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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不是黑莲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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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走后,月舞脑子里还是那支小曲,久久不散。她本是歌姬出身,对这些音乐调子尤为敏感,只听一遍就记住了。只是歌词,却不甚能懂。她又仔细想了一遍,拉着绿茜给绿茜哼了一遍,问道:“绿茜,你觉得这个小曲是不是方言唱的?”
绿茜细细听了,仔细在脑中又回味了一遍,突然豁然开朗,说道:“娘娘,这个是方言!咱们宫里的那个小太监小恭子不是祥城来的?他只会说方言,和他说话可费劲儿了!他说话就和这个小曲一样的!”
“祥城?”月舞越发觉得奇怪,“皇上又不是祥城人,哪里会说祥城话?”月舞满脑子都是这首小曲,想着想着,却觉得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是本明黄色的折子!她赶紧弯腰捡起,拍拍上面的灰说道:“快快快,快备轿,我把这折子给皇上送去!”
可是她那时未曾想到,这一次送折子,却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第六十六章 冷宫
现在庆安阁里杨月舞正在一个人呆呆地坐着不说话。
“绿茜姐姐,娘娘还要传召我吗?”小恭子被绿茜叫了来,却只见到杨昭仪在那发愣,一副明显心情不好的样子,谁也不敢去和她说话,生怕惹恼了她。
绿茜看了看这架势,把小恭子往外推,说道:“好了好了,没事儿了,下次再找你。”原本她是想起娘娘临走之前多问了一句小恭子的家乡祥城,以为娘娘想事儿呢,所以把小恭子叫了来,本来想在娘娘面前邀功的,不然娘娘总嫌她笨了。谁知,这不是马屁又拍到了马腿上?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绿茜正想踮着脚出去,谁知,杨月舞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绿茜,你可知这宫里最得宠的人是谁?”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娘娘不是想这个事儿想疯了吧?绿茜转过来笑笑说:“回娘娘,是魏贤妃娘娘最得宠。”
“错了……”杨月舞倚着桌子浅浅一叹,她的纤长的葱指,轻轻叩着桌子,一下一下的,“这个宫里最得宠的是——那个被关在冷宫里的徐氏。”
绿茜听了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伸出手背要去碰自家娘娘的额头,只觉得她是不是路上受冻了,现在发烧脑子糊涂了。谁知,娘娘把她的手一下拍开,一本正经的说:“我没生病,我清醒得很。”
确实,她清醒得很。只是,难以接受这样一个现实,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她刚才去给皇上送落了的折子,没想到皇上根本未走远,就在千禧殿外,不远不近地站着,身旁只有胡公公伺候着。皇上虽然什么也不做,就是站在这扇门前,胡公公也没一点觉得奇怪的意思,神态非常自然,似乎是这样的行为已经成为习惯,而见怪不怪了。
月舞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觉得皇上一个人站在这宫外的样子好落寞。月光洒在他身上,他却凝视着这扇宫门,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这扇朱红色的宫门,但是又始终不肯伸出手去推开这扇门。
她那时走了过去,一直走到了皇上身边,皇上才像是猛然惊醒一样反应过来。她说明来意,皇上却像是一个被发现了秘密的孩子,很快接过奏章,匆匆离开了。
这让她想起好多好多年前,那时姐姐刚刚过世一年,那个晚上,皇上来看姐姐。但是不同的是,这样的目光更为深刻,更加孤单。
人间情爱,甚是伤人。她虽然不曾参与其中,却意外地明白这样的感受。真是奇怪。
“绿茜。”她喊了一声。
绿茜本来见主子又在发愣,正觉得无趣,在那搅衣角玩,谁知道这个时候主子又吩咐下来任务了——叫她去查一查贵妃徐氏是怎么入的冷宫。她噘着嘴应了,不情愿全写在了脸上,她嘿嘿一笑,“娘娘,要不明日再查,今天早些歇息吧。今个儿魏贤妃娘娘不是说,明天是明珠公主四岁生辰,皇上是要办宴会的……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娘娘才会容光焕发啊!”
杨月舞一听,过去提了她的耳朵,数落道:“你就不懂赶早不赶晚?真是个懒丫头,今日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这才放了绿茜。
绿茜一边哼哼着一边揉揉耳朵,道了一声万福,一溜烟跑了。
…
第二日一早,各宫里就忙起来了。虽然明珠公主已经四岁了,但是这宫里面的老人都还依稀记得几年前公主百日宴的盛况。今年虽然可以不用像百日宴一样朝歌暮宴,但是也是怠慢不得,毕竟皇上是一定会出席的。
“就这支玳瑁金步摇吧。”她随手指了一支,吩咐小宫女为她梳妆。她透过铜镜,看到绿茜喘着粗气跑回来了。她并未回头,只是瞟了她一眼,问道:“可打听出来了?”
绿茜站在那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娘娘,这个宫里的老人们有不同的答案。有的人说是因为当年有大臣在朝堂上死谏皇上,一定要除去徐贵妃;也有人说,是因为……”她四下张望,在杨月舞的耳旁低声说道:“现在那个生了傻子的秦淑妃当年就是被徐贵妃做了手脚,结果这个事情被皇上知道了,就把她打入冷宫。不过……谁也没有证据,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贵妃徐氏如此心肠歹毒?皇上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呢?她越想越觉得奇怪,莫不是这个女子虽然心肠狠毒,但是皇上却也爱上了?那天夜里如此思念却始终不肯进去见她一面的原因难道是这样?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却有宫人来通传,说是魏贤妃派人来请了,说是过不了一会儿,皇上下了朝就会过来。杨月舞答应了一声,没再多想,吩咐绿茜下去备礼物要出发了。
到了宴席,比想象中还要丰盛。魏贤妃热情好客,先邀了她们入座,又在忙前忙后。不一会儿,就听到了胡公公熟悉的声音:“皇上驾到——”众人行礼问安。皇上免了众人的礼,就坐下了。刚一坐下,不知明珠公主从哪跑出来了,但是脚下一没踩稳,跌了一跤,在地上坐着哇哇大哭。
皇上一见此情此景,马上起身过去抱明珠公主入怀。明珠公主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皇上结果胡公公递来的帕子,给她擦眼泪,也不禁忍俊不禁,逗她道:“我们明珠别的本事没有,就哭得倒是天下第一响!是不是啊明珠?”
四岁的孩子哪经得起逗弄,一听父皇打趣她,哭的更响了。在座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新晋的庄嫔笑道:“咱们明珠公主哭得如此响亮,将来一定会成为一个说一不二,说话掷地有声的人!各位姐姐们说,是不是呀?”
“庄嫔妹妹,就你觜巧。”魏贤妃拿着帕子掩嘴笑了,然后末了添了一句,“皇上,臣妾与庄嫔妹妹仔细说起来也是堂姐妹呢,只是臣妾不如庄嫔妹妹清秀大方罢了。”
端贵妃听了之后默默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皇上也看了庄嫔一眼,随便应了一声,又接着给明珠公主擦眼泪,但是很快,皇上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咦?那时候百日宴,明珠抓阄抓了个什么?”说罢,看向了魏贤妃。
魏贤妃一愣,没接下话来。这个时候端贵妃才说道:“皇上,臣妾记得公主当时不是抓住了大皇子的袖子?”
皇上想了一会儿,颔首道:“似乎是这样。”然后又低头对明珠说:“听见没有,明珠,你拿手的事情只有哭鼻子啦。”这个时候明珠已经没再流眼泪了,而是红着眼睛,吸着鼻子,趴在皇上大腿上呆呆愣愣的,好像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杨月舞默默观察着。似乎皇上是更偏爱明珠公主一些,而不是如之前所想,皇上是因为宠爱魏贤妃而宠爱明珠公主。那这样说来,冷宫里的徐贵妃当真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女子没错了!
如果再联系上今早上绿茜来汇报的,有大臣死谏废妃来看,皇上只是把徐贵妃打入冷宫而没有削其头衔,分明是宠爱徐氏,不忍她受到进一步的伤害,所以才将她打入冷宫来扰乱视线。
没错!就是这样!想到这里,月舞喝了一口琼浆玉液酒来平复心情,她终于得知了这个宫里最大的秘密。
而后皇上又交代了端贵妃几件事,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见怀里的明珠已经在左歪右倒,昏昏欲睡了。皇上忍俊不禁,吩咐奶娘把她抱回去。之后又吃了几口菜,但是没什么食欲。众人见皇上意兴阑珊,也不敢多动筷子。只是新晋的宫嫔都轮番上前敬酒,希望能得到皇上的注目。
见天色渐晚,胡公公呈上绿头牌,问道:“皇上今天要翻哪个娘娘的牌子?”胡公公此言既出,整个宴席都安静了下来。就连杨月舞也忍不住侧眸。
谁知,皇上愣了一会儿,手在绿头牌上犹豫许久,最终收回了手,说道:“今夜朕还有公务要办,撤了吧。”说罢,皇上没有一丝留恋,起身离开了。
回乾龙宫的路上,经过了千禧殿。没有任何人的命令,轿夫的步子就慢下来了。郑旭坐在龙撵上,静静地凝视着千禧殿。
胡公公不忍,浅浅一叹道:“皇上,这一旬您已经来过七八次了。如果实在想念,就进去看看吧。今日是明珠公主诞辰,身为母亲,大概也会非常想念。”
胡公公从小陪伴皇上长大,皇上的心思他能猜得到七八分。如今风波已过,皇上还不肯再见徐贵妃,大约缘由是如同近乡情怯那样。三年未见,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郑旭垂下了眼,细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他沉默良久,最后低声说道:“落轿吧。”
☆、第六十七章 久别
郑旭站在千禧殿紧闭的大门前,伸手碰了碰那沉甸甸的大锁,还在犹豫之时,没想到胡公公呈上了钥匙。
小胡子说:“皇上,非常时期已经过去了。”
确实。三年前的他,皇位摇摇欲坠,先帝时代的漏洞一个接着一个等他去填。但是现在,不同了。至少三年的时间,皇上解决了大部分的内忧,把朝堂掌控在自己手中。虽然以齐王为首的一党还在蠢蠢欲动,但是比不得从前了。
他拿过钥匙,捅了几下也没有对准锁眼,才发现原来是手颤抖得厉害。三年多未见,再见到她是什么情形?他不敢想象。
纵使,这三年来,他们之间其实隔得并不远。或许只有一道墙,但是这道墙像银河,他们之间没有鹊桥。他隐隐约约听着银河那头,织女歌唱的声音。他无心去记,只是站得久了,太熟悉了,朗朗上口,朗朗上心。
就在这个时候,锁啪的一声打开了,他在在手里,一瞬间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一瞬间的愣神之后,被上前来帮忙扯下锁链子的胡公公惊醒。然后不由自主地伸手推开了那扇门。那扇宫门发出吱呀一声,腾起一路灰。
他捂着嘴走进去,却没想到,就在这拐角之处就见到了这个人。她出现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忍俊不禁,“你爬这么高干嘛?”
她竟然站在那一大堆物什落成的高塔上面,她手趴在那宫墙上,原本还在踮着脚想往高墙上望出去,去看看她女儿四岁生日宴。她听到那丝竹声声,欢乐在外面,她在里面。
只可惜还不够高,她的头恰好在宫墙边缘。
这个时候她也难以置信地回头。千禧殿被锁了三年多,三年来这宫里只有她一个人。每天到饭点会有小太监从后门送来吃食。到了夜晚,一个人的宫里只会燃起几根蜡烛,幽暗昏惑,让郑旭看不清她的脸。
“啊——”只听她惊呼了一声,郑旭再也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她没有站稳,从那高塔上跌下来。
宛如初遇,跌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她还记得本来宣她去侍寝的那个晚上,她险些在楼梯上摔倒,却正好扑进他的怀抱。只是那个时候,他和她还互相带着冷漠与疏离,现在这个人是她女儿的父亲,一层永远化不开的关系。
郑旭抱住她,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散落的物什不知是什么砸中了他的后背,郑旭发出一声闷哼。
慌乱过后,她躺在争郑旭的怀里,先是最先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很快收敛了,然后别过了脸问道:“疼不疼?”
没想到她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这让他想起三年前,她数落自己,堂堂君王,在宴席上伶仃大醉。
好像每一句话都是回忆。
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看着她说道:“不疼。”
谁知她突然冷下脸来,推他的胸膛,企图逃脱他的钳制,但是奈何力气没有他大,计划落空了,“不疼就放开我。”
“好。”郑旭笑着放开了她,打趣道:“这么多东西你是怎么落到一块儿去的?”他说着看了看落在最底的大件,如柜子一类,上面的小件如铁盒子一类,不过小件现在都散落一地。
“我从来就不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命,反正时间很多,自己搬一搬就是。”她淡淡道。谁知才一放手,她就转身往屋里走。她头发披散着,没有带任何的首饰,然而却不凌乱,一头的秀发如同缎子,她赤着足,却走得飞快。
三年不见,除了返璞归真,她好像没有别的什么改变。时间在她的脸上,宛如停滞了。
郑旭一路小跑追上她,在她进屋子的最后一刻捉住了她的手问道:“你还是想念明珠的对不对?”
她一愣,没有接话,而是恼羞成怒地想把门扉关起来,把郑旭隔绝在外面。但是没想到,郑旭一只手拦在门口,就说了一句话,她就愣住了。
“从今往后,你可以娇生惯养。”
…
第二天一早,整个宫里都传遍了一个消息,被关进冷宫里三年的徐氏被放出来了!不仅没有降位分,听说皇上还越发宠爱了,重受宝册,授协理六宫之权,从第二日起,宫中众人除了要向端贵妃请安外,也必须向徐氏请安。这让宫里人如临大敌。
杨月舞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惊坐起,然后就是发愣。绿茜以为自家娘娘是不是鬼上身了,不知发什么呆,在她面前挥挥手。谁知被她一掌拍开,说道:“太快了,比我想象得还快。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个贵妃徐氏了。”
同样地,新晋的庄嫔直接去找了魏贤妃问道:“姐姐,这个冷宫里的狐媚子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才爬出了冷宫?进了冷宫再出来应该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了吧?”
魏贤妃难得皱起眉来,深吸一口气说道:“未必。”
第二日一早,魏贤妃穿戴整齐,打点妥帖正要出发的时候,奶娘来请示魏贤妃:“娘娘,可要把明珠公主也一起抱过去?”
魏贤妃冷冷瞥了她一眼说道:“没长脑子的,你以为本宫是替她养孩子呢。”说罢,不再理会,而是径直出去了。
魏贤妃住得远,到的比较迟。她进去的时候已经见千禧殿里坐了不少妃嫔。有艳羡的,有溜须拍马的,却是难得见到个性张扬的杨昭仪坐在一边闷闷地不说话。她留了个神,继续往里走。
徐妆洗远远地见魏贤妃来了,左顾右盼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但是她还是耐住了性子,没有多说,一直等到魏贤妃走近了,行过礼之后,她才问道:“贤妃……贤妃姐姐,怎么今日没有见到明珠?”
贤妃温婉一笑道:“妹妹有所不知,平常这个时候明珠年纪小贪睡,还没起。娘娘什么时候没事可以随时来姐姐这里探望明珠。”
等到一众姬妾都散了,四叶才嘟着嘴给徐妆洗捶背,一边锤一边愤愤不平:“娘娘!您看那个魏贤妃,明珠公主是您的亲生女儿,她这话说的,像是她才是一样!”
她听罢看了一眼四叶。四叶是新来伺候的小宫女,年纪小,性格也单纯。自几年前悄儿被拖走之后,就未曾见过悄儿了。这样想来,还是很想念悄儿,只是不知她现在身在何方,大概吃了不少苦吧。
她浅浅一叹,说道:“本宫会把明珠要回来的。”
话分两头,散了之后,杨月舞却怒不可揭,她一边走,一边握紧了拳头怒道:“你看见她脸上的泪痣了吗?呸,她就是个我姐姐的替身。我姐姐没了,她就用这张脸来爬上去,不害臊的!还整日整日地在冷宫里唱歌?又不是多好听,能把皇上迷得一愣一愣的站在冷宫外面听,呸。”
绿茜吓得魂都没了,恨不得上前捂住自家娘娘的嘴。她脸上的五官都皱成一团,咬着手指,“娘娘!您小点声,哎呀……”
…
没过几日,徐妆洗就打算去找贤妃,目的自然是明珠。四叶问她:“娘娘,咱们怎么去?要不要咱们步行从御花园里过去?娘娘您好久没到院子里逛逛啦。”
她听罢一愣,犹豫一会儿说道,“好。”
已经渐渐入秋了,金桂飘香。徐妆洗走在偌大的园子里,有些贪恋其中的风景,四叶搀着她的手,高兴地拉着她往水池边凑说道:“娘娘,您看好多鱼啊!”
她浅浅笑了。四叶还小,十四五岁的年纪,而她呢,已近双十年华。四五年前刚刚来到这皇宫里的景象,恍如昨日。
她走了几步,看着一处空地问道:“本宫记得当初这里有一株芭蕉树,如今去哪了?”
四叶抓抓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道,“娘娘,奴婢刚入宫,但是听宫里嬷嬷说过,因为芭蕉树是以前的李皇后喜欢的,所以先帝命人在御花园种了好多。三四年前上面命人把御花园里的芭蕉树全都给拔了,听说是皇上的意思。”
全拔了?!
她听罢一愣,他,该不是知道了吧。若是知道了,那也就是说,那天他莫名地生气,是因为……
她本沉浸与自己的思路之中,却没想到被几个孩童争吵的声音所打断。她不由地循着那声音的来源望去——
那是四个孩子在一起玩捉迷藏的游戏,两女两男,衣着华贵,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宫女太监。如此不平凡的待遇,想来这几个孩子就是皇子公主了吧。这其中可有谁是她的明珠?
她仔细看了,两个女孩都是三四岁的样子,两个男孩倒是能看得出一个五六岁,一个三四岁的样子。她看着看着,不由地上前几步,站在那树后面仔细打量着。
两个女孩中的一个突然走上前去拍了拍另一个女孩子的肩膀说道:“喂,该你当瞎子了。”说着就指挥宫女上前给那个小女孩蒙眼睛。
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走上前来制止了宫女说道:“妹妹,昨天结束的时候明明是我捉住了你,今天该你当瞎子了。”
那个小女孩一听脸就拉下来了,撅着嘴说道:“我说让谁当瞎子就让谁当瞎子,你们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这里我说了算!”
但是那个大一点的男孩还是不依不挠道:“妹妹,论长幼你该听我的话;论规则也该是你当瞎子。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说着看向了其他两个孩子。
另一个女孩子本来就不想接受蒙眼睛的巾子,如今有哥哥替她说话,她便抿着唇点了点头。然后大一点的男孩又看向了小一点的男孩,小一点的男孩脸上还挂着鼻涕,茫然望着周围以后,看见哥哥在看他,只听哥哥道:“小洒,你同意吗?”
小男孩用袖子抹了鼻涕,还是一脸呆滞地点点头。
这个时候大一点的男孩脸上露出了微笑,说道:“妹妹,还是该你当瞎子。”
那个一开始有些嚣张跋扈的小女孩最终还是撇了撇嘴,不说话了,从另外一个小女孩手里抢过巾子,说道:“哼,反正本公主很快就能抓到你们。宫女姐姐来给本公主蒙眼睛。”如此,游戏才真正开始。
四叶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低声问喃喃道,“不知道哪个才是明珠公主?”
☆、第六十八章 鹊桥
之前虽有隔阂,但几个孩子玩得兴起,也没有多争吵。
却没想到就在徐妆洗同四叶说话的时候,那个被蒙起眼来的小女孩就在一转眼间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一摔下去就哭起来。徐妆洗看到这样的情景,意外地觉得有一种感觉,莫名地让她心疼。她立即从树后面走上前去,在一众宫女赶上去之前扶起了小女孩。
她把孩子抱在怀里,拍着孩子的背说道:“不哭不哭。”那孩子扑在她怀里哭了一会儿,听了她的声音,大概觉得陌生,哭着哭着就把脸上蒙着的锦布扯了下来看着她。
当看到她脸上的泪痣的时候,孩子伸出手轻轻地抠了一下。没有抠掉,一时间有些发愣。她也有些奇怪,这个孩子怎么一伸手就往她的脸上抠?
正在思虑之时,突然听身后有人通传:“魏贤妃娘娘到!”
还未等她会过头去,就感到一双手从她怀里抱走了那个孩子。她此时才回过头去,看见魏贤妃抱着那孩子,一边给孩子抹去眼泪,一边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浅浅一笑。然后只听魏贤妃问道:“怎么明珠哭的如此伤心?”
果然,果然是明珠啊。她放下了心里悬着的大石。
然后她站起身来只听见明珠说:“母妃!是平儿哥哥推了我。”说罢,就转过头去看着徐妆洗。像是要在她脸上找到什么一样。
母妃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徐妆洗的心。
明珠刚一说完,大一点的男孩难以置信地反驳道:“明珠妹妹你休要胡说!”他话才出口,看见魏贤妃随之而来的目光,他立刻跪下抱拳说道:“求贤妃娘娘明察,儿臣……儿臣当时真的只是站在不远处,隔着妹妹尚有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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