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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仙阁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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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非是摄魂*?

    越嫣然运气强定心神,眯着眼打量胡舟之,越看就越觉得他的身形无比的熟悉,抬手在空中挡住他半边脸,真相瞬间明朗。

    他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张皮啊。

    越嫣然嗤笑一声,“胡老板,听说你流传最广的作品是黑山魔尊的春宫图?”

    胡舟之平日不苟言笑,面对越嫣然却笑的温柔和善,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

    “黑虎门的历代魔尊都是倾国倾城的冰山美人,武林中但凡见过其本面的,哪有不倾慕宵想的,在下也不过是应和看客的兴趣罢了。”

    越嫣然掩面呵呵,“怪不得那日你揭了他面具之后,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

    就算要摊牌,也该循序渐进,她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胡舟之的泰然面目绷不住了,轻咳一声装糊涂,“越老板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得懂听不懂,你自己知道就成了。

    越嫣然笑而不语,胡舟之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打哈哈掩饰尴尬,“越老板还没吃中饭吧,在下做东去泰聚堂如何?”

    有人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胡舟之抬手做一个请得手势,越嫣然仰着头先走出去,“往左往右?”

    “东。”

    “左是东还是右是东?”

    胡舟之乐的眼角都起笑纹了,“越老板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越嫣然轻哼一声,一双手叠在胸前;胡老板也不多言,顾自比她走快了半步,在前引路。

    两个人结伴走在路上,着实引来了不少灼灼目光,越嫣然一开始还以为路人是在看胡舟之,被拦住骚扰了几次她才发觉,被围观的目标大概是她自己。

    “你画了我的画像大肆流传?”

    天知道她有多克制才没把“春宫图”三个字说出口。

    胡舟之一脸的理所当然,“有人上门求画,我又怎么好不画,到手的银子不赚吗?”

    越嫣然被他满不在乎的口吻气的肝疼,“别忘了今天是你我第一次见面,你之前是如何知道我容貌的?你这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我的身份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放心,画里的你都穿着衣服呢。”

    “好笑,你也会画穿衣服的人吗?”

    “我又没看过你脱衣服什么模样,想画也画不出啊。”

    越嫣然前几日才欣赏过那本大名鼎鼎的“魔尊出浴图”,当下禁不住冷笑失声,“你看过梦爻没穿衣服的样子?”

    呃!

    胡舟之支吾道,“男人脱光了不都一个样子,我没见过他,还没见过我自己吗?”

    “你比他高一个头,身量差了十万八千里。”

    胡老板撇撇嘴不说话了,一怒之下把手里的扇子摇的呼呼生风。

    两个人走进泰聚堂的大门,连掌柜的都盯着越嫣然不放。

    胡舟之一脸的幸灾乐祸,眉毛都笑歪了,却不忘吩咐小二为他们安排雅间。

    酒菜上齐,两人对饮了第一杯,越嫣然就死盯着胡舟之试探了一句,“莫非……胡公子也被情所困?”

    胡舟之自嘲一笑,若有似无地打太极,“世人无不为情所困,在下又如何能免俗。”

    “胡老板跟随皇上多年,我的事你恐怕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胡舟之见招拆招,“越老板休要多心,在下对你的心中的人,心中的事一无所知。只因你彼时说了个‘也’字,我才敢妄自揣测。”

    好个“心中的人,心中的事”,胡公子与庄公子暗地里分明已串通一气。明司与暗堂为争宠斗的不可开交,明司一笔与暗堂一剑却私交不俗啊。

    真是难为一文一武两位才子做到公私分明了。

    “胡老板对我心中的事,心中的人一无所知,我却对胡老板心中的事,心中的人有了一个猜测。”

    胡舟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越嫣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这天下间绝不止在下一人仰慕杨门主,越老板不必白费心机了。”

    仰慕这么高尚的词,也亏得他好意思用。

    越嫣然轻笑道,“胡老板说的不错,这天下间的确没有几个人不仰慕杨门主,可这仰慕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你真正喜欢的人一直都近在咫尺吧。”

    这!胡舟之终于有了危机预感,生怕越嫣然一个快嘴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越老板吃菜。”

    一边拿筷子插了一只鸡屁股紧着往越嫣然嘴里塞。

    “好了好了,你喜欢的那位并非人间物,我不说就是了。”

    越嫣然一边笑,一边伸筷子格挡胡舟之递来的鸡屁股,二人你来我往,玩筷子玩了一炷香。

    珍馐美味,酒过三巡,调侃也调侃了,试探也试探了,是时候掀了面具说正题。

    “皇上这个月的解药,我今晚去取。”

    “我们今天才认识,你晚上就跑去点我的牌子,妥当吗?”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我一见钟情了啊。”

    胡老板这是铁了心要把她的名声糟蹋透了。

    越嫣然吹胡子瞪眼睛,“是你引庄英杰来寻仙楼的?”

    “他本来也好奇来着,我就顺势推了他一把。送上门的解药你都不取,难不成真要自己硬熬?”

    果然是这腹黑从中作梗。

    二人对碰一杯,越嫣然挑眉道,“你既然肯把在外的身份透露给我,是不是皇上吩咐你要我去做什么事?”

    “你与庄英杰日日秉烛夜谈,想必他已经把如何铲平维王党的计划透露给你了吧。”

    “庄十三何等谨慎,又怎么会让我知道太多,他只知会我大概要除掉的几个人,维王党中分量最重的几位权臣股肱,平安侯,平远伯,左相与安瑜侯。”

    胡舟之敛眉道,“这四人中,风评最差的是平安侯,此人严酷残暴,贪赃枉法,欺压良民,于一方作威作福,在朝中屡遭弹劾,若不是维王一直力保,他早已落马成为阶下之囚。”

    越嫣然想到当初她跟随欧阳维上京时,那几个跑来告御状却客死异乡的流民,心里一阵发凉。

    “平远伯虽也是一方豪强,为人却低调收敛的多,整兵治人也颇有建树,对他只可支取,不可强攻;左相为人老成奸猾,不折不扣的墙头草,来日若维王失势,他自会倒戈;四人中最麻烦的是安瑜侯,此人掌控了京畿四省的兵马,不拿下他,就动不得维王。”

    眼看越嫣然发呆不说话,胡舟之只得出手在她眼前划了几下,“皇上的意思是,杀了平安侯。”

    杀就杀,你们暗堂不就是负责杀人的吗?

    越嫣然面无表情地看着胡舟之,胡舟之也目不转睛地死盯越嫣然;看来看去,还是越嫣然沉不住气了,“皇上想除掉一个左右乾坤的权臣,又不想打草惊蛇引欧阳维怀疑,所以出手的不能是暗堂?”

    胡舟之眨巴眼睛不说话,分明是默认了。

    越嫣然话锋一转,“那日欧阳维在闹市遭人行刺,可是暗堂所为?”

    “明知占不到便宜,我们又怎么会轻举妄动,那日若不是驰王幕后主使,就是维王自己演了一场戏。”

 第135章 棋输先著

    越嫣然与胡舟之一趟出游速去速回,赶在中秋之前返还京城。

    相比别家的花灯绣球的风流局,或吟风赏月的文字谜,寻仙楼到最后也没能弄出什么吸引人眼球的噱头,越嫣然迫于朱二等的压力,不得不从柳寻仙当初送她的那本机关算巧的小书里弄了几道谜题挂在店门口。

    好在越嫣然借十三公子出了名,许多人特别跑来花街一睹她的尊容,寻仙楼也不算门庭冷落。

    胡舟之提议解了谜题的客人得越嫣然的一夜*,越老板想都不想就给否决了。

    庄英杰比较实际,提议答出谜题的奖品是越老板亲自陪酒,越嫣然这才勉强点头。

    前些日子花大价钱买她的大有人在,都被越老板婉拒了,恩客们大多也都有自知之明,不敢同庄英杰与胡舟之比肩。

    那二位已经成了寻仙楼的常客,风尘三侠的名号也渐渐流传开来,好事之人赶在中秋跑来花街走月,大多是来看他们三人的热闹的。

    不趁机炒热饭就不是胡老板了。

    “风尘三侠”坐在寻仙楼的阳台上携手赏月,庄英杰与胡舟之轮番给越嫣然夹菜倒酒,远远看着,还真是一副其乐融融,情意绵绵的景象。

    越老板百无聊赖地陪两位公子演戏,一双眼只顾看天上的明月,庄英杰将月饼递到她嘴边,她就吃;胡舟之将酒杯塞到她嘴里,她就喝。

    每逢佳节倍思亲,她如今真的有亲人了,可她心里想的却不是她的亲人。

    八月十五,果然是个糟糕的日子。

    越嫣然心沉如海,胡舟之与庄英杰却越玩越开怀,从行酒令到下盲棋,斗的不亦乐乎。

    乐着乐着,两个人却乐不下去了,四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场面冷的越老板也觉出不对,被迫回神。

    胡舟之脸上还带着笑,手里的扇子也缓缓地摇;庄英杰一手拄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扬,表情似笑非笑。

    两个人四只眼,都直勾勾地盯着楼下。

    越嫣然顺着他们的目光往下看,一瞬恍如梦中。

    才刚还出现在她幻觉里的影子,如今竟真的出现了。

    欧阳维披着同一条素色斗篷,站在灯火阑珊的路中央,仰着头,微微笑着在看她。

    那笑容,比璀璨的灯火还灼伤人眼。

    他的目光之中没有一点或悲伤或怨恨的情绪,看着她时,就只是单纯的好奇。

    对一个陌生人的好奇。

    这算是她改头换面后,他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

    欧阳维没有认出她,越嫣然明明该高兴地,可她却连笑一笑都艰难。

    对视的时间越长,越嫣然越不知该怎么平复心绪,渐渐的连呼吸都失去了,不敢眨眼,不敢转移视线。

    直到庄英杰在桌下狠狠捏她的手。

    幸亏他半点武功不会,否则是铁定要趁机捏断她的手骨的。

    庄英杰与胡舟之的表情不知比越嫣然淡定了多少,眼神中也润色了一点平民见到权贵时该有的无措。

    越嫣然强掩内心的仓皇,对楼下礼貌地颔首示意;欧阳维轻笑着收回目光,走到寻仙楼门前,扯起写着谜题的条幅算起来。

    越嫣然长呼一口气,胡舟之鄙夷地睥睨她一眼,腹语道,“他怎么会来花街?”

    庄英杰虽然听得到胡舟之的话,却不会用腹语答,两人中间隔了一个越嫣然,他只得趴到她耳边把她当传声筒,“这些日子维王与他的爱妃形影不离,今日独自现身于此,想必来者不善,十有□□是为了平安侯的事。”

    庄公子看似亲密的举动引得楼下的看客啧啧出声,更有好事者频频起哄。

    越嫣然被此起彼伏的人声吵得一片混乱,脑子里冒出了许多乌七八糟的念头,一会觉得胡舟之与庄英杰在故弄玄虚,一会又觉得是她自己在庸人自扰。

    从胡舟之大肆宣扬她的绯闻轶事开始,她就心生怀疑了。

    原本打算低调无声地熬过这七年,中途被庄英杰与胡舟之这么一搅和,她想籍籍无名是不可能了。

    胡舟之的理由很充分,欧阳维无论如何是要查的,想避开他的耳目也不容易,不如迎难而上,迷惑他的视听。

    平安侯死于寻仙阁主之手的事一传出去,她已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欧阳维知道多了她这么一个敌人,总比知道从头到尾算计他的人是谁要好得多。

    越嫣然正皱着眉头出神,归一在楼下高声叫一句,“有贵客解出了三道谜题,请老板敬酒祝贺。”

    庄英杰眯起眼冷言冷语,“早就跟你说把题目出的难些,那三道题我看一看就解得出,胡老板弄这些小玩意也不费力气。”

    一个明司一笔,一个暗堂一剑,解出几道八卦机巧的入门题目很了不起吗?

    越嫣然从怀里掏出一根针扎了自己手指,又将一丸药塞到庄英杰手里,活动僵硬的脸,下楼见客。

    胡舟之与庄英杰紧跟其后,九分严阵以待,剩一分好整以暇。

    欧阳维已被龟公花娘迎进大堂落座,众人都不戳破他的身份,只恭恭敬敬地劝酒;几大花魁娘子使出了浑身解数,都被他含笑婉拒。

    维王殿下不怒自威,他脸上虽带着笑容,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众人不敢闹得太过分,都焦躁地等越老板来解围。

    越嫣然端着酒壶走到欧阳维面前时,神情已恢复到了挑不出破绽的凌然;拜庄英杰所赐,这些日子她逢场作戏的本事已非从前可比,“贵客解了我设下的谜题,按规矩我要敬贵客一杯酒。”

    欧阳维看看越嫣然,再看看她斟满奉到他面前的酒杯,笑道,“本王从不在外饮酒。”

    还真是不客气的拒绝啊。

    庄英杰叫了一声“王爷千岁”先跪了,胡舟之与寻仙楼的众人紧随其后,越嫣然是最后一个,跪之前她还发了一会愣,直到被十三公子扯手,才稀里糊涂地也跟着跪了。

    胡舟之同欧阳维的距离……

    真是十分危险的距离……

    越嫣然从头到尾都在看胡老板,生怕他受不了诱惑对欧阳维直接出手。

    欧阳维的眼神在庄英杰与胡舟之身上来回逡巡,最后落到坐立不安的越嫣然头上。

    居高临下,却只能看到一干众人的头顶,这种感觉莫名不爽;欧阳维哼笑一声,伸手去抬越嫣然的下巴。

    大眼睛,双眼皮,樱桃唇,柳叶眉,五官分开来看,都没有什么出奇,拼凑在一起却合成了绝美的一张脸;眉头轻蹙,目光流转,说不出的妖娆妩媚,怪不得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被捧成了京城第一美人。

    欧阳维看着看着就看呆了,越嫣然被迫昂着头,身子因为僵硬而微微发抖。

    很像是一个寻常的花娘被皇亲贵眷召见时的惶恐。

    “果然是个美人啊,怪不得闹得整个文京城鸡犬不宁。”欧阳维的目光深邃的看不清内容,口气却满是嘲讽,“听说这些日子你挑客人来接,本王一个好奇,就亲自过来看看了。”

    越嫣然不说话,眼神也有些飘忽,欧阳维的轮廓渐渐糊成一片,她耳朵听到的声音也像是从远方传来。

    欧阳维眼看着越嫣然慢慢闭上眼,下巴从他手上划走,身子一软栽倒在地。

    “不好了,老板吓晕了。”

    不知是谁抢先喊了一声,寻仙楼的众花娘都扑到越嫣然身边,哭的哭,嚎的嚎,叫的叫;杂役们也都抖得跟筛糠一样,嘴里乱七八糟地嚷“王爷饶命”。

    怎么扯到饶命上头了?

    欧阳维哭笑不得,他还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这群人就摆出了被抄家的阵仗。

    庄英杰与胡舟之对望一眼,也都伏在地上求开恩。

    欧阳维被吵得心烦,伸手一拉被叫“吓晕了”的那位,她身子竟真软的跟面条一样。

    欧阳维这才有些慌了,起身将越嫣然拉起来抱在怀里,伸手去摸她的脉,掐人中听呼吸折腾了半天。

    胡舟之见越嫣然被折腾的够呛,大着胆子起身对欧阳维禀了句,“越老板只是被王爷的威严所慑,吓坏了胆子,交给草民送回房中灌一口汤,她兴许就醒过来了。”

    欧阳维轻咳一声,将人甩给胡舟之,冷笑着转身出门。

    走不出五十步,银剑凭空而降,跟在欧阳维身边问了句,“王爷可看出什么蹊跷没有,属下该怎么做?”

    欧阳维一时怔忡,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刚才越嫣然没晕菜,他会怎么处置寻仙楼。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别轻举妄动,继续查,小心别露出行踪。”

    庄英杰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眼看着欧阳维离开花街,这才退回小阁楼,往越嫣然嘴里松了解药。

    胡舟之拿扇子在她脸上扇了扇,风一激,她就醒了。

    “亏你想得出来这么露怯的法子。”

    庄英杰一把抢过胡舟之的扇子,对着越嫣然一边狂扇,一边调笑。

 第136章 累棋之危

    躲得过十五躲不过初一,不出三日,欧阳维的帖子就送到了寻仙楼,请越嫣然过府一叙。

    说白了就是叫出台。

    装晕的招数用过一次不能再用,越嫣然只好称病。

    欧阳维也不为难,过几日又派人来请。

    越嫣然不好再找理由推辞,只得乖乖上轿子奔王府。之前庄英杰为她备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一套说辞,可一进了门,她脑子就全体漏空。

    越往里走,她就越是预感不祥,她从前从没来过这个偏僻的庭院;欧阳维见她的地方不是正厅,不是会客厅,也不是书房,而是偏院里的一间客房。

    有床的客房。

    也难怪越老板会怀疑维王殿下真是为了叫出台的。

    带路的人把她送到房里就退出去了,越嫣然忐忑不安地找了个凳子坐,一壶茶动也不敢动。

    房间里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周围安静的连呼吸都声声清晰,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了寻仙楼的吵闹,冷不丁落到这么一个荒凉之所,心里的不安与焦虑都一起发作。

    漫长的等待之后,院子里终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

    欧阳维身边没带一个随从,自己推开门款款走了进来。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间,越嫣然就屈膝跪地行伏礼,“王爷千岁。”

    欧阳维回身关门,不紧不慢走到她面前。

    越嫣然的眼睛只能看到他的鞋尖。

    静默的等待实在难熬,欧阳维却很享受居高临下的状态,半晌,弯腰轻轻摸了摸越嫣然的头。

    动作快的转瞬即逝,连越嫣然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平身。”

    欧阳维大步流星地走到床边坐了,越嫣然站起身,面对着欧阳维垂首而立。

    又是一轮你打量,我被打量的沉寂。

    欧阳维把人看毛了才朗声笑道,“越老板不用这么拘谨,本王今天叫你来只是同你说说话的。”

    寻仙楼那些翻牌子的恩客,一个个也都声称是找她说说话的。

    越嫣然放松表情,抬起头对欧阳维露出一个笑,“中秋那日,难得王爷光临寻仙楼,奴家却发昏了,前几日又染了风寒,幸得王爷宽宏大量,未曾怪罪。”

    奴家?

    欧阳维嘴角含着笑,一双眼微微眯着,“你叫越嫣然是吗?”

    “是。”

    “这名字有什么意境吗?”

    “并没有什么意境。”

    欧阳维头歪了歪,“哦?是这样吗?嫣然嫣然,嫣然一笑,想必是说你笑容极美吧。”

    “王爷谬赞了。”

    “我没有称赞你,只是心里这么猜测。嫣然是你一出生就取好的名字吗?”

    “是。”

    欧阳维拖长音哦了一声,“那姓氏呢?”

    “奴家从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并无姓氏,成年之后从夫姓。”

    这才说了几句,就搬出一个“夫”来。

    “既然无父无母,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奴家的夫君。”

    欧阳维笑出声,“风尘女子什么时候也有了夫君?”

    越嫣然想了想,实在编不出一整套的瞎话,只能半真半假掺着说,“不瞒王爷,奴家与先夫是指腹为婚的世交,他比奴家大了许多,多年来一直帮衬扶持我,婚后几年,夫君感染疾病去世了,奴家不得已才沦落风尘。”

    什么叫不得已沦落风尘,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故事编的糟透了,欧阳维却只是冷哼,“越老板的院子名叫寻仙楼,半月前刺杀平安侯的刺客留名作‘寻仙阁主’,难道那寻仙阁主不是越老板的夫君吗?”

    都是胡舟之出的馊主意,她当初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

    越嫣然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叫“冤枉”,“王爷明鉴,奴家从未听说过‘寻仙阁主’的名号,更不知什么平安侯。”

    欧阳维被额头与地板碰撞的咚咚声吵得心烦气躁,“好了,本王并非指责你同刺杀平安侯一事有牵连,你不用动不动就跪地求饶。”

    越嫣然停了喊冤,却还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想必是有那阴险狡诈的小人借着寻仙楼的名号为非作歹,迷惑官府,还请王爷详查,还奴家一个清白。”

    欧阳维看她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突然就有些想笑,“想必正如你所说,是有人借了寻仙楼的名号,故意设下圈套。”

    “王爷明见。”

    越嫣然趁势又拜了一拜,欧阳维挥手笑道,“你起来吧,走近些,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的脸。”

    一个坑连着一个坑。

    越老板愣了愣,终于还是含笑起身,步步袅娜地走到欧阳维跟前。

    轮到欧阳维微微仰头看人,他的气势却半分不矮,“越老板说你是迫不得已才沦落风尘,却不知是怎么个迫不得已法。”

    庄英杰之前千叮万嘱,要她把中了合欢蛊的事和盘托出,事到如今,她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爷恕罪。”

    “恕什么罪?有些话你难以启齿?”

    越嫣然不答话,欧阳维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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