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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起点)-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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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皱起了眉头,纳兰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诧异地看着坐在灶台后头、面红耳赤的相有豹:“师哥,您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儿?是堂口里头有事?”
“堂口里没事,都好着呢!就方才还跟昌平驼行里头的路老把头说成了个事儿,日后昌平驼行的牲口圈儿。咱们两家一起操持着。等仔细经营个小半年的功夫,差不离也就能见着利了!”
“那。。。。。。你身子骨不舒坦?不会是上回那伤病没断了根儿?那我这就打发九猴儿去请瑛荷妹子过来给你瞧瞧?”
“我身子骨也好着呢!我就是。。。。。。。”
“那师哥您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呢?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您不会有憋着要跟九猴儿他们耍什么坏呢吧?”
狠狠一咬后槽牙,相有豹猛地从灶台后站起了身子,直眉瞪眼地看着纳兰叫道:“妹子,我就是想跟你说明白个事儿!这小一年的功夫,一直都是靠着你照应我,就我那回叫人暗算、差点没命,你都不怕我那病能过人。见天儿守在我身边。。。。。。。妹子,我想着以后还要你照应我。。。。。。。我。。。。。。。这个给你!”
一把抓过了纳兰的巴掌。相有豹不由分说地将手里头剥得七零八落的烤白薯塞到了纳兰的掌心!
叫相有豹那颠三倒四的一番话弄得心神昏乱,纳兰压根都没发觉相有豹在自己手里塞了个什么玩意。等得手心中那烤得焦香四溢的白薯灼得巴掌生疼,纳兰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惊叫一声,抬手便把那烤白薯朝着相有豹砸了过去:“你这都浑说些什么呢?我就说你这是憋着坏呢。。。。。。还给我个烤白薯。。。。。。。。烫死我了。。。。。。。气死我了。。。。。。”
叫那烤白薯砸在了脑门上,相有豹这才像是被打醒了一般,忙不迭地伸手拉住了扭身要走的纳兰:“妹子。错了错了。。。。。。。是这个,我要给你的是这个。。。。。。。”
低头看着相有豹强塞到了自己手中的那支用红绒布裹着的金凤头簪子,纳兰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虽说纳兰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可瞧见了小媳妇才能戴着的凤头簪子,哪儿还能不明白相有豹话里头的意思?
含羞带俏地狠狠白了相有豹一眼。纳兰轻轻咬着嘴唇,不由分说地将那金凤头簪子扔回了相有豹怀中:“一天到头就没个有正形的时候!这事儿。。。。。。这事儿你跟我说得着吗?!”
很是惶急地看着将金凤头簪子扔了回来的纳兰,相有豹脑门上顿时见了汗珠,差不离是扯着嗓门嚷嚷起来:“妹子,你这是。。。。。。不乐意?那你怎么就能不乐意。。。。。。。”
看着急赤白脸扯着脖子嚷嚷的相有豹,纳兰禁不住轻轻一跺脚,猛地用力甩开了相有豹的拉扯,一头冲出了伙房,小跑着回到了自己屋里,重重关上了房门。
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相有豹一屁股跌坐到了灶膛前的木头墩子上,直眉瞪眼地看着灶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像是凑巧、又或许是躲在一旁将相有豹与纳兰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须发皆白的洪老爷子却在此时倒背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走进了灶间,朝着呆愣愣坐在灶台后的相有豹微笑着说道:“有豹,这大过年的,你这一个人躲在灶间里愁眉苦脸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尽管心头郁闷非常,可相有豹倒也没缺了丝毫的礼数。忙不迭地从灶台后边站起了身子,相有豹恭声朝着洪老爷子应道:“洪老爷子,我这儿。。。。。。倒也没啥要紧事儿。就是一个人瞎琢磨。。。。。。。”
抬手轻轻捋了捋胡须,洪老爷子回头看了看纳兰房门的方向,这才朝着相有豹摇了摇头:“有豹,平日里见你都是聪明伶俐,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主意、牙花子一嘬就是一路章程,怎么到了你自己这点要紧的事儿上头。你倒是成了个糊涂虫儿?”
眨巴着眼睛,相有豹看着满脸慈和笑容的洪老爷子,吭哧着低声应道:“洪老爷子,您是说。。。。。。我这是拜错了菩萨、念错了经?”
微微一点头,洪老爷子猛地大笑起来:“但凡是咱火正门堂口里有眼睛的,都能瞧得出来有豹你跟纳兰对上眼了,迟早也就是得在一个屋里过日子的路数。只不过。。。。。。有豹,你倒是琢磨琢磨,这四九城里哪儿就有让没出阁的大姑娘在这事儿上头自己拿主意的?”
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相有豹很有些懊恼地低声自语道:“还真是。。。。。。。压根就没念起来这茬儿!洪老爷子,那要是照着四九城里的规矩,我这事儿。。。。。。。”
掰弄着手指头,洪老爷子和声朝着相有豹说道:“照着四九城里的老礼,放定、过礼、送聘、回礼,这可一样都不能少。这还得寻媒人、写庚帖,找全福人。。。。。。。且不是那么随行简便的事儿呢!这要是照着我说。。。。。。这事儿,你怎么也得先寻人替你去问过了纳九爷吧?”
忙不迭地点着头。相有豹朝着洪老爷子连连拱手应道:“洪老爷子,这事儿。。。。。。。搁在火正门里头数算起来。您辈分最尊贵,我可就只能是求着您帮忙操持了!”
轻轻一挥手,洪老爷子大笑着连连点头:“这是个好事儿,既然有豹你都开了口,我老头子也就托出了这张老面子,替你走这一遭!”
朝着洪老爷子连声称谢。相有豹瞧着洪老爷子出了伙房直奔了纳九爷的屋子,这才贴着墙根溜到了纳兰的屋门前,隔着屋门朝纳兰屋里低声叫道:“妹子,这事儿是我弄岔了,你可别真生气!我这也是真不明白这上头的路数不是?你放心。下回我指定不能出了这幺蛾子,一准儿就先问过了纳师叔。。。。。。。”
像是没听到相有豹的话语一般,纳兰的屋子里安静得针尖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很有些着急地搓了搓巴掌,相有豹扭头看看四下无人,这才接茬朝着纳兰的屋门低声叫道:“妹子,我当真是实心要你照应我!就给你买的这金凤头簪子,鑫源坊的掌柜都说了,这可是四九城里独一份,专门给四九城里出挑拔份儿的小姑奶奶预备着的!我琢磨着。。。。。。这可不就是你在能配得上么?妹子,你倒是说句话。。。。。。。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要是不喜欢这物件,我再上鑫源坊另给你踅摸去。。。。。。。”
都没等相有豹把话说完,纳兰的屋门却是猛然间四敞大开,通红着一张面孔的纳兰也都不与站在自己门前的相有豹说话,却是劈手夺过了相有豹捧在手心里的金凤头簪子,闪电般地重新关上了房门。。。。。。
大张着嘴巴,重又被堵在门前的相有豹愣怔了好半天,方才傻呵呵地笑了起来。而在相有豹身后,九猴儿带着七八个火正门里的小徒弟躲在了水缸、花台后边,挤眉弄眼地瞧着相有豹与纳兰之间这无声的一幕,一个个坏笑着低声嘀咕着:“瞧着这样儿。。。。。。。九猴儿哥,咱们以后就得管纳兰师姐叫师嫂了不是?”
“不对吧?该是管相师哥叫姐夫?”
扭头看了看那些个窃窃私语着议论的小徒弟,九猴儿很是豪横地一挥手:“甭管是叫师嫂还是叫姐夫,咱们火正门里指定是要办喜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正月花灯 (上)
打从大年三十那天起,直到正月十五闹花灯,这四九城里的热闹就没个叫人瞧够的时候。
这要是搁在早年间大清国还在那会儿,但凡是轮着了稍好的年景,四九城里买卖家的掌柜、东家都不用等到过了初五,已然有平日里贴心的伙计、得力的手下笑眉弯眼地凑了过来,身上寸着一股子利索劲儿替掌柜的点烟、倒茶,捏肩、捶腿,恨不能把一腔子殷勤劲头掏出来搁在主家面前招眼。
叫这么好生伺候一番,那铺面、买卖的掌柜、东家倒也不拿捏太过,都是乜斜着眼睛、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模样朝着那贴心的伙计、得力的手下吆喝一声:“怎么着?有事儿说、有话儿撂!拿着这副小模样搁这儿摆弄,您这是指望着我今年给您涨工钱呢?还是打算另谋高就蹬高枝?”
只听得主家掌柜撂了这么个话头,早在心里头打好了主意的伙计顿时就是打蛇随棍上、就坡下草驴,话音里带着几分叫人听着就舒坦的恭敬应道:“就我这点儿本事,也就在您老手底下、仗着您老心善手面宽,倒还能有口饱饭吃、得件新衣裳穿,我这要是再不知足,那可也太说不过去了不是?”
“那你这是憋着什么主意呢?”
“这不是眼瞅着正月十五了不是?”
“噢。。。。。。正月十五?讨元宵钱儿不是?”
“。。。。。。。。掌柜的您逗我呢吧?这元宵老早就搁在咱铺面里头小伙房外头冻着呢,尽够咱铺面伙计吃了,哪儿还能寻您讨元宵钱?”
“那。。。。。。。。开年开张的喜庆钱儿,我初五不就给过你们这帮子小兔崽子了?感情是今年四九城里要改了章程?正月十五还得再赏一回伙计?”
“掌柜的,您这。。。。。。。我也不跟您这儿耍弄这弯弯绕了!这不是过去这一年,咱们这铺面上买卖不错么?我们底下几个伙计琢磨着。。。。。。。今年正月十五。咱闹一回花灯?”
“闹花灯!?我说你们这帮子小兔崽子倒是还有个消停日子没有?这大年下一个个耍得都丢了魂、散了魄,足足搁在外边疯玩了好几天,这还没闹腾够呢?还得凑街上去撞这场热闹?再者说了,这闹花灯的钱可不是个小数儿。这钱。。。。。。。横是你们几个小崽子掏?”
“这不是。。。。。。掌柜的,都说这正月花灯是西方丙丁火,照的就是黑虎玄坛赵公元帅的神路。求的就是咱们铺面今年生意兴隆,掌柜的您招财进宝海样发财!您要。。。。。。。。”
“什么跟什么就是西方丙丁火?还黑虎玄坛赵公元帅都叫你给捯饬出来了?得了,就瞅着你小子干活还算是卖力,赏你一面子吧——公中账上支十块大洋,由着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闹去!可有一样,这要是晚上折腾够了,白天看铺面、做买卖的时候一个个给我打瞌睡。。。。。。。你们可都仔细着顶瓜皮!”
“得嘞。。。。。。谢掌柜的赏!不过。。。。。。。掌柜的,这十块大洋倒也能闹个花灯场面,可隔壁铺面今儿已然是请了灯笼胡同里头的小师父过来扎灯牌楼了?听说花了有十五块大洋的工匠手艺钱。那灯牌楼上用的可都是上好的湖绸灯笼面儿、还有隔壁铺面的字号,那场面、手面可都透着豪横。。。。。。。”
“嘿。。。。。。这福月号还真是跟我这儿飙上了不是?都是做的湖绸丝料买卖,谁家还能短了个湖绸丝料的玩意?公中账上支二十块,麻溜儿去灯笼胡同恭请老师傅过来扎个灯牌楼!还有今年新收的胭脂红湖绸,也破出去一匹用上!今年正月十五闹这场花灯,咱们要不就不掺和,要不然,那就得耍个出挑拔份儿!”
四九城里爷们。原本就没有个不好面子的,尤其是在人面前更是讲究个输钱不输面儿、舍命不舍威风。各家铺面这么比价着一闹。等得到了正月十五天色才黑,街面上各处灯笼里胳膊粗的牛油大蜡烛顿时便被点了起来,通明透亮的能燃着一夜。再等得早已经备齐的万响鞭响过了三回,各家花灯也就三三两两地叫人簇拥着走上了街头。
既然是心里存了显摆、比价的念头,各家铺面、买卖挑上了街头的花灯自然各有各的讲究。你家有金鸡报晓、我这儿备童子送财,福禄寿三星照刚才翩翩走过、观世音佛菩萨已然姗姗而来。供奉四海龙王但求来年风调雨顺,叩拜八仙过海惟愿日后自在逍遥。。。。。。。
搁在街面上一路行走,当真出挑拔份儿的各路花灯自然在不断篇的叫好声中叫人簇拥到了前面,而差了些火候花灯旁边却是喝倒彩的动静不断。哪怕是脸皮再厚、俩耳天聋,走不出两条街的功夫。那也就能叫身边喝倒彩的动静催巴得灰溜溜寻个空儿掐灭了灯笼里的牛油大蜡烛,再寻个牛油大蜡烛烧到了头儿的借口、撞进个没人的胡同口钻进去扔下自己手里头的花灯,眼睛却还是死死盯着街面上那沸反盈天的火热场面。
也都熬不过片刻之后,撞进了胡同里的那些个人物脚底下已然跟踩了芝麻油似的一个劲儿打滑,不由自主地朝着那花灯挪动的方向追了过去——少说都得一年下来才能等着的一回热闹,谁不去瞧个全须全尾就是个棒槌!
就这么一场热闹,怎么着也得闹腾到夜半时分,笑够闹够了的四九城爷们这才渐渐散去,可回家的时候也都没忘了仔细唠唠叨今年正月十五花灯会上哪家的灯笼最出挑拔份儿,哪家铺面、买卖的手面最豪横。有时候同道而归的两拨人黑灯瞎火搭上了话茬,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嘴头子上打不完的官司,楞就是弄成了全武行的场面。
等得一场厮斗下来回到家点灯一看,却原来是大哥砸开了二弟的脑袋瓜儿,三叔揪掉了四舅几绺长须,原本亲亲热热一家人,楞就是为了瞧过的一场热闹打了一夜糊涂架,着实叫人哭不得来笑不成!
估摸着就因为这样的争执有过太多,也都说不明白四九城里是啥时候开始,正月十五闹花灯的场面上楞就是有了由灯匠行、买卖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挑头攒成的花灯会。
但凡是有那正月十五闹花灯的热闹场面,四九城里出挑拔份儿的花灯全都会慢慢从隔条街面上集中到天桥左近,再由着这灯匠行、买卖行里的人物挑头攒成的花灯会对眼前花灯一一评价。
到头来选出来前三甲的花灯,扎灯的灯匠自然就算是在四九城灯匠行里扬名立万,而这花灯的主家铺面也能在四九城里露脸扬威,求个来年财运亨通的好彩头。
眼见着正月十五闹花灯的日子口儿说话就到,四九城里灯匠行中人物已然是忙得脚不沾地。行里头出名的老师傅自不必说,先就叫四九城里高门大院中住着的达官显贵半请半催的订下了活儿,带着几个贴身的小徒弟见天儿的从天亮忙活到后半夜,一双眼睛熬得通红,只盼着能按日子完工,这才能不误了主家的场面事儿。
而那些个刚请过了同行老师傅吃过谢师宴,也算得上是灯匠行里能耍单挑接活儿的小师傅,这会儿也是摩拳擦掌憋住了一口气,寻着了一户舍得下本儿扎场面的主家订下的活儿,也就足不出户地搁在自己的手艺作坊里忙活起来,就盼着借这正月十五花灯会的场面一鸣惊人!
真要是有那没心没肺的主儿,到了这日子口儿再想寻个灯匠行里的好角儿、老师傅替自己扎一盏花灯,怕就得先有了天大的面子、地大的钱财,捎带着还得有着海样的运气才行?
站在珠市口儿大街上自家铺面前,好几位买卖家的掌柜一边彼此抱拳见礼,一边却是瞧着火正门里头的小徒弟一样样地扛着扎花灯用的青竹杆、桑皮纸,湖绸子朝火正门堂口里钻,禁不住相互之间打听起来:“我说刘掌柜的,您倒是见着火正门堂口里头请的是哪位扎花灯的师傅呀?”
“哟,唐掌柜您这么一问,我这儿还才想起来——光瞧见火正门里那些个小徒弟一趟趟朝着那堂口里头搬物件,这可真就没见着哪路灯匠行里扎灯的老师傅进火正门堂口的大门?”
“现如今这四九城里灯匠行,出挑儿的几位老师傅听说都已经接应了不少的活儿,压根都寻不出功夫再接应旁的主家。这要是再论起旁的灯匠行里人物。。。。。。。我说几位掌柜的,我这话里可没旁的意思——您说火正门堂口开着这么四敞大开的门脸、操持着都能搅动了四九城里的好几回场面,这花灯会上要是不拿出来堂口花灯倒还罢了,这要是真拿出来。。。。。。。可还真不能太寒酸了吧?”
“寒酸不了!我舅母家就是开的湖绸行,听着我舅母家过来我这小铺面拜年的兄弟说,这火正门堂口可是打从破五开张那天,已然上他们那湖绸行里头搬了整整八匹湖绸!您诸位琢磨琢磨,这八匹湖绸全都使上,能攒多少花灯?”(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正月花灯 (中)
手里头抱着一整刀江西麻原铺花帽儿老号隔年的桑皮纸,手指头上还勾着两小罐子山西清徐老醋作坊倒腾出来的醋尾巴汁儿,九猴儿耳朵里听着街面上那些个铺面掌故絮叨议论,脸上禁不住浮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打从破五开门那天起,火正门里一帮子小徒弟也就没消停过,一拨拨有事没事的搁在纳九爷跟前转悠,一碗茶才喝了一口就有人续上、酒插子里头开水兑得滚浪翻花。纳九爷一个不留神端着刚倒出来的老汾酒嘬上一口,愣是叫那滚热的老汾酒烫得嗷一嗓子把酒喷了个漫天花雨!
眼瞅着身边的小徒弟们一个个眼巴巴瞅着自己、可又没一个敢张嘴说话,纳九爷心里头哪儿还能有不明白的?再算算过去的小一年功夫里,火正门堂口倒也当真挣了几个,索性也就把手一挥,由着那些个小徒弟去找胡千里从公中账上支取银子,热热闹闹操办一场花灯会的场面。
这要是旁人到了破五开门之后才想起来寻灯匠扎花灯,估摸着还真是找不着个能出挑拔份儿的老师傅。可架不住火正门中就有洪老爷子这么一位巧手大匠,虽说做各类哨子跟扎花灯总还隔着行当,可俗话也说一理通、百业成,就凭着洪老爷子这么多年在四九城里经过、见过、操持过的场面,哪儿还能拿捏不下几盏花灯?
也还得说是面子上的事儿,打从胡千里那儿支应了公中银子的小徒弟们一找到洪老爷子,嘴头子上甜得倒牙的说着吉祥话、奉承言,几个女娃儿再拽着洪老爷子胳膊摇晃上几下,叫摇得眼晕的洪老爷子点头应允之下,却也着实是拿出了手上头的真本事、硬功夫——这扎出来的花灯可是要当人露相的玩意。再加上四九城里场面上走着的爷们可都是经过、见过的主儿真要是叫人指摘出来个出乖露怯的地方。。。。。。。
且都不论旁的,怕是日后走街面上见着了相熟的朋友,这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了不是?
仗着手头上宽裕,身边上凑热闹的小徒弟也足够调派使唤,洪老爷子自然拿捏出来当年操持手艺场面时候的本事。几天工夫下来,火正门堂口二进院子里的大灯笼已然有了个模样。
眼见着九猴儿拿着刚买回来的材料走进二进院子。洪老爷子立马朝着九猴儿一招手:“”九猴儿,这儿还正等着你呢!手脚上头都利落着些,把这些小件一个个从高到低,安在我用朱砂笔点出来的红印子上头。可记着安牢靠了。。。。。。。
把手头物件朝着洪老爷子面前一放,九猴儿抬头看着洪老爷子身后那已经能瞧出来个模样的灯笼牌楼,顿时挑着大拇哥吆喝起来:“嗬。。。。。。。洪老爷子,就凭着您操持着扎出来的这灯笼,估摸着今儿晚上天桥上头花灯会的那些人物都得叫惊掉了大牙?!以往街面上闹花灯的场面,灯匠行里有名的老师傅扎出来的走马灯。那也就是里外两层、顺逆走马,可您这灯笼牌楼。。。。。。。我这可都数算不过来了?洪老爷子,您这倒是怎么个手艺讲究?您也跟咱们这些个小辈说道说道、让咱们也好好长长见识不是?”
很有些自得地捋着下颚上的胡须,洪老爷子却是不搭理九猴儿的话茬,只是伸手捻起了一张桑皮纸,再瞅了瞅九猴儿踅摸回来的那两小罐子清徐老醋作坊里倒腾出来的醋尾巴,微微点了点头:“都说九猴儿你算得上是四九城中地理鬼,这江西桑皮纸倒是花钱、花功夫就能寻着。可这老醋尾巴。。。。。。。你倒是打哪儿踅摸来的?”
脚底下微微一较劲,九猴儿轻飘飘地跳上了灯笼牌坊旁边搭着的脚架。一边照着洪老爷子的吩咐、将那些或圆或扁、或尖或钝的铜哨片儿安在了留着朱砂笔印子的地方,一边得意地笑着应道:“寻着这老醋尾巴的地界,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街面上各家杂货铺!”
一边拿着个手指头大小的小刀子裁剪着桑皮纸,洪老爷子一边很是奇怪地问道:“杂货铺里。。。。。。能有老醋尾巴?这东西平日里压根就没一点儿用处,谁家杂货铺能进这东西来卖?”
嘿嘿坏笑着。九猴儿当真像是只活猴儿似的在脚架上攀来爬去,又快又准地将那些铜哨片儿按到了花灯牌楼上:“杂货铺倒是不进老醋尾巴,可杂货铺不都有醋缸不是?这大过年的,各家买卖年前进的货都卖得个差不离,尤其是这油盐酱醋的玩意。更是卖得见了底儿!我这也就是多寻了几家杂货铺,花不了几个钱儿就把那些个醋缸里头的底儿给淘换来了!洪老爷子,您瞅着还合用不?”
让几个心思仔细的女娃儿一人拿着个细毛小刷子,蘸着老醋尾巴在自己裁剪出来的桑皮纸上刷过一遍,洪老爷子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应道:“桑皮纸透亮,可就是怕火。蘸着老醋尾巴刷过了一遍之后,哪怕是拿着火苗子去燎,那也得有一会儿功夫才能着起来。搁在花灯里头衬上这么捯饬过的桑皮纸。。。。。。”
心领神会地嘿嘿一乐,九猴儿立马接应上了洪老爷子的话头:“我说呢?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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