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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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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伙子们从一个个姑娘的营帐中爬出来,欢喜的围拢在铁锅旁。德薛禅也是一笑,每当大战来临。小伙子们便会去寻心仪的姑娘过夜,通常姑娘们不会拒绝。

这些小伙子们很卖力,如果明天战死,今天可能留下的便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血脉。所以每次大战过后大半年。部落里都会充满大着肚子的姑娘们。一个个健壮得跟小牛犊子似的孩子,随着战争降临到这个世上。

或许是昨夜亏虚得紧。小伙子们都很能吃。今天德薛禅命令杀了二百只羊,日子只有活人才会过下去。死人要这么多牛羊,没有丝毫用处。如果战败,还会便宜了那些东胡人。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说,也没有姑娘们流着眼泪相送。小伙子们吃饱了拿起武器,德薛禅喝了一口马奶酒。看着刚刚越过树梢的红日。只说了一句:“出发!”两千条身影,便随着他走进了密林。

这边云敖也整顿了军马,五千最精锐的东胡骑兵骑上自己的战马。今天他们要为了荣誉战斗,用敌人的头颅换取无上军功。今后是大头兵,还是出人头地做都尉。就看这一战了。

轰鸣的马蹄声渐止,云敖勒住胯下战马。所有人都已然到了树林边上,远远的便已然看到远处那腾起的炊烟。这是挑衅,对东胡骑士的挑衅。

“下马!”巴彦一声暴喝,所有东胡骑士纷纷跳下战马。

“巴彦,这是……!”云敖有些不解。

“公子,骑兵的威力在于冲锋与骑射。可这里是森林,怎么可能冲得起来,也无法机动。只有下马步战才是正理!”昨夜巴彦已经想好,骑马进森林那就是骑兵的噩梦。德薛禅没什么家底,一万多人的部落。能出两三千精壮的战士已然不错了,自己带四千人进去。剩下的一千人在外面保护公子,只要这祖宗不出事儿。战场仗是一个稳赢的结局。

“哦,俺如此。我也下马,与你们一起步战。”云敖一偏腿也蹦了下来。巴彦很是无奈,十岁大的娃娃捣什么乱呐。就您这身板上去,还不让人剁成肉泥?

可这话只能想想,断然是不敢说出口的。十岁大的娃娃整处在叛逆期,你说东老子非往西,你能奈我何?

“公子,您还是带着人马在林地外面接应好看护辎重的好。您进了林子,还要分派侍卫保护您。您若是有什么闪失,侯爷还不剥了末将的皮。您就体恤一些我们这些人,在外面接应就好。”说到最后,巴彦愣是说出了央求的意味。这让云敖很无奈,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也觉得自己进去是添乱。

“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凯旋归来。”

巴彦大喜,连忙安排了一千人马。拎着那千夫长的脖领子交代,“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保护公子为第一要务。老子不出来,坚决禁止公子入林子。公子破了一块油皮儿,拿你的头来顶。”

那千夫长大嘴一撇,这他娘的是什么差事。不让上阵杀敌捞军功也就算了,还让自己看着这么一位爷。他长着腿儿呐,自己敢不听他的使唤么?可巴彦的交代也不敢违逆,只好点头应诺。

再三交代了这位千夫长,巴彦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弟兄们,富贵就在这林子里。敌军的人头便是军功想要的,随老子来!”说罢,径直转身便进了林子。

一句话说得东胡骑士们热血沸腾,东胡也是以军功为最。想要出人头地,只有获得军功一途。骑士们听了巴彦的话,眼睛都红了。拎起马刀骑枪,便跟了进去。

有人说森林很幽暗,这说得绝对不是冬日里的森林。冬日里的森林鲜有鸟鸣,枯黄的树叶摞了厚厚一层。走上去,脚上没有一点踏实的感觉。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几片残枝败叶,被风一吹便撞得噼里啪啦的响。偶尔有一两个巨大的老鸨窝挂在枝杈上,随着寒风摇摇摆摆。

只有那些高大的松木依然,还有那么一抹绿色。多多少少,让这枯黄的森林多了一抹生机。

巴彦将一个千人队顶在最前面,这一队人散得很开。他们的身后跟着两个千人队。如此,在前面御敌之后。第一时间,便能够得到最强有力的接应。而他自己,则带着一个千人队作为后卫。

这阵型几乎无可挑剔,任何一名将领初来森林作战,都会采用这样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形。

东胡骑士们挥舞着马刀,不断砍断那些拦路的枝杈。冬日里这玩意很危险,如果划在脸上。说不定便会划出一道血口子。

云敖无聊的坐在辎重马车上,眼睁睁的看着四千名东胡骑士走进了森林。直到最后一个身影消失,也没有下来的意思。只是站起来,努力让自己更高些。似乎这样,便可以见到渴望已久的战场。

骑士们走得很小心,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树叶上。眼睛却好像鹰隼一般,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最微小的树枝摇晃,都会招来后面弓箭手的瞄准。

或许是感受到了杀气,冬日里偶有出没的兔子狐狸和獐鹿都没了踪迹。就连天上的老鸨也飞得远远的,不在这片林子里停留。

向前的每一步都称得上是步步惊心,越往林子里面走。手中的圆盾便不自觉的举得高一些,审视林子的眼神也更锐利一些。

走了似乎很久,一名骑士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咕嘟声大的吓人,旁边的袍泽跟他一个模样。任谁都知道,越往里面走碰见叛匪的几率就越大。当然,行军的目标便是那一堆腾起的烟火。也实在难以找到,比这更明显的目标儿。

德薛禅似乎有有意的挑衅,那断断续续的烟火总是不停歇。好像嘲弄东胡骑士似的,在天空上盘旋。骑士们似乎闻到了手扒羊肉的味道。

第二十九章震惊的云敖

紧张的空气进入临界点,“啪”的一声响点燃了接近炸点的空气。

一名东胡骑士踩中了叛匪埋下的夹子,“啊……!”随着一声悠长的惨嚎。东湖骑士摔倒在地上打滚,脚髁处鲜血喷涌。再看那铁夹子上面赫然夹了一只断了的脚,白色的骨头碴子仍然向外冒着黄水。

这东西是森林里最为恐怖的陷阱之一,别说野鹿獐子。就算是狗熊老虎,碰见这东西都要脱一层皮。

东胡骑士还没有从惨叫声反应过来,冰雹似的箭矢便铺天盖地的泼了过来。一时间叮当声络绎不绝,东胡骑士虽然用圆盾护身。但那些叛匪非常阴毒,射的都是双腿。战裙上缀着的甲片不比胸腹这些致命所在,可算是全身最薄弱处。

中箭的东胡骑士纷纷倒地,身后的弓箭手也立刻向箭矢发来的方向还击。十数名比较倒霉的叛匪同样被射中,一时间空寂的树林里箭矢犹如蝗虫一般飞舞。

“蹲下,他妈的蹲下。”见到不断有骑士被箭矢射中大腿无法作战。巴彦急得高喊,他们这一方的弓箭手远比对方为众。只是那些叛匪隐藏的很好,东胡骑士往往只能由箭矢的来路判断射手的位置。

东胡骑士们纷纷蹲下身子,用小圆盾护住自己。身后的弓箭手利用黄杨大弓的射程优势,打击那些叛军箭手。

不多时,便有数十名叛军中箭。而叛军的箭矢只能射在骑士的盾牌上,被七零八落的弹开。

听着那些受伤的叛军在地上翻滚着哀嚎,东胡骑士们的心情畅快了许多。偶尔有一两个想帮助族人的叛军冲出来,无不被密集的箭矢射程刺猬。三五个这样鲁莽的家伙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于出来妄图拖回受伤的族人。

“把受伤的人拖回去,剩下的跟我冲。”巴彦一挥手中马刀。当先便冲了出去。他身上的铠甲乃是正宗的云家鳞甲,叛军的那些软弓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东胡骑士不愧是训练有素,立刻有负责医护者上前。还有人放开担架,抬着那些受伤的东胡骑士向外面走。这一切显然平日里都演练过,虽然有些忙乱。但总的来说,还算是顺畅。

有巴彦带头冲锋。东胡骑士们纷纷站起身。嗷嗷叫着向林子中那些叛匪冲了过去,尤其是走在前边的巴彦,有如一头疯虎咆哮声震四野。

一声唿哨响起,叛匪们好像兔子一样的乱窜。弓箭手们连忙发射箭矢,奇异的一幕出现了。许多叛军居然带着箭矢继续跑路,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间或有人中间倒地也是被射中了大腿,或者屁股。

巴彦冲到一个大腿中箭的家伙面前,一刀力劈华山。那叛匪赶忙用手中的弓格挡,但弓哪里是马刀的对手。巴彦又是一个臂力雄厚之人。一刀下去连人带弓劈成两半。

那叛匪叫都没叫一声便不动了,一颗头颅被劈成两半。红红白白的粘满了刀身。

巴彦抽出卡在骨缝儿中的马刀,在犹自肌肉颤抖的尸体上蹭了蹭。这才发现,原来这些家伙背后都绑了一块厚木板。难怪还能带着箭矢奔跑,自己还以为这些叛匪刀枪不入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啊……!”

“啊……!”

忽然四周惨嚎声不断响起,接着便是冲出来的东胡骑士如潮般退却。巴彦连忙抬起头观瞧,原来是数十名东胡骑士被陷阱夹住了脚。有些是那些铁制捕兽夹。有些则是陷坑。

更有一个大坑,里面掉进去五名骑士。坑里布满了倒插着的利刃。几个人在坑中一动不动,显然是已经不活了。

“不要乱,整队整队。”巴彦急忙对着那些都尉们大声呼喊。这帮叛匪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陷阱便是事先挖下的。此时的情况非常危险,伤者的惨叫声会像瘟疫一样,将恐惧传播到四方。士卒们会以为到处都是陷阱而裹足不前。这个德薛禅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巴彦的话音还没落地,那些兔子一般逃窜的弓箭手又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枝又一枝的箭矢又刁又狠的射过来,转朝下三路招呼。立时又有数十名东胡骑士倒下。

云敖站在辎重马车上,千夫长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幸好这里距离森林的边缘有一里地的距离。叛匪的箭矢还射不了这么远,不然这小祖宗绝对是最佳的箭靶。

人一波一波的被抬出来。绝大多数是双腿中箭失去作战能力。还有十数名军卒一只脚被夹断。五六个大汉按着,他们用点燃的火把焚烧伤口。那些伤者的嘴里都被塞进了一根松木棒,可令人心悸的声音仍然从喉咙中喷出来。

好几个人都死于这种野蛮的救治,死状非常恐怖。他们瞪大着眼睛,云敖发誓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眼睛能够瞪得如此大。眼角甚至都有裂开的趋势,眼睛向外凸出。根根血丝好像一条条虫子安静的趴在眼睛里,大嘴张着露出森森的白牙。旁边的松木棒早已经被咬成两截。

云敖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千夫长连忙吩咐人将尸体抬走。

“打仗不是这样的,巴图不是这样说的。”云敖拉着千夫长的胳膊,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显然这个刚满十岁的孩子被吓坏了,他崇尚杀戮却从未见过杀戮。战争不仅仅是胜者的鲜花掌声,无尽的财富天大的荣耀。鲜血和人命是构成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没人告诉这个十岁的孩子。

他们只告诉了战争的美好,选择性的忽略了战争的残酷。在巴图的嘴里,好像敌人都是箭靶是稻草人。是草原上奔驰的猎物,任凭他们砍杀射猎,不会反抗一般。

可眼前不断哀嚎的伤兵,和逐渐冰冷的尸体。告诉了云敖另外一个事实,没人向他讲过的事实。对手不是羊不是箭靶,他们是饿狼会咬人会伤人。

“主上,打仗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当年匈奴人攻击张掖城时,地上的尸体摞了一层又一层。这尸体在太阳底下晒得久了,肚子会变得老大。晚上的时候,经常能听见肚子爆炸的声音。若是白天,你还会见到爆炸的尸体里飞出成千上万的苍蝇。心肝脾肺肾,肠子肚子飞溅的到处都是,那个味儿啊……别提了!恶臭,恶臭的。”

“别说了,别说了!”云敖的肚子有些翻腾,胃开始一下接着一下的痉挛。一扭头吐出了许多的酸水。

这千夫长也是个妙人,见自己的招数有效。好像没听见云敖的话一半,继续说道:“那尸体上趴着一层密密麻麻的蛆虫,白花花的一片蠕动。就跟早上吃的那面条似的,有时候还会……!”

“呕……!”云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地上便有一大滩鲜血。血腥味儿直冲脑仁儿。再一听说如面条一般的蛆虫,小家伙立刻就吐了。见到吐出来的面条,不免又想起了蛆虫。一恶心,再度接着吐。

千夫长在云敖侍卫杀人般的眼神中松了一口气,这小祖宗终于不闹腾。现在他已然吐得不成样子,苦胆都吐出来了。正趴在马车上,一口口吐着酸水。估计,再也没有精力四处乱逛着折腾。

千夫长很松了一口气,巴彦却憋着一口气。短短一上午的进攻,也就深入了林子不到两里地,便折损了二百余人。虽然也射杀了六七十名叛匪,但手下多是受伤。一个人便需要两个人抬出去。照顾受伤的人,他娘的肯定比照顾尸体浪费人手。

这些叛匪非常的可恶,将这片林子弄得到处是陷阱。现在巴彦不得不叫人排成密集的队形,一手举着盾牌一手用骑枪不断在地上戳着前进。巴彦悲哀的发现,如果用这种方法推进。赶到那炊烟之地,恐怕得三两天时间。

那德薛禅狡猾的好像狐狸,他会待在那里等着你抓?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况且现在还是白天。若是到了晚上……巴彦想到这里,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看看高挂在天空的太阳,衷心希望它不要落下去。

当然,太阳不会以巴彦的意志为转移。在巴彦的磨牙声中,太阳还是慢慢的向西沉去。

“撤退!”这付出了伤亡两百多人的代价后,巴彦无奈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他知道,在黑灯瞎火的森林里会遭遇什么样儿的危险。即便没有大规模的劫营,只是一晚上不停顿的骚扰。也能让整支队伍崩溃掉。

垂头丧气的巴彦撤出了林子,见到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云敖立时便怒了。劈手抓过那千夫长,厉声喝问道:“公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千夫长不敢看巴彦通红的眼珠子,赶忙辩解道:“将军,不关末将的事情。是公子看了死人,被吓成这个样子。”这货避重就轻的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自然他吓唬云敖的桥段被他选择性的以春秋笔法带过。

第三十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相对云敖,云颜明显悠闲得多。他的斥候早派出一个晚上,云家斥候闻名天下,这些家伙都是精通追踪刺探的好手,苍家兄弟学自北军的追踪术,用来对付带有大批牛羊马匹的东胡部落是再合适不过。

云颜出发的第二天,便收到了目标位置的情报。但云颜并没有莽撞的扑上去,而是命令斥候跟踪了两天。自己则在百余里外不紧不慢的吊着。仿佛是出来围猎的一般。

“公子,咱们这么跟着万一……!”齐铁有些担心的询问,云颜已经看了这幅地图足足有两个时辰。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又踱着步子思索。那样子简直便是同云啸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他们不会跑,也跑不了。两万人,带着的牛马牲畜足足有数十万头。如此庞大的队伍,幅员广阔他们走到哪里都是最显眼的大目标。已经跟了两天,已然大致知道了他们行进的方向。虽然我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但方向绝对不会错。”云颜颇有自信的说道。

“公子计将安出?”齐铁见云颜的样子,不由得信心大增。这次云啸同时派两位十岁的少爷出来,考校的意思远大于作战。否则几万人的队伍,云啸才看不上。犯不着劳师远征,带着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武装游行。

“吾在庄子上时,母亲常常拿父亲的战役记录来看。每每见到父亲鬼神莫测的战术与战法,便心折不已。为将者皆有特长,有的能攻有的善守。似父亲这般能攻善守者,乃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帅才。

父亲用兵最大的特点便是用最小的伤亡,获得最大的胜利。咱们径直扑过去,你当东胡人没有斥候?一旦东胡有人准备。在这草原上又跑不掉。定然与我军死战,在此情形下齐将军预计付出多大伤亡?”

“呃……这个!”齐铁被云颜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老军伍居然被新丁说得没有话讲。可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偏偏这话又不能明说。若说出来,好像只有云颜体恤将士们的性命。而齐铁毫不关心似的,这对于齐铁在侍卫们心中的形象大有折损。

“呵呵!齐将军不必多虑。你来看这里。”云颜说着便向地图上一指。

“这里名叫浅草滩,距离我军三百里,一面临湖一面临山。按照东胡人行走的方向上看,两日之后他们必然会经过这里。你说若是我们在这里设伏,结果会怎样。”

齐铁的眼睛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盯住地图,浅草滩这个地方选点很准。乃是万中无一的伏击场地,一面是山另一面是湖。中间十几里地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口袋,足够装得下如此多的人和牲畜。

而且齐铁比云颜更加熟悉草原,牛羊马匹不是兔子。它们需要喝水。而此时老天尚未降下大雪。数十万头牲畜,这饮水量使得他们不得不靠进湖水迁徙。只要按照现在的方向走,不怕他们不如毂中。

“嗯!山上伏兵一千。两边分别夹住头尾,东胡人想跑是做梦。”齐铁的拳头狠狠砸了桌子上兴奋的道。打歼灭战,这是云家最喜欢的作战样式。伏击更是打得拿手,对付匈奴人云家不是用了一次两次伏击。

“不不不,齐将军。山上只放两百人,另外再配上两千草人。此处野草遍地扎些草人不难。后面有五百追兵即可,不过他们的马后面要拖上树枝。这样烟尘遮天。布出疑兵效果。

剩下的四千多人都集中在正面通路,我想一个两万人的部落。能够征集出来的青壮怕是有三千有余,见到我们这阵势必然不敢来攻。”

“公子的意思是?”齐铁有些狐疑的道。

“本公子想迫降他们,孙子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

“不战而……”齐铁完全是一个经验型战将,打仗抡刀子上就好。兵书……别逗了,那上面的字都认不全更别说理解其中的意思了。

“就是不用打便让人投降的意思。”云颜无奈的跟这个老兵油子解释。无奈云颜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这位老兵油子信奉的是马刀主意,只要冲上去干掉他们就好。什么计策什么的,这是侯爷想的事情。苦大兵想那么多干什么,有这脑子老子还能当兵?

无奈的云颜只得命令五千精骑星夜开拔,一天两夜驰了三百里路。来到了浅草滩设伏。

失吉忽秃忽是这支东胡人的首领。虽然偶尔看到一些探马。但他并不感到危险,探马已然放出去五十里。这是警戒圈的极限,东胡人从来没有将斥候放出去百里外的习惯。是以根本没有发现遥遥跟在后面的五千精骑。

齐铁和云颜猜得没错,他们带着自己所有的牛羊。这些牲畜每天都要喝下大量的饮水,在初雪还没有来的冬季。他们不可能离开居延海远遁。

“今年这天气邪性了,怎么还不下雪。头人,不是说匈奴大单于要攻打东胡么?为何还不发兵?”一名部族的长老骑在马上询问失吉忽秃忽。

“他们也需要在冬窝子里准备好干草,匈奴人的冬窝子在水源地。可我们的冬窝子只有一股小泉眼。根本不够这么多牛羊解渴,如果不下雪牛羊会渴死。哎!这些天总是能看到汉人骑兵,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汉人知道了匈奴人要来,那些骑兵看起来很像斥候。”

“汉人的斥候?您是说附近有汉人的骑兵?”长老惊恐的说道。

“也说不准,咱们的哨骑放出去五十多里。都没有人看见过汉军骑兵,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赶快下雪吧,让我们离开居延海。”失吉忽秃忽看了看湛蓝的天空,明晃晃的太阳高挂在天上,在他娘的哪有一点下雪的意思。

“前面就是浅草滩了吧,咱们在那里驻扎一些日子。那里是距离冬窝子最近的地方,只要一下雪咱们就进驻冬窝子。哎!今年要打仗,不然守着居延海过日子也不错。”

他们这支东胡人的冬窝子以前都在居延海边,冬日里还能捕鱼维持生计。算是一处不错的居所,不过今年要打仗。他们这些人要提放敌人报复,更要提防虎狼一般的匈奴人,万一他们战败肯定会顺手掠走大批牲畜作为补给。只能将冬窝子远远的搬迁,以避开战火的袭扰。

“浅草滩是好地方,只是如今是冬天。去年秋天咱们来这时,我还看到了天鹅。好漂亮的鸟,呵呵!”长老手搭凉棚向前张望。一片矮草丛出现在视野里,远处是高大巍峨的青山。如果没有战乱,这里过冬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高山可以阻挡寒风。湖里还有大鱼可以捕捉,都是可口的食物。

长老的脸上充满了笑意,从儿时起他便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了解居延海,了解这片草原上的每一处地方。忽然,长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湛蓝的天空下忽然出现了一杆红底黑字的云字大旗,在旗杆下一排又一排黑甲军士骑着高大的战马列阵迎敌。锋利的骑枪好像丛林一般密布,闪着寒光的矛尖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长老不认识那个字念什么,但他认识那是汉子。只有汉人才用这种好看的方块字。

“汉军!”长老惊恐而苍老的声音喊叫起来,整个部落立刻如冲进黄鼠狼的鸡窝一般炸开。牧人们尖叫着四散逃窜,牲畜们也好像有感应一般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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