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妙尼-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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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忽一声站起来，道；“好，我自己去回就自己去回。这个地方，我是呆腻了，好不容易跟着四姑娘过了几天清静日子，四姑娘却要走了。四姑娘救了我命，我还没好好报答她呢，哪能就让她这么去了呢。我早想过了，她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反正我是跟定她了。我这就去求老太太去。”

鸳鸯忙拉住，道：“我姑奶奶，你别惹事了吧。老太太正为四姑娘事情生气呢，你再去引招她气，可不是不想活了？”

晴雯甩开鸳鸯手，道：“我本就不想活了。老太太若是不准，我就不用活了。”

惜春也道：“晴雯。你别任性了。你这番知恩图报情意，我心里知道了。只是你也不用这样拿自己命运开玩笑。且不说出家要一心断绝从前之事，你一番心事也再不能实现了。再者你就是出了家，也跟不了我们一起走。你说，你这样闹岂不是白费功夫吗？”

晴雯忽地滚下泪来，抽着鼻子道：“我不管。我就求老太太去，我也一定要跟了你们去。不然，我也是一个死。我可不是说着玩，我说是真。”

妙玉和鸳鸯对看一眼，无可奈何。连连摇头。

妙玉想了想，才道：“也好。既然你意志这样坚决，我也不妨成全你。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就去跟老太太说，趁这次进宫，让四姑娘带你一起进去，贵妃娘娘身边贴心人不多，抱琴有病。不能心，多一个家里来人是好。若是贵妃娘娘看不上，也可以服侍四姑娘。”

鸳鸯点头：“这个说辞好。亏你想得出来。好吧，晴雯，看你这样要死要活地跟她们去，我也不忍心。一会儿就跟我一起去跟老太太说吧。”

晴雯破涕为笑。道：“多谢鸳鸯姐姐了。”

鸳鸯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以后你后悔了，可别背地里埋怨我了便是。”

“不会。我自己决定了事情，一辈子也不会后悔。”

“但愿吧。这是你自己选路。我也无话可说了。”

出了晴雯这档子事，傲雪和凌霜她们也一起看了一回热闹。凌霜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对傲雪低低地道：“傲雪姐姐，我这样出去了，总觉得对不起小姐。我是不是太没义气了一些？”

傲雪笑了一笑。也低低地道：“你心思，小姐是知道。她定不会让你跟了她进宫。你也不用自责。你已是了自己心了。小姐待咱们情同姐妹，以后出去了，家里给小姐供一个长生牌位吧，祈盼小姐一生平安喜乐便好了。”

凌霜点头，便不响了。

妙玉见晴雯不闹了，便对鸳鸯道：“这大半天，都被这些事情闹乏了。你还是将她们早些领了出去吧。”

王嬷嬷等人也都知道到了临别时候了，不禁都呜呜哭出了声。一齐给妙玉跪下了。

妙玉背了身，摆摆手，道：“你们都走吧。送君千里也终须一别，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自己好走。”说完便往里屋去了，关了门，再也不出来。

王嬷嬷和凌霜、缨儿等人也都哭倒地。还是惜春和鸳鸯等人将她们拉起来，安慰道：“她为人，你们也都知道。再不走，倒惹她烦闷了。还是早走吧，天色也不早了。还要到老太太那里磕头呢。”

劝慰着，拉拉扯扯地走了。

等外面声音静下来了，过了好一会，妙玉才开门出来。出来一看，惜春和香菱正坐外面呢。

香菱见妙玉出来，忙去拿开水，给妙玉斟上热茶来。

惜春见妙玉眼睛有些红红，便道：“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别人说你是冷心冷面，我看你却是热心热肠。我差你还远着呢。你对你那几个丫头和奶娘，可也都是心意了，别人是再难做到这些。”

妙玉神色黯然，摇摇头道：“我做这些算什么。她们都是我亲人，她们离去了，我自然有些舍不得。可是真舍不得便要舍得，若是只管舍不得，以后就会苦了所有人。”

惜春笑道：“你这一大篇舍得舍得，听得人脑袋发晕。我看你是因了舍不得才舍得，这样高义情怀，还不知道那几个明白不明白呢。”

“明白不明白有什么打紧。我自己做到心安便好了。不明白倒好，也免了她们心里感念，只是放不下我。明白了，倒让人挂心。”

香菱旁却另有所想，此时便道：“晴雯去求老太太，不知道成是不成呢。”

惜春也不无忧虑地道：“她这番前去，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来呢。她本自是老太太喜爱人，才赏给了宝玉哥哥。宝玉哥哥也喜欢她，也才会那样特意地将她送到我那里，让她养病，远离是非。宝玉哥哥若是知道晴雯要走，不知道该多伤心呢。只怕就到老太太跟前，求了老太太，仍要回了怡红院呢。”

妙玉摇头：“她要回怡红院，那是万万不能了。就是宝玉求老太太，也不成。只要晴雯开口出家跟我们走，老太太便是决不再会要她跟了宝玉。这样不听话女孩子，她只会打发得远远。其实我刚才晴雯说要那样跟老太太那样说，也是有道理。老太太上心就是本家族荣华富贵，而这些富贵也都是贵妃保下来。俗话说，君王恩情不长久，贵妃所得宠爱也有限得很。当她人老珠黄了，贾家富贵便有些岌岌可危了。若是有一个可靠人能到宫里去，替贵妃分忧，或是幸运蒙皇上宠幸，那贾家荣华富贵便可稳固了。”

惜春想了想，道：“你虑得是。咱们家人，越多人进宫，就越稳妥。所以咱们几个进宫，应是老太太喜欢看见。”

妙玉点头道：“就是这样。老太太是非常乐意看到多人有多机会进宫。只是宫里宫规严，等闲人也进不去。有机会就好。”

香菱便有些忧虑地道：“师父，咱们进宫去，还不知道宫里什么样呢。皇上和太后会不会不喜欢咱们？”

妙玉便笑：“他们忙得很，哪里有闲情逸致见咱们呢。宫里上千上万人，谁又能想得起咱们呢。你担心这样担心那样，还是别去了吧。”

“师父，我也只是白问问，您可别赶我走。你们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有你们，我什么都不怕。”

惜春便笑：“我跟师父到时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功夫关照你呢。你只有自求多福。若是后悔，现还来得及。”

香菱笑道：“我知道你是逗我呢。要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可不会丢下我不管。再说，有你们，也不会出什么事。你们事事想得周到，处处行别人先，哪里还能有事呢。”

妙玉和惜春相视一笑。

妙玉便道：“你们法号可想好了没有？”

惜春想了想，道：“这闹哄哄，也没功夫想。不过，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语默动静体自然。我喜欢这句偈语。不如就取‘一叶’为法号吧。”

妙玉点头：“这句偈语我也喜欢，既然是你们两个，不如一个叫‘一花’，一个叫‘一叶’吧。”

香菱道：“师兄叫了‘一叶’，我却不敢僭越叫‘一花’，反倒排前面呢。这样好名字，我也不配。”

惜春笑道：“有什么配不配，你虽然是师弟，但你比我年长，叫那个名字倒也合适。”

香菱便低头，想了想才道：“师父，不是我拂逆了您意思。只是我身贱命微，承蒙您看得起，将我收门下。我本自薄命之人，如芥子，如尘烟，也当不起那样好名字。我想了想，不如叫‘一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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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日子一天天近了；妙玉等人贾府日子也越来越少了；以后还有什么故事发生呢继续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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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仗信任袭人暗做大　实灰心晴雯另谋路1

妙玉便点头道：“法号也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不过是入我门一个意思。还只是带发修行。不论叫什么都行。一尘就一尘吧，这个名字也挺好听，很有些超凡脱俗意味。”

惜春拍手道：“不错。这个法号挺不错。我只恨刚才没想到这一个，不然我就用这个名字了。”

香菱便道：“你喜欢，就让你叫吧。我再想别。”

惜春笑道：“这是你想出来，就应是你。我‘一叶’是我自己想，也挺好，我很喜欢，就不夺人所爱了。还有啊，若是老太太准了晴雯出家，让她叫了‘一花’，岂不正好？”

妙玉也微笑道：“你倒想得周全。还不知道晴雯情况怎么样呢。”

惜春道：“你神机妙算，早已设想好了，哪里还会有差池。我想这事不离十吧。”

香菱看一看妙玉，再看一看惜春，道：“我是笨，不明白这事怎么就一定能成了呢？若是老太太不喜欢，一定不让晴雯跟我们走呢？”

惜春便笑对她道：“刚才师父都已经说了，老太太是巴不得多一些人进宫，何况晴雯生得那样好，不管是跟着我们，还是跟着贵妃娘娘，都很抢眼，到时说不定就得了圣心，便又多了一重保障了。”

香菱有些吃惊：“咱们是出家之人，又是佛堂里供事，皇上也会看上眼？刚才师父还说，宫里人多，皇上也难得看得见咱们，怎么就会得圣心了？”

惜春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只是老太太心里便会多了这一层心思了，便就会想方设法地将人弄进宫去。”

“噢，原来是这样啊。”香菱吁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妙玉看一眼香菱，知道她薛蟠淫威下吃了太多苦，她对男人印象有了太多阴影，所以才这样害怕被皇上遇见。只是以后命运谁也无法预料，她也不能保证香菱不再受到伤害。只是她暗暗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全力保护这个可怜女子，因为她不但是自己同乡，是自己徒弟，是自己姐妹。

仗信任袭人暗做大　实灰心晴雯另谋路

妙玉和惜春几个一直庵内等晴雯消息，可一直也没有消息。几个人便有些心神不安起来。

正这时。庵内婆子来报，说林姑娘来了。

妙玉和惜春、香菱三个一齐出去迎接。

只见林黛玉扶了紫鹃手，一步三摇地走了来。见了三人。先就笑道：“你们几个倒凑到了一块，这真是想不到。”

妙玉让进屋里，请了坐，只问：“听说你病了，身子不好。却到我们这里做什么？”

林黛玉便道：“你们要走了，我再不来，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了吗？咱们这几年这园子里何等和气自，偏偏你们就这样走了，让我们这些留下来人情何以堪？”

香菱此时倒了茶来。

林黛玉看了看香菱，不禁叹道：“你竟是个有福。先前咱们听说你挨了打。病得要死了，还替你叹息了好久。不想就进了园子，病也好了。还能跟了妙姐姐一块儿过日子，你们几个一起，当真比神仙还活自呢。”又对妙玉道：“我一直就看香菱很好，人长得好，性子也灵巧聪慧。当初还叹息她怎么就那样命苦。如今看来，却是因祸得福了。她跟你们一起。不但你得了一个得意弟子，她也得了一个好师父，一个好依靠。”

香菱满怀感激，一脸喜气地道：“林姑娘说得对，我是因为有了一个好师父，以后日子便不发愁了。”

妙玉却道；“这咱们进宫却也吉凶难料，我也不能保证你们就能安心过好日子。说不定比这府里还不如呢。”

惜春便笑道：“不管好不好，反正咱们一块过日子，就比别好。”

香菱忙点头：“师兄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只要跟师父和师兄一起，这日子就比别处好。”

林黛玉眼圈便红了，道：“你们这是做给我看呢。看我这里孤苦无依，也没个人能作伴说说话，专做出这个样子来气我。我只恨我竟做不了自己主，不然也一样跟了你们做姑子，不知该多好呢。”

惜春和香菱便不响了。

妙玉道：“你就爱多心，又爱伤心。说这样话，让别人还怎么说话了？我知道你带病来看我们，也是将我们看作要好姐妹。我们就要走了，以后只怕也不能见了，走之前，我还是要再劝你几句。不知你愿意不愿意听了。”

林黛玉便低头，低声道：“你是姐姐，说什么都是为我好。我还能不听？”

妙玉这才道：“我们走了，这园子里人又少了一些。探丫头和宝丫头并不是你一路，你唯一可以依靠也只有宝玉了。珠大奶奶那里你也多走动走动，不管她说话管用不管用，只要还有人向着你，就多一分希望。太太那里，情面上事情你也要多做，不然你就真无望了。至于宝玉，我不用多说，只望你好好把握，宝玉是个多情人，身边女孩子也多，但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用心。你多珍惜吧。袭人等人，虽是下人，却是手段高强，你也不能不假以辞色。这是未雨绸缪意思。只是如果真到山穷水之时，你也不可绝望。且保养好自己身子，以图后面事情可能转机。若你只是一味作践自己身子，真有转寰余地之时，你也没命续下后面故事了。你说呢？”

林黛玉深深点头，然后道：“以前也听你说了同样话，可那时候也不觉什么。待到这分离时候了，才觉出这里面深情厚意、语重心长意思来。以往倒是我辜负了你一片意思了。姐姐，以后我一定听你话，好好为自己活着，为宝玉活着。不管老太太和太太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心意不变，我只等着宝玉，想着宝玉。若他娶了别人，我也不嫁人，只守着他。若老太太她们硬作主将我嫁人，我便以死相挟，也顾不了老太太生气不生气了。反正，我哪里也不去，就守这园子里。守着宝玉。”

妙玉脸上露出笑容，赞许道：“想不到你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妹妹，听你这么一说，我这颗心算是放下了。对待一份感情，就应该这样义无反顾，全力争取，永远坚持下去。我只恨自己当初也是顾虑太多，也因为阴差阳错，错过了唾手可得幸福。林妹妹，我只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努力获取自己幸福。便是百年以后去见自己泉下父母，也不会腆颜惶恐。”

惜春和香菱听了妙玉这一番话，听出玄机来，不禁对视了一眼。

惜春忍不住道：“难不成当初你也如林姐姐一样，有了心上人　？＇…＇他是谁？为什么从未听你说起过？”

妙玉这才知道自己忘情说漏了嘴，便笑一笑道：“那都是从前事情了。这本自是我心里一道伤口，自然不会跟你说了。以后咱们一起时间也长，慢慢地再说这件事吧。”

惜春皱眉道：“以前你也说过类似话，说要跟我慢慢说你家时一些事情，可你总不愿意提起。我也不好问，只怕触了你伤疤。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说这些事了。”说着，便起身，也不打招呼，就出去了。

林黛玉倒有些诧异，看着妙玉笑。

香菱看了看妙玉，有些迟疑，然后道：“师父，师兄是不是生气了？”

林黛玉便笑道：“你这个徒弟倒比师父脾气还大。动不动就要给脸色看呢。”

妙玉也笑道：“什么师徒？不过是个名份罢了。其实就是姐妹。你也知道惜丫头性子，有时说话比你还刻薄，动不动甩脸子。我只当是小妹妹，多迁就一些也是应该。”

香菱看一眼妙玉，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师父，我大约知道师兄为什么生气了。”

林黛玉和妙玉一齐问：“为什么？”

“我想，师兄一直以为你是专心出家修行，对她也是一心维护，所以她也才心无旁骛、义无反顾地随你出家。可刚才一听你说了以前事情，心上还有别人，她就多了一层担忧了。”

妙玉便奇道：“她担忧什么？以前是以前事，咱们已是出家了，跟从前事情便都断绝了，还有什么可担忧？”

林黛玉便笑道：“亏你那样聪明人，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我都看明白了。惜丫头就如那手上拿了一颗糖小孩子，以为那颗糖铁定是自己，谁知道那颗糖到后来并不能确定就是自己，还有别人惦记着，心里自然别扭了。再者，她也生气你这么久都不跟她说这些事，明摆着是没将她当知心人啊。”

妙玉笑一笑，摇摇头，道：“你这比方倒也别致，将我比了糖果了。其实那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愿意提，哪里能跟她说呢？她也忒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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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仗信任袭人暗做大　实灰心晴雯另谋路2

林黛玉道：“她可不那样想。以后你还得多跟她说说心里话，消除了那层隔阂才成。你们一同进了宫，那里人生地不熟，还得自己人裹成一团，才望能平安过日子哩。”

妙玉点头：“你这话说是。倒是我忽视了。惜丫头那里，我自会慢慢跟她解释。香菱，你先去看看她，跟她说说话，好好开导开导才是。好歹她刚刚还是千金小姐，骤地里出了家，心里本就不大好受。刚才又这样，只怕她有些想不开呢。”

香菱答应着，道：“师父放心。我本自服侍人惯了，她是我师兄，我自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委屈。”说着，便出去了。

林黛玉看着香菱背影，对妙玉道：“这么好一个人，终于有一个好结果了。我好羡慕你们，竟能这样一块，相互依赖着过活。”

妙玉叹一口气道：“都是可怜人罢了，但凡有出路，我们谁肯走这一条路。妹妹，你比我们有福。好歹还有一个宝玉牵挂着，老太太也还疼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惜春肯随了你出家，这是我们万万想不到事。她也不是无路可走了，怎么就想着走这一条路了呢？”

“你哪里知道她心里苦呢。虽然有哥哥嫂子，却等同于无，还要听别人说起东府那边闲言闲语，你也是知道，很不好听呢。再加上见了迎春嫁人情形，你自然也明白，迎春如此，她又能好多少呢？她便死了嫁人心肠了。这次冒死求了老太太，也幸得老太太恩准了，不然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林黛玉也叹息：“咱们锦衣玉食。别人还不知道如何羡慕咱们呢，只以为想干什么便能干什么，岂不知咱们这些人是不如意，不自。婚姻大事尤其不能自主，也不知道害苦了多少闺阁琼英，枉自对月空叹，对花伤怀了。不堪是嫁了那等粗蠢不堪，不但言语无味，甚或还要棍棒加身，可怜金玉之身。受人荼毒。这样日子，当真是生不如死。惜丫头幸得早早悟了，也免了这种烦恼。”

正说着话。忽又见琥珀领了晴雯来了。

琥珀和晴雯见林黛玉也这里，忙请了安。

琥珀对妙玉道：“老太太吩咐了，晴雯愿意跟随你们，也就由她去。如今庵里正好缺人，就让她到这里来当差吧。老太太也说了。进宫人数她会上书给贵妃娘娘，让她内务府那里通融放行。等内务府定了日子，会派车来接你们。”说完也不坐下喝茶，径直告辞回去了。

林黛玉不等妙玉开口，先就道：“你们这是唱哪一出戏呢？我倒不明白了。晴雯也要出家，难不成怡红院里也留不住你？你也舍得怡红院里那个人　？＇…＇”

晴雯满脸喜色。听了这话也不忸捏作态，大大方方地道：“林姑娘，你那样聪明人。难道还不明白怡红院早不是宝二爷能作主地方了？正因为宝二爷对我态度好一些，多说了几句好话，便成了别人眼中钉，恨不得我死呢。我哪里敢再回怡红院去，那不是找死吗？再者。宝二爷心里只有林姑娘，咱们只不过是下人。也不配宝二爷惦念上心，我也配不上说什么舍得舍不得。有了那些人，我便是再舍不得，也只能舍得了。跟了妙玉师父和四姑娘，也可以进宫去开开眼。我倒要看看，宫里人跟咱们府里人究竟是一样还是不一样。”

林黛玉心里倒生出无穷感慨来：“你倒也是个能说能干人。可惜宝玉没有福气，竟不能得你长久服侍。你这样性情人，倒也不适合呆怡红院那样地方。若是跟了妙玉和四姑娘进宫，说不定倒能闯出另一番天地来呢。只是不知道宝玉知不知道你出家事，若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子呢。”

晴雯笑道：“他也就是个长不大孩子罢了。哎哟，林姑娘可别生气，我不是有意要那样说宝二爷。不过，他这个人好处就是待人真诚有情，便是院里小猫小狗不见了，他也要伤心，何况于人呢。林姑娘，那就拜托你去劝慰劝慰他了。只要有你了，他也不好多伤心，他倒只是担心招了你伤心呢。”

林黛玉点头笑道：“你倒知他颇深。可惜这样一个红颜知己，他也只能失之交臂了。晴雯，我原指望你宝二爷身边，还能助我一臂之力，只可惜你先被人暗算了，自保尚且不能，哪里还能顾及其他呢。”

晴雯笑道：“我这个人见不得偷偷摸摸，背地里捣鬼人，说话做事带了出来，便给自己埋祸了。只是辜负了姑娘对我一片期望，倒是抱歉得紧。林姑娘，那院里但凡跟我好一些人，都被太太撵了，如今留下那些也都是袭人一伙。那人是面善心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以后你去那里，可得当心。”

“我只跟宝玉说话，哪里去管她怎么样呢。她再怎么，也只是一个奴才下人，还能翻天不成？她既做表面文章，那我也跟她只做做表面文章。别，只让宝玉自己去留心吧。”

晴雯拍手道：“林姑娘说到点子上了。宝玉是个呆子，成日里被那伙人糊弄着，也不知道自己当了糊涂虫。若是姑娘提醒着他，只怕就好了。”

林黛玉微笑道：“他倒不呆。他其实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然也不会就让你到蓼风轩养病了。只是袭人也是老太太给，他不敢说什么，加上太太又信任，他就不敢说什么了。袭人仗了这些靠山，哪里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