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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兽(起点)-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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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算哪路的神仙显摆能耐的做法?
也就因为心头的这一丝不安,邵中元打从回了宅子里开始,身上那件里外两sè、能倒换着穿来障人耳目的长衫就一直没脱下来,帽檐里镶着一圈大洋、捎带手还藏着两把半寸长指缝刀子的礼帽也没摘下来,一直就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直到天都黑透了,外面望风瞭哨的手下也换了两拨,都说是
周遭没瞧见什么碍眼的人物,邵中元这才略略放下心来,让手下人张罗着做些吃食。可外头街面上放出去望风瞭哨的手下,却又多派了一个!
抬眼看着端着个托盘给自己送进来些吃食的手下,邵中元嘬着牙花子,却是朝着那刚把吃食送进屋里来的手下低声叫道:“外头放了几个望风瞭哨的?”
把托盘上几样素菜放到了邵中元身边的桌子上,邵中元手底下那伙计麻利地应道:“四个!前门俩,后面角门一个,房顶上也趴着一个!”
伸筷子夹了口熬白菜在嘴里嚼着,邵中元沉吟片刻,却是抬头朝着那送吃食来的手下说道:“再放出去一个!跟他们说,甭嫌天黑风冷就找地方猫着偷懒!一个闹不好这出来的可就是要命的茬子!”
侧耳听听屋外嗖嗖的风声,那送吃食进来的手下迟疑着朝邵中元说道:“掌把子,这大冷的天儿屋顶上的伙计趴了半个时辰就冻得心窝子都没了热气!我琢磨着”
两眼一翻,邵中元恶狠狠地朝着那迟疑着的手下低声喝道:“你琢磨着?就你那脑仁儿,能琢磨出来个啥好事儿?!麻溜儿给我上外面盯着去,敢有半点偷jiān耍滑”
也不见邵中元如何作势,手里头捏着的筷子已经重重地抽在了那手下人的脖颈子上,当时就抽出了两道紫红sè的血痕!
痛叫半声,那被邵中元在脖子上抽出了两道紫红sè血痕的手下捂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地退出了邵中元待着的屋子。
虽说跟在邵中元身边不过大半年的功夫,可邵中元对付自己身边这群手下的手段,任谁瞧在眼里都觉得心惊胆寨!
有那不服邵中元在拍花子买卖里老是多拿多占的主儿,才刚开口漏了个口风,第二天早晨就没能起来床。掀开蒙在身上的被子一看,那不服不忿的主儿脖子、手腕上的筋脉全都叫挑开了,身上流出来的血全都叫棉被吸了个干净!
还有那在望风瞭哨的时候偷懒耍滑的叫邵中元抓了个正着,十冬腊月的天气,邵中元楞就是能把那偷懒耍滑的主儿拿绳子绑了,再把那主儿一双手塞进装满了凉水的水桶里搁着。就这么一夜冻将下来,那双手都冻在了个冰坨子里,生生就这么废了!再拿着炒热的黄豆朝着那倒霉的主儿嘴里一塞、脸上一捂、脚大筋拿刀一挑,拿着架子车就推到了街上乞讨!
撑死了三天,那叫邵中元这么收拾过的主儿指定就得断气,可在断气之前乞讨回来的那些钱,还得落进邵中元的腰包!
这要不是要靠着邵中元配出来的那**拍花子,王八蛋才乐意跟他搭伙儿呢?!
胡乱把手里头的端着的托盘朝着伙房一扔,那刚挨了一下狠揍的倒霉鬼溜达着打开了院门,再叫了个搭伙儿拍花子的同伴在自己身后重新落上了门栓,这就直朝着院门外面的巷口两个望风瞭哨的同伙走去。离着那俩靠墙坐在同一条长条凳子上的同伙还有老远,那刚矮了一记狠揍的倒霉鬼已经压着嗓门吆喝起来:“可都jīng神着点儿!掌把子说了”
不等那倒霉鬼把话说完,从街边的黑暗角落中猛地伸出了一只有力的巴掌,一把将那倒霉鬼拽到了黑暗角落当中,一支冷飕飕的尖利玩意,也紧紧地顶在了那倒霉鬼的脖颈子上!
也还没等那倒霉鬼叫喊出声,把那倒霉鬼拽到了黑暗当中的相有豹已经贴在那倒霉鬼的耳朵边上低声喝道:“相好的,识相点儿!要不想跟你那俩伙计作伴儿,那就别闹出动静来!”
虽说天黑,可那叫相有豹拽到了黑暗角落的倒霉鬼仔细一瞧,却发现自己那两个坐在长条凳子上的同伴很有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虽说俩人依旧是脸朝着脸的坐在长凳上面,可俩人的脑袋已经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俩人的胳膊也都笔直僵硬地朝着地上垂着,双腿也都蜷曲成了个奇怪的角度,瞅着就像是两个匠作行里小徒弟造拧巴了的木偶娃娃一般!
伴随着夜风吹过时扑面而来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那叫相有豹拽到了黑暗角落中的倒霉蛋顿时觉着裤裆一热,抑制不住地尿了裤子。哭丧着脸朝着相有豹低声叫道:“这位好汉爷饶命啊我就是一打杂跑腿的碎催,这里边可没我什么事儿啊”
把顶在了那倒霉鬼脖颈子上的尖刺加上了三分气力,相有豹压着嗓门低沉地喝道:“麻溜儿给我撂实话——你们拍花子拐带弄来的孩子,到底藏哪儿了?!屋子里还有几个人?外头还有几个望风瞭哨的?都待在啥地方?!”
“伙房后头有个白菜窖,弄来的孩子都在那地窖里扔着呢!屋子里还有五个,一个趴屋顶上望风瞭哨,其他的都在偏厢屋子里待着,亮着灯的那屋子就是!掌把子一个人在正屋歇着,这会儿正吃饭呢!后边夹壁墙巷子口儿还有个瞭哨的好汉爷,我说的全是实话,您饶我”
不等那倒霉鬼把话说完,相有豹手上猛一用力,那支尖刺顿时像是筷子戳豆腐一般,悄无声地地刺进了那倒霉鬼的脖颈子里!
毫不费力地把那支尖刺朝外头一拔,相有豹瞅着那倒霉鬼脖颈子上留下的个空心管子嗖嗖地朝外飙shè着鲜血,用力把那还在不断挣扎着的倒霉鬼按在了地上,再撩起了那倒霉鬼穿着的衣裳盖住了正朝外头飙shè着鲜血的伤口:“饶了你?你倒是也饶过了那些孩子?!下辈子投胎变做猪狗,也都是你这一世造孽太多,怨不得旁人!”
第一百零三章 斩尽杀绝(中)
() 贴着夹壁墙巷子的墙根儿,九猴儿一寸一寸地朝着那靠在背风地方偷懒、时不时还伸着脑袋打量周遭动静的中年汉子挪了过去。
朝着早些年说,五六岁就在四九城里厮混求活的九猴儿,为了能寻一口吃的果腹、找一件能穿的衣裳御寒,多多少少也做过些偷鸡摸狗之类不上台面的勾当。
仗着小时候记忆中鸡零狗碎的一些个小身段、小功架,九猴儿在叫人抓住过无数次、也挨过了无数次暴打臭揍之后,总算是把街面上求活的一些小手段练成了七八分。虽说叫当真的练家子品评起来,九猴儿那点窜高爬低的玩意压根就没个名目、纯粹就是庄稼把式,可架不住啥活儿都怕琢磨,也讲究个艺jīng则灵——借后世一位全天下都知道的大掌柜说的话,那就是甭管黑猫、白猫,能逮住耗子的就是好猫!
就像是九猴儿这贴着墙面一寸寸横挪的手段,真要是在各门各派里去寻个差不离的功架来说,那也就得是武当派的青龙游壁功法能多少搭上点边儿。可人家武当派的青龙游壁功讲究的是凭着一口丹田气,背贴在墙面上、双脚离地平挪八步,身如鹤形意如松柏,外行人瞧着都能品得出那股子世外高人积年练家子的功夫意境!
真要是闹得像是九猴儿这副缩头勾脑、手蜷脚曲跟个大王八翻了盖儿之后的模样
旁的且不论,可千万不敢在外边报号说这是青龙游壁功,没得败坏了武当功夫的名头!
可也就是靠着这怎么瞧着都觉着别扭的功架做派,九猴儿朝着那望风瞭哨的中年汉子挪了差不离五六丈远近,耳朵里都能听见那中年汉子喘气咳嗽的动静了,那中年汉子却依旧对离着自己越来越近的九猴儿一无所知
估摸着那中年汉子隔着自己只有两三步的远近,九猴儿嘬起了嘴唇,轻轻地学起了蝈蝈叫声。
天寒地冻,再加上这又是有人往来行走的胡同,不管是时令还是地界,都不该有蝈蝈在这地方叫唤。九猴儿才学了两声蝈蝈叫唤,那在背风的地界躲懒的中年汉子已经猛地探出头来,朝着发过蝈蝈鸣叫声的地方仔细打量起来。
把背脊贴紧了墙壁,九猴儿凝神静气地看着那中年汉子瞪大了眼睛朝着自己这边瞅了过来,空出来的那只手猛地一扬,伴随着手中一把砂土挥了那中年汉子一脸,九猴儿猛地一个纵身,手里头的小攮子不管不顾地朝着那中年汉子的腋下刺去!
骤然间叫九猴儿洒出来的砂土迷了眼睛,那中年汉子都还没来得及叫嚷,一双手已然不由自主地朝着被砂土迷了的眼睛上摸了过去,胳肢窝底下顿时空门大开,全无防备地任由九猴儿绑在了手中的那把小攮子捅了进去。
四九城街面上的好汉们用的小攮子,从来都是刀不盈尺,双刃锥尖,五桥大马的打斗场面上或许还派不上太大用场,可用在暗地里下黑手、贴身时下死手,却从来都是不二利器。
伴随着九猴儿手里头绑着的小攮子在那中年汉子胳肢窝上飞快地几进几出,那中年汉子顿时萎顿下来,双手乱抓、双腿乱蹬,嗓子眼里却是一点动静也发不出来!
强自镇定着差不离要跳出了嗓子眼的心脏,九猴儿一点也没迟疑,和声扑到了那兀自在地上挣扎不休的中年汉子身上,手里头的小攮子没头没脑地胡乱扎了下去。耳听着小攮子扎透了衣裳后入肉的动静,那一股股热乎得烫人的鲜血也不断地喷溅了出来
都不知道拿着绑在手里头的小攮子捅了那中年汉子多少下,九猴儿直到一双胳膊酸疼得再也抬不起来,这才算是喘着粗气停下手来,顿时就觉得浑身上下湿漉漉、粘糊糊,连眼睛都快叫血给糊住了,瞧东西都不那么利索。
抬着袖子擦了擦脸上溅满的鲜血,再把巴掌在自己屁股后头蹭干净了些,九猴儿这才趔趄歪斜地站起了身子朝着那小角门走去。
四九城里的夹壁墙胡同,从来都是两户人家的宅子之间留下的一条巷道。在宅子后头开个小角门,一来是方便平rì里进出,二来也是防着真有个缓急事情的时候多条退路,平rì里倒是不太有人走动。天长越久下来,贴着夹壁墙胡同的那两堵墙上,多多少少就有了些青砖剥落的模样。
拿手轻轻摸着墙上那些有了残缺的砖块缝隙,九猴儿带着的那铁线牛筋绳顿时发了利市。朝着那砖块上凹凸之处缠绕几下,再拽到对面墙上有坑洼的地方绑上几道,一条绊马索就此布置妥当。甭说这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那就是大白天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只怕也得有人在这绊马索上栽了跟头?
摸索着布下了足有十来道绊马索,九猴儿这才踅摸到那小角门边,轻手轻脚地从自己口袋里摸出了那浸透了井水的布绳子,轻轻把后角门上那俩兽头吞口的门环捆到了一块儿,再打上了个鸳鸯扣儿的活结。
一切都收拾停当,九猴儿嘬着嘴唇学了两声耗子叫,扭头便寻了个能
把后角门情形瞧得清楚的墙角,悄没声地蹲了下来
老早就倚靠在宅子的门前,相有豹只一听得两声耗子叫声,顿时便把自己随身带着那支尖刺从门缝里轻轻伸了进去,一点一点地拨弄起了门栓。
就相有豹手里头用着的那支钢刺,一般人压根都瞧不出来那是个什么家伙什。估摸着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积年练家子,才能瞧出来那支钢刺的路数。可只要是能瞧出来这支钢刺路数的积年练家子,却也都不会贸然开口叫破这玩意的名称来路。
朝着根儿上说,这钢刺是冀中一带打宋朝的时候就出来过的外门兵器,经过了多少年的衍化改良,到了明末的时候才大致定形,蛇牙锥的名字也渐渐为人所知。
平rì里练这家伙什的时候,那就是拿在手里头的一只寻常钢刺,使唤的路数上有判官笔、峨眉刺的套路,更有短刀、怀里剑的招式,从来都是一寸短、一寸险,招招式式都是xìng命相博的意思。但一只长不过尺余的钢刺,功架上讲究的又是一沾即走的轻灵路数,对阵起来的时候很有些瞧着吓人、可实际上倒还真不会杀伤人命的做派。
可用在了当真xìng命相博的时候,那使唤蛇牙锥的练家子倒是要在钢刺前头套上几个薄薄的jīng钢打造的小圆筒,跟那钢刺贴合得严丝合缝,舞弄之间也不会掉落下来。
只要是扎进了人身子里,那小圆筒叫人身上的骨肉一夹,钢刺抽出来的时候,那小圆筒倒是留在了被扎的人身子里,就像是有些毒蛇咬人之后,会把毒牙留在人身子里一般。
有了这么个小圆筒不停地朝着外面放血,那除非是左近就有治刀枪红伤的大夫在,否则挨了蛇牙锥一扎的人,鲜有能保住了xìng命的!
也就因为这蛇牙锥太过yīn狠恶毒,在不少走江湖的练家子眼睛里,能用上这家伙什的人物,身上也就多少带了些许邪气。久而久之,这蛇牙锥与使唤这蛇牙锥的练家子,也就全都被江湖上走着的练家子归为了邪道,很有些不待见、也不招惹的意思。
可也有那心怀坦荡的练家子,倒是开口说过句公道话——真要是心里头没点慈悲心肠的,那蛇牙锥上套着的小圆筒,也就不会到逼急了眼生死相搏的时候才套上去!人家这是忍到忍无可忍,自然也就无须再忍!
能存着这么份隐忍、坦荡心思的人物,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就凭着人家伺候的玩意杀xìng重,这就把人归到了邪道里头,这不厚道!哪怕是说个打折扣的话,那最多也就是个亦正亦邪不是?
有了这么两路截然不同的说法,走江湖的练家子们虽然嘴上都不多话,可心里头却还是把这蛇牙锥、还有使唤蛇牙锥的这些练家子,归类到了敬而远之的行列中。但凡在走江湖的时候见着了这类人物,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说来也巧,在闯关东的路上捡了相有豹的相重行也从火正门里一位老辈子人物手里学了使唤这蛇牙锥的路数。瞧着相有豹那xìng子也是属蔫豹子的,不招惹没事,招惹了就是个不死不休,索xìng也就把这使唤蛇牙锥的路数教给了相有豹,顺带着还给相有豹亲手打造了这么一件家什!
耳中听着门栓被自己手里的蛇牙锥轻轻拨弄下来的声音,相有豹伸手从兜里摸出了早备好的那块黑布蒙在了脸上,猛地伸手推开了门扇,闪身进了院子,却是飞快地翻手重新拴上了院门,顺手拿着蛇牙锥狠狠在门栓上头一扎,用个扎进了门栓里的小圆筒别住了门栓。
稳稳当当地站在了门后,相有豹那隔着黑布闷吼出来的嗓音在夜里听着格外的沉闷:“屋里相好的,冤家上门了,出来见见吧?!”
伴随着相有豹那沉闷地低吼声,原本还亮着灯的两间屋子顿时熄灭了灯火。而在正屋的房顶上,一块瓦片却是闪电般地朝着相有豹砸了下来!
轻轻一拧身子,相有豹手里的蛇牙锥朝上一挥,轻而易举地便将那块瓦片打了个粉碎。伴随着那瓦片被打碎时的脆响,相有豹再次冷声闷吼道:“甭打旁的主意了!外头那几个废物点心,这会儿只怕都趁热喝上孟婆汤了!屋里相好的,有胆子拍花子,就没胆子见人了不是?还得我让人进去请?!”
哗啦一声,偏厢屋子的门扇猛地被拽了开来。一个黄铜脸盆从黑洞洞的屋子里率先飞了出来,叮当作响地摔在了院子里。伴随着那黄铜脸盆落地,从偏厢屋子里猛地冲出来三个身量高矮不一的中年汉子,手里头也都握着根半长不断的哨棒,才一出屋子就散开成个品字形站定,死死地盯住了相有豹!
黑暗之中,屋顶上也传来了个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掌把子,撞见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一个人也敢来撞窑口!”
悄无声息地,正屋的房门静悄悄地敞开,穿着一身长衫、戴着顶礼帽的邵中元就像是个荒野中的野鬼一般,yīn沉着面孔站在门口低声叫道:“那还等什么?并肩子灭了他!”
第一百零四章 斩尽杀绝(下)
() 伴随着邵中元那yīn恻恻的低喝声,三个品字形站在相有豹面前拍花子的混混已经挥舞着手中那半长不断的哨棒,劈头盖脸地朝着相有豹砸了下来。而在屋顶上,那望风瞭哨的混混也揭下了好几块瓦片,抽冷子朝着相有豹站着的地方砸了下来。
身子压根不动,相有豹任由几块瓦片砸到了自己身边的泥地上,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那三条朝着自己脑袋上砸过来的哨棒,直到那三条哨棒眼瞅着就要砸到了自己的天灵盖上,相有豹方才朝后退了半步,险而又险地避开了那呼啸而来的哨棒,手里头的蛇牙锥却是反撩着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拍花子混混胳膊上扎了过去。
耳听着那被自己手中蛇牙锥扎中的拍花子混混一声闷哼,那条被扎断了筋脉的胳膊也在瞬间软塌塌地垂了下来,可那被扎中了胳膊上筋脉的拍花子混混却是任由自己胳膊上鲜血狂喷、身子不退反进,手里头的哨棒也在瞬间分离成了两截。其中一截长些的朝着旁边飞了出去,而另一截握在那拍花子混混手中的哨棒,却是蓦然多出来足有二尺多长的锋利刀刃!
无独有偶,另外两个一击不中的拍花子混混也都甩掉了那哨棒其中一截,抓着骤然间变成了短刀的家伙什恶狠狠地朝着相有豹腰间削来!
变生肘腋,再加上猝不及防,尽管相有豹猛地急退了一大步,可肚腹间的衣裳却依旧被刀刃扫了开来,在皮肉上也留下了两条不算太深的伤口!
感觉着伤口上隐隐约约传来的麻痒感觉,相有豹顿时明白过来那短刀上肯定是抹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不由得闷吼半声,手里头捏着的蛇牙锥更加快了几分,颇为刁钻地朝着刚刚划伤了自己、兀自暗里自得的两个拍花子混混攻了过去。
像是没想到相有豹挨了两刀之后却变得更加凶悍,两个拍花子混混中身量稍微高些的顿时叫相有豹手中的蛇牙锥刺中了肋下,当时便捂着肋巴骨歪倒了下去。
而另一个拍花子混混眼瞅着情势不妙,顿时胡乱挥舞着手里头抓着的短刀朝相有豹身上砍来,似乎是想着迫退了相有豹自保。可没想到相有豹索xìng丢了手里头握着的蛇牙锥,拼着肩背上又挨了一刀,横着身板把那拍花子混混撞倒在地,油盐钵子大小的拳头照着那吓得怪叫不已的拍花子混混喉头上狠打了两三拳,立时便把那拍花子混混打得如同虾米般蜷曲了身子,捂着被相有豹打碎了喉结骨头的咽嗓抽搐起来!
眼瞅着才两三个照面的功夫,一起从屋子里冲出来的两个同伴全都叫相有豹放倒在地,而自己的胳膊也废了一条,方才还颇有些凶悍之气的拍花子混混顿时怂了胆子,舞弄着手中的短刀朝着院子后面小角门方向退去。可还没退上几步,身后就已经传来了邵中元那yīn恻恻的低沉吆喝声:“想溜肩?”
下意识地顿住了脚步,那原本想着脚底抹油的拍花子混混还没来得及在脑子里转明白主意,后背上已然挨了邵中元重重一脚,被踹得径直朝着相有豹扑了过去。
伴随着那拍花子混混让邵中元踹得踉踉跄跄、扎手扎脚地扑向了相有豹,刚踹了那拍花子混混一脚的邵中元猛地抬手,一块包裹着蒙汗药的手巾已经朝着刚刚站起了身子的相有豹砸了过去!
都没来得及躲闪,相有豹顿时被那包**药砸了个正着,一股闻着就叫人心里发闷的香甜味道,顿时在相有豹身侧周遭弥漫开来。
强忍着脑中不断翻腾着的晕眩感觉,相有豹也来不及多想,立刻屏住了呼吸,在弯腰躲开了那扎手扎脚扑过来来的拍花子混混砍出的一刀同时,利索地重新将蛇牙锥抓在了手中,狠狠地挑进了那拍花子混混大敞着的胸前!
拿肩膀顶着那喉头咯咯作响、但身子却已然瘫软下来的拍花子混混,相有豹犹如一头见了红布的牤牛一般,直愣愣地朝着刚扔出了一包**药的邵中元撞了过去,手里头刚从那拍花子混混胸口拔出来的蛇牙锥上,青森森、乌闪闪的小圆筒闪着幽幽光芒,活脱脱就是阎罗殿前、判官手中握着的那勾决生死的笔尖!
压根也没想着相有豹在挨了抹着毒药的两刀、再叫自己砸了一大包**药之后依旧如此悍勇,邵中元一边扭头朝着后角门的方向急奔,一边不管不顾地叫嚷起来:“咱没生死大仇,相好的放我一马,来rì定然厚报!”
嘴里胡乱叫嚷着,邵中元手里也没闲着,朝着自己身后又砸出去两包**药,脑袋上扣着的礼帽也捏在了手中,摸索着将两把指缝小刀夹在了手指头之间!
就跟在邵中元身边的这些拍花子混混里,这三个捏着短棍扑出来的家伙多少也算是练过两天庄稼把式。仗着手里头那棍里刀的路数把戏,几年间也着实帮着邵中元解了几次围。
可就这么三个还算得上有两下子的手下,在相有豹手里头却只支撑了几个照面就给放翻在地。再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只怕今儿晚上就真得交代在这儿了
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邵中元扬着脖子朝屋顶上那望风瞭哨的手下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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