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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终有时-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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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适合而止。”
“乔时,别使小性子,我不喜欢惯女人。”
他也从不知道,他对她说这些话时,是多么的残忍,她一直在照顾着他的感受,他却从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认真为她考虑过。
“那你的意思,假如我以后也不小心在孩子还小的时候死了,你也会马上再娶一个?”
他不知道她当时是以着什么样的心态来问他这句话,他想,他的态度还是让她失望的吧。
他一直在忽略着她,一直在让她失望着,她却一直在包容着他,在为他的自以为的理智不停地找借口,不停地体谅着他。
老二骂得对,他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什么生老病死人生常态,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道理,什么如果乔时真有那么一天,他也只能接受,生活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他根本无法想象,以后生活里再没有乔时的样子,怎么可能还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路过来,他慌得无法再正常思考,他约莫是明白老二的心思的,明白他为什么宁愿刨着黄土,刨得十指鲜血淋淋也要将夏言挖出来,他和他一样,有着太多太多来不及说和来不及做的悔痛,明明一开始就可以更好,偏要让她带着遗憾离去,连一句“对不起”,一声“我爱你”都永远没有机会再说出口。
他什么也不求,只要她能活着,他只要她能活着,别说是无条件地宠着她,惯着她,哪怕是要给她全世界,他也愿意。
此时他就在出事地点,人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推开那扇车门,去确认她是否就在那辆车上,是否安好。
刘副和老张就在车外,透过窗玻璃,看着他木然地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的手臂青筋一阵阵地突起又缓下,都知道他不好受,只是在极力克制着情绪。
刘副过来敲了敲窗门。
沈遇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推开车门下车,“现在什么情况。”
他嗓音极其干涩沙哑,刘副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样的他,也是担心他,低低道,“已经有人下去了,我和老张正准备下去,要不你先在这里休息一阵,又情况再通知你。”
车子摔在崖底,有村民路过发现报的警,车里有没有人没人知道,队里一接到报案马上通知了沈遇,也都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但也都是刚到,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刘副担心人就在车里,如果人真的在车里,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这会儿也只剩下尸体了,他担心沈遇看到事故现场会受不住。
沈遇明白他的担心,定了定心神,“我没事。”
人已带头快步往山崖下走,人刚走两步便听到了车轮声,下意识回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乔泽,一起的还有老六。
老六头还伤着,头上的纱布没拆,也没出院,一收到消息怎么也坐不住,赶紧过来查看情况,出门遇到了乔泽,也就搭了他顺风车过来。
乔泽一下车便快步朝沈遇走了过来,“什么情况?”
沈遇往崖下看了眼,“先下去吧。”
人已带头往崖下走。这个地段距离崖底不算特别远。崖底处在一个被四面山峰环绕的盆状地带中,底下无道路通行,这里是唯一能迅速到那里的地方。
车子无法判断具体从哪段路摔下去,整个车子几乎摔解体了,解体的窗口能看到一件黄色的韩式呢子大衣,一大半飘在了车顶,衣服不远还遗落了只黑色松糕鞋。
沈遇认得那衣服和鞋子,乔时那天晚上离开时穿的就是这衣服和鞋子。
他突然不敢上前,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已被夜雨淋得脏兮兮的呢子大衣,心脏狠狠抽搐着,颤抖着,需要花极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铺天盖地的晕眩感,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害怕,掀开被摔得稀巴烂的车顶,等着他的是她几近被压成肉酱的尸体。
乔泽也停下了脚步,眼睛紧紧盯着那一处,垂在身侧的手掌,紧紧蜷起,又松开,低低道,“她不可能在车里。周围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腐尸味。”
大跨步往前。
沈遇却没动,他的常识和经验告诉他,车里不会有人,事故现场和味道太干净,可是如果他再次判断错误呢?那天让老六送乔时就是他的判断错误所致,他以为,事情才刚发酵,不会有人想到要动她,六年前的旧事,没人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所以他想在这种恨意被撩拨起来的时候把她送回去,结果呢?
老六也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担心地看着他,叫了他一声,“五哥?”
沈遇吐了口气,“我没事。”
往前走去。
乔泽已经和刘副几个合力掀开了车顶,车子下确实没人。
从掀起车盖到确认只是短短的几秒,沈遇却觉得仿似经历了一场生死,像一个世纪般,漫长而难熬。
车盖掀开时,沈遇整个心情都陡然放松下来,甚至有点想落泪的冲动,他从没有过这样两个极端的情绪变化,他已经要被逼疯了,乔时再不出现,他想他真的要疯了。
他走了过去,与乔泽和刘副一起检查车里情况,想从里边找出点蛛丝马迹,而后在乔时那件几乎被缠绞撕裂的呢子大衣口袋里,沈遇发现了老六车上失踪的那只行车记录仪。
老六车里的行李记录仪为什么会在乔时的大衣里?是她带走的吗?
她的衣服里藏着老六的行车记录仪,又将这件带了行车记录仪的衣服留在了车里,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是乔时还是绑她的人故意留下的线索?
有没有可能,这起车祸就是她制造的一个求救信号?
沈遇和乔泽互看了眼,心跳陡然加速,某种类似于活过来的情绪开始在四肢百骸流转。
几乎同时的,两人手臂迅速伸向了那只行车记录仪,同时握住。
乔泽看了他一眼,松了开来,“你来吧。”
沈遇拿起,试着开了下播放键,老六在一边道,“这个是锂电池的,都这么多天了,估计没电了。”
沈遇按了按,果然没反应。
他将东西翻转了过来,黑色背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个暗红的字,沾着血写的,歪歪扭扭,但还是能辨得出来,一个“昭”字。
老六也看到了,某些模糊的记忆突然电闪雷鸣般,从脑海里一划而过,而后慢慢清晰起来,他兴奋得一拍脑袋,“徐昭……对,徐昭,我想起来了,有他,一定有他。有个人身形和他很像。”
☆、106|106。清枫语作品
沈遇转向刘副,“刘副,派人盯住徐昭。”
当下拿着行车记录仪回了山上,将东西插入车内充电,按下录像回放,迅速将进度条拉到出事当晚。
记录仪清晰将车祸时的画面还原了出来。嫌疑车辆迎面疾驰而来时突然打闪光灯,沈桥急速闪避,车子失控撞破护栏,直直撞上斜坡,记录仪被撞落,之后整个画面陷入黑暗中,但东西没坏,内置电池在记录仪撞掉电源后持续录像。
沈遇估摸着行车记录仪当时掉落在了乔时大腿上,乔时在被撞晕,在短暂昏迷后有过清醒,也可能是行车记录仪被撞落砸在了她头上,将人砸醒了。
从记录仪的录音里能听出三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确实徐昭无误。
三人来到车前,砸开了窗玻璃,开了锁,一闷棍砸在了老六头上,将乔时拽了出来。
镜头漆黑一片看不到看不到画面,但能清晰听到对话。
“林哥,这女人昏过去了,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上头意思没明白吗,找个地儿把人做了,处理干净点,伪装成绑架或失踪都成,短期内别让人发现尸首。”
“直接做掉啊?不是说只困她几天,等风头过了就把人放了吗?”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徐昭。
第二个哂笑,“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上头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毁了这女人。”
第一个接过话茬,“别磨蹭了,先把人带车里,一会儿有人经过不好处理。”
第二个对徐昭吩咐,“你找找看,看这车上有没有行车记录仪或监控什么的。别让人抓住把柄。”
“好。”
徐昭应完,而后声音渐渐隐去,车子开门声和关门声,人被重重扔进车里的声音,还伴着重物撞击声,隐约能辨得出来是头撞上车门的声音,没一会儿徐昭回到车上,低低地回,“检查过了,没留下什么痕迹。”
声音b:“没留下指纹吧。”
徐昭:“没,手套一直戴着。”
声音a:“完了,忘戴手套了。”
第二个人骂了声“操”,说了句什么没听清,而后是徐昭忐忑的声音,“我们直接把人做了不太好吧,这可是人命啊,而且她怎么说也是我表嫂。”
而后换来两个人的讪笑,“人家也没把你当表弟,你那表哥上次不还差点卸了你一根手臂。我们就把人扔西岭那边,深山老林的没什么人,还大片原始森林,除了野兽谁会去,到时人都让野兽啃干净了,怎么找?”
徐昭没再敢吭声,而后是断断续续的交谈声,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后面陆陆续续还有两个小时的录音,沈遇直接拖到了最后,后面基本没太大有价值的线索,乔时始终没发出任何声音。
沈遇将东西交给乔泽,“你再看看乔时有没有留下别的线索,我去找徐昭。”
将车子调转了车头,直往山下疾驶而去,没到半个小时便赶到了岚姨小菜馆。
刘副派的人已经在那边,但没找到徐昭。
岚姨不知道警察过来做什么,正忐忑着,看到沈遇陡然像看到救星,急急上来拉住沈遇,低低问道,“出什么事了?”
沈遇没时间和她多言,“徐昭呢?”
“不知道啊,一大早就出去了。”
“手机给我。”沈遇手伸向她。
岚姨不明所以地将手机递给了沈遇。
沈遇转向一边的小吴,“找人定位。”
那边准备妥当后,沈遇当下拨了徐昭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徐昭不耐的声音,伴着震天的dj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干嘛?”
沈遇没说话,只是将手机给了岚姨,低低道,“告诉他没事,就问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岚姨不明所以,照着说了,徐昭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叽里咕噜一通挂了电话。
那边小吴已将定位地址给了沈遇,人在听风,距离这边不远,沈遇当下驱车前往。
————
徐昭那边,刚挂了自个母亲电话,拎起桌上的啤酒就要喝,一人突然来到身边,弯下腰,在他耳边低低道,“徐先生,宋先生找你。”
徐昭当下搁下酒瓶,跟着那人去了办公区。
宋励就坐在办公桌前,单手支颐看着门外,看到人到门前,轻道了声,“进来。”
乔燕人也在办公室里,骤然看到徐昭,新仇旧恨就涌了上来,上前就想揍人,宋励使了个眼色,“出去!”
看着她不甘地跺脚出门,又提醒了声,“把人带上。”
而后慢慢站起身,“徐昭,是吧?”
徐昭谄笑着,叫了声“宋先生”,宋励微笑点点头,推开办公椅,绕过办公桌,走到他面前,冷不丁就伸手,扣住他右臂,用力往后一掰,在徐昭的惨叫声中将人反扣在了桌面上,依然笑得漫不经心,“我听说,你们绑了乔时?”
徐昭摸不清他这话的意思,也不敢挣扎,只是忍着痛支吾,“是徐力他们说上头的意思,让把人做了……”
宋励轻笑,“把人做了?上头的意思?上头谁啊?我吗?我让你们绑了吗?”
手按着他后脑勺,往桌上狠狠一撞,“人呢?活着还是死了?”
徐昭裤兜里的手机恰在这时响起,徐昭斜眼看了眼,宋励弯身,将手机抽了出来,看到“表哥”两个字时笑了笑,看向他,“你表哥的女人都敢动,你看,我不收拾你,他也要收拾你了。”
手掌扯着他几撮头发,将人狠狠拽起,目光陡的变得森寒,“人呢?”
徐昭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我……我不知道,我怕表哥起疑,第三天就先回来了,但听阿力说,人好像跑了……”
宋励倏地一笑,“跑了?”
门板在这时传来重重的踢门声,宋励抬头往门外看了眼,恰好看到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踢了开来,沈遇站在门外,视线从他脸上转到了徐昭脸上,凝着脸,一声不吭走了进来。
宋励一把松开了徐昭,将人推向了沈遇,也没吭声,转身坐回了办公桌前。
沈遇拎起徐昭的衣领,用力一拽,直接将人扯出了门外,扯下楼,来到车前,从后备箱取了根绳子,将人捆了个扎实,直接扔进了后车座,人也跟着坐了进去,对前边开车的小吴道了声,“西岭!”
而后看向徐昭,揪着衣领将人拎坐起,“乔时呢?”
徐昭不停地摇头,“我不知道,昨晚徐力他们说她开车跑了,后来徐力就联系不上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
沈遇眉心蹙起,“乔时自己开车走的?”
徐昭鸡琢米似的猛点头,“对对对,昨晚徐力还气急败坏地叫我开车去接他们,可方位还没说电话就打不通了。”
生怕沈遇要对他怎么样,赶紧着道,“我没对表嫂怎么样,真的,徐力他们想趁表嫂昏迷对她下手,是我一直拦着他们的,表嫂醒来我还偷偷给她塞了吃的,我是真心想帮她逃出来的?”
“怎么不报警?”沈遇拎着他衣领,“昨天我给过你机会,为什么不说实话?”
徐昭怂了,“我……我……”
支吾了半天没说一句话,会阻止徐力他们,既还存着些怜悯心思,也是不想自己成为合力弄死乔时的凶手,怕到时东窗事发摊上死罪,才在乔时死前使计下了山,也存了点侥幸心理,盼着徐力他们能无声无息地把乔时做掉,自己也能推脱干净,自然是不敢招供乔时的事。
沈遇一开始就没怀疑到他头上,一则徐昭就纸老虎,看着爱张牙舞爪内里实际胆小怕事,二则他到底是他表哥,他以为他会顾虑着他,他和乔时的冲突也没大到让他铤而走险,因此昨天审他只是常规审问,当时他连着几天几夜没睡,对乔时的担心几乎扰乱了他所有的冷静,也没察觉出问题,没想到狼真的就在身边。
他冷笑,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手肘陡的一抬,狠狠朝他鼻梁骨撞去,又问他,“乔时受伤了吗?”
“她那天被车撞到本来就受了点伤……”
话音落,眼眶又狠狠挨了一拳。
“哪里受伤?”
徐昭不敢吭声,沈遇掐着他脖子就将人拎了起来,“说!”
徐昭支支吾吾,“腿……还有头……”
沈遇:“多严重?”
“好像还好……就扭伤了脚,不大走得了路。人……被徐力他们不知轻重地扔了几次,可能磕到车门树干什么的,但没磕破头。”
沈遇目光倏地冰寒,手掌掐住他下巴,狠狠便往车门撞去。
小吴担心回头看他,“你别把人撞出问题来了,这要出事儿的。”
“我有分寸。”压着再重重一撞。
车到西岭山鞍,沈遇将人从车里拎了出来,重重一扔,直接将人扔地上了,也不管他横在地上的脚,皮鞋往他脚板一踩,重重一揉,在他的惨叫声中一脚将人踢开,对小吴道,“看着他。”
而后看向乔泽和老六,“乔时就在附近,车祸是她制造的求救信号。”
转向刘副,“刘副,麻烦多派点人手,在山里搜搜,主要确定车子坠崖方向。”
☆、107|107。清枫语作品
车子坠落的地方刚好处于四面环山的位置,四边都有盘山公路通往山下,好在车子是重物,坠崖时势必压坏些枝杈,很快便锁定了左边山峰近山谷路段。
沈遇和乔泽几乎是同时指向同一方向,“那边!”
而后迅速转身,各自上了车,车头一调转,便迅速朝目标方向驶去。
两边距离看着近,但绕行过去却得绕不少距离。
沈遇迫切需要找到乔时,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情况,撑不撑得住,一路往下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尽头,除了紧随其后的乔泽,没一会儿便将其他人远远甩在了身后。
到了目标地点,两人同时停了车,几乎同时下车,也不多言,沈遇将一对讲机扔给乔泽,“分头找,有情况马上联系。”
乔泽手一抬便接了过来,却没急着行动,回头观察着周围的参天大树,“这边具体什么地形?”
沈遇手往另一条分叉路一指,“再往里是原始森林方向。乔时应是从里面逃出来,她受着伤,又几天没吃喝,体力未必支撑得住,道路再往下越发崎岖湿滑,我担心乔时是已经虚弱到没法再开车才出此下策,弃车保存体力,但未必把人甩远了。”
话完将刚从后备箱取出来的手电扔给了他,“里头比较暗,带上吧。”
乔泽抬手接过,手指往前边一指,“你那边,我这边,有情况及时联系。”
人已转身走向丛林里,沈遇也转身往另一方向而去,边走边叫她名字。
这边的山路都是未修缮过的,山里人自发开凿出来的山路,平日里人就不多,地段极其崎岖,丛林茂盛,靠近原始森林地段,毒蛇猛兽也常出没。
从徐昭的话推断,乔时应是昨晚就已到了这边,如果不是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她不会冒险弃车的,人也未必就逃离了徐力几人的脚程范围,再加上可能出没的毒蛇猛兽,沈遇根本不敢往下想,边拨开挡路的荆棘,边叫着她的名字。
山林里很静,除了偶尔的鸟鸣声和不知名动物的窸窸窣窣声,静谧得吓人,无一丝人息。
这山林平日里壮硕的大男人深夜都不敢往里边闯,他不知道乔时昨晚一人是怎么过来的,他想象着她抱着伤痛的腿,可能就躲在哪一处树干下,或者山洞里,蜷缩成一团,又冷又饿,甚至是又恐惧又绝望,然后在这种恐惧和绝望中,一点点地感受着死亡的逼近。
沈遇突然变得急躁,黑眸迅速地从周边扫过,又急又沉地喊着乔时的名字,手掌也跟着迅速劈开前边的路。。。
“沈遇。”对讲机那边突然传来乔泽的声音,“你别让担心干扰了你的判断。乔时既然能想到制造车祸来求救,不可能让我们找到这里就断了线索,她一定会留下别的线索,我了解她。”
乔泽的话让沈遇混乱的脑子稍稍清醒,“谢谢。”
暂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视线从路边石头滑向灌木丛,再缓缓移向一边笔直的杉木,最后落在了底部交缠的蔓条上,蔓条看着像自然生长圈成,但与自然缠绕的弧度又不大一样,沈遇蹲下身,拉起,很快发现是被人为缠成的圆圈,绑口很新,不注意的话根本区分不出来。
沈遇迅速起身,很快在周边几棵杉木里也发现了类似的蔓条,全人为地圈了一个圈,歪歪扭扭地蔓延向西北方向。
沈遇心跳陡然加快,迅速站起身,对着对讲机那头的乔泽,“这边。缠藤蔓的杉木。”
说完,人迅速扫视过四周,沿着西北方向找去,直至走到一大处浓密的灌木丛,背靠一个倒凹状的小土坡,右侧是一棵一米多粗的阔叶树,荆棘藤蔓交缠下,将凹状的小土坡和阔叶树屏围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沈遇心跳在刹那间计划快得要冲破胸腔,他有强烈的预感,乔时就在里面。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绕了过去,而后在那棵粗壮的阔叶树下,看到了靠坐在树干下的乔时。
她整个人是坐在地上的,灰头土脸的又狼狈又虚弱,背和头正无力地靠着树干,头微微向左歪着,脸颊贴在了左肩上,双眸紧闭着,看着像是睡过去了,甚至像是……
沈遇喉头骤然紧缩,瞳孔也剧烈收缩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乔时。”他轻轻叫她名字,很轻,很哑,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她般,甚至是不敢伸手碰她。
乔时眼睫毛翕动了下,垂在身侧的手掌也动了动,眼眸跟着缓缓睁开,看到蹲在眼前的沈遇时,嘴角往上弯起,冲他微微一笑,“沈遇,我还活着。”
声音很虚弱,却是活生生的人。
沈遇喉咙突然哽得厉害,嗓子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般,嘶哑地“嗯”了声,双臂一张,便将她整个人紧紧搂入了怀中,手掌按着她后脑勺,揉着她沾满泥土的头发,想克制着,又克制不住,脸贴着她的头顶往下,贴着她脸颊,嘴唇寻着她的嘴唇,轻轻吻住,又怕太用力伤着她,吻完又赶紧着松开,拇指指腹摩挲着她额角,手掌捧住了她的脸,垂眸看进她眼睛里,“谢谢。”
两个字异常嘶哑,隐隐带了丝哽咽。
乔时突然想哭,眼泪一下子就涌上了眼眶,又忍不住冲他笑笑,“我没事,只是太饿了。”
乔泽已循着她留下的痕迹找了过来,看着相拥的两人,突然就长长松了口气,鼻子甚至有些酸涩,他微微仰起头,吸了吸气,出声打断,“好了,赶紧回去吧。”
沈遇难以克制地低头在乔时唇上吻了吻,打横将她抱起,往车里去。
乔时几天没吃喝,又受着伤,还得忙着逃命,体力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人一到车上就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好在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过于虚弱而已,头部有轻微脑震荡,就腿伤得有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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