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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重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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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向我求一次婚。”

这次轮到安德鲁观察瓦莱丽了。她不再是二十年前他认识的那个叛逆的年轻女孩。坐在他对面与他一同吃晚餐的瓦莱丽早已用合适的衣裙换下破旧的牛仔裤,涂得乱七八糟的指甲油和篮球鞋也被上漆的薄底浅口皮鞋代替,过去一成不变的粗麻外套完全掩盖了她的身材,现在一件深V领的开司米毛衣正完美地衬托出她胸部的曲线。她的眼妆不再夸张,只是轻轻地上一层眼影,淡淡地刷了睫毛膏。瓦莱丽·兰塞在他所遇到过的所有女人中远远算不上是最漂亮的,但他从来没有感到自己如此靠近某个人。

安德鲁觉得自己的手心有些出汗,这可是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情。他推开椅子,绕到桌子的另一边,然后单膝跪下。

“瓦莱丽·兰塞,我身上没有带戒指,这次求婚的想法虽然是突然的,但请相信我的诚意。要是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我们可以这个周末就一起去挑一个,我要努力做最好的丈夫,让你一生都不会摘下这枚戒指。或者说是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如果你在我死后决定再婚的话。”

“就算是在求婚的时候,你也总是忍不住讲这样的冷笑话!”

“我向你保证,在这个位置上,还有那么多人看着我,我一点儿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安德鲁,”瓦莱丽俯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很想对你说我同意,因为我真的很想嫁给你,而且也是为了避免让你继续在那么多人面前像个傻瓜似的跪着,但是等你一会儿站起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我会告诉你我对我们的婚姻所做的唯一要求。所以我一会儿大声说的‘我愿意’在接下去的几分钟内是有条件的,好吗?”

“我们成交。”这回轮到安德鲁轻轻说道。

瓦莱丽轻轻地吻了吻安德鲁的嘴唇,然后直接说出“我愿意”。在餐馆的大厅里,屏气凝神的顾客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家小餐馆的老板从吧台后面跑出来祝贺他忠实的顾客。他用双臂搂住安德鲁,用力抱紧他,然后在他耳边用马丁·斯科塞斯的电影里常常出现的意大利—纽约口音悄悄地叮嘱道:“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又向瓦莱丽鞠了一躬,行了吻手礼。

“现在,我可以称您为夫人了!我要为您开一瓶香槟酒庆祝,我请客。是的,是的,请不要推辞!”

毛里西奥回到吧台,示意他手下唯一的侍者马上执行这项命令。

“现在请说吧,我听着呢。”香槟酒的瓶塞被拔掉,安德鲁轻轻地说道。

侍者为他们斟满酒杯,毛里西奥也手持一个酒杯走过来,他想和这对未来的新人干杯。

“请再给我们几分钟,毛里西奥。”安德鲁边说边拉住老板的手臂。

“你想让我在他面前说出我的要求?”瓦莱丽吃惊地问道。

“这是一个老朋友,我对我的老朋友从来没有秘密可言。”安德鲁语带调侃地回答说。

“好极啦!那么这样吧,斯迪曼先生,如果你可以发誓你以后绝不向我撒谎,绝不欺骗我,或者故意让我难受,我就答应嫁给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我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它的人。我已经受够了在忧伤的夜晚结束的感情。如果你可以答应这些要求,那么我很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我向你发誓,瓦莱丽·兰塞·斯迪曼。”

“用你的生命发誓?”

“用我的生命发誓!”

“如果你背叛了我,那我就要杀了你!”

毛里西奥看着安德鲁,画了个十字。

“现在我们可以干杯了吗?”这位餐馆老板问道,“我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呢。”

接着他为他们端上两份自制的提拉米苏,并坚持要给他们免单。

安德鲁和瓦莱丽是沿着西村的街道走回家的。

“我们真的要结婚吗?”瓦莱丽抓紧安德鲁的手问道。

“是的,真的。老实说,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向你求婚这件事会让我自己也有那么强烈的幸福感。”

“我也是,”瓦莱丽回答道,“真奇怪。我应该打电话给科莱特,告诉她这个消息。我们是过去读书时认识的,我们一同分享种种苦闷以及幸福,当然尤其是苦闷的事情。我想她会是我婚礼上的伴娘。你呢,你会选谁呢?”

“西蒙,我想。”

“你不想打电话给他?”

“当然,我明天就打给他。”

“今晚,今晚就打给他,就在我打给科莱特的时候!”

安德鲁丝毫不想在那么晚的时候打扰西蒙,为的只是告诉他一个明天再告诉他也不迟的消息,但是他看到瓦莱丽的眼睛里有一种孩子似的乞求的神气,这种混合了突如其来的快乐和害怕的目光打动了他。

“我们各自打给自己的朋友,还是我们一起吵醒我们最好的朋友?”

“你说得对,我们应该习惯一起做很多事情。”瓦莱丽回答道。

科莱特答应瓦莱丽尽快赶到纽约来见她。她祝贺安德鲁,并告诉他说他还远远没有了解生活所赋予他的幸运。她最好的朋友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女人。

西蒙,他呢,起先以为这是一出恶作剧。他要求和瓦莱丽说说话。安德鲁掩饰住自己的不快,当西蒙首先向瓦莱丽表示祝贺时,尤其是因为西蒙还在没有和他商量的情况下,就擅自决定约他们第二天一起吃晚饭。

“我本来只是想自己告诉他的。”安德鲁向瓦莱丽解释自己不快的神情。

“但你刚刚就是这样做的呀。”

“不,他不相信我,是你和他说了他才信的。但怎么说这都是我最好的朋友,真该死!”

“但你也知道,我并没有做什么。”瓦莱丽慢慢将她的脸庞靠近安德鲁。

“是的,你并没有做什么,但现在,你正在咬我的嘴唇。”

“我知道。”

他们整夜颠鸾倒凤,在两次温存的间歇,便用放在床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看黑白的老电视剧。次日清晨,他们穿过整个城市,坐在东河边的一张长椅上看日出。

“你一定要永远记住这个夜晚。”安德鲁对瓦莱丽喃喃说道。

5。美丽的女人

6月上旬,安德鲁是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度过的。等他结束第二次在阿根廷的旅行回到美国时,他发现瓦莱丽似乎比过去更加容光焕发。城里的一次晚餐,让这对未婚夫妻和他们各自的伴郎伴娘碰面,这是安德鲁所经历过的最美妙的一个晚上,科莱特觉得他很有魅力。

在等待计划于月底举行的婚礼时,安德鲁的每个白天以及大部分的晚上都在精心修改着自己的文章,有时他也会梦想自己能凭借这篇报道获得普利策奖。

他公寓的空调彻底罢工了,这对未来的新婚夫妇于是买下了瓦莱丽在东村的两居室。有时安德鲁会在报社待到半夜,因为当他在瓦莱丽家工作时,他敲击键盘的声音会让瓦莱丽无法入眠。

城里的炎热开始变得令人难以忍受,电视上说可怕的暴风雨将每天席卷曼哈顿。在听到“可怕”这个词的时候,安德鲁并没有想象到他自己的生活将很快会被打乱成什么样子。

他向瓦莱丽郑重许诺:不再去脱衣舞俱乐部,不再去逛单身姑娘出没的夜总会,只是和朋友们一同度过一个晚上。

为了纪念安德鲁即将结束的单身汉生涯,西蒙邀请他去当下最红火的一家新餐馆吃饭。在纽约,当红餐馆的开张和倒闭就像四季更替一样频繁。

“你真的决定了?”西蒙边看菜单边问道。

“我还在烤里脊牛排和里脊尖之间犹豫。”安德鲁懒洋洋地回答说。

“我是说你的生活。”

“我知道呀。”

“那怎么样呢?”

“你想我和你说什么,西蒙?”

“每次我一提到你的婚姻,你就总是扯到其他东西上去。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只是很想与你分享你生活的体验而已。”

“骗人,你正像打量实验室里的小老鼠那样观察着我。你是想知道我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好方便以后你遇到类似的情况时供你自己参考。”

“才不是呢!”

“要是几个月前,我倒会这么说。”

“那究竟是什么令你最后跨出了这一步?”西蒙凑近安德鲁问道,“好吧,你的确是我的实验室小老鼠,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感到自己的生活已经改变了?”

“我已经三十八岁了,你也是,我只看到我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继续和这些在时尚界打滚的梦中美人儿玩下去……”

“这听起来相当不错!”西蒙叫起来。

“……然后变成那些英俊的孤独老人,与比他们小三十岁的姑娘们调情,坚信这样才能抓住比他们跑得更快的青春。”

“我不是要你向我说教,而是要你告诉我你是否觉得自己很爱瓦莱丽,爱她爱到愿意与她共度一生。”

“好吧,我,如果我没有请你当我的伴郎,我很可能直接回答你说,这关你什么事。”

“但我已经是你的伴郎了!”

“我的一生,我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只取决于我。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已经无法想象自己的生活中没有瓦莱丽了。我很幸福,当她不在的时候,我会想她,有她在我身边我从不觉得无聊,我喜欢她的笑声,她又是那么爱笑。我想这是我觉得一个女人身上最有吸引力的部分。至于我们的性生活——”

“好啦,”西蒙打断了他,“你已经说服我了!剩下的事情和我彻底无关。”

“你答应见证我们的婚礼了,是不是?”

“我又没有必要为了拉灯之后的事情做见证。”

“啊,但事实上我们从来不关灯的——”

“够啦,安德鲁,不要再说了!我们可以聊聊别的事情吗?”

“我还是选里脊尖吧。”安德鲁说,“你知道真正最让我高兴的是什么吗?”

“让我帮你写一份举行婚礼仪式的时候念的致辞。”

“不是,我不会要求你做你做不到的事情,我是想我们可以去我最喜欢的那家新开的小酒馆过完这个晚上。”

“在翠贝卡的那家古巴酒吧!”

“是阿根廷酒吧。”

“我感到有些不太一样的东西,但今晚是属于你的,你决定,我服从。”

诺维桑多里挤满了人。西蒙与安德鲁好容易才挤开一条路到吧台边。

安德鲁要了一杯菲奈特—可乐。西蒙在他的怂恿下尝了一口,这酒苦得他挤眉弄眼。他选择要一杯红酒。

“你怎么可以喝下这玩意儿?这东西实在是苦得不能再苦了。”

“最近我常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几家酒吧里打听消息。那儿的人都这么喝,相信我,最后你一定会喜欢上这个味道的。”

“我想我不太可能。”

西蒙在酒吧里注意到一位美腿修长的丽人,他立即抛下安德鲁,连句抱歉的话都没有。安德鲁一个人待在吧台边,看着他的朋友远去,笑了笑。刚刚提到的两条生活道路,西蒙选择了其中哪一条,答案毫无疑问。

一个女人坐在西蒙刚刚坐过的凳子上,安德鲁又要了一杯菲奈特—可乐,这个女人向他微笑了一下。

他们随便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那个年轻女人对他说,她很惊讶看到一个美国人喜欢这种饮料,这实在很少见。安德鲁回答说,他本来就是个罕见的家伙。那女人的笑意更明显了,她问安德鲁究竟是什么地方和其他人不同。安德鲁被这个问题弄得有些狼狈,尤其是当他看到他的聊天对象目光中的深意时,他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窘迫了。

“你是做什么的?”

“记者。”安德鲁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是个有趣的职业。”

“这也要看日子。”安德鲁回答道。

“你是金融方面的记者?”

“哦,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

“因为这里离华尔街不远。”

“要是我是在肉类食品工业区里喝酒,那你大概会以为我是个屠夫了?”

那个年轻的女人放声大笑起来,安德鲁很喜欢她的笑声。

“政治方面?”她又问道。

“也不是。”

“好吧,我喜欢猜谜。”她说,“你的皮肤晒得很黑,我可以推断出你常常旅行。”

“现在是夏天,你的肤色也晒得颜色很深……但好吧,事实上,我的工作要求我常常旅行。”

“我的皮肤生来就是深色的。那你是著名的记者吧?”

“是的,也可以这么说。”

“现在你正在调查什么?”

“都是些不能在一家酒吧里对你说的事情。”

“如果不在酒吧内呢?”她低声说道。

“只能在报社撰稿组的办公室里。”安德鲁忽然觉得一股热浪涌了上来。他拿起吧台上的一张纸巾,擦了擦脖子。

他迫不及待地想向这个女人也提一些问题,但是为了好好铺垫他的问题,他必须找到比猜谜更好的切入口。

“那你呢?”他一边绝望地用目光搜索着西蒙的身影,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那个年轻女人看了看表,站起身。

“很抱歉,”她说,“我没有看时间,我该走了。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

“安德鲁·斯迪曼。”他边回答也边站起身。

“也许以后我们还会……”

这个女人向他挥挥手。安德鲁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他甚至希望这个女人会在跨出酒吧大门时回过身来,但是他永远都无法知道了。西蒙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令他大吃一惊。

“你在看什么?”

“我们走吧,怎么样?”安德鲁干巴巴地问道。

“这就走了?”

“我想呼吸些新鲜空气。”

西蒙耸了耸肩,拉着安德鲁向外走去。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和床单一样白,是刚刚喝的那杯东西让你不舒服吗?”走出酒吧,西蒙担心地问道。

“我只是想回去了。”

“你先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在生气!我是很想尊重你的职业秘密,但是现在,我们谈的是我知道的事情。”

“而且这十年来,你说什么我没有明白过?”

安德鲁没有回答,他向百老汇西侧方向走去。西蒙紧紧跟上。

“我想我刚刚一见钟情了。”安德鲁喃喃自语道。

西蒙大笑起来,安德鲁加快了脚步。

“你是认真的?”西蒙追上问道。

“很认真。”

“你在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对那个陌生的女人一见钟情了?”

“你没有去洗手间。”

“你在五分钟的时间里就疯狂地爱上了她?”

“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吧台快超过一刻钟了。”

“从表面上看你没有那么寂寞空虚,你可以解释一下是为什么吗?”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哦?”

“我想我刚刚遇见了我命中注定的尤物。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西蒙。”

西蒙抓住安德鲁的手臂,要他站住。

“你并没有遇见什么一见钟情的人。你只是有点儿喝多了,你婚期将至,这只是一杯鸡尾酒的刺激产生的可怕效果。”

“我是说真的,西蒙,我真的没有想要开玩笑的意思。”

“那我也没有!你这么说不过是胆小在作怪罢了。为了回到从前那样,你不惜随便编造一个理由。”

“我没有胆小,西蒙。好吧,在我跨入这家酒吧前没有。”

“那个美人儿和你搭讪时,你怎么说的?”

“我就是随便和她瞎扯,等她走了我才发现自己有多难过。”

“我的实验室小老鼠正在发现婚姻这剂毒药的副作用,这情况倒是挺特别的,尤其是当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感染婚姻这种病毒时……”

“就像你说的!”

“明天早上,你会连这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好啦,我们要做的,就是我们将忘记这个在诺维桑多度过的晚上,一切都将恢复正常。”

“希望事情能够这样简单。”

“你还想我们明天晚上再来这里一次?要是运气好一点儿,你的陌生美人还会在那里,等你再看到她的时候,你的心就会平静下来。”

“我不能这样对瓦莱丽。我还有十五天就结婚了!”

虽然安德鲁有时会流露出某些放肆的神态,在其他人眼中这可能是一种傲慢的表现,但是他仍是一个有信仰的诚实男人。今晚他喝得实在太多,这让他没法儿想明白一些事情,西蒙很可能是对的,是对婚姻的害怕令他出轨了。瓦莱丽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是生活意外地赋予他的好运气,她最好的朋友科莱特总是这么对他说。

安德鲁让西蒙发誓他永远都不会泄露今晚的秘密,不告诉任何人刚刚发生的事情,然后他感谢西蒙说服了自己。

他们跳上同一辆出租车,西蒙让安德鲁在西村下车,又答应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打电话给他问问新的情况。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安德鲁发现昨夜西蒙的预言根本不对。诺维桑多那个陌生女人的样貌依然清清楚楚地印在他的记忆里,她用的香水味道也是。只要一闭上眼,他就能看到她修长的一双手晃动着酒杯,他记得她的嗓音、她的目光。当他起床煮咖啡的时候,他感到一种空虚,或者应该说是一种对填满空白的渴望,急不可待地想重新找到那个可以将它填满的人。

电话铃响了;瓦莱丽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现实,这现实折磨着他的心。瓦莱丽问他昨天晚上过得是否如他预想的那样好。他说自己和西蒙在一家很不错的餐馆里吃了晚饭,然后又去翠贝卡的酒吧里喝了一杯。没有什么特别精彩的地方。放下话筒的时候,安德鲁第一次对欺骗这个将要和自己结婚的女人产生一种负罪感。

当然当他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回来,向瓦莱丽保证说自己已经去改了结婚礼服的时候,他就说过一个小谎。好像是为了要遮掩这个错误,他马上打电话给裁缝,约他在吃午饭的时候见面。

也许这就是不舒服感觉的来源。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有各自的意义,这件事提醒他要给礼服的裤子缲边儿并裁短外套的衣袖。而这一切会发生在他身上,只是为了避免他在婚礼上出洋相,避免当他出现在新娘面前时人们会以为他的礼服是向哥哥借来的。

“你甚至都没有哥哥,傻瓜,”安德鲁自己咕哝道,“在傻瓜的行列里,很难再找出比你更糟糕的了。”

中午的时候,安德鲁离开报社。裁缝用白粉在衣袖上画出需要裁掉的部分,他弯着腰一边说如果要让礼服看起来更加有型,这里和那里还要再改一下,一边又一次抱怨他的客人总是挨到最后一刻才来改礼服。安德鲁觉得很不自在。试尺寸的工作一结束,他就马上脱去外套,让裁缝拿走,然后穿上自己原来的衣服。下周五的时候礼服就可以改好,安德鲁可以在早上稍晚的时候过来取。

当他打开自己的手机时,他发现有好几条瓦莱丽发的短信。瓦莱丽很着急,因为他们约在42大街那边一起吃午饭,她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安德鲁打电话向她道歉,他说自己刚刚在会议室里,正有一个临时决定的会议:如果他的秘书说他已经出去了,那只是因为在这家报社里,没有人注意别人干了什么。这一天的第二个谎言。

晚上,安德鲁带着一束鲜花去了瓦莱丽家。自从他向瓦莱丽求婚以来,他常常送花给她。紫玫瑰,她最喜欢的花。他发现房里没有人,客厅的小桌子上有一张匆匆写下的字条。

紧急出诊。我晚些时候回来。别等我了。我爱你。

他下楼在“玛丽烹鱼”里吃了晚饭。在吃饭的时候,安德鲁不住地看着表,最后连主菜都没有吃完就要求结账。他一走出门,就马上跳上一辆出租车。

从翠贝卡的酒吧里出来,走过诺维桑多门口的人行道,安德鲁忽然很渴望能够进去喝一杯。负责安保的门童摸出一支烟,问他有没有火。安德鲁已经很久不抽烟了。

“您想进去吗?今晚真安静。”

安德鲁认为这邀请是第二个预兆。

昨夜那个陌生的美人并没有坐在吧台边。安德鲁用目光在酒吧内搜索着,门童没有骗他,只要很快地扫一眼就可以知道她没有再来。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一口喝干了他的菲奈特—可乐,然后招呼酒保埋单。

“今晚只喝一杯?”酒保问道。

“您还记得我?”

“是的,我刚刚就认出了您,我想不管怎么说,昨天一口气喝下五杯菲奈特—可乐,这可不容易忘掉。”

安德鲁在向酒保再要一杯酒之前犹豫了一会儿,当酒保斟满他的杯子时,他问了一个从将要结婚的人口中问出的很令人惊讶的问题。

“昨晚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女人,您还记得她吗,她是这里的常客?”

酒保做出思索的样子。

“美丽的女人,我在这家酒吧里见过许多。不,我没有注意她,这事情很重要吗?”

“是,啊,不是,”安德鲁回答说,“我该回去了,告诉我我应该给多少。”

酒保转过身在收银机上结账。

“如果碰巧,”安德鲁留下三张二十美元的钞票在吧台上,“她又来了这里,并问您那个喝了五杯菲奈特—可乐的男人是谁的话,这是我的名片,请帮我把它交给她。”

“您是《纽约时报》的记者?”

“这是名片上写的……”

“如果哪天您愿意帮我们的酒吧写一点儿什么东西的话,请随便写吧。”

“我会考虑的,”安德鲁说,“您也是,请不要忘了。”

酒保将卡片收进抽屉,他向安德鲁眨了眨眼。

走出诺维桑多的时候,安德鲁看了一下时间。如果瓦莱丽的出诊时间延长了,那他可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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