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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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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底是为了什么呢?
屋子里的两个“大男人”和一群小女人,大眼瞪小眼,谁也答不出来。
月色如水银洒地,远处猿啼凄厉,一阵恶风吹来,吹得百花凋零,繁华不再。
“二更天了,”花牡丹眉眼悲哀的道:“夜已经来了,鬼还会远吗……”
荒谷之夜,寂寂无人。
姑娘们怀抱兵刃,东张西望,越接近午夜,大家的神经就越紧绷,精神就越紧张。
冷若颜十只极为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地弹动,倏地静止,忽然问了一句:““牡丹姑娘,楼上还住着其他客人吗?“
花牡丹怔然摇摇头,管家芍药、账房兰花、护院菊花、憔悴虚弱的表妹虞美人和缩在“大块头”菊花身后的栀子小姑娘,都跟着一起摇摇头,
“你们听——”冷若颜悠然抬头,往楼上望。
大家都纷纷屏住呼息,摘耳细聆。
——楼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声响,除了水声。
水声!
水声?
所有的人都聚在楼下,楼上又没有别的客人,怎么会有水声!?
“有人唱歌,”血鸢尾竖耳细听之下,变色道:“是一曲哀伤的歌。”
大家细听,除了“哗哗”水声之外,隐隐约约的,断断续续的,好像还有着气若游丝的飘忽歌声,或许这微不可闻的歌声已经持续很久了,只不过,大家都在说话,谁也没太去留意,而且夹杂在山外猿啼狼啸中,也极难清楚辨闻。
“水!”大家随着冷若颜的视线望去,更是吃了一惊。
滴答、滴答、滴答……
滴滴水滴,自众人头顶的木板缝隙间,一滴、一滴、一滴淌下来,浸湿了大家脚前的地板,形成了一圈小水泡子!
楼上有人!
大家都聚在楼下,是谁在楼上洗澡唱歌?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不是白了脸,就是闭了眼。
冷若颜用一种风平浪静的的语调,不疾不徐的道:“既然客人到了,小诗就陪姑娘去会会她,麻烦牡丹姑娘和兰花妹妹带路。
芍药跟菊花到门外候着,防备客人破窗而走;小尾巴姑娘和小词、小曲留在此处,保护几个孩子。大家记住,千万不要惊惶,不可乱动,小心别让灯烛给灭了,‘鬼’是最怕光的。”
冷大姑娘显然将一十三岁的四更大人,归入了“孩子”一国,四更大人正要为自己争取“大人”的资格和权利,冷若颜本来沉静曼妙已极的身子,突然变成了一朵云彩。
她自楼梯直掠上去。
她身后是直扑而上的唐诗。
花牡丹一咬牙,抄起娇小玲珑的双剑,就奋力急赶了上去。
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这个名震江湖、威慑武林,“凉城客栈”第一美女杀手冷若颜,是何等的处变不惊,怎样的临危不乱。
无论敌人多么强大,自己的阵脚决不能乱。
阵脚一乱,就容易为敌人所趁、所乘。
冷若颜要亲自出手,她并不轻敌,所以,她选了眉精眼正、心细手快的“杀人”唐诗一起行动。
更重要的是唐诗并不怕鬼,宋词跟元曲却怕的要死。
她也选了“花屋”的女主人花牡丹和女先生兰花为其“引路”,毕竟,牡丹是“温柔乡”的大姐大,这里是她的地头,不但熟悉路径和房间位置,连人缘也熟,也可免致旁生枝节和误会;再加上博学广闻的兰花,应该是万无一失。
一走,楼下可不能群龙无首。
她跟花牡丹一走,楼下就群妞无主,没了主心骨。
不过,冷若颜曾和芍药交过手,她看好血鸢尾这大胸姑娘的战斗力,至于宋词跟元曲,斗鬼只怕力有未逮,但保护一干弱小,还是应该问题不大。
冷若颜还多想到了一点,她们正面强攻,万一女鬼破窗逃走,那该怎么办?所以在门外窗下,也必须布好伏兵。
所有人中,除了自己和花牡丹,战斗力最强的,当属“花屋”总管芍药,再辅以相对算是硬手的“大块头”菊花护院帮衬,也不至于出什么纰漏。
短短的时间内,冷若颜已就己方现有的单薄兵力,最大程度上编排好了进攻退守的阵势,彰显出来做为“凉城四美”之首的领袖之才。
冷若颜说完,就马上展开行动!
她的行动极快。
只一下子,四个女孩儿两前两后己掠上了楼,冷若颜跟唐诗身形左右一让,让随后的花牡丹和兰花且先行一步,免得走错方位耽误时间并时机。
花牡丹毕竟做过一帮之主,她马上会意,立刻辨声寻位,在快速精准的确定目标后,她提裙一路急奔,已到了一间房门前,然后她脸上,陡掠起一阵震讶的神情,忍不住低估了一句:“唐少来了!?”
冷若颜掠近一看,那房门牌号正写着“七号房”。
——“青龙会”大佬“毒王”唐少,每次来不都是会秘密入住这间“七号房”吗?!
冷若颜向唐诗微一点头,唐诗已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
“轰”的的一声响中,冷若颜手挽银环率先冲入,只见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
月亮照进来。
白色蚊帐飘飞不已。
房间有一大盆水,旁还有一个木桶。
盆边地板溢着水渍,盆沿边挂着一张湿漉漉、绣着牡丹花图案的旧浴巾。
盆里的水,还起着涟滴。
盆中却没有人。
水渍一路从桶旁湿往窗边、
花牡丹只看了一眼,脸色发白,唇有点哆嗦。
冷若颜一看房中形势,立即向窗外喊了一声:“小心敌人已下来──”
忽听楼下大门呼地一声。
然后是楼下一声闷哼。
哼音很低沉。
接着又一声惨叫。
叫声很尖锐。
冷若颜脸色发白,跟花牡丹照了一面,道:“快──”身形甫掠,还不忘向兰花疾嘱了一句:
“兰花,你先守在这里!”
惊变急起,冷若颜已不及细想,和花牡丹并唐诗三道旋风似的,赶到楼下。
楼下,宋词、元曲紧紧抱住、护住缩在一起的虞美人、栀子和小不弃,四更拔出了长刀,挺起了大盾,一付雄赳赳气昂昂架势,但却在双脚不住后退、而不是在前进。
冷若颜一下楼,宋词、元曲都结结巴巴的叫道:“姑娘……鬼……有鬼!”
虞美人跟栀子的一见花牡丹,也全慌慌张张的喊道,“大姐……鬼……女鬼!”
冷若颜无暇理会她们,足尖再一点地,飞掠出大门,挽环四顾——
野地上,血迹斑斑,横出的树杈,挂着两团毛茸茸的物事,一只白猫、一头黑狗,显然已经断气多时。
(卷终)
第一章 楼上有鬼!
“温柔乡”大门外,月光如银,遍洒大地,照得分外清明,映得特别清亮。
地上,已倒下了两人。
冷若颜一路人在掠起,心却在下沉。
猛地一沉。
月光明亮,她很容易得便认出倒在地上的两人是谁——
——精明干练的管家芍药。
——粗手大脚的护院菊花。
两个武功都相当不弱的女子,皆无幸免,全倒在血泊中。
敌人怎么可能在如此短促的时间里,一并重创这两大武功好手?
根本没有可能,除非……
——除非,来的不是人!
一念及此,冷若颜只觉手心冒冷汗,额头冒热汗。
她已失算。
她不该把芍药和菊花留在外面埋伏!敌人要远比她想像中的更高强、更高明、更高深!
思绪混乱之中,冷若颜潜意识里,总感觉自己好像哪里又出了纰漏?究竟哪里做的不对?倒底是哪里……
就在这时,突然她又闻听到一声惨嚎!
——自楼上传来。
冷若颜乍听,骂了一声:“我真该死!”
她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呢,她恨不得狠狠打自己几个耳光,敌暗我明,怎么可以错上加错,一错再错!
冷若颜懊恼举步,很快又冷静止步,她提醒自己:“不能乱!稳住!不能再犯同样错误了!”
她环视四周,确无敌迹,才而向“花屋”里吼叫了一声:“小词、小曲,快把芍药、菊花的尸体扶进屋子里去!”
她叫的时候,娇美的身形己掠过了花厅,又呼啸着飞窜上楼梯,并大声叫道:“小诗,跟我上去!”
花牡丹见又有两个好姐妹被害,气得连秀发都乱了,挺剑开道,喊道:“我也跟去!”
血鸢尾寒着脸,一声不响,执拿“血刀”也冲了上去。
三人一齐抢进“七号房”,只见房间里中心的浴桶里,有一个女子,自头起,大半个身子全栽倒在水桶里边,桶里的水,都给染红了,
——兰花!
花牡丹失声痛呼!
一下子,“温柔乡”九朵花,被人暗算放倒了三个!
再加上此前自杀失踪的厨娘梅花、以及桃花跟荷花双胞胎姐妹,已有六朵美丽的花儿遇害凋谢!
现在花牡丹的身边,只有刚刚流产、虚弱不堪的表妹虞美人,以及终日生活在惶恐和阴影里的孤女栀子小姑娘。
局面急剧直变,且一波三折。
三更已过,猿啼渐止,狼啸渐没,天色终明。
天一明,大局也已分明。
危险退去,大家又赢来第九个白日的黎明。
死的人,就摆放在花亭前。
活着的人,又聚在楼下。
冷若颜一直没有休息,她带着深深的内疚,在逐一仔细检查三名花女的尸体。
兰花的后脖子,有上下四道小血口子,皮肉翻绽,像给打进去四跟钉于,又淬然掀拔出来似的,伤口发紫发黑,周遭一圈肌肉尽皆瘀青。
“看着好像是鬼咬的一样……”四更小声的低嘀咕了一句,下面的话,就被血鸢尾狠狠一个白眼,给瞪回到了肚子里。
“伤口有毒,毒性甚烈。”深谙毒道的唐诗,看过兰花的致命伤口,又补充了一句:“是被人活活咬死的!”
围在四外的几张小脸,都变了颜色,冷若颜又转去察看芍药的遗体,芍药的情形,要比兰花还惨烈得太多,她的后颈,也有两排血齿印,不过,她的身体四肢都已僵硬如铁,形如僵尸
小不弃一不小心见到了芍药恐怖的“僵尸脸”,吓得大哭起来:“鬼……鬼!四更哥哥……我害怕……”四更慌忙将孩子抱起。
虞美人,栀子都尖声惊叫起来,花牡丹连忙喝止。
三个死者之中,属人高马大的菊花死的最惨,脖子上八颗齿洞两手双脚,僵硬直挺,阴气森森,十分骇人。
冷若颜直起身来,叹了口气:“他们被僵尸咬中,随时都会变成僵尸来反噬我们……”
在冷若颜的一再建议下,为了防止尸变,花牡丹终于松口将三个姐妹在后花园火葬,烈火熊熊,香魂缕缕,虞美人几个柔弱的姑娘,少不得又大哭了一场。
“我错了。”冷若颜很痛苦的道:“我本以为是我自己发现了‘天蛊娘娘’就匿伏在楼上,没想到,是她故意要我们发现的。”
血鸢尾不解的问道:“那‘天蛊娘娘’为什么要这样做?”
“调虎离山,”花牡丹表情古怪的道:“她是诱使我们分散主力,然后各个击破。”
冷若颜并未注意到花牡丹的表情变化,她推想道:“‘天蛊娘娘’早已潜伏到门外,见我们主力分散,有人出来,她便猛下毒手。”
四更纠正道:“是猛下毒口。”
冷若颜没有理会四更,她惭然道:“我还叫芍药和菊花到外面去兜截楼上的敌人,我这等于是叫她们去白白送命。”
血鸢尾看了若颜这般难受,不由出声安慰道:“大姑娘不要太自责了,你也是无心的。”
冷若颜仍是很赦然的自责道:“可是我又犯下另一错误,我把兰花留在‘七号房’内,我好笨!好悔!”
花牡丹看到冷若颜鬓边发丝凌乱,脸发苍寒、手颤唇青的模样,也劝慰道:“不关大姑娘的事,当时我们一起上楼,不是都以为‘七号房’房间里没人了嘛,怎么能是你一个人的错呢?”
大家越来劝慰,冷若颜越发感到羞愧地道:“其实‘天蛊娘娘’根本没离开,她也根本不可能走得那么快,她仍躲藏在房间中;我们当时见到了沐桶是空的,就产生错觉,误以为她已走了,当时我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血鸢尾依然不解的问道:“但‘天蛊娘娘’她究竟躲在哪儿呢?”
冷若颜难过的抓扯住了自己的头发,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干涩嘶哑起来:“恐怕她就大胆的躲在蚊帐之内,当时,我们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发现她了。”
花牡丹回忆起刚才情形,道:“然而,楼下门外芍药跟菊花的呼叫声却在这时候响起,也就是说,‘天蛊娘娘’不是一个人,她至少有一个到两个同伙。”
冷若颜黯然道:“所以,我们翻身下楼,又害了兰花妹妹,当时我就不该留她一个人在楼上,我不该的……”
看到冷若颜伤情,花牡丹脸上的内疚,也洋溢于色,但她毕竟是一帮之主,具有大家风范,不失冷静;然而不消片刻,就已折损三员女将,这是一向处变不惊云淡风轻的冷大姑娘,出道以来从未遇到的惨败。
轻咳了一声,冷若颜额上的乱发已不乱,唇也不青了,手也不抖了,她的情绪,看来似乎已渐平复了过来,她盯着花牡丹问道:“牡丹姑娘,事关重大,有几句话,请恕若颜冒昧直问。”
花牡丹似乎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仰了仰尖挺的鼻子,道:“大姑娘问好了,牡丹知无不答。”
冷若颜问道:“‘七号房’是不是原来一直为唐少所租住的?”
花牡丹答道:“一直是。”
冷若颜问道:“所以刚才你就以为是唐少来了?”
花牡丹答道:“不错。”
冷若颜眼神突然发寒:“若颜第二次返回楼上,发现少了一样东西,不知牡丹姑娘见到没有?“
花牡丹脸上,又出现先前那抹古怪的神色,不过这次,却被冷若颜尽收眼底。
见花牡丹不答,血鸢尾好奇地问:“少了什么东西?”
“浴巾,”冷若颜逼视着花牡丹,回答血鸢尾:“那块挂在浴桶上、绣着牡丹花图案的旧浴巾。”
花牡丹神色惨淡,嘴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第一次上楼的时候,那浴巾还在,我们第二次返回的时候,就不在了;而这期间,并没有人上楼走进那个房间,拿走浴巾的,只能是第一次上楼的人,兰花已经遇害了,当然不可能是她,也不会是我……”
“别说了!”花牡丹突然打断冷若颜的话,大声道:“是我拿走的!”
冷若颜这次沉静了片刻,才问道:“为什么要拿走那块平凡普通的浴巾?”
沉没半晌,花牡丹才回答:“因为那是我一位最亲的亲人遗留下的东西,它是我童年最深刻、最温馨的记忆。”
冷若颜又过了半晌,才仔细审慎地问道:“那个半夜**洗澡磨刀唱歌的‘天蛊娘娘’,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你旧友?是你老亲?”
花牡丹点头,神色有点哀怜:“大姑娘不觉着我和她很像吗?”
众皆讶然,纷纷张大了嘴巴。
“她是你娘亲?”冷若颜索性捅破那层窗户纸。
“是。”花牡丹毅然回答,然后面对反应各异的大家,她娴静宁溢地笑了笑:“我就是沉中侠和‘天盎娘娘’上官腰舞早年逃荒途中丢弃的女儿。”
没有人能描绘出当时的气氛有多怪诞、有多尴尬、有多凝重、有多诡异,大家就想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式的笑话,都想发笑,但谁都没有真的笑出来。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全名司马更更更更的四更大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四更笑得前俯后仰的,笑得捧腹跺脚,笑得气喘不迭:“太好笑了!你娘要是那个女鬼,沉中侠是你爹,你还是跟沉中侠上过床的的老相好,那你们岂不是父女通奸伦乱……哈哈哈哈哈……啊!”
四更突然嘎然捂嘴,他瞪大了眼珠子,待他发现有点不对劲的时候,话已经说出口了——
血鸢尾等所有人都在瞪着四更,像是在看一头猪。
会讲人话的蠢猪。
明知自己不该多嘴把话挑明,四更大人心中却还是不服气的嘀咕道:“明明就是乱七八糟的关系嘛,还不让老子说?!”
“怎么会是这样?”血鸢尾尽量“隐讳”、尽可能的“礼貌”的问了一句。
“说出来,”冷若颜握住牡丹发抖、发烫的双手,柔声道:“把你心中的痛说出来,或许是一种解脱。”
不过花牡丹却明显地并不介怀,她淡淡的语调中,有一种“戏耍苍生”的自暴自弃流露:“我的故事,还要从我七岁那年开始讲起——”
那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那是一段怎样的过往?
七岁的小牡丹,倒底经历了什么,才有了今天的荒唐闹剧、不堪人生?
第三章 空屋子里的艳舞
“根据这几晚发生的状况,”冷若颜平复了一下胸中起伏不定的心情,将话题切入正轨,道:“‘天蛊娘娘’是无法一个人独立完成这几次袭击的,她至少有一到两个厉害的帮手。”
“‘天蛊娘娘’已动手杀了人了,她就不会轻易散罢甘休,”血鸢尾道:“按照她的行事风格推测,她不将‘温柔乡’里的人,一个一个全部杀光,她是不会收手的!”
四更委屈的抱着小不弃、小声嘀咕道:“俺们爷俩只是出来打瓶酱油……”
冷若颜白了四更一眼,接着推断道:“对方不少于四个人,修忽莫测,下手又残毒,片刻之间,已格毙我们三员大将,武功决不可小觑,接下来的日子,大家务必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
看见大家的表情又凝重紧张起来,冷若颜只好又宽慰大家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邪不胜正,大家各司其职,各行其事,我们会守得云开开见月明的!”
听冷若颜这么一说,大家就宽心放松了许多,巡视的巡视,把守的把守,备饭的备饭,轮休的轮休,打扫的打扫,花牡丹身心疲惫已极,默默的起身回房休息,总的调度,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客人冷若颜的肩上。
午饭花牡丹没有出来吃,大家知道她没心情、没胃口,也就没去叨扰她休息。
到了傍晚,花牡丹还不下楼吃饭,大家都团团围坐在桌前,拿勺的拿勺,端碗的端碗,都等着开饭,见花牡丹始终没有出房间,唐诗小声低估了一句:“不会出什么事吧?”
四更大人自告奋勇的道:“我辛苦一趟,去唤牡丹姑娘。”
冷若颜心中微微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不露声色的道:“四更大人一个男孩子不方便,小尾巴,我们跟四更大人一起去。”
四更跟着冷若颜、血鸢尾一道来到楼上的“一号房”、也就是花牡丹的卧室房间前。
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三人没有敲门,他们在偷窥,在窃听。
三个人都觉着这“一号”房间里,一直有什么神秘古怪的东西,在呼唤他们、在吸引他们。奇怪的是,三人心里,都有了这种怪异感觉,但都没有把这怪异的感受说出来。
就算本来不认得花牡丹住在哪一间房的三个人,自上楼后,也不必台费劲吃力,因为只有“八号房”从外面看起来,最有讲究和考究,最具气派和气势。
还有一点,二楼的九间房,有八间屋子都是黑黑的,只有“八号房”那间房间,还亮着灯。
灯光微黄。
暮色来得快而无声,以致长廊的油灯,都未来得及点亮,只“八号房”里晃着灯光,其它的房间,全都是幽黑一片,一片黝黑。
血鸢尾看看冷若颜,冷若颜瞅瞅四更,四根点头悄声道:“就是这间了。”
于是,三个人绕道,分路,打手势,掩近“八号房”的窗根,又悄无声息地聚在一起,耳语,比手划脚,交换各自的意见。
房间里的烛火在晃动,灯火在暮夜中,像在透光的缝隙边上,铺了一层淡淡的黄光似的。
里面有点“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但依稀中并不像是说话声。
冷若颜贴耳在墙上,听了一会,挤在身后的血鸢尾急着向打手势,几个动作连贯起来,就是问同伴:“听到了什么没有?”
冷若颜摆手回了个手势,意思是:“没有。”
血鸢尾不信,她换了个位置,靠临窗边,再竖细听。
这回是挤在最后的四更向她打眼色,挑眉毛,意问:“听到没有?”
血鸢尾一脸苦恼,两手一摊,表示:“什么也没听到。”
四更摇摇左手,右手指指自己,再虚拍两下胸脯,告会冷若颜跟血鸢尾:“都起开,让我来!”
冷若颜无奈的扁扁嘴,血鸢尾不屑的撇撇嘴,同时让开身形。
——既然窃听行不通,就直接偷窥。
四更用右手食指指尖,伸进冷若颜的嘴里,沾湿了点唾液,贴着窗纸轻轻压,压破了个小小的月牙形弯孔,淡淡的黄光,又自孔洞里溢了出来。
四更将手指在一脸气恼和无奈的冷若颜裙裾上,反复擦拭了两下,就闭上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顺着月牙孔,往里边张了张。
结果,他这一张望,他的嘴巴就张开了,张大了,张圆了,再也合不拢,眼珠子也贴着窗孔,也再转不过来。
冷若颜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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