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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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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想算计大当家的!”孟康惊出一身冷汗。
  “不是“你们”,是我们!”翟哲放慢语速,他并没有一点和孟康商量的意思,接着说:“干掉钻天鹰,你有几成把握能掌握这支马贼?”
  孟康有些懵了,摇头说:“不知道!”
  萧之言插言道:“小哥还会再送一批物资过来,第三次再来就是我们要动手的时候!”
  “你们要在老营里动手,太疯狂了!”孟康连连摇头。
  “你也是马贼,应该了解他们,跟在钻天鹰只能混个温饱,冬天的时候偶尔还会挨饿,跟着我们有酒有肉,你会怎么选择!”翟哲放大声音,这是萧之言出的主意,他也曾是马贼。
  “钻天鹰有近二十个亲信!”孟康还在摇头。
  “你有几个?”
  “五六个!”
  翟哲见孟康还在犹豫,激他说:“干掉钻天鹰,这支马贼属于我们三个人!张家口的商号会资助我们,那个时候这支马贼再不是无根之木了,你想想,现在这样的日子你过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妈的,干了!”孟康咬牙切齿,“钻天鹰一直拿老子当刀使!不要再怪老子不讲义气!小哥要我怎么做?”
  “好!这才是兄弟!”翟哲点头,“你回去先什么也不做,多多宣扬我们的好处,记住,再过一次我们入谷就是动手的时候!你先做好准备等我的消息。”
  “好!”
  三人还是在碎石峪口分手,离上次出集不过几天,天气却寒冷了很多,翟哲感觉身上的薄裘衣已经挡不住草原上的寒风透体。
  “你这么早就把消息透漏给孟康,不怕他漏口吗?”萧之言笑问。
  “孟康这个人外粗内细,早点把消息告诉他有好处!”翟哲和孟康熟识几年,又助过他脱身,了解这个人脾性,这个人看起来又莽撞又讲义气,其实心眼十足。
  “你杀过人吗?”萧之言突然问。
  翟哲怔了半晌,回答说:“没有!”他自幼跟着郝阳友习武,功夫天天练,也经常找人切磋,但要说拔刀亲手杀人,他还真的没干过,翟家有那么多的护卫,何必轮到他这个二少爷动手杀人。
  “连人都没杀过,又怎么能当马贼!还想在马贼窝里火并,你有这个胆,我还不想陪你去送死。”
  萧之言的这些话让翟哲听了心里说不出的恼火,却又无从反驳。
  “明天,你换一身装备,我带你去尝试一下杀人的感觉!”萧之言的语气让翟哲心寒,心底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两人再回到集子已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道上还有少数店铺门口揽客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翟哲回商号的厨子炒了四个小菜送到自己屋中,两人简单用完晚膳。
  萧之言临走前一脸坏坏的笑容,说:“明日卯时,你穿上软甲,换一匹战马,我带你到草原走一遭,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去杀人吗!”
  “看运气吧!”
  一个晚上,恐惧中带有兴奋,翟哲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第12章 杀人
  这是个离草坡不远处的丛林,顶着清晨的寒风翟哲随萧之言深入土默川草原两百多里地,然后在这里几乎呆了一整天。
  太阳西落的时候两人才准备返回,萧之言说:“你看清楚了,察哈尔人的巡逻骑兵每天要从那座草坡的底部经过两次,上午一次,下午一次,附近也没有蒙古部落游牧。像这样的巡察应该是固定性的警戒,不会轻易改变!”
  “我们要怎么做!”
  “看见那个草坡了吗,我们伏在草坡顶部可以很早就看见巡逻骑兵,顺着草坡顶部环绕可以避开他们的视线,等他们接近的时候,我们从草坡顶冲下来伏击他们!”
  翟哲咽了一口口水,问:“什么时候?”
  “明天!我们下午动手,等察哈尔人发现已经到了晚上。蒙古人中有很多精通追踪的高手,为了不给集子带来麻烦,伏击之后我们不能立刻回去,明晚需要在草原过夜!”
  “好!”
  “四个人,你只需要对付一个就可以了!”萧之言一边说一边拨弄手中的弓弦,“记住,杀人的时候,一定要放松,放松!等你习惯了就知道那和吃饭睡觉并无两样!”
  翟哲当然无法认同把杀人和吃饭睡觉相提并论。
  第二天是个阴天,立冬之后北风一日紧过一日,四野都已封冻了,两人在裘衣里面都穿上了护胸的软甲,一大早就出了集子隐藏在山林中前日呆过的地方。
  等待的时间很无聊,翟哲一边搓手缓解寒冷,一边说:“今天会不会下雪啊!”
  “如果下雪了,今天的计划就要取消,在雪地上我们可逃不过蒙古人的追踪!”萧之言靠在一棵杨树底下,嘴里叼了一棵枯草。
  “你知道伏击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翟哲想了想回答:“耐心!”
  “耐心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出人意料!”萧之言伏在地上仔细辨听了片刻,起身说:“第一波巡察兵来了。”
  北风夹杂着些许风沙让草原的能见度下降很多,翟哲的视线中模糊一片,在这样的风中当然更不可能听见什么声音了。
  见翟哲一脸迷惑,萧之言低头说:“这不是你能学会的,我在榆林卫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停了下来。
  说话这么会功夫,翟哲在风沙中已经看见了四个察哈尔骑兵的轮廓,蒙古兵行走的速度很快,这种恶劣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在外游荡。翟哲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刀柄,萧之言轻轻拍他的肩膀,放低声音说:“深呼吸!放松!”
  翟哲自嘲的笑笑,将手从刀柄上松开,原来等待杀人比杀人更难熬。
  目送蒙古兵离去,萧之言找了一块避风的凹处,躺在松软的土地上,高声说:“紧张会让你消耗太多的精神和体力,等待的时候要把心情放舒畅。”
  翟哲知道萧之言是在给自己示范,在战争这个领域,他还是个学徒。
  阴天,没有太阳,无法准确辨识出准确的时间,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两人啃了两个干饼子,从皮囊中灌了几口凉水,早早的爬上对面的草坡顶。萧之言一改之前慵懒的形象,全身像是上满了发条一般弓在枯黄的软草中,两匹马也在主人的安抚下静静的靠在草地上。
  耳边只听见呼呼的风声,静静的也不知道等待多少时间,天色越来越阴沉,萧之言忽然低叫一声:“来了!”炫 书ω网
  翟哲爬上坡顶远眺,四个移动的骑兵身影模糊。
  萧之言抬头看看天,摘下长弓,说:“真是个伏击的好天气!”
  两人退到离草坡顶两人高的距离,开始小心移动,利用草坡掩护身影。
  察哈尔骑兵骑兵骑兵越来越近,两人绕草坡接近一周,草坡的顶部离察哈尔人的巡逻路线不过三四百步的距离。
  “我数一二三,你我同时上马,你攻击倒数第二个!不用管其他人!”萧之言的声音低沉的像是从喉咙的底部发出来的,“记住,放松!”
  “一、二、三!”
  两人几乎同时上马,催促战马爬上坡顶,视线中察哈尔骑兵的背影近在咫尺,翟哲双腿一催马镫,战马沿着坡顶直冲下去。风声掩盖了很多东西,等翟哲离最后的骑兵大约不到五十步的时候,蒙古骑兵才来得及转过头了。
  翟哲不知道萧之言在哪里,只看见排在最后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蒙古骑兵张开嘴只来得及叫出来一个古怪的声音,一支长箭正中他的面门,随后像巨石落水般掉落马下。
  五十步的距离对加到急速的战马来说不过是瞬间,翟哲紧紧盯住倒数第二个巡逻兵,手中长刀迎面砍下,那个察哈尔人刚来得及抽出弯刀,慌乱中伸过来抵挡,一声尖锐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察哈尔人的弯刀却抵不住翟哲人借马势的巨大冲力,脱手落下,翟哲的刀去世不减,锋利的刃口直接劈掉那个人的胳膊,喷射而出的血四溅,翟哲的左胸立刻殷红一片,连脸上也溅射了几滴,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一刀用尽翟哲所有的气力,劈下之后,他在马上一个踉跄,坐立不稳。等他调整好姿势,便看见一个察哈尔骑兵的弯刀已在自己眼前,再躲闪已是来不及,翟哲慌乱之中只来得及将手中刀死死的抵过去,顶向那个人的胸腹处。一刀像刺进软软的海绵,慌乱中,翟哲只知道拼命的挥刀,好半天才发现预想中砍向自己的刀并没有落下。
  等缓过神来,翟哲才发现对面那人的腹部已经被自己绞成了一堆烂泥,右手臂上插了一支小箭。他环顾四周,萧之言与最后一个察哈尔骑兵的身影都不见了,地面上横卧着两具察哈尔人尸体,还有个断臂的蒙古人正躺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捂住伤口,用畏惧的目光看向的自己。
  战斗几乎在瞬间即结束,翟哲感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疲倦的只想躺下,他用长刀擎住自己的身体,眼角恰巧扫过自己刚刚捅死的那个人,肠子已经完全流出体外,说不出的恶心。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张嘴“哇”的一声,将中午吃的饼子一古老的全吐了出来。
  地面上的那个察哈尔人见机立刻忍痛翻身而起,奔向最近的战马,翟哲像迈动脚步,但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般,不听使唤。
  “放松!”翟哲心中默念:“放松!”
  这么会功夫,断臂的察哈尔人人已经爬上战马,十步不到的距离,翟哲手持刀柄奋力将长刀投掷过去,正好插在那个察哈尔人的后背,那个蒙古兵的身体在马上晃了晃,坠落马下。
  翟哲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一会功夫耳朵传入模糊的马蹄声,翟哲扭过头,看见萧之言在马上牵了另一匹战马从东边返回来,马背上横曳着一具尸体。
  萧之言到了眼前扫视战场,一眼就看见翟哲吐出的秽物,一脸坏笑的问:“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翟哲只是在那里摇头。
  “慢慢的就习惯了!”萧之言走近伸出一只手将翟哲拉起来,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离开,察哈尔人的斥候可不好伺候。”
  两人将四具尸体拖到之前隐蔽的山林里,一人又牵了一匹战马往西南方向而去。


第13章 火并
  朝阳的沐浴下,枯黄的野草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张家口集市,一大早六个骑士护送一辆马车驾往草原。这些日子旺顺阁的翟家二少爷进出集镇频繁,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包括范永斗。
  八家商号调集的物资已全部集中在几十里外的宣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范永东在等待岳托给他发出的指令,这是一次决不能失败的商旅之行。岳托和额如卓的谨慎让范永斗感觉到了东虏人对张家口的重视,如果察哈尔的林丹汗也有这份心,张家口的命运还是两可之数。
  翟家究竟在暗中干什么?范永斗决定把消息传给一直与自己暗中保持联系的额如卓,商号之间不会存在什么坚固的联盟,一切都是因利而合。
  草原上,翟哲和萧之言行走在最前方,后面四个伙计是他在翟家精挑细选的、百种挑一的护卫乔扮,这是他第三次前往钻天鹰的老巢,也是最后一次。
  “伏击最重要的是什么?”
  钻天鹰一定想不到一个富商子弟会来偷袭他,还在自家的老巢里。他的刀昨天夜里已经磨得很锋利了。
  因为有马车,一行人行走的速度要慢一些,等到碎石峪口已是半上午,孟康等的已经有些着急了。
  随行的小喽啰将马车上的物资取下来,搭放在带来的马匹上,马车是行走不了崎岖的山道进入老营的。翟哲与孟康交换了个颜色,一切都在不言中。
  山路很不好走,翟哲带来的四个伙计自然跟在后面,孟康不说话,也没有人多问。
  山谷门口,钻天鹰像往常一样出门迎接。
  翟哲下马,与钻天鹰亲切握手,两人并肩走入谷内。
  “大当家的,我们表现的诚意已经足够了!你看我们又送来了酒肉!”
  “好说,山寨中的兄弟们都在等待东家的吩咐!”钻天鹰嘿嘿笑了两声,吞吐语气说:“不瞒你说,以我一家之力像护送商队通过千里草原,确实勉为其难,所以又联络的几家兄弟,那个报酬是不是还要再谈谈!”
  翟哲停下脚步,一脸不高兴,说:“一千两银子还不够吗?已经够买几十匹上等的战马!”
  钻天鹰干笑几声,听起来像夜枭的尖叫,说:“再加一倍的价格,我保证能将贵商队安全护送过朵颜草原。”
  “这我要回去与东家再商量!”翟哲故意把脸色放阴沉。
  说话间,两人进了土屋。
  翟哲坐下后,脸色不满连连摇头说:“商队出发迫在眉睫,大当家这是节外生枝啊,我本来已经带了一半的定金过来的。”
  “是吗?”钻天鹰眉头一跳。
  翟哲向萧之言高喊:“把银子拿过来!”
  萧之言会意,出门后将随行的四个伙计招呼到土屋门口,其中一个伙计手提一个大包裹走进门来,门口的守卫没有阻挡。
  “打开!”
  沉重的大包裹落在木制的桌面上,伙计小心打开解开外面的包裹,露出两个木盒。翟哲站起身来,伸手示意,伙计打开第一木盒,里面整齐两排银锭,一共十个。
  “二十五个一两!”翟哲示意伙计打开另外一个。
  钻天鹰两眼看的仔细,正在此时,孟康粗壮的嗓门在外面响起,说:“大当家的,东西都安置好了!”随后大踏步走进门来,看见摆在桌面上的银子似乎惊呆了。
  翟哲给他使了个眼色,对钻天鹰说:“大当家的验验成色吧!”
  钻天鹰伸手拿起一个银锭,翟哲往后退了一步,抽出腰刀奋力劈下。
  此时屋里有四个钻天鹰的属下,分站两侧。就在翟哲抽刀的同时,孟康大熊般的身躯往前迈一步,肩膀猛然撞向左边的一个马贼,那人踉跄的身躯直飞出去碰在墙上,随后他抬起右手碗口大的拳头砸向另一人。
  萧哲和那个伙计也分别冲向各自的对手。
  任钻天鹰再警觉也没想到这次突如其来的暗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翟哲的刀离他已经不及半尺,情急之下,他只来得及用还拿着银子的右手过来格挡。腰刀锋利无比,一刀挥下将钻天鹰的前小臂段为两截,落地的手臂还死死抓住那个大银锭。
  翟哲紧追一步,当胸一脚将钻天鹰踢倒在地,腰刀顺势而下,砍中钻天鹰的肩膀,连招呼同伴的时间都没有,钻天鹰连中两刀,惨叫声传出去老远。
  离主屋不远处的张二,听见惨叫声脸色大变,抽刀招呼道:“兄弟们,有人偷袭大当家的!快冲到屋子里。”
  马贼们乱哄哄一片,各持兵器从山谷中各地奔过来。
  侯在门口的三个伙计刚刚把再门口值守的两个马贼撂倒,看见冲过来的大批马贼心中惶急,朝屋内大喊:“快!快!”
  孟康从腰间抽出一柄小斧头,连劈带砍,结果了两个钻天鹰的亲信,见翟哲还没杀死钻天鹰,着急冲过去,滴血的斧刃直奔向钻天鹰的后背。钻天鹰躲闪间被翟哲一刀刺进胸口,口中喃喃道:“你们。”
  孟康连说话的机会都被不给他,左手揪住头发,右手斧头挥过,一阵颈骨断裂的声音,钻天鹰的人头便落在他手中。另一边,乔装成伙计的护卫也结果了另一个钻天鹰的亲信,赶往帮助正在和萧之言扭成一团的最后一人。
  门口已经响起兵刃碰撞的声音,三个护卫敌不过马贼人多势众,不敢恋战,短兵相接下退入屋子里来。
  “不要再打了!”翟哲冲到门口,高声呼喊,“钻天鹰已经死了!”
  张二还在大呼:“杀进去,救出大当家的。”
  孟康将手中钻天鹰的人头从门口扔出去,吼道:“把钻天鹰还给你!”
  血淋淋的人头落在拥挤的人群中,马贼们畏惧的散开,钻天鹰孤零零的人头落在地面上打了个滚。
  张二冲上前去,捧起人头大哭:“大当家的!”随后转首招呼:“兄弟们,杀了他们,给大当家的报仇!”
  翟哲走屋门,孟康紧跟在他身边。
  “大当家的已经死了!跟着钻天鹰你们连饭也吃不饱,跟着我有酒喝有肉吃,你们怎么选!”翟哲在马贼环绕之下,强作镇定。
  孟康在身旁大叫:“兄弟们这几日都看见了,新当家的给我都送来什么?粮食、肉还有酒,咱们当马贼图个什么?不就图这些吗!跟着新当家的,我们还是兄弟!”
  人群中有孟康的亲信呼应:“降了吧!钻天鹰已经死了!”
  张二气急,指着孟康大骂:“你吃里扒外,勾结外人,兄弟们杀了他。”鼓动之下又有人蠢蠢欲动,正在此时,屋里飞出一支箭正中张二的咽喉,萧之言手持长弓也从屋里走出来。
  张二一死,马贼中鸦雀无声。
  翟哲见大局已定,拍手道:“投降的日后都是兄弟,不从的我也不挽留!跟着我有酒喝有肉吃,大家看着办!”
  见风使舵者马上高呼:“降了!降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跟谁都是一样,不会有人愿意豁出自己的性命为钻天鹰复仇的。


第14章 安抚
  杀戮之后,山谷中慢慢恢复平静,孟康找了几块草席将连钻天鹰在内一共八具尸体包裹好,命人埋在离老营七八里的地的一处山沟中。
  所有的马贼在孟康的号令下都集中在土屋前的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翟哲要尽快安抚这些马贼们的心,不管这些人对钻天鹰是什么样的感情,至少他要让他们感觉到跟在他后面更有前途。
  “钻天鹰死了,我知道你们各有想法,”翟哲挥动双手,“但我想问大家,你们在这草原流浪是为了什么?”
  “为了吃饱穿暖,而不是随意死在这草原上,尸体变成野兽的食物!”
  “这些钻天鹰带不来的,只有我能给你们!”翟哲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你们中若是有谁若是心念钻天鹰,想给他报仇,我现在可以放你们离开,并在这里随时等你们回来报仇,若是你们想和我一起驰骋草原,那就留下来!”
  “留下来!”孟康挥拳高叫,一向打仗悍不畏死的形象让他在这支马贼中小有威望。
  翟哲取出一张金色的面具带着自己脸上,高喊:“跟着我!喔!”那是他早已经准备好的,作为旺顺阁的二少爷,他暂时还是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张家口局面混乱,稍有不慎就会留人以柄。
  “喔!”马贼们振臂高呼,不管是心甘情愿还是假意应付。
  清点完山谷中的一百八十二名马贼,翟哲暂时不敢有大的动作,命孟康把守住谷口,准备渡过他在马贼老营中的第一个夜晚。
  晚上风格外的大,吹拂在山林中呼呼作响,整个夜晚翟哲、萧之言等人几乎都没有安睡,兵刃一直贴身携带,四个护卫也衣不解带,直到清晨的亮光从窗户里透过来,翟哲才算松了口气。
  马贼的生活一如往常,翟哲出门的时候大多数人还在熟睡中,少数年老体弱者正在准备早餐。点燃的柴木熊熊燃烧,铁锅上方蒸汽笼罩。
  孟康也从谷口返回,一路走一边打哈欠,一看就是昨天晚上也没睡好。
  “狗崽子们还都没起来!这山谷中小哥还过得惯吗?”孟康咧着大嘴给翟哲打招呼,也许他并不认为翟哲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
  翟哲缩了缩身子,说:“有点冷,吃完早饭把大家都召集过来!”
  “好的!”
  山谷中确实很阴冷,这里可以躲避冰冷的北风,但也让到太阳一直到半上午才能完全拂照。
  马贼们用完早餐三三两两集中在土屋前的草场上,经过一夜的缓解,钻天鹰的死带来的震慑力慢慢消散,有人看向翟哲等人的眼神开始有些异样,他们并不是心甘情愿受一个外来者统领。
  “你们看见那个木板了吗?”翟哲站在马贼的中间,指向离自己约七十步开外的一张圆木牌,约有小碗口般大小,那是他准备的标靶。
  “谁能站在此地射中那个木牌,这块银锭就归谁!”他打开身边的木盒,从里取出一个银锭在手中抛接。那是二十五两的银锭,差不多是大明普通家庭两年的收入。
  马贼们窃窃私语,半天也没人站出来。
  “两块银锭!”翟哲的放大声音,“第一个中的两块银锭!”
  马贼中的吵闹声更大了。
  一个身穿青色衣袍,国字脸,头发有些焦黄的年轻人从人丛中跳出来,问:“若是中了,我能将这两块银锭取走离开山寨吗?”
  孟康大怒,站出来说:“车风,你太过分了!”
  翟哲伸手示意孟康息怒,看向眼前的年轻人说:“这项比赛本来只对山寨中人,你自忖有这个本事尽可一试。两块银锭在我眼里不算什么,你若坚持想走我也不强留。”
  车风将背上的弓取下来先拉了拉,试试弦,走到离翟哲还有十步的距离,缓慢张弓搭箭,一箭正中八十步外的木牌。
  “好!”喝彩声四起。
  翟哲也拍手鼓掌,示意身边的护卫取出两锭银子,对车风喊道:“归你了!”
  车风走过来取出一个皮囊装好,挂在自己的腰上。各种羡慕嫉妒眼神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现场反而一下安静下来,钻天鹰可从来没有给过部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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