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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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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府在广西算是个不错的地方,许义阳每天便是在这里猎杀些獾子、大雁,默默看着陈邦博收复广西省全境。
张二武离去后三日,陈邦博又派使者来到柳州。
许义阳本不想见,但听张大武禀告使者这次重要消息禀告,才抽空召见。
使者是广西本地的土人,双眼有些内嵌,头顶黑色的布帽。
他见到许义阳立刻跪下,上半身贴着地面道:“启禀天使,陈总兵命我来禀告,他已经荡平乱党,五日后将来柳州拜见天使。”
许义阳精神稍微有些振奋,道:“他要来柳州?这还差不多。你回去传话,就说他早就该来了”
土人使者记住许义阳的话,没等他抬头,许义阳已经离去。
官兵在柳州已经驻扎了一个多月,天气慢慢转冷。
山区的秋景总是很美,兼有野味,这样的日子过的也不赖。
陈邦博要来便来。
许义阳偶尔与陈友龙把酒言欢。他的性格受义父萧之言影响,可以与人并肩提刀厮杀,也可以与人同行逛青楼,军中武将很难不喜欢,四日后,陈邦博率三千兵马军出现在柳州府边境,他只带五百人赶来柳州城。反正后过了近一个月后才来拜见朝廷大军的主帅,他确实有些无礼。
但许义阳在长沙创下的名声来自政务,不是自战场。陈邦博看许义阳还是嘴上没长毛的年轻人,只是凭借摄政王的宠幸担任的监军使一职。
广西兵到了柳州城外,只有陈友龙来迎接,许义阳在城内没有露面。
陈邦博不但不怒,反而暗中窃喜,他只盼许义阳更愚蠢些,他才好实现自己的目的。
监军使,除了有鸟,与从前的太监有什么区别?对了,不知道摄政王是否有龙阳之好,好像没听过这种传闻。
陈邦博腹诽不断,满脸讨好的笑容与陈友龙见礼,“五阎王”的大名他还是很佩服的。
五百广西兵在后面护送了二十辆马车。
陈邦博回头指着那些马车道:“瞿式耜作乱,陈总兵和许监军来广西辛苦,这些是我备下的薄礼,还请陈总兵在监军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看上去礼物不轻,陈友龙看在银钱的份上小声提醒道:“不是监军,是监军使”
一字之差,很可能要惹出大麻烦。
陈邦博见陈友龙慎重的模样,心神微凛,“五阎王”好像有些畏惧那位监军使。
两人并肩走入柳州城。
二十辆马车一分为二,八辆交给陈友龙的亲兵带走,剩下十二辆马车被带到柳州府衙附近,留兵丁看守。
许义阳在柳州府衙门口迎接,陈邦博快步上前见礼。
“末将请罪来迟,还请许大人赎罪”他说着竟然单膝跪地拱手,当真放的下来脸面。
许义阳忙伸手把他扶起来,赞道:“平定广西贼,陈总兵立下首功”
两人虚情假意,各说了几句吹捧的话语。
从表面来看,陈邦博反正平定广西之乱立下了大功劳。天下未定,翟哲一向以宽仁推政,朝廷肯定要对他有所封赏。许义阳不能表现的太过无礼,否则经有心人推波助澜,很可能又会演变成朝廷与广西兵马之间的矛盾。
陈邦博道:“瞿式耜心怀不轨久矣,前次柳侍郎经过柳州时,末将已向朝廷禀奏过此事。此次瞿式耜叛乱筹划严密,末将初始被胁迫,听柳侍郎嘱咐藏身贼中。许大人在柳州把瞿氏打得落花流水时,终于让我寻到他的破绽。”
“广西穷乡僻壤,末将特意准备了些薄礼,才来晚了几天。”陈邦博从衣袖中掏出一份精致的礼单,双手呈上。
许义阳不动声色,接过来放入衣袖中。
两人会意一笑,入府衙内说话。
陈邦博再讲述他反正后经历的一系列战事,那些战斗从他嘴中说出来相当凶险,好似一个不慎他便有可能丧命在两军阵前。
说到最后,陈邦博总结道:“大人,瞿式耜不是今年才想谋反,他在广西经营多年,早怀不臣之心各府县的党羽要是不清理于净,只怕还会荼毒百姓。”
许义阳似乎听的很入神,表态道:“我会向朝廷给陈大人表功”
陈邦博这个说法并非空言。
从清兵攻破南京时起,西南各省实际上就已经独立了,隆武帝登皇位后与鲁王并立,为了谋求各地支持,对各地督抚行以方便,广西各府县的官吏多半是出于瞿式耜之手。
所以,许义阳在稳坐柳州,看陈邦博清理广西全境。
瞿式耜在广西很得民心,说明各地的官员于的还不错。但无论他们有多清廉能于,只要支持瞿式铝起兵谋反,朝廷就不能容忍这些人继续存在下去。
陈邦博在广西多年,知道那些人是瞿式耜的死忠。他背叛了瞿式耜,当然要扫除瞿式耜党羽,以便于自己控制广西。
今日的会面相当顺利,陈邦博走后,许义阳拿出礼单一条条看下去。
饶是他从来没缺过钱花,还是被这份厚重的礼单吓了一跳。拿了这份厚礼只是帮忙说几句话,若不是摄政王已经知道广西兵变的内幕,他也难保自己不会被诱惑。
第641章 虎狼争
陈邦博的要求很简单,他甚至没有必要送出这么一份大礼。
半年前,他就在柳随风那里埋下了引子,又在战事胶着是对瞿式耜反戈一击,朝廷即使不能如意封他为广西提督,但几乎一定会让他继续担任广西总兵。
不仅仅是因为他已向朝廷证明他的忠诚,他的功劳让朝廷不得不对他进行封赏,否则,还有谁再敢反正投靠朝廷而且,他与郑氏还有矛盾,而郑氏是摄政王最强大的对手。
到柳州后几日,陈邦博与许义阳推杯换盏,不亦说乎。他的放松来自他对局势乐观的判断。
陈邦博亲自来到柳州,标志广西叛乱正式结束,下一步是朝廷对广西叛乱的处置,如果一切顺利,春节之前能等到旨意。柳州虽好,湖广的官兵也不想在异地过除夕。
在柳州浑浑噩噩过了五日,信使从南方飞奔来到柳州城。
陈邦博昨夜正与许义阳、陈友龙喝的宿醉,还在睡觉。
消息太过骇人,亲兵头目不敢耽误,把信使拉到陈邦博的床前。
信使跪在地上,面对紧闭双眼发出轻微鼾声的陈总兵,大声道:“启禀陈大人,四日前,广东总兵郑彩突然发兵攻打梧州府,守军措手不及,梧州府已经落在粤人之手。”
陈邦博眼睛眨巴眨巴,然会滴溜溜睁开,后背出了一层冷汗,醉意全消。他从床上爬起来,揪住信使的衣领,喝道:“你再说一遍”他在怀疑这是不是梦境。
信使颤颤巍巍重复一遍说过的话语。
“哎呀,”陈邦博惊呼不好。难道郑芝龙起兵造反了?郑氏一个月前不响应瞿式耜,等瞿氏覆灭后再起兵,这是唱哪出?
他猛掐了一下虎口,疼痛感让他确认这是在现实中。随后,他拿起挂在床头的官袍,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往柳州府衙方向跑。
陈邦博醉了,陈友龙和许义阳也好不到哪里去。广西境内全定,没什么压力能阻住他们一醉而欢。
三天,已让陈邦博改变了对许义阳的看法。在他看来,许义阳虽然年幼可欺,但还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他迈着大步跑到在柳州府衙前,但任他暴跳如雷,张大武坚决不叫醒熟睡中的许义阳。
一个时辰后,许义阳睡醒,张大武才带陈邦博入内觐见。
陈邦博神态慌张,一见许义阳便叫道:“许大人,大事不好了”
“何事惊慌?”
“大人,郑芝龙反了”陈邦博语不惊人死不休。梧州、浔州和平乐三府是他的根基,梧州被攻破,让他在柳州城一刻也呆不下去。
“不会吧?”许义阳看上去还没有睡醒,道:“朝廷没有传来消息。”
陈邦博急道:“梧州城被郑彩攻破了请大人速速通报朝廷。”
许义阳这才变了颜色,道:“真是如此?我马上派人前去查实。”
“不用再查实了,末将岂敢虚报军情”
陈邦博当日便离开了柳州城,一边命斥候紧密监视郑彩军在梧州的动向,一边通知广西各路兵马往梧州边境集结郑彩率军连破怀集和梧州两座城池,盘桓在广西边境,不再多进一步。同时宣称这两座城池先前由瞿式耜的乱党控制,他们只是协助朝廷收复这两座城池。
也就是陈邦博把自己的嫡系兵马全部调集到桂林、南宁两个方向,才让广东兵马如此轻易得手。
广西两万兵马聚集梧州城下,陈邦博听闻郑彩找寻的借口心头大怒。此事的广西军,没人还有心思打仗。陈邦博率军攻打梧州三日,士卒死伤无数,无法攻破梧州城。
万般无奈下,他向朝廷上奏郑氏兵马攻打邻地之罪,并请许义阳南下调解。许义阳是朝廷任命的平叛监军使,一封奏折能直接影响朝廷对广西局势的判断。
接到邀请后,许义阳只带自己的两千亲兵营南下,翻山越岭赶到梧州城。
朝廷兵马在梧州城东驻扎后,许义阳拒绝了陈邦博会面的要求,立刻率五百骑兵在梧州城外巡视。
梧州城北山黑烟滚滚,陈邦博军正在焚烧战死士卒的尸首。这里原是广西最富庶的地方之一。战事开启后,大量难民不断北逃,此时已是十室九空。无论是郑氏军,还是陈邦博军,军纪都不是很好,能逃出去的百姓都是幸运者。
这场战事是他一手挑起,许义阳见到此景,心中隐有愧疚之意。为了让陈邦博心甘情愿接受朝廷在广西安插钉子,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因为陈邦博反正立下的战功,朝廷为了向天下人昭示对反正武将的厚待,不但不会动他广西总兵一职,还会加封侯爵。
瞿式耜覆灭后,广西再没有能平衡陈邦博的人。战乱平定后,朝廷大军必然要班师,暂时也没有再派兵进驻广西的理由。从目前的局面看,陈邦博先下手为强,早已控制了广西除柳州府外其他所有的地方。
朝廷有朝廷的难处,朝廷不会也不能再追究陈邦博在瞿式耜谋反中的过错,那会让世人觉得朝廷刻薄寡恩,故意找茬陷害功臣。
但翟哲交代的很清楚,决不能让广西落在陈邦博一人之手。广西的事情不解决,许义阳不得退兵。
还好,郑芝龙退步了。
许义阳不知道摄政王是怎么做到的,但郑芝龙确实已经彻底臣服于朝廷。所以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骑兵在广西绝对是个稀罕玩意,五百铁骑排列整齐的队列巡视,向城内和城外的兵马昭示朝使的威严。
从梧州城外巡视回营,许义阳下达了两道命令。
他先命陈邦博率军退五十里,再送一封信入梧州城内,请郑彩与陈邦博来自己的军营中会谈。
柳州城下恢复了宁静,只有那些还没来的及烧完的尸首还在连夜冒着黑烟。
广西军退的心不甘情不愿,陈邦博觉得许义阳真是年轻。郑彩虽然没有公然宣告谋反,但他岂会出城赴险?
但事实出乎他的意料。
次日,郑彩只带了五十名亲兵出城,比他还早一步来到朝廷大营中。陈邦博见到许义阳派来催促的信使,才急匆匆来到朝廷兵营。
他走入中军大帐时,见许义阳与郑彩端坐那里,两人身前各放了一个冒着蒸汽的青花瓷茶杯,相谈甚欢。
“陈总兵请坐”许义阳招呼陈邦博坐下,道:“我刚才问了郑总兵一些事情,只怕这里面有些误解。”
“误解?”陈邦博大怒,“许大人是怕了延平王吗,大人如此偏颇,还有商议的必要吗?”说完这句话,他掉头就往大帐外走去。
“陈总兵,你请我南下,就是给我脸色看吗?”许义阳脸上浮上一层阴云,用从未有过的口气呵斥。
陈邦博在郑彩面前对他如此无礼,是不给他情面,也是不给朝廷情面。
“你若如此,我这就回柳州,梧州的事情与我何于?”
陈邦博脚步停下来,朝廷要是不管,他只怕永远也要不回来梧州和怀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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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争马
南京离广西太远。
翟哲从奏折上知晓的事情,至少发生在半个月前。但在郑氏表示悔悟后,广西之乱的结局已经注定,后面要看许义阳能不能把这件事办得漂亮,从而一劳永逸。
冬日来临。
近一个多月来,江北的府兵和壮丁渡过长江返回江南。李志安和元启洲率兵返回扬州府,逢勤率其余兵马驻守在高邮州附近,江淮的战事渐渐趋于平息。
摄政王府的北园卧室中坐了两个人,屋内没有想其他江南望族那般生炭火,屋里和屋外一样寒冷。
床头摆放了一晚热气腾腾的姜汤。
前日气温骤降,一直自诩身体强壮翟哲染上风寒,今日的咳嗽已经稍好,头脑还有些晕晕沉沉。
一大叠奏折摆放在床头,高慧君一本本照本宣科。
天下人似乎都进入了过冬季节,只有陕西还在发生战事。左若军应该很艰苦,但左若从未在奏折向他诉苦。
高慧君说话带有陕西口音,好在山陕口音相近,翟哲能听明白。
连续念了三封奏折,高慧君伸手摸了摸如雪般洁白的瓷碗,柔声道:“王爷,姜汤凉了,再放一会便没有驱寒的功效了。”
“拿过来”
高慧君端起姜汤走到床前。
翟哲伸手接过,一口气“咕咕”喝于净,火辣辣的味道从咽喉流下,一股热浪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似把每一个毛孔都刺激的张开。
高慧君伸出双手接过来空碗放在一边的案桌上,又取了一块柔软的棉布过来,想擦翟哲嘴边的残汁。
翟哲拿过棉布,他不喜欢这种被人照顾的无微不至的感觉,那让他觉的自己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他还没有老,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
“接着念”
高慧君如受惊的兔子缩回手来,拿起一本奏折展开,继续用柔和的声音读出来。
这封奏折是户部郎中范永斗所写,他先夸赞了朝廷加征矿税和商税的成效,然后讲述大明各地工坊发展规模不断增大,如杭州和南京的兵器工坊、苏州棉纺工坊、太平府的炼钢工坊,等等,请朝廷加征工税。
翟哲听完后,捂嘴轻微的咳嗽了几声,道:“不许”
高慧君把奏折平放在桌子上,举皓腕,笔尖颤抖写下两个字:“不许”她字体娟秀,形如亭亭玉立的江南女子这封批复的奏折会流传到几位尚书手中,那些人很快会知道她在为摄政王理事。
感谢高夫人在有上顿没下顿的流浪途中教会她读书写字,不然,她怎会得到这样的机会。
摄政王身体有恙,仍然不能放下朝政。但翟哲此次没有让翟天健陪侍,没有让夫人范伊帮忙,选了侍妾高慧君协助管理朝政。
高慧君像她的姑姑高夫人,性格柔和,没有控制欲也没有控制能力,又是生了个女儿,在朝廷中没有任何亲近的选她不会给翟哲带来任何心理压力。
但消息传播到外面产生的效果让他始料未及。摄政王有一妻二妾,两位都已是半老徐娘了,唯有高慧君年轻活力,立刻有人猜测高氏在王府是否很得宠。
翟哲不知外界说法,六七天后,他身体渐渐康复,重新回到书房中处理朝政。
来自陕西的奏折很少,每封奏折都是十分简短,如“某月某日在某地与虏大战,斩首若于,又如某城失守,将士损失若于。”那些奏折上,摆列最多的是冰冷的数字,或许在左若眼里,那些阵亡的士卒就是那些数字吧。
今日,左若又来了一份奏折,翟哲命侍从挑选送过来。打开后,他看见只有寥寥数行字:“……近日天寒地冻,战事稍缓,但将士冻死伤者众,……”
翟哲鼻腔中发出粗重的呼吸,短暂的平静后,他把奏折狠狠的仍在地上,传令:“召宗茂、柳全”
侍从还是首次见摄政王如此大怒,慌慌张张往外传达命令,王府侍卫骑马跑向宗茂和柳全的府邸。
冬日无事,宗茂和柳全都在府中,接到召令从匆匆忙忙赶来。
柳全先到。
他走进书房时,翟哲脸上已经恢复平静,给他指了指扔在面前的奏折。
柳全拾起来,看完后脸色变得比外面屋脊上的雪还要白。
翟哲斥责道:“陕西军情形特殊,我已经有多交代,哪怕是在川地采购,也一定要把粮饷送过去,你是不是在南京数钱数糊涂了。”
柳全跪地垂头,道:“我今年共推行了近百次商队入陕,但陇西路马贼横行,十月之后,清虏常派骑兵搜捕,商路中断了。”
“然后呢,然后你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翟哲声音冰冷,“宗茂知不知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侍从在门口传话:“宗尚书求见。”
柳全咬咬牙,道:“宗尚书不知道。小人一直在与川商沟通,希望他们能继续往陕西贩运物资。”
翟哲今日心情非常差,毫不留情的呵斥道:“朝廷与陕西被四川隔绝,河南还被清虏控制,所以我才要让商队贩运,你就是这样替我办事吗?”
他极少发怒,柳全跪地地面手心冰凉,大气也不敢出。
宗茂缓步走进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侍立一旁,不敢说话。
“宗茂,看看那份奏折,你们两个人要是补给陕西这件事也做不好,以后不要来我这里了”
宗茂从柳全手中接过奏折,看完后与柳全并肩跪下,不发一言。
翟哲知道从江南补给陕西很难,但再难也不能对左若军不闻不顾。军士战死沙场,死得其所,但他无法容忍士卒冻死在野外,即使他知道那只是义军。
“我会让左若尽力陇西的通道,但从今日起,你们要知道,我要求的每件事都不能打折扣。”
“你们跟着我十几年,做事还没马士英靠谱。宗茂罚俸半年,柳全,哼哼,你捐两万两银子出来犒军吧”
翟哲立刻做出处罚决定,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不敢有一点异议。
“退下吧”
宗茂与柳全走出书房时相对苦笑。
这件事严格意义上不算户部办事不力。只是柳全和宗茂遇见难处时没有及时向翟哲禀告,让左若的奏折走到了前面。
他们二人一直在想办法解决,但入冬以后,西北的天寒地冻,没有商队还愿意出行。左若不是不知道其中的难处,竟然突然上奏折告状。
两人走出摄政王府,柳全命自家马车先走,自己等上宗茂的马车。
两人在车厢中对面盘膝而坐,虽不言语,但彼此对此事的缘由心知肚明。
宗茂隐有怒色,道:“左将军也太小肚鸡肠了,他在陕西确实艰苦,但也不该如此摆弄我们。”
柳全苦笑道:“要是把那三千匹战马留给他,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宗茂言辞坚定,道:“朝廷要在湖广组建骑兵,不是在陕西组建骑兵,若各地守将都如他这般随意扣押物资,朝廷还有法度可言吗?”
柳全道:“他在奏折中说的可怜,现在我们很被动,要再提及此事,只怕还要被王爷当做小肚鸡肠,蓄意诬陷。
宗茂举起右手,道:“不必,我会给陕西军保证好供给”
这件事说来话长。
从去年八月开始,陕西与陇西商路打通,朝廷分五次从草原和川西一共贩运了一万匹战马到湖广,交至萧之言和车风军中。
八月中旬,户部主导的商队在河套草原在察哈尔部购置了一批三千匹战马,这些战马入陕西后被左若扣押下来。
同行押运的户部官员是宗茂的亲信李宝来,他好说歹说,但左若以这些战马属于朝廷,陕西军比湖广军更需要战马为由,坚决不放行。
李宝来跟随宗茂多年,知道上官的脾气,这批战马要是被扣下,他的脑袋也就保不住了。他以死相逼,甚至命令商队不再往陕西贩运粮食威胁。
左若千里传书向宗茂通融,但被宗茂驳回,请他向大将军府申请。但左若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没有向大将军府提交申请。那三千匹马一直到九月底才得以放行。
此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宗茂出于多种原因没有向翟哲提及此事。他若主动向禀告此事,要么像是在告左若跋扈,要么显得他在为左若申请战马,有朝臣与边将勾结的嫌疑。
但现在看来,左若心中的那口气没有平下来。
柳全掌管日升昌号,名义上独立与户部之外,但他与宗茂都是在给翟哲理财,所以这位债主和欠债人关系很清静马车伴随着“哒哒”的蹄声穿过热闹的街道往户部尚书府行走。
柳全有些不乐,他今日独自承担下罪名,担心翟哲对他不满。
宗茂道:“郑氏已然臣服,王爷答应与郑氏立誓为盟,南方不再会有战事。户部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左将军只是暂时艰难,或者说只是暂时重要,我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要与我为敌。”
“我听说……”柳全适时的止住嘴巴。柳随风远在云南,他不该多说话。
“天下将定了啊”宗茂不在意他说什么,自顾自的伸了个懒腰,道:“王爷准备送郑森回福建了。”
这个消息,柳全倒是不知道。
第643章 释放
南京城内的几位尚书大人都知道郑森快要回福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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