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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石笔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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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家山后悔地咬自己舌头,但保不准,新一波的机会已经汹涌而来,守在这里总是没错的,总比待在单位拿工资强。
  徐微微脸上一直有点残存的怒气,也许不是因为她哥哥的原因,她本来就那样也不一定,也说不定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她就像蓝家山在读书时,班里那种独来独往,虽然学习不错,但各方面都不拔尖的女同学,一旦你侵犯了她们的地盘,她们就和你没完。
  即使不再以“受害者家属”的眼光来看待她,这个年轻女人也是毫无魅力可言,她看上去干巴巴的。她的女性魅力被她那凌厉的眼神所消解,不过,作为记者,她够专业,也够犀利,而且够无情。
  她制订了一份采访计划,每天拉着摄影师在镇上跑。有些他们可以通过正规渠道获得采访资料,如派出所干警及村民、镇村干部,被告躲着不见人,他们就从周边的同行、邻居中下手。
  蓝家山看她的采访资料,她问受害者妹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哥哥死了,我哥哥也死了,他们都死在岩滩。我哥哥是意外,你哥哥他做水手,这么危险的职业,你难道没有心理准备吗?”
  她看上去像是一个毫无同情心的女人,面对躲藏的被告,她更是经过多天的围追堵截,追着他上了天台。
  徐微微说:“你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保证不再纠缠你。”
  肇事者答:“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没有钱,就是这栋房子,这条船。如果他妹妹能开,就让她开吧。”
  徐微微满意了:“要的就是你这几句话,你早跟我说不就完了。”
  也许,在某些时候,记者就需要这种冷酷无情的特质吧。
  到了怎么也躲不过去的时候,蓝家山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徐微微来找黑仔。
  黑仔正在房间里给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画素描,估计他早已听到过关于她的传闻,再见这个诡异的组合,当然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他对蓝家山偷偷递了个同情的眼色。谢天谢地,他还不知道林小珍的事。
  黑仔说:“我帮不了你们,我们是外来人,本地人,我们可惹不起。我们很同情小黄,他们赔了他10万,这已经是最高的赔偿金了,如果要打官司,很麻烦的。如果被告说自己没有钱,除非逼着他们卖船、卖房,否则家属拿不到钱。”
  徐微微问:“你们水手真是这么想的?”
  黑仔摇头:“我们觉得他妹妹至少应该拿到50万。可是,实在是太难了。”
  徐微微劝说:“把你们的意见告诉我就行了,我们借助媒体的力量来给他讨一个公道。”
  黑仔忽然转移话题,说:“你看看墙上这些素描。”
  墙壁上挂了很多头部和身体肖像。
  黑仔换了个话题:“我们每天一大帮年轻人都挤在洗澡房里洗澡,可没有一个人敢光着身子给我做模特,因为我一画出来,大家就会取笑他们。同样的道理,你私下问他们,他们什么都说,可是你要是以记者的身份去采访他们,他们就不会跟你说了,他们还要在这里混的。”
  徐微微仔细看着这些画,说:“如果我和蓝家山给你做模特,你会带我们上船吗?”
  黑仔窘迫地说:“我是打个比方。”
  徐微微说:“我想看看你把我画成什么样。”
  蓝家山吓一跳,他可从来没有想过给人做裸体模特。但在此时,也不好唱反调,只希望赶紧换个话题。
  徐微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们男的怕什么?”
  她在故意挑衅呢。
  蓝家山没好气地说:“我们男的和你们女的身体构造不同,我们和你们担心的不一样。”
  徐微微嗤之以鼻,盯着黑仔:“画不画?我们只是裸露身体,我要你们裸露内心。”
  这几句话把蓝家山刺激了一下,他太小看这个女孩子了。为了达到目的,她充满韧性和勇气。
  黑仔被她的咄咄逼人激怒了,挑衅地说:“我现在就要画。”
  徐微微解开两颗扣子:“行。”
  黑仔威胁道:“画好了,我就要挂在墙上,给大家看,如果有客人要买,我就卖掉它们。”
  徐微微撇嘴:“随便你,你只需要带我们上船,配合我们采访,我就没意见。”
  黑仔指着蓝家山:“他也要给我画。”他的气势减了,他打退堂鼓了,希望蓝家山的坚决拒绝能给自己一个台阶,所以他给蓝家山使个眼色,其实就在暗示:“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徐微微似乎看穿了两人的把戏,轻蔑地望着蓝家山,这真是一个令人尴尬的场面。
  蓝家山难为情地问:“画背部可以吗?”
  “不可以。”徐微微捉弄地说,“那就分不出男女构造了。”
  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暴露狂的倾向,她在用激将法呢。
  她嘲笑道:“不敢画啊?”然后她望着黑仔:“不敢画啊?”
  黑仔也禁不起这个激将法,他拉开窗帘,把一张椅子踢到窗前,然后把画架调整好。
  徐微微走到椅子前,蓝家山懦弱地问:“不需要我回避吗?”蓝家山心里大叫糟糕,她把自己也捎带进来了。
  “随便。”徐微微说,“不过我先告诉你,画你的时候我是不会回避的,我要监督你,你休想蒙混过关。”
  蓝家山心里打鼓,问:“为什么?你不觉得很怪吗?”
  徐微微带着诡异的微笑:“咱们是为了艺术,对吧,黑仔,人体是很自然的、很美的,是吗?”
  蓝家山没好气地答:“那你就坐在大街上给他画啊。”
  黑仔正色说:“这是两回事。”这家伙已经站在她这边了。黑仔把门关上时,望了蓝家山一眼,又望望徐微微。
  “我无所谓。”徐微微开始解衣扣,蓝家山只好背对着她坐下,长叹一口气。想想,这个女儿的犟劲儿和妈妈有得一拼,他是斗不过她的。
  蓝家山郁闷地背对着他俩,坐在椅子上,瞪着那扇房门。心里想,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情节发生?不过想想他们的初次见面,那灰暗而绝望的情绪还令他记忆犹新,如今这一幕虽然荒唐,就两人的关系来说,已经是不错的进展了。
  徐微微居然和黑仔聊了起来。哦,她已经开始采访了。她怎么不让摄影记者也给她拍张工作照?
  他听见徐微微说:“等一下。”一下就冲到了自己身后,她披着床单,把手里的包递给他,悄悄地说:“替我录音。”
  蓝家山不敢看她,脸通红。她放好磁带,然后又跑了回去。
  她采访的问题看似随意,但慢慢地,开始犀利起来,黑仔开始招架不住了。蓝家山却对她越来越佩服。她是真想把这个专题做出来。
  这一天就这么下来了,第二天早上,蓝家山下水,徐微微忙着采访街上的石商,下午,她就押着他来到了黑仔的房间。
  这场面够窘的,徐微微似乎要专门欣赏他的洋相,蓝家山主动建议黑仔再找两个水手给她采访,分散她的注意力是有必要的。于是房间里又多了两个男人,徐微微一边采访,一边不肯放过蓝家山,让他抓紧时间,不要给黑仔反悔的机会。
  当着这一屋人,蓝家山实在没有勇气把内裤脱下。
  黑仔说:“人家女孩子都没你这么扭捏。”他这话是说给徐微微听的,然后悄悄说:“她不会放过你的。”
  蓝家山索性一闭眼,把衣服脱光了。连黑仔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始低着头画。
  徐微微背对着他俩,问她对面的水手:“那个家伙脱光了么?”
  两个小伙子都有点不好意思地伸出头,吐吐舌头,然后对她点点头。
  “蓝家山。”徐微微背对着他,叫了他的名字,高高地竖起了大拇指。
  蓝家山悄悄交代黑仔把自己的脸画得模糊点。既然逃不过这劫,干脆就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他巧妙地把话题引向岩滩玉。
  听蓝家山描述完这种小石头的特点,黑仔笑了,说:“你为什么会想找这样的石头?”
  蓝家山说自己随便问问。
  黑仔的表情严肃起来:“这种小石头值不了几个钱,水手捞到这样的石头,都会自己留着,压在枕头下,有的去庙里烧香的时候,偷偷扔进那口乳泉里,想用它们来求个平安。”
  蓝家山好奇地问:“这个习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坐在徐微微对面的小伙子耳朵尖,抢答:“就是从那对谈恋爱的小青年跳河以后开始流行的。”
  蓝家山追问:“为什么?”
  小伙子笑道:“因为那个妹仔手里抓着一块石头,大家都说这种石头很神呐,很多人都在找这块石头。”
  蓝家山望着黑仔,他也望着蓝家山,少年般的五官却显得不相衬的冷静。
  黑仔轻描淡写地问:“是不是有人委托你找这块石头?”
  蓝家山避而不谈,却追问:“这块石头在什么人手里?”
  黑仔忠告:“我不知道,这块石头太邪了,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为什么?”看来徐微微也不专心,在本子上记录着,下意识地转过头来。两个小伙子惊叫,蓝家山急忙捂住下身,徐微微忍不住红着脸扭过头。
  一位小水手打趣地笑道:“记者姐姐不好意思了……”
  徐微微说:“我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们报社的一位记者曾经跟踪过这个新闻,后来不了了之了。女孩子被捞起来的时候,手里有一块石头。我们的记者拍到过这张照片。”
  蓝家山忍不住叫道:“帮我找到这张照片。”
  黑仔慢悠悠地说:“如果有人想找这块石头,离他越远越好。”
  徐微微问:“为什么?”
  黑仔好一会儿没有作声,望了蓝家山一眼:“听我的,没错。”


7。赌命水手
  第三天,黑仔把徐微微和同事带上了采石船。黑仔的举动表明了他的立场,他们要为死去的水手争取应有的权益。因为黑仔的影响力,所有的水手和船老大都接受了采访。一位水手的死折射出一个行业不为人知的潜规则,奇石的暴利不是均匀地分布在每一个环节之中。
  船老大中,有水手改行的,也有开了矿挣了钱来投资的,也有到处借债盘到一只小船的。有尝了甜头,攒下第一桶金的,他们每天都烧香拜神。水手们都想趁年轻力壮时多挣些钱,但捞石头就像是赌博,会上瘾,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手牌能不能撞大运。水手赌的是命,他们押上去的是真金白银。
  和他们对赌的,是这条看似平静,却波涛暗涌的红水河。
  黑仔知道蓝家山对岩滩玉颇有兴趣,便带着他们来到位于岩滩镇东南面的吉发村。大化电站未建之前,人均田地不到一亩,电站建起来后,淹没了大部分田地,生活费是国家补给,库区移民生活比较艰难。人多地少,恶劣的生存状态使他们穷则思变,不少人为了谋生,做了奇石生意和石材、运输生意。不少人发了财,在镇上置地建房。
  徐微微采访到了一位水手妻子。
  当初,一位年轻的水手从外地带着妻儿来此谋生,他因水压病去世后,妻子改嫁给了本地一位男子,第二个丈夫在本地办了一家石材厂,利用大化县辉绿岩加工成会议桌、圆桌、茶几、地板砖等,都是销往外地,生意还不错。
  前夫留下一箱小石头,大些的值钱的石头早已卖掉,小石头是他生前攒下来留给儿子的。他几乎每天都往家带回一块小石头,同行们有了小石头也都随手扔给了他。
  水手妻子叫陆卡云,她容貌端庄,虽然嫁的男人家境殷实,日子过得不错,但神情仍带着一股落寞。她前夫是独子,家里上有两个老人,下有两个孩子。姣好的容貌使她可以嫁给一个有钱人,第二任丈夫不但一次性给了她10万安家费,而且答应负担孩子的学费。她也就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留在这个伤心之地。
  陆卡云落寞地说:“刚开始我每天过桥的时候,都不敢看那条河,他把我留下了,我只要一梦见他,就冲他喊,‘你这个没本事的男人,连老婆都留不住。’”
  本来这箱小石头是想留给孩子们的,但她现在改变主意了,拜托黑仔找个买主把手里的石头全部处理掉。
  蓝家山问:“为什么要卖掉它们?”
  陆卡云咬了咬嘴唇,说自己怀孕了,不想再看到这些石头,以免勾起伤心的回忆。黑仔问她想卖多少。她说自己也没什么数。
  蓝家山说:“我出2000。”他知道这批石头正是李泰龙朝思暮想的东西,床底下那三万给他不少底气。
  陆卡云摇头,说:“它们值不了2000,给我1000就行。”
  蓝家山坚持要付2000元,黑仔当时没说话,出门后的第一句话是:“照我的经验,这批石头即使拿到柳州,也顶多卖个五六百,我知道你是想帮她。”
  徐微微不解地说:“人家活得比你滋润得多,他们在镇上有两栋楼,比你家强多了。这女人把孩子们扔给公公婆婆带,自己又找了个有钱的,轮不到你来怜香惜玉。”
  蓝家山自信地说:“你信不信我真把这石头给她卖掉。”
  徐微微盯着他,说:“你挣来的钱,不是应该先还给我们吗?”这两句话就立刻把他们的界限划分清楚了。
  虽然蓝家山知道她口里说的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还是给她噎住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徐微微和蓝家山之间的敌意被一种微妙的感觉所取代。他们不像朋友,更像搭档,也许合伙人的说法更为确切。
  当他们看着对方的人体素描,一种神秘的联系被成功建立起来了,她为此有些气恼,她在抗拒这种奇怪的无法界定的关系。
  她蹙着眉说:“画得还行。”
  蓝家山觉得遗憾的是脸部画得太清晰了,神形兼备。
  徐微微嘲笑道:“你不会自己偷偷找人把它买下来吧?”
  “我才不在乎。”蓝家山说,他的脸也红了一下。
  她坦率地望着他:“挑好你要的石头,我会想办法给它编个故事,回到报社,我就帮你找到那个女孩子手上的石头照片。”
  交易完成。
  蓝家山问:“我该怎么谢你呢?”
  “不要下水了。”她没有看他的眼睛,把视线从素描画转到窗外,“好好地活下去吧,抽个时间去看看你哥哥。”


8。水下险情
  水下作业进展顺利,他们的效率不错,一个星期的工夫已经基本将石头从泥沙中挖掘出来。再过一天,就可以起吊了。
  蓝家山现在一个早上可以下水三次,每次约半个小时。
  今天第二次下水后,他正专心致志地用钢钎掘沙,没有任何征兆,氧气管突然被一股力量猛地扯开了。最可怕的事情发生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抓住氧气管,但里面已经被河水倒灌。
  情急之下,他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一是直接冲出水面,或是和别人共用氧气管。蓝家山冲到小何旁边,将他口中的管嘴扯下,含在自己口中,如果小何不能配合,他就死定了。幸亏小何反应够快,他们轮流吸氧,同时五米五米地逐步上浮。
  一个黑影从他们头顶上方降落,是老杨,他手里拿着两根氧气管。也许不到三十秒,他们刚和死亡擦肩而过。
  惊魂未定地上船后,负责照看打氧机的老唐一脸惊恐地望着他们。蓝家山忘不了那种惊骇的眼神。
  这事有些不对劲,蓝家山这根氧气管是由老杨负责照看的,所以老唐说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是老杨察觉到了危险,然后把氧气管扯开,又带着两根备用的下水。
  蓝家山明白,他此次处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任何人的本能反应都是快速上浮,这么做固然危险,但至少有一线生机。而与他人共用吸氧管,其实是蓝家山急中生智,长达近半个小时的上浮过程,两人能否坚持到最后还不一定,所以蓝家山很感激小何的默契配合。
  但不管怎么样,老杨还是及时地把他们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蓝家山仔细查看过那根出了故障的氧气管,它在中部被折断,因此被倒灌河水。
  按老杨的说法,他突然感觉到水下有异物,所以才能立刻判断出下方出了状况。以他的经验来说当然没问题。这个所谓异物可能是旋流中的漂浮物,直接缠到了氧气管上,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可以说是很低的。如果真是如此,那老杨真是反应及时。
  收工后,蓝家山特意回家和父母照了个面,差一点就天人永隔了,如果真出了事,他感到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没想到,老唐也尾随着他过来了。他神色不安,蓝家山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便把他带进自己的房间。
  老唐紧张地问:“你和老杨没有仇吧?”
  蓝家山被他这句开场白吓一跳。他是老杨找来的,他以为他们是一伙的。
  老唐哭丧着脸说:“我越琢磨,今天的事越奇怪。”
  照老唐的描述,老杨在甲板上是突然跳起来,用力把氧气管挣断的,然后在第一时间跳入水中。任何水手都明白,此时水下的人已经极度危险,虽然老杨的施救措施没有任何问题,但老唐怀疑,这是不是他故意造成的一次意外。
  面对老唐如此坦率的疑问,蓝家山感觉到了事态严重。两根氧气管在一起,为什么唯独他的出了故障?而且老唐同样在船上,却感觉不到任何异样?
  老唐后怕地说:“我这人胆子小,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挣几个钱。我和老杨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如果不是实在担心,我不会这么问你的。我来岩滩之后,听说老杨他们在水下发现的一颗石头被调包了,会不会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连老唐都可以找到老杨的动机,蓝家山被迫相信,老杨之所以如此积极地让他回到水下,只是为了伺机找个报复他的机会。那20万存折又是怎么回事?
  老唐说,他不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会后悔,他很担心这个报复行动会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蓝家山明白,他得先稳住阵脚,他安慰老唐,说石头调包和自己无关,老杨不会害自己的。
  打发走了老唐,蓝家山立刻让母亲把老杨的存折拿出来,没空和家人解释,他直接拿到信用社去验证。
  果然,银行工作人员告诉他,这个存折上的数字是伪造的。折上只有2000元。
  好险!老唐猜测的没错。老杨一定是察觉到了石头失踪与自己有关,甚至可能知道是自己牵线的。他深藏不露,伺机报复自己。蓝家山的脊梁骨蹿过一股冷气。
  他不能再下水了。再玩下去,总有一天,连命都报销了。蓝家山感到一阵阵后怕。
  很可能小培就是为了这个才躲开他的。船老大为什么试图用蓝家山的家人出面阻止他下水?也可以找到答案了,其实都是为了他的安全起见。
  这么一推理,蓝家山浑身冒冷汗。老杨算准他会出事,再假惺惺地去救他,以免落人把柄。
  蓝家山的传呼响个不停,再没有比这更富有戏剧性的事了。居然是小培找他。
  小培说自己马上赶到岩滩,嘱咐他先不要下水,等见了面再说。他一定也嗅到事情不对劲了。
  蓝家山问他这些天躲在哪里。
  “啊呀,这些天,可把我闷坏了,就像坐牢一样,我们见面再聊。”小培挂上电话。
  摊牌的时刻到了,真相即将大白。好险,差一步他就没命了。老天保佑!
  难熬的两个小时过去了,小培在第一时间赶来旅社。
  逃亡生涯结束了。小培一屁股坐到蓝家山的床上,从包里掏出十几盒录像带。
  “全送给你,我看得都要吐了,都是好片子。”
  武打片,三级片,还有两盒限制级影片。
  蓝家山迫不及待想了解真相:“你躲到哪里去了?”他怎么还有闲心交接录像带?
  小培答:“我给老大发配到小石师傅那里学手艺去了,老大支付了5万的学费,老大说因为学费太高,所以让我专心学习,把我的传呼也没收了。我师傅也不让我们出门,成天把我们关在房间里,让我替他们免费打工呢。”
  听上去真是莫名其妙,他原来是被封闭起来学手艺去了。
  蓝家山问他今天怎么回来了。
  小培心有余悸:“第一阶段结束,我也得放放假吧,老大让我先回来一趟,我听说你的事了,你得好好谢谢老杨,如果不是他反应快,你就没命了。”
  这都哪跟哪啊?蓝家山糊涂了,把老唐的猜测和自己的推断告诉小培。
  小培懊恼地说:“兴亏我来得及时,这个老唐是唯恐天下不乱,我知道水下出了什么事,我说出来怕吓坏你们。”
  蓝家山听得一头雾水。
  小培慢腾腾地说:“氧气管出了故障,我猜是那两条鱼弄的,有时候它们会咬氧气管,这种情况要万分小心才能发现,我听老杨描述他发现的一些现象,就知道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危险藏在什么地方了,那两条鱼的洞穴肯定就在附近。”
  假想敌由老杨变成了两条鱼,虽然听来荒唐,但蓝家山也不由毛骨悚然。
  蓝家山试探地问:“老杨不知道我们调包石头?”
  小培望了蓝家山一眼,说:“他当然知道,是他和我们一起调包的。”
  蓝家山问:“你们?”
  小培坦白:“我和船老大呗,这事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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