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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重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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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警官先生,明天晚上9点在弗兰克餐馆。”安德鲁放心地回答道。

“是谁打来的?”瓦莱丽问道。

“没有人。”

“你明天晚上和没有人一起吃晚饭吗?”

餐厅沐浴在昏暗的灯光下,皮勒格警官坐在餐厅最里面的桌子边等着。安德鲁坐下来,看了看手表。

“是我先到了。”警官说着和他握了握手。

侍者为他们拿上菜单,警官皱了皱眉头。

“餐厅喜欢把光线调暗的把戏,真是让人恼火。这菜单我一个字也看不清。”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

安德鲁很快地扫了一眼菜单,然后把它放下。

“这家餐馆的肉做得不错。”皮勒格也不想再看菜单。

“那我们就点肉吧,”安德鲁说,“旅行一切顺利吗?”

“什么问题!在我们这个时代乘飞机,你还能指望旅途怎样愉快吗?好啦,让我们谈谈你的事吧,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帮我阻止一些已经把我……”

安德鲁犹豫了。

“……一些试图谋杀我的人。”他放弃了之前的表达方式,回答说。

皮勒格放下啤酒瓶。

“你向警察局报警了吗?”

“没有。”

“如果有人真的想杀你,那你也许应该先去报警,不是吗?”

“事情比这更复杂些……应该说这一切还尚未发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试图谋杀你,还是有人将会试图谋杀你?”

“如果我实话实说地回答这个问题,我很怕你会以为我是一个疯子。”

“你先说说看。”

“好吧,事实上两者都是,警官。”

“我明白了,你是一桩蓄意谋杀案的受害人,你怀疑不久凶手还会再来一次,是不是?”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说。”

皮勒格示意侍者过来点餐。等侍者走后,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坐在对面的安德鲁。

“我刚刚在一个三千英尺高的沙丁鱼罐头里度过了六个小时,因为你请我过来帮助你。你对我很和善,我觉得自己在撞了你之后应该为你的事出点儿力。”

“你只是稍稍碰了我一下,我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

“在这个为了最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要起诉他人的城市里,你完全可以要求我的保险公司赔偿你一大笔钱。但你没有这样做,因此可以推断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我可以感受到你的焦虑,真正的焦虑。在四十年的职业生涯里,我的直觉很少出错,相信我,我曾经历过比你的经历更匪夷所思的事件。如果我把其中的一些讲给你听,你大概会觉得我比你还要疯狂。好了,你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或者我就直接吃完这块牛排然后回家睡觉。我的话你明白吗?”

“不能更明白了。”安德鲁说着垂下了眼睛。

“那就请说吧,我很怕吃冷的东西。”警官边说边开始切他的牛排。

“我在7月9日被人谋杀了。”

警官用手指数了数。

“那就是十个月前的事情了。你一会儿告诉我谋杀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的吧,但是首先请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觉得有人再次威胁到你的生命呢?”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有人在这个夏天杀了我。”

“但现在才5月11日,你看上去活得好好的……”

“我已经和你说了。”

“作为一个记者,你的表达方式可不太好懂。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的言外之意,你是相信有人会在7月9日那天杀你。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安德鲁把他在7月9日河滨公园小径上所遭遇的一切以及之后他匪夷所思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当他说完之后,警官一口气喝干了他的啤酒,接着又要了一杯。

“我应该有一种天赋,天生会吸引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或者说是有个诅咒落在我身上了。”

“为什么你这么说?”

“你不会懂的……”

“到现在为止,我都明白。”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好啦,总结一下,你的意思是你被人谋杀了,但在死亡的那一瞬间,你跳回到了两个月前。你去医院做过脑部检查吗,你的大脑还一切正常吧?”警官用嘲弄的语调说道。

“没有。”

“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着手。可能是你大脑的某个地方有血块堵住了,你才会异想天开。我在旧金山有个很好的女性朋友,她是这方面的专家,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她自己也经历过许多不同寻常的事件。我可以帮你给她打个电话,她肯定认识纽约这边的同事,可以帮助你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说出从现在起到7月发生的所有事情呢?”

“又来啦,那你就是能未卜先知的人啦!”

“不,我只是记忆力好而已,我记得我生命中最后两个月里发生的点点滴滴。”

“好极啦,这至少说明你不会提前得老年痴呆症。认真地说,斯迪曼,你真的相信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吗?”

安德鲁沉默了,皮勒格友好地拍了拍他的手。

“你当然是相信的!要是这件事情落在我身上,我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没关系,”安德鲁接口说,“我早就想到我可能无法说服你。如果换作是我自己,在你的位置上……”

“你喜欢体育吗?”皮勒格看了一眼吧台上挂着的电视机,打断了安德鲁的话。

“是的,就和所有人一样。”

“别回头,现在纽约扬基队正在和西雅图水手队比赛,比赛时间已经快到了,你可以告诉我最后的比分是什么吗?”

“具体的比分我记不清了,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水手队这个赛季打得很棒,纽约扬基队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嗯,”皮勒格叹气道,“但这样的话,任何一个水手队的球迷都会说的。”

“水手队和扬基队的球迷……你开玩笑!扬基队将在比赛的最后几分钟扭转局势,最终赢得比赛。”

“他们不会这样的。”皮勒格叹了口气。

“那明天早上去买一份《纽约时报》。在头版上你会读到美国海军向停在霍尔木兹海峡上的伊朗海军舰队开火的新闻。”

“好啦,斯迪曼!你自己就是《纽约时报》的记者,你不会是想让我相信你可以猜出你就职的那家报纸的明日头条,这样就让我大吃一惊吧?”

“五角大楼将在23:30发出公告;新闻封锁一般是在午夜,而现在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既然你不肯相信我,那么明天,在快中午的时候,一股龙卷风将会横扫佛罗里达州的加德纳镇。可以说几乎整个市中心将彻底从地图上消失。”

“你还记得这些是因为你很迷恋天气预报吗?”

“我记得这些是因为我未来的岳父岳母住在阿卡迪亚,一个离事发地点只有三十多公里的小城。我清楚地记得我的未婚妻是如何忧虑,而且因为这一切发生在我求婚后的两天内,所以我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日子。”

“请允许我祝贺你们。还有其他的吗?”

“下午的时候你警队的一位骑警同事将被一辆救护车撞倒。没有性命之忧,但锁骨骨折。不幸的是他的坐骑将接受安乐死。我的未婚妻是兽医,所有纽约骑警的马匹都是由她负责的。因为龙卷风和安乐死,瓦莱丽回家的时候极度焦虑,我很担心她。好了,今晚我已经浪费了你足够多的时间,是时候停止这个不好玩的游戏了。你是我邀请来的,请告诉我你的机票钱是多少,我来付。”

“我可以让你请这顿饭,至于我的旅费,我自己仍是一个大孩子,我有我的坚持,但还是要谢谢你。”

安德鲁结了账,站起身。

“我刚刚想到一件小事,斯迪曼,假如你可以预言接下来的几个月将发生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尝试着避免它们发生呢?”

“因为我不能改变事情发展的轨迹。最近这两天来我试着做过一些小小的改变,但我只能让要发生的事情推迟几个小时而已。”

“那么,就是说在现在的情况下,你为什么又相信自己可以阻止要谋杀你的凶手呢?”

“希望,或者绝望,完全取决于我当前的精神状况。”

安德鲁和警官告别,然后走出餐馆。

皮勒格一人站在桌边,陷入深深的沉思。他看到比赛的结尾,在最后几分钟扬基队果然凭借着一次全垒打,最终赢得了比赛。

11。遇袭

安德鲁没有等到了办公室才读今天的《纽约时报》。他在街角的报刊亭买了一份,头版上赫然登着弗雷迪·奥尔森在新闻封锁前半小时紧急撰写的针对五角大楼通告的文章。由于伊朗海军的一艘驱逐舰在行驶中过于接近霍尔木兹海峡附近的第六舰队,美国海军的一艘巡洋舰便向其发了一枚警告炮。警告炮没有造成驱逐舰任何的损伤,两国关系却因此日益紧张。

安德鲁希望皮勒格警官也同样读到了这篇文章。在下午早一些的时候,他打电话给瓦莱丽通知还不知情的她,一次F5级的龙卷风已摧毁了一个离她父母家不远的小镇。不过得知这个消息瓦莱丽倒不用为她的父母担心,就算安德鲁有为了让她安心而骗她的动机,但他的确也已经打听清楚了阿卡迪亚平安无事。

考虑到有些事情他还不能告诉瓦莱丽,于是安德鲁又打电话给花店,订下一束牡丹,并在卡片上写下情意绵绵的简短祝福,派人随花束一同送给她。今天晚上,他要好好照顾瓦莱丽。

整个下午剩下的时间都贡献给了调查工作。前一天晚上警官短短的几句话令他陷入了沉思。为什么不尝试改变事情发展的进程呢?

为了避免和奥尔森争执,他只是将争吵推迟了几个小时而已,但是这次他们的争吵更加激烈。

为了在求婚前买好戒指,尽管那时他走进了另一家首饰店,但奇怪的是最终他买到的仍是同一枚戒指。

他真的需要如此步步为营,尽量避免因为此前生活的已知经历而受益吗?也许在下一次去布宜诺斯艾利斯旅行时,他就能让那个可能提供关键口供的男人哑口无言,无法推脱。如果他能够成功地令奥尔蒂斯少校言听计从,说出所有他想知道的情况,那么他的上司一读完他的报道便会将头版的位置留给它,而他也能在新婚的第二天带瓦莱丽去度蜜月了。

如果一切重来?安德鲁在笔记本上胡乱地写下这么一句话……谁没有想象过这样的可能性呢?修正自己的错误,重新来过。生命正向他提供第二次机会……

所以你不会去诺维桑多瞎混了,是吗?内心里一个低沉的声音轻轻地问道。

安德鲁努力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中赶走。他整理好东西,准备在瓦莱丽回家之前回去。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接线员为他接进一个电话,警察局有一位警官想和他聊聊。

“你真厉害,”皮勒格警官开门见山地说道,“几乎是丝毫不差。”

“几乎?”

“我同事被撞断的不是锁骨,而是腿骨,但这似乎更加麻烦。我不想和你说谎,今天早晨当我读报纸的时候,我的确一度怀疑你是一个高明的骗子。看到电视上播出的关于龙卷风的可怕新闻后,我仍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直到大约一个小时前,我和那位在六区工作的朋友联系上。他帮我做了些调查,向我证实了下午骑兵队的一位同事确实被救护车撞倒。靠猜,你不能猜对所有这一切的。”

“是的,的确不可能。”

“我们应该再见一面,斯迪曼先生。”

“明天如何?”

“直接乘电梯下来应该更节省时间,我正在你工作的报社的大厅里,我等你。”

安德鲁带皮勒格去了马里奥特酒吧。警官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安德鲁不假思索地点了一杯菲奈特—可乐。

“谁会希望你死呢?”皮勒格问,“为什么你听到这个问题笑了?”

“我已经开始列名单,但没有想到会有那么长。”

“我们可以按字母顺序开始,如果这能够帮助你的话。”皮勒格说着拿出一个小笔记本。

“我首先想到的是弗雷迪·奥尔森,办公室的一位同事。我们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尽管出于谨慎,我昨天已经同他和好了。”

“仇恨最是顽固。你知道他为什么恨你吗?”

“工作方面的妒忌吧。最近几个月,我从他手上抢了好几个选题。”

“要是每次有同事挡了你的晋升之路,我们都选择把他做掉,那华尔街早就变成地下墓穴了。但不管怎么说,万事皆有可能。除此之外呢?”

“我收到过三封死亡恐吓信。”

“你真是个古怪的家伙,斯迪曼,你说这话的语气好像就在说收到了几份广告宣传册子……”

“这有时的确有可能。”

安德鲁将他在亚洲进行的调查活动的大致情况告诉了皮勒格。

“你还保留着这些信吗?”

“我已经把它们交给警方了。”

“去取回来,我明天想看看它们。”

“都是些匿名信。”

“在今天没有东西是匿名的。我们总能找到些诸如指纹之类的蛛丝马迹。”

“估计都是我的,还有那些警察的。”

“专业的警官知道如何筛选信息。你还保留着那些信封吗?”

“我想是的,为什么这么问?”

“信封上的邮戳能提供很多信息。这类信件通常写于暴怒的状态下,怒气冲冲的人总难免不太谨慎。写信的人可能会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寄出这些恐吓信件。虽然调查过程会很长,但我们必须找出那些通过这家孤儿院收养孩子的父母,然后核实他们的住址。”

“我倒没有想到这一点。”

“因为就我所知你不是警察。一个办公室同事,三封恐吓信件,你告诉我名单会很长,还有谁?”

“眼下我正在进行一桩同样微妙的调查活动,是关于阿根廷独裁统治时期某些军人的不当行为的。”

“你专门在调查某些人吗?”

“一位退役的空军少校是我报道的核心。他被怀疑曾参与空军方面的杀人活动,但法庭已经将他的过去洗白。我用他的经历作为报道的主线。”

“这家伙,你已经遇到过他了?”

“是的,但那时我没法儿从他嘴里得到任何东西,我希望下次去阿根廷的时候能够让他亲口承认。”

“要是我相信你荒诞的陈述,你在过去已经完成了这次旅行,是不是这样?”

“是的,没错。”

“我想你无法改变事情的进程?”

“昨晚我还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既然你坐在我面前,既然我们正在进行这次过去没有的谈话,这一切向我证明改变也许不是不可能的。”

皮勒格转动着杯子里的冰块。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斯迪曼。你已经证明了自己具有某种预言的能力,如果因此毫无保留地相信你的故事,我始终还是有一步不能迈出。关于你的个人经历,还是让我们先采用一个更容易令我接受的版本吧。”

“你说的是哪一个?”

“你告诉我有人要谋杀你,同时也因为我看到你身上确实具有一种未卜先知的直觉,所以我决定助你一臂之力。也算是帮助一下觉得自己身处险境的你吧。”

“如果你觉得这样想可以让事情变得简单的话……回到我们刚刚讨论的话题上,我并不认为这位退役的阿根廷空军少校会追我到纽约来。”

“但他可以派他的手下来对付你。但为什么要选择他作为你报道的主线呢?”

“因为我所在的撰稿部的上司交给我的材料主要是围绕着这位退役少校的。‘只有当报道中涉及的人变成活生生有血有肉、可以指名道姓的某个人之后,他们的故事才会打动读者。否则,就算报道的叙述再翔实,甚至有恐怖至极的细节,它们在读者眼中也只是一连串冷冰冰的日期和事件而已。’我居然复述了她的话!她确实有理由相信这个人的经历会是展开叙事的一个良好切入口,让读者了解在政府或者狂热的民粹主义的操纵下,普通人是如何变成真正的浑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会是一个相当有趣的话题,你不觉得吗?”

“你的上司,你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吗?”

“奥莉薇亚?毫无疑问,她根本没有理由嫉恨我,我们相处得很好。”

“很好,好到什么程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很快就要结婚了,是不是?要我看,你办公室的男同事们是不会妒忌的。”

“你弄错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

“但她呢,她可能和你的看法不一样。”

安德鲁思考着警官提出的问题。

“不,坦白说我觉得不可能。”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就让我们先排除了你的奥莉薇亚……”

“斯坦恩,奥莉薇亚·斯坦恩。”

“名字后面最后带e,还是不带e?”

“不带。”

“谢谢,”警官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个名字,“还有你的未婚妻?”

“什么,我的未婚妻?”

“记者先生,根据我漫长的职业生涯积累的经验,除了有精神病犯下的谋杀罪之外,一般只有两类谋杀,利益杀人和激情杀人。我有三个问题要问你:你欠人钱,或者你曾经是一桩犯罪行为的证人吗?”

“都没有,你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

“你欺骗过你的妻子吗?”

警官又要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安德鲁于是将一件可能与谋杀他的人有关的事情告诉了他……

因为工作繁重,安德鲁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开过他的达特桑了。它应该布满灰尘,停在离马里奥特酒吧不远的停车场的地下三层。电池可能已经没电了,安德鲁估计汽车轮胎的状况也不会太好。

他在午餐的时候约了一位汽车修理员,拜托他将车拖到西蒙的车行去。

就像每次他将车送去西蒙那里时一样,安德鲁知道西蒙必定会责备他没好好照料自己的车。他会提醒安德鲁他的修理员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来修理这辆车,要让他满意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最后他会总结说这样一辆值得收藏的好车不应该落在不懂得珍惜的人的手上。他会多花一倍的时间来使车子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就像小学老师没收学生的玩具作为惩罚一样,但安德鲁的达特桑在被还回去的时候还是锃光瓦亮得就像新的一样。

安德鲁离开报社,穿过大街。在停车场的入口,他和正埋头看报无暇他顾的门卫打了个招呼。当他沿着扶梯向下走的时候,安德鲁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噪声,好像正踩着他的脚步声的节奏,很可能是回声。

一盏孤零零的氖管灯发出微弱的光,照亮了地下停车场最下面的一层。安德鲁沿着通道向37号车位走去,这是整个停车场最狭小的一个车位,正好夹在两根柱子之间。在这样的环境下打开车门挤进车内,没有一定的体操基础可办不到,但相应的好处是很少有司机能将车停在这个位置上。

他伸手摸了摸车子的引擎盖,发现他的达特桑比他预计的还脏。他又用脚试了试轮胎的气,看起来车子拖出去的时候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损伤。拖车应该不会迟到,安德鲁在口袋中摸索着钥匙。他绕过柱子俯身用钥匙开车门时,忽然感到身后有人来了。安德鲁来不及转身,就感觉自己的腰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棒球棍,他痛得弯下了腰。他随即的反应是侧身避开,面向他的攻击者,但是第二次攻击打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痛得屏住呼吸倒在了地上。

安德鲁蜷缩着倒在地上,几乎无法看清来人的样子,来人用棒球棍抵住他的喉咙,迫使他仰面躺在地上。

如果来人是看上了他的车,那就让他夺走好了,反正它现在也无法发动。安德鲁晃了晃钥匙,那人狠狠地踩在他的手上,钥匙落在了地上。

“钱你尽管拿去,请不要伤害我。”安德鲁一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包一边哀求道。

棒球棍以惊人的准头一下就把钱包挑到了车道的另一头。

“蠢货!”攻击者叫骂道。

安德鲁心想攻击他的陌生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么就是弄错了目标,把他当成了别人。如果是这样,那最好让他尽快明白现在的情况。

他慢慢移动着身体,终于背靠着汽车的车门。

棒球棍一下子打碎了车窗玻璃,紧接着的第二记呼啸着落在距离安德鲁头顶几厘米的地方,打落了汽车的后视镜。

“停下,”安德鲁大喊道,“我对你做了什么,浑蛋?”

“你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那我,我又对你做了什么?”

好了,这人毫无疑问是个疯子,惊呆了的安德鲁这样想着。

“是时候该让你付出代价了。”来人边说边再次举起了棒球棍。

“求求你,”安德鲁呻吟着说,“我根本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都不认识你,我敢保证一定是你弄错了。”

“我完全清楚自己正在和谁打交道。一个只担心自己前程的无耻之徒,一个从来不为身边人考虑的浑蛋,一个彻彻底底的社会渣滓。”来人的语气越来越有威胁的意味。

安德鲁悄悄地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找到自己的手机。他用指尖摸索着,想找出能拨出紧急求救电话的按键,但是他很快意识到在地下三层的停车场他的手机根本收不到任何信号。

“我要打断你的手,打碎你的肩膀,我要彻底摧毁你。”

安德鲁听到自己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看来这个不可理喻的怪人是不杀死他不罢休了。应该再碰碰运气,但他血管中奔腾的肾上腺素令他的心脏以一种该死的节奏狂跳着。他浑身颤抖,此时的他很可能连站都站不住。

“别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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