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俱乐部(1-7部全)-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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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发量大吗？”章艾问。

龚骏说：“我还不知道，刚才那微博刚出来，等下我再去看看。”

“好，你注意一下，随时通知我。”章艾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利用这个微博也许能在刘子辉那里做出一点文章来，或许，可以借机脱身吧？

大厅里的人渐渐多起来，都是剧组的人，看起来，林盛兰是精心挑选过的，都是些靓丽的女孩子。不过，在章艾看来，这些人都是一个类型的。林盛兰进来后一直在一个角落里打电话，看样子很激动。章艾跟她接触时间不短了，看到她这样怒气冲天的时候还真是少。什么事？

打电话给徐欣然，他说他正在园子里。章艾迎出去，发现他脚步急促地正往这边走，见到章艾，他马上压低声音说：“刘子辉正在那边跟胡克说事情，你说，等下我要不要跟他发火？”

章艾摇摇头：“不用，现在有了个新的机会。这样吧，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等着，直接跟他摊牌。”

徐欣然显得很紧张，问：“摊牌？你有把握吗？”

章艾摇摇头：“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不妨试一试。”

就在这时，龚骏急匆匆地走过来，手里拿着iPad，脸色有点不对，章艾问：“怎么啦？”

龚骏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呢？网上说中宏文化公司的法人代表又变了，是习焕林。”

“习焕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章艾其实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故意问。

龚骏回答：“他是习焕章的远房表哥，原来一直在富有大酒店做采购，前几天刚辞职，他怎么跟这个中宏公司搅到一起去了？”

徐欣然问：“是不是他在你们那个酒店捞了不少钱啊？”

龚骏摇摇头：“丁总对那个饭店的管理还是很严格的，即使他能捞一点也不会很多，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去跟李总做交易？”

徐欣然看了章艾一眼，显得有点神秘地说：“这事咱们作为外人就别参与了。”

章艾明白他的意思，马上配合道：“就是，就是。”

龚骏皱着眉头：“我刚才跟到丁总说了，她好像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直在跟张书记谈话，是不是等下章总跟她强调一下？”

章艾顺水推舟道：“行啊，不过，我的话不一定能有什么效果啊。”章艾脑子忽然一转，她想起了下午丁思妍跟她说的那番话，莫非这一切尽在丁思妍的掌控之中？这对公婆不是也要摊牌吧？不可能啊？如果摊牌，富有集团还不地震啊？他们能承　受＇＇这个后果吗？丁思妍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居然连龚骏都不告诉？

正说着，她看见刘子辉跟胡克并肩走过来，胡克正在跟他说着什么，刘子辉倒背着手，似乎在很认真地听着，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

章艾低声对龚骏说：“我有点事要跟刘部长谈谈。”龚骏会意地点点头：“章总，这事你一定要跟丁总说，我怕出事。”章艾“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跟她谈这件事的。”

离章艾夫妇还有段距离，刘子辉就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打着招呼：“二位早到了？”

章艾跟刘子辉和胡克点点头，问了声好，然后直截了当地对刘子辉说：“刘部长，我有急事要跟你谈谈。”

刘子辉显得很意外，看了胡克一眼，胡克很知趣地说：“我先进去了，你们谈。”

章艾看了一眼徐欣然：“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徐欣然想了想：“那边有个凉亭，不是主路，我们可以去那里坐一下。”

这是一个很有苏州园林风格的小亭子，古色古香，章艾读过《金陵风月》的原著，关于这个亭子，作者也有很多美丽的描写。如今坐到这里，给人的感觉也很有荷塘月影的感觉，尽管外面现在还淅浙沥沥地下着雨。

三个人坐下，刘子辉问：“有事啊？”

于是，徐欣然把李佳薇已经把公司转给了习焕章的事情跟刘子辉讲了一遍，章艾注意到，刘子辉的脸色开始还很平静，到了最后居然也阴沉起来了，这跟他一贯的平静很不同。于是，徐欣然讲完了以后，她又适时地把刚才龚骏拿过来的那个iPad递给了刘子辉，叫他看看网上关于新公司的事情，然后说：“现在的问题就复杂了，如果我们现在插手，估计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其中的一些关联。”

刘子辉问：“你们害怕了？”

章艾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刘部长，我们不是害怕，能为刘部长分忧是我们两公婆的荣幸，只是，这件事我觉得你恐怕要跟李总沟通好了才行。你看，她表面上答应你了，实际上又虚与委蛇，这就让我们不好办了。何况这里还参与了习焕章，我怕这事会影响我跟丁姐的合作。”

刘子辉脸上的阴云越来越重，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复杂。章艾又烧了把火：“我觉得，李总现在的做法有点阳奉阴违，是不是她还想利用那个女孩子来牵制你？如果是这样，刘部长，你就要小心了。”

刘子辉眉头稍微动了一下，淡淡地说：“这件事她有她的想法很正常，现在关键是你们还肯帮我吗？”

章艾嫣然一笑：“只要能为刘部长分忧解难，我们怎么做都行。只是现在中宏的事情几乎在公众的视野里，而李总又有自己的想法，恐怕现在强行地按照刘部长当时的想法办，有了一定的困难。不过，你放心，只要这些障碍扫除，我们怎么配合都没问题。”

“谢谢章总和徐总的支持，回头我再跟李总沟通一下，这件事很对不起，事先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刘子辉的态度很诚恳，让章艾和徐欣然不得不相信他可能真的是不知情。

“刘部长，现在的环境很恶劣，有的事情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章艾看上去是在劝刘子辉，实际上又加了一把火。

刘子辉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聊，我进去看看刘省长到了没有。”

望着刘子辉忽然显得有点颓唐的背影，章艾忽然心里充满无限的感慨，有点触景生情地对徐欣然说：“大家活着都不易。”

徐欣然也借题发挥道：“是啊，活着就是受罪。”

这个世界怎么到处充满变数？章艾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跟李佳薇发生这么一场遭遇战，而这里还牵扯上了习焕章。她在脑子里进行了一番恶毒但是合理的分析，觉得尽管这事自己跟李佳薇短兵相接了，但是，李佳薇的目标不是自己，应该还是刘子辉。

作为一个官员，有时候跟某些利益挂上钩，想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刘子辉现在急于与顾梅梅划清界限，而李佳薇能让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洗白自己吗？她用掉了那么多的资源，没有应得的回报她会放手吗？

想到这里，章艾交代了一下徐欣然，告诉他今晚千万不要再去询问习焕章，她相信，习焕章不是个莽撞之人，他之所以参与这件事，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回到大厅里，章艾发现，除了刘励骏和吴茵茹夫妇，今晚的客人大概别的人都到了，不过，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毛英华跟郑逸群在一个角落里聊天，似乎还很认真，这是为什么？郑逸群跟毛英华认识吗？在章艾的印象里他俩即使认识也就是点头之交而已，怎么忽然发现他俩的态度很特别？

习焕章正在跟富有集团的一个高层在一起悄悄说着什么，样子很神秘，一看那样子，章艾就想起了特务接头。章艾在这一点上很看不起习焕章，富有这么大的集团，做事就光明正大嘛，干吗老像地下党似的？

丁思妍忽然向章艾招招手，章艾走过去，丁思妍说：“你注意陪陪林导，她今天有点情绪不好。”

章艾问：“她怎么啦？我看她刚才似乎跟什么人吵过架。”

丁思妍低声道：“这个你就别管了，多说点让她开心的事情就行了。”

章艾赶紧摆手：“得，这事你找别人去办吧，她那性格，我们合不来。看看她那个样子，整个一更年期综合征。”

丁思妍还想说什么，章艾赶紧躲开了，她知道今天的晚宴搞不好就是一场鸿门宴，虽然不会是刀光剑影，但是，至少现在她已经听到了隆隆的战鼓。外面吹进来的带着雨的潮湿的风隐隐有股血腥的气息。

现在，各路人马都已经到齐，就差主角了。这刘励骏不到，吴茵茹也不来，真是怪事。据说刘励骏还要带个副市长来，今晚的戏会怎样进行？

她正想着，毛英华走了过来。毛英华今晚显得特别精干，看样子廖学豪给了他很好的建议。章艾看郑逸群走了出去，就问：“你跟郑总很熟吗？”

毛英华说：“跟刘岳平一起与他打过一次高尔夫。”

“哦，原来是这样。”章艾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毛英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章总，刚才曾柔又带我们花了不少钱，我感觉很不好意思。我没为公司做什么，公司总这样厚待我，我很不安。”

章艾大度地笑笑说：“没什么，这是对你工作成绩的肯定。”

毛英华摇摇头显得很不好意思，不过，很快他就压低声音道：“有个问题我需要向你汇报一下，下午刘岳平打电话给我，说俱乐部副总郑逸群刚刚抛售了一批股票，有些钱正想找个出路，所以，想投入到宝山汽车电子产业基地那块地上来。”

“哦？”章艾的脑子迅速地转了一下，她立刻明白了这里面的玄机，于是，她问：“刘岳平具体怎么说？”

毛英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一些：“刘岳平倒是没说什么，他只是说叫我跟郑逸群自己谈。我刚才跟郑逸群谈了一下，他说，他可以利用自己名下的一个投资公司跟我们合作。不管那块地拍卖标的是多少，他都投入20％，建设费用也一样分担。”

“就这些？”章艾问。

“对，就这些。”毛英华回答。

“那好，这件事我知道了，没问题，具体的事情你跟郑逸群谈吧。”章艾心里明镜似的，这20％是人家应该赚的，人家其实就是要干股，自己也应该答应，只是，人家现在是真金白银地投资，这就更不能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章艾现在隐隐约约地明白了一些东西，刘岳平找上自己绝对不是随机的，而是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这里面有没有刘力刚的因素暂时还看不出来，但是，这个事情绝对是针对刘力刚的，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现在，腾大夹在他们两派势力之中，不得不往前走，也不能放弃。放弃，既不能在刘励骏那边得到什么好处，又会得罪刘力刚，这事章艾很清楚其中的厉害。

现在的关键是，刘子辉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自己现在把问题的严重性跟他讲了，他会怎样处理？就此罢了，还是会摆平李佳薇？

自从顾梅梅事件发生后到现在，章艾一直没有见到李佳薇，不知道她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更不知道她对刘子辉是怎样的想法。当初她下那么大的本钱把顾梅梅安排到刘子辉身边，不仅仅只为了文化进社区那一点小项目吧？可是，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勾当？而现在李佳薇为什么又突然把自己的股份转给了习焕章？从一般的经商逻辑上看，这似乎都说不通，这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毛英华正在看着自己，章艾道：“这件事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明白，所以，在跟郑逸群打交道时一定要把握好度，知道吗？”

“我明白。”毛英华很严肃地点着头。

章艾接着叮嘱道：“另外，在这件事上，最好不要跟张书记汇报，他这样支持咱们，别让他卷入什么政治纠纷，这样对他不利。”

“谢谢章总这么理解他，我一定注意保密，包括申城雪，我也不会对她说的。”毛英华说着，同时四处看了一下。顺着他的眼神，章艾看见申城雪正跟张梦阁说着什么，看样子很开心。于是，她对毛英华说：“我们过去看看？”

谁知道，他们还没走过去，就见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刘励骏到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瘦子，应该就是丁思妍所说的那位副市长，还有就是吴茵茹，不过并没有看见方亮。

大家围拢过来，有人开始鼓掌，刘励骏颇有领导风范地向大家挥着手，非常有风度。

丁思妍上前紧紧地跟刘励骏握手，用颇有些埋怨的口气问：“刘省长，你怎么刚过来？你看大家都在等你。”

刘励骏微微地笑道：“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误了。来，我给你介绍，这是省城的鞠副市长。”

身材颇瘦的鞠副市长很和蔼地跟丁思妍握握手，然后，刘励骏又把张梦阁、林盛兰、章艾等人介绍给鞠副市长。章艾注意到，刘励骏没有介绍刘子辉，想必他们认识，也没有介绍吴茵茹，没有必要介绍，因为他们在省城见过。

果然，在林盛兰介绍了一番自己剧组的几个主要演员后，鞠副市长走到刘子辉面前，两个人肩并肩地走到一边去了，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他们果真很熟。

趁此机会，章艾把吴茵茹拉到一边，问：“你怎么跟刘省长一起来的？”

吴茵茹淡淡地说：“是这样，鞠市长带着几个专家到山本去考察了，刘省长也陪着去了，所以我们才一起来了。”

“考什么察？”章艾心里一震，这说明丁思妍预测的结果正在变成现实。可是，下午自己一直在跟丁思妍在一起，以前她对刘励骏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今天刘励骏去山本控股这么大的举动，丁思妍居然不知道？

章艾用眼睛扫视了一下大厅里面的人，她注意到，郑逸群正跟几个服务员在中堂那个地方不知安排着什么，而她最想看到的曾柔正在跟刘励骏的司机在一个角落谈着什么。曾柔很机敏，上次安排送这个司机礼物的事情就做得很好。像这样的司机，领导能随时带着，他肯定跟领导的关系不一般。搞好跟这样的领导亲信的关系，也是在社会上站稳脚跟的一种重要的步骤。

“哦，考察我们公司的产品是不是在技术上能符合省城地铁的要求。”吴茵茹回答。

“结果怎么样？”章艾问。

吴茵茹说：“还好了，都是专家，因为时间的关系，我们先过来了，方亮在陪着他们。”难怪没有看见方亮，章艾心里想。

“有专家来，可不能掉以轻心。”章艾道。

吴茵茹向鞠副市长那边努努嘴：“这些人都是鞠市长亲自选的，你可能不知道，鞠市长本身也是专家。”

“是吗，你要跟他搞好关系啊。”章艾关切地说。

吴茵茹脸上有点得意：“上次我跟方亮去省城，方亮跟他谈了许多技术上的想法，他很感兴趣，觉得山本会带动行业的发展，还能推动民族工业在这一领域的技术水平。”

章艾有点动容，问：“他给了这么高的评价？”

吴茵茹显得有点兴奋，她说：“是啊，鞠市长这人对技术的重视超过我认识的所有官员，他对山本很重视，甚至说，希望山本能在省城设厂。这样，他就可以利用省城的资源来帮助山本了。”

“你怎么想？”章艾含笑问。

吴茵茹今天穿得很清爽，看起来很有少妇的魅力。少妇跟女孩子比起来，优势就是那种内在的成熟，如果说女孩子是青苹果，那少妇就是熟透了的红苹果，不仅样子不输于女孩子，而且那种成熟的气息更让人迷恋。

吴茵茹笑着说：“我倒是想通过鞠市长去买块地，可是，我们家方亮不同意，他说，万一鞠市长调走了，我们在那里不是没有什么意思吗？所以啊，我觉得方亮说得也有道理，就先不考虑了。”

章艾问：“这次你是要单独投标吗？”

吴茵茹“嗯”了一声：“那当然，我们山本也不能总居人之下啊？”

章艾问：“你觉得你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吴茵茹把嘴贴到章艾的耳边：“我感觉至少有九成的把握。”

这句话叫章艾有点不大淡定了，她望着刘励骏，问吴茵茹：“你跟他那个啦？”

吴茵茹脸一红，使劲打了一下她：“你瞎说什么呀？”

章艾正想着追问她几句，忽然，中堂那边一阵音乐响起，原来是郑逸群在那边宣布生日会开始了。

散布在大厅四周的人开始聚拢过去。郑逸群很有心，居然还做了部短片，对刘励骏的政绩加以赞扬，对他的爱好进行恰到好处的描述，给予品位上的提升，对他的品质作了无限的拔高。这部短片叫刘励骏很感动，章艾注意到，他居然眼里有种闪光。这很奇怪，他会这样不淡定？

接着，鞠市长、刘子辉、张梦阁和丁思妍都作了热情洋溢的发言，祝贺刘励骏的生日。接下来，菲菲和格格还代表《金陵风月》剧组的女演员给刘励骏献了花。尤其是格格，还大大方方地在刘励骏的脸上亲了一下，而她这一举动引起了一班演员的起哄，大家非要菲菲也亲一下寿星，于是，在大家的起哄中，菲菲羞答答地亲了一下刘励骏。刘励骏显得很高兴，对她们报以父亲般的笑容。

看到刘励骏的笑容，章艾胃里忽然有点抽搐的感觉，她想象不出，刘励骏在床上跟这两个女孩子将会怎么表现。她越发对刘励骏的表演有些反感，但是，她能怎么样？她脸上还是保持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但是在心里却把刘励骏诅咒了一千遍。

章艾跟丁思妍不一样，丁思妍好像没有刘励骏生意就做不下去了，章艾虽然也跟官员打交道，但是，她无论跟谁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这点上，她深受徐欣然父亲的教诲，徐父告诉章艾，商人只低头走路不抬头看路是不行的，就是说，商人要懂政治。而在懂政治的同时，也不能跟政治距离太近，即使是胡雪岩那样的红顶商人，最后也免不了被政治所伤。

接下来就是酒会，今天的酒会菜品是俱乐部提供的，极其奢华，别的不说，光是在大厅一侧几张长桌上摆放的海鲜就让人眼花缭乱。龙虾、苏眉、老鼠斑、龙趸、各种名目繁多的贝类和蟹类。还有西式菜品，五颜六色足足有几百道。

章艾心里觉得这样的奢华很不应该，一个省长的生日，从安保到餐饮，到酒类，花费足够一个普通的白领家庭一辈子的用度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手里的权力，这种权力可以叫富有集团能在与其他人竞争的时候，占据有利的位置。

章艾注意到了一旁的酒水，她惊讶地发现，虽然白酒只有一种，却是五十年的茅台；白葡萄酒有两种，是狄康堡酒庄的白葡萄酒和勃艮地·路易亚都酒庄白葡萄酒；红酒的品种很多，章艾只认识其中的少数几种，拉菲庄园红葡萄酒、拉图庄园红葡萄酒以及产自澳洲巴罗萨山谷的解百纳。她想起丁思妍那时叫郑逸群提高一下酒的档次，她当时注意到郑逸群的表情有点犹豫，可能是因为当时俱乐部提供的酒档次也不低，而这样一来，今晚的花费可能就会大大超出预算了。所以，郑逸群自然会犹豫。

因为刘励骏正跟鞠市长、张梦阁和刘子辉几个官员在一起谈话，章艾不好过去参与。正好，她看见徐欣然正端着一个盘子在一个角落里若有所思，于是也端着盘子走了过去。她问：“怎么？看起来有点心事重重？”

徐欣然说：“这一个晚上，我一直在琢磨习焕章为什么要横插一杠子，现在我终于想明白了。”

章艾“哦”了一声，看着自己这个平时不怎么琢磨生意的老公，一时觉得有点意外。

徐欣然说：“其实中宏文化这个盈利模式很简单，你去百度一下大众传媒的盈利模式就明白了。”

章艾点点头说：“是有点像。”

“说白了，中宏文化这个平台就是做江南春做不了的事情，这里他有几个优势，第一就是免税，运作手法太多了，咱们就不说了；第二就是文化进社区的那些书籍、影视资料、设备都有人出钱；第三没有进场费，不用跟物业分成，还可以免费用社区提供的房子，而且还可以把这些房子变相出租。”徐欣然分析道。

“确实是这样。”章艾点点头，她尝了一口虾排，味道很不错。

“最重要的事情是，项目现在正在运作中，也就是说，项目还在人家脑子里，你治罪是绝无可能了，即使是这个项目继续下去，赚钱了，最多也就是说它管理不严、工作失误，明白吗？”徐欣然看着章艾，眼睛里闪烁着许多东西。

“我明白了，真正的高手就是利用你的无形资产，正大光明地赚钱，进可攻、退可守，玩的是高智商。”章艾“嘿嘿”地笑着。

徐欣然接着说：“因此，李佳薇肯定是不愿意让出这块肥肉的，而她又不敢跟刘子辉来硬的，于是，她只好虚与委蛇，一面答应着刘子辉，要把这些股份转给我们，然后，先转给习焕章，叫习焕章跟我们开个大价码，我们肯定不同意，她就叫习焕章来操作这件事。刘子辉也是干吃哑巴亏，不敢真的跟她翻脸，从法律上，从政治上，刘子辉只能就范。当然，她到时候也少不了刘子辉的。”

章艾点点头，“嗯”了一声：“搞不好，顾梅梅手里可能还有别的什么把柄。”

徐欣然皱着眉头：“不过，我一直没想明白，习焕章为什么来膛这趟浑水。”

章艾思索了一会儿，带着一种不确定的口吻说：“要是这样的话，我想不外乎两点：第一，习焕章可以跟刘子辉抵赖，说他表哥习焕林的事情他不知道，万一抵赖不过，他也可以说他不了解中宏公司，是刘子辉的；第二嘛，我怀疑他是故意的，惹了这个麻烦，叫丁思妍擦屁股，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