从前那般灼热,就算不穿盐衣到此处,只要躲过这小股的黑云,也可无大碍。
    这是巫雅和萧齐君、曹煜和刘凌儿第一次见到倒阴阳八卦阵的原貌,虽然蛇形物已经被拉倒,却仍可看出曾经蛇形物处的无底黑洞,并且站于高处,将整个大阵收入眼底时,才发觉这根本就是个很大的工程,这倒阴阳八卦阵,是在建筑碧落行宫的时候,就已经建筑好了倒阴阳八卦阵,而蛇形物据说是后来才添加进去的,目前已被毁,不怎么能想象当时的原样了。
    这个倒阴阳八卦阵,就是陈留一族的坟墓,尉迟靖再次来到这里,心情异常复杂,脑海里却出现了当时在阵中时,跟着沈婥时的一幕幕。
    她记得,在阵中似乎看到一堵墙,墙壁上刻满了各种符号和文字,还有一个英俊的男子似乎也从墙壁上显过形。
    如今回忆,却是不记得那男子的形貌,只觉得长得很是美。
    而头顶的那团乌云,依旧没有散去,如今已经完全压在安阳城上方,只是城内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平头百姓,皆穿着浓盐泡过盐衣,因此黑云后面落下的两次,都只是在城内引起了恐慌,却并没有人因此而死去,而安阳城内的百姓知道盐衣可防黑云,居然渐渐的也并不那么害怕了。
    开始有人穿着盐衣在街道上走动,收拾一些凌落的小摊子和垃圾。
    众人都为找到对付黑云的办法而高兴,唯有一人崩着脸,始终高兴不起来,这个人就是——尹铉。
    他见阵中浓雾散去,便也穿着盐衣,往阵中而去,好几次往那无底的深坑看去,却见里头黑洞洞的,实在看不清有些什么。
    他转悠半晌,又遥遥看向在高处观看阵内情况的曹炟一行人,终是神情凝重的走出阵来。
    众人自然也看到了他,但似乎达成了默契,皆不谈论不该谈论的话题,好半晌,倒是向来沉默少言的刘凌儿道;“这阵内黑云散去,半空里的黑云无补给,只要呼风唤雨,将盐沫吹去半空,想必就能够使半空里的黑云彻底散去。”
    当时她和曹煜见曹炟的时候,便说是要解决这黑云而来。
    如今她也知道这办法可能未必有人赞成,但还是得说出来,以示自己的确是为了黑云而来。
    却听
    得巫雅对着天空懒洋洋地道:“本夫人瞧着,不必那么费事儿,这要把盐沫吹到半空去,得多少盐呐!是不是要把盐堆成山?”
    要知道这时候,盐还是比较难得的货物。
    全国各地的盐皆由盐商从遥远的盐碱地带来,当时还未形成大规模的制盐术,都是从西北的盐湖采集天然盐,就算有小规模的海边的制盐人,所产量也极小,供不应求,所以很多平民家,其实一年能够得到的盐很有限,甚至有人一年四季都吃不到盐。
    如今要用刘凌儿这个法子,自然是有困难。而当时,城内百姓泡盐衣的盐,还是曹炟亲自交待下去,让盐商和富人把盐分一些出去给平民,宫内的盐也有运出很大一部分,才使得城内百姓人人有盐衣穿,但饶是如此,也已经很吃力了,如今要大量吹向天空的盐沫,且不说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就说这盐,也得从外地运来,得好些日子才能集够。
    刘凌儿自然不会与巫雅较真,她也就是多这么一嘴以示自己没有食言,事实上,她已经救了尉迟靖,就是天大的功劳,如今这黑云之危,却未必需要她去解。
    曹炟道:“靖儿,依你之见呢?”
    尉迟道:“这半空里的黑云,现在知道它们不是邪门的空气只是一种培养过的蝓蛞,其实就没有那么令人恐惧了。没有阵内的黑雾补给,再加上不能够吸到人的血肉,想必坚持不了几日便会自行散去,反而是阵内,一直有新的黑雾涌出,不知道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难道需要一直有人穿着盐衣与这些蝓蛞正面交峰吗?但若是不管不顾,只怕过不了几日,这些蝓蛞又会汇聚成为黑云为害。”
    的确,在场众人皆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尉迟靖忽然道;“皇上,我还想入倒阴阳八卦阵,恐怕要想阻止蝓蛞不断涌出,只能从阵下入手解决这件事。”
    “不可以。”曹炟断然拒绝。
    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似乎略微尴尬,道:“这阵极其凶险,现在既然知道盐衣对对付蝓蛞有效,便一直让人进来用盐袋捕尽它们好了,朕不相信地下有多少这东西,会一直涌出来,就算再涌出个半年一载,也没事。”
    巫雅一听,却大摇其头,“和帝,这可不行,治根不治表,迟早出大事,再说,阵中不还有个况离?你打算不救他了?”
    其实曹炟并非那样不讲义气之人,只是再也不想让尉迟靖冒险了而已。
    于是道:“都这么久了,况兄只怕已经遇难。”
    其实若去推算况离是活着,还是死了,多数人都会觉得况离肯定已经死了,在这样的恶阵中,能活着的话那除非是鬼。
    没想到尉迟靖却道:“不,他还活着。我昨晚替他卜过,他依旧活着。”
    尉迟靖的卜卦,向来准确,她的能力在场人都知晓,当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家都把目光落在曹炟身上。
    曹炟的双唇紧抿,之后轻轻地握住了尉迟靖的手,“你一定要进去救他?”
    尉迟靖没点头也没摇头,却道:“当初若不是他,我也出不来了。我欠着他。”
    曹炟看着她的双眸半晌,尉迟靖也不躲闪,二人看着彼此,互不相让。
    最后曹炟道:“朕不许你去!”
    尉迟靖的眸子里忽然涌出泪雾,却又道:“你阻止不了我。”
    说着转身往远处行去,曹炟不顾帝王之尊,紧随其后而去,其他众人见状,都颇为感慨地摇摇头。
    这时,有人拽了下刘凌儿的头发,她紧惕转身,却见聂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正笑嘻嘻地看她。
    刘凌儿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便也下山而去,她的腿还不太利索,胳膊的伤也没有好,因此有些踉跄,聂玉郎赶紧扶住她,却又被她推开。
    见这两对渐行渐远,巫雅叹了声,“唉,这痴情和无赖,莫非也是种传染病?”
    曹煜道:“痴情倒有,无赖从何说起?况且,和帝可是皇帝,怎么允许被说成是无赖?”
    巫雅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们曹家,都是无赖。”
    曹煜自己找骂,这时只能挑挑眉,后悔也来不及了。
    萧齐君却是牵了巫雅的手道:“我们也走吧,其实美人,谁都没有你无赖。”
    巫雅怒瞪他一眼,还是跟着他走了。
    曹煜独自在山上漫步,不一会儿,感觉左侧多了个人。
    转过身,却见正是穿着黑衣的姬风。
    姬风上前请了安,“四公子。”
    曹煜嗯了声,道;“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什么感觉?”
    姬风看向还没走远的萧齐君和巫雅,他们正在边走边打闹,巫雅看起来已经被萧齐君哄得很高兴,正咯咯地大笑着。
    姬风道:“我的心情,想必四公子最是了解。”
    所谓同是天涯伦落人,谁又有资格笑话谁?
    曹煜呵呵冷笑,却没再说什么。
    曹炟追到了尉迟靖,发现她只是面色难过地往前走,他也不拦她,跟在她的后面。
    尉迟靖忽然顿住脚,转过身道:“曹炟,难道你要做无情无义的人,放任况离去死?”



☆、第504章 文喋
    “难道你让我放任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况离的事,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救他的。”曹炟有些赌气地道。
    尉迟靖冷笑,“你怎么救?这是风水大阵,不是普通的战场,你那些梅花卫队,铁面卫队如果起作用,早就进去救人了能等到现在?”
    “反正,朕不许你去!”曹炟还自称朕,想要在尉迟靖面前摆出些威风来。
    “你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生也好,死也好与你何干?曹炟,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尉迟靖丝毫不惧弛。
    在一起?这种事曹炟的确已经不太侈望了,但他嘴里却道:“你迟早是我的皇后。”
    尉迟靖微怔了下,半晌才道:“谁稀罕当你的皇后。”
    曹炟不再多说,只是走过来,伸臂将她拥住,“即使上天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也不能阻止我爱你。”
    尉迟靖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嗄。
    那是让她心安的味道。
    也有一种药的味道,他的伤其实还没有好,只是这几日事情太多,导致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伤,仔细瞧他,其实已经瘦了很多,她知道,在她被地狱咒折磨的那几天,其实曹炟也不曾好好休息过。
    但是,明明知道不可以,还要这样生死纠缠下去,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尉迟靖忽然默默地靠在他怀里休憩了片刻。
    曹炟也松了口气,二人相偎着。
    好半晌,听得尉迟靖道:“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曹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尉迟靖又继续道:“我最近替你卜了一卦。”
    “噢?”曹炟倒有些兴趣,忽然又笑道:“别人都说你很厉害,卜卦很准确,人人都信你说的。但是我现在反而不信你了呢,只不知你卜出的这一卦又是什么?”
    “你不信我,又问我这一卦是什么?岂不矛盾?既然不信,就没有必要知道。”
    在曹炟想来,这卦无非也就是用来说服他同意她的想法的,是以道:“既然如此,不说也罢。”
    “你——”尉迟靖无语。
    沉默地气了半天,又说:“你为什么不信我了?”
    曹炟笑了笑道:“因为你卜的不准。你看,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倒是有几次卜的正确的?那时候,你说我四哥是真龙天子,结果呢?他现在沦落至此,邾国也差点毁在他的手上。后来,你又算出夏炚是真龙之身,你肯定是这样算出的,否则你为何助他破安阳?还有,你即会卜算,怎地就没有算出我还活着,居然跳城楼去殉情?你现在倒算出况离还活着,你让我怎么相信?”
    他的一席话,果然把尉迟靖说的又羞又恼,猛地推开他,瞪着一双美目看定他,想反驳,然而又觉得曹炟说的的确是事实。
    不过她怎么肯认输呢?憋了半晌还是道:“主要是,我遇到的人都太坏了,你没听说过,人心难测这句话吗?卜卦自然是遵循天地之规则,但是人心善变,特别是你们这群人,根本就都没有走在即定的轨道上,这倒不是我卜错了,而是你们都走错了。”
    见她说的如此认真,又外强中干的模样,他终不忍她生气,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这么认真干什么?的确是人心难测,这点我懂。再说,你也没有卜错,我四哥到底还是当了几年皇帝的,夏炚虽然不是邾国的君,但也是天烬的君王,而我在天烬大墓时,身边有两个老怪物,他们随便做点手脚,也能让你卜不出我的生死,就算是那无能的冲虚子,当年不是还给尹白玉改命,使你以为他死了吗?”
    见尉迟靖还是有些难过的样子,他又继续道:“只是你的确生到了不好的世道,这里高手众多,会打乱你的卜卦,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尉迟靖抬头,轻轻地压住了他的唇,“莫要说了,你不必替我找借口,其实我知道,占卜术是有规律的,比起人心变幻莫测,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但是,其实就算况离真的已经死了,我也还是要去倒阴阳八卦阵中去一趟的。”
    “为何?”曹炟不解。
    “倒阴阳八卦阵中,还有未解之迷。只怕也是与陈留一族有关的,我既然身为陈留一族现存的唯一后人,我想我有这个必要,去搞清楚一切。”
    曹炟忽然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尉迟靖微怔了下,“为何如此说?”
    “大月氏兰妃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曹炟只说了这一句,尉迟靖却知道,以他的能力,只怕已经知道了全部的前因后果。大月氏要为兰妃讨回公道,而尉迟靖将这个重责大任又自己承接了过来,说到底她想自己解决这件事,其实也是为了能与曹炟之间寻找一个更好的解决方法而已,因为大月氏的加入,必定使一场私仇,变成国怨,介时受伤的无非又是百姓而已。
    曹炟忽然道:“靖儿,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让你放弃,但是——”他忽然将她再次的拥入怀里,“靖儿,不管真相如何,我愿意承认所有的罪责,而且以现在的情况看,陈留一族遇害,与我父皇脱不了干系,我愿意承担这些,靖儿,你想要什么样的一个结果,我都给你,哪怕是你让我死,但请求你,不要再去动那个倒阴阳八卦阵,朕预感那里头没有什么好东西,你莫要去冒险,让朕自私一回好吗?”
    他的话让尉迟靖的心锐痛,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来,却是低着头,不肯被曹炟发现到她的泪。
    曹炟一时亦是难以控制情绪,只觉得,若能抱着她,就这样天荒地老,时间停止至此,也是好的。
    他真是,一步都不敢再往前探,只觉得前面就是二人的万丈深渊,前面就是二人的海角天涯,前面就是永远的分离,再也触不到彼此的温度。
    也不知道如此相拥了多久,却听得尉迟靖道:“傻瓜。”说着要将他推开,他却抱得更紧,也不反驳。
    她又道:“你是一个帝王,你可以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为我陈留一族的冤案做个了结,可是你能放弃你的百姓吗?尹铉目的不明,你当真能放得下吗?”
    曹炟像是没有听见般,不理会她。
    她又道:“再说,你以为你这样很伟大吗?万一,万一真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呢?万一,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仇怨,但你却因为我的家族血仇背负罪责,这又算是什么呢?我们的爱情不但葬送于此,就算在陈留一族的灵前,我没有找到真正的真相和凶手,却找了你这个替死鬼,我又如何能告慰他们的亡灵?”
    曹炟听到“万一真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呢?万一,我与你之间,并没有仇怨——”的时候,心头忽然燃起一阵希望,继尔却又想,不会再有别的真相了。
    定是先皇为了压制那个什么祭司桑日娜娜,而牺牲了陈留一族。
    这实在也没有什么好查的了。
    尉迟靖抬头见他闭着眼睛,一脸死灰的模样,不由噗嗤地笑出了声,狠狠地咬了下他的下巴,“你以为,我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就会让你替死吗?那样的话,我也活不下去了,既然我们都活不下去,何不再拼一把。你不是说,我卜卦不准,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希望奇迹的发生啊,或许我们的命运再次脱轨,然后反而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呢?”
    曹炟听了,心果然怦然一跳。
    谁不期待好的结果呢?
    他终于放开了她,怔怔地体味下巴上的疼痛。
    却听得尉迟靖又道:“你即知大月氏兰妃的前因后果,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回来报仇的,你为何还要对我这样好?止住陈留一族的纠葛,又不是只有一条路,若是那日,我死于地狱咒,便也毫无痕迹的结束了这件事。”
    曹炟却道:“你刚才咬我。”
    尉迟靖听得莫名其妙,却是很承认地点点头。
    曹炟道:“我要还给你。”
    说着忽然捧起尉迟靖的小脸,如同一团烈火般扑将上去,尉迟靖只觉得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如被电击般啪啪闪亮,而他热烈的吻,落在她的眼帘上,唇上,鼻子上,嘴巴上,他似乎想将她含在嘴里,吃了她。
    她竟然也不想反抗,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有种控制不住的情绪在激荡,血液如同着了火。
    她惊吓于自己体内变化,不由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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