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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之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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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简陋画架，都和以前摆放的位置一模一样，只是房子是新的，房间是新的。但，人却是旧的，情和爱也是旧的。
杨淮正想着，门口一阵“咯咯、咯咯咯……”的敲门声。“进来！”杨淮应道。“你睡了吗，淮儿！”小姨推门进来，亲切的说。“嗯，还没呢！”杨淮此刻的感觉又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来！小姨，你坐！”他拍拍身边的床沿说。小姨在他的身边坐了小来。她关切的问，“淮儿，你这次准备住几天？”杨淮想了想，“我想星期一就回去，我那边还有事情要办。”小姨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你这两天想去哪走走？”杨淮说：“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
小姨的眼神忽然间好像闪过一阵伤感，很浓。小姨心里想：世事怎么这么巧，一切都好像是天意。唉！冥冥中真的有一种力量是人不可战胜的吗？不然我们的生活里有着那么多的巧合，那么多的意外，那么多的情情爱爱，悲欢离合！明天2月22号，啊，俊民，那天你从南方来杭州出差，姐姐叫你来学校看我，刚好学校有一个舞会，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优美的乐曲中，你邀我这个新手跳舞，把我这个从来没有跳过舞的姑娘羞得满脸通红……2月22号，从此，我就把这一天暗暗的作为了自己的生日！
当她恢复了平静以后，她掐起指头算了算，“好的，明天是农历年十六星期六，日子蛮好的。我也想去去，明天中午12点以前去时辰就最好了。”说完，她就站起身子起来，“你就早点休息吧，坐了一天的车也累了……”
杨淮见她要走，却拉着她的手说，“小姨，再坐一会儿吧！我不累。”他恳求道。小姨顺从的坐了下来，用一种爱怜的眼光看着杨淮，她用她那温柔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像他父亲一样的手，然后又掐掐他那健壮的前臂肌肉和肱头肌，就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关爱着一个漂泊的孩儿。
“小姨！来，让我来给你按摩按摩肩膀。”他记得以前小姨最喜欢小杨淮给她按摩肩膀了。每次小姨在单位回来一不开心的时候，他就会很懂事的搬一张小凳子给小姨坐下，然后用他那温柔的小手在她的肩膀上按揉起来，只要按摩到她嘴里“吁吁、吁吁……”的时候，小姨就会变得很舒服很开心的了。小姨笑了，脸却红了起来。她摸了一摸自己滚烫的脸，顺从的坐在了他的前面。杨淮大方的抬起他那女人般的手，又像十多年前一样给小姨的肩膀轻缓的揉了起来……
这个南方的小镇，今晚的月色非常的晴朗，皎洁得像一颗处子的心，润润的。很少污染的空气中有着湿度适合的水分，吸进人们的肺部更显舒服和顺。
杨淮和小姨谈了很多，谈家庭，谈未来，谈爸爸，谈妈妈，谈生活，谈人生，谈感觉，谈爱情，谈工作，谈生命，谈疾病，谈死亡，谈再生，谈轮回，谈寄托，谈佛道，谈高山，谈大海，谈世界，谈太阳，谈月亮，谈宇宙，谈你，谈我，谈虚无，谈渺茫，谈一切一切他们所有的一切……他们谈到月亮累了，星星歇了，鸟儿醒了，雀儿叫了，可我们的杨淮却躺在她温暖的怀里睡着了，在她舒适的臂弯里轻轻打起了甜鼾……
小姨低头看着怀里的杨淮，恍惚又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一段美丽的时光……多么可爱的小杨淮，多么调皮的小坏怀，多么淘气的小坏蛋，多么……这个熟悉的鼾声，频率已经变得有点低沉；连他那好闻的鼻息，也越来越酣畅；这种熟识的体味，变得更加的醇厚和迷人。这个可爱的孩子，异常的浪漫与纯洁、异常天真和唯灵。这个孩儿，像极了他的父亲……我的爱人！我这辈子最爱的一个男人，一个我的初夜、我的少女最为珍贵的东西都奉献给了他的男人，一个给了我永永远远都不可以磨灭印象的亲密爱人！
那些日子，那些遥远又亲近的日子，那些充满着少女甜蜜和温馨的日子，就如那鲜花盛开的山坡上轻轻拂来的清风一样和煦迷人，带着草香，携着芬芳，含着水分和湿润，又像电影里面的活动画面一样，一幕幕的呈现在她的面前……
1962年6月11号，这个日子，我永生永世都难以忘怀！俊民，你在天国可好吗；姐姐，我那从小就相依为命的姐姐，你也好吗？你们都好吗？我日日夜夜都思念着你们，日日夜夜都怀念着你们。一切都那么的巧，真是天意！
俊民，还记得那年吗，我还是个青春活泼的姑娘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你和姐姐都叫我主动要求分配到这个你们开始是一种无可奈何但后来却成了你们最爱的这个美丽的南方小城。你们说，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好有个照应，我的生命里离不开姐姐，可姐姐也离不开你，后来自然的我也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小城，离不开像父又像母的你们。俊民，是你叫我念你的母校，也是你叫我念你的专业，说以后要我和你们住在一起，有个照应和互相学习，互相进步，共同前进。
俊民，不知怎的，我全都听你的。自从姐姐谈恋爱的时候带我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上了你，觉得我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就应该像你一样，这么亲切，这么的令人感觉有关怀，这么的令我感觉到有一种春天般的温暖，一种夏天般的火热，一种秋天般的爽朗，一种冬天般的刚强。从那时候起，我就下定决心，以后我要找的男朋友就必须要像你一样，像你一样的琴棋书画，像你一样的诗情画意，像你一样的对我体贴入微、无微不致。
俊民，你在天国真的好吗？如果没有小坏坏，我一定就追随着你们去了极乐世界，追随你们“飘向了月亮”，追随你们在那无忧无虑的伊甸园里闻歌起舞，携手的飞越高山和大海，去和吴刚醉酒，去与嫦娥舞袖，去和月亮上那些善良和可爱的灵魂拥抱，再也不用承受任何人世间的痛苦和争斗，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你不喜欢而又不得不做的昧着良心的东西。
俊民，在这个明媚的春天你，我想你，我好想好想你，我想见到你，哪怕是一分或只是一秒，也是万分的荣幸。
俊民，只从我毕业以后来到了这小城，是你带着我熟悉了这个小城，发现它的可爱，发现它的人民的纯朴，发现它那蕴藏的美丽，让我爱上了它，学会了如何做人。当春天百花盛开的时候，你……你就像一阵和煦的春风向我吹来，让我这个饱涨的花蕾绽放，你……你这个男人中的男人，是你让我成熟，是你让我长大，让我从一个少女、一个姑娘、一个女子，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中的女人。
那一天，1962年6月11号……那天是你的生日，姐姐要在学校轮班值夜。她下午就早早烧好了饭菜闷到了锅里面，桌上还有一瓶“五加皮酒”。我和你从医院下班回来的时候，姐姐已经回学校去了。姐姐留了个条子：先祝你生日快乐！后又叫我要令你开心点，让我替她向你敬敬酒，让你开心开心。
姐姐对你真是好，她可以为了你而跟着你来到这个南方的小城，和你一起经历无数的政治和生活风浪而毫无怨言，一直在身边默默的支持着你，爱着你！姐姐不啻如此，她还是那种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为你献出一切哪怕就是生命也在所不辞的女人。一个真真正正懂得、得到和付出了世界上最宝贵的真爱的女人！
你忽然的拿出了一条紫花纱巾送给我。哇！好漂亮的一条紫花纱巾，是我想了很久都没舍得买的那一条。怎么你会知道？我拿过那条紫花纱巾，万分高兴的舞动起来。你说我像一阵风，像一缕氤氲，像飘动在夜空里一抹最最美丽的芬芳，在吐艳，在飘荡，在张萼，在盛放……你温柔的帮我系上，我一下子觉得心里很甜，可鼻子却一酸。我说我忽然知道了一种什么叫父爱的感觉，一种我从少到大都没有感觉过的异常温馨的感觉，一种人性中最为伟大的感觉中的感觉！你很开心，我也开心。因为姐姐说过两年后就要个小宝宝。你没有爸爸，我和姐姐都没有爸爸，我们都是在民政局孤儿院里长大的。从此，你的孩子会有一个爸爸，一个当医生英俊的爸爸，一个从没见过爸爸过两年就要当爸爸的好爸爸！
你喝酒，很高兴。忽然，你说送一首诗给我，你说我在你的眼中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又像一个可爱的女人。我说这不矛盾吗？你说听完你的诗才回答好了！我说，好的，那你就给我念吧！
你看着我的眼睛，慢慢的用你那抑扬顿挫的男中音把那一首《你是属于春天的女孩》念了起来，一下一下的在我那少女的心怀里振荡起来……
我听完了以后，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这是我爱的男人给我的诗，这是我一辈子中最最开心的时刻。我又乐又羞，低下了被我那少女飘飘长发遮盖着的一脸绯红。蓦的，我想起了姐姐的话，我说我要替她向你敬点酒。你说从来不会喝酒的我，会醉的。不知为什么，从不喝酒的我那天我却很想喝，很想和你喝，很想喝醉，很想尝尝醉的滋味，那种我从未尝试从未经历的滋味中的滋味……你让我喝了一点，我的喉咙一下子呛了。可几口以后，我却喜欢上了这种苦苦辣辣带点草药的味道。
你谈了很多，很多很多，从未见过你在人前说那么多的心里话。你谈到自己，你的苦闷与快乐，你的悲哀与梦想，你的一些从未给人知道的雄心大志，你对这个国家希望与失落，对外面那些从不做事却又对你指三道四、对你上纲上线的无知人们的无奈。你谈到你的妻子我的姐姐，谈到我，谈到我的未来，我的终身大事。你说别人和你介绍了那么多的小伙子给我，为什么我一个都看不上？我自己喝得更多了，我渐渐的醉了；你心情复杂，你也慢慢的醉了……在朦胧之间，你说还给我写了一首从没想过要给我的诗。我说：不，我现在就要你念给我听！你说你念了以后我会打你的！我说不会不会不会，你念什么我都会愿意听和不会打你的，因为我舍不得！你用你那舌头已经有点硬硬的声音给我这个春天里的一个春天的少女念了起来。不过，你那首诗的内容连我现在想起来都还会脸红，如果那时候给人知道了会抓去坐牢的。
你真情的念道：
《青春的弹跳》
并不是青春才会弹跳
但，青春的弹跳真多
你的手指可以弹跳
你的脚趾可以舞蹈
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可跳动
跳动的还有你的每一个细胞
别人说你像个雪白的萝卜
可萝卜那有你饱涨欲卜
有人说你像春日里的薄荷叶子
嚼你丁点已觉清爽许多
跳动的还有你的欢笑
少女的欢笑给我感觉良多
除了欢笑还有许多许多
许多里包含着你我的快乐
快乐全部都因你的跳动
跳动得最美是你的双峰
你的双峰随着你的欢笑与我的心一起颤动
颤动的像不停的摆钟
噢！我听见我的心在叮咚作响
嘻来笑去又拂来你的清风
清风也像活力的你
一齐跳动在这时的美丽
与你一起时时的欢喜
可否永恒的拥有跳动的你
青春的弹跳跳动了我
青春的弹跳和我的心弹跳在一起
你的弹跳弹跳了我
只因世界有弹跳的美丽
青春啊青春
哦！青春的弹跳，我爱你
我听完了以后，知道你最后的那一句就是对我说的。你知道在那个年头，有些男人到死了都不好意思对老婆说一句：我爱你！你这样说，难道我还能不感动吗？
我动情对你说出了一个从不为人知的心中小秘密，一个姑娘家珍藏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的小小秘密：我说，我要找一个像你一摸一样才华横溢、浪漫温柔的男人！那一刻，你听了，你停下了杯中的酒，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眼神中带着惊讶、带着内疚、慈祥和关爱，还有一种男人的体内条件反射分泌着某些特殊激素时所表现出来的闪烁亮光，就像春天里那种热热的太阳，把我的心也照得无比的温暖，无比的陶醉……不！是无比的……忽然，你把手中的酒杯一扔，一把涌过来用热辣辣的嘴堵住我惊讶得张开的嘴唇……我想抗拒……可我的嘴里就只会梦呓般昵喃“姐、姐夫、爸、爸爸、爸爸……姐夫、姐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爸……”的时候，你愣了一下，可一下子，你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更疯狂了！你吻我，你用那带着“五加皮”那种好闻味道的嘴唇来吻我，吻我，不，咬我！变得不太温柔，就如夏天里的太阳，如火山般热烈，如烘烘的烈火，把我燃烧得通红通红，艳红艳红，然后融化成一股浓浓的熔浆，在你这个疯狂的铁匠面前锻造成了一朵向着全世界盛开和怒放的玫瑰，一朵世界上最最灿烂和艳丽的美丽玫瑰！
小阿黄“汪汪……”的在旁边惊讶的咴了起来……当春天的早霞在东边缓缓升起、当小鸟儿在窗台喳喳淘气、当春天的微风带着露水和花香拂进来轻轻的抚摸我那洁白如雪的女人胴体，艳丽的玫瑰却化成了在那条紫花纱巾上一只永恒美丽的红蝴蝶，正在张开和摇动着梦想的翅膀，在紫色小花围绕的花丛中翩跹起舞，永远向着我心中爱的方向飞去、飞去……
我张开了眼睛，你正坐在床沿，你用一种内疚和自责的眼光看着我。你说对不起！你是喝了太多的酒，一下子冲动，非常非常的对不起！你真恨你自己！而我，我却用一种甜甜的眼光看着你，眼神里还有感谢，还有爱意，还有一生一世的眷恋……我一把抱住你的脖子，用热烈的吻来回答你：我，愿意……
姐姐回来了，以她那成熟女人特有的细腻和敏感，她闻到了一种男子新鲜精液和女人动情分泌混合在一起久久萦绕的气味。她知道了一切、一切的一切！
我发现姐姐躲在一边抹眼泪……
我主动的找她，想给她坦白和解释发生的一切。她是我的亲人，我最亲的亲人，这个世界像母亲一样把我带大的亲人，我不能伤害她，不能不能欺骗她我任何的事情。可没等我开口，她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带着眼睛里那含笑的眼泪真心的对我说：妹妹，不要说不要说，我什么都知道！不要说，真的不要说！你不记得啦，我从小就给你说过我的就是你的，姐姐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姐姐穿什么你就穿什么，姐姐用什么你就用什么，我们相依为命，姐姐就是不吃都会给你吃的，你忘了吗？妹妹！只要你喜欢、你开心，我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拿去。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开心也就是我开心。妹妹，让我们姐妹俩把这一切永远的藏在我们的心坎。永远永远，永远……
我看着姐姐红红的眼眶，明亮的眸子里翳着一层朦胧。我心一酸，眼泪涌了出来：姐姐，我的姐姐，你是我的好姐姐，妹妹对你不住，你惩罚我吧，我愿意接受你任何的惩罚！我小时候就是从你的碗里抢东西吃，一点都不体谅你的饥饿，一点都不管你的感受。那时候我还小，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却还是这样的不懂事，这样的任性！姐姐，姐姐，谢谢你，虽然我们没有母亲，但你却让我懂得和享受到人世间最美的真爱和母爱！说完了以后，我们俩抱头痛哭，把心中的一切一切的感受都给对方说了个淋漓痛快、干干净净！从那以后，姐姐就越来越撮和我和你，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出去久一点才回家，让我们有时间……相会！
在一次缠绵后，你抱着我，说我像一团热火，还说我如果和别的男人人家一定受不了。我羞得啪的打了你一下，你笑嘻嘻的说又要送给我一首诗，名字就是上次那一首的改版，名字就叫《你是属于夏天的女人》。这次你用你的嘴唇贴近了我的耳朵再轻轻缓缓的道来，我听在耳畔里却像一段优美男声雄浑的清唱……我回报你歌声的是：一阵阵像春天快乐燕子般那种美丽的颤抖和昵喃……可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肚子有了！我告诉了姐姐，姐姐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可在那个年代要把孩子生下来就只有一个途径：找人结婚！我考虑了一下就决定不结婚，我要和你们一生一世在一起，直到永远！
我毅然的叫姐夫帮我把孩子做了，是个女孩。我们就悄悄的把她埋在了那颗白兰树下。每年，当火热的夏天白兰花开的时候，我就会摘下洁白的花朵戴在胸前，作为我对这个孩子永远的纪念……孩子，我的孩子，我这辈子最纯洁的爱情结晶，如果你生下来，你现在都长成一个大姑娘。不！已经是一个善良娴淑的为人母亲！俊民、姐姐，我明天就要来……不，今天就要来看你们了。
今天是2月22日。2就是容易的意思，2个2就是很容易很容易。为什么这么巧，你们和我那漂泊多年的小坏坏又回来了，让我很容易看见你的复活，你又很容易回到了我的身边，我的怀里。现在他就像你以前躺在我怀里一样甜甜的睡着，还说着梦话，是不是又梦到了大狗熊，梦到了胖乎乎的大狗熊向他扑了过来。好可爱的孩子，好可爱的小调皮，好可爱的小淘气，好可爱的小坏坏，好可爱的小坏蛋。他好的没学，却遗传了你那孩子气，你那又孩子又男人的雄性风范，你那天生的诗人与艺术家的高贵气质，你那贪嘴的贪贪贪……哎呀，反正你那一切的一切！
俊民，这个怀里孩子，让我时时想起了你，时时的看见你，不能忘怀，他就是你，我爱你！有关你的一切我都爱，都爱！俊民，我会永永远远的爱你！
你那几首诗，我可从来没有给别人知道过。除了……除了小坏坏，我在他12岁那年给了他，他一下子就烂背在心了。我叫他不要给别人知道除了以后心爱的姑娘。他那时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一个永远爱你的女人！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长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一个像你一样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迷惑任何女人的调皮精！
小姨看着怀里熟睡的小坏坏，心中涌起了浓浓的爱怜之情。她又想起了姐姐，俊民除了写诗给她以外，也写过一首诗给姐姐。那天是姐姐的生日，是我笑着主动问他要他招供他爱姐姐的什么？俊民送给了姐姐一首诗来做为对我这个问题的回答。
那首诗的名字就叫《您的美丽呵是心柔》：
——女人的美丽有很多种版本，但是，只要她的心是柔情似水的，那么，她就一定会很美丽……
宝贝！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美在哪里？你到底哪里最是美？
你的美不在外表，因你的外表是那么坚强，坚强得可以抵御和承担任何生活磨难，可以原谅和修补男人的很多过错，还有一股凌然不可侵犯的高贵品德。
呵！你的美，主要是美在心里，因你天生有一颗温柔、温柔非常的心，温柔呵、温柔得可以将冰雪融化；可以温暖寒霜；可以点燃寂火；可以降伏豺魔。
噢！宝贝！
您的美丽是心柔。
柔情似水，柔情呵如丝、如梭。
您把您的柔情，缓冲了男人前进路上的磕碰，还把它的能量吸收，令男人疲累时恬睡的小窝暖意浓融。
您的美丽是心柔。
柔情如云，柔情呵如羽、如菲。
您的美丽呵是心柔！
由你、由我，把它谱成一曲琴瑟恋歌……
姐姐看完了以后，低下头抹抹眼泪，哭了！我看完了以后……也，哭了！而姐夫把杯中的酒一仰而尽抱住我们姐妹俩说道：我会永远的爱着你们，你们就是我的一切，我生命的同义词！他眼睛通红的在我们的脸上各亲了一下，然后又像个孩子一样的趴在桌子上，也……恸哭了起来！后来，我们仨人又抱头痛哭……没过几天，小杨淮就出生了，他提前了2周来到了这个世界，来到了这个正在大搞“四清”，全民皆兵的世界。没多久，你就被单位的某些人揭发说你父亲是一个从南洋回来的华侨，而他们说你就是一个特务，一个国民党的间谍，一个最危险的坏分子，一个反动学术权威。他们把你抓了起来，要你老实的交待问题。他们要你戴上一米高的帽子，要你和别的坏分子一起游行示众。我那天正在医院里上班，忽然听同事说外面有好东西看，我还以为是舞狮子，所以就高兴的跑了出去。谁知道看到你那个怪摸样，我吓得张大眼捂住嘴头一下就懵了。我哭了起来，用捂住自己的脸猛的跑回医院，躲在病房里哭了好半天。晚上我回家，把这一切告诉了姐姐。姐姐哭了，我们一起哭了。姐姐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她把小杨淮喂饱奶以后，亲了好几下他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才启程。她跑到医院和他们论理，谁知他们还说我姐姐同情反革命分子，没有和他划清界限，然后也把她给关押起来。
没几天，我就接到了姐夫和姐姐病危的通知。我带着小杨淮去了关押他们的旧停尸房一看，你们已经被打了几天几夜，姐夫已经去了，而姐姐也奄奄一息。她一看见小杨淮就哭了，她掏出饿得已经有点干瘪的奶房边喂着他吃奶边对我说：给我带好小杨淮，他就是你的孩子！然后就在小杨淮的小手疯狂抓拨和甜美的吸吮声中“飘上了月亮”……
那一刻，我这一辈子的泪水，一下子就流干了……
啊！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已经是三十多年了，人生如梦啊！小姨用手扶弄着怀里甜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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