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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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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没有关联,鬼也不相信。
李来亨的急报与钱肃乐初步调查的结果合在一起,表明兵部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
愤怒的时候不能做任何决定。翟哲合上呈文,闭目沉思,三家武器工坊与兵部联系紧密,要是柳家没有得到消息,那才是奇怪的事。
此事看似不起眼,其实非同小可。四千杆废弃的鸟铳,已经超越了兵部给三家工坊制定的惩戒上限。如果不用重典,日后兵甲质量还能保证吗?
他沉思片刻,执笔在文书上批示了几个字,朝门外招呼道:“来人”
一个侍从弯腰垂头走进来。
“把这份呈文送往兵部”
那侍从双手接过来,倒退着走出去。
左若远在草原,如果在冬天到来之前不能打通通道,浙东出身的士卒很难抵挡住塞北的寒冷。这几日,逢勤、施福、萧之言等武将就要来到南京,才投降的李定国和许义阳正在率军北上,他暂时还腾不出空闲来处理这件事。
申时之后,书楼中光线变差。翟哲有些心不在焉,顺手快速批复完内阁的呈文后,离开书楼,往东院走去。
柳全在杀胡口就跟着他,柳随风又是他的心腹。柳家就算犯错了,他也要留几分情面。
王府中一向同时进晚餐,这是晋商的习俗,翟府一直保持至今。
翟哲到东院坐下,范伊立刻让管事上晚饭。
王府的食材很是简单,每天都是八菜两汤。范伊、乌兰和高慧君陪坐在两侧,翟哲今日吃饭时很是沉默,范伊等人眼看气氛不对,也不管多事。
乌兰进食较快。高慧君像是在陪着翟哲吃饭,反正她每天都是几乎与翟哲同时放下碗筷。往日范伊吃饭极慢,几日她只是吃了一点,便放下筷子,陪着翟哲身边,好像有话要说。
偏偏翟哲今日心不在焉,一直没有留意。
等翟哲放下碗筷起身,三位妻妾才敢起身告辞,各自回各自的住处。
翟哲走出客厅的大门,才见范伊在门口等着他。他没有多想,还是往东院去了。范伊小心跟在他身后。
侍女点燃烛火,屋子里充满了暖色。
范伊看翟哲脸色,小心道:“王爷,我大兄丢掉山西的家业南下,在户部任职,近半年家中收入渐少,坐吃山空。近日有个财路,他想去做,不知王爷准许不准许”
按照大明律,为防止外戚于政,皇帝必须要娶民间女子为妻。皇室对外戚的封赏虽然丰厚,但从不许外戚担任实权官职。翟哲现在还不是皇帝,但范永斗十分谨慎,已经把自己当做外戚看。而且,武器工坊不是民间生意,不是柳全与范家达成协议就可以了。
翟哲命侍女泡上一杯茶,问道:“什么生意”
“柳掌柜今日找到大兄,说想把武器工坊转让给范家”
翟哲心中一动,柳全这是什么意思?
范伊见翟哲没有表现出不满,继续道:“大兄本意推辞,但柳掌柜执意转让,说柳家有负王爷,不能再做兵甲生意,但兵甲事关重大,不可能都有南人掌控。”
侍女端上一杯茶水,范伊停下言语,直到侍女把茶杯放在翟哲的右手的茶桌上退下,她才接着说:“王爷为国事呕心沥血,日夜操劳,但江南士子并不领情,我听说有今年科考才录用的进士竟然在秦淮河坊赋诗讽刺王爷。大兄在户部任职兢兢业业,堵尚书在时没少污蔑大兄,还是宗尚书等一直追随在王爷身边的人对王爷忠心耿耿。”
范伊几乎从不与翟哲议论国事,近日贸然开口,心中忐忑。
翟哲皱着眉头,饮了一口茶,但他没有斥责范伊。
在宗茂担任户部尚书之前,他想在朝中推行任何一条改制都非常艰难。两次让陈子龙清查藏匿的田产,结果宗茂呈上来的奏折中说江南尚有近两成田产没有入册。
柳家不能再执掌武器工坊了,但兵甲工坊不可废。如柳全所说,这座工坊不可能再交到江南人手里,他除了让范永斗接手,就是让翟家亲自接管。
通过他登上摄政王位时陈子龙和堵胤锡等人的反应便可以知道,江南的乡绅是靠不住的,即使那是陈子龙。
茶水甚烫,入口有些苦味,苦味中含些清香。
“嗯,我知道了“
范伊不知道翟哲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翟哲吐掉口中的一片茶叶,接着说:“如果柳家自愿,范家可以接手,但不可仗势欺人,把价格压的太低。”
范伊笑道:“瞧王爷说的,柳全是晋人,范家也是晋人,岂会欺凌同乡。”
皇权如今一分为二,在彻底击溃清虏之前,翟哲尚不可彻底废除隆武帝。无论如何,还是用自家人更放心些。他不能用太监平衡文官,也许只能用外戚。如宗茂这样没有参加过科考的人,也不在文官的序列中。
夜慢慢深了,倒卧在床上的瞬间,他做出了决定,柳随风必须要登上兵部尚书一职。朝中所有的改革都是从士绅身上扒皮,尤其是江南的士绅,那些文官会支持他才怪。
次日辰时,翟哲早早起床,用完早膳后他来到书楼,传令紧急召见柳随风。
柳随风回到南京已有三日,按理说该来王府拜见。因为柳家武器工坊一案悬而未决,他躲在家中迟迟不出面,因为这关系到他的进一步仕途。
接到王府召令,他急忙来到王府。
内阁的呈文和各地的奏折才刚刚送到,翟哲不想事无巨细都经过自己的手处理,很多事只是看个大概。除了兵部的事情他一直极为关注,其他如三品以上官员变动,户部重大收入和支出才会做出批示。
柳随风随侍卫进入书楼,跪拜行大礼。
翟哲放下呈文,笑道:“你回南京三日,还需等我请你才来王府见我,这是在西南立下大功劳,居功自傲了吗?
他是用玩笑的口气,柳随风也知道摄政王在对自己开玩笑,仍然很紧张,道:“微臣不敢”这也许就是帝王之威吧翟哲道:“你在兵事屡建奇功,朝廷招降忠贞营、吴三桂和大西军都有你的功劳,说你是本王的第一功臣也不为过。”
柳随风道:“微臣只是借了王爷的势,哪里敢称功。”
真是个乖巧的人。
柳随风跟在翟哲身边十几年了,不知为何,他总对这位首席谋士存有一份戒心。也许,是当初在山西他向自己陈述的那番对朝政的见解吧。
“朝堂之上,没有正确与错误,只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把翟哲引入朝政之争的大门。直到现在,他认可这句话也许是对的,但他仍然无法把这句话当做执政的信条。
因为,如果他完全认同这句话,卢公之死便不是过错,张名振之死也不是。而这两人死于刀兵之中,一直是翟哲心中无法抹去的憾事。
第671章 兵部换人
摄政王理事的书楼不大,前门的窗户沿着墙根侧种植了一列翠竹,书楼的后墙有四颗枝叶茂盛的樟树。
这些樟树都是专门从外地移植过来,翟哲选择它们的原因很简单,樟树可以驱虫。
从这些装饰和摆设的细节中,柳随风认为摄政王是个典型的实用主义者,他应该不喜欢光鲜亮丽东西,也不会喜欢被人过度奉承。
他跪伏在地上,灵活的心思没有一刻停止运转。
“起来说话”翟哲看着愈发消瘦的柳随风,想他这半年在西南荒僻之地也吃了不少苦头,笑问:“这半年兵部的塘报你应该也都看过了,对当下的时局,你有何看法?”
柳随风爬起来,摆了摆衣袖,道:“王爷高瞻远瞩,稳定闽粤郑芝龙,全力应对清虏,不在乎陕西一地得失,开辟了塞外战线,满清已是瓮中之鳖。”
“别尽捡好听的说”翟哲口中虽然在责怪,心中其实很受用。
稳定了郑芝龙是他今年取得一切成就的基础,朝廷得以全力应对北方。他能容忍郑氏裂土封王,正是忌惮郑氏强大的水军。否则,朝廷即使能在短时间内平定闽粤,江南沿海将再无宁日。
听翟哲主动开口问兵事,柳随风隐隐猜到兵部尚书的位置将要落到自家头上了。
他不敢藏私,把心中近日所思和盘托出,道:“当前局势,若镇西王能与朝廷大军配合,大明已可从四面碾压清虏,驱清虏出塞。但镇西王固守四川,这半年满足于得到汉中之地,使得大明几处战场只能各自为战。”
“不错”翟哲身在局中比柳随风更有切肤之痛。当年吴三桂反清,丢失了四川让满清如失一臂,今日大明反转,吴三桂割据四川让大明如鲠在喉。
“可是朝廷眼下不能对镇西王背信弃义。镇西王和镇海王封地相距千里,但朝廷对某一人的策略发生变化,会让另一人害怕,难保不会生出风波。”
柳随风道:“王爷所言极是,但郑芝龙既已派施福率军北上助战,吴三桂在汉中龟缩了半年不出动,如不给予斥责,难立朝令威信。”
翟哲陷入沉思中,后又慢慢摇头。
柳随风却知道摄政王如今大权在握,但并不懂得朝令在大明的影响力。翟哲和宗茂都是从草原蛮夷之地进入中原,柳随风早就发现,这些人从不把大明的皇帝放在心上,也以为别人如他们一样也把皇帝看做无所谓。
他拱手献策:“王爷,朝廷可派御史持圣旨前去斥责镇西王,并可让一文官为监军,督镇西王出战。”
翟哲想着柳随风的话,同时被他进言时意气风发的神态吸引。这个瘦弱的身躯中,仿佛蕴含着无穷的热情。这样的人表面看上去淡薄安然,一定很在乎权力吧倒是陈子龙拿得起放得下,挥挥手放弃吏部尚书职位,回松江府老家耕种为生。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遵命”柳随风大喜,兵部尚书的位置稳了。他的喜悦感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忘记了掩饰。
翟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直到柳随风醒悟收敛动作,他也露出会意的笑容。
议事完毕,柳随风告退。
每个从这座书楼中走出去的朝臣,在出门之前都能看见一张巨大的地图,柳随风也不例外。他曾经把这座地图记在脑海中向西番的传教士求证,连常年在海上行走的商旅也不能尽数知道那座地图上标明的陆地。
但是,多少年来,中原的威胁都是来自北方的草原。
柳随风努力想从每个细节猜出摄政王在想什么,只有那样,他才能在朝堂中立于不败之地。
今日内阁送来的呈文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
柳随风离开后,翟哲传令召见兵部尚书钱肃乐和兵部左侍郎陈子壮。
兵器工坊各军中提供残次鸟铳的影响要远比那些人想象的大。柳家放弃工坊,这是对柳家的惩罚,但责任并不仅仅在柳家,兵部有监事司专门管理火器。
翟哲最不能容忍的是兵部在这件事的处理拖沓。钱肃乐应该早就知道了,他把自己当做不管事的隆武帝了吗?
书楼的南北窗户都半掩着,初夏的风来回窜过,翻开桌上的呈文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等待的空暇中,翟哲无意识中抬头看见案桌两侧摆放了两尺多高的呈文。这里是七天内累计的奏折和呈文,送到他案头的每一件都关系到无数人的命运。
听说明太祖曾经每日处理朝事到深夜,但他实在不想把余生埋在这些无止境的案牍中。
想到明太祖,翟哲自然联想到他史书对明太祖的描述。以明太祖秉性,这件“鸟铳案”会让不少人掉脑袋吧“钱肃乐年纪大了,给他一个体面的告老还乡的机会。”他暗中做出决定。至于陈子壮,实在是可惜了。
巳时过半,阳光从南边的窗户中照射进来。
钱肃乐和陈子壮在书楼前请见。
翟哲命侍卫把二人领进来,没等两人行礼完毕,他直接问道:“钱尚书,你是何时得知那四千杆鸟铳是废品。”
钱肃乐颤颤巍巍站起来,道:“李将军的文书四日前到了,我立刻彻查此事,昨日才向摄政王呈文。”
“可是,柳全昨日来本王这里说他早就知道了,那批鸟铳没到李来亨军中,他就知道了,而且,他还说兵部也有人知道此事。”
钱肃乐呆住了,道:“不……,不可能”
翟哲问:“为什么不可能?柳家工坊发出的鸟铳,他们自己不知道质量吗?陈侍郎,你主管兵器清单,你说是不是呢?”
摄政王已经知道实情了吗?陈子壮脊背冒出一层冷汗。他刚要说话,听见身边的钱肃乐苦笑道:“柳东家知道,兵部确实不知道,柳东家这么做,至兵部与何地啊?”
姜还是老的辣,一切空口无凭,只有李来亨的文书为证。
翟哲冷冷的说:“我已让柳全把武器工坊转让给范家,并请大理寺议柳泰广之罪。”
对柳家处罚如此之重,钱肃乐明白了摄政王的意思,他屈膝跪地,道:“兵部察事不明,臣领罪,请辞兵部尚书一职。”
陈子壮膝盖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跪下陪同请辞。
翟哲盯着他,陈子壮低着头,双膝微微颤抖。
钱肃乐见势不妙,道:“王爷,老臣执掌兵部不善,陈侍郎廉洁于练,乃国之于吏,请王爷开恩。”
“钱尚书起来吧”翟哲叹了口气,“回去让请监理司的人自己到大理寺去报到。”
他突然觉得给柳随风配一个陈子壮这样的侍郎,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第672章 议和妄
柳全以放弃武器工坊的代价,换取了柳随风上任兵部尚书。范永斗是“鸟铳案”中最大的受益者。朝中东林党和身为吏部尚书的马士英都觉察到了危机,再敢对户部改制阴奉阳违的人只怕要到倒霉了。
柳家和范家的武器工坊交接非常简单,工匠们仍然在日以继日忙着手头活,只不过换了东家。范永斗力行平稳交接,薪水和工时照旧。
五月底,湖广军萧之言和金声桓、庐州军李来亨、淮扬军逢勤和李志安以及崇明岛水师统领施福来南京议事,随后各归原处,江南和湖广府兵再次集结北上。
密探日夜兼程北上,把江南兵马异动的消息送往北京。
淮扬直面明廷最强大的军队,集聚了清廷的精锐,为了防止鳌拜等两黄旗的武将趁他不在时独揽兵权,多尔衮回京之前,把兵权划做四份,鳌拜只能领本部兵马。
五月春风绿四野,与南京城的日益繁荣相比,北京城显得肃穆而冷清。街头百姓和士卒没精打采,相互见面不敢露出半点喜色。
遏必隆回京了,在他到达北京之前,朝廷已经知道了河套之战的结局,漠东联军几乎全军覆没。
太后父丧,大小也算是个哀事。当然,朝堂中稍有见识的人开始忧心辽东后院起火。
遏必隆狼狈不堪,一入北京城,便被投入大狱——豪格曾经住过的大狱。他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他想见的人。
从草原和边关传来的消息越来越紧张。
八旗几位重臣聚集在皇宫中,济尔哈朗、代善和多尔衮站在那里互相揣测着对方的心思。
大玉儿眼睛红肿,神情萎靡,仍然要强撑着身子主持大局。草原之败,上三旗势力损失惨重,她失去了来自娘家的支持。
慈宁宫中气氛压抑。
多尔衮目光严峻目视前方。
墙壁上挂了一副山水图,田间炊烟袅袅,不知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他对汉文化的了解来源于三国演义等几部小说。面对这几人,他不想说话,也无必要说话。
济尔哈朗低头看着地面。
代善一双眼睛眯着,好像有些打瞌睡,他年纪确实很大了,而且去年冬天得了重病至今未愈,若不是此次朝议关系大清国运,他不会出来。
在来慈宁宫之前,三人之间已经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这块坚冰块最后还是由太后打破了。
大玉儿开口柔声道:“摄政王,你还是给几位王爷说说眼下的局势吧。”
多尔衮被逼无奈,施礼道:“眼下局势确实不好,还并非没有挽救的机会。额哲在河套取胜后,率蒙古联军进入漠南草原。明军左若部骚扰杀胡口关隘,我已命尼兰率部返回山西,拱卫京师。明廷江南兵马正在集结,不过淮扬和凤阳防线稳固。洪承畴在河南与湖广军对峙不落下风。”
济尔哈朗脸色潮红,他秉性稳重,能忍得住怒火,慢腾腾的说:“蒙古人已经到了张家口,不日将进犯盛京,关外哪里还有守军抵挡他们?”
多尔衮迅速答复:“盛京墙高池深,蒙古人没有本事攻下坚城。”
代善睁开眼睛,发出剧烈的咳嗽,老半天才止住咳声,插言道:“关外乃是我满清本源,在留恋关内的财富,我满人只怕要死绝了。”
多尔衮大怒,不顾代善年长,骂道:“放肆,我大清从太祖创立基业,经历太宗两世积蓄实力,恰逢天下大变,才开拓出如今的局面,尔等要做我大清的罪人吗?”
他胸口起伏,双目瞪如铜铃。
大玉儿心情烦烦透,朝议便是争吵。一部分八旗统领想撤回关外,多尔衮还要坚持在关内苦苦支撑。只是大清如今的局面,就像一座四处漏风的屋子。如河南和盛京的局势像纸糊的一般,稍有不慎又是一个大窟窿。
看多尔衮的模样,她知道强硬的言语只会火上浇油,只能用最平和的言语警告道:“摄政王要知道,盛京万万不可有失。”
多尔衮怒气难平,拱手道:“请太后放心,我以项上首级担保额哲攻不下盛京。”他大权在握,为了八旗内部团结,才耐着性子与代表上三旗的济尔哈朗和代表两红旗的代善商议。没想到这两人不但目光短浅,还像茅坑里的石头,一心只想退往关外。
多尔衮目光闪烁,杀机隐现。
大玉儿看的心头发凉,她太了解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能忍,也能疯狂,连忙出言调和道:“既然如此,朝中事就托付给摄政王了。”
济尔哈朗讶然,没想到太后会突然妥协,抬头时,他见大玉儿正在朝他轻轻摇头。
摄政王不是来论理的,这是一头危险的野兽。
济尔哈朗明白了大玉儿的意思,谨慎建议道:“大清将士虽勇,但也无力四面开战。失去对草原的控制后,漠南的明军和蒙古人可直接威胁陕西、山西甚至京师,王爷不如与额哲议和,答应他蒙古大汗的地位。额哲所求不过如此,他也不会心甘情愿为明廷效力。”
如此一来,气氛缓和下来,多尔衮眼中杀机消退,答复道:“我正在考虑不过额哲手刃我大清格格,如果议和,会让我大清在草原颜面无存。”
代善又咳嗽了几声,道:“现在颜面还那么重要吗?”
多尔衮恨不得找块布把这个老头的嘴给堵住。朝中事他自有主张,济尔哈朗说说也就罢了,代善多年不曾主事,今日的话竟然出奇的多。
朝议总算在平和的气息中结束,上三旗让步了,两红旗也让步了,不过八旗之间的裂痕已从之前的暗处转变到明多尔衮在一群甲士的护卫下回到府邸。
国事艰难,他对外已是力不从心,还要对内说服那些目光短浅的粗人,而他本就不是个耐心特别好的人。
大清摄政王的府邸是北京城中防备最严密的地方,胜过皇宫。
他下马回到府中,一个长相柔美的姬妾过来给他卸下朝服。这是朝鲜才上供的公主,平日对男人百依百顺。
那女子手里捧着多尔衮的朝服正要去挂起来,冷不丁被多尔衮从身后狠狠的报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多尔衮已经粗鲁的扒掉她的裤子,死命把她按在身边的椅子上。
她紧咬嘴唇,不敢惊叫,白皙的双手死死抓住椅子维持住身体的平衡。
多尔衮紧咬牙关,用一次又一次粗暴的冲刺发泄心中的怒火。在最后一刻的恍惚中,眼前的这个女子仿佛幻化成皇宫里的太后。他许久没有碰太后了,太后只会如死人般承受,不会像朝鲜公主这般刻意逢迎。
片刻之后,他发出一声如孤狼受伤后的低吼。高潮过去,只剩下空虚。
那个朝鲜公主强忍住泪水,先转身给多尔衮整理好衣服,再收拾好自己的衣襟,告退离去。多尔衮在椅子上呆坐了一会,大踏步出门而去。
在刚才那瞬间,他想通了。无论是大明,还是蒙古,只要有一方答应与大清议和,他都能答应。
要议和,就要提供对方需要东西。
明廷的摄政王一定很想登上皇位,议和后,翟哲可以解除外部危机,专心处理内政。而且,他可以割淮扬之地给大明,陕西也可以。一处是大明需要的地方,另一处是穷的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对额哲,他也许只能承认他蒙古的大汗的地位。草原还有好几个部落没有臣服,只要额哲同意议和,他可以开启互市。
多尔衮不知从哪一方能得到肯定的答复,只能两策并行,他还需寻找合适的使者。
明廷兵马调动的消息不断送来北京,从目前的迹象来看,今年明军发动战事的规模不会比去年小。
多尔衮忧心忡忡,这几年明军越打越多,越打越强。见识了自发火铳的威力后,他竟然对明军产生了一丝畏惧之心。当然,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他一边调兵遣将,在淮扬和河南布置防御,一面在朝堂诸臣中挑选使者。
前往蒙古面见额哲的使者很好找,蒙八旗有许多值得信任的额真。派往明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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