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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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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火光熊熊,呼喊声不断。天台上的衙役正从台顶哨岗处往下抛滚石。台下那群本来守卫城墙的官差捕快正在李代的命令下向台上放箭。由于天台太高,羽箭能射到台上围墙之内的不到一半,而那些滚石却毫不留情,几下就将官差的队列砸了个七零八落。那李代手足都已受伤,一面破口大骂,一面亲自抢过弓箭往上乱射。
  蔡耀扬见状哈哈大笑,直迎了上去。李代猛地转过身,漆黑的箭尖正对准蔡耀扬的胸前,怒目道:“姓蔡的,你敢戏耍我?”
  蔡耀扬笑意不减,伸手轻轻推住箭尖,道:“李兄不要误会。你也看到了,席老匹夫有地利之势,武备强劲,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唯今之际,只有你我二人联手,将高台上的居民衙役一个个赶下来。”
  那李代犹疑的看了他一会,道:“你有什么办法?”
  蔡耀扬笑道:“大人附耳过来。”
  李代警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蔡耀扬大笑道:“你我都已受伤,难道还怕我趁机咬李兄的耳朵?”
  李代犹豫片刻,终于将手中弓箭放下,凑过头去,道:“快说!”
  蔡耀扬颔首微笑,低头作出耳语的样子,伸出右手往李代肩上轻轻拍了几拍。他的手势突然一变,五指正落到李代的颈椎骨上,手腕用力一翻,已将李代的身体生生扭过来。
  那李代反应过来,已然中计,暴怒之下欲要挣扎,无奈穴道被制,动弹不得,只有张口大骂,将蔡耀扬连同蔡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这一下变化兔起鸠落,那群官差捕快大惊之下,竟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刻,蔡耀扬轻一挥手,手下厢军呼喝一声,挥刀向官差扑来。蔡耀扬的厢兵本来个个心狠手辣,如狼似虎,何况官差一旦被近了身,弓箭就失去了作用,就只有任人宰割。只片刻功夫,刚才那弓箭齐备的官差就被屠戮了个干净。李代亲眼见手下的兄弟惨状又无可奈何,更是狂骂不止。
  蔡耀扬见台下的官差已杀尽,阴恻恻的在李代背后一笑:“你不死我就死,围攻‘祭神台’是冒犯神明的事,只好用你和你的手下祭神赎罪了。”手上一紧,只听骨骼一声碎响,李代头颈之间的皮肉筋骨竟然被他生生分开,头颅“骨碌”一声跌在尘土之中,鲜血扑在尘土中,足有丈余远。
  蔡耀扬一手拧着无头尸体,一手夺过尸身手中弓箭,仰面对台上喊道:“你们已经无路可逃,若乖乖走下来作药人还可以留个全尸,否则下场就和此人一样!”
  台上一阵惊呼。
  围墙上火光大盛,敖近铁带领一群衙役护拥着一个老者来到墙边,那老者峨冠博带,长须飘洒,站在城头向下沉声道:“蔡耀扬,你蔡家历代深受圣恩,本官平日也待你不薄,想不到此刻你居然鼓动愚民带头造反,天理良心何在?”
  蔡耀扬冷冷一笑,道:“席青谷席大老爷,如今瘟疫当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些天理良心,大人还是收起来的好。”
  县令席青谷道:“亏你也曾受圣人教化,居然相信咬人治病的无稽之谈!古往今来,从未听说能靠传病给旁人可以治病的。彼此撕咬,除了多造罪孽之外还有什么好处?说是以一换一,被咬伤者又要再去咬人,如此往复,永无止境,最后只能同归于尽,一人也不能逃脱!蔡耀扬,你平时虽心术不正,但却狡诈多智,怎么会受了这种谣言的蛊惑?”
  蔡耀扬大笑道:“县令老爷身在高处,当然侃侃而谈,须知这些道理对于我们这群要死的人而言毫无用处,我只问大人一句话,是下来还是不下来?”
  席青谷怒道:“蔡耀扬,你不但丧心病狂,而且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凭你区区几人,真能攻破神台?”
  蔡耀扬恻恻狞笑,将手中尸体抛开,伸手从旁人手中夺过一支火把,搭上长弓,倏的一箭向县令射去。那火把虽然沉重,但来势比刚才的羽箭更快,瞬间已经到了县令席青谷眼前。
  席青谷身旁的敖近铁大喝道:“大人小心!”也顾不得冒犯,将席青谷的身体往下一按,两人一起趴到了地上,火把携着破空之声,从两人头顶擦过,落在台顶上。
  蔡耀扬虽然一击不中,却丝毫不见丧气之意,反而笑得更加猖狂。原来台顶本为祭祀之用,常年在地面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茅草,台顶风吹日晒,茅草早已干透,一见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席青谷大惊之下,立刻下令灭火。台上居民衙役七手八脚,好久才勉强将火扑住,但青烟仍袅袅不息,一经夜风,随时可能复燃,众人心情都变得极为沉重。
  这些茅草年年累积,已有半人厚,就算现在立刻往台下抛弃,也是来不及了。蔡耀扬久参县内机要,这些情况了如指掌。他射入一支小小的火箭,台上几乎就不能控制,若万箭其发,这天台只怕立刻就要变成火海,居民衙役高居天台上,更如瓮中之鳖,无处逃生。
  蔡耀扬挥挥手中长弓,命令手下人都以火把为箭,虚然相对。他一面狂笑,一面伸出五指倒数。澄碧的月光将他渐露狂态的脸照得阴晴不定,众人的心也在这一声声倒数中越沉越深——


第六章 一条青龙

  “五——四——三——二——”蔡耀扬五指屈伸,一声比一声阴沉。
  冷若雅突然回过头,注视着梅超疯道:“见死不救,何谈武林道义?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台上几千人被大火活活烧死、也坐视不理。”
  梅超疯点点头,道:“好,那我们一起到台上去。”
  这时,蔡耀扬已经倒数到了“一”,冷若雅与梅超疯相视片刻,身形跃起,几次起落,已宛如数道星光在暮色中一亮,轻轻到了台上。
  几乎在同时,听得蔡耀扬一声暴喝:“放箭!”
  一时火光乱飞,宛如流星。冷若雅轻轻推开面如土色的姨丈席青谷,挥手间,一道紫色光幕从掌心张开,将数十支飞落的火把弹落。火光纷纷扬扬,坠落到暗黑的高台下。
  那县令席青谷见来了救星,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可儿!梅大夫!你们来得太及时了!”还不待两人答话,席青谷转过身,脸色倏的一沉,对台上的衙役道:“立刻放箭,放滚石!”
  那些衙役岂敢怠慢,一时间弓箭滚石乱落如雨,向台下诸人砸去。蔡耀扬见半路杀出两个女“程咬金”,不禁又惊又怒,一面后退,一面命令手下厢兵就地寻找掩护。只苦了那些手无寸铁,来不及躲闪的居民百姓,被砸得头破血流,惨叫不断。
  冷若雅皱了皱眉头,正想求姨丈席青谷手下留情,蔡耀扬已循着滚石落地的间隙,让手下厢兵绕着天台分散站立,寻机向台上放火箭,这样既能分散衙役的注意,也更易躲避滚石。如此几番来回,虽然在冷若雅和梅超疯等人的联手阻挡下,火箭没有一支能够落到台上,但天台上的滚石弓箭已快要告罄。
  而蔡耀扬手下的原料却是源源不断,又催逼几队居民就近砍伐树枝,更从附近民居中搜罗出几大桶松油膏脂,就地制箭,厢军也分为两对,一队围射,另一队则退后休息,似乎要故意等到天台上的人体力不支。而台下那些居民也面露狂态,循着唯一阶梯往上攀爬,前仆后继,丝毫不惧上面的刀斧阻挡。
  冷若雅高声道:“诸位乡亲,听我一言,瘟病并非无药可治,我等皆为学医之人,自会庶竭驽钝,找出彻底根治的办法。但是诸位也必须保证,一定请静心等待,反思己过,彼此扶持,决不可再互相撕咬。诸位都是血脉相连,总要念着那一点点骨肉亲情不是?”
  下面之人只待她说完,顿时诺声连连,有的更已泪流满面,痛呈己过;有的则叩头打拱,说是恩重如山,再生父母;有的哭诉自己也是为人所迫,逼不得已;有的指天赌咒,发誓决不再伤人。
  席青谷看了看台下,颇有些犹豫,对冷若雅道:“可儿,你虽然宅心仁厚,但他们丧心病狂,损人利己之心已入骨髓,不是一时半会改变得过来的。”
  冷若雅默然了片刻,道:“姨丈,无论如何罪大恶极之人,只要有一念自新之心,就应该给他们一个机会,何况台下居民许多原本是台上诸君的亲友邻朋。”
  她此话一出,台上居民衙役触动旧情,更兼兔死狐悲之感,已是呜咽声一片。席青谷沉思片刻,挥手道:“近铁,打开天梯通道。”
  台上衙役举刀持棍,先下了天梯,站在两边护卫,不久居民鱼贯而下。席青谷随后也由敖近铁率一队衙役簇拥下来,站到冷若雅身边。
  台上台下的居民先远远互相观望,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遥遥对泣,而后几对夫妻忍不住拨开守卫,冲上前去抱头痛哭。又过了一会,父子、母女、婆媳、兄弟、姑嫂终于也忍不住上前相认,台下哭声顿时响成一片。
  冷若雅似乎已经为居民们劫后重现的亲情所感动,突然,居民中有人惨叫了一声。秀才盛锦棠的娘子疯狂的从丈夫的怀中挣脱出来,她脖颈之上赫然是一个深深的牙印,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流淌到衣领上,已经成了墨黑色。
  盛秀才满嘴鲜血,“嘿嘿”笑着,他妻子瞳孔在月光下急速的收缩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继而全身如被电击般的剧烈抽搐起来,一头扎进地上的泥土里,哀嚎了几声,就已气绝。
  众人似乎还未明白怎么回事,那群居民又疯狂的彼此撕咬起来。冷若雅大惊之下,想要上前阻止,可数百人一起疯狂撕咬,惨叫震天,哪里凭她能制止得了。
  梅超疯眉头徐徐皱起,低声道:“无可救药。”她一拂袖,站直了身体,袖底无数道冷光,瞬时就如水波般在她身边环绕开去。
  森寒的杀意瞬时笼罩住整个广场。
  然而,还没待她出手,蔡耀扬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的来到梅超疯身后,长刀遥指她的后颈,冷森森地道:“梅大夫,原来是你一直在暗中捣鬼!是你鼓动大家互相撕咬的?”
  梅超疯冷笑道:“是你们自己相信那咬人的鬼话,与我何干?”
  冷若雅眼中透出浓浓的哀悯之色:“梅姐姐,想来你就是在城外向关老太爷鼓动‘若咬伤健康人即可病愈’始作俑者,可叹这寥寥几字,就能让他们出尔反尔,六亲不认。”
  梅超疯镇定自若地道:“这些愚民人本来就是出尔反尔,六亲不认的,否则又怎会受了我的蛊惑?”
  冷若雅一时语塞,道:“你我都是学医之人,本应济世救人,你鼓动军民自相残杀,要杀死满县百姓,连老弱婴孥都不放过,却又是为了什么?”
  梅超疯长发无风自飘,仰天狂笑,道:“我师傅‘病魔’公孙拜即将出山,为‘一条青龙’立威江湖,这场小小的瘟疫,只是我这个先行小卒子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哈哈哈——”说到最后又忍不住一阵狂笑,全身都抽搐着。
  那尖锐的笑声,夹杂着旁边居民渐渐低下去的惨叫厮打之声,直令人毛骨悚然。
  “先下手为强,大家一起上!“蔡耀扬断喝一声,挥舞钢刀,势如猎豹般的扑了上来。
  敖近铁将手中的镔铁棍舞动的风车也似,大喊道:”我和都监大人缠住这女魔头,表姑娘,你快保护大人走!”
  梅超疯狂笑连连,双手一伸一缩之间,已将钢刀和铁棍抓在手中,轻轻一拗,将两件兵器折成四截。梅超疯疯笑连连,冷若雅紫袖微动,一道若有若无的紫光自她洁白如玉的腕底透出。
  笑声嘎然而至,梅超疯眉心早已被冷若雅的“相思铃”击中。
  梅超疯猛地转身,伸手往额头一抹,掌心顿时多了一滩腥黏的黑血!
  冷若雅惊声大叫道:“你头上的青龙爪印……”
  说时迟那时快,梅超疯突然病态毕露地向冷若雅疯扑过来,若雅失神之下竟然忘了躲闪,被抓了个正着,梅超疯死死按住她,张开森然白齿向她脖颈处咬去!
  只听“噗”的闷响,冷若雅含笑出手,一掌正击在梅超疯天灵盖上。她此击用尽全力,梅超疯一声不吭,从天灵盖而至全身的骨骼几乎皆在这一击之下裂为齑粉。
  冷若雅轻一拂袖,风铃中的刀声响起耳畔。
  相思刀。
  一见相思,生死痴缠。
  梅超疯整个脸部被“相思刀”的刀风割为两半,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混在一起,加之梅超疯鬼魅般难以置信的濒死神情,当真是恐怖之极!
  看着梅超疯的尸身直直向高台下火堆里内跌落,冷若雅含笑叹息道:“自作孽,不可活。”
  四周百姓军民,目光散乱,满脸狂态,全身不停打着寒战,口角涎唾横流,或坐或卧,在淌满鲜血的地上蠕动着。有些就近趴在那些浑身黑血,面目狰狞的尸体上,机械的撕咬啃噬。他们肿胀的两腮神经质的鼓动着,似乎只有当嘴里咬着血肉之时才能暂时平静。
  一时间,台下尸体彼此枕籍,而更多的伤者就如行尸走肉一般,在血污中挣扎撕咬。夜空中不时传来人齿撕裂筋肉,啃刮骨骼的声音,火光照在诸人脸上,真是如地狱变相,恐怖之极。
  席青谷面色不忍的回过脸来,见冷若雅脸上一片盈盈笑意,忍不住愠色道:“可儿,这个时候,亏得你还笑得出来?“
  风中紫铃脆鸣,冷若雅笑如春风,道:“人生苦短,为什么不多笑一笑呢?”
  ………………
  “‘青龙会’居然把触角伸进我们‘权力帮’内部了?”多日之后,蔡耀扬在京城向叔祖蔡京将他在“北凉县”县城目睹的事――报告后,有此一句。
  蔡相微微笑开了,负手耐人寻味的道:“为什么你不抓了若雅姑娘来呢?”他忽然心血来潮:“听说她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美,据知连‘杀手之王’冷北城也迷恋上她呢!”
  蔡耀扬连声道:“是是是。”
  然后蔡京沉吟得故作威严,神神秘秘的问道:“你看,我跟冷北城比,谁能迎得美人归呢?”
  蔡耀扬一下子还弄不清楚这个爱说笑时却认真的叔祖,现在到底是说笑还是讲认真的,只好一面点头,一面说是。
  有时候,他觉蔡相深不可测,像亘古的山梦。(卷终)


第一章 如何谋杀公子羽

  她穿白衣,肤比衣更白。她很美,她杀人的时候,美得有点苍白,美得像一个星空里白日的梦。
  安琪儿率人冲杀入北凉镇“梅花镖局”,并且控制了局面,只用了极少的时间,极少的人。
  人少,但每一个精英。
  那是富贵集团“七星堂”的好手,共十一人,其中包括了“廉贞星君”唐豹。
  时间少,从砍倒第一个门房老苍头起,到攻入内堂胁持梅夫人,只用了不到半炷香时间。
  “梅花镖局”的镖师大约有三十七人,加上趟子手约十九人,还有梅家能战亲属十四人,以及镖局里庶务杂工十七人,合共八十七口,“梅花镖局”连梅添丁自己在内则八十八人,全在短短半炷香的时间内不是多数惨遭屠杀就是少数就范投降。
  能这么迅雷不及掩耳,当然要靠里应外合。
  “里应”只有一人。
  那是梅添丁总镖头一手提携的门生,曾经与亲妹子梅花路梅大姑娘有过一纸婚约、现已擢升至副总镖头的“两面三刀”姚三刀。
  他在午夜子时一刀砍杀了睡梦中的守门戍卫,血溅当堂,他便大开门户,“外合”便一涌而入。
  “朝天一棍”梅添丁本来尚可应战。
  他的“梅花棍”,曾力挫“祁山四霸”,横扫“黄河群盗”,在武林闯下不小的名头,绝对能够跟侵犯的敌人放手一战。
  纵胜不了安琪儿,至少,也可以让富贵集团“七星堂”的人伤亡逾半,说不定,还可趁乱杀出“梅花镖局”,向“青衣楼”搬请救兵。
  ——但,他不能对抗。
  因为他的夫人已给姚三刀捉住,刀就架在他夫人的脖子上,刀锋已嵌在颈上,血水渗透了衣襟。想到他跟爱妻的种种恩情,梅添丁手都软了。
  知道大势已去,梅添丁只有长叹一声,连“梅花棍”都“乒乓”落地。
  梅添丁怒发冲冠:“你们究竟要什么,我都给你,就请放了我老妻。”
  “好。我答允你,不杀他们。”安琪儿径自在堂中的一张酸枝太师椅坐下,好似在自己的家里闲庭信步:“枢相童贯童大人把押运官饷的重任交给你们‘梅花镖局’,你们狼子野心,有负圣恩,监守自盗,私吞贡银,该当何罪?”
  “我没有。”听到是童贯童大公公派来的人,梅添丁已十分绝望,但还是斩钉截铁的否认。
  安琪儿把玩着手里一个瓷杯,淡淡的道:“贵局的姚副总镖头已向‘北凉道’通判沉中侠沉大人出首,指证你吞匿官银,蓄意谋反,你还有何话说?”
  “冤枉——”梅添丁转头怒视昔日的副手,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姓姚的,你这个无耻卑鄙小人——”
  “两面三刀”姚三刀表情僵硬,无动于衷地道:“大哥,你就认了吧!只要你交出藏银地点,说不好童公公和郡主会饶你一条老命。“
  梅添丁咬牙切齿地道:“官银在‘枫林渡’渡口,被一伙不知来路的神秘蒙面人劫走,全局上下都能作证,姓姚的,当时你也在场啊……”
  看着安琪儿平淡的神色和姚三刀冷漠的表情,老人的心一直沉下去,他大声道:“我会自缚赴京,向童公公请罪,或由你们押解上京,我决不抵抗……求你们把我妻子家小和镖局的兄弟放了,这事与他们决无关系。”
  安琪儿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个苦苦哀求的白发老人,神情像极了一只顽皮的猫在戏弄一只濒死的老鼠,挑眉问道:“你也不想一想,到这样的地步,本宫能放他们吗?”
  梅添丁这才知道惊恐、绝望,悲声道:“我们都知道你是权倾朝野的圣上义女,在‘富贵集团’里举足轻重,掌权在前十名之内;你既然名动天下,就一定重威信,顾旧情,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童公公对我有什么不满,我自负荆重囚前往求降罪刑便是了,何必连累家小无辜?”
  安琪儿歪着头,俏皮的道:“是你连累家小,又不是本宫连累,更不是本宫家小;何况,本宫杀了你这么多亲人,本宫还能让你活着走出此地吗?能让你在童公公政敌之前告本宫一状吗?你听过我安琪儿郡主之名,也当知本宫的手段,不如你就认罪画押,把丢失贡银的是扛下来,说不定本宫还可以下手容情一些。”
  梅添丁开始明白了他的绝境了,他已放弃求活,他只求速死。他从“廉贞星君”唐豹手里接过纸笔,一面道:“好,我认罪就是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开始退——
  退到他擅木桌旁,他迅速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为我报仇。”他自桌旁竹笼里抓出一只白鸽,把纸迅速折成一小卷,迅速把纸卷系在白鸽足爪上,他回过身去之际,已把白鸽放飞——
  只要这白鸽能飞得出去,他一切都不怕了。因为就算死,也会有人为他报仇。那人曾答应过,一定会替他做一件事。
  那个人答允过的一定做到,就算是要那人把南极的一座冰山移到洛阳;或要那人在沙漠里钓一条鲤鱼,那人都一定可以办得到。
  他跟那个人是朋友!
  好朋友!
  那个人开的“凉城客栈”,就在十五里之外!
  他叫冷北城!
  安琪儿自始自终冷眼旁观梅添丁放出信鸽,也不出手阻拦,“廉贞星君”唐豹手里最少扣着十五件细小暗器,他在信鸽展翅飞起的瞬间,最少能让它死上十五次。但他们都没有动,任凭信鸽飞走。
  “你在求援?你搬的救兵是你的忘年交冷北城?还是你的准女婿、号称‘才高八斗,天下第九’的楚羽?”
  看到安琪儿脸上仿佛那小狐狸偷吃了蜜后般的表情,梅添丁的心开始发凉,他开始发觉自己做错了事情,他开始后悔,他打从心里呻吟了一声:“看来,自己还不是‘正主儿’,对方要谋杀的目标只怕还在后头,现在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是不是!?”安琪儿再问一次:“有没有这回事?”
  梅添丁像泄了气的皮球,只有答:“是。”
  “那太好了。”安琪儿转身如风,回首向身边的“廉贞星君”唐豹道:“一切都可以依计行事了。布‘七星涅槃’大阵,必杀公子羽!”
  说这话的时候,安琪儿挑了挑眉梢。
  她用手指抚了抚柳叶眉,道:“我有挑眉的习惯。”然后她问富贵集团“七星堂”的新锐好手“廉贞星君”唐豹道:“挑眉太多,皱纹必重,很容易老的。这习惯要改。”
  唐豹道:“不过一个人的积习很难改。要改?只怕得要闹出人命不可了。”
  唐豹不仅是富贵集团“七星堂”里的新秀,也是小王爷柴如歌面前的新贵。这一代的“新进好手”很少是不懂得观颜察色、见转驶舵的。
  “是的,”安琪儿道:“那本宫大凡挑一挑眉,你们就替我取一条性命可好?”
  梅添丁痛心疾首,怒道:“郡主殿下,大家都是江湖同道,您又与舍妹花路生前是‘手帕交’,用得着下此毒手,这般不留余地!?”
  安琪儿挑了挑眉,她身后唐豹飞快出手,血光暴现,一名镖师应声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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