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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客栈-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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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千多名厢兵,全在镇口给镇上百姓们堵截了下来。
  后面督队的“北凉县厢军兵马都监”蔡耀扬一看之下,抽刀在手,恼怒喝道:“苟胜,刀斧手前面开路,拦路者一律就地正法!”
  坐骑前的苟虞侯(参看《相思铃》卷第二章)哭丧着肥油光亮的大脸,整理一下歪斜的甲叶,挥手招呼:“刀斧手,跟我来!”
  眼见对方要下死手杀人,居民们扶老携幼,哭喊震天,连成一线苦苦堵在镇口,死死不后退半步。
  就连七、八岁的垂髫小童、还有七、八十岁的白发老翁、老婆婆,这个时候也不惜挺身出来,为保家住家园,为保全国家一点正气和良知,置生命于如狼似虎的国家机器刀斧枪炮之下。
  只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妇人抓住一个衙役持着水火棍的手臂,摇晃着哭诉道:“阿牛,咱家的小三和妞妞儿都饿死了,我也不活了,你连为妻也一起打死吧。”
  那衙役眼含热泪,高高举起的棍子再也落不下来。
  一个面黄肌瘦的机灵小童,趴在一个厢兵的脚下,死死抱着他的两条腿哭喊着:“爹爹,家了已经抢的没粮了,娘亲让那些将军大官欺负投井死了,不要再帮坏人做事了好不好?”
  那厢兵双手掩面,跪倒在地再起站不起来。
  夫妻、父子、姐弟纷纷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到处是愁云惨雾的哭声,悲伤和哀痛的情绪,迅速在厢军中传染、散播开来。


第七章 生旦净末丑

  场面完全失去控制,军队完全失去理智。
  苟虞侯双目充血,挥舞着马鞭抽打着抱着亲人痛苦的部下:“混蛋!起来,执行都监大人的军令!”
  无论他怎么抽打,被打的厢兵紧紧抱住家人,默默承受着,死也不撒手。
  苟虞侯高举马鞭的手臂,忽然被一个佝偻的老婆婆一把抱住,几乎与此同时,苟虞侯油光肥胖的脸上,被另一位穿着绫罗袍褂的花甲老人跳将起来狠狠抽了一个耳光,看来老人使用了全声的力气,直将虞侯大人的护耳盔叶都打得歪到一旁。
  苟虞侯被打得火起,正要发飙,定睛一看着两个老人,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噗通”跪倒在地:“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您们二老怎么也来了?”
  老爷子拄着拐杖,用手颤颤巍巍指着儿子:“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可是土生土长的‘凉城’人啊!你反过来帮着京里来的高官显贵来欺负乡亲们,你让你爹和你娘的两张老脸在街坊邻居面前往哪搁啊?”
  老婆婆撕扯着儿子的铠甲哭将道:“狗胜啊,咱不当这兵了,儿你不能再造孽了……”
  苟虞侯哀求道:“军令难违,二老快回去吧!”
  就听阵后的蔡耀扬怒喝道:“苟胜,你也要造反不成吗?”
  苟虞侯将手里马鞭和钢刀丢在地上,返身大声哭吼道:“将军,他们可都是兄弟们的家人啊!”
  “呛啷”“呛啷”“呛啷”随着地一声响,厢兵们手的兵器纷纷松手落地,最后就连远处督战的箭队弓弩手,也默默地垂头放下了搭箭在弦的云弩箭矢。
  蔡耀扬眼见场面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就连自己最心腹的刀斧手和炮手,都纷纷面露不忍之色,心知今日之事已不可违,如若再强行进镇,必定会激起兵变,越发不可收拾,只得吆喝一声,悻悻收兵。
  看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血鸢尾高兴的拍手雀跃:“太好了!还是民众的力量大!这下‘北凉镇’保住了!”
  然而,大家高兴得太早了!
  镇口惨呼声突起——
  冷若霜脸色一变,舟行早气急败坏奔来:“厢军前脚刚撤,后脚就来了一队‘镇北’边军,怕有一千之众,中间还夹杂着不少赤顶扎辫子的‘契丹’藩兵,完全不听乡亲们劝说,见人就砍,镇外路口,已给这群蛮兵杀伤了五、六十人……”
  舟行早话未说完,在镇后外围负责探哨、耍戏法的戏彩师又急跑来报:“镇后来了二千军马,都是‘中州’京里口音,个个凶蛮无理,不分青红皂白,一路见人就杀,见屋就烧,居民已给他们杀伤百十余人,钱掌柜和李员外他们正带着乡亲们节节抗击,快顶不住啦!”
  冷若霜倏然色变:“不好!公子明想是猜到厢军对乡亲们下不了手,便私调这些原用于征伐戍边的边军和京军这两支客兵来强攻。这些暴军抢掠烧杀,残民以快,凶悍绝伦,他们来了,‘北凉’的老百姓就要遭殃了!”
  血鸢尾一听,心头火起:“真是没有天理,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怎么抵挡得住武装到牙齿、如狼似虎的军队?”
  姬北命一语道破:“暴军已将前后路口封死,公子明已动了大开杀戒之念。”
  舟行早目视冷若霜,目光坚毅:“你抵前,我截后。”
  冷若霜眼神坚定的点头。
  舟行早返身奔去,姬北命道:“帮忙!”拖了血鸢尾的小手跟着舟行早就走,墨小黑与小红紧随其后。
  镇前方路口黑压压的都是边军京兵,有的策马,有的搭箭,有的扛刀,有的提矛,杀气腾腾,远远看过去,竟要比一群择人而啖的下山猛兽还可怖。
  镇口栅栏处已倒下了数十名镇民,兽群般的军队带着死亡的黑色气息继续前进,他们要踩着前方百姓的尸体强行进镇。
  开到镇口,前军就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前进。
  因为大路中央,冷月寒星之下,百姓人墙之前,立着一个冷酷美艳的青衣少女。
  一个人,面对一支军队。
  冷若霜以一人敌一军的强大气场冷冷地道:“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黎民百姓节衣缩食地贡献赋税,供养你们是为国家、为百姓保家卫国,不是让你们来欺杀你们的衣食父母。”
  少女的声音冷冷淡淡,但对面数千军士,无一不清晰的声声入耳。
  只听一人怪啸道:“冷若霜,你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开!”
  冷若霜猛一抬目,目如电射。
  那发话的将军坐下骏骑,忽然惊骇得长啸扬蹄直立。
  冷若霜冷声道:“关七将军,我已放过你两次,你要是知道好歹,就带手下回去,别再伤害百姓。”
  “断头将军”关山月黑面戟须,披帜竖甲,状甚威武:“你们已被朝廷大军前后合围,就不必虚张声势了!”
  冷若霜笑了,如风吹冰开,让人不寒而栗。
  她面对的敌人,至少有一千五百人。
  ——一千五百个挺着器,以杀人为乐、视冲锋陷阵为家常便饭的边军悍卒。
  身经百战的“断头将军”关山月得意的哈哈长笑,可是冷若霜并没有等他笑完。
  冷若霜拔剑,冲入大军,直奔关山月。
  “断头将军”关山月,在重重铁甲骑军的保护下,任何人要接近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冷若霜一人一剑,就是直奔他而来。
  她冲过去的时候,至少有三百支箭弩,向她迎面射来。
  冷若霜不退,不躲。
  她全身激起一股骇人的冲力,把箭撞飞,她迅若星火的一路挽着剑冲过去。
  “金戈铁马,血雨腥风”十大悍卫招呼着所有的边军兵将拦截冷若霜,可是若霜仍是在“断头将军”关山月未笑完之前冲到了他马前。
  关山月脸色大变,陡然止住笑声。
  他这一敛笑,却发现嘴里已含着一支剑尖弯曲的钩剑。
  那雌豹一般美丽凶悍的冷若霜,已用野兽一般的兽睛,像浸过寒冰的利剑,私欲洞穿他的躯壳和灵魂。
  关山月的嘴牙往外冒血,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哭笑不得模样在千军万马中有些滑稽。
  “这是我第三次放过你,”冷冷的冷若霜冷冷的道:“事不过三,记着,永远没有下一次机会了!”
  长官被擒,十大悍卫投鼠忌器,只能听从冷若霜的命令倒退着缓缓后撤。
  冷若霜将五花大绑的关山月交给算卦的卜瞎子和倒夜香的叶来香:“把他押回客栈严加看管。”
  镇尾传来冲天的喊杀声。
  冷若霜叮嘱花十八带着青壮镇民收好镇口防止“镇北军”反扑进镇救人,向镇尾狂奔疾驰。
  像一头发怒的雌豹。
  在镇尾的街道,战况异常惨烈。
  倒下去的镇民也有八、九十人了,金掌柜和儿媳妇小玉正带着妇女,不顾危险地把伤者拖移到街旁或者门板后等相对安全的地方,进行抢救。
  砍柴的钱掌柜和代写书信的李员外双战“戏子将军”萧怜花,他们二人都受了伤,尤其钱掌柜一只眼睛已被萧怜花神出鬼没的绣花针刺瞎,兀自汩汩冒血,相当凄厉恐怖。
  但两人都坚持不退,因为他们生身后就是大群大群老弱妇孺。
  他们已无路可退。
  舟行早和血鸢尾几个想上去帮忙,但却被对方军中窜出的五个面具人缠住了。
  挡住舟行早的是一个带着武将面谱的武生,长手长脚,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截下血鸢尾的是一个青衣小旦,粉脸绣鞋,手舞绢帕,青莲游步,穿插如粉蝶。
  对上墨小黑的是一个大花脸,打斗之中,口里咿咿呀呀,念念有词。
  阻止姬北命的是个须生,大袖挥舞,上下翻飞,围着姬北命走马灯似的满场乱走。
  抵退小红的是个白鼻梁小丑,高窜低伏,摸爬滚打,将小红逼得手忙脚乱,连连被对方吃了豆腐。
  ——生、旦、净、末、丑。
  “戏子将军”萧怜花的五大亲信一并来了!
  就在大家都纷纷感觉坚持不住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冷若霜。
  在小镇微微的晨曦中,若霜之美,如一个将醒未醒而不愿醒的美人梦。
  冷若霜的青色头巾在笨跑中已经掉在路边的草丛里,一头乌黑秀发,在残月微曦中映得脸颊分外的白。
  她动手的时候,身姿极美。
  每一出手,均娇叱一声。
  声音很冷。
  且清丽。
  她叱了五声,纠缠舟行早等人的五个面谱人就全都摧枯拉朽地,纷纷倒了下去。
  这使自己人和敌人都看直了眼。
  冷若霜刺倒五个戏子,一路冲过去,那些京军并兵将就一路倒下去。
  长矛拦路,她依然是贴着矛头冲击;短刀迎面,她仍然是贴着刀口冲杀;飞箭临门,她还是贴着箭锋冲过去。
  无论冷若霜面对的敌人是一个,还是一群,几乎交手一招,便给她手上那把似钩非钩、似剑非剑的“离别钩”刺倒。
  杀意越冷,剑势越盛,冷若霜一人一剑突入千军万马,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她的目标已锁定“戏子将军”萧怜花。


第八章 车船店脚牙

  寂寞的冷若霜,手挽孤独的“离别钩”,步伐如风的冲向“戏子将军”萧怜花。
  她一路冲过来,她刺到了“生旦净末丑”五个戏子,她至少重创了六十四名京军副将、偏将、牙将和校尉、军卒。
  她就这样勇不可挡、悍不畏死的冲到萧怜花马前。
  但凡拦截她的,就血溅五步。
  在冷若霜的字典里,没有“退让”这两个字眼。
  ——自从杀死丈夫温良玉那一刻起,冷若霜的人生,就已无路可退。
  冷若霜杀到萧怜花面前,还未出手,萧怜花忽然急风暴雨的穿针引线,连攻七招,迫退满身浴血的钱掌柜和李员外,拨转马头就走。
  萧怜花不比粗鲁武夫关山月,他是个聪明人,冷若霜势不可敌,既然落了下风,就不可恋战!
  舟行早急于截阻,手掌着了萧怜花一针,“哎”的失声,退了下去,血鸢尾连忙护着。
  萧怜花是京军主帅,急闪快逃,避到哪里,都有保驾掩护着的兵将。
  冷若霜铁了心的不想放过他,他猛逃,她就穷追,阻挠者非死即伤。
  当躲入最后一座盾镇的时候,冷若霜催动剑气,洞穿厚重军盾,刺伤了萧怜花的背。
  军心大散的京军,跟着受伤的萧怜花落荒而逃。
  黎明迎来了曙光,前后两路暴军均已被击溃、击退,冷若霜才收剑,就听街中心的“凉城客栈”之内,突兀的传来一声掺叫——
  ——黎明之前,有一段时光是黑暗的。
  “凉城客栈”里死了人。
  死的是镇上倒夜香的叶来香。
  他是轮值看押柴房里的俘虏“断头将军”关山月的,另一个守护后门的同伴卜瞎子也被人刺了一刀,要不是发现得早,也险些死于非命。
  犯人关山月被人放走了,只留了一地齐口割断的绳索。
  饭堂里围了一大群人。
  账房先生温十七仔细检查过叶来香的尸体伤口,他的身手并不弱,凶手绝不简单。
  “我在客栈后门把守,就听身后一声咳,我问了声,凶手就从侧背出刀,是个练家子,可惜我有眼疾,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卜瞎子恨声不止。
  大家都面面相觑,人心惶惶。
  是谁杀了叶来香,救走了断头关七?
  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人杀人,只有一种可能。
  客栈里除了内奸。
  谁是内奸?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下意识的彼此拉开了距离,猜忌和不信任,迅速蔓延开来。
  值此乱世,谁知道下一个被暗害的会不会是自己?
  果然有一下个!
  ——这次死的是地方上的饱学之士、精神领袖人物,县衙书办、“白马书院”的教授“吹眉笔”盛锦棠。
  他就死在自己的客房里,两个同住的书生一个吓得呆若木鸡,一个哭得死去活来。
  “早上起来,我和同学听见柴房里的叶师傅出了事,就赶出来看,锦堂兄有早起晨读的习惯,当时没在屋里,想必是在后院用功,我们也就没在意。”哭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哭着道。
  “刚才我们去后院找教授,就发现人已经倒在血泊地上了。”另一个呆若木鸡的呆呆的道。
  舟行早重重一拳击在桌案上:“凶手一个时辰之内,救一人、伤一人、杀两人,简直是太猖狂!”
  人群里的小沙弥圆悔和六个书生、两个和尚耳语了几句,走过来对冷若霜道:“二姑娘,盛先生是死在你们‘凉城客栈’的,你们总该给个说法吧?”
  冷若霜冷月眉一挑,还未说话,温十七已经开口:“圆悔小师父,我们好心好意收留你们,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你怎么可以把责任都推到我们客栈身上?这就是你们读书人和出家人的以怨报德吗?”
  圆悔轻咳一声:“咳,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谁知道你们收容我们又安的什么心?”
  温十七不怒反笑,正要下逐客令将圆悔一干人轰出客栈,病床上的卜瞎子忽然坐起,虚指着圆悔大声叫:“是他!就是他捅了我一刀!”
  大家都不敢相信的看向圆悔,距离圆悔最近的六个书生和两个僧侣,也不约而同的退开了两步。
  圆悔有些惶急的辩解道:“卜瞎子,你一个瞎子胡说八道什么?”
  “正因为我眼瞎,所以我对外界的声音格外敏感。”卜瞎子痛恨的道:“是你的那声咳,出卖了你!”
  大家再度瞅向圆悔的目光,除了迷惑,更多的是鄙视和仇恨。
  反观事情败露的圆悔,这时倒冷静下来:“不错,你是我伤的,可惜那一刀没杀死你。关七将军是我放走的,叶尿壶和盛穷酸也是我杀的。”
  冷若霜逼视对方:“你倒也交代的痛快。”
  圆悔古怪的笑笑:“不但如此,还记得花坊老板娘林投花的妹妹、暗娼林眠花年前被奸杀一案么?那也是我做的。”(参看《曼陀罗》卷第五章)
  温十七齿冷:“你这样为虎作伥,胡作为为,真是枉费了无花大师将‘流花寺’托付于你的一片苦心和重托。”
  圆悔怪笑数声:“我师父就是惨死在你们‘凉城客栈’和这些该死的镇民手上,他老人家的后人欧阳公子,就要找上你们报仇啦,哈哈哈……”
  笑声中,他瘦小的身形,突然向门外窜起。
  冷若霜眸子一寒,杀意方起,圆悔整个人就飞了起来。
  被迎面而来的人撞飞——
  圆悔撞得七窟流血,魂飞魄散!
  撞死圆悔的人,高高瘦瘦,白白净净,肩头蹲着一头牙尖爪利的紫貂。
  这个人五官单个看很普通,但组合在一起就很好看,让人看着很舒服的感觉;细腰猿臂,举止干练,在紫色披风的衬托下,更显得英姿飒爽。
  “这个人是男是女?”血鸢尾小声嘀咕。
  “男的,没看是男人装束吗?”墨小黑咧嘴道。
  姬北命板着脸挤出一个字:“女。”
  冷若霜沉声道:“朋友是?”
  就见舟行早张开双臂迎了过去,热情的欢迎道:“十三爷,我们北凉的义军,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盼来了!”


第九章 世人皆可杀

  舟行早热情、热忱、热烈的和来人拥抱,好似多年老友一样热火朝天。
  他拉着来人细巧的手,热不可挡的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我和大家常提起的‘大风堂’十三当家,‘紫貂堂’十三爷杨弋捷,我们‘北凉山’的大救星啊!”
  众人礼貌的抱拳行礼,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个好看的客人,是男是女……”血鸢尾更直接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立刻遭到了身旁小伙伴们“胸大无脑”的白眼。
  杨弋捷浅浅一笑,拱手作了一周罗圈揖,明锐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舟行早身上:“我刚从‘北凉山’赶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大头领先听哪个?”
  舟行早似乎意识到什么:“好的。”
  杨弋捷道:“我家三哥安东野已亲自赶往‘京师,说服左相李相爷联合六部官员四十一人联名上书圣上,恳请朝廷免除‘北凉’诸县徭役、赦免流亡山民,至于圣上是否恩准,还是个未知之数。”
  众人一听,精神不由为之一振,纷纷欢喜议论:
  “这下我们‘北凉城’可有救了,咱们老百姓总算熬到头了。”
  “李纲青天大老爷真是个好官啊,皇上一定会体恤我们的,我们要得救啦!”
  “安东野安三爷为我们老百姓出头,救百姓于水火,这才是真正的侠之大者啊。”
  “……”
  欢喜激动的气氛中,舟行早目不转睛的看着杨弋捷:“坏事呢?是不是山里出事了?”
  “是。”杨弋捷抿着唇:“‘北凉山’十六个堡寨全部被‘屠夫将军’叶屠城的‘镇南军’荡平了,现在这伙暴军已经浩浩荡荡向‘北凉镇’这里杀奔过来。”
  “啊——”
  如同被人从头浇了一桶冷水,大家不久之前的热情和喜悦,一下冰到了极点,接下来就是无边的惊慌和无尽的恐惧。
  ——“屠夫将军”这个名号,绝对是“毁灭”和“灾难”的代名词。
  所有人都知道,叶屠城和他手下野兽大军的到来,对“北凉镇”乃至“北凉城”将意味着什么。
  如同末日降临。
  舟行早沉浸在震惊和悔恨当中良久,最后终于回过神来,他痛心疾首的抓住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蹲在地上,呜咽作哽。
  血鸢尾似乎想上前安慰一下这个性情少年,然而樱唇蠕动两下,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好。
  杨弋捷轻拍了拍舟行早得的肩:“大头领,你也不要太难过了,陈老爹和大姐、二姐、三姐(参见《相思铃》卷第二章),以及一些幸存的山民已在我们‘紫貂堂’兄弟的保护下,陆续向镇上转移,相信不日之后就会陆续到达。”
  舟行早略感安慰的松了口气:“我离开‘白凉山’区的时候,向十六个堡寨的头领都做了交代和部署,怎么会轻而易举被叶屠城全盘攻破呢?”
  杨弋捷道:“这‘屠夫将军’叶屠城在‘权力帮’九将军中排行第三,是奸相蔡京近年来手上第一号狠将。
  他带兵最先去剿灭‘徐家堡’,‘徐家堡’的乡亲太托大,正以为‘镇南军’在山腰的隘道口上不来之际,叶屠城却已似天降神兵,杀了上来,一下子如风卷残云,猝不及防之下,‘徐家堡’合堡上下二百多口,无一不给格杀当场,乡亲们的鲜血将山道都染红了。
  拿下‘徐家堡’,叶屠城马不停蹄、刀不入鞘的连夜攻打‘李家寨’,附近的‘商家堡’、‘孙家沟’、‘程家村’、‘白家岭’以为自己暂且没有危险,都采取了观望态度,哪料叶屠城攻破‘李家寨’之后,将把附近的四家也全一齐杀个鸡犬不留。
  在相继又接连攻破数家壁垒村寨之后,张、胡、司马等三家怕死的族长主动向叶屠城请降,叶屠城亲口承诺,只要三家肯帮助官军拿下最后一块坚硬堡垒‘陈家村’,就赦免三家族人死罪,三家都帮着军队,一口气把‘陈家村’给铲平。事后,叶屠城以奖励三家襄助官军平叛义举的名义,将三家族人系数召集到谷场平旷之地,全部坑杀。
  这个人带兵有素,手段狠辣,在他的杀人理念里,他只信奉一个信条,那就是:唯独我可活,世人皆可杀。”
  “撤离。”墨小黑提议:“大军过境,没有完卵。趁叶屠城的屠城大军还没有开到,我们应该保护着乡亲们马上撤离,我们已经流了太多的血,不能再牺牲过多的无辜生命了。”
  墨小黑的话无疑很有道理,可是,生于斯长于斯的乡亲们,又有谁愿意放弃自己的家园呢?
  “我们不走。”金掌柜站出来:“宁做家乡鬼,不做异乡客。我金诚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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