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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阁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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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宫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欧阳简负手而立,明明弱势,却还一副掌控全局的气量;岳淡然反倒不知所措,动辄不能。

    “皇嫂手指疼不疼?指甲有没有断?”

    岳淡然忙拿那只没沾血的手去擦,擦来擦去,两只手都血污一片。

    欧阳简笑着走到她面前,从怀里掏出绣着龙纹的黄丝手帕,“皇嫂拿这个擦吧。”

    岳淡然接过手帕,并不谢恩,一开口也没有之前的恭谨,“不知皇上找我来,所为何事?”

    欧阳简反倒向她行了个拜礼,“用这么粗糙的法子请皇嫂前来与我一见,实在唐突失礼。皇兄的耳目向来寸步不离皇嫂身旁,想要避开人同你说几句话实在不易,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皇嫂原谅。”

    “陛下要同我说什么?”

    她越急,他却越缓,笑着顾左右而言他,“皇嫂不愧是绿林出身,身手比公侯小姐利落多了。”

    听着是称赞,言辞之间却不乏讽刺之意。

    岳淡然紧绷的精神反而松懈了,“我同维王殿下师出同门,我们两个都曾是南瑜暗堂一剑的徒弟。对暗堂的事,我也知道一二,能跟在皇帝陛下身边贴身保护的,必然是暗堂的绝顶高手。刚才我出手时,二位并未以死相博,想必是皇上一早就吩咐他们要手下留情罢了。”

    欧阳维微微一笑,拾级而下,不再纠结。

    岳淡然却冷笑,“银剑等丢了我的踪迹,必然是被皇帝陛下身边的暗堂一剑绊住去路。皇上如此大费周章地要单独见我,何必关子,直话直说就是。”

    欧阳简眼中又多了一丝玩味,“皇嫂看上去弱不经风,行事却这般豪爽干脆。”

    岳淡然知道他话中有话,挑眉笑道,“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生死一瞬之时皇上却还悠然自若,小女也很敬佩。”

    欧阳简又往前走了两步,离岳淡然更近了些,“这些年我受的刺杀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宫禁之中也不乏皇兄安插的奸细,我能活到今天,要还学不会遇事冷静些,早就坐不住龙椅退位让贤了。”

    亲耳听到皇帝陛下本人指控欧阳维有弑君之意,岳淡然心里怎会无所感。

    欧阳简不放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呵呵笑道,“只不过这些年皇兄都只是逗着我玩,让我知道他想要我的命随时要得罢了。”

    三天两头的刺杀就只为了逗人玩?

    若此事当真,欧阳维的喜好还不是一般的**。

    岳淡然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应他才好;欧阳简却笑如春风,“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彼此彼此。”

    岳淡然这才攥紧了拳,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欧阳简往后退了两步,“皇嫂先别妄动,听我细说。”

    你活不活的了就看你说不说的好了。

    岳淡然冷冷看着他。

    欧阳简试探着把退的两步又慢吞吞地走了回来,还得寸进尺地又上了三步,“我想杀他,并非私心,只为我南瑜的皇权,天下的百姓。”

    平白把江山社稷扯进来算什么?

    岳淡然寒着脸不为所动。

    欧阳简轻叹一声,“我不信皇嫂这些年没听过皇兄的传闻。奸臣当道,国将不国,他在朝中结党营私,于江湖又操控黑白两道,凶残暴戾,跋扈张扬,要是他有心越权谋政,一时就要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

    好大的帽子!

    岳淡然目光凌厉,“皇上是否多虑?维王起势并非一日两日,就算有不臣之心,也不必等到现在;若有一日他出手发难,也只会是因为陛下的昏庸无道。”

 第81章 云深不知处

    欧阳简哈哈大笑,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地宫里,着实让人不寒而栗,“昏庸无道?我自登基以来,唯一在乎的就是南瑜的江山社稷。”

    人若貌美如此,说什么豪言壮语都要打些折扣,更何况,岳淡然又刚刚听说欧阳简玩弄人心的劣迹,也难怪她一时没法因为他的几句场面话就对其改观。

    欧阳简对岳淡然的不耐视而不见,慷慨陈词,“若非朝中有难除的奸党,我早就下手整治民生。南瑜有个权倾朝野的亲王,朝廷做事难免处处制衡。至上的皇权受制于王权,才搞的朝局错综复杂,人心涣散。”

    小皇帝年纪轻轻,岳淡然根本没法相信他真如他所说的这般深明大义,只为苍生。

    “陛下养尊处优,自幼没离开过皇宫一步,又怎么知道天下的百姓求什么?”

    欧阳简轻声冷笑,“皇嫂言下之意,皇兄年少离宫,长在宫外,所以更知道天下的百姓求什么?”

    岳淡然一时语塞。

    欧阳维虽自幼离宫,却一直住在神剑山庄,庄里庄外无人不对他恭恭敬敬,这些年除了出游打猎,他出庄的次数少之又少。

    就知晓天下事来说,欧阳维的确比欧阳简没什么不同,也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子。

    灯火昏暗,欧阳简看不到岳淡然脸红,却能感知她的困窘,“皇嫂不知,我母妃出身并非官宦人家,却是平民商贾,我从小微服出宫的次数数不胜数,虽不曾四处游历,却也比一般的皇族要了知国计民生。”

    出宫玩过几趟就被粉饰成了知国计民生,岳淡然禁不住在心里嘲笑他五十步笑百步。

    欧阳简听到从岳淡然处飘来的一声轻嗤,不以为忤,反而笑道,“我知道皇嫂已认定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能帝王,罢了,我不想花力气辩解什么。”

    千方百计把她弄到这里来当然不是为了辩解,就算同她辩解出个是非,她又没有左右天下的能力。

    “皇上口口声称对维王殿下心怀杀意,又无凭无据地指摘了王爷的罪行,说了好半天,何不道出你找我来的真正用意。”

    欧阳简这才变了脸色,“并非无凭无据。皇兄不止弄权朝堂,更与平安侯,平远伯勾结,在北琼与西琳边境频频动作,出兵挑衅。南瑜与邻国靠姻亲才稳定的局势,又要因为他的穷兵黩武毁于一旦。”

    当年与西琳北琼联姻的是欧阳驰与欧阳简,欧阳维没娶上半个公主,他对两个邻邦自然无所顾忌。

    岳淡然挑挑眉毛,不苟一言。

    欧阳简喟然长叹,似乎是嘲笑岳淡然是个不明事理的村妇,“皇兄这几年穷奢极恶,不止在伏龙山高起行宫,还一掷千金大肆修建陵寝,朝臣中不满他所作所为的不在少数,只因畏惧他的残暴,才不敢上表弹劾。”

    说来说去,还是逃不过民怨众怒四个字。

    岳淡然冷哼一声,“陛下口口声声说维王残暴,却不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皇上如此不齿?”

    其实欧阳简能列举出来的事她大概也猜得到,不过上挟天子,迫害忠良,结党营私,滥杀无辜一类;可皇帝陛下高看了她,她原就并非什么深明大义的奇女子,心里装的也只有自家天下,就算对欧阳维的奢侈与霸道有所诟病,却也不至于动摇她对他的心意。

    欧阳简吞吞吐吐,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岳淡然才不会被他的演技蒙蔽,这人不过是在沉心酝酿杀手锏罢了。

    果不其然,他再一开口,使出的就是一招动山摇地的必杀技。

    “弑师,算不算皇嫂口中人神共愤的事?”

    岳淡然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知道不该打破砂锅,却还是忍不住抖着声音问了句,“你说什么?”

    欧阳简听她激动的连个尊称都省了,心中窃喜,脸上却还挂着怜悯悲苦的神色,“皇嫂才也说,你与皇兄师出同门……”

    岳淡然紧咬牙关,好半天才平心泰然道,“我们二人的武功的确是一个师父教的,至于读书做学问,王爷从前自有帝师指点。”

    帝师二字触到欧阳简的痛处,“周先生如今是督察院督御史,明明该直属我这个天子管辖,他效忠的却是维王殿下。”

    岳淡然不知该如何接这一句话。

    欧阳维何等本事,连督察院这种官司都能收入囊中,怪不得欧阳简对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周良辰既已做了二品大员,所谓的欺师灭祖自然跟他没半点关系了,除此以外还有吴梅景……

    岳淡然萌生想逃跑的心思,身子也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

    欧阳简没打算放过她,“皇嫂也知,暗堂从来只听命南瑜天子一人。皇兄弃了帝位,却不想放手暗堂,他原本想借吴先生的手控制暗堂,谁知吴先生深明大义,万万不肯为他做出欺君之事。”

    岳淡然想起吴梅景来药王庄拜访的那一次,他的确是在夹缝中无法两全,生出归隐之心。

    “吴先生原本是暗堂人所敬仰的领袖,人品与武功皆有目共睹……”

    岳淡然在心里冷笑,暗堂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人所敬仰”,暗堂一剑之所以能成为暗堂一剑,只是因为在他之下的人没本事取而代之罢了。

    暗堂的论资排位完全按照身手高低,第三死士想要爬到第二的位置,就要打败排在他前头的第二死士,而被打败的第二死士,若不臣心接受自己成为第三的事实,就会被新上位的第二彻底抹杀。

    吴梅景不在这种地方继续当差,岳淡然反而松了一口气,暗堂一剑的名号听上去威风八面,私底下要付出多少辛苦,防多少暗算。师父年纪大了,打打杀杀的日子过了半生,能找一方乐土归隐山林,娶个贤良女子陪伴余生,也不失为人间乐事。

    “皇兄弑师也就罢了,偏偏又用那么狠毒的法子,凌迟处死……足足剐了三百零七刀。”

    欧阳简说这句话的时候岳淡然正心不在焉,恍惚间听到只言片语,就心怀忐忑地又问了他一遍,“皇上说什么?”

    “吴先生之所以不得寿终正寝,恐怕也是为他知晓从前皇室的一桩秘事。”

    岳淡然这次终于听准了“不得寿终正寝”几个字。

    原来先前她没有听错关于“凌迟”的那句话,脑子轰的一声响,全身都开始冒冷汗。

    “皇嫂可曾听说过先昭奉皇后的传闻?”

    欧阳维最初离宫就是因为他的母后,岳淡然自小生长在神剑山庄,怎么会没听过关于昭奉皇后的传闻。

    何况她曾亲耳听欧阳维说起过从前的那段宫廷秘史。

    岳淡然皱起眉头不想接话。

    欧阳简的嘴角从始至终都带着一丝冷笑,紧紧盯着岳淡然,用沉稳的语调继续,“昭奉皇后卧病并非如传说那般与皇兄母子相克的缘故,却是中毒所致。”

    岳淡然想起那一晚在水帘洞里,欧阳维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现下听另一个人把同样的故事翻新再说一遍,她心里除了畏惧就没有别的。

    与欧阳维不同,欧阳简为她开启的,是一扇未知,却要改变她一生的大门。

    “当初在昭奉皇后身边贴身侍奉的,是暗堂第二大高手,江湖人称柳刃寒剑的柳寒烟,柳寒烟为救中毒的皇后,将毕生功力都送了出去,总算保住她一条性命。”

    这段故事对岳淡然来说并不新鲜,欧阳维当初把柳寒烟的结局都透露给她了,先帝由爱生恨,借机降罪柳寒烟,将人凌迟处死。

    欧阳简接下去说的话才渐渐展露秘闻的雏形,让岳淡然惊愕失色。

    “当初行刑剐杀柳寒烟的,就是皇兄。父皇逼迫皇兄操刀,还强令昭奉皇后目睹救命恩人被剐,皇兄那时虽年幼,却足足割了那人三百零六刀,吴先生不忍柳寒烟受苦,跳上刑台一刀结果了他。父皇见柳寒烟死前受尽苦楚,消了心头之恨,便没有追究吴先生私杀的罪过。”

    岳淡然的身子瑟瑟发抖,绝色容姿的欧阳简在她眼里幻化成五彩斑斓的丑陋毒蛇,正一步一步逼近,只等用毒牙将她一刺毙命。

    “我刚登基时,吴先生还是暗堂一剑,他早就在忠义之间做出选择,若非他把从前那件事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我,我也不知道宫里曾经发生过这么一段不堪提及的往事。吴先生曾亲笔写过一封信给皇嫂,托我若有一日他死于非命,务必把信交到你手里,了却他的心愿。我早知道皇兄骨子里是个冷血狠心的无。我没想到的是,皇兄竟把当年那么狠毒的法子用在一手抚养教导他的师父身上。”

 第82章 不知心恨谁

    欧阳简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岳淡然抖着手接过来看,那上面的确是吴梅景的笔迹,一字一泣,娓娓道出陈年往事,让人困厄心塞。

    前世今生都在眼前走马灯,岳淡然忍不住泪流满面。

    欧阳简吹熄地宫的灯火,在黑暗中轻声嘱咐岳淡然几句,飘然而去。

    岳淡然在困顿中经历生死轮回,花了全身力气,才抬得动手拭干泪。

    再见明月,天不再是从前的天,物是人非事事休。

    维王妃本来是今年迷宫夺魁的大热,不想非但没能赢过驰王侧妃,还输了皇后的近身尚宫苏合。

    取得探花也算是好成绩,皇上钦赐一块西琳血玉作为赏赐。

    岳淡然魂都不在,亏得她还想着谢恩。

    之前银剑禀报不见了岳淡然下落时,欧阳维就绷紧了精神,他猜到欧阳简在玩花样,却不知他在玩什么花样;他想过皇上或许会困住岳淡然借以要挟他,或是干脆弄出什么所谓的意外惑乱他的心神。

    可是以欧阳简的心智,怎会做鱼死网破的赔本买,贸然对岳淡然不利,就要抱着自己也跟着陪葬的觉悟,小皇帝那么惜命,不可能因为一时的头脑发热做出不智之举。

    那岳淡然中途的失踪就很蹊跷,蹊跷就蹊跷在人不见的一瞬,银剑被绝顶的高手声东击西转移了视线。

    欧阳维不是没怀疑岳淡然并非单单与银剑等走失在迷宫,面上却还极力表现的镇定自若。

    直到她平安走出来,他才放了一颗心。

    等人走近了,欧阳维放下的心又高高吊了起来。

    岳淡然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不对头,眼神迷茫虚晃,面容也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五神俱伤的模样。

    她这副表情,他从前见到过……

    欧阳维迎上去将人抱住,伏在她耳边轻声问,“出了什么事?”

    岳淡然被搂的全身都像爬满了虫子,却不敢贸然挣脱,强忍住不适轻轻摇摇头。

    出地宫前她答应欧阳简,无论心里如何煎熬,脸上也不能表现出异样,要是让欧阳维看出蹊跷,无异于消掉当朝天子的性命。

    欧阳简千方百计告诉岳淡然这个秘密,顷刻之间把她的爱人变成了她今生最大的仇敌,可谓一石二鸟,居心叵测。

    可他不仁,她不能不义。

    岳淡然做不到言而无信玉石俱焚,毕竟,花这么大的心思告诉她真相,小皇帝也是在拿性命相博。

    她却无法不恨欧阳简。

    尽在咫尺的幸福,眼看着就够到了,却被他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打破。

    黄粱一梦,有多甜就有多苦,她宁愿自己一辈子蒙在鼓里,不必在乎前尘往事,不必在乎身份责任。

    明明是深爱的两个人,为何要如此的命途多舛,一波三折。

    她更恨欧阳维,有多爱就有多恨。从前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只会觉得安心,此刻她窝在他怀里,鼻子嗅到就只有浓重的血腥味。

    三百零六刀,三百零七刀……

    若被剐杀的人是她,一刀刀受刑时,想的会是什么?

    欧阳简命人送来血玉时,岳淡然只觉得恶心;欧阳维隐约地察觉道她有什么不一样了,却找不到那不知名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她看到那方血玉时皱紧的眉头与厌恶的神色,让他浑然不知所措。

    欧阳维细细查看那血玉,成色纯净,几乎没有杂质,虽未加雕琢,反倒显得与众不同,比赏给驰王侧妃与苏尚宫的金玉如意还要体面。

    可岳淡然之后就没吃过一口东西,席间也不再看他一眼,倒是皇后娘娘频频看向他们这一席。

    欧阳维这辈子最厌恶的,莫过于事态超出他的掌控,回去的路上,他特别弃了坐骑,陪岳淡然坐车。

    “银剑说有一炷香的时间里不见你的踪迹,是不是当中出了什么事,还是慎言对你使了什么绊子?”

    欧阳维说这话的前一刻,岳淡然正紧紧盯着他握血玉的手,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回荡在车里,她已经拿着一把逼上他的喉咙。

    短小锋利,是欧阳维一直放在靴子里防身的,能以这么快的速度从他那里夺了来,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他,种种变故都是他始料未及的。

    欧阳维顷刻间就受制于人的缘由,一则是他并未对她设防,二则,是她出手太快;要是刚才她的手再用力半分,他恐怕已悄无声息毙命当场了。

    她的言行举止如此失常,以至于一瞬间竟让他心生犹疑,莫非是他那阴险狡诈的三弟用了什么掉包之计,换掉了他的淡然。

    欧阳维正乌七八糟地想对策,岳淡然已冷笑着开口,“我虽然没有什么上天入地的本事,从前师父教我的花拳绣腿,聊以自保还使得。”

    提到吴梅景,欧阳维的眼睛果然心虚地连连闪烁。

    岳淡然对师父遗书里的内容又确信了一分,心中越发哀痛,攥刀的手也用上了碎骨的力气。

    “还有几日我们就要成婚了,你说师父他老人家赶不赶得急来婚宴?”

    欧阳维明明感觉不妙,却还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要庸人自扰,一只手更大胆地抚上岳淡然握刀的手,泰然笑道,“我已派人去请师父了,不出意外,八月十九他一定赶得回京城喝一杯喜酒。”

    欧阳维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再躲闪,面上也没有半点心虚,要是能以如此泰然自若的姿态撒谎,那他一定是天底下最高明的戏子。

    岳淡然手抖了抖,一时心生有异,就被欧阳维制住拿的手,紧紧搂在怀里。

    顷刻之间,攻守颠倒。

    岳淡然不知所措,只好抱着侥幸的心理怀疑所有的事都是欧阳简编出来挑拨他与欧阳维的谎话。

    既然欧阳维咬定吴梅景会来,那她不妨再等上几天,要是师父出现,只当她蠢,受了欧阳简的蒙骗,如果吴梅景不出现,她也要等他亲口承认才相信。

    这么想着,握的手就松了,欧阳维趁势将凶器插回靴子里,抱着她,抚摸她的头发肩膀。

    “淡然,以后不要拿刀子对着我,玩笑打闹也不成,这不是比剑你懂不懂?”

    岳淡然不说话。

    欧阳维的语气愈发局促,“回答我。”

    岳淡然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尴尬大于无措,不知该拿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

    一个不知是不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

    她的爱人。

    除了在心里求告一切都是欧阳简的妄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望着她空洞凄凉的眼神,心痛的要命。

    铺天盖地吞噬一切的吻,他的唇咬住她的,像撕咬猎物一般见了血才满足,强势的侵入,翻搅吮吸,故意想让她难受让她痛,好像是在报复她不久之前的横刀相向。

    她突然很想哭,心里面充斥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希望,有痛苦,有委屈,更多的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原以为注定要跌落谷底,没想到这高高的断崖下面有一颗千年老松,虽刺的她一身伤痕累累,却也暂时保住了她一条性命。

    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刑期落在秋后,心里会生出许多没来由的念想,想活的心总会盖过认命的心。

    一触即发的形势下还能想东想西的,恐怕也只有山崩地裂却还妄图醉死今朝的维王殿下。

    岳淡然被欧阳维抱在怀里揉圆捏扁,身子和心都累的受不了,由着他为所欲为的后果,就是发展成他真的不分场合,不分地点地为所欲为。

    直到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她才明白他想在这方寸之地行不端之事。

    王府明明尽在咫尺,车夫随侍听到车里乒乒乓乓的动静,很有默契地眼神,没一个敢出头叫停,都低着头默不作声,赶着马绕临街一圈圈地走。

    岳淡然可受不了,“欧阳维,你疯了吗……这是在外面。”

    “外面又怎么样……”

    欧阳维将人压在身下,心有余悸地感慨他这逆袭袭的名不正言不顺,非但没找回王权,反而越动作越丢人,“你好久没直呼我字了,我喜欢你叫我的字……你叫一声来听听。”

    岳淡然被欧阳维絮叨的心烦,鬼使神差就唤了一声“惜言”。

    欧阳维心满意足,甜言蜜语中又温柔了几分,手下的动作却带着许久不曾有的决绝。

    就像,要把她撕碎一样。

    就算是在梧桐山庄他强迫她的那些次,也都会顾及她的感受,温熬成稠大过抱力占有。眼下他的乖戾,比他们之间不堪的第一次还带着一点恨,一点狠。

    岳淡然被血味刺激的想呕吐,虽然她知道那浓浓的,挥之不去的腥气只是她的想象。

    他拖着她抵死交缠,仿佛重回靠“无忧”才能解忧的那些日子,心中的空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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