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斗兽(起点)-第1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底下在这窑头里备下些钱财粮秣、脚力家什,预备的就是哪天有个扛不过去的风吹浪打时,多少还能有个脱身逃命的退步。
照着四九城中各路人物安顿窑头的规矩,看守窑头的人寻常是三五年一换,一来是怕这窑头时候长了叫人发觉。二来也是防备看守窑头的人待久了年月起了旁的心思。可不管这看守窑头的人物是三年一换还是五年一轮,离开这窑头的时候,主家都少不得要给这看守窑头的人物厚厚的塞上些好处!
就这么见天儿的有吃有喝,隔三差五的还能踅摸个机会去庄院左近的村子里花钱找个破鞋睡上一宿,等得熬过了三五年的功夫,手里头还有有一笔银子进项,这样的日子刚好就对了毕得胜那好吃懒做却又胆小如鼠的脾性。
虽说前阵子段爷亲自领人把一些个装在箱子里的玩意送进了庄院里隐秘的地窖中时,那副如临大敌般的架势也着实叫毕得胜害怕了几个晚上,可一个年三十过下来,见天儿就着猪头肉喝小酒的毕得胜也早把那害怕忘了个干净——眼瞅着这都太平无事地熬过去了三年,天底下哪儿就那么多蹊跷古怪的事儿能出到了自己身上?!
眼瞅着日头渐渐偏西,毕得胜懒洋洋地在垫着厚实棉褥子的躺椅上伸了个懒腰,这才慢悠悠地从躺椅上坐直了腰身,身手捏弄着腰子里揣着的那几块大洋,眯缝着眼睛琢磨着是不是该趁着天色还亮的档口走上十几里地。上庄院旁村子里找那相熟的破鞋睡上一宿?
都还没等毕得胜把个开洋荤的念头转悠囫囵,庄院那算不上高大的墙头上,却猛地露出来个扣着兜脸皮帽子的人头!
乍惊之下,毕得胜猛地从躺椅上跳起了身子,伸直了胳膊指着那在院墙上露出的人头大声叫道:“嘿。。。。。。大半天的就敢翻墙头、撞窑口不是?还真是当关着门养地的庄院里没人看着?麻溜儿的给我滚,要不我可筛锣喊人了啊。。。。。。”
嘴里头吆喝着。毕得胜一双手也朝着躺椅旁搁着的铜锣与锣槌伸了过去!
带着呼啸风声,一支黑黝黝的铁枪头却抢在毕得胜的手指头碰到锣槌前,生生钉在了那足有小孩胳膊粗的枣木锣槌上。伴随着毕得胜倒抽一口冷气,从庄院围墙上更是接二连三地冒出来十几个戴着兜脸皮帽子的人头。
拖泥带水地一个懒驴翻身,最先在院墙上露出头来的一个敦实汉子翻过了墙头,砸夯般地跳到了院子里坚硬的三合土地面上,闷声闷气地朝着歪斜着身子僵在躺椅旁的毕得胜叫道:“想死就动一个试试?!”
趁着毕得胜愣神的功夫,打从庄院院墙上露了头的那些人物也乱纷纷地跳过了院墙,手里头差不离都提着一支只有三尺长短的铁枪或是明晃晃的鬼头大刀。闷声不吭地直奔着庄院里的各处屋子冲去。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个腿脚快些的已然回到了最先跳过了院墙的那壮实汉子身边,压着嗓门接二连三地低声说道:“空的!”
“没人!”
“哑窑!”
微微一点头,那最先跳过了院墙的敦实汉子一把扯下了扣在脑袋上的兜脸皮帽子,大步走到了已然被两支铁枪顶住了软肋的毕得胜身边,瞪着一双叫沙尘沤红了的眼睛看向了毕得胜,口中低声喝道:“巡警局姓段的踅摸来的物件,藏哪儿了?!”
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毕得胜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两边软肋上已然传来了铁枪枪头扎破皮肉时的刺痛感觉!
伸手在正要张嘴呼痛的毕得胜脸上重重抽了一耳光。那敦实汉子压着嗓门朝毕得胜厉喝道:“可是想明白了!你不过就是姓段的寻来看窑头的碎催人物,犯不上拿命替姓段的顶雷!我再问一遍,你可想明白了再答——姓段的踅摸来的物件,藏哪儿了?!”
哭丧着一张脸,毕得胜连丁点挣扎的念头都不敢起,嘴里却依旧是不由自主地低声嘟囔着在脑子里转过无数次的搪塞话语:“诸位爷们。您诸位是不是寻错了。。。。。。。”
眉头一皱,那站在毕得胜眼面前的敦实汉子猛地一挥手。都还没等毕得胜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打从毕得胜伸手伸过来的一双手已然抓着一团破布,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毕得胜的嘴巴。差不离就在这同一时刻,一支黑黝黝的铁枪头。猛地扎进了毕得胜的脚面,生生把毕得胜的左脚脚板钉在了地上!
疼得直着脖子嚎叫不休,可叫人用破布堵住了的嘴里却只能发出些含含糊糊的动静。两条胳膊也叫人抓了个瓷实,就算是想要挣扎,却也压根都动弹不成。
冷冷看着疼得涕泪双流、浑身上下也都直打哆嗦的毕得胜挣扎了好一会儿,那敦实汉子方才朝着毕得胜冷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滋味横是不好受吧?麻溜儿答话,你也能少受点儿活罪!”
都没等毕得胜身后戴着兜脸皮帽子的壮汉扯下塞在毕得胜嘴里的破布,打从庄院墙头上,却是猛地响起来个拿腔作调的吆喝声:“哟。。。。。。今儿这是刮的那股子邪风?愣是能把口外铁枪绺子的人物都给送到了四九城左近发财?怎么着?江湖道上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路通天、各占一边的规矩,您诸位铁枪绺子的爷们,横是一点儿都不搁在眼里了不是?”
伴随着那拿腔作调的吆喝声,十好几个同样戴着兜脸皮帽子,可手里头却全都拿着短枪硬火、打扮上也都像是四九城中打行刀客的人物,飞快地从墙头上跳进了庄院中。。。。。。(未完待续。。)
ps: 注释1:(在庄院主人无力经营田产,或是已经将田产抵押出去的时候,为了面子上还能过得去,通常会用休耕蓄养地力作为借口。)
第二百六十章 鹬蚌相争 (下)
四九城中打行刀客,平日里跟人动手厮拼的时候,从来就讲究个露脸扬名的做派。哪怕是在偏街陋巷、僻静无人的地界与人争斗厮拼,得胜之后那也得扯着脖子、亮着嗓门朝着远处探头探脑观望风色的闲人吆喝一声:“冤有头、债有主,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四九城里麒麟行中坐着第二把交椅!当真有个不服今日场面的,爷等着有那胆儿肥实、身手利落的人物上门指教!”
经过了如此这般扬名立万的路数,寻常人再请这打行之中有了名头的人物出手平事,价钱上头自然不能抠搜小气了不是?
可凡事总有例外,四九城中打行刀客但凡是接应了豪门富户私底下收买人命悬的暗红,或是包圆了斩草除根的红差,办事的时候却也都得蒙了面孔,免得叫人打眼瞧去了自己面目之后,招惹些个没来由的麻烦上身。
眼见着跳进院子里的打行刀客全都是拿兜脸皮帽子遮挡了面目,铁枪绺子里那身形敦实的汉子顿时怪笑一声,晃悠着手腕子将握在手中的铁枪枪头刷了个枪头花:“好家伙,这四九城里打行刀客,倒是还能接应了镖行达官爷们替人看家护院的差使?您诸位这不也是不守江湖规矩么?还都挡了门面才敢露头?怎么着?今儿横是非要见血不是?”
骑在墙头上,方才拿腔作调说话的那打行刀客端着手中一支长管五连发手枪,冷笑着看向了铁枪绺子里开口说话的那敦实汉子:“我说这位铁枪绺子里的爷们,都到了这档口了,咱们还犯得上掰扯这些个片儿汤话么?麻溜儿的,把你们手里头那些个破铁片子撂下,乖乖跪下听候发落!要不然。。。。。。我和我这些个兄弟手里头的硬火家什一响。那明年今日,可就是您诸位的周年忌日!”
像是压根都没瞧见十几个打行刀客手里头攥着的硬火家什,铁枪绺子里那开口说话的敦实汉子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您当我铁枪绺子里的丁伙兄弟都是吓大的不是?您也太拿自己当个有面子的主儿了吧?我说兄弟们,都把身上裹着的衣裳解开,给这些位四九城里打行刀客的爷们开开眼,长长见识!”
轰然应诺声中。差不离有一半人数的铁枪绺子丁伙随手撂下了手中的家什,大大咧咧地撕扯开了裹在身上的簇新棉袍,将紧紧绑在身上的那些个黄澄澄的竹管子袒露在了打行刀客的眼前。
很是得意地翘着大拇哥回手比划着,铁枪绺子中开口搭话的敦实汉子大大咧咧地怪笑着说道:“瞅见了没有?我这些个兄弟伙儿有一个算一个,身上可全都绑着打洋人手里买来的开山炸药,见点儿火星就炸!我说诸位四九城中打行爷们,您哪位动动二拇指,咱们两拨人这就一块儿去阎罗王那儿掰扯交情去?”
不假思索地,骑在墙头上的打行刀客猛地一抬手中的枪口。照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铁枪绺子丁伙扣动了扳机。伴随着枪声响起,那名铁枪绺子丁伙的胸前猛地炸开了个碗口大小的血肉窟窿,连吭都没吭一声便仰面倒在了地上,手中紧紧攥着的三尺铁枪也摔出去了老远,可胸前绑着的竹管子却没像是预料中的那样炸响?!
嘬着嘴唇,骑在墙头上的打行刀客轻轻吹了吹枪口处冒出的缕缕青烟,很是不屑地冷笑着说道:“还他妈洋人手里买来的开山炸药?你们铁枪绺子里头真要有这本钱,那口外道上怕是老早就没了旁的绺子吃饭的去处了吧?装鬼吓阎罗、扮妖哄城隍。铁枪绺子这么大个名头,闹了半天就是这么在兔子胆儿面前找补出来的?!”
眼中凶光一扇。铁枪绺子中开口说话的那敦实汉子猛一咬牙,恶狠狠地吼叫起来:“四九城中打行人物,倒还真是有懂门道的主儿不是?今儿这场面上要是不给诸位爷们见点儿真章,还真得叫人看低了我铁枪绺子里的弟兄!并肩子,动手!”
话音落处,从庄院围墙外边猛地传来了一声尖利的枪响。几乎是在枪声响起的同时。骑在墙头上的那打行刀客脑袋上猛地多出来个对穿的透明窟窿,整个身子也像是麻袋一般,沉甸甸地从墙头上坠落下来。
变生肘腋,原本仗着手里头的硬火家什在场面上占了上风的打行刀客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那些个手里头攥着铁枪、大刀的铁枪绺子丁伙已然齐刷刷唿哨一声。不管不顾地直冲着那些正在愣神的打行刀客扑了过去。
虽说短枪在近身厮杀时也算得上是能管用的称手家什,可不少打行刀客平日里用顺手的都是些匕首、攮子,铁尺、钢鞭,乍然间面对着那些个亡命朝着自己扑过来的铁枪绺子丁伙,不少打行刀客攥在手里的短枪打得爆豆般热闹,可眼面前那些个扑过来的铁枪绺子丁伙倒还真没叫打倒几个。也就一个照面的功夫,铁枪绺子里的丁伙与四九城中打行刀客,竟然拼出了个互有死伤、谁也都没能占着太大便宜的平手场面?
不光是搁在庄院围墙里面有厮拼场面,铁枪绺子留在庄院外面的护住了后路的暗桩与打行刀客中惯常预备断后补刀的人手,也都攥着手里的硬火家什火并起来。估摸着是双方人马手里头都有长枪硬火,虽说枪声响得并不算是密集,可耳听着庄院围墙外面的惨叫与呐喊声,倒也像是打了个旗鼓相当的路数?
狠狠一枪捅翻了个刚好站在自己跟前的打行刀客,铁枪绺子里开口说话的那敦实汉子满不在乎地看了看肩头上冒血的枪眼,再瞧瞧那些个已然打完了短枪子弹、正攥着随身的匕首、攮子与铁枪绺子丁伙厮拼的打行刀客,顿时扯开了喉咙吼叫起来:“并肩子手底下加紧,人芽儿不留!”
轰然响起的暴诺声中,也都不管是身上带没带伤的铁枪绺子丁伙,手底下全都加上了七分气力,全都是豁出去自己一条胳膊腿儿去换对手一条命的凶悍做派。转眼间便将好几个打行刀客砍翻、捅倒在地。
四九城中打行刀客,要论起场面上单打独斗、攒堆儿厮拼,多半也都还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要对上这些个常年在口外商道上劫掠商队,惯常与大队人马结阵搏杀的铁枪绺子丁伙,先就在打法上失了势头。更兼得手里家什全都是些随身收着的匕首、攮子,对上铁枪、大刀之时。在兵器上吃的亏也都不是一点半点!
明明眼面前这铁枪绺子丁伙手底下功夫都算不得能瞧上眼,认真对付时两三个照面也就能拾掇下来,可架不住眼面前这铁枪绺子丁伙压根就是豁出命地挥动着手里家什朝自己怀里撞,逼得自己只能连连退步地想要腾挪出个还手的场面来。可刚用手里的小攮子格开了那扎到了自己眼面前的铁枪、正拿捏着要使出个弯弓射月的功架连消带打地抹了这铁枪绺子丁伙的脖子,却不防身边冷不丁地两把鬼头刀丁点风声不带地袭杀过来,生生就在露出了破绽的肋下豁开了两道血淋淋的大口子。。。。。。
也就是寻常人喝完了一壶热茶的功夫,庄院里头的打行刀客已然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而在庄院外面,也传来了铁枪绺子丁伙那带着少许外路口音的吆喝声:“都拿捏下了!”
耳听着庄院外头传来的吆喝声,有几个侥幸没带伤的铁枪绺子丁伙。顿时狞笑着握住手中滴血的铁枪,挨个朝着那些倒在血泊中呻吟挣扎的打行刀客下了死手,嘴里头也都狞声低喝着说道:“怨不得爷手黑,今儿这场面就是有我没你!”
“长痛不如短痛,爷这就侍候你上路!”
“还想着装死不是。。。。。。”
接二连三响起的惨叫声中,铁枪绺子里那开口说话的敦实汉子扭头看了看已然瘫软在地、脚板依旧被钉在了地上的毕得胜,狞笑着用手中滴血的铁枪枪头指向了面如土色的毕得胜:“怎么着?是这会儿痛快撂了实话,还是让爷再辛苦一回、好好伺候你过把瘾头?”
拨浪鼓一般地摇着头。已然被方才的厮拼场面吓得尿了裤裆的毕得胜毫不迟疑地抬手指向了庄院里一间堆满了柴草的破旧小屋:“巡警局段爷运来的东西都藏在地窖里,地窖口儿就在那间柴房里头!您诸位搬开了那屋子里的柴草。打从屋子东北角朝下挖两尺,就能瞧见盖住了地窖口儿的石板!”
挥手示意几个身上没带伤的铁枪绺子丁伙直奔了柴房搬弄柴草,站在毕得胜眼前的那敦实汉子狞笑着朝毕得胜哼道:“早这么痛快撂了实话不就得了?也都犯不上还在身上挨一家伙不是?我再问你,巡警局姓段的搁在这窑头左近布置了这么些看守窑头的打行刀客,你先前倒是知不知道?”
连连摆手,毕得胜毫不迟疑地开口应道:“这我可是真不知道!我在这儿替段爷看守这窑头都有小三年的光景了。从来也都不知道这窑头左近还有打行刀客看着!”
“那姓段的常来这窑头么?”
“打从我看守这窑头到如今,段爷一共也就来过一回,把运来的那些玩意埋进了地窖之后就再没露过脸!”
“知不知道这左近哪儿还有空着的庄院?”
“离着这儿五六里地有个不大丁点的水磨坊,估摸着这些个打行人物就是猫在那儿盯着这庄院?旁的。。。。。。也就再没有了,这左近平日里压根都见不着几个人。离着最近的一处村子也都隔着小二十里地。。。。。。”
扭头看了看几个从柴房里出来之后朝着自己连连点头的铁枪绺子丁伙,那站在毕得胜眼前的顿时汉子顿时挥动着手中的铁枪,狠狠地朝着毕得胜的咽喉捅了过去:“那留着你可也就没用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何处渔翁 (上)
鱼有鱼路、虾有虾道,世上三百六十行,也都不论正邪黑白,哪行里头都能有出挑拔份儿的手艺。
就像是铁枪绺子里这些个丁伙,把地窖口儿刨开来后压根也都没着急下去,反倒是三两下拆了那间柴房上的门窗,等着小北风朝着柴房里灌了小半个时辰,再拿着个柴草把子点着了扔进地窖中,见着那柴草把子在地窖里冒出来的火苗子都没变色打突儿,这才选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丁伙下了地窖,把地窖里那些个用麻布仔细包裹起来的好玩意一样样递了出来。
站在地窖口儿外边接过了那些好玩意的铁枪绺子丁伙也都是一副驾轻就熟的模样,每接过了一件麻布包好的好玩意,全都是双手把那好玩意高高举过了头顶大步走到了柴房外边,再弯腰把那好玩意放到了柴房外面的空场上。东西才刚放下,那弯着腰身的铁枪绺子丁伙立马就得哈着腰原地蹦达三下,大张着嘴巴挤着嗓子使劲咳嗽三声,这才重回了地窖口儿接应下一样物件。
胡乱拿着块还算是干净的粗布包括了肩头伤口,铁枪绺子里那开口说话的敦实汉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陈旧的太师椅上,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几个身上带着轻伤的绺子丁伙拆开了包裹在那些好玩意上的麻布,很有些见多识广做派地朗声报出了那些好玩意的名目与市面上大概齐能卖出去的价钱。
少有的几件辨不清来路、说不明价钱的好玩意都叫放到了一旁。当地窖里最后一件好玩意都叫取出来之后,坐在太师椅上的敦实汉子先是瞧着几个打从地窖里出来的绺子丁伙照旧弯腰蹦达了三下、咳嗽了三声,这才扭头朝着站在一旁的一名上了些年纪的绺子丁伙低声叫道:“点了吧!”
利索地一点头,那上了些年纪的绺子丁伙飞快地取过了些胡乱堆在柴房外的柴草,盖在那些众人都辨不清来路、说不明价钱的好玩意上,毫不吝惜地拿火折子引燃了柴草。将那几件玩意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打从头一个铁枪绺子丁伙跳进地窖中搬运那些玩意,再到所有的玩意都估完了价钱拢堆儿搁在一块儿,前后只花了小半个时辰的铁枪绺子丁伙很是熟练地聚到了那堆熊熊燃烧的柴草前,一双双眼睛也都盯在了那敦实汉子的身上。
来回打量着铁枪绺子里的丁伙人等,再瞅瞅院子里地上搁着的好几具铁枪绺子里丁伙的尸首,那敦实汉子先是抬着胳膊朝眼前诸人抱了抱拳头。这才低沉着嗓门开口说道:“卖命求财、将本求利!绺子里这趟活儿得来的利钱、豁出去的本儿,大家伙可都瞧在眼中、记在心里,有要说道的这就开口?”
眼瞅着所有站在自己面前的绺子丁伙沉默着齐齐朝后退了半步,那开口说话的敦实汉子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大家伙都没啥要说的,那就照着绺子里的规矩,得着的财货打包拢走,伤了不方便动换的兄弟寻大夫治伤,剩下的人收拾齐整了,再出去几个人。帮着外边的兄弟拾掇了场面,咱们这就奔了昌平驼行!”
话音刚落,都还没等几个正打算抬腿奔了庄院外面的绺子丁伙挪动腿脚,几支叫人卸掉了枪栓的长枪硬火,却是隔着枪头高高地抛进了院子里!伴随着那几支长枪硬火在冻得硬邦邦的三合土地上摔得噼啪作响,几顶染血的兜脸皮帽子,也叫人轻飘飘地扔进了庄院之中。
只是打眼一瞧那几顶染血的兜脸皮帽子,开口发号施令的敦实汉子顿时脸色一变。压着嗓门朝同样变了脸色的铁枪绺子丁伙低声喝道:“有冤家上门,抄家伙招呼着!”
几乎都没发出一丝声响。庄院中还能动弹的铁枪绺子丁伙立刻四散开来,抓着各自称手的家什分布到了庄院围墙后面。有几个铁枪绺子丁伙更是从腰间抽出了刚刚从打行刀客手中收捡来的短枪硬火,很有些毛手毛脚地将只剩下了一两颗子弹的短枪指向了庄院围墙的墙头!
捡起了一顶染血的兜脸皮帽子,那开口说话的敦实汉子看着兜脸皮帽子上半圆不扁的一个窟窿眼,很是纳闷地皱了皱眉头。
照着铁枪绺子里的规矩,做买卖的时候从来都是旁人不说话。只留下公推出来的一正一辅两名丁伙与外人交谈应酬。无论买卖是否得手,也都由这一正一辅两名丁伙决断财物分配、亡者抚恤,其他铁枪绺子中的丁伙极少有人异议。
而在寻常说来,能叫铁枪绺子里公推出来主事的这一正一辅两名丁伙,至少也得是手上有过硬功夫、心思能百转千回。捎带着还得明白不少江湖上的路数典故,这才能保着铁枪绺子这么些年趋吉避凶、顺风顺水。
但就搁在眼面前的这顶兜脸皮帽子上留下的窟窿,却叫铁枪绺子里公推出来的主事丁伙嘬开了牙花子——想遍了四九城左近周遭,捎带上口外驼道上远近豪强,倒是真想不起来能用这古怪兵器杀人夺命的人物?
抬眼瞅瞅在方才厮拼时叫打行刀客短枪打死的另一名主事丁伙,铁枪绺子里主事儿的敦实汉子犹豫片刻,方才把手里头的兜脸皮帽子高高举了起来,压着嗓门朝庄院周遭戒备着的铁枪绺子丁伙叫道:“谁见过这路的兵器?!”
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那敦实汉子举过了头顶的兜脸皮帽子上古怪的窟窿眼,戒备之中的铁枪绺子丁伙纷纷摇头应道:“没见过!”
“想不起来。。。。。。”
“口外没使唤这号家什的人物!”
“约莫不是四九城里新露头的硬手?”
眼瞅着身边丁伙对这古怪窟窿说不出个来由,那敦实汉子很有些懊恼地将手中的兜脸皮帽子朝地上一摔,扭头朝着寂静无声的院墙外扬声叫道:“外边的是哪路人物?!铁枪绺子的买卖,可从来都还没人敢拔疮挡横儿?!”
像是压根都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