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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姻缘今古情-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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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马结束时,父子都累得汗流浃背,但是那跳下马的姿态还是很潇洒,一同坐在花园一角的廊椅
  上,江枫摆手笑道:“欣儿、倩儿落后不奇(提供下载…)怪,她们成家生子,人也变胖了,变懒了,而遐儿、述儿
  可不应该落后,今晚宴会,要罚他们多喝两杯。适儿,到时别忘了提醒我!”
  “是,父皇,儿臣遵旨!”李适笑道。
  下午,天气变暗,天空飘起了白茫茫的雪花,从天际一阵接一阵地洒向大地,皇宫大内瞬间罩上
  一层白雪,洁白如银。
  傍晚时分,雪停了,忙坏了宫女、太监,一车接一车的积雪陆续被运出宫去,仅有一个时辰,皇
  宫中所有角落的积雪被清扫一空,恢复如初。
  冬寒已至,殿外树木枝条上积着厚厚的残雪,那是夜晚刚刚从瓦上滑落的,常常能听见树枝断
  裂的轻微声响,清冷的雪光透过软纱窗帘。是一种极淡薄的颜色,像是一个最喜好素朴典雅的世外之
  人,又像是每月下弦的月色,好是好,却是残缺不全的。
  清明的雪光透过明纸糊就得窗帘,落下一地银白,十五的月亮没有一点缺憾,虽是寒冷的意蕴
  ,反倒映得殿内比外头敞亮多了。
  这次家宴,有二十多位嫔妃,沈后与江枫并坐主位,皇帝李适与王皇后并坐右侧,永清、升平两
  位公主坐于左侧,其他儿女分坐于阶下两侧,宫女们纤细的玉手捧着酒菜佳肴源源不断的送上,小公
  主李雯也坐在王德妃旁边,众人同时举杯,祝福太上皇与皇太后福寿绵长。
  太上皇三十多位儿女,数十位嫔妃集聚一堂,歌舞升平,灯光辉映,令人眼花缭乱,殿上充满了
  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江枫自然想到了崔妃与李偲母子,庞大的家人会聚,唯独少了他们母子他已经做好了安排,只是
  临别虽然想见一面,情知见了反而徒曾伤感。
  江枫心情极复杂,更酸楚,一杯接一杯地饮酒,略有几分醉意,抬头见天上月色极美,十五的月
  光,明亮辉煌,高高悬在那黑漆如墨般的夜空中,明亮皎洁,光华如水,映在花枝招展的嫔妃裙裾之
  上,更是莹莹温润,令人惊奇的是,竟然是成双成对,又是如此月圆之夜,更令江枫觉得万分刺眼。
  这一晚,江枫很少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这一大家人,与他血脉相连割舍不下的人们,他有时很
  希望这一幕成为永恒。他用手机拍了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他仍然感到不够,不能够一解将来的思念之
  苦,他恨不得把每个人都刻在自己的心理,永远记住他们,看到他们。
  “儿臣斗胆,想听父皇唱一曲。”李思琴笑喊。
  沈后也来了兴致:“太皇,臣妾也很爱听您唱歌!”江枫与沈后相伴三十年,时常吟唱,即兴
  哼出一些现代歌曲,沈后几乎习惯了丈夫高伉的歌喉。
  “珍珠,还是你为大家唱一曲吧!”江枫笑道。
  “臣妾只为太皇唱曲!”沈后粉面含羞,圆润、婉转的歌声赛过殿前年轻美貌的舞女歌姬。
  皇帝传旨,宫女停止歌舞,退出殿去。
  “。。。。。宁愿为你付出一生,宁愿为爱受伤最深,昨夜的泪痕,满身的伤痕,明天太阳依然东
  升,宁愿为你无悔无恨,宁愿为家奉献牺牲,回首来时路,寂静与风尘,来世宁愿再做女人。”
  这些年,沈后也常唱这首歌曲表明心迹,当着儿女嫔妃唱,尚属首次,唱完最后一句,她也不
  禁面色红晕忸怩。毕竟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五十多岁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吟唱情歌,有些不合时宜,她
  不明白太皇为何不在宫中居住,而要返回东宫,他不是说要与我共享晚年吗?
  李适也觉察到了母后的尴尬,笑道:“父皇,各位皇妹、御弟们可是想听您一展歌喉,请父皇为
  儿臣与众兄弟姐妹高歌一曲吧!”
  “皇上也要我为大家唱曲助兴吗?看来为父也不敢抗旨了!”江枫长笑着举杯饮了一口。
  李适说完这句话也已后悔,好像把太上皇当成了唱曲助兴的名伶艺人了。父皇的话虽是玩笑,反
  令他这个做儿子的深感愧疚与不安。慌忙离座跪倒案前叩头:“儿臣不孝,望父皇宽恕儿臣不敬!”
  皇帝下跪,殿上众嫔妃、皇后太皇的几十位儿女,宫婢太监悉数伏地。
  “适儿,你看你这一跪,让多少人受连累?还不快起来,为父没有怪你的意思。”江枫笑向儿子
  :“我也想唱几句小曲让大家多喝几杯呢!”
  李适无比惶恐的站起来。
  江枫喝了一大杯酒,轻声唱道:“。。。。。。如果我的爱只能在心里深埋,我愿揣你在温暖的心怀,
  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来,我却为你爱到心碎痴心不改。。。。。。。如果我的爱只能在梦里表白,我愿
  沉睡万载永不醒来,今生无缘与你相亲相爱,来世我再还欠你相思的债。”
  江枫生在中国科技飞速发达的21世纪,却很喜(…提供下载)欢一些经典歌曲,这首歌曲在此时此地唱出来,到
  很适合他即将告别妻妾儿女的心境。
  儿女们都听得出父皇此曲中的苍凉,一时间,人人都沉默不语了,大殿上显得无比沉寂。
  江枫望了望在场的人们,故作轻松地说:“孩子们,我累了,可要回家了!”此言一语双关,只
  有他自己明白真正的含义,他深情地凝望着沈后半晌:“不用送了,珍珠,再见吧!”
  虽然所有人都觉察到了他言语词曲里的凄凉意境,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知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不会有人想到分别即将来临。
  江枫起身走下白玉台阶,神情尽量保持着平和,对跪了一殿恭送太上皇的人们和声说:“大家
  起来吧!今后不用再这么多礼了!”
  迎着深冬的寒风,江枫驱马行走在夜色中,心里愁肠百结,忍不住频频回头,痴痴的望了望这座
  在夜幕下闪着金光的皇宫,不是舍不下这座宫殿,是挂念再也不能看到的、住在这座宫殿里的人啊!
  “佳佳,你收拾这么多衣物干什么?”江枫一进未央宫,看到李永佳收拾了大包小包,深深感
  觉到真的要走了的牵挂,如果不带任何物品,绝对不会有于此长别的感受。
  “我怕到你家没银子买衣服啊!”李永佳甜甜地笑道。
  “我们那儿不需要穿大唐的衣服!”江枫揽她在怀:“江某再没本事,要为老婆打扮姿容应该
  还没什么问题。”
  “江郎,心愿了却了?可以走了吗?”李永佳拉着他到了书房。
  “比我还着急,你就不留恋这里的人?”
  “我已经是父母双亡了,了无牵挂,只有一个亲侄儿李轩。”说到此,李永佳眼圈发红,“这两
  个月,我与轩儿相处的时间很长,也婉转得把自己要离开的意思透露给他了,可惜。。。。我没办法明确
  地告诉他,我想轩儿他。。。。。。。不会明白我内心里对他的依依惜别之意。。。。。”
  “好了,佳佳,我们两个,谁又不是咬咬牙、狠狠心,闭着眼睛在做呢?”江枫急忙宽慰:“
  不舍,也要舍,我们走吧!”
  江枫定定神,打开抽屉,想去拿电脑,这一开,心里一惊。
  “江郎,怎么了?”佳佳发现他神色有异,忙问。
  “电脑不见了。”江枫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这正是他自己都害怕的感觉,难道我骨子里也
  是不愿离开吗?
  李永佳显然比他还急,是的,一个父母双亡的人,那是非(提供下载…)常愿意换个环境,希望忘却伤痛。何况
  是与她深爱多年的人比翼双飞啊!
  江枫从抽屉里找到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江大才子,想与李永佳回未来过日子吗?办不
  到,我得不到的人,你也休想得到她。要想找回电脑,就到幽州来找我吧!我很想看看你们所谓的真
  心相爱,爱到什么程度,能否肯舍弃自己,为对方去死?你的好同事,知名不具。”
  

第一百二十章 明枪易躲暗箭临
更新时间2012…5…29 8:09:43  字数:7978

 唐德宗李适刚从朝上回来,就不停歇的吩咐车驾直奔东宫,向父皇请安,以尽人子之孝道。
  东宫御池内千亩荷花池弥漫着恣意盎盛的鲜花,开得极艳又四外飞散的靡靡甜香。漂浮在水面的是荷叶与菱叶。芦苇的草叶幽香别致清郁,随风摇摆掀起层层叠浪,烟水浩渺间,碧波荡漾,都似掩映于水雾之中。湖水清明彻底,如宝光流转,四处轻灵浮漂,华美轻软的波纹,令人不自禁的驻足观赏。
  李适无心欣赏这令人赏心悦目的湖光水色,自从登上皇位之后,李适感到了无形的压力,瞬间压了一身,担当天下兴亡之重任,怎可放纵自己,父皇年富力强,都不想再为国事操劳,早早的把社稷交托给自己,必须要努力,勤政爱民,不负父皇期望。
  皇帝的车驾,鸾仪都被止于东宫宫门外,李适穿过御池,到了未央宫,命俯拜在地的宫女、太监起来,恭敬的跪在门外,喊道:“儿臣李适向父皇问安,父皇万寿无疆。”
  出乎意料,许久都没有回音,如果父皇在里面,不可能没有反应,李适忙起身,推门而进。宫内被褥整齐,纤尘不染,李适心里一慌,飞快的找遍了所有宫殿,均无父皇身影。
  李适忙开门问守在宫外的御林军:“太皇何在?”
  “回皇上,太上皇与顺仪公主昨夜去了书房,一直没有再回来!”
  李适忽然感到不对劲,急忙奔向书房,书房内窗明几净,满满几大柜的书籍有序的摆放着,仍然不见了父皇。
  他轻轻地走到书桌旁,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用茶杯压着一张黄边纸,急忙拿起来,是两份,一份是给母后的,他迫不及待的打开自己那封书信:“适儿,如今你已经正位,足可担当大唐的安危,为父很满意,也很放心,为父与你皇姑出京游历去了,你皇姑想去找我师父学习武功,如果,三年之后,我还没有回长安,你就向天下宣布为父已死,找几件衣服置个墓宫,为我加谥号为‘大唐代宗皇帝’。
  “适儿,为父希望你释放你三弟偲儿,复其郑王爵位,贵妃崔氏复号,准允为皇贵太妃。朕没有做,留待你来做,是为了让偲儿对你存着一份感恩之心,以后兄弟感情才会更好,我相信我的儿子,心存高义,会善待兄弟姐妹,如果偲儿不知悔改,仍有不臣之心,你大可不必留情,再度将其贬为平民,逐出京城,甚至可以将他赐死,为父绝不会怨你。
  “为父**的嫔妃,除育有子女的留在宫中,加太妃名号,其余有封号但未与为父同寝者,即刻释还本家,允其择嫁。
  “适儿定要心系天下苍生祸福,把握分寸,切莫耽恋女色,荒废朝政,你能治理好大唐江山,爱护百姓即为对为父最大的孝敬。遇到事情多思多酌,多多听取百官谏议,时常与你大哥共议国事,朝中众多良将贤臣,也当善待他们,尤其是你大哥,他的能力不比你差,不可妒其才华,更不能听信调唆,伤害手足之情,身为君王,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时时反省自己,政策是否得人心,这就算为父留给你的遗诏吧!”
  李适鼻子一酸,忽觉没有了依靠他失声痛哭着跪在地上:”父皇啊!你就这样把儿臣和兄弟姐妹、母后全都抛弃了吗?父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李适红肿着双目去了慈安宫,跪在母后面前,禁不住哭出了声。
  “适儿,你这是怎么啦?当了皇上,怎么还哭鼻子?”沈后略略一惊。
  李适抽泣着把两封信都呈于母后手中。
  沈后很早就有预感,出了大事,信上写着李白的长相思二:“长相思,摧心肝,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赵瑟初停凤凰柱,蜀琴欲奏鸳鸯弦,此曲有意去无人传,愿随春风寄嫣然。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泪流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母后,父皇他不要我们了,他离开长安了。”李适抬起泪眼,望着沈后,一双俊秀的面容含着无限的凄婉。
  沈后眼里的泪缓缓流了出来,这几年,隐约觉得他的反常,不停地和自己粘在一起,对小公主爱不释手,言行中流露出不尽的眷恋,这么焦急地把皇位传给适儿,他是早就准备要离开了。要适儿在他三年未归时,即宣布他死亡,加谥号立衣冠冢,他这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呀!
  我的豫郎,你真的好忍心呀,就这样抛弃妻子了,你是臣妾一生的依靠,是适儿欲以孝顺的生身父亲,是我们的儿子做好大唐天子强有力的支柱。
  沈后心痛难忍,却不得不安慰儿子,他不能让儿子在骤失生父的打击下丢了志向,一蹶不振:“适儿,你父皇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要离开。自从娘认识他,他的言行就很古怪,处处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也许你父皇在外学艺期间,受了仙人点化,你没听他说,当十八年皇帝是为了完成任务吗?此番他或许登了仙界了。不要难过,一切依照你父皇的旨意去做吧!娘相信我的儿子定然坚强,能度过这个难关,而今,你是大唐的皇帝,做个仁爱之君,发扬你父皇把苍生安福系于心间的风格,严于吏治,就是对他最重要的孝敬。”
  想起太上皇昨夜唱的曲子:“如果我的爱只能在心里深埋,我愿揣你在温暖的心怀,你走出了我的世界不再回来我却为你爱到心碎痴心不改。。。。。今生无缘与你相亲相爱,来世我再还欠你相思的债。。。。。。”
  这几年,他的言行与行动无一不是在与我们告别啊!豫郎,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走,但是,珍珠此生永远为你守候,嫁给你,我依然无悔。宁愿为你付出一生,宁愿为爱无悔无恨,这是我一生的志向。
  李适清楚地知晓自己而今大唐天子的身份,不能被丧失父亲的痛苦击倒,朝廷中,肃宗先皇的诸多皇子,自己的皇叔们心里并不真心臣服,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更不能辜负父皇的期望。
  新皇连下两道圣旨,释放太皇贵妃崔氏还宫,恢复三弟李偲郑王爵位,把父皇的十位未沾过君恩的嫔妃放出宫去,让她们回原籍,任其选嫁。收回在身的一切封号位份。从此,她们与皇室再无瓜葛。
  这些一生都没有沾过君王身体的女子,俯伏地上接旨,百感交集,做了十几年皇帝的女人,却没有受过半丝君宠。原以为将老死深宫,岂料,新皇天恩浩荡,允许他们出宫返乡,个个含泪叩谢圣恩,在官兵护送下离开了皇宫。
  崔妃本来已经绝望,大唐江山落到沈珍珠母子之手,自己只有在这暗无天日的冷宫度此残生了。偲儿也将永生与妻儿隔阻,母子再无相见日,忽报圣旨到,她以为李适要赐他一死,待得接旨后,吃惊的不敢相信,新皇恢复自己贵妃名位,搬回宫中居住,偲儿也恢复了王爵,回郑王府与妻儿团聚。李适真的这样大度,放过我们母子?
  郑王李偲来到御书房时,皇上正在教五岁的皇长子英王李诵学写字,李适耐心的教导儿子,写字要坐直身体,横平竖直,保持距离。听报郑王求见。
  “让他回去吧?不必来见朕了!”李适手并没停止,仍在教导儿子下笔。
  “皇上,郑王殿下说一定要叩见皇上谢恩。”小太监又禀报。
  “好吧,宣他觐见!”李适略一想想,才说。
  李偲很快就跨进来了,眼里还有未干的泪痕,伏跪地上叩头“臣弟叩谢皇上赦免不罪之恩,谢皇上。”
  “诵儿,你先回去,朕明日再教你做文章。”李适对儿子李诵说。
  “是,父皇,儿臣告退!”五岁的小皇子乖巧的离去。
  御书房里只剩下李适、李偲兄弟二人了。看到李偲诚恳的态度,李适深信,三弟今后一定是彻底的顿悟了,“三弟,你应当感谢我们的父皇,朕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恢复你的爵位的,朕答应父皇,要善待所有的兄弟姐妹。”
  李偲泪如泉涌,这是他悔恨的泪,我那样对待父皇,竟然做出弑父之事,罪孽深重,父皇却肯宽恕我,“皇兄,臣弟这就去向父皇请安拜谢!”
  “不必了!”李适嘶哑的嗓音:“我们的父皇他已经走了!”
  “啊!”李偲吃惊的瞪大了双目:“父皇,他,他去哪儿了?”
  “朕也不知道!”李适又叹了一声,看得出他在努力抑制自己的眼泪,他的心中父皇的仁爱是永远难以忘去的,“父皇留下诏书,离开京城,不知所踪。今后,朕想尽孝道都不能了。”
  “臣弟想当面向父皇说声对不起,请他老人家原谅都没有机会了!”李偲痛心疾首,失声哭道。
  李偲口中所说的‘父皇他老人家’他并不老,甚至比他们都还年轻俊逸。此刻,江枫已经恢复了真实面目,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悠闲地骑在雪青背上,拥着美人,缓缓趋行在阳关大道上。
  “春风吹来雨绵绵,青青芳草到天边,一生一世若有缘,万里根相连。”江枫引吭高歌,他那雄壮、高昂的歌声飘荡在初春的原野上,令人精神为之振奋,形神俱佳,说不出的开心、兴奋。
  “江郎,我真想马上飞到你家乡,去看看,哪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李永佳仰倒在江枫怀里,充满着无边的向往:“我好幸福,以后可以永远和你相伴,听你唱歌了!江郎,这不是做梦吧?”
  “这哪是做梦?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江枫凑近她耳边,柔声说。
  “我还是不敢相信,幸福这么':。。'快就来临了。江郎,我好怕等下醒过来,又是孤单一人。。。。。”李永佳急切的口气:“江郎,我要怎样才能知道这不是梦呢?”
  “很好办的,你,只要掐一下自己的胳膊就知道了。”“江枫轻声笑道。
  李永佳伸出白如凝脂的玉手,却飞快的掐在江枫右腕上,她使了好大的劲,毫无准备的江枫疼得大叫一声,“我怕疼,所以就让你替我验证一下喽!”
  李永佳爽朗的笑声,犹如银铃一般脆生生的,如花娇靥上泛起无限的满足与欣慰。
  江枫心里真是五味俱全,二十多年了,自从当年得知李豫的死讯以后,佳佳再也没有如此开心、如此不羁的开怀大笑过。是我改变了佳佳的生活,是我带给她无数的烦恼与痛苦。
  李永佳的却是沉浸在美好未来的向往之中,曾经的悲欢往影已渐渐远离她的心绪,“江郎,不知道我们何时才可以回到你家乡?”
  “若非清河拿走电脑,现在我们已经在北京的大街上兜风啦!”江枫轻轻拍了一下马。
  “江郎。就算找不到许清河,回不了你家,能与你这样厮守在一起,佳佳此生也心满意足了!”李永佳仰靠在江枫肩头。
  “可我不满足,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三十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期望着离开这里。”江枫神色转瞬间变得黯然:“这些年的生活都是被逼无奈,做广平王、太子、皇帝,角色不停地变换,但是江枫始终是江枫,荣华富贵、帝王皇权都不是我最想要的,帝王的霸性使我身不由己的做了许多本来可以不做的事,比如,张皇后的家人。。。。。。”
  李永佳不愿再提起不开心的往事,急忙岔开了谈话内容,“江郎,你可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发觉对你的感觉不像是亲哥哥,那一年多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我骂自己,怎么可以去爱自己的皇兄,我挣扎过,痛斥过自己,直到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我大哥,只是与他长得酷似,那一刻,我终于解脱了。也从此下定决心,无论经历多少艰难,也要与你在一起!”
  “佳佳!”江枫动情地拥着她,把俊俏的脸贴在她的玉面上,“在邯郸客栈,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惊呆了,若非有了刘爱雪,我一定会爱上你,后来的朝夕相处中,我拼命忍受不去看你,把你当成妹妹,刘爱雪的决绝无情,令我痛苦到极点,同时也成全我对你的感情,爱像火山爆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我们的爱好辛苦,今日终于可以毫不顾忌地走到一起,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不让我离开你,我都能忍!”
  这些日子他们就这样骑在马背上,耳鬓厮磨,放开心里久铸的爱恋,诉说着二三十年来未能诉说的情话,他们都有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决心。信马由缰的走遍了大唐的山山水水,能与心爱之人常相随,不再有其他奢侈。
  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只晓得是个人迹罕至的荒野,草深及腰,雪花飞舞。但冬日的北国,草已变干,变黄,及腰深的不过枯谢的草杆,光滑的树干再无一片叶子,白马雪青艰难地钻草避树,缓缓前进。
  江枫心疼他的爱驹,纵跳下来,牵着马走,让佳佳平稳地骑在马背上,不时用剑割草探路,愈往前,风愈大,不时有几片洁白的雪花冷不丁的撞在衣襟上,脸颊上,晃得粉碎,化成雨水落下,远方飞雪伴着高耸云际的连绵群山,渐渐出现在视野里,薄雪弥漫山岚旷野。朦朦胧胧,缥缥缈缈,真让人有一种醉入琼台玉阁的仙境之感,这样美的感受,让他们丝毫没有冷冽的侵袭。
  “江郎。你为什么不走了?”李永佳见他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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