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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阁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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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不在房中能跑到哪去?”
“属下初时也十分惊诧,派人悄悄在山庄内寻找,谁知各处都不见她踪影……”
“人呢?”
欧阳维更激动了,脑子里瞬间飞出很多念头,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丫头受不了委屈离家出走了”。
太子殿下被这个想法打击的思维凌乱,满屋乱走口不择言,“通知岳华昊召集庄人在方圆几百里找一找……再把那个整日同她混在一起的家奴抓起来拷问……你们也都出去找……”
第30章 两天&一夜
银剑拖长音答一句,““大约不必了……我等已找到二小姐下落。”
还大约不必了!
欧阳维有被欺骗的屈辱感,恨不得跳脚去扇银剑一个大耳光,心中默念几十遍周良臣传授的为君之道,暗下消化怒火。
“她人在何处?”
“后山,属下已派人跟着她。”
“她跑到后山干什么?”
“属下不知。”
你知道你就成仙了!莫非是离家出走走迷了路?
太子殿下咬牙切齿,“她身上可带了包袱?”
银剑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绞尽脑汁地回想,“的确随身携带了什么,并不多。”
欧阳维稍稍安心,那丫头一穷二白,携款私逃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只不过她一个人偷偷跑到后山干什么?
“她在后山何处?”
银剑抬眼看看主子,轻咳一声答话道,“属下寻到二小姐下落便回来复命了,殿下想知她如今身在何处,需招人来问。”
欧阳维七窍生烟,谁让你把好端端的一个任务还搞分派的。
“既然如此还磨蹭什么,招人来问。”
银剑应声而去,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个清瘦的蒙面男子。
“范剑,你将二小姐的行踪向殿下细细道来。”
叫范剑的密探不知是面对主子紧张还是怎的,话说的吞吞吐吐,“二小姐似乎研习过剑首的逃脱术,我等费劲全力……”
欧阳维本就着急,看范剑含糊其辞心里越发忐忑。
银剑这边也似想到了什么,“若非二小姐在走阵法,也不会露出马脚被我等发觉行踪,我等找到她时,她似乎快走完了。”
欧阳维整张脸都扭曲了,“她走什么阵法?”
范剑瞧了银剑一眼,斟酌用词,“似乎在走字阵。”
欧阳维头一回听到这个词,又不肯直言发问暴露无知,底下的人也没那个知情识趣的本事主动解释,一桩纠结不了了之……
况且银剑还陷在疑惑里不可自拔,“按说,二小姐所使的轻功只有我暗堂顶尖高手才略有涉猎,她却是何时将秘技修习的如此炉火纯青?”
不止他二人有话说,欧阳维更有话说,从前天天同那丫头在一起,并没见吴梅景传授她什么轻功,莫非是她从师父那里偷学来的?怪不得她剑术不行,原来小心思都花在研究飞檐走壁上头。
“你们可有跟丢了人?”
“并没,二小姐此时在后山瀑布。”
“她去瀑布干什么?”
范剑又偷瞄银剑一眼,“属下不知。”
“她是不是爬进水帘洞去了?”
“什么洞?”
“就是瀑布后头那个洞。”
“是……银大人召我来传话时,二小姐还在里头。”
那丫头平白无故跑到水帘洞干什么?
欧阳维很想亲自跑去一探究竟,思来想去却觉不合规矩,昨日才闹了一场,隔天就又大张旗鼓地往一起凑,一不小心暴露行踪,传到岳华昊夫妇耳朵里又要徒惹是非。
“算了,给我派人密切关注她行踪,一有异动,立时禀报。”
欧阳维下吩咐之后,下头人就没了消息。
经此一役,太子殿下切身体会了他对暗堂作业之用不爽。
在此之前,这群人只听命于吴梅景,秋猎一场意外,藏在暗处的人被迫同他有了面对面的交往已是始料未及,对于意指不明的命令,不能百分之一百迎合,想想也分属常情。
欧阳维暗下安慰自己:绝顶杀手并非跑腿奴才,心平气和熬过了一晚,直到第二日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才不得不面对事实。
这些混球是有多不把他放在眼里?
傍晚时分,欧阳维终于爆发,找银剑来问话,“不是叫你们盯着她,为何之后没了消息?”
银剑抬头看主子,由于蒙面的关系看不清表情,露在外的两只眼睛却是十成十水汪汪无辜至极,“殿下吩咐我等但有异动才禀报,二小姐并无异举,我等便不敢叨扰太子殿下。”
老天爷,这是什么逻辑?
欧阳维在心里默念大悲咒,“所以呢……她什么都没干?”
“自那天入洞之后,二小姐便再没出来。”
原来两天都呆在个满是噪音,又潮又暗的水帘洞里没出来,在暗堂高手眼里叫做没异动。
欧阳维一路冲到桌边拍案,“你们是痴是傻?我说的是‘没异动’,不是‘没移动’,一个大活人呆在个没吃没喝的洞里那么久,你居然还处之泰然不上报?”
银剑闻言,很是无奈,太子殿下发火的根本原因是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按部就班。暗堂这些走在刀锋剑刃上的杀手,别说呆在没吃没喝的山洞里两天,就算是二十天十九夜,该忍也得忍。
善解人意的银剑安慰自己欧阳维关心则乱,这才把一时间想好的反驳说辞都顺势硬咽了下去。
欧阳维见银剑不吭声,以为他理亏说不出辩解,指责的话不多说,只皱着眉头妄加猜测,“她到底躲在里头干什么,哭天抹泪寻死觅活?”
一想到岳淡然以往的悲催遭遇,她去寻死觅活不是完全不可能。
太子殿下又紧张了,坐也坐不住,招小喜小欢吩咐了几句,心急火燎地出门,一路直奔后山。
走到半路,欧阳维才生出懊悔之意,既来之则安之,他的确想知道岳淡然到底实在耍什么把戏,也就顺从自己的心意没有回头。
从前一看就透的女孩,竟在短短几天里就搞出这么些不知所谓的小动作,莫非是那天的恶作剧让她不堪忍受,或是庄主夫人之后的惩罚让她委屈?
横七竖八念头在脑子里乱飞,欧阳维发狠地甩甩头:不出一时三刻就能亲眼看到那丫头在玩什么花样,他还莫名其妙纠结什么?
到达水帘洞下时,欧阳维又尴尬了,站着一动不动思索着怎么上去。
银剑猜不透他家主子犹豫的原因,自作聪明地问了句,“殿下怕惊动了二小姐?可要我等先行通报?”
欧阳维冷汗流了一脸,合着眼前这位冷血剑客是把山洞当洞府,要进去还得派个人通报,就算是讲究礼仪也不是这么个讲究法。
“不必,我自己上去行。”
银剑态度恭谨地答了一声“是”,干瞪眼盯着自家主子一动不动;欧阳维被一双冷眼盯的濒临崩溃,他深刻怀疑下属的无所作为,是有心要看他笑话。
那日他与岳淡然在水帘洞下胡折腾,吴梅景看在眼里,银剑等恐怕也都看见了,当下这老兄摆出个甩手掌柜的姿态等着他自食其力,不是明显要坐高台听戏?
欧阳维咳嗽几声,正思索怎么开口让短抽的下属助他一臂之力,整个人就腾空飞到天上,之后一瞬间发生的事,他恐怕永远都不会忘记。
身子像小石子一样横着飞进了水帘洞,速度快到沾到衣衫上的水都寥寥无几。
高手就是高手,欧阳维这才领悟什么高手为何能片叶不沾身。
太子殿下惊悚一举,引发洞中人的低声惊叫。虽说欧阳维也被突如其来的摆弄搞得很想大叫,却在意识回归后强生生忍住。
没忍住的是另一位,他一路赶来要见的人。岳淡然呆呆地盯着从天而降的太子殿下,初始明明是诧异到不行的表情,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慢慢缓解回了规规矩矩。
“殿下怎会在此?是殿下派人跟踪我的吗?”
“跟踪”这词似乎口不择言实则别有深意,欧阳维像是被抓住了把柄般内外连烧,还好失控只一会,之后该有的回应,便是一贯带有不屑神情的无声否认兼蔑视。
岳淡然自作聪明,怏怏曲腿跪了,“我娘说的话,真的只有那一句,也没有什么暗藏之物,殿下无须纠结。”
原来她以为他在纠结!
欧阳维原本压根没往这上头想,听到岳淡然如此说,反倒被拨了脑子里的弦,生出许多说辞,“此地无银三百两,好端端地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见欧阳维一脸正色,岳淡然心怎能不慌,心慌现在脸上,神色间就闪过一丝慌乱。
失态转瞬即逝,却被欧阳维借火光敏感地捕捉到了,问话的内容也越发有条理,“你不在房中面壁思过,跑到这里有何图谋?两天不出来,你在找什么好东西?”
如此精准的时长描述,欧阳维果真实在留意她的举动。岳淡然嘴巴开开合合,脑子里酝酿什么,到最后却没出口。
多说多错!
岳淡然确实感知到她在被人跟踪,虽然使出浑身解数想甩脱,却扛不住对方人多势众,道行高深。况且她心里揣着事,成了盘中菜网中鱼一点不稀奇。进洞之后好久没听见外头有声音,还怀着侥幸心理以为危机度过,没想到欧阳维却在这个时候找上来。
万幸的是,最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纵然被捉住个尾巴,却已无伤大雅。
正当岳淡然预备“嗯呀”几声胡乱敷衍的当口,太子殿下厉声喝问,“说!你烧掉了什么东西?”
第31章 抓手&晕菜
岳淡然被欧阳维的凌厉吓得魂不附体,“殿下勿要多心,因为洞里冷我才生了火。”
欧阳维凑近几步看了看,怒道,“你当我是傻子?说,你到底烧了什么东西?是秘籍还是阵谱?”
岳淡然知觉危险连连后退,一边摇头辩解,“进洞之前捡来的木柴,里面太冷。”
“知道冷你还来!”
欧阳维看那堆近乎微弱的火,洞里潮湿,火并不好生,乍一看来并无异样,他蹲下身子仔细翻找,在烧着的东西里头竟发现一块方正整齐的薄木板,虽然只剩个边角,却也依稀可见材质非同一般。
正预备抄手捞木板,龙爪就被岳淡然先一步抓住握在手里。
欧阳维心一跳,“你抓我手干什么?”
岳淡然像被烫了一样松了手,颤着双唇半天才忸怩出一句,“冷……”
欧阳维更笃定他之前的猜测,对岳淡然的紧逼也越上层楼,“休要出色相霍乱视听,本宫不吃这一套。说,两天,你究竟躲在这里干了什么?”
两两相对,彼此的眼睫都尽在咫尺,岳淡然的心突突跳,眼皮也突突跳。大胆冒犯龙手是要阻止他去抓木板,怎么就被解读成了出色相霍乱视听,无论如何,她的脸铁定是红了,然而究竟是因为做贼心虚,还是立场羞怯,无从得知。
欧阳维见她低下头不说话,气的狠狠咬牙。
这丫头是注定撬不开嘴了,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因她刻意隐瞒吊人胃口,才引出他的好奇心让他想一探究竟,“既然东西烧了,你自然把什么都记在脑袋里了,只要把你脑壳敲开来看,就知道你拼命想藏的了?”
欧阳维知道岳淡然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这能力本不是她天生就有,却是后来硬被吴梅景逼出来的潜质。吴梅景往岳淡然脑袋里塞的简谱没有一千也有五百,说到死记硬背,没人比这丫头更有诀窍。
欧阳维的眼神意味不明,嘴里又说着有关“敲脑壳”的放肆发言,岳淡然吓得冷汗湿背,她虽不认为自己会真的被爆头,却不排除太子殿下对她严刑拷问的可能。
要是岳家人也掺和进来……
“你怕什么?”欧阳维看出岳淡然的异样,皱起眉头捏住她肩膀提高了嗓音。
“我没怕……”
“没怕你抖什么?”
“洞里有些冷……”
“呆了两天现在才想到冷?”
岳淡然是真的冷,就因为呆了两天,不吃不喝不睡只顾死记硬背熬伤了心力,又在精神高度松懈的当口,被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搞到精神紧绷,一弛一张之间精神尽耗,身子虚脱。
欧阳维自以为发扬风格张臂去搂岳淡然,却被那不知好歹的丫头挣脱着推开。皇储殿下被驳了面子,当场黑了脸,“你不是冷吗,那还推我干什么?”
回应深切控诉的,是岳淡然的消极沉默和愈发摇晃的身体。
“喂,你怎么了你,牙齿打什么磕?”
“喂,你怎么了你,说话呀你。”
晕倒的那一刻,岳淡然反而有些释然,尽人事听天命,尽了人事,天命如何那是天的事。
欧阳维抢上一步接住用晕菜躲避盘问的某人,紧张兮兮地为她把了脉,手忙脚乱鼓捣了半天,确定这丫头只是饥饿劳累过度才体力不支,拖出去灌碗粥,再扔睡一觉就能解决。
太子殿下长舒口气,将怀中人撂在一旁,灭了火把那块烧焦的木板拿出来研究。
板子边角处似乎是鬼符,又似乎是图案,看来看去只有这一点线索。就算有用信息不全也一点都不难猜,这东西大概就是破解困龙阵的法门。
移走灰堆之后又果不其然地发现,下头的泥土被人翻过。
挖地三尺……这丫头竟徒手挖地三尺了吗?
欧阳维鬼迷了心窍似地翻土,明知道里头不会有什么东西却还是停不下手,直到两手都是泥,浑身都是汗才挖到深处。
挖不下去了,手到之处碰到了一件硬东西。
欧阳维一阵惊喜,快手将劳什子拖出来看,不看还好,一看怒起,自以为是宝贝的某物,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圃园花铲。
不难想象太子殿下的失望与火气,他一把扯过岳淡然的手,看到那丫头被自己干净了不知多少倍的指甲时,终于怒发冲冠。
“还敢说没图谋,连铲子都预备好了,明明就是来挖东西的。”
怒号一句没得到回应,岳淡然昏迷的很彻底。
欧阳维怒的想将人搞醒,比划了半天也没能下手,无奈之下咬牙切齿自欺欺人:来日方长,等她醒了再逼供不迟。
欧阳维抱人跳出洞时,银剑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接住了主子和主子怀里的人。
太子殿下被呵护的颜面尽失,那不会察言观色的下属更是火上浇油地紧着说破坏皇储形象的台词,“二小姐可还好?是否要属下抱她回去。”
欧阳维心中不快,他就算轻功不上佳,体力却是足到爆棚,携带这么个骨瘦如柴的小东西,比腰上多系块玉佩重不了多少。
硬撑着面子说了句“不用”,抱着人一路往回。
移动的速度比平时慢了好几倍,银剑嘴上虽没抗议,脸上的欲言又止,却让多心的太子殿下实实在在又不爽了一回。
不爽的还不止这一样,怀里的鸟毛沾了一身洞中的阴湿腐臭之气,若不是轻而不查的呼吸还在,他简直要怀疑她是不是一具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银剑跟在欧阳维身后,敏感地感知主子愈发收紧的手臂与粗重的呼吸,善解人意小声问一句,“让殿下劳累实在是属下的罪过,不如由我接手背二小姐?”
欧阳维哑巴吃黄连哽在当场,想解释,却怎么也找不到个恰当的说辞,吧嗒了半天嘴也没能开口。
到达山庄附近,银剑终于将憋着话吐出口,“殿下抱着二小姐……若是让庄人见到,恐怕又惹是非,是否交由属下秘密将人送回房去?”
欧阳维暗骂爹,狠瞪着眼看人离去。
直到暗堂一剑公干回庄,王月圆才解除了对岳淡然面壁思过的惩罚。
秋猎和之后的种种,像做了个梦般一去不返,欧阳维仍按部就班地接受皇家教育,岳淡然赶鸭子上架地学习针织女工,两人又再度没了交集。
岳淡然原本还松了口气,之后却发觉欧阳维似乎对她的秘密没死心,且不说两人偶遇的次数越来越多,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每见她面时,还要不厌其烦,纡尊降贵地旁敲侧击。
比欧阳维还要殷勤的是岳思凡,大少爷自从残了腿,便明目张胆请假翘课,在岳淡然的教室里找了个旮旯,看她笨手笨脚地拿绣花针扎自己的手。
一来二去,教女红的娘子习惯了岳思凡的存在,见缝插针的大公子便找时机越坐越近,到最后竟搬了个太师椅放在岳淡然的绣屏前,拄着下巴傻笑着看岳淡然疼的呲牙咧嘴。
盯来盯去就盯出了门道。
岳淡然显然不喜欢拿针捏线这些玩意,学时虽硬着头皮,练习却一丝不苟,能把厌恶的事做到这种地步,就连向来目中无人的小神剑也不得不对其心生敬佩。
然而岳思凡来旁听的重点,不是表达崇敬,却是欣赏美人。
岳淡然是公认的越长越美了,人若美了,深度气质什么的就都成了其次,岳思凡只觉得那丫头的眉毛嘴巴无一不顺遂,若是有一天能将人吃到嘴里,才真得偿所愿。
美中不足就是美人有些懒,绣着绣着就忍不住打着哈欠,虽极力掩饰,却也不能不引起人的注意。
趁着女红娘子不注意,岳思凡拉她千疮百孔的手丢关怀,“不过是个消遣,淡然何必较真到这种地步,瞧瞧你,一脸憔悴,晚上到底有没有好好休息?”
岳淡然听罢这句,面色更灰了一层,不单单是由于被骚扰,心中更多了忐忑。她悄无声息抽手回来,赔笑着敷衍,“多谢哥哥关怀,淡然身子无碍。”
“人都疲惫成这个样子了还说无碍,知道的说你学针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岳家拿你当苦力。日子闲了,你这气色怎么比从前学功夫时还不好了?”
抬眼望望面前状似深情款款的大少,岳淡然忍着恶心强作笑颜,“倒是哥哥,该……好好在房里休息,将养腿伤。”
是个人都听得出这是逐客令,岳思凡却硬是自作多情地当成了温言良语,说话间又凑近了几分,贴在岳淡然耳边轻声说,“淡然……我晚上去找你好不好?”
岳淡然闻言,刷地白了脸色,“男女授受不亲,哥哥别再这样轻浮。”
岳思凡舌头顶着犬齿咧嘴笑开,毫不避讳拿手摸摸岳淡然的头顶,“你和我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如今才想着见外。”
亏你好意思说!岳淡然脸一阵发烫,也不知是因为羞愤还是悲愤。
岳思凡眼见她红了脸,会错了意,心中只顾着得意,“要不我去同母亲说说,让她放你休息几日,陪陪我。”
谈话进行到这种地步,岳淡然急得连拒绝的话都来不及说,那萌生念头心血来潮的人已大摆排场出门找娘去了。
第32章 妄自菲薄
岳思凡是欢欢喜喜地去,期期艾艾地回。
据王月圆房里服侍的丫头讲,大少爷貌似是去求了什么,被他娘一通痛骂不说,还下了最红通牒——以后再接近岳淡然那死丫头,就要把他那条没残的腿也打残。
之后的几天,岳思凡果真听从母命有所收敛。
岳淡然天真地以为自己逃脱升天。
直到……
某月黑风高晚。
到了睡觉的时辰,岳淡然刚吹灯,门口就闪进一个人,明明腿脚不利索,还装身手矫健左扑右抱地轻薄。
猫捉老鼠,心有余而力不足;老鼠躲猫,也渐渐没了耐性。
岳淡然见人来势汹汹愈挫愈勇,不得已提声道,“哥哥半夜潜入女子闺房,行为举止不端,到底成何体统?你再不退出去,我就要去告诉庄主和夫人了。”
岳思凡闻言,怏怏停了动作,在黑暗中摸摸索索想凑到岳淡然身边,“你别生气,我也是不得已,娘不许我来找你。要是……不把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岳淡然心道,你哪只眼睛长歪了看出我想和你在一起!
还生米煮成熟饭!
“哥哥别再胡言乱语,你我只有兄妹之谊,并无男女之情。”
听岳淡然口气不善,岳思凡便惶惶撂下架子,“淡然就依了我吧,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感情自然比那些未曾谋面的阿猫阿狗深厚些。要嫁不如嫁给我。”
嫁给岳思凡……
这几个字只是用脑子想想,对岳淡然就是天大的冲击。
“兄妹间做出这种事,哥哥不怕天下人耻笑,况且……来日配得上哥哥的定然是名门闺秀,绝不是我这种没来历没身份,寄人篱下的卑贱孤女。”
岳淡然强忍心中的违和感同他讲道理,可惜以大少爷这种心智,当然不会理解什么叫委婉拒绝,还舔着脸嘚嘚不停。
“淡然勿要妄自菲薄……我去同父亲母亲说,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就不怕他们不愿意。”
岳淡然气闷,不止岳家夫妇不愿意,她自己就第一个不愿意。
“哥哥别再疯言疯语,你再不出去,我真叫人了。”
岳思凡受了打击,嚷嚷的口不择言,“你现在不从我,将来一定要后悔的。与其便宜苏家那痨病鬼,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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