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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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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因为遇到了难民潮而降低了行进的速度,不少士兵们将自己的干粮抛给路边的难民,对于这样的举动方解没有阻止,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对于军队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他回头吩咐陈定南带着人护住后面的辎重营,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会有些人做出冲动的事。

    “如果有人冲击辎重营抢东西,尽量不要杀人。”

    方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将视线从那些难民们身上收回来。前方那个叫做雍州的大城已经出现在视线可及的地方,上次看到那灰黑色的轮廓的时候感觉很雄伟肃穆,而今天再看却多了一些孤独和苍凉。

    方解忽然想到,自己这几年一直在走回头路。

    离开了樊固,然后回去过。离开了黄阳道,回到黄阳道。离开了雍州,又回来了雍州……想到这里的时候有两个字不可抑制的自然而然的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如果注定了每一个对他来说都曾经重要的地方都会再走一次的话,那么或许那里也不例外。

    这两个字,是长安。

    ……

    ……

    这是骆秋第二次看到方解,却发现自己面前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如此陌生。上次方解来雍州的时候,骆秋对他的印象还只不过是一个有些头脑运气逆天的少年郎,可是这次,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轻视。

    方解身上的气质,好像变了很多。

    “觉晓……好久不见!”

    骆秋选择性的没有称呼方将军,而是用了比较亲近的叫法。这段日子以来他似乎老了不少,两鬓的白发明显多了。

    “大人!”

    方解离着很远就行了一礼,不管上次来雍州的时候这个人是什么心思,最起码没有害他之心。而且在雍州的时候,这个人在生活上还颇多照顾。没有仇,方解自然不会表现的冷傲孤高。

    “叫什么大人……你我之间可不许这么生分。”

    骆秋一把拉了方解的手,一同往城里走:“若你还把我当自己人,就叫我一声世伯,也不辱没了你吧?”

    “怎么会!”

    方解笑道:“那以后我可就要改称呼了,今晚上就去世伯府上蹭饭吃!”

    骆秋哈哈大笑,见方解的眼神在人群中扫了扫,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罗耀的夫人楚氏本来是要来的,却被我拦住了。今日毕竟你是代表朝廷来的,罗耀现在的身份……若是她出现的话,对你有所不好。不过我已经将她请到我家里,你们稍后就能见面。”

    听骆秋这样说,方解确定罗耀还没有将实情告诉他的妻子。罗耀应该很清楚,方解根本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一个他替换的肉身人选而已。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明白了罗耀为什么不告诉楚氏真相……

    她这些年已经过的足够苦了,连她有私情罗耀都能容忍,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当年罗耀亲手杀了罗武,然后又亲手杀了被释源天尊夺取了肉身的罗文,这就好像在楚氏的心口上狠狠戳了两刀。如果再将方解不是她儿子的事告诉她,她可能真的会崩溃掉。

    这个女人,在情夫和儿子先后死去之后,好像也只有方解这一个期盼了。

第六百三十六章 打掉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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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六章打掉就是了

    方解在听到骆秋说到罗耀夫人楚氏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许多事。罗耀这个骗局不只是为了方解,还为了他的妻子。他骗方解,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肉身替代品。而他骗她的妻子,是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有那么一瞬间,方解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但这个念头才冒出来,方解就想到楚氏院子里那一树的娃娃。

    他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

    骆秋问。

    “没事”

    方解笑了笑道:“上次来雍州的时候正是夏天,热的人有些适应。这次来恰是气候最好的时候,冷不丁的从车里下来反倒是觉着有些凉。”

    骆秋自然不会怀疑什么,他拉着方解的手一边寒暄着进了城门。雍州城内大小官员都在外面候着,骆秋拉着方解不撒手,他们也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方解倒也省的和这些人挨着个的见礼,省去了不少麻烦。

    进了城门之后方解和骆秋就上了总督府的马车,陈定南等诸将带着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城。但却没有让随着大军回来的百姓入城,因为城中的存粮本来就不多了。若是不打开行宫粮仓的话,方解带着七万多队伍进城就已经给雍州城增加了巨大的压力。不过幸好的是,方解带来了大批的粮草辎重,足够自用。

    “上次匆匆一别,细细算rì子竟是已经过去了几年。”

    马车里,骆秋叹了口气道:“方将军褪去稚气风华正茂,而我已经老了。本来还想着上折子请辞回家养老,种种菜翻翻土,再养几只兔子几笼鸟儿,悠闲自得一直到死。可没想到临了临了那些南蛮子纥人闹腾起来,我也别想着临阵脱逃了……说句实话,若是觉晓你不赶来,雍州城的rì子真不好过了。”

    他指了指马车外面:“城南就是纥人的大营,绵延十几里,看样子不下六七十万人。况且纥人还会驱使差狼虎豹为兵,我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再出城迎敌了。我是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你早rì到来解我雍州之围,解平商道百姓倒悬之苦。”

    “这么多……”

    方解微微诧异了一下道:“纥人这些年不是被杀的够狠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兵力。”

    骆秋叹道:“哪里都是兵,那燕国伪皇帝慕容耻邀请纥王一同出兵,那些南蛮子这些年被压制的狠了,一肚子怨气,有机会报仇自然不会放过。说是百万大军,其实连寨子里十几岁的孩子,五十几岁的老人都出来了。纥人在平商道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粗粗估算也有几十万百姓死于兵灾……每每想到这里,我这个做地方官的心里就如同刀子绞着一样的疼。”

    方解安慰道:“世伯也无需担心,当年能将南蛮子打回到丛林里去,今rì也一样能。若不是恰逢边疆空虚,不管是慕容耻还是南蛮子都不敢打平商道的主意。如今我来了,虽然才疏学浅本事一般,但好歹还有一腔热血,自然尽力而为。”

    “好!”

    骆秋拍手道:“有觉晓你这句话,我心里也就踏实了。如今的雍州城里,要将无将,要兵无兵,要粮无粮……说句实在话,也就只有觉晓你才肯赶来。我前阵子接连派了十几批人出去,往各地请救兵,可是那些人都不愿来,还不是怕损了自己手里的实力?”

    方解心里笑了笑,心说你这是在说我聪明还是在说我傻?

    他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什么身为将领自然有守土之责之类的。骆秋表现的热络,其实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情。场面话说完之后就显得有些冷清,骆秋不断的换话题,方解则笑着回应。

    两个人都很巧妙的避开了罗耀,避开了皇帝,避开了大隋乱世这些人和事,还能找到一些话来聊也算殊为不易了。

    “先去城上看看”

    方解将车窗帘子撩开往外看了看,发现在大街两侧夹道欢迎的那些百姓们,脸上的表情和城外遇到的那些难民完全不同。城外的难民看到军队到来的时候那种喜悦溢于言表,而城中百姓虽然挥舞着手臂可脸上的表情却根本都是装出来的欢喜。

    方解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

    城外的百姓们正在遭受苦难折磨,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亲人,房子,田地,失去了整个家园,他们无依无靠甚至食不果腹,在这个时候黑旗军的到来无疑为他们打开了一扇希望的大门。他们可以使劲的往门里面去看,曾经拥有的一切似乎都触手可及。

    可城中的百姓不同,他们现在还安全着,住在自己家里,盖着温暖的被子……他们此时第一件要担心的事,或许不是城外的纥人会不会破城进来。而是可以随便进来的援军是否会分走属于他们的口粮……有时候,尤其是在灾难到来的时候,有的人眼光会变得原来越远,有的人会变得越来越浅。

    “啊?”

    骆秋愣了一下:“家里已经准备好了接风酒席……”

    “不饿”

    方解笑了笑:“回去再吃,还是先上城去看看。有时候吃饭是最着急的事,有时候,吃饭是最不着急的事……”

    骆秋心里一紧,忽然脸上有些发热。

    ……

    ……

    作为当初商国的都城,雍州城墙之高大坚固在中原也能排进前三,而这里又是汉人文化和纥人文化的交融地,所以建筑的风格和中原又颇为不同。在中原,百姓们居住的房子是青砖红瓦,富户家则是高墙大院。而在西南,尤其是雍州一带,百姓们居住的房子多为木楼,有着明显的地域特征。

    雍州的城墙建造的格外宽,虽然远不及长安城的城墙高,但厚度却差不了多少。方解走上城墙的时候发现,城墙上面的宽度足够三辆马车并排而行。这样的宽度可以保证预备队在最近的距离准备,而弊端则是一旦被敌人攻上城墙敌人就能很舒服的找到落脚点。

    不过罗耀这几十年在雍州的经营,已经将雍州变成了一座堡垒。城墙上防御措施齐备,而且保养的极好。

    床子弩擦拭的很亮,旁边放着的木盒里那一根根的重弩上反着光,没有一丝锈迹,擦了牛油,所以看起来依然崭新。

    箭楼建造的很坚固,也很宽敞,在箭楼上可以容纳至少二十名弓箭手。城墙外面挂着狼牙拍,以雍州城墙的高度,狼牙拍放下去能直接把人砸成肉泥。除此之外,在城墙上每隔三十米就有一口大铁锅,方解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锅里都是火油。这种东西其实在当下没有被完全利用,即便是战争中也很少有人想到使用。

    方解没有在城墙上看到滚木和石头,由此可见城中最起码不缺少弩箭羽箭。虽然这两种东西并不是无法共存,但守城的将领在羽箭筹备充足的情况下很少会选择往城墙上运送大量的木头和石头。

    不需要仔细去看,方解就确定即便城外的不是几十万纥人而是几十万jīng锐战兵,要想攻破被罗耀重新打造过的雍州城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他走到城墙边,伸手从麒麟手里接过来千里眼往城外看了看。

    大概五里之外就是纥人的大营,果然如骆秋所说绵延十几里。从大营的规模就可以大致推算出对方的兵力,而方解得出来的数字让他变得凝重起来。

    雍州城不容易攻破有目共睹,但方解并没有因此而放心。

    原因很简单,他不是来固守一城的。

    “最近这段rì子纥人rìrì叫阵,只是城中兵力不足,又没有可以克制纥人野兽的战术,所以没有出战过……”

    徐庆之在方解身后轻声说了一句。

    其实这一路上他一直在观察方解,上一次方解来的时候,他没有和方解有过直接接触。作为道治总督府里的四品郎将,他自然要随从骆秋接待钦差,可也只是远远的看了几眼罢了,当时他对方解并不如何在意。

    但是今天,他却不由自主的想仔细看看这个即将从自己手里接走雍州兵权的男人。

    “边军呢?”

    方解回头看了徐庆之一眼问道。

    “本来罗耀在的时候,边军是每一年轮换一次,但是自从罗耀走了之后,留守边城的边军数量就变得少了许多。而且主要布置在南燕那边,所以纥人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挡。南燕慕容永铎派兵假扮商队骗开白水城之后,直接杀进了平商道……其他几城的边军便都成了孤军,每城不过千余人,又断了粮道,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徐庆之的回答很平静,可方解能从他的语气中发现一丝不满。

    毫无疑问,罗耀走了之后边军就没人再关注了,失去了后勤补给,那些边军的rì子过的有多苦可想而知。可即便如此,依然没有一个边军士兵从自己坚守的岗位上撤下来,直到他们全都战死为止。

    “或许还有活着的……”

    方解有些失神的说了一句,徐庆之没懂他什么意思。

    徐庆之指了指城外纥人大营里最高的一座大帐:“那里就应该是纥王所在,原本纥人是没有纥王的,自从商国被灭之后,纥人更是内乱,各寨之间几乎每rì都有争斗,纥人就分裂成了许多部族,各自为政。但是南燕慕容耻前阵子与纥族大土司会面,拥立其为纥王。”

    “纥王叫什么名字?”

    方解问。

    “图浑多别”

    徐庆之回答:“根据纥人的说法,图浑多别是个很强大的修行者,被纥人称之为天神。当然,纥人对于大土司有一种天生的惧怕,所以也可能是谣传。”

    “那就当真的来听。”

    方解随意的说了一句,然后指了指纥人大营最混乱的一处:“那里就是纥人野兽所在之地?”

    “对!”

    徐庆之点了点头:“有至少超过一万野兽,指挥那些野兽的是二百名巫师,骑着大象,用牛角驱使野兽。如果有什么办法将纥人的野兽军队打掉,外面的纥人就算有百万也不足为惧!”

    “那就打掉好了。”

    方解语气平淡的说道,就好像说的只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轻易简单。所以徐庆之愣了一下,没明白方解这淡淡却又强烈的自信从何而来。

第六百三十七章 这字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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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七章这字好丑

    沐小腰坐在院子里看着护卫们将行礼搬进院子里,扭头恰好看到蹲在一边抽着烟斗有些无精打采的大犬。按照道理来说,大犬这会应该在辎重营那边忙着整顿,却不知道为什么跑到这里蹲着。

    “大犬,你在干吗?”

    沐小腰问。

    大犬抬起头看了沐小腰一眼,愣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就是到了这浑身不自在,想问问小方方咱们什么时候离开。”

    “才到就离开?”

    沐小腰诧异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大犬磕了磕烟斗站起来,嘴角撇了撇:“沐小腰居然会问我有没有心事……自从戒了酒你越来越不像是沐小腰了。我记得在樊固的时候你要是看到我蹲在你一边抽烟斗,你绝不会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沐小腰过去一脚踹在大犬的屁股上:“滚蛋!”

    “这就对了!”

    大犬笑了笑,揉着屁股往门外走:“方解要是回来了,你派人知会我一声,我真有事找他……他先去城墙上观察敌情,估摸着还得去总督府里吃酒,天黑前是回不来了……唉,我还是回去啃我的猪蹄吧。”

    沐小腰笑骂了一句贱人,大犬配合的扭了扭屁股。

    看着大犬离去的背影,沐小腰嘴角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一定有什么很事,而且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说。

    沉倾扇微微愕然,然后摇了摇头:“你比我了解他,他看见我就躲,说起来好像我们俩之间加起来也没说超过一百句话。我不知道他是厌恶我什么,还就只是不想和我说话。”

    “他怕你”

    沐小腰看着院子里葱葱郁郁的树木道:“从一开始他就怕你,那个时候你才是个几岁的小姑娘,可他却总是好像遇到了克星一样躲着你走。可能是他鼻子太灵敏的缘故吧,闻着你身上总有一股子让他不舒服的气息。”

    沉倾扇无奈的笑了笑:“你说他有心事……看他整天吊儿郎当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能存住什么心思的人。”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他。”

    沐小腰有些怅然的说道:“如果后来不是方解问起来,谁知道大犬会是商国遗太子?为了抓他,大隋朝廷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过。我记得当初从樊固去京城的半路上,遇到一个卖狗的,还有几件商国皇宫里流出来的东西。大犬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那个时候谁也没有在意……后来我才想,那个卖狗的或许就是大内侍卫处的人。”

    “会有这么巧合?”

    沉倾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谁知道……”

    沐小腰道:“他这个人看起来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可骨子里却有一种让人不能理解的坚持。也许他这样的人有什么心事都不愿意说出来,而是自己扛着。他来找方解,我怕的是这次他遇到了什么自己扛不住的事了。”

    “你去问问他吧。”

    沉倾扇道:“如果真不放心,不如直接去问。”

    “算了……”

    沐小腰摇了摇头:“如果他想告诉我的话,不会等到我去问。他找方解而不是找咱们,就肯定是不想让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这不代表他不信任咱们,或许是因为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不能轻易说出来。”

    “你好像很信任他。”

    沉倾扇问。

    “嗯”

    沐小腰嗯了一声:“就好像……我现在信任你一样信任他。”

    沉倾扇点了点头,懂了。

    “这次也不知道会在雍州停留多久。”

    她看了一眼外面大街上忙碌的士兵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喜欢这个地方。总觉得在这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也许只是我胡思乱想……本来依着我的性子,走到哪儿都不会觉得不安,这里,却处处透着一股子让我不安的气味。”

    “希望早点打完这一仗。”

    沐小腰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沉倾扇对面:“已经到了这,有没有想过回师门去看看?”

    沉倾扇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算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咱们离开的时候师门差不多就已经破败,回去看什么?不回去,师门还一直在脑子里存在着。若是回去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残垣断壁,连回忆都没了。”

    沐小腰垂着头道:“我倒是想回去看看……毕竟,是师父将我养大的。”

    “那我就陪你回去。”

    沉倾扇微笑:“如果师门还在,师父还在,师姐师妹们还在,看到你我手拉着手回去的话,一定会下她们老大一跳,这样想想的话,好像也有点意思。”

    沐小腰有些激动的点了点头:“一会儿方解回来就和他说!”

    ……

    ……

    吸取了之前那个小土司的队伍被汉人夜袭一举击溃的教训,纥人的大营戒备森严。纥王图浑多别下令每天至少要有十万人不许脱衣服睡觉,兵器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每天轮换,有人懈怠不尊的话就丢进野兽群里。

    在对平商道动兵之前,南燕皇帝慕容耻暗中拜访了他,两个人商议后,图浑多别决定自立为纥王。按照很多年前各部土司的约定,想要拥立纥王必须得到所有土司的一致认可才行。为了解决这个麻烦,图浑多别干脆将几个实力最大的土司以分享南燕礼物为名请来,在酒席间全都杀了。

    然后他派人连夜出兵,将那几个寨子铲平。

    等他召集所有土司议事的时候,宣布自己要做纥王果然没有人敢反对。再加上南燕皇帝慕容耻送给他的兵器装备,他本部的实力更加强大。成为纥王之后,图浑多别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北征。

    在得知罗耀已经不在雍州之后,整个纥族都沸腾了,报仇的喊声震的天上的云朵都瑟瑟发抖。后来百万大军聚集起来的时候,那些土司们才发现原来团结在一起纥人的力量还是这样强大。

    而自从北上之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纥人的自信心更是空前的膨胀起来。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叫嚣着打到隋人的国都去,让隋人也尝尝被奴役的滋味。当然,图浑多别可没有自大到这个地步。

    这些年来,图浑多别一直在学习汉人的东西,不只是汉人的历史典故,还有汉人的兵法,只要是能让他觉得自己因此而变得强大的东西,他都愿意学习。这是他和其他纥人不同的地方,其他纥人对汉人的一切都很抵触,因为汉人带给了他们极大的伤害。可图浑多别却坚信,汉人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他们有比纥人先进的地方。

    慕容耻离开之前,还留下了几个很博学的幕僚给他,这让图浑多别很高兴,以前他自己读书,总会有许多地方不明白。虽然也抓了不少汉人,可抓来的人要么是普通百姓要么是行商,哪里懂那么多。慕容耻留下的这几个人给他帮助很大,以前不懂的地方被人指点一下就有一种拨云见日的爽快感觉。

    这段日子以来,他让那几个幕僚轮流住在自己帐篷里,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他立刻就问。苦了那几个南燕人,几乎每个人都有过被他从被窝里拉出来请教问题的经历。

    “赵先生”

    他叫了一声,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南燕人立刻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问:“大王有什么要问?”

    “这句……”

    图浑多别指着书上问道:“你们汉人的兵法上说,虚虚实实,这四个字什么意思?虚就是没有,实就是有,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南燕幕僚揉了揉眼睛刚想解释,就听见外面忽然一阵大乱。

    “大王!”

    有亲信在外面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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