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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情话终有主-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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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姨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紧张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左盛衍身后领着两人大步迈进屋里。
    左佑还捏着手里的笔,转头仰着脑袋看着左盛衍严肃的面容。
    左盛衍进屋,身后的两人跟芳姨和清若打招呼,左佑从椅子上站起身问好。
    左盛衍摆摆手,程谨和刘承直接走向角落一直放着的行李箱。
    芳姨叹了口气,手掌紧紧捏住了衣袖,“芳姨,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现在去收拾。”
    芳姨摇了摇头,想想还是起身往房间走,“我再去看看。”
    左盛衍走到左佑身边,身形高大,居高临下,“小佑,你还有要带走的东西现在去收拾,十分钟。”
    左佑抿着唇,严肃的绷着小脸,点点头首先回身收拾了桌子上的书本纸张。
    左盛衍长长呼了口气,转身面对着从他进门就目光柔和看着他的清若,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轻笑起来,左盛衍直接把人打横抱在怀里。
    刘承和程谨还在客厅里,看见左盛衍这样的动作没开口,眼神也没一点改变,他们都很疲倦,三个男人的眼眸里都布着血丝,都强打起精神,面容刚毅犹如老旧的城墙,永远坚挺。
    清若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任由左盛衍抱着她上了楼。
    左盛衍步子迈得大,两个台阶只跨一步,咚咚咚的声响抱着她上了三楼进了房间。
    清若的东西基本已经从二楼搬到了左盛衍的房间,带过来的东西不多,现在客厅里又收了一个行李箱,基本只剩下一两件旗袍挂在衣柜里,还有衣帽架上挂着的披肩。
    左盛衍关上了门,把清若放下直接抵上了门上抱紧她。
    一言不发,手臂不断收紧,勒得清若整个身子都有种要窒息的紧绷感。
    左盛衍低头吻她,缠绵却又凶狠,半是舔舐半是撕扯,冷沉的呼吸变得又重又长。
    清若回抱着他的身体,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左盛衍渐渐冷静下来,稍微弯着腰,把头靠在她肩头,闭着眼,声音放得很轻,“清若,对不起。”
    到底,他还是要和她说对不起。
    清若轻笑,又拍了拍他的背,像是风中的芦苇,柔软却坚韧,“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他们。”
    左盛衍抬头,抱着她的身子两侧低头看她,视线和她相接,他想问她她能做到吗,话到唇边,换成了另外一句,“你害怕吗?”
    清若点点头,嘴角还带着轻柔的弧度,“害怕,又不害怕,还有小佑和芳姨,我不能害怕。”
    左盛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只能趁着现在形式还没彻底失控把你们送走,最后方的大本营,那里是我们最后的保障。”
    清若点点头,抬手在自己头顶拉住了他的手,最近都没怎么休息,左盛衍不仅面容疲倦,连手上的皮肤都带上了痕迹感。
    她把他的大掌放在自己两只掌心轻轻揉了揉,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眸心疼的交代。“你自己小心点,我们等着你。”
    左盛衍就这么看着她,心疼,包容,勇敢无畏的目光,她的面容总是轻柔带着春风的感觉,衬上这样的目光原本应该是矛盾的,可是现在出现在她脸上,就好像昼夜交替时出现的月亮,自然而然带着生命轮回的力度。
    左盛衍突然笑出声,“清若,回家之前我很怕,真的。”他往后退了两步,和她之前拉开了一点距离,两个人之前交缠相粘的气息涌入了新鲜的空气,“可是现在看着你,我突然就坚信最后我们能赢了。”
    清若笑着点了点头,“嗯,这国家最后是我们自己的。”
    “诶。”半是叹息半是应声,左盛衍捏了捏她的脸,手感很好,她的皮肤娇嫩,他的手指又粗粝,捏了两下放开已经有了浅浅的红痕。
    大概是有些疼,清若轻轻蹙了蹙眉,不过什么也没说,绕过他走到了空荡荡的梳妆台旁边。
    左盛衍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也没出声,安静的跟在她后面,清若坐下,他站在后面。
    清若从抽屉里拿出剪刀,放下了自己挽着的头发,柔顺的头发被放开洋洋洒洒的往下落,一直快到腰的位置。
    清若看着镜子,自己比划了一下,从脖颈的位置拉着头发一剪刀没有一点犹豫。
    左盛衍整个身子僵硬在她身后,连视线都挪不开。
    清若从抽屉里找出绳子,没有红色的,拿了黑色的绳子把剪下来的头发绑起来,手指梳了两下理顺后放进了抽屉里。
    头发很长,抽屉直直的放不下,在里面打了个折。
    清若拿着剪刀对着镜子修剪头发边角,细碎的头发从剪刀边缘散落,落在她勃颈上,还有浅色的旗袍上,浅木色的地板上。
    剪刀咔咔的声音混着她温柔又坚定的话语,“希望下一次长发的时候我能见到你,我等你给我琯发。”
    左盛衍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紧紧捏了捏,放开手手臂绷紧靠近她的头发顶端,动作弧度很小的顺了两下,收回手,稳住颤抖的声线,点头答应,“好。”
    清若修剪好头发,把剪刀放回抽屉,站起身一边抖落身上的碎发,一边转身开口,“既然要走,长发太麻烦了,剪了好。”
    “嗯。”左盛衍点点头,上前弯腰给她拿掉勃颈上细碎的头发。
    清若停下自己的手,拉住了他的军装,低着头任由他粗粝的手指一点一点拨掉她勃颈上的头发。
    军装好几天没换,上面不干净,很多尘土的痕迹,清若叹了口气,轻轻给他拍了拍衣服,什么也拍不掉,伸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了他怀里。
    “盛衍。”
    左盛衍停下动作,伸手环住她清瘦的身子,想要用力抱紧,又因为她太瘦太柔嫩而不敢用力。
    哑着嗓子答应,“嗯,我在这。”
    “我会保护好小佑的。我死之前。”
    左盛衍一滴眼泪啪嗒从眼眶滚落,顺着脸颊从轮角落在她发顶。
    “清若……”
    清若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别说。
    左盛衍停住话语,拥着她,鼻翼呼吸间是她的味道,怀里是她的触感。
    两个人静静的靠了一会,清若先退出他的怀抱,“走吧,小佑和芳姨应该在下面等着了。”
    左盛衍沉默的点点头跟着她往外走。
    清若伸手去开房间门,左盛衍拉了一下她的手臂,清若回身,目光带笑柔和,话语温柔,“怎么了?”
    左盛衍抿了抿唇,短发衬得她比实际年龄更小,一张小脸姣好精致,他压着心里的阴暗,声音很沉,“如果我死了……”
    清若笑着打断他的话,一只手抬起来做了一个保证的手势,“我会抚养小佑长大成人。”
    左盛衍扯了扯嘴角,突然有些恶毒的情绪蔓延,“然后呢,再嫁还是来找我?”话音刚落他自己又语调讽刺的开口,“哦,不用再嫁这个词,你本身也没嫁过。”
    清若身子僵了一下,放在房门扶手上的手落了下来,转回身子正面着他。
    “你希望我来找你吗?”
    她的话问得很轻,没有生气,甚至都没有怨恨。
    看过来的目光,清淡,似雾。
    左盛衍眯着眼看她,突然把人抱起来砸在身后的床上,整个人压上去一只手捻着她的下巴啃咬她的唇,声音冷沉狠辣,“我希望,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秒钟都不要离开……”
    他咬得重,清若嘴角破了,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
    左盛衍压着她的身子伸手要扯她的旗袍,手掌停在领口处,眼泪啪嗒落下来,舔着她被咬破的唇没有了其他动作。
    清若扭头,眼泪滑落在床上。
    他的眼泪砸在她脸上,混着她自己的眼泪滚得满脸都是,脸颊下面的床铺也透出了湿意。
    左盛衍停了眼泪,一言不发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唇落在她发顶上,像是抱孩子的姿势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这下真是家仇国恨了,必须要那些小日本全部死无全尸。”左盛衍闭着眼低着头从她发顶一路往下亲到她的脖颈,刚刚剪头发一些细碎的小头发粘在他唇上,左盛衍在她衣领处蹭掉,“如果我死了,找个对你好的嫁了。小佑……找个对你好的,还要对小佑好的。”
    清若没说话,左盛衍抱着她站起身把她放在地上,给她整理了裙子又抚顺了她的头发,看着她哭得花花的小脸凑过去又是亲又是舔的,满口的咸,辣得他整个身子扯着心脏疼。
    拉着她往外走。
    两人路过二楼快要到一楼的时候左盛衍又转回身来,他走在前面两个台阶,稍微仰着头看清若,紧紧蹙着眉,声音干干的,“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找一个嫁了吗?”
    清若笑起来,偏了偏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被他咬破的地方,不回答。
    左盛衍抿着唇看她,等了好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哭过的眼眸清亮莹润,被咬破的唇显得更为勾人好看。
    他叹了口气,另一只手隔着裤子捏了自己大腿一把,转回头继续带着她下楼梯。
    **
    我后悔了。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不准嫁。
    ——【黑匣子】
    
    第74章 左盛衍(7)
    
    根据地这边生活虽然艰苦一点,但好在周围的人都心善朴实,大家相互扶持着,担忧着前线的亲人。
    传来的消息一日好过一日,周围的城镇已经恢复了基本的生产生活,战争正在慢慢远离,国家的人民感越来越浓烈。
    终于到了陆续回归的日子。
    根据地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因为有孩子,还是开设了基本的教学,因为落后而引发的战争更是进一步让领导层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根据地的老师不多,但是每个人都尽心尽力,清若也在其中。
    孩子们也都很认真,不过最近因为陆陆续续的回归,总有孩子请假回家或者上课上到一半被归来的亲人迫不及待直接来教室接走。
    回家的鞭炮声,亲友的吆喝声,喜悦的哭泣,混合在一起,整个根据地都焕发着新的色彩光芒。
    表姐家的小包子有个很应时局的名字,叫做兴耀,已经八岁了。
    还是一样的粘清若,下课后在教室里帮清若整理东西,然后帮清若提着上课的包,自己一只小手被清若牵着。
    因为左盛衍的安排,表姐家和清若左佑住的是一个院子,两家人就是隔着一道墙,还在上次改造中被打通了一道门。
    战争胜利,表姐夫在第一波军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城市去,他之前的生意没有放弃,过来根据地也只是转回了军商的身份,现在百废待兴,更是准备一展宏图的时候。
    表姐已经做好了饭,掐着他们回来的时间点上桌。
    “小佑呢?”转头看见清若和兴耀,表姐一边接下围裙放在椅子上一边问道。
    “又去办公室那边去了。”
    表姐轻笑着点点头,“盛衍应该也快回来了,难怪他心急。”
    清若拿了碗,给左佑留了饭菜放进锅里添热水温着,“我们先吃吧。”
    表姐点点头,顺带拍了一下已经在伸手抓菜的兴耀的爪子,左佑和清若亲,虽然带他的时间晚,但关系和亲的没什么差,故意等着他回来反而没意思。
    他们过来根据地的时候,清若和表姐不知道,但是左盛衍之前就和表姐夫说好了,表姐家是和清若他们一起过来的。
    表姐夫舍不得自己的生意,也不知道左盛衍那边怎么和军部商量的,他之后转成了军商,这几年战争期间虽然投入大于收益,但是从现在开始的之后,收益无法预计。
    表姐夫之前和表姐夫妻美满,唯一美中不足,表姐夫有两个外室,虽然是养在外面,但也是表姐心里的一根刺,只是她自己想得开,又有兴耀在身边陪着,才不至于吵架闹矛盾。
    他们走的时候,外室没有带,表姐虽然没有问,但大概也知道有左盛衍的意思介入。
    种种事情相加,表姐现在对好几年不见的左盛衍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
    她本来就不讨厌的小佑,小佑听话又时常照顾兴耀,表姐现在也算是真正认了小佑是清若儿子这件事。
    三个人吃着饭,兴耀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爱吃肉不吃菜,现在肉精贵,表姐做菜老是一点点肉加着很多菜煮,兴耀挑食,表姐每顿吃饭都要教育。
    表姐那边还在念念叨叨,程谨从门口进来了。
    清若背对着门而坐,说着话的表姐一下停了口,差点嘴巴里面的饭掉出来。
    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指向门口。
    清若猛的回头,看见一身军装满脸疲倦的程谨皱了皱眉。
    “徐老师。”好几年不见,她似乎还像昨天,比起上一次离开时候,头发长长了,柔顺的披着还有挽起来,淡色的旗袍穿在身上,坐姿良好,衬出优美的线条。
    一张脸,添了岁月的痕迹,更显轻柔的韵味。
    程谨这么一开口,黑黝黝的脸就紧紧绷着,眼眶里有了泪。
    清若坐得直直的,放下筷子回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左盛衍呢?”
    她声音带上了沙感,程谨紧抿着唇看着她,目光无悲无喜,摇了摇头。
    清若抬手捂了一下眼睛,她没哭,倒是身后坐着的表姐哭了,兴耀虽然小,但是这个时代的孩子,都早熟得让人心疼,一言不发站起来走到表姐身边轻拍着她的背,口袋里的小手绢递给表姐。
    “在哪?”清若看着程谨开口,站起身椅子因为她的动作幅度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清若紧绷着声音重复,“他在哪?”
    程谨还是摇头,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没往前走,之前站在门口弯腰放在了地上。
    轻轻叹了口气,“将军这几年的军功表彰,往后军部会直接发给你。小佑……小佑我带走了,军部会安排他。”
    清若眨了眨眼睛,轻轻笑开,“所以呢?”
    她笑得太轻,介于崩溃边缘的感觉,程谨于心不忍,咬咬牙还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将军最后一句话,让你嫁一个对你好的。”
    程谨转身离开,带上了门。
    表姐抽抽搭搭的站起来,想要安慰她,清若背对着她,身子站得直直的,摇了摇头,“让我一个人呆一会。”
    表姐还要上前,兴耀拉住了她的手,小声的开口,“妈,让姨妈自己安静一下。”
    表姐想想点点头上前拍拍清若的肩带着兴耀回家了。
    关门声响起,整个房间只剩下清若一个人,清若上前捡起了程谨刚刚放在地上的信封。
    左盛衍的肩章,代表着他一生荣誉征程的肩章,之后军部军功表彰的一些单子,还有他给清若的一封信。
    实在简短得不像是一封信。‘我放过你了,好好对自己。’
    清若轻笑,手指划过信纸上凹凸的部分,他的笔迹很重,字体又大又狂野,在淡色的信纸上明晃晃的扎人眼睛。
    两年后。
    在表姐家过完三十五岁生日的清若收拾行李踏上了向南的火车。
    表姐和兴耀在车站送清若,兴耀这两年又长高了不少,只矮着清若小半个头的男孩苦口婆心的交代,“姨妈,你要注意安全,火车上自己一个人一定要小心,去玩一段时间赶紧回来,记得到了要写信回来……”
    清若全部轻笑着点头应好。
    兴耀说了一堆,还是意犹未尽不放心,“行了行了。你姨妈耳朵都要被你念起茧子了。”表姐挤进两人中间,挽着清若拍拍她的手,轻叹了口气,“唉,小若呀,你要自己多注意,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要……”
    这母子两人,清若乖乖答应。
    一路送到了车厢,兴耀帮她打行礼放好,表姐甚至已经招呼了同车厢的另外几名旅客。
    火车出发,兴耀搂着表姐的肩膀,两个人成了清若车窗里的风景,画面最后,是表姐哭了,兴耀在低头拍着她的背安慰。
    表姐夫生意越来越忙,兴耀和表姐感情越来越好。
    江南有个小镇叫静聆,很好听的名字,一位学者的故乡,他写过一篇关于故乡静聆的文章,是清若上课需要上到的文章。
    描写得很美,气候适宜,风景秀美,人杰地灵。
    清若那时候在学校的教师住宿区备课,因为左盛衍说那天要过去,客厅门没关,她在窗边备课,轻柔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念出那篇课文。
    左盛衍去的时候她刚开始念没多久,他就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她念完了一整篇课文。
    而后跟清若说这地方一定很美。
    清若点头附和,“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想去那里定居。很舒服适合生活。”
    左盛衍当时听过只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静聆是个水乡小镇,火车站转了车,车子又转了船。
    河道湖泊连成一片,大大小小的拱桥,荷花连城画。
    “您是静聆的本地人吗?”清若坐在船头,箱子放在脚边,仰头问划船的人。
    朴实的汉子点点头,“我打小就在这。”
    “跟您打听点事。”清若笑着开口,“就一两年前,这地方有没有陌生的男人独自搬过来的住的。”
    划船的认真回想,没想多久已经给出了答案,“有呀,那男的又高又壮还长得好看咧,听说原来还是个当兵打过鬼子的。”
    口吻里的崇敬不加掩饰,清若笑着听完点了点头。
    “唉~可惜,是个瘸子,否则打过贵子也不会来我们这镇上做个木工。”
    “大妹子你找他呀?”
    清若灿烂笑开,“是呀,我夫君。”
    “!”受到惊吓的划船人差点把手里的浆掉进了水里。
    后来又说了一些话,实诚心善的划船人直接把清若送到了最近的上岸地点,“大妹子你往这条路直走,有家没有牌子的木工店就是你……夫君的店了。”还是有些惊讶,不过也罢这个称呼说出来了。
    清若笑着道谢,提着行李箱上了岸。
    江南的水乡小镇,道路都不宽,不过很干净,青石板铺成的路,清若穿了有一点跟的鞋,一路哒哒哒的声响像一支乐章。
    很平常的木工店,店里放着几个大木架,上面放着的也都是些寻常物件。
    店门大开,店里没有人。
    “哒哒。”清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
    清若抿抿唇进了店,随手把箱子放在了旁边,一路往店后面的院子走。
    某人在院子里,一只脚从脚掌底到膝盖的位置套着金属的固定架,身上穿着宽松深色的工作服,头发短短的,露出晒得黑黑的脖颈,正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工作台放着正在打磨的木头。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脚步声,一路朝他走过去。
    左盛衍手里的动作顿下,没有回身,那种强烈的感觉惹得心脏猛跳,撞击着胸腔似乎整个世界都是重重的心跳声,耳鼓膜都震得生疼。
    清若轻轻笑了笑,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确定不要回头看看吗?”
    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力气握住,整个身子都软掉,但是背部还是绷得紧紧的,像面前冷硬的工作台。
    清若半蹲下身子,伸手环住了他的腰,叹了口气,轻软的口吻带着心疼和想念,像是问责贪玩而不归家的孩子,“跑什么,你什么样子都不重要,你害怕什么。”
    左盛衍动作僵硬的回身看见她的一瞬间整个脑子都是空白的,他幻想过无数无数的场景,每天睁眼想的是她,闭眼想的也是她。
    很多是她突然出现,更多的却是她成了别人的妻,挽着别人的手腕言笑晏晏。
    现在,突然手足无措。
    面临过一次死亡,那时候,他想的是她,想的是她以后怎么办。
    而现在,左盛衍整个身子比快要死的时候还酸胀,像是每个细胞都迫不及待想要涌出点液体来发泄即将沸腾奔涌的情绪。
    试探性的,大概是确定这是不是他思念成疾而出现的幻觉,左盛衍抬头,手掌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黑亮的发,沾染上了他手心的木屑。
    他终于确定,他以为他会掉眼泪,但是没有。
    左盛衍双手回抱她,力度不大,只是把她抱在怀里。
    开口,像是蔓延过无限延长的时光后带着包容生命的温柔力量。“你来了。”
    **
    我,何德何能。
    清若,你来了。
    ——【黑匣子】
   
    第75章 左盛衍(番外1)
    
    “清若,时空间隔出错了。”
    清若轻轻蹙了蹙眉,“嗯,多久能解决。”
    “我们尽快修复,你再停留一间。”
    “好。”
    左盛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有一个温婉如水的姑娘,梦里小佑长大了,梦里抗日战争胜利了。
    最后,他死在了江南小镇,双手被她紧握着。
    左佑小学开学的第一天,自己起床穿衣梳洗之后整理了书包,在楼下吃完早餐还没见到左盛衍下楼的身影,程谨也在沙发上坐着等。
    左佑到底还年幼,虽然憋得住不急,但是小脸红扑扑的,程谨看得好笑,不过左盛衍向来不是会迟到的人。
    “小佑,上去叫一下将军。”
    左佑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好。”已经哒哒哒的往楼梯上走。
    “咚咚咚。”左佑扣了三下门。
    里面传出左盛衍的声音,沙哑的男声隔着门板低沉温暗,“做什么?”
    看样子是还有睡意。
    左佑声音小小的尽量吐字清晰,“父亲,程叔叔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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