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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明-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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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兰收起思绪,娇喝一声:“驾!”枣红马如电飞速。


第179章 喜讯
  “大汗想好了吗?”乌兰公主面如土色,娇躯止不住的颤抖,她没像从前那样以兄长之名称呼俄木布汗。
  “想好了!”俄木布汗咬紧牙关,就怕自己一犹豫又松了口。妹妹总要嫁出去,岳托温文尔雅,至少比粗鲁的阿鲁喀尔喀王子强,难不成还真让他嫁给那个可恶的汉人!
  “大汗的决定我自会遵命!”乌兰别过脸去,迈动皮靴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全身关节都像是僵硬了似。
  俄木布汗眼看乌兰离开,伸手欲挽留,指尖弯曲在半空中,嘴中蠕动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归化城外,乌兰斥退亲兵,骑枣红马飞奔向草原深处。直到四周看不见一个身影,才跳下马来,趴在油亮的马背上轻声抽搐。那个汉人曾说过要来娶她,她内心深处还曾有一点点幻想,终究是南柯一梦。
  翟哲当然不知道归化城的这些变化,他现在正在赶路。
  一列骑兵穿过两山相夹的峡谷,直奔杀胡口关门,这是从五月出塞以来翟哲首次入塞。
  三十几个骑兵风尘仆仆到达关口,守门的兵丁拦住去路,从李明利上任守备以来,杀胡口对入塞的人口控制甚严,只有那些在大明有家有小的商队伙计才能方便进出,这些跨刀背弓的骑兵当然不被容许进入。
  翟哲勒住大黑马,居高临下对守门的兵丁说:“有些事你坐不了主,叫你们守备大人亲自过来!”他本可以从黑虎山小道入塞,但也想借此机会给这个新任守备留一点印象。
  兵丁一溜烟向杀胡口堡内的守备府跑去。
  塞外骑兵在铁铸的城门前盘旋,偶尔用凶狠的眼光扫向手卒。片刻之后,翟哲敏锐的感觉到关门之后不远处有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那一定是大队边军紧急赶来。由此可见这里的守卫比从前要严密很多,看来这个李明利还真有两把刷子。
  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翟哲有些焦虑之时,从关口内传来一阵马蹄声。
  随后排列整齐四列步卒拥着十几个骑兵到达关口前,为首的花马上李明利拱手老远打招呼道:“千户大人,别来无恙!”
  翟哲拱手回礼,说:“我要入关,请守备大人行个方便!”
  “千户大人要入塞?”李明利干笑一声,迟钝片刻,说:“那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么多装备精良的骑兵会不会吓到大明的百姓?”
  “什么意思?”翟哲拉住躁动不安的大黑马。
  “千户大人入塞无妨,能否请亲兵卸下弓箭,按《大明律》弓箭禁止入城!”李明利挺直胸口对向翟哲。这是他首次和汉部千户交锋,巡抚大人给他的交代就是防住土默特汉部对大明渗透,这一次的气势非常重要!
  “《大明律》?”翟哲冷笑一声,“我在此地行走数十次也没碰到过这种事,你是故意给我找麻烦吗?”
  “在下不敢!”李明利的脸上可没有一点不敢的意思。
  “你如此刁难,不怕惹上一身麻烦吗?”翟哲暗自好笑,小小的守备也敢在自己头上动土,真当自己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卸下弓箭,在下自会放行!”李明利坚决不松口。
  翟哲扭头对身后亲兵下令,“命老鸦山下骑兵速来此地!”
  亲兵接令飞速离去,李明利脸色微变。
  “你若不放行,我就取下这座关口来!”翟哲提起缰绳,大黑马前蹄跃起调转方向,将健硕的屁股对着李明利,亲兵跟翟哲退到离关门两箭地之外。
  杀胡口内响起急促的号角声,军营中休憩的士卒迅速持兵器上城墙防御。这是七八年来杀胡口首次响起外敌入侵的警报,集市里的商户人心惶惶,不知塞外发生何事。
  大约等了两个时辰,峡谷之外的山道中铁蹄阵阵,大队骑兵驰骋而来,汉部黑色的战旗在丛林中若隐若现。
  城楼上,李明利轻咬嘴唇,他不相信汉部敢攻城,因为他掌握了这些人的命脉——商队!
  翟哲在近在咫尺之地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吱呀呀的闭死,朝城楼上呼喊:“守备大人若是后悔还来得及!”李明利没有回应。
  峡谷道路狭窄,只能够二三十匹马并行,奉命而来的清兵驻扎在峡谷外的丛林中。
  翟哲催马返回,雷岩谦和左若迎上去,着急问:“发生了何事?”汉骑只有一半驻扎在老鸦山下,其余人由逢勤和孟康统领才去汉寨周边巡视,所以只来了不到三千人。
  “攻城!”翟哲只说了两个字。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立刻攻击杀胡口!”
  “大人请三思!此举万万不可!”左若单膝跪地拱手,雷岩谦魁梧的身躯晃了晃,但最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翟哲忙伸手将左若扶起来,说:“你想歪了,我不是要和大明开战!”
  “那是为何?”左若惊出一身冷汗。
  翟哲指向城头,说:“我要吓吓那小子!”
  李明利必然也以为他不敢向大明开战,若是连一个小小的杀胡口守备都能拿捏住他的心思,他还怎么在大明纵横。商盟承担不了开战的后果,杀胡口守备也承担不了,只要这里起战事的消息传到大同,李明利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翟哲相信焦渊博一定不会给他这么大的权限。
  重甲骑兵弃马步行到城下五百步开外,甲衣反射的阳光刺眼。轻骑兵砍伐树木迅速打造云梯抬向关口,射手排成松散的队列上前。
  李明利抹了一把脸,汗水从两颊留下来,他不相信能掌控大明商号的汉部千户是个疯子。
  “叮叮叮……”十几支飞上的长箭撞上城墙上的青石板,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城头的守兵都用看向守备大人,等待还击的命令。只要一还手这场仗不打也要打了!
  李明利双手紧紧的搓在一起,朝城下大喊:“且住手,我有话要说!”
  汉部绝对不敢和大明开战,但这里战事一起也许还有另外一个结果。杀胡口换个守备,商号通行依旧。他在军中多年,深知并不是每一场战事都会上报兵部。上任前,巡抚大人还给他嘱咐,行事一定要把握好度,不可引发冲突。
  翟哲伸手止住弓箭手的动作,催马上前回话:“有何话说!”
  “在下不想与千户大人为敌!”
  “如此最好!”
  翟哲摆手,进攻的士卒分批退向峡谷之外,连丛林中的旗帜也逐渐远去。
  李明利在高耸的城楼上看到汉骑悉数远去才敢下令打开城门,翟哲率三十多骑来到城门口大剌剌的进入,拱手对脸色黑的向猪肝似的李明利打招呼:“多谢守备大人行方便!“对有些人,你要让他知道你很讲道理;对有些人,你必须让他知道你有的时候很不讲道理!
  李明利是个有想法的人,翟哲宁愿冒险花点心思也要让他知道有些东西触碰不得。
  入了杀胡口后,翟哲归心似箭,纵马在寂静的山道中一路狂奔向大同,因为他前日才得到商队带来的消息,范伊怀孕了。
  翟哲和范伊成亲几年来,一直聚少离多,只有漠南大战结束后这大半年多数时间呆在关内,终于才开花结果。
  其实从翟哲出塞之日起,范伊就一直干到倦怠,连商盟中事也没精力打理,直到请大夫诊断才知道自己有喜了。惊喜之下,范伊本想立刻告知翟哲,但翟哲才离去不久,且按照汉地习俗,有喜的头三个月不宜大肆宣扬,范伊一直忍耐到了七月中旬才让出塞的商队捎出信件。
  商盟与汉部之间有信使相通,但这一块翟哲从不让范伊触及,范伊也懂得不犯忌讳,经商的女人怎么可能不懂男人的心思。
  在八大家和商盟出现矛盾后,她一直如履薄冰,若两者一旦决裂成仇敌,她的位置将非常尴尬,再加上一直没有子嗣,难道不会被抛弃。翟哲呆在大同期间,就一直劝他将绿莹和永莹收为侍妾,毕竟都是自家人,但翟哲一直充耳不闻。如今终于有了好事,让他紧绷的心得以松弛。
  “自己将要有孩子了!“大黑马上翟哲一路沉默,说不出自己是欣喜还是什么感觉,就好像在这个世界不再孤单了一般,终有一个人是因为他来到这里。
  半数的亲兵中途离开前往陈家庄通报萧之言,翟哲连夜赶路,到达大同城下时东方的启明星正在闪耀。秋露水最重,在城下等待了下半夜,全身上下像被小雨淋湿一样粘稠,但翟哲浑然不觉难受。
  两个多时辰后大同府的城门才准点打开,翟哲牵着大黑马夹杂在一大批赶早集运货的商贩中入城。
  一行人穿过行人稀少的街道,等到了翟宅前,厨房的烟囱中正在冒着炊烟。
  翟哲敲门而入,看守此地的商盟护卫也想不到东家这么早入城,翟哲止住护卫向后通报的意图,自己交出大黑马的缰绳缓步走入。
  后院内,范伊正一手抚着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在悠闲的踱步,活泼的绿莹在她身后一步。
  “老爷怎么还不回来!夫人要是怀了个男孩就好了!”绿莹的嘴很少有停息的时候。
  拐过弯,范伊回头时,正好看见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180章 抱怨
  老鸦山脚营房内,骑兵正在打点行装,健硕的战马整齐排成一列,骑兵执缰绳站立。中军汉骑三部分别驻扎于老鸦山脚下和君子津渡口西侧的黄河边,守护进入杀胡口的商道和汉寨的通道,每隔七日一换防。
  中军汉骑的标准配置是一个铁头盔,一副明光铠甲,一杆长枪,腰挂一臂长的弯刀,后背有短弓。刚出塞的时候,这些人多数不会射箭,经过几年的训练,汉骑虽然还不是能比得上蒙古人的神射手,但两军对阵时需要用弓箭压制已没有问题。
  老鸦山顶的土房内,左若与雷岩谦对面而坐,桌子上摆放了八个大碗菜,还有两坛竹叶青。
  “今日就要走了,哥哥给你饯行!”雷岩谦伸后手掌排开酒坛上的封口,先给左若满上,再给自己倒上。他的手掌心满是厚茧,全是整日使用重骑的钝兵器训练磨练而成。
  “七日后就回来!二哥何必如此?”左若不等雷岩谦招呼,自己先喝上一口,赞道:“好酒!比集子卖的那些好多了!”
  “呵呵!你知道这些酒是怎么来的吗?”雷岩谦抓了一块带骨的烤羊肉入手,毫不忌讳其中的油腻。
  “怎么来的?”
  “大哥托人送我的!”雷岩谦咬了一块肉,含糊不清的说:“大哥到底是大哥,在关内享福也不忘了塞外的苦兄弟!”
  左若听着话头有些不对,辩解道:“大哥在大明也辛苦!”
  “在大明辛苦?”雷岩谦吞咽下口中物,瞪圆眼睛,说:“能比得上草原?前些年商队还常常带回来些稀罕物,今年连好酒也没有了,全那些烧刀子来搪塞兄弟们!”
  这是明明白白的抱怨了!
  左若放下酒碗,解释道:“听千户大人说,今年商盟的财政吃紧,耿光在北京的花费不菲,二哥不必如此介怀!”
  “他说的你就信?我现在就想知道这在草原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雷岩谦一拍桌子,用厚实的手掌揉搓脸盘,说:“四年了!我们出塞四年了和当年还是一样,我想大明了,在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当年在榆林卫的时候就是千户,手下有四百多号人,因为英勇善战在军中很有地位,如今在汉部浴血奋战也不过如此。看着老鸦山脚下来来往往的商队,那该有多少财富,可都不归他所有!
  左若愣住神看着雷岩谦,想不到看似粗鲁的二哥竟然藏着这么多心思。
  “我想回大明!”雷岩谦发出粗重的叹息,“汉人都说叶落归根,死在异乡也会想方设法将尸骨背到故地埋葬。”
  “千户大人正在努力,或许很快就会有结果!”左若常与翟哲接触,知道些汉部的打算。
  “凭什么那些商号的掌柜伙计能入塞,我们不能?他们一个个在大明娇妻美妾搂着,让你我兄弟在塞外吹冷风卖命?”在这两个人独处的土屋中,雷岩谦爆发了。他这几年除了训练重骑还是训练重骑,这样的日子远赶不上在榆林卫当千总的时候。
  “二个,不可乱说!”左若的脸挂了下来,见雷岩谦准备倒酒,一把将酒坛提在手中,说:“不要喝了!”
  “怕了?”雷岩谦冷笑,“当年大哥要是能听我的,今天汉部这一切都归你我兄弟所有,又何必与人为奴?”
  “胡说八道!千户大人对我们如兄弟……”
  雷岩谦打断他的话,讥笑道:“兄弟?我且问你,前日千户大人若坚决命你我攻打杀胡口,你攻还是不攻?”
  “不要骗我,如实说来!”雷岩谦伸出右手食指点向左若。
  左若闭目沉思片刻,开口坚决道:“攻!”
  雷岩谦拍手,哈哈大笑,说:“那不就得了,翟哲若是当了赵全,你就是蒙古人的走狗,不是奴仆,又是什么?”他不再称翟哲为千户大人,而是直呼其名,在他心中从没陈富国翟哲。
  “你根本不了解千户大人!”左若摆手。
  他这半年随翟哲走遍漠南,见识了张家口,了解他的经历后,心中惊诧于敬佩并存,能舍弃富贵的家事孤身闯荡草原者他从未见过。这进入草原的汉人,可能来自大明各地,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无路可走,他和雷岩谦的榆林边军也是如此。自出塞以来他亲眼见汉部借助土默特自立,掌控杀胡口商道,联络蒙古各部纵横捭阖,暗算女真西征大军,卷一时风云,这样的人不值得追随还有谁值得。
  “我也只是向你发发牢骚!只有千户大人的亲信才能入塞,你我周边皆被蒙古人环绕,不为他卖命又能如何?”雷岩谦从左若手中抢过酒坛,满上眼前的酒碗,一口而尽。
  “若不是千户大人,你我早沦为流贼了,这些话以后少说,一面惹祸上身!”左若一点喝酒的兴致也没有了。
  “嘿嘿,你比我多读了几年书,就是将人读傻了,胆子读小了!”雷岩谦意兴阑珊,“只要老子能打仗,谁能奈我何,你中军三千人,冲阵时能比得上我重骑三百吗?”
  左若出门时忧心忡忡,雷岩谦是个典型的西北汉子,性子粗犷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几年前他表露过对翟哲的不服,这几年没提过,他也就淡忘此事了。他又好酒,难免有时候漏口这些话会传出去,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商盟的生意日益盛隆。汉部兵士和统领没见到其中的好处,普通士卒也就罢了,入雷岩谦般的统领心中不满可是个不好的兆头,左若想着该如何在翟哲面前提个醒。
  老鸦山脚下,汉骑队列整齐向西北方向移去,半下午时分迎面见到逢勤部喝孟康部的旗号。
  逢勤部骑兵曾出自左若之手,只在漠南大战后才分营而立,交由逢勤操练半年,兵马整齐,旗号丝毫不乱,比左若部并不多让。这个瘦小的年轻人尚不能完全掌控此军,翟哲偶尔会到军中扶持帮他立威,还让孟康部伴他左右,但这一部人马将归逢勤统领已是必然。沉默寡言的逢勤在汉部就是一个谜,连左若也好奇,翟哲究竟看上他哪一点。
  而跟在其后的孟康部就截然不同了,这些人的班底是悍匪马贼,行军队列散乱,眉眼间自有一股彪悍之气。孟康仰着脖子走在最前列,恨不得鼻孔朝天,身后亲兵帮他扛了那面标志性盾牌。


第181章 进军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张家口集市在微弱火把的光亮照耀下一片忙碌,又有一支商队要前往辽东了。
  察哈尔人占据张坝草原后,范永斗暂停了发往盛京的商队。但一个月来,除了偶尔会在集子里出现牧民,察哈尔人从未打扰过这里的生活,连牧民买卖也很公平,不像从前那样随意欺辱汉人。
  一个月后的盛夏之时,八大家尝试发了一支小商队前往辽东,除了偶尔出现的汉人马贼追踪外,没有意外发生。接到消息后,范永斗知道那支马贼是谁人马,翟哲在向他示威。
  随后的夏秋天,发往辽东的商队一直连绵,汉人的马贼也消失不见,没人再来打扰他们,空旷的草原任由商队行走。
  “小心点!”护卫见伙计正在抚平马车上翘起遮布,上前警告。
  装满货物的马车被捂的严严实实,不漏一丝缝隙。
  东方微白,道路明朗。
  大掌柜一挥手,“吱呀吱呀”的木轮轴挤压声中,商队缓缓出行。这支商队的规模比往常相比并不算大,马车行走速度缓慢,骡马好像费尽力气才能拉动拖车。
  这个时候,张坝草原的察哈尔人还处在梦乡中。商队出了张家口立刻拐入稀疏的丛林草原,那里能隐蔽商队的行踪,无论有没有用,被遮挡住还是能够护卫伙计们增添一份安全感。
  二十多辆马车在艰难的行走,草原上留下深深的车辙痕迹。
  第一天,老练的伙计和护卫如常安排出行宿营,没有意外发生,他们完成了全程的十分之一。
  次日午后,商队进入朵颜草原,察哈尔人很少会来到此地,商队的掌柜松了口气,继续催促伙计加紧驱赶骡马。往前行走不到一个时辰,担任警惕的护卫突然大喊:“察哈尔人!”
  掌柜回头,北方灰色的草原上一列骑兵紧紧追赶而来,看架势超过千人。
  马上的骑兵在张牙舞爪,蒙古人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逃是逃不了的,“停下来!”掌柜举起右手,匆匆命伙计将商队马车围成一个圈,等待蒙古人的到来。
  小半个时辰后,蒙古骑兵追上商队,战马环绕商队盘旋三四圈,从骑兵中出列一个年轻人,问:“商队运送的是什么东西?”
  “粮食、茶叶!”掌柜连连作揖。
  “跪下,见到蒙古大汗竟然如此无礼!”旁边有人怒喝。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察哈尔新任大汗额哲吗?掌柜匆忙趴伏在地,乞求到:“大汗赎罪,小人有眼无珠,不识大汗!”
  “马车里是什么?”额哲又问了一句。
  趴在草地的掌柜不敢再答话,全身如筛糠般颤抖,从头到脚皆被恐惧笼罩。
  “打开马车!”
  立刻冲上去四个骑兵,掀开马车上遮挡的布帘,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包裹。骑兵用弯刀划断捆绑的绳索,整整齐齐的盔甲兵器露了出来,二十四辆马车全被掀开,其中藏的东西皆是如此。
  “这是粮食吗?”额哲冷笑。他早就听说张家口的汉商会私运大明的兵备给辽东,等了几个月终于有所收获。铁制兵甲比粮食更重,火车脱运留下的车辙也会深很多,这一切怎能逃过老练的察哈尔斥候的耳目。
  额哲只有一次偷袭商队的机会,必然要等待最贵重的物品。
  “全部带回去!”这么多的兵甲要是从土默特的那个汉人手中购买起码要两三千匹马,而且还没有现货。
  护卫被卸下兵器,面对蒙古骑兵他们可不敢抵抗。
  这支商队是八大家今年生意中的重中之重,本来范永斗也不想冒险,但从辽东传来消息,皇太极东征朝鲜获取宝物无数,其中高丽参就有数车,而这些东西在大明的达官贵人中极受欢迎。能从盛京获取货物的可不仅仅有晋地商号,蓟辽镇的商人也时常在那里出没。再加上数月来察哈尔人表现的极为乖巧,才让他坠入额哲的陷阱中。
  商队才迈入草原,身处宣府的范永斗就隐约有些不安,三日后立刻派信使出塞往辽东联络,一直如石沉大海。
  半个月后,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范永斗几乎已经确定商队一定出事了,心中被懊悔笼罩,这笔损失可不小。
  张家口外的草原平静如昔,再看时范永斗才明白那里杀机四伏,看来这个察哈尔的新大汗比林丹汗要狡猾的多。
  由大明往辽东的道路可不止草原这一条,八大家的信使从蓟辽镇边关出塞直奔沽源城,告之岳托。
  盛京朝堂上。
  皇太极多日来神清气爽,一来是盛夏已过,近年来他的体态就像他的心思越来越宽胖,尤怕夏日炎热;再来今年东征朝鲜的胜利一扫去年西征失败带来的阴影,抢掠的财富和女人让各部头目兴致高涨,高颂皇恩。
  “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小黄门挥舞拂尘,用尖锐的嗓门呼喊。这些都是从汉人那里学来的,看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只有用起来才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那种大权在握的志得意满。
  “驻守沽源城的岳托有急件传来!”暂管兵部的杜度出列禀告。
  “何事?”皇太极不等小黄门开口,微睁双目发问,漠南草原是他最关注的地方。
  “汉商范永斗由张家口出塞的商队被察哈尔人劫持,损失惨重,不敢再走商队前来辽东!”
  “嗯!”皇太极发出沉重的一声咳嗽,说:“是该给额哲一点颜色看看了,莫以为我大清真的怕了蒙古人。两白旗兵马连年征战急需休整,从正红旗和镶红旗调任二十个牛录前往朵颜草原,命岳托确保商路畅通。”
  “喳!”
  兵部的命令三日后传达至沽源城,岳托收到皇太极的密令。将士才从朝鲜归来,征战疲乏,大清今年无意再在漠南发动大战,即使调集重兵,蒙古人一触即逃也无意义,只调配给岳托六千骑兵,商道畅通是首要之选,有机会则给漠南草原的蒙古人一记教训。
  岳托小心将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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