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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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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桂再问:“你是汉人吗?你若愿意随我反清,你我之间还是朋友!”
  尚可喜怒不可遏,指着吴三桂大叫:“你一定是被那些文人说坏了脑子,大明的武人是什么地位,你不知道吗?”
  “那是从前!再说,我说过我要投入大明吗?”
  吴三桂抖动缰绳,四周骑兵的三眼铳对准尚可喜的五百骑兵。
  “选吧,生还是死!”
  尚可喜举刀,刀刃闪寒光,他继续骂:“我绝不会背叛朝廷!”他说的朝廷,当然指的是清廷。
  有些背叛莫名其妙,有些忠诚难以想象。
  吴三桂右手做手刀状,在空中虚劈。他的臂膀有力,那一式如开刃的倭刀令尚可喜脖子上生出一丝寒意。
  随后,吴三桂退后,密集的骑兵队列挡住了尚可喜的视线。
  杨坤走上前来,喝叫:“王爷是投降还是要我们动手。”
  五百亲兵都在看着尚可喜,战马不安的相互挤搡。
  尚可喜长叹一声,长刀坠地。他确信,如果他反抗一定会死在这里。但是,死在这里毫无价值。这或许是他选择投降最好的理由。
  大军返回,尚可喜带出来的一万兵马被关宁骑兵挟裹其中。
  南阳城门紧闭。
  尚可喜的儿子尚之信和尚艺站在城头眺望。
  三十个八个商队中人,有不少只是走私商人,要想让他们都临死不惧保守秘密是不可能的。在杀了十个人之后,尚艺大体猜到了事情的全过程。他仅仅在猜,因为商队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张焕真正的身份和圣旨的内容。
  “吴三桂早已与明廷有勾结,商队中逃走的那个人一定是明廷的使者!”尚艺说的越多,尚之信心中越慌乱。因为他们从回撤的兵马中已经看不见尚可喜的旗号。
  “怎么办?”两人异口同声,问同一个问题。
  正在此时,城下一列骑兵由远而近。等骑兵到四五里路外,尚之信看清楚了走在最前列马背上那个人的身形,那是他的父亲。
  一千骑兵来到城下,吴三荣朝城头高喊:“王爷回来了,还不速速开门!”
  尚之信和尚艺对视一眼。
  “开门!”吴三荣显得相当急躁。
  令人难以想象,尚可喜突然大叫:“不准开门!”城上城下都惊呆了。这世界发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情。
  吴三荣拔出长刀,刀刃逼近尚可喜的脖子,骂道:“速速让你儿子开门!”
  尚可喜面无惧色,朝城头喊道:“你敢开门,就不是我的儿子!”
  “吴三桂与明廷勾结谋反,你速速上报朝廷,让摄政王早作准备!”尚可喜如丧失了理智。
  吴三荣''文'握刀''人'的手''书'在轻''屋'微的颤抖。
  刃口刺入尚可喜的肌肤,鲜血渗出。
  他就快要控制不住双手,后面上来一个骑士,老远就喊道:“刀下留人!”来人正是杨坤,见吴三荣收刀,松了口气,道:“王爷有令,把尚可喜押回去!”
  一千骑兵返回。
  尚可喜在马背上挺直身躯,吴三桂远远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再与他说话。
  驻扎在南阳城外的清兵被关宁铁骑驱赶往西而去,留下茫然失措的南阳城。
  吴军远去,尚之信和尚艺在城头发呆。一直到断后的吴军骑兵疾驰离去,尚艺反应过来,着急道:“要赶快把这个消息禀告朝廷,同时告知襄阳城。吴三桂十有八九是往四川去了!”
  这不是秘密,因为清廷只有那么一个富庶的地方。
  ……
  计划赶不上变化。
  张焕没来的及把消息送到湖广,南阳城下的动乱就发生了。
  长江水道中确实有战船,但没有吴三桂所说的几百艘,只有孤零零的一艘巡逻的大船。
  一直到次日清晨,明军斥候才发现了南阳城下的异状。左若命文林柱水师加强长江水路中的巡逻,并派斥候去打听清兵消息。
  明军一直在做长久围困襄阳的准备,张焕在招降吴三桂,左若并不清楚。这样的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襄阳城内。
  昨夜传来的消息如晴空霹雳。勒克德浑只知道骂人,“汉人一个也靠不住,我大清对汉人宽厚,养的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洪承畴一边命人加紧监视明军动向,同时说出了一句非常艰难的话:“也许我们该放弃襄阳了!”
  他心中痛苦别人无法理解。
  襄阳寄托他的期望,一个重返朝政恢复权势的希望。如果丢失襄阳,清廷相当于在两年连续丢失江南和湖广,他曾在大明为官,知道这两地对江北的重要。
  如果摄政王不被明廷牵着鼻子走,清廷甚至可以放弃江淮,调集大军收复湖广都是值得。因为大明在湖广这片土地上的统治力远没有在江南那么稳固。
  “放弃襄阳吗?”勒克德浑附和,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麾下骑兵被困在城中一年,将士早已怨声载道。守城是汉人擅长的战法,蒙人不愿意丢掉自己的战马。
  “要上奏朝廷吗?”
  洪承畴摇头,道:“只怕已经来不及了!”
  吴三桂不是姜镶,他麾下骑兵具有野战能力。尚之信只来通告吴军挟裹一万五千士卒往北去了,并不清楚吴三桂的计划。
  洪承畴首先想到的也是四川,但他最担心的是河南有失。如果明军趁机占领了南阳,不但襄阳孤立无援,清廷的山西河北等腹地都将受到威胁。
  勒克德浑问:“何时过河?”
  “今夜!”
  一切都很快,比想象中还要快。夜晚,明军的巡逻船离开襄阳对面的水道。这里水流湍急,河道狭窄,大海船巡逻不便。
  亥时。
  尚之信奉命率南阳城内剩余的两万兵马来到长江边架设铁炮。
  襄阳城内火炬亮如白昼。
  洪承畴命把守城的小炮悉数抬往长江南岸,以用作封锁河道。
  上游小船顺流而下,在襄阳城侧被清兵截住,清兵开始过河。
  女真人最先走,蒙古人其次,最后是汉人。
  如果吴三桂不走,他们本该可以把南阳和襄阳的清兵一网打尽,可惜他没那么好心给大明出力。
  这是襄阳自围城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动静。
  左若站在虎头山顶眺望。毫无疑问,清兵正在撤兵!
  信使一路狂奔上山,“报!清廷在江岸两边都设立了炮台,水师战船靠近损失太大!”清兵的那些炮虽小,但足以对水师构成威胁。
  四周黑压压的一圈将领环绕左若,每个人都藏不住喜色。对面火光像是在迎接他们的烟花,那些炮声如欢迎进驻襄阳城的鞭炮。他们都是军中宿将,看动静都知道清虏已经放弃了襄阳城。
  在襄阳下苦攻近一年,无论是采用什么方式,只要能拔掉这最后一刻钉子,他们都是欢乐的。一种如释重负的欢乐。
  左若传令:“命水师暂退!”
  传令兵随信使狂奔下山而去、
  终于有人打破了山顶的安静,金声桓出列请命:“左将军,要连夜攻城吗?”
  左若摇头,道:“既然洪承畴准备好撤军,一定做好了防御准备。那座城他已经留给我们了,我们要夺他不愿给我们的东西!”
  诸将都在等左若的号令。
  “李来亨、袁宗第和金声桓各率一万兵马渡河,围攻过河的清兵!”
  “遵命!”三员大将踩着皮靴“噔噔噔”下山而去。
  “弓辰、张天禄回兵营点好兵马候命!”
  “遵命!”
  至此,山顶上只留下了左若和宗茂两个人。
  宗茂拱手,道:“恭喜左将军!”
  “与我何干?”左若轻笑,道:“此非我战之功!”
  宗茂道:“左将军此言差矣,将军围攻襄阳一年,岂能说无功!”他曾经的锋芒收敛了一点点,已经懂得在左若这样的人面前说几句恭维的话。
  左若刻意提醒道:“宗主管,收复襄阳后,你只怕也要回到江南了!”
  “一切听晋王的安排。”
  左若感慨,道:“你我追随晋王多年,晋王真乃天纵奇才。从草原起,我便发现,我眼中只有巴掌大的战场,晋王的眼中是整个天下!”
  “这大明的江山全是晋王攻下来的!”
  两个人站在山顶看远处的厮杀,说一些不清不楚的话。
  晋王如此英明神武,岂能一直是晋王?
  一个文臣,一个武将,他们都是晋王的亲信。他们心中所想的东西彼此都明白,晋王虽然从未表现出来,但他们要主动把晋王推上那个位置。
  那个千万人仰视的位置。
  取下襄阳后,晋王的土地已经完整。


第554章 襄阳下
  明军以火器为突破清兵防线的尖锥,用长枪维系战线,用重甲戚刀手掩杀。
  这是典型的左若军的战斗风格。
  他说他的眼中只有巴掌大的战场,但在战场的方寸之地,江南没有人比他做的更好。
  今日的明军已不是往昔不敢与女真人野战的孱弱之师,今日的清虏也不是当年在草原的百战精锐。
  李来亨、袁宗第和金声桓在樊城下游十五里处渡河,然后像一柄三股叉刺向北岸的尚之信军。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江北岸边碰撞,两队整齐的队列因压力不断的扭曲摇摆。坚守者背靠长江,没有退路;进攻者如猛虎下山,气势如虹。
  文林柱乘机催水师从黑漆漆的河道中北上,往几十里外灯火明亮处进发。
  李来亨率军与清虏稍稍接战后,开始向北方穿插,做出包抄的态势。
  尚之信只有两万军,还要防御河道中的水师,眼睁睁看明军行进的火把蔓延成一个弧形把他们包围在当中。
  清兵就像有一件坚固的瓷器,正在被三柄金刚钻划的遍体伤痕。
  女真人和蒙古人渡过长江后来不及庆贺,立刻投入战场中。勒克德浑在尚之信军中夺了一匹战马,指挥女真人向北方进军,他要尽快打通返回南阳的道路。
  襄阳骑兵的战马都留在了对岸。原本精锐的蒙八旗骑兵如断一臂,只能随步卒一起冲锋陷阵。清兵没有大船,人都无法安全送过岸,更别说马。
  明军过江的三支兵马相对于清虏并不占优势,他们不过是想趁清兵着急过江浑水摸鱼。到目前为止,左若仍然不知道南阳城下发生了什么。
  莫说是他,张焕没有返回南京,翟哲也猜不到吴三桂心中怎么想。
  如果吴三桂反清投明,当与明军联络,共同夹击过江的清虏。所以左若首要的想法,还是安安稳稳的拿下襄阳城。
  江道狭窄,穿梭的木船如过江之鲫。
  在明军发动攻势时,女真人和蒙古人已经全部过河,汉卒亲疏有别也分批登上木船。
  洪承畴在一群乡绅的簇拥下登上最大的木船,他身边的人还在把他当做依靠,他已在担心自己自身难保。
  “襄阳,襄阳!”洪承畴立在船头往回看,禁不住长呼两声。都说铁打的襄阳,他在战场上并没有输给明军,但战场从来不是孤立的厮杀。
  他心中的悲伤难以形容,一如他当初在松山下大败,被皇太极俘入营中。
  这一年多来,他也曾耳闻在江南士林中兴起的汉人当立的说法。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无论为清廷效力,还是在大明为官,只有权势和利益才是最实际的,而不应该被那些虚无飘渺的说法左右。
  但是,天下的大势已经变了。
  汉人不再心甘情愿给满人为奴。
  吴三桂的反叛难保没有受到这种说法的影响。
  炮声隆隆,铳声阵阵。
  水面倒映的火光,照亮败退的清兵如丧家之犬。
  虎头山顶。
  传令兵穿梭不停。
  左若传令:“命弓辰与张天禄攻击襄阳城!”七成清兵已经过河,剩下的士卒虽在抵抗,心中已经惶然,他挑准的时机正是时候。
  他扭头朝宗茂拱手,道:“宗主管,我要亲赴战场,失陪!”
  宗茂还礼,说:“好,祝将军旗开得胜,杀尽东虏。”
  他随口一句话,都带有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左若离去,虎头山观景台只剩下宗茂一人。
  他站在山顶用千里镜俯视战场,真有一种芸芸众生皆如刍狗的感觉。他们在厮杀,他们不过是别人争夺权势的工具;他们在呼喊,他们在徒劳的挣扎。
  宗茂一直在看,看了一个时辰也不觉得疲倦。
  炮声已经停了,襄阳城内燃起了冲天的火光,看来洪承畴不想留一个完整的襄阳城给大明。洪承畴虽然时运不济,连战连败,但要比现在江南所有的文官更精干。怪只怪他遇见了大将军为对手。
  两年间,在大将军的治下,江南和湖广一扫从前的萎靡之势,呈现出蓬勃生机。而他从一人之下的大将军府总管变成了湖广襄阳军总管。
  清兵丢下少许来不及过河的汉人步卒,且战且退,往南阳城方向败退而去。江北明军取下与襄阳一江之隔的樊城后,停止了追击的脚步。
  进城的明军正在扑灭襄阳城的大火,为了不让襄阳毁于一旦,左若不得不调集更多的兵马入城灭火。
  宗茂放下千里镜,陷入一种向往的沉思,“王爷,会给我一个什么官职呢?”
  东方泛出一点白色,天快亮了。
  襄阳城内的大火还在燃烧,城内弥漫着一股油脂的香味。
  被烧伤的百姓哭天喊地,入城的士卒疏通道路,同时拆屋隔离火区。
  左若脸色铁青,洪承畴给他正在享受的宴席上了一道臭菜。
  “水,水!”
  四周都是快速奔跑的士卒,城内的井水已经见底,明军不得不用马车在城外运水入城。
  襄阳城一直到长江边布满了尸体,不仅是人,还有无数牲畜的尸体。
  清虏无法把襄阳城内的骡马带回江北,洪承畴命令士卒把牲畜宰杀干净,不让明军得到战马。除了襄阳城,洪承畴没有给左若留下任何东西。
  李来亨和袁宗第留守江北樊城,金声桓已率军返回。
  一直到午后,襄阳城的大火才被熄灭。
  左若草拟出三份战报,分别送给湖广巡抚姚启圣、湖广总督堵胤锡和南京城。
  明军张榜安民,宗茂带辎重营仆兵在襄阳城内设立粥棚,救济才在大火中失去一切的百姓。
  湖广的战事至此结束了!
  报捷的骑兵在各州府奔驰,挟大胜之余威,把朝廷两税案改制带来的暗流压制的无影无踪。
  姚启圣四日后来到襄阳,安抚惶惶不安的襄阳城。
  他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大兴牢狱,追究城内百姓乡绅协助清虏守城的罪过。洪承畴的心腹亲信早已离去,明军现在也不需通过搜刮乡绅来积攒军资。
  襄阳府衙里一片轻松。
  城内的破败影响不了诸将取下襄阳城的欢心。
  姚启圣专门设宴招待军中诸将。
  军中诸将无酒不欢,但左若治军严厉,诸将虽然欢乐,不敢太过放肆。
  酒后饮茶,有些人提前告辞返回兵营。
  花园内的亭子里坐了三个人,宗茂、姚启圣和左若。
  朝廷改革军制后,左若等诸军不再归湖广巡抚统领,宗茂曾经大将军府的总管,姚启圣在湖广大战结束后,刻意结交二人。这样的机会很难得,连左若都能看出来宗茂就要离开湖广了,姚启圣岂能不知。
  只有三人在场,姚启圣详说南阳城下变乱的前因后果。
  湖广产黑茶,香味浓郁。这样的茶在草原很受欢迎,但在大明上不了大雅之堂。但今天这里有两个人曾经在草原呆过。
  左若一边品茶,一边听姚启圣讲述,最后问:“这么说,从今往后,吴三桂就是大明的镇西王?”他口气和神情很平稳,军中名将讲究的是面临山崩而面不改色。
  姚启圣把嘴里的茶叶末吐出来,答道:“正是!”他不喜欢黑茶。
  左若第二句话用了升调,问:“既然已经降明,为何不与我夹击清虏?”
  姚启圣摇头,道:“只怕他自己才清楚!当日事情紧急,张使回到安庆后破例给我通报消息,立刻返回南京去了!”
  宗茂插言道:“由此可知他虽然叛清,并不是心甘情愿投靠大明,只不过是多尔衮要抄他后路,他返回四川妄想割据而已。”
  “可笑有一个被野心冲昏脑子的!”左若嗟叹。他只是可惜未能在襄阳把洪承畴和勒克德浑等人一网打尽。
  很久以前,他也曾有过那种想法,现在他很庆幸。尤其是今年,大将军让他统领湖广战事,重新挽回了军中地位之后。
  年轻时的野心已如过眼云烟,他心中最可惜当初同时出塞的二哥雷言谦。一步错,步步错,他一个人在山西苦苦挣扎,妄想与命运对抗。萧之言来到湖广后,两人提到雷言谦时,都有无限的惋惜。
  “天下人若都能看清楚大势,还会有这么多战乱吗?”姚启圣面色沉静,继续道:“愚钝者对抗大势,聪慧者利用大势,唯有坚韧不拔洞彻天机者能逆转大势!”
  左若尚不解,宗茂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问:“姚大人说的是王爷吗?”他口中的王爷只有晋王。
  姚启圣毫不回避,点头称道。
  “江南枯骨老朽多,加两税也会引发那么多猜疑和反对之声,王爷对那些人太过仁慈了!”
  这样的话,姚启圣只敢在心中想一想,只有宗茂才敢说出口。他在宁波禁足一年,本性还是没变。
  “这大明的江山,是王爷打下来的啊!”
  三人相视一笑,他们在试探中寻找有相同想法的人。
  这种事情,谁走在前头,谁就能得到一个好位置。
  文官系统中,东林党势力仍然庞大,尤其是陈子龙位居吏部尚书实权的位置。浙人则与北下者越来越紧密。


第555章 宗茂复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宗茂神情专注,侧耳细听,前面所有的内容都被他自动忽略,到最后他只听见了一个词“江南监税使”。
  江南监税使,这是什么官?他知道湖广监税使是许义阳。
  对他而言,这个官职起点或许不是太高,但有一个好处,南直隶总督空缺,他只要把监税使的职责履行好,升职是水到渠成。
  次日,正好有运粮的大船从襄阳返回南京。
  宗茂收拾行装,与传旨的锦衣卫一同返回南京。他归心似箭,不是思念家人,而是再受不了闲置的日子。
  同时离开襄阳的不止他一人,与传旨的锦衣卫同时到达的还有大将军令。
  张天禄奉命镇守安庆,李来亨和袁宗第调守随州,襄樊只留下左若、金声桓和弓辰三部兵马。看来大将军不急于发动江北攻势。
  木船顺汉水到长江,五日到达南京。
  金小鼎上任南京提督后,内紧外松,南京守军归起其统一调配,消除了曾经东营西营对立的隔阂。
  街道虽然热闹,宗茂无心看周边风光,直接入晋王府拜见翟哲。
  王府门口一直有忙忙碌碌的传令兵进出。
  宗茂在门口等候片刻,很快被侍卫引入内,这里七成的人曾经是他的下属他来到很早,翟哲正在练武场试用胡家新献的自发火铳的样品。此次样品比前次又有改进,目前火器工坊已经停止生产火绳鸟铳,全部改为自发鸟铳。大规模在军中装备还有些日子。
  因自发鸟铳是采用燧石打火点燃,翟哲将其命名为“燧发枪”。
  宗茂在厅堂门口等候片刻,见七八个人簇拥翟哲从校场方向走过来。
  重新见到大将军,宗茂不像曾经那样心潮澎拜。这几年,起落之间,让他品味到官场凶险,人心难测。
  他在宁波禁足一年,每天看钱塘江潮起潮落,他虽然知道大将军一定会重新任用他,但那样等待的日子真的很难熬。现在他已经知道他当初错在哪里。杀张名振不是错,没有得大将军准许杀张名振才是错。
  “拜见王爷”他的腰弯的很低,态度恭敬,但比从前多了一丝生分。
  他以前当翟哲是父亲般的人物,所以有当面揭穿耿光在京城贪墨的锐气,现在他虽然还忠诚,但已经知进退。
  “你回来了”翟哲右手抚住宗茂的肩头,领他走入厅堂。大将军还是如从前一样和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翟哲从未隐藏过他对宗茂的信任和欣赏。这是宗茂心甘情愿以性命相报的原因,也是他敢胆大妄为的底气。
  两人边走边说。
  “你在湖广做的很好收复襄阳,也有你一份功劳”
  “大将军神机妙算,败敌与千里之外,军中将士无不称奇”
  翟哲扭头看宗茂,他没想到宗茂也会说出这番话。他笑着说:“吴三桂倒是奸猾,自己去取四川了,想让大明与清虏鹬蚌相争”
  宗茂没有接话,军中之事,他不便多言。
  两人缓步走入厅堂,八名侍卫留守在门外。
  翟哲坐下,宗茂站立。
  “两税改制,是今年的重中之重,两税改制成功,户部才有足够的银子维持大军北进。我调你回来,把浙江和南直隶的两税就全交到你手上。既不可让人钻了空子,又不可逼迫过甚,杀鸡取卵。”
  宗茂点头,他执掌大将军府财务多年,是理财的高手,两税改制对他来说并不复杂。
  翟哲接着说:“这件事由你和户部郎中范永斗共同执掌你们都是晋人,莫要让江南人小觑”
  “在下明白”
  宗茂的心思急速运转。
  晋王府的财务不再归他一人掌管,他离开大将军总管位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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