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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萧妃-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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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就是先锋将军马林,也是他领着士兵在广州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不禁忿恨的望向这个男人,紧紧咬住了嘴唇。
他却放下了架在我脖上的剑,对那几个士兵道:“将此女子押走,莫要与其他嫔妃关在一起,要单放一处!”
我听他的话音,恐怕是难逃羞辱,便趁他不备,将自己的身体向他手中的剑上奋力一扑。他大吃一惊,躲闪不及,眼睁睁的看着我轻盈的落与剑上。
腰间一阵钻心的刺痛,我看见了殷红的血顺着洁白的衣裙蜿蜒的流了下去。眼前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在昏迷前的最后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脸上温热的眼泪……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浑浑噩噩中,我竟站在了一个遍地雪白的地方,远处隐隐绰绰的站了个女子,头饰朝华,身穿霞帔。我好奇的向她走过去,想要看清她的容貌,却总是走不近。
“娘娘。”那女子开口道,瞬间,她的脸庞变得清晰了,竟然是冰兰,她忧愁的望着我,道:“娘娘不应来到这里,赶紧回去吧。”
我高兴的说:“冰兰,你竟没有死!”
她仍然一脸凝重,道:“娘娘错了,奴婢早已不在人世。”
我怔住了,心头涌过一阵寒意。
“娘娘,”她又道,“记住奴婢的话,祸事皆由真情起,顺应天意吧!”
我见她没头没脑的说出这句话,心里不解,正要发问,忽然脚下一空,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腰上一阵创痛,我不禁蹙起眉头,微微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个容貌标致的俊秀男子,一身英武盔甲,却发如流云,眉目如画,温和的眼神伫足在我的脸上。
我慢慢的恢复了意识,认出了他,再看看周围,已不知何时被抱到了内殿的榻上。
“萧姑娘。”潘美眼中含笑,道。
我黯然的转过脸去,虽然伤口剧痛,却比不上心口的沉重。
“幸好伤口浅,没有大碍,姑娘切不要再糟蹋自己,自寻短见。”他说。
我缓缓的将目光转向他,道:“我不过是个亡国之妃,为什么要救我,让我随着南汉国一起消失不也就罢了。”
“姑娘此言差矣,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绝代佳人,一旦薄命,岂不令人扼腕叹息。”
“怎么?”我的眼中闪现冷冷的光,“身为女人就应该忍耐受辱,而不能以身殉节吗?”
他一笑,道:“何谓受辱?姑娘放心,只要我在一日,绝不会有人敢动姑娘分毫。”
“你为何要保护我?”我面色不改,问。
“实话不瞒姑娘,也是有人叮嘱了我,要确保姑娘的安全妥当。”
我心头一动,莫非是晋王?他虽然自己没有来,却嘱托了潘美照看我。想到这里,心里渐渐的舒展开了。
潘美说完了话,正要出去,我喊住了他,说:“请问统帅一事,这宫中的其他人都被如何安置了?”
他回过头来,答道:“皇上下旨,不得伤害刘鋹宗室任何一人,姑娘尽管放心。”
我微微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屋子。
三日后,马林率兵领着刘氏宗族一行人,以及一起归降的众多臣子前往汴京去了,我虽记挂着容儿,却因为身上伤势未愈,不能与他们同行,只能押后启程。潘美似乎对我格外上心,特地留下来等候。
待到好了大半,我忍不住下了榻,披上衣裳就走出了雨梨宫。往日里宫女内侍来回穿梭的宫殿,已变得冷冷清清,路过芳园林之时,看见里面的花因为无人打点,也缺了许多生机,不由得悲上心头,暗暗的抹着眼泪。
远远的看见潘美领着一队士兵过来了,还押着一个穿着布衣的女子,有几分面熟。
“萧姑娘可认识这名女子?”潘美走近了,问道。
我仔细端详着她,这女子显然是有意掩饰自己的身份,蓬头垢面,粗制的布衣。但她那曼妙的身材,长长尖尖的脸蛋,一眼便能认出来身份。
她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望。
我淡淡一笑,道:“卢才人,许久未见了。”
她猛地瞪向我,说:“萧凝,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潘美向我说道:“今早在城外捉到了这名女子,见她的模样与奸妃卢琼仙的画像十分相似,便押了回来。既然萧姑娘已经确认了她的身份,我就立刻派人将她送去汴京。”
说完,他命士兵将卢琼仙押下去。
我望着他们远去,向潘美道:“潘统帅为我已在广州逗留多日,现在伤势也好了大半,可以订下启程的日子了。”
他看着我,道:“还是等姑娘的伤全好了吧。”
我怅然一笑:“统帅不知道,就算我身上的伤好了,心头的伤怕是无法愈合。萧凝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国破家亡,原本想一死殉国,却苟活了下来;如今在这乱世之中,前途叵测,我只怕自己将来遭受侮辱,怕是连死也不如了。”
他深深的望着我的双眼,若有所思。
“统帅可知那雨梨宫实际上是个冷宫?”我说,“我是早已被刘鋹废了名号的贵妃。”
第六章 擦肩
他若有所思,道:“既然已经没有名号,姑娘又何苦纠结于自己曾经的身份。不瞒姑娘,我曾经在汴京见过姑娘的画像,乍一眼看去,以为是古人的飞仙图,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绰约的女子。有此美貌,若再多些心机,也不至于被刘鋹打入冷宫;可见姑娘是不愿与龚澄枢等人同流合污。”
“虽是女子,却也知天下苍生为重,可惜……”我想起了刘鋹,又红了眼眶,接着说道,“只希望大宋皇上仁慈宽厚,能饶了刘氏宗族的性命。”
“请皇上开恩的话,还是请姑娘亲自到皇上面前说吧。”他微微一笑。
我略微诧异的看着他,他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忙解释说:“南汉皇宫里所有的贵族大臣都必须面见圣上,领受皇上的旨意。”
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耽误统领的行程,择日就可以出发了。”
看他转身走开,我陷入了沉思。只不过是一个亡国之妃,潘美却对我彬彬有礼,多加照顾,唯一的理由就是受了晋王所托,可他为什么总是对晋王闭口不提?
两日后,潘美率领着数千士兵,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南汉皇宫,向北方的汴京而去。我和两个侍女被安排坐在马车里,夹在队伍中间行进。
我掀开车帘,恋恋不舍的望向那朱门红瓦,那曾承载着我的梦想和爱情的地方,往日的南汉皇宫,今日的大宋领地。此次一走,当是永别了吧。
队伍前行了一日,途中多有颠簸,时间久了,我腰上的伤口难免又开始作痛,渐渐皱了眉。
旁边的侍女无意中扫了我一眼,突然大惊失色道:“姑娘,你流血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碧绿色的裙子渗出了斑斑血迹。
侍女冲外面喊了几声,过了一会,马车停了下来。潘美过来掀开帘子,见到我脸色苍白,忙唤道:“萧姑娘!”然后伸出双臂,将我抱了出来,疾步向面前的驿馆走去。
可能是因为路程颠簸,把伤口给震裂开了。我伏在他的怀中,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腰间痛的不能动弹。
进了驿馆中,潘美又命将士唤来了随行的大夫,准备好了止血止痛的草药,然后众人皆回避,让侍女为我敷药包扎。
一切都妥当之后,他才进了屋子,站在床前,凝视着我。
我强打起精神,道:“又给统帅招惹麻烦了。”
“姑娘务须多虑,我已命大军在附近扎营,你只管安心养伤。”他说。
“潘统帅,”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请告诉我实话,到底是何人委托要对我多加照顾?”
他一向坚毅的眼神略有闪烁,口中道:“我是不会加害萧姑娘的,姑娘不用多问。”
我嘴边的“晋王”两字呼之欲出,却又担心万一事实并非如此,岂不是惹祸上身,便生生的将话咽了下去。
在驿馆内又停留了三日之后,军队要启程了。梳妆之时,在铜镜中看见自己消瘦了许多的脸,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口中轻轻吟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晋王,为何你迟迟不肯露面,难道是真的忘了萧凝吗……
正在哀叹,手中的梳子突然滑落,在地上“啪”的摔成两半。
我怔住了,一阵心慌,不知怎的,那个梦又浮现在脑海之中,冰兰说的那句:“祸事皆由真情起。”
她所说的真情,莫非就是指我对晋王的真情?想来想去,都是不吉的征兆啊。
出发之时,潘美将我乘坐的马车换成了一顶轿子,由士兵们轮流当差抬轿。我知道他是怕我伤口再复发,遂感激的说道:“多谢潘统帅。”
他微微一笑,道:“请姑娘上轿吧。”
我正欲弯腰入轿,忽然看见路上灰尘扬起,一队将士策马而来。潘美像是认出了他们,挥手示意自己的军队止步。
为首的男子下了马,到潘美面前一抱拳道:“潘将军,晋王派属下来迎接萧凝姑娘。”
听到这句话,不止是潘美,我也吃了一惊。
潘美漂亮的脸上波澜不惊,回道:“萧贵妃是南汉皇室之人,理当由我送进皇宫,与刘鋹等人一同面圣,晋王为何要亲自来迎接?”
我惊愕的扭头望向他。听他的语气,嘱托他的人不可能是晋王。
那人又说道:“属下只是遵照王爷的指使做事,王爷说萧姑娘早已脱离南汉皇室,又是王爷的故人,还请将军网开一面,将萧姑娘交给属下。”
潘美回道:“晋王不正在汴京接待刘氏族人吗?哪里还有功夫顾得上萧姑娘。我是奉皇上之命送人进宫,圣旨难违。”
他口气坚决,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那人碰了钉子,只好说:“既然如此,属下告退了。”
待那几人驾马离去,潘美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温和的对我说道:“请萧姑娘上轿吧。”
我难掩惊讶之色的望着他,心乱如麻。
不是晋王,居然不是晋王,而是大宋的皇宫。
我坐在轿中,愁眉不展,被送进大宋的皇宫之中,无论是生还是死,我不在乎,唯一所想就是能够再见到晋王。在雨梨宫的几百个日日夜夜,我没有一日不是在挂念着他。如今,他近在咫尺,却触手难及。
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失望,失落,瞬间淹没了我。
第七章 大内
风尘仆仆的到达汴京时,已经是四月中旬。
“潘统领,”我掀开车帘,道,“请你将我与刘氏家眷关押在一处吧。”
潘美坐在马上,身披阳光,一脸的威风凛凛。他凝眉望了望我,回道:“姑娘放心。”
我刚放下车帘,忽然听见街道上突一阵杂乱的马蹄声,队伍被人在前方挡住了去路。只听到潘美的声音:“末将见过王爷!”
我的心立刻一阵狂蹦乱跳,难道是晋王!
“仲询(潘美的字),本王所说的话,看来对你是毫无意义。”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是晋王一向冷漠的声调。
我喜不自禁,急忙要去掀开轿帘,可是手刚刚一放上,就迟疑了。我如今的身份是南汉的俘虏,怎么可以让众人看出我与晋王的端倪。想到这里,我幽幽的放下了手,努力捕捉着车外晋王的每一字,每一句。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可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就足以让我落寞的心充满欢喜了。
潘美彬彬有礼道:“王爷何出此言?末将一向尽忠职守,不知王爷指的是何事?”
“本王要是的你此行押来的人,”晋王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宫人,你为何不肯交给我。”
“王爷,”潘美认真的说道,“想必您心里明白,这个宫人王爷要不得。”
我听了这话,已怔在车里。
潘美继续说道:“王爷如果实在需要此人,不如禀明皇上,看皇上如何裁决。”
晋王冷声道:“不要用皇兄来压我,今日你若不交出来,休想通过此路。”
潘美没了声音,但是此时的情势显然已经十分紧张,四周一片沉寂,空气中满是剑拔弩张的气息。
远远的,传来车轮在石子路上滚动的声音。到了近处,那声音戛然而止。
“啊呀,王爷,潘将军!”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赵大人。”潘美回道。
我想起来了,来人正是宋国宰相赵普。
赵普笑呵呵的说道:“皇上等潘将军等的心焦啊,特地命我来迎接潘将军回去,没想到晋王爷已经先我一步,给潘将军接了风啊。”
这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四两拨千金的缓和了现场紧张的气氛。只听晋王开口道:“既然皇兄着急见潘将军,本王也就不碍事了。”
他说这句话时,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不知道。可是就连我也明白,赵普在汴京的势力堪于晋王比拼,他护着潘美,晋王是断然没有法子的。
马蹄声又起,越来越远,我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微微掀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晋王遥远的背影。我不禁以手掩面,无声的任眼泪滑落。
潘美又与赵普寒暄了几句,接着队伍又继续向前行进。黄昏时分,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有人为我掀开了车帘,我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容貌清秀的年轻女子,头上梳着两个环形髻,身着粉红撒花百褶裙,低眉道:“请姑娘下车。”
待我走出马车,才是真正的惊到了。迎面一座宫宇,正面列五门,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去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这分明是宋国的皇宫大内!
原本跟在马车后面的士兵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是面前多了轿辇和几个内侍宫女。
我忙面向潘美,道:“这里便是关押家眷的地方?”
他粲然一笑,回道:“萧姑娘不用着急,虽说是关在一起,却要依律不得相见。三日后方可一同去见皇上。”
他说的如此明白,我也不好再逼问,只好说:“一切仰仗潘统领。”
轿辇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天,经过右长庆门,右嘉肃门,路过紫宸殿,最终到了宝隶宫门前。内侍引着我穿过院子,进了东南角的一间厢房,面上毫无表情的说道:“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深宫大院,切勿到处走动,否则触怒龙颜,人头不保。”说完,扭头就走了。
房中留下的三个宫女,都生的眉清目秀,但脸上都挂着怏怏的神情,显得没精打采。我轻笑着问道:“几位姑娘的芳名是什么?”
其中两个爱理不理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外间去;唯独留下的便是为我掀车帘的粉衣女子,她盈盈一笑,说:“我叫采荷,那两个分别叫莫颜和莫容,是姐妹两个,平时任性惯了的,请你不要见外。”
我想想,自己如今也等同与囚徒一名,哪还有身份去责怪宫女对我礼数不周,便默默的叹了口气。
“姑娘应当是南汉来的公主或贵族小姐,”采荷说道,“那两个妮子不懂事,还请姑娘见谅。”我见她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不由心生怪异,按照潘美的说法,既然三日后就要与刘鋹等一同面圣,这些宫女应当知晓我的身份才对。
采荷为我铺好了床铺,去了外间。我坐到窗前,正好面对的是宫殿的偏角落,姹紫嫣红,花香轻盈入鼻,倒让我想起了家中的院落,便起身想到院中一看。
到了珠帘之前,正要掀开,只听外间传来说话声:“宝隶宫这么大,偏偏派咱们来伺候一个亡国的俘虏,真是晦气,天天得憋在这个小小的屋子里。”
接着,又是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姐姐不用多烦,不出三天,皇上肯定会下令狠狠整治这些逆贼,咱们只不过是先委屈个三天,服侍她上西天。”
“这个女子长的一副狐媚短命相,也配让我服侍?呸。”
我向后退了几步,终究还是没有掀开那珠帘。
第八章 重逢
次日清晨,莫颜端着一盆水进了房中,不冷不热的说:“姑娘请洗漱吧。”
我用手轻探了下,那水竟是冰凉的,便道:“这水已经凉了,烦劳去端一盆热的吧。”
她不满的撇了撇嘴,说:“姑娘未免太过娇贵了,这正值四月天,用用凉水拍拍脸也未尝不可。再说了,热水都是给宫里的娘娘们用的,哪里还有给姑娘的份。”
我见她言词刻薄,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只好用手捧了凉水洗脸。在之后,莫容端来了早膳,也就是是白粥和几个小菜,采荷比她们二人心善一些,又跑去御膳房拿回了几个馒头,说:“御膳房里的公公说什么也不肯给东西,只能拿来几个馒头,姑娘先吃着,等到了晌午,再拿些好的来。”
“谢谢你,采荷。”我感激的说道。
“姑娘毕竟是外乡人,到汴京来会有些不自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她笑眯眯的望着我。
傍晚,院落中突然飘了许多的柳絮进来,纷纷扬扬,让我想起了当初在晋王府时,那半夜的鹅毛大雪。那时的我正值二八年华,而如今身在这个角落里的我,已经十八岁了。
我循着柳絮飘来的方向,出了小小的院落,外面已是草长莺飞,丝绦拂堤,小径尽头是一汪碧绿的湖泊,湖对岸远远相对着华丽巍峨的亭台楼阁。
我凝望着湖水,半晌欲转身离去,忽然发现不知何时,湖对面多了一个身影。一个身穿海水绿仙鹤纹长袍的白净男子矗立在小亭之中,茫然的看着湖对岸的我。因为距离遥远,只能依稀看出他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之间既有些俊秀又带些稚嫩。
“萧姑娘!”身后传来莫容的声音,她匆匆的跑了过来,不悦的说道:“怎么突然跑出来,吓了我们一大跳。请姑娘马上随我回去。”
我又看了一眼湖对岸的男子,莫容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冷笑道:“那是咱们的大皇子,姑娘不用多看,看了也没您的好处。”
那人是大皇子,难怪看他的相貌竟有些眼熟,原来是与赵匡胤有些相像。
回去的路上,莫容一直絮絮叨叨的说,大皇子德昭马上要选皇子妃了,等等。说着说着,突然提到了晋王,道:“可惜咱们出身不好,不然也可以嫁个王爷,皇子,再生个小王爷,小皇子,这一辈子也就值得了。就像晋王爷去年娶的侧王妃,过门没多久,就怀上了,还给王爷生了个儿子,皇上特地封她为陇西郡主。”
我心中像是被针刺了般的疼痛,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的问道:“听说晋王妃身体不佳。”
“你是说符王妃?她可好得很呢。”
我不由一惊,脱口而出:“不是尹王妃吗?”
“新过门的侧王妃刚怀了身孕,尹王妃就过世了,如今的正王妃可是符氏。”莫容说到这里,到了院中,便不再搭理我,跑过去和她姐姐闲聊起刚才看到的大皇子。
我还深陷在刚才的惘然之中,时过境迁,当日将我生生赶出晋王府的尹王妃居然已经辞世。当我在冷宫里忍受黑暗与孤独之时,晋王却是大婚之喜,与新王妃缠绵悱恻。这些让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的事实就这样冷酷的展开在我的面前。
后天就是刘氏一族面圣的日子,到时候还不如让我一死了断,倒来的痛快利落。我黯然想到,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格外沉重。
心里这么想着,也更期盼面圣之日的到来。直到这天晚上夜幕降临,宫灯初上,外面忽然来了一位公公,自称是大内总管张公公,要领我去见南汉的一众俘虏。俘虏,就是他形容刘氏全族的字眼。
采荷等三个宫女对张公公十分恭敬,见他吩咐,立刻送了我出门。
张公公带着我在大内绕来绕去,却是越来越往暗处走了,掠过些湖泊,亭子,直到一处林子边上,停下了脚步。林子里赫然站着一个黑黑的影子。
我有些慌乱,惊讶的看向张公公,道:“公公不是领我去见刘氏的!”
他的目光高深莫测的扫过了我的脸上,扭头就要走。我连忙要去追他:“张公公……”
“凝儿!”黑色的身影突然低声唤道。
我猛地站住,怔在原地,就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一对温暖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我拥住,温柔的如同我就是一个瓷做的人儿,稍微大力就会碰碎。
“凝儿,真的是你吗?”晋王在我耳边,轻声而忧伤的说道。
我转过身来,看见了月光下那张让我朝思暮想了几百个日日夜夜的脸庞。眼泪如雨般的洒下,我悲喜交加,颤抖着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王爷,你消瘦了……”
话音未落,我已看到了他眼眶中,若隐若现,颤颤巍巍的一点泪光。
他抓住我的手,将我紧紧的拥入了怀中。
“是我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折磨,”他说,“李煜将你送回广州,我竟来不及阻拦!”
我倚靠在他的肩上,泪眼朦胧道:“都是我注定如此命苦,王爷何必自责。”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神情焦躁的望向我,说:“我已打点好了,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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