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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药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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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璇说的自然是玩笑话,顺带表达下自己过去的愤懑而已。
    可是无巧不成书。
    第二日,谢少怀真的死了,还跟姜璇说得一模一样,喝的酒太多,脑袋卡在酒坛里出不来,活生生地被溺死了!
    
    第95章 
    
    “启禀侯爷,殷姑娘走得匆忙,一大早就离开了,只留了一个仆役下来与谢县令打招呼,说是上官家有急事召回。”
    沈长堂闭着眼。
    言深又道:“属下让人跟着,殷姑娘走的确实是通往绥州的官道,属下亦让人通知了孙家兄弟。”说到这儿,言深心里有点儿忐忑。
    殷姑娘走得匆忙,也留了仆役下来与谢县令打招呼,可偏偏就没让人来跟侯爷打招呼。昨天夜里他们两人发生了什么,他们当下属的自然是不知道,可他记得侯爷回来时,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怎么短短一个夜晚殷姑娘就不辞而别了?思及此,言深又不得不感慨,殷姑娘真是个好学生,如今越来越有侯爷的作风,说走就走,连点风声都没有。
    沈长堂依然闭着眼。
    言深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更加揣摩不出,只好耐心地等着。过了会,沈长堂才缓缓睁眼,说:“谢少怀一事不必再查,即刻回永平。”
    言深一愣,道:“现在?”
    沈长堂道:“嗯,吩咐下去,快马加鞭回永平,半个月之内到达。”
    永平与恭城之间的脚程起码要大半个月,言深问:“侯爷,可是有什么急事?”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这么着急赶回永平是为了什么。
    沈长堂道:“替她砍掉荆棘。”
    言深听不太懂,他不知道自己近半年来是不是变得愚钝了,他家侯爷和殷氏之间的事情,他时常看不懂,两人之间常常跟打哑谜似的,你一招我一招,无形的招式他也摸不着,只能看着。原以为他自己不过是男女之情没看懂,可现在看来,殷氏行事他也不懂了。
    言深想,肯定是被言默这榆木疙瘩给带偏了!
    不过不懂也没所谓,言深心里反而有几分欣喜。以前总觉得侯爷身边没个红颜知己,太过寂寥,如今侯爷亲自扶植起一红颜,侯爷高兴倒也是好的。
    言深爽快地应了声,正要出去吩咐时,脚步一拐又回来问:“侯爷,李姑娘那边……”
    沈长堂想起昨夜阿殷所说的话,道:“分一批人留在此处,等李家的人过来后一同护送回永平。”顿了下,沈长堂忽道:“回去后,查查永平里有哪一家的未婚郎君与李蓉家世相当。”
    言深闻言,不由有点诧异。
    沈长堂问:“还有什么事?”
    言深道:“没……没有,只是觉得侯爷与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沈长堂不以为意。
    其他人想什么,他不在乎,他只想让她高兴。
    。
    马车辘辘,连着三四辆的马车压过平坦的官道,惊走了一地的春虫。
    姜璇的脸色微微苍白。
    谢少怀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今日一大早起来原本想着再给姐姐做点好吃的,没想到一出院门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一打听才知道谢家小郎出事了,且还跟她昨晚随口一说的话完全吻合。
    真真是吓得她浑身发软。
    毕竟是个曾经认识的人,突然间就死了,姜璇心中一阵后怕,当时就没了做早饭的心思,匆匆回了去,把姐姐叫醒了。与姐姐一说,姐姐面色也变了。
    随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姐姐便立马让人收拾细软,匆匆离开谢府。
    姜璇反应过来时,人已在马车上了,外面春光灿烂,可如今的她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她拉着阿殷的手,问:“姐姐,谢少怀的死跟我有关系吗?”
    阿殷心事重重,正沉思得入神,冷不防听到姜璇来了这么一句,表情有点儿古怪。
    姜璇见状,更是惊疑不定,心中突突地跳着,手抖了好几回,才道:“所以姐姐才这么快离开谢府?”祖父的尸骨还未寻回,能让姐姐这么着急离去,她除了自己想不出任何理由。
    阿殷顿时哭笑不得。
    她叹道:“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傻妹妹,你往哪儿想了?以后少看那些话本!”
    姜璇道:“姐姐你真的没有哄我?”
    “哄你作甚?你与谢少怀之间又没有任何关联,我们急着走是因为要回上官家。我忽然想起一事,得尽管与子烨道明,与谢少怀无关。”
    姜璇微微松了口气。
    阿殷见状,才继续沉思。
    此事太过复杂,不宜让阿璇知道。谢少怀鲜少喝酒,喝酒溺死在酒坛里,这事儿一看便有蹊跷。她想借着谢少怀引蛇出洞,未料蛇还未出洞,诱饵便被吃了。
    谢少怀好歹是县令之子,彼时谢府上又有穆阳侯与李家的人在,那条蛇仍然敢动手,可见背后势力之大。
    这也更验证了阿殷内心的想法。
    祖父的尸骨被盗,绝非宵小之辈所为,里头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
    核学里研究祖父的核雕,是照着皇帝的心意所为,而如今连沈长堂也说不是她能力范围所及,似乎所有线索通通都指向了永平的那一位九五之尊。
    。
    “你要去永平?”
    上官仕信格外讶异。
    阿殷对他颔首,说道:“我思来想去才下了决心,核雕技者名单还未送去永平吧?”绥州与恭城往反不过七日,挑选送往永平的核雕技者也是由核学里抉择,除了她和江阳之外,剩余的十六位核雕技者都恨不得挤破头只为得到去永平的名额。
    想必为了那个名额,这七日里斗核的次数多如牛毛。
    上官仕信说:“名单还未出来,当裁判的是方伯与江伯,这七日已斗了不下十次的核,如今还剩三人。我如今虽为上官家家主,但核学之事也不好涉及,所以便打算再过几日分了胜负,再拟下名单送去永平。”他揉着眉心,问:“怎么突然下定了决心?”
    眸色微深,他又道:“……可是与你祖父有关?”
    阿殷叹道:“子烨知晓了?”
    上官仕信道:“你祖父的坟冢在桃山,我们上官家哪能不知?我已责罚了守山的人。”他看着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并没有说,只微微一笑,道:“你若加进来,明日便再加一场斗核。不过以你的实力与近半年的名气,核学里的其余核雕技者大概也心里有数。江伯年事已高才不参加,他们先前知晓时都松了口气,得知你也不参加,更是喜形于色。今夜他们怕是连饭也吃不安稳了。”
    阿殷听出他转移话题的意思,心中格外感激。
    上官仕信又笑着说:“名单送去永平后,还得由宫里的核雕师确认,待得了回复后,你方能启程前往永平。”
    阿殷道:“好,我准备下明日参加斗核。”
    待阿殷离去后,江满不解地问上官仕信:“少东家,你不是不愿她去永平么?”
    上官仕信道:“她主意已决,我多说无益,她想做的我从不阻拦。”当初父亲阻拦她,他不能理解。直到他继承家业,掌管上官家后,隐约明白了父亲的意思。可人与人之间到底不一样,他不是父亲,父亲也不是他。他理解她,明白她,她如此喜爱核雕,又不愿为朝廷所束缚,如今下了决心,必定是有什么为之的事情。
    江满说道:“永平是穆阳侯的家,殷姑娘一去永平,少东家你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上官仕信道:“她心不在,留在绥州一百年也没用。”
    。
    阿殷对斗核是极有信心的,核学的核雕技者水平如何,她皆心中有数。次日一早,核学里的核雕技者们知道阿殷也参加时,果真如上官仕信所料那般,垂头丧气。
    两天后,核学里分出胜负。
    上官仕信遣人将名单送去了永平。
    阿殷也开始收拾细软,她不打算带阿璇去永平。她此番去永平,危险是未知数。只不过想归想,真正施行起来却有点困难。
    姜璇不愿意。
    阿殷这辈子最奈何不得的人大概也就是自己的妹妹,最后还是妥协了。
    她遣了范好核带了一大半的随从先行赶往永平,先在永平打听情况。她到时候去永平,定是随着宫里派来的人一道前去,上官家亦会护送,她身边有一小半的随从便已足矣。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欠宫里那一道东风。
    然而,半个月后,宫里快马加鞭把消息传了回来。
    宫中把名单驳回了。
    
    第96章 
    
    本以为是铁板钉钉的事儿,结果东风一拐,跑了。莫说阿殷自己,连上官仕信以及江阳还有方伯也很是诧异。按照资质而言,这一届的核学里没有比阿殷更为出众的,可偏偏宫里居然驳回了。
    几人皆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过了几日,宫里才遣了人过来,说是宫里的四位核雕师商量了一番,更属意其他核雕技者,要男的。
    姜璇得知后,很是气愤。
    “我姐姐又不是之前那一位女核雕师,怎么可能雕核雕到龙床上去了?”
    此话粗鄙,听得阿殷也很是头疼,她家妹妹最近又不知看了什么稀奇古怪的通俗话本,居然连爬床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轻咳一声。
    姜璇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厢房里,周围还有上官仕信与元洪方伯江阳几位前辈。她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几声。阿殷适时地开口:“名单最终是由宫里的核雕师决定?”
    江阳说道:“向来如此。”
    方伯看着阿殷,说:“上面主意已决,便不会再收回。你若仍想进宫,可以等下一次。你年纪尚轻,此事并不着急,也能在绥州多历练几年。等之一字,看似长久,实则一眨眼就过了。”他对阿殷笑道:“宫里有位核雕师唤作老闵,已是一脚踏入棺材之龄。”
    话本来有些伤感,一个话锋打转儿,登时让阿殷忍俊不禁。
    在核学里的核雕技者为了宫里的五个核雕师名额,大多在心里盼着宫里的核雕师早点儿归西,但像方伯这么光明正大地道出的人还是头一个。
    这般性情,难怪不爱在上官家里待着,非得在核雕镇里等人。
    元洪附和道:“此话确实有理。”
    她哭笑不得地说道:“多谢方伯安慰。”
    待江阳与方伯离去后,阿殷对姜璇道:“差不多到时间了,你该吃药了。”姜璇苦着张脸离开,上官仕信问:“你支开阿璇姑娘,可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阿殷轻轻点头,微微压低声音。
    “我有话想问子烨。”
    上官仕信笑道:“我知你想问什么,这事想来有容昭仪的意思。当初从核学送往永平时,已能看出容昭仪颇有城府。她如今一朝飞上枝头,定也担心有人有样学样,走她的路子。更何况你如今名声大噪,容昭仪难免会有危机感,从中使点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殷摇首:“子烨猜错了。”
    上官仕信一怔,问:“你想问什么?”
    阿殷道:“我想知道有关核雕十八州,子烨知道多少?”
    她问得直截了当,倒是让上官仕信苦笑了一声,他说:“其实那一日你在外面时,我是知道的,一直想着你会何时来问我,没想到你会挑了今日。这事你问,我也不瞒你,只是我知道的确实不多,”一顿,又深深地看着她:“兴许还没有你知道得多。”
    阿殷道:“我只知核雕十八州是十八个核雕。”
    上官仕信道:“你在核学里见过江阳复刻的核雕么?”
    阿殷颔首。
    他道:“那是十八个核雕之一。”
    屋里早已有侍婢煎好汤药,姜璇喝了一半,苦得五官都皱成一团,抬起头时,正好见到对面厢房走出一道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她姐姐。
    阿殷目光望来,道:“不许倒了,得全都喝了。”
    姜璇问:“姐姐去哪儿?”
    阿殷道:“我去一趟方伯那边,”一顿,她扫了眼阿璇身后摆得整整齐齐的细软,又道:“东西别拿出来。”说着,人影一下子就消失了。
    侍婢问:“大姑娘不是去不成永平了么?”
    姜璇继续着五官把汤药喝光,吃了两颗蜜饯后才道:“姐姐定是有主意了,不管是什么主意,横竖姐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听姐姐的就对了。”
    。
    阿殷匆匆去了方伯那儿。
    方伯在上官家里有个小院落,据说是上官仁留给他的。从子烨的口里,她知道方伯与上官仁之间以前有过矛盾,至于是什么矛盾,子烨也没说清楚。上一代人的事情,这一代也确实知道得不多。
    方伯见到阿殷时,颇是惊讶。
    一瞧天色,正经八百地道:“老夫帮不了你,不过可以帮你算一算,宫里那几位核雕师什么时候归西。”
    阿殷再次哭笑不得,她道:“方伯,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方伯有些遗憾,说:“瞧你和仕信玩这一套倒是心有灵犀,换了我这个老头子就不行了。”
    阿殷说:“此回过来,晚辈是给方伯送礼的,顺便请教下核雕的问题。”她的手从袖袋伸出,巴掌里多了个核雕。方伯眯着眼一看,漫不经心的眼神骤然一紧。
    他惊讶地道:“你从何处得之?”
    巴掌里的核雕正是一个人形核雕,雕刻的人乃方伯本人。
    她笑吟吟地道:“当初在核雕镇里,方伯为寻故人而出考题,当时晚辈手艺稚嫩,难登大雅之堂,可方伯依然给了阿殷邀请帖,令晚辈有了参加斗核大会的机会,也正因为方伯,阿殷才有今日。所以我一直想着,待手艺有所进步时,再给方伯雕刻一个核雕。”
    说着,她羞赧一笑,又道:“我猜方伯要的核雕应该是年轻时的模样,之前问了我师父,还问了林公与申公,根据几位前辈所言,斗胆凑出了如今的这个核雕,若有不对,还请方伯多多见谅。”
    方伯半晌才回神,道:“不,已有九分像了。”
    而最令他惊诧的是,核雕雕刻的神韵以及手法,与他的故人起码有八分的相似。那位故人雕刻人形核雕,也格外与众不同,尤其是眼睛。雕核器具有五,毛锉平锉圆锥尖锥平锥。而他独创新刀,名为斜刀,专门用来雕刻眼睛外部,使得浑然天成。
    核雕上的眼睛,方伯是第一眼就看出了用斜刀所雕刻,且还是一刀而成。
    他审视着阿殷。
    阿殷说:“我来绥州之前,曾遇过一高人唤作元公,是他最先传授了我技艺,他的雕核器具里有一把斜刀,我之前不曾领悟,所以一直没用。直到如今,方得以领悟。”
    方伯掌心陡然出了热汗,他迫切地问:“你在何处遇上他?又是何时?”
    阿殷见方伯这般模样,心中已有几分了然,道:“将近十年了,就在恭城。”
    “他果然来过恭城,我在核雕镇的时光不算白费了……”他喃喃道,一双浑浊的眼睛竟是泛出了水光。阿殷问:“莫非方伯识得元公?”
    方伯叹息:“何止认得,便是我那位故人。我们年少时饮酒雕核,人生快哉,只可惜后来出了变故,他与平之起了争执,从此销声匿迹。”
    阿殷微怔:“平之?”
    方伯又道:“平之是仕信祖父的表字。”
    阿殷问:“是什么争执?”
    方伯双眼一瞪,愠怒道:“这两个老顽固!一声不吭就闹矛盾,老夫搁在中间还不知情,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各自天涯。起初我还能见他几次,后来连人影都找不着,当初应承我三十年后再聚,转眼间已是三十三年。”他气得胸腔起伏不停,一不小心被呛着,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殷连忙倒了杯温茶。
    方伯喝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他看着阿殷,道:“难怪我与你这个女娃格外投缘,有时候总觉得见着了那个老顽固,看来这是上天注定。你在恭城哪儿见到他?他过得如何?与老夫相比,谁更年轻一些?”
    阿殷闻言,却是好一阵心酸,垂首说道:“元公只在十年前出现过,他过得很好,传授我核雕技艺后便消失了。”
    她抬起头,方伯低头喝茶,半晌才抬首说道:“老顽固向来神出鬼没,现在约摸不知在哪里的乡间观美景,雕核雕了,这老顽固只顾着核雕,把三十年之约都忘了。罢了罢了,他过得好便算了。”
    他忽然起身,入了里间。
    片刻后才转出来,手里多了一个锦袋,干瘪的手拿出一个破旧的木牌,只得半个巴掌大小,上面雕刻了两尾鲤鱼。他说:“你赠老夫核雕,老夫唯有送你此物。你若有机会去永平,遇着事了便拿这个木牌找老闵,他会助你。”
    说罢,他摇摇首,说:“我累了,要歇息了。”
    阿殷道了谢,方离开了。
    方伯看着手里的核雕,神情怔忡,浑浊的双目刹那间泛红。
    三年前,他没来,以后他也不会再来。
    。
    阿殷回了院子里,见到姜璇的细软又多了不少,她问:“姐姐,我们这是准备要去哪儿?”
    阿殷道:“我们去永平。”
    姜璇问:“去多久?”
    阿殷道:“暂时未定。”
    姜璇欢快地应了声,随即又让侍婢继续收拾细软。既然要去永平,那也就是姐姐要绕开上官家单独去了。姜璇想得长远,永平里有穆阳侯在,说不定这一去就不用回来了。
    阿殷关上房门,取出枕边的小木箱,打开后又一一取出木箱里的十二个核雕。
    核雕十八州,是十八个核雕,江阳手中的复刻核雕与祖父的有异曲同工之处,看来不论是沈长堂所说的核雕十八州还是上官家所说的核雕十八州,其中十二个必定是她手中的核雕。
    
    第97章 
    
    五月的永平已经进入初夏,都城里的姑娘早已换上轻薄的绸缎。宫里的宫娥自然也不例外,提着精致大气的宫灯,穿着草青齐胸襦裙,身姿袅娜地走过宫中长廊。
    远远的,见着宫里的常客,宫娥们垂首低眉侯在一边,待那位常客离去后,才继续前行。
    站在最后的那一位宫娥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
    那人墨发玄服,身姿挺拔,贵不可言。
    身旁的宫娥敲打她,低声道:“别看了,那样的贵人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能够肖想的?贵人的婚事,是圣上说了算,连通房都得是有头有脸的。”
    那宫娥才悻悻地应声,提了灯跟上队伍。
    今夜月色正好,一辆马车停在南门外,言默与言深两人皆侯在马车旁边。打从上回侯爷说了圣上曾向他讨他们当男宠时,两人便再极少入宫,即便入了宫,也是竭尽所能地远离皇帝。
    南门打开。
    言默与言深两人迎了穆阳侯上车。
    穆阳侯说:“立即回府。”
    声音里添了几分压抑。
    言默与言深熟悉此时此刻的穆阳侯,立即知晓发生了何事,直接一人上马车充当驭夫,另一人骑马急速赶回穆阳候府。
    安静的夜里,马车飞也似的划过一道流光,只余车轮辘辘声在街道回荡。
    。
    穆阳候府的门大开。
    沈夫人着急地道:“侍疾的人呢?快快备上。”府邸里五六个仆役与侍婢皆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沈夫人叮嘱道:“等会仔细侍疾,若侍候不好,都等着受罚。”
    众人应声。
    沈夫人望着门口,几乎是望眼欲穿,道:“怎么人还没回来?会不会路上耽搁了?”她来回走了数步,又道:“不行,得让人去看看,来人!”
    话音未落,马车蓦然而至。
    沈夫人认出驭夫是言深,登时松了口气。
    她上前:“明穆,你……”
    马车传出一道极度压抑的声音:“看不见的通通送来。”
    侍疾的五六人起码有一半是目不能视物的,言默当即挑了三人送往黑堂。同时,马车并没有停下,直接驶向了黑堂。
    沈夫人心里惦记,遣了身边的范嬷嬷在黑堂外候着。
    只听得黑堂内鞭声响亮,时而有呻}吟声响起,足足小半个时辰,才渐渐歇了。进去侍疾的药人送出来时皆奄奄一息,言深面无表情地吩咐:“拿最好的药材养着。”
    三个药人被抬着走了。
    范嬷嬷前来,问道:“侯爷可是歇了?”
    言深道:“侯爷已经歇下了,劳烦嬷嬷转告夫人,侯爷一切安好。”范嬷嬷得了回复,便疾步往回走,将穆阳侯的状况一一告诉了沈夫人。
    沈夫人听了,叹息道:“这孩子真是命苦,去年以为大好了,如今却发作得更加频繁,连日子也没有规律了。这以后该如何是好呀?”
    范嬷嬷说道:“夫人别担心,说不定等少夫人进门了便能好。”
    听范嬷嬷提起“少夫人”三字,沈夫人更加惆怅了。先前圣上许了三门婚事,不论哪一个姑娘,沈夫人都很是满意,毕竟都是门当户对的,玉成公主也好,李家姑娘也罢,都是永平里一等一的贵女,配得上她的儿子。去年儿子有意李家,沈夫人也越看李蓉越是顺眼,可有意归有意,这门亲事却迟迟没有定下来。若不是与宫里的太后不对头,沈夫人早就想入宫请旨赐婚了。
    她前阵子还去了李家,试探了一番,李家那边也是等着皇帝的赐婚。
    沈夫人知道李蓉这个儿媳妇是跑不着了,可到底没娶进门,还是怕儿子一个反悔,又不娶了。
    范嬷嬷说:“夫人请放心,之前李姑娘在恭城遇险,侯爷不是赶过去了吗?侯爷有这份心思,对李家姑娘想来也是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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