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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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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况且还有留在南京的夫人和儿子,翟哲后背的衣衫已湿。


第374章 轻骑(

上)
  扬州乃是江北防御重镇,集结有重兵,城高池深,火炮钱粮等物资储备充足,又有督师史可法亲自守御。
  任谁想不到,这样的坚城坚守不到十天。
  二十五日,翟哲才到钱塘江边时,扬州城破,督师史可法殉国。
  轻骑踩在蜿蜒的山道,车风不喜欢这种道路,他身后的骑兵也不喜欢。浙东甚至江南不是骑兵的喜欢的战场,远没有在草原纵情驰骋那样的畅快。道路很不好走,幸好他麾下军士骑术最精良的骑兵,其中有三百多陪嫁给乌兰的土默特武士。
  有熟悉道路的商盟护卫引路,轻骑从绍兴府入桐庐,在临安和昌化之间穿过进入湖州府。道路狭窄起伏,尤其是天目山那一截,堪比当年在杀胡口走私的小道。
  车风不知道翟哲为什么命令他走这条道路,等舟山岛的战船到钱塘江渡战马过河也比走这里快。
  花了四天才进入广德地界,轻骑携带的粮草补给所剩无几,车风命领路的护卫商盟中密使联系,打探南京的消息。自己拿着宁绍军镇的令牌找广德知府要补给,广德府有商盟的商号,只是个很不起眼的酒楼,护卫往里表明身份后,很快有人往南京城报信,联络萧之言和范伊。
  一千两百骑兵在广德城外十里处驻扎,车风命亲兵往广德府衙送信。
  亲兵见了广德知府,把盖有宁绍军镇印信的文书的令牌出示,说:“奉兵部之命,往南京守御江防。”偏偏没有兵部的文书,广德知府也没接到朝廷的命令,将信将疑。
  车风听说交涉不顺畅,亲带五十名士卒入城,强横的往广德府衙前一站,骂道:“你不知道清虏正在围攻扬州吗?宁绍总兵东海伯奉命往江北守御江防,若是耽误了大事,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他可不懂大明尊抑武的习惯,草原一向谁的拳头大,谁说话的声音响。
  广德知府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还在犹豫不决。
  车风焦躁,喝道:“两个时辰内,把粮草补给给我送过来,否则我自己在城外取了。”他头发焦黄蓬松,一张大饼子脸,放在蒙古草原可能不那么显眼,但在大明境内只能用长相凶悍来形容。
  撂下这句话,车风转身领着亲兵出城。
  弘光登基以来,军镇愈来愈跋扈,浙江巡抚因浙东军镇而罢,朝廷和督师史可法对江北四镇更是有求必应。广德知府担心这帮人在城外烧杀抢掠,事情闹大了他也逃不了干系,两个时辰不到,乖乖把粮草和大豆送往城外的兵营。
  轻骑在广德府外休整,等待商盟与南京城内联系。
  车风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把夫人和公子从南京城内接出来。过了广德就到应天府地界了,他若是像胡乱闯进去,很可能与大明的官兵发生冲突,也无法进南京城。
  商盟的使者还没回来,车风先接到了扬州城破的消息。
  南京城内。
  不但是萧之言是无头苍蝇,上至弘光帝和首辅马士英,下旨贩夫走卒都成了无头苍蝇。
  西线左军兵败后不退,进击瓜州与黄得功血战正酣。东线长江防线已是风雨飘摇,沿江防线只剩下郑氏水师防御。扬州失守后,马士英命自家妹夫杨文聪杨文骢为佥都御史,巡抚常、镇二府兼辖扬州沿海等处军务,又调集刘泽清兵马驻守南京对岸的浦口。
  望江酒楼的后院中。
  萧之言把长刀擦了一遍有一遍,长弓挽起又放下。
  范伊正在楼上督促翟天健抄写《三字经》,外面街道上急促的马蹄声让她的心有些慌乱。这十日来,再没有人来烦她,清静背后藏着近在眼前的滔天大浪。她白皙的手指偶尔会无意识的揪住衣角,随后又慢慢松开。虽然心慌,但她相信翟哲,女人在这个时候唯有相信自己的男人。
  翟天健聚精会神,手中毛笔树立,笔尖挪动,一个个方正的字慢慢生出来。八岁孩童感觉不到整城的不安。
  宁绍军镇的一百士卒守卫在这座酒楼左右,兼有商盟的护卫。但没有翟哲的命令,萧之言不敢走,范伊也不会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打乱了这里的宁静。
  一个黑衣的信使撞入酒楼大门,在护卫的引导下见到萧之言,“大人有命,令护送夫人回宁绍。”把藏在贴身处的密信交给萧之言。
  萧之言如获至宝,拆开看后确认无误,立刻手书一封,下令:“把此信交给车风,命他即刻来句容来接应夫人!”
  这个时候正应了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
  为了不引起南京守备司的注意,萧之言先召来几个商盟的掌柜乘马车进了酒楼后院,在让范伊与翟天健坐进去,选了四十个机智敏捷的亲兵和护卫先出门在沿途经过的街道暗中护送。
  一辆马车悠哉哉的出了望月楼的大门,不紧不慢的往东城区商盟的商号中而去,萧之言故意站在门口喝斥亲兵。
  车厢中,范伊一只手紧紧把儿子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拉住车厢边的扶手。她很久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萧之言一直在等,直到确认范伊在分号中换了一辆马车,已经安然出城,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安然度过一晚,夜里落雨。
  雨滴敲打在屋顶的青瓦上,像一首不和谐的催眠曲,萧之言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着。
  清晨起来,阴天,窗外的树叶上沾满了晶莹透亮的水珠。走出门,空气清新,他定下心神,收拾长刀弓箭,擦亮皮靴,召集亲兵下令:“众军准备,一刻钟后随我出城!”
  只带上银两和干粮,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一帮人精壮的汉子不再遮遮掩掩了,往马厩中牵了战马,沿街道大摇大摆往东城门方向而去。
  萧之言小心的没错,翟哲把夫人和儿子的安全都交给他,好似让他担了千斤重担,若是这两个人有什么闪失,他怕只能以死谢罪了。但其实现在南京城中,已经没有再关注他们了。
  五月四日,在范伊出城的同一日,黄得功再破左良玉军于瓜州,逼退左军,向南京城报捷。
  可惜现在这个消息无法再让马士英摆脱烦恼,当然朝廷的赏赐少不了,圣旨出南京,加封黄得功为靖国公。
  朝堂中百官议事,弘光皇帝一副似睡未醒的样子,朝中大事均交给马士英处置,他的主意不多,能让他施政的机会也不多。每次上朝都似吵架,今日倒是安静了。
  马士英、钱谦益、刘孔昭、张孙振、钱增、赵之龙等人前列在窃窃私语,其余的人听不见他们在议论些什么。
  一次朝议,像是看了一场哑剧戏,在太监直入耳膜“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的喊叫声中结束。
  南京城外。
  句容县。
  路边一座简陋的客栈里,掌柜和伙计蜷缩着身子在厨房中烧开水。四五十个佩刀的亲随护卫守卫在四周,前后二三十里有斥候小心监控。
  客店内院,范伊牵着儿子躲在里面。到了此刻,翟天健终于有些不安。
  亲兵卫千总钱登任在外敲门,禀告:“夫人!”
  范伊理了理微乱的头发,端正仪装。
  “进来?”
  那亲兵进门躬身行礼:“夫人,我们要在这里等上一日,萧副将今日出城,车将军率大军今日可到,有了大军护卫,南京城内再有追兵出来也不怕了。”
  他是方进和宗茂从几千人中挑选出来,行事精细,武艺高强。这些人对范伊很尊敬,但范伊并不熟悉他们,翟哲从不让家人干系军务。
  范伊轻轻点头,说:“凭将军安排。”
  这些亲兵应该是翟哲最信任的人了。
  道路有点泥泞,萧之言清晨才擦亮的皮靴很快沾上一层泥巴,直到午后他才到达客栈,拜见范伊后立刻命人往南联系车风。
  直到夜幕时分,才接到车风的消息。他一千两百轻骑在高淳县被守备兵马拦住,车风交涉多次未果,一怒之下率军击溃官兵,正朝句容而来。
  句容离南京城还有四五十里路,车风一行打着火把奔走,肆无忌惮,再没有兵马前来拦截。
  次日清晨,范伊带着翟天健再次钻进马车,八岁的男孩一副好奇的表情眼睛瞪圆看着四周骑兵。一行人绕道长荡湖往金坛方向而去,以免惊扰了江防兵马。
  马车行走不快,次日中午轻骑在长荡湖边缘驻军,车风与萧之言商议军情。
  这几日从江北逃过来的难民随处可见,车风路上抓捕了几人审问,得知清虏在扬州屠城,鲜血染红了半边江水。
  扬州、南京、苏州、松江和杭州为江南五大中心,人口均超百万左右。扬州因是两淮盐运司衙门所在地,尤其富庶。十日屠城,遇难者超过半数。
  得到这个消息的刺激,军中士卒杀心俱起。
  “怎么打,要先见了大人再做决定,救我们这一千多人,给人添牙缝都不够。我们此行唯一的目的是把夫人和公子安全护送回宁波。”萧之言的脑子很清楚。
  “按照时间算,大人也该过来,怎么一直没有宁绍大军的消息。”车风一头雾水。


第375章 轻骑(下)
  一千两百轻骑处在江南腹地,竟然无人问津。
  萧之言与车风商量了半天,决定让商盟护卫暗中护送范伊经杭州富阳县往浙东,以免惹人注意,引杭州守军阻击,混战中别伤了夫人和公子。
  萧之言不放心,陪着范伊先走。
  车风率军留在太湖周边,与商盟的信使联络,请示下一步的计划,他一直以为宁绍和杭州的兵马该北上了,再回去还要折返。
  范伊离去三日,小雨不断,空气湿润,长荡湖被一层烟雾笼罩。
  车风故技重施,往金坛县要粮草补给。县令在被用他刀架在脖子上,乖乖的提供了七日的军粮。
  商盟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往江边探寻消息的斥候飞马而回。
  “禀告将军,出大事了。”
  这些斥候都是从草原南下的,经历的战局多了去了,今天竟然有点结结巴巴。
  “怎么了?”
  车风脸现愠色,他手刃过漠北大汗,射杀过女真贝勒,最见不得部下慌乱。
  “清虏过江了!”那斥候镇定心神,先把这个惊爆的消息说出来,再细细解释,“昨夜我在临近江边的官道上见到有散乱的骑兵出现,今天清晨溃兵漫山遍野,我抽了个空抓了一个人拷问了,才知道昨日清晨清虏大军乘大雾过江,诸军逃窜。”
  车风飞起一脚蹬在身边的柳树上,拔刀斜劈入木,骂道:“他妈的,什么一群废物。几十万人,没听说打过一仗。”
  骂了一通,发泄完了,把长刀从树心拔出来,下令:“召集兵马,往江边去看看!”
  汉部轻骑从萧之言训练而成,中间由季弘短暂执掌过一段时间,南下江南后虽然还由萧之言挂名统领,实际的兵权掌握在车风手里。这支骑兵从开始就有马贼那种桀骜不驯的气息,又有土默特人混编而成,是宁绍驻军中军纪最差的,也是胆子最大的。
  一千两百骑兵从金坛往常州府进军,车风扯出宁绍镇的大旗。
  往外三十里地,官道中全是逃难的官兵堵住去路,车风大怒,喝叫:“让开道路。”
  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听他的。
  车风的心情很不好,所以有人要倒霉了。
  “射!”
  好久没有杀过人,稀疏的箭雨落下,每箭必中一人。
  官道上的溃兵才发现迎面来的这些人比清虏还凶恶,调转方向四散奔逃,让开官道。
  轻骑行走的极快,过常州府往无锡地界,路上行人逐渐稀少。逃难的百姓并不多,溃兵这么会也跑的差不多。无锡城门紧闭,车风驻马往城上看了片刻,催兵马离去。
  眼看局势不济,势如山崩,北上的宁绍大军一直没见到踪迹,无奈之下,车风只能决定南下返回宁波府。
  骑兵沿太湖而行到达苏州地界,斥候禀告前面有一列四五百人的骑兵正行军。
  轻骑像狼群般围上去,湖边雾气重,奔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前面兵马的身影。
  那些人反应迟钝,哪里是这伙狼骑的对手,等两翼快完成包抄了,那几百骑兵才反应过来。
  几轮弓箭后,对面人仰马翻,有人呼喊:“都是大明的兵马,不要误会。”
  车风举手命部下停止攻击,催马上前。
  对面一个骑兵催马过来,喝叫:“这里是巡江督师杨大人的兵马,你们怎敢胡乱攻击。”
  “不是逃兵吗?”车风装傻。
  一个身材消瘦,脸色有些苍白的将军催马上来,问:“你是宁绍镇的骑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奉命北上守御江防!”车风摊摊手,“但现在不用了。”
  “我是巡江督师杨文聪!”那将军长叹一声,“江防已失,你随我去苏州守御,我会向朝廷上奏你的功劳。”他见车风麾下骑兵精锐,突然像找到了依靠。
  车风本想嘲讽他几句,听他说完后,心中一动,拱手答道:“大明尚有浙江兵马,请大人退向苏杭。”
  前面死的那些人是白死了,两军合一,一千六百骑兵午后到达苏州城外。
  杨文聪的旗号还是很管用的,城门打开,众军入城。
  苏州城城防兵马只有五百人,浙江兵马全奉命集中在杭州防御翟哲北上。
  苏州知府找不着,杨文聪命都司给士卒兵马准备粮草补给。车风一面派人往浙东禀告,一面打听南京方向的消息。
  南直隶及浙江各地,都督找不到将军,将军找不到士卒,知府不见踪影,县令挂印离去。老百姓在家里把门关得死死的,全凭老天爷裁决命运,反正大明的皇帝不怎么样,换一个也许能好点。
  清虏过江后六日,车风在苏州城内呆的第三天。
  三天里,杨文聪在召集府衙衙役,贴出布告,分发军饷募集壮丁守城,只有三百来人起来应召,其他人看完布告后立刻躲的远远的。
  “这就是江南的民心!”杨文聪欲哭无泪。
  第四日,南京城失守的消息传来,新朝的都城只守了三日。
  若说扬州只守了十日让人惊掉了大牙,那么现在看来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势已去!”车风与杨文聪对视苦笑。
  傍晚时分,两个骑兵奔入苏州城,与守城的士卒交涉后,找到车风的兵营。等见到车风,那人从怀中掏出令牌:“奉大人将令,命你退回宁波府。”
  “大人为何不北上!”车风急了。他入苏州正是为宁绍占据此城,没想到翟哲命他退兵。
  那人是翟哲的亲兵,摇头说:“我只管传达命令!别的事我一概不知!”
  “大人现在在哪?”
  “驻兵钱塘江侧。”
  车风看今日天色已晚,找来杨文聪,把宁绍军镇的命令告诉他。
  “浙江总兵方国安不北上,你我在这里守不住苏州城,还是撤吧。”
  杨文聪已经麻木了,南京失守,各地官绅都在暗地里与清虏联系,准备献城投降,没有车风这一千两百骑兵,他呆在这苏州只怕不太安全,极可能被人绑缚送往南京。
  “库房的银子,我要带走。”车风直言,也算是有点收获。
  “带走吧,不带走就留给清虏了!”杨文聪心如死灰。
  “还有朱都司和那几个官绅这几日一直往南京那边派人联络,那几家留不得,也给后来人一个警告。”
  苏州城这么大,车风没办法看住,只让人守住往北的道路,反正这个时候往南京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抓了几个信使一审问,苏州城内准备纳降的那几人都浮出水面。
  “该杀!”杨文聪咬牙切齿。
  “请大人下令召朱都司议事。”
  一个时辰后,天色已黑。
  苏州城内的街道上黑呼呼一片,不见行人。自杨文聪进入苏州城后,宣布实行宵禁。亥时过去,再在大街上闲溜达的人抓住了一律斩首。
  朱都司带着两个随从像是从地洞里爬出来的老鼠一般,走一步看两步,往府衙而来。他不想来,但不敢不来,往南京派出的家丁一直没有消息,现在杨文聪是苏州城最大的官,那些宁绍镇的骑兵看起来很吓人。
  三人才往门外请示,守卫领着三人进了后花园,在黑漆漆的道路中走了几步,从厢房中冲出来一列手持火把的兵士。
  “拿下!”杨文聪一声令下。
  明晃晃的刀子立刻架在三人的脖子上。
  “大人为何要抓我?”朱都司面如土色,还想争辩。
  车风上前一巴掌打掉了他半边嘴的牙齿,“没问你话的时候别说话。”把杨文聪都看呆住了。
  “这里面有一份名单,请朱都司带路,把这几家都辨认出来。”
  车风狞笑,打开手中的纸条。
  士卒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刃往里使了使劲,脖子上鲜血滴在朱都司的手上,这些马匪出身带出来的人很直接。
  一刻钟中,高举这火把的士兵走出府衙,苏州城中有四五处地方乱哄哄的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杨文聪在四牌楼前监斩,把三个暗通清虏的官绅并朱都司一柄斩首。车风装了整整八辆马车的银子和物资,又打开库房,把粮食全部分发给围观的百姓,午后一列骑兵往杭州方向退去。
  苏州库房中存有白银十万两,抄家得到白银十三万两。事关紧急,众人根本没时间仔细搜寻那几家的银窖藏在何处,就凭那几个官绅,哪一家也不少于十万两银子的家产。
  到嘉兴府地界,车风存了个心眼。
  “杨大人,在下奉命要回宁绍,您准备去哪里?”
  “不如先去杭州?”
  车风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去。”他带着这么多金银财帛,入了杭州岂不是羊入狼口。
  “这些银子有大人一份功劳,我分两万两给大人,其余的我要带回宁绍。”
  “此乃国库之银!”杨文聪心有不甘。
  车风摇头,笑道:“若非我,这些都是清虏国库的银子了。”
  看车风的架势,杨文聪知道强说无益。他还是想去杭州,找机会与首辅马士英和皇帝联系上。
  当即两队人马分道扬镳,车风分了两万两白银给杨文聪,护送马车经钱塘江上游富阳县折返浙东山区返回宁绍。


第376章 独断(上)
  几万双眼睛在看着他,对岸的钱塘江边“明”字旗飘扬。
  扬州失守,南京失守。各种传言纷杂而来,不便真伪。
  翟哲没有封锁军中的消息,这种消息是封锁不了的,早知道比晚知道好,心理冲击要尽早消除。
  这大半个月,宁绍大军陈兵钱塘江边寸步未进。军中几个将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有翟哲看上去镇定自若。请战的几个将领被斥责后,乖乖了退了回去,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嘭——嘭——嘭!”
  每逢月中,钱塘江潮气势磅礴,翻起的浪花飞腾到半空中,溅起的水花落下砸在礁石上腾起一层层烟雾。一列战船从观海卫出发,到达沥海所位置不得不停下来,水师游击张诚是绍兴人,对钱塘江及浙海水道了如指掌。战船想进入钱塘江,只怕还要等上五六日,等潮水退去方才能行。
  三日前,宁盛总兵府传达命令,台州水师陈虎威到达舟山岛,宁绍水师游击张诚到前来萧山水域候命。
  “早几日来就好了,大人上月底就到钱塘江边,但被浙江总兵方国安挡住了去路。”
  “大人怕也是没想好该怎么办,攻了杭州便成了朝廷的叛逆,不攻下杭州又不能北上。”
  张诚与几个熟悉的水师将领在七嘴八舌议论,军中私底下有各种说法。张诚的水师是老宁绍水师精简下来的熟卒,平日与翟哲相处不多,议论起来尤为大胆。
  这就是宁绍军中各部的状态。翟哲不下命令,其他人只能胡乱猜测。
  战船在沥海所靠岸,张诚上岸亲自往萧山兵营面见翟哲陈述军情。
  任谁也想不到,中军大帐中,翟哲正在与柳随风休闲的对弈。近一年多来,翟哲的围棋水准上升极快,柳随风与他对战时已是败多胜少。
  眼看棋盘中黑棋被白子分割成一块一块,柳随风不得不退守一角苟延残喘。
  “这盘棋输了!”柳随风一脸无奈,准备投子。
  “且慢!”翟哲伸手拦住他。
  “此棋尚未到尾盘,不到最后,怎可轻易放弃。”
  柳随风稍有些尴尬,说:“大人的棋力,我是清楚的,开局极佳,中盘缠斗我若是翻转不过来,后面的棋局支持再久也难免会输。”
  翟哲眼睛盯着棋盘半天,突然说:“若你我换棋,如何?”
  柳随风面现不悦之色,翟哲这种说法,是在侮辱他的棋技了。
  翟哲说时无心,看见柳随风的脸色知道自己过分了,把手中白子丢下,笑着说:“你开局不如我,我缠斗和计较不如你,本是旗鼓相当的棋技。但有一点,我胜过你,我更有耐心。从前我不知道,中盘与你寸土必争,到最后把开盘一点优势丢的干干净净,所以输多赢少。现在我中盘只采用守势,等你急于逆转形势,贸然进攻中出现的错误,所以战绩比从前要稍微好些。”
  “大人聪明过人,在下远不如矣!”
  柳随风这句话并不完全是奉承。
  围棋这东西,必须要在少年时打底子,有二十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的说法。翟哲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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