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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骑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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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如的表情深深地震荡着王青衣,他在心里赞叹着,那马像死了人,只是那个人是谁哪?
成天拾起那只套马索,用眼睛斜视着兰骑兵,他对王青衣说:“兰骑兵总让人不断地想起些什么,这家伙有种神秘的东西存在着,你发现它最吸引人的是什么地方吗?”看到王青衣不解的眼睛,成天继续说:“就是它的眼神,那种眼睛如同人一样,可以有无数的表情。而我竟然看不出来它想对我说什么?不过从今天开始它可能要恨我了。”成天把那只套马索高高地在空中飞舞着,套马索在空中擦拭着空气,发出怪异的声音。兰骑兵在那种声音中惊觉地抬起头,看着那只套马索飞动的弧度来回地移动着身子,接着一个前跃,躲闪着那只套马索快速地飞奔。兰骑兵走到那儿,那只套马索就跟到那儿,就象在空中飞动的一只鞭子,但就是不落下。王青衣看出来了,成天只是让兰骑兵保持着一种速度,并不想再把它给套住。兰骑兵的速度快极了,它在栅栏内几乎如同风一样地来回地驰突,地上很快就起了一片灰尘,兰骑兵的身影在灰土中不断地出现着,周围很快就围了一群战士,马格带着人还搬来了两只装满土与草皮的麻袋,王青衣有些不解地问马格:“搬麻袋干什么?”
马格说:“这玩意儿用处太大了,专门收拾那匹马用的。”马格眉飞色舞地比划着,“这招儿是驯马中最恨的了,只要这两只麻袋一出来,没有给压不服的马。看到没有,这两只麻袋是特制的,最少有十几匹马让这两只麻袋给压趴下了,我怀疑兰骑兵也难逃此劫。”马格兴奋地说,同时用力对着从他的面前一跃而过的兰骑兵扑打了一下,兰骑兵又闪电似的涌了过去。兰骑兵已经这样不减速地跑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它的速度没有慢下来,不过全身已经显出了疲惫。成天已从栅栏外跳了进去,他站在栏内,那只套马索还在空中挥动,只是偶尔打在兰骑兵的身上,兰骑兵受惊似地一跳,又向前奔跃着。场外的战士们兴奋地狂呼着,好象在看一场精采的跑马会。
兰骑兵的步子已经有些乱了,它狂奔着向前,成天好象故意在那里逗弄着它,它的速度刚一放慢,成天就用力在它的身上抽打一下,兰骑兵的嘴大张着,全身都流溢出亮亮的汗水,但它的头仍然高昂着,根本就不知道疲倦似地奔驰着。王青衣看了一下表,那匹马已经跑了有两个多小时了,它的那种耐力让战士们都有些震惊。大家渐渐地停止了呐喊,只是在那里静静地观察着。成天好象根本就没有在意似的,站在那里一遍遍地用套马索轻轻地抽打着兰骑兵,兰骑兵的速度已经明显地慢了下来,它好象等待着什么似地,不时回头看着成天手中的那只套马索,成天慢下来,它也就慢了下来。成天忽然把那只套马索收回来,用手一下下地把套马索收平。兰骑兵就在他把套马索收回的一瞬间,也慢慢地停了下来。它小跑着走到栅栏的另一头。兰骑兵太累了,它使劲地打着响鼻,同时用力把浑身的毛发一抖,汗珠哗地散落一地。它有些松驰地看一眼成天,同时把嘴伸向石槽中,大口大口地在那里饮着水。成天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不动声色地收拾着套马索。兰骑兵饮完水,仰天一声长长的嘶鸣,好象要吐尽刚才的疲惫似地,全身都愉快地打着抖。成天在他的那声嘶鸣中,忽地把头抬起,他的眼闪烁着一种少见的兴奋,他用力地打了声响亮的唿哨,兰骑兵惊觉地看着他,身子都弓了起来,好象随时要弹射出去似地,全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成天的唿哨刚落,手中的那只套马索就抡了起来,牛筋做成的套马索在空中发出噜噜的怪响,一圈一圈地闪着弧形的光。兰骑兵随着那只套马索的再次抡起,又快速地奔驰起来,这回它跑起来时,好象全身都在注意着那只绳索的弧度,不时地调整着自己奔跑的路线。那只绳索在飞舞起来时,唰地落了下来,但兰骑兵在绳索落下的一瞬间,一个轻轻地回避,那只绳索就滑落到了它的背上,战士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小小的叹息。但成天好象并不在意似地,把那只绳索收回,又慢慢地在那里整理起了套马索。兰骑兵被那只绳子的下落给吓了一跳,它在场内下意识地狂奔起来。成天第二次把套马索给抡了起来,这次套马索在空中切出的弧度好象很小,几乎就在兰骑兵驰过来的一瞬间,滑落进了它的脖子,接着一抖,在兰骑兵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套马索已经掉进了它的前胸。兰骑兵受惊似地跳了起来。接着它猛地向前一挣,想把套马索从自己的胸前撞落,成天好象并不着急,他跟随着兰骑兵的跳动,不时地放松着绳索。战士们都被成天的从容给吸引了,他们大声地叫着好,有几个战士还大声地鼓起掌来。
兰骑兵的神情都有些惊慌起来,它的眼睛里藏着深深的不安,它忽然把头低下,一口咬紧那只套马索,全身暴怒地跳起来,同时用它的利齿使劲地咬动着,好象要把那只绳索给咬断似地,这种忽然的举动一下子把大家震惊了。有几个战士大声地嚷起来,把它给拉倒,拉倒它。拉倒马是驯马时遇到马匹跳跃或者无法征服时用的一招。成天就在兰骑兵用力咬住那段绳索时,他已经快步纵到了兰骑兵的身边,同时把绳索用力地向下一拉,兰骑兵的头好象受伤似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兰骑兵的野性发做了,它的肚腹贴地,全身用力向前一弓,哗地一下,把成天的身子高高地撞起,向前飞奔过去。成天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飘浮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向后一躲,闪过了兰骑兵的撞击。但自己的身子还是重重地掉到了地上。他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草地给使劲地咯了一下,全身都快麻木了。王青衣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声,与马格同时跳进了栅栏内,扑向成天的身边。成天的眼睛紧闭着,嘴张得很大,很明显他刚才撞得很重,成天把他的手轻轻拿起,说:“你伤着那儿了,要不要去叫医生?”
成天的眼睛一下子就闪开了,他慢慢地从地上坐起来,轻轻地挥着手:“不用……”
王青衣嘴张了下,看到马格已经退出去了,他知道成天绝对不会就此退出的,因为那有损于他的自尊。他想了下,轻轻地拍拍成天的手,走了出去。
成天坐在地上,用力闭紧眼,让刚才纷乱的心静下来。兰骑兵的冲力真大,他看到它还在狂奔,那只绳索在它的身后,好象已经飘浮起来似地,长长地拖着。他的心有种受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身上的血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用眼睛斜睥着那匹马,马在狂奔时几乎就是狂的标本,它的眼中好象只有奔驰与强烈的生命运动。马在跑起来时,让人可以想起时间与那些莫名的东西。成天用力地捶打了一下地面,眼睛追赶着兰骑兵狂奔的身影,从地上慢慢地站起来,他的腰弓着,死死地盯着兰骑兵不放。大家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兰骑兵又过去了,成天焊在那里似地没动。就在兰骑兵第五圈过去时,成天的身子好象弹簧似地,唰地弹了出去。几乎是在兰骑兵在与他擦身而过的同时,他一把抓住了那根拖在地上的绳索。兰骑兵忽然加速,试图把成天给拖倒在地。成天一直跟随着兰骑兵的速度,他跑得飞快,就在兰骑兵转弯的同时,他的身子一纵,一把抓住了它拖地的长鬃。兰骑兵仰天直立起来,成天的手抓紧着它的长鬃不放,就在它落地的同进,他一个纵跃,跳到了兰骑兵的身上。兰骑兵立即慌了,它停在原地,不停地跳跃着,试图把成天从自己的身上抖落下来。成天的双腿铁夹似地夹住马腹,全身随着马的跳动而不时地跳动着。成天如同粘在马身上的一部分似地,马向前倾,他的身子也向前倒。兰骑兵见甩不下来成天,忽然向前猛地奔跳起来,成天的身子几乎给扔到马后,他在马上一个扑爬,又紧紧地在马上粘住了。兰骑兵的野性爆发了出来,它在拐弯时,身子几乎扑倒在地,成天顺势一个跳跨,站到了马的右侧,就在马向前猛地跃起时,他又一个纵跳,跨到了马肯上,同时用力夹紧马腹,使劲地把马向前打了下,兰骑兵的斗志几乎全无了,它在场内一圈圈地向前跑着,成天看得出,它不过是靠着一点惯性在向前跑动。他让自己的身子呆得舒服些,同时把套马索收紧,听任着那匹马向前奔驰。兰骑兵在转过一个弯道时,已经慢了下来,它的步子一点点地小了起来,已至于竟停了下来。成天从马上跳下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兰骑兵。兰骑兵身上的汗水已经把成天的两条裤腿给浸湿了,冷风一浸,他感到一阵冰凉的难受。兰骑兵的身上蒸腾着一股热气,它的眼睛回避着成天,轻轻地把头一扬,躲开成天的抚摸,头扭向一边,大口的呼吸着。
战士们都欢呼着向成天致意,马格跳跃了进去,把一副笼头递了过去。成天回过头,擦了把汗,看到通信员匆匆地给王青衣说了句什么,王青衣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地走了。成天没有在意地把那副笼头拿好,同时给马格使了个眼色,他轻步走到兰骑兵的身边,马格站到兰骑兵的右侧,把套马索抓紧。成天用手轻抚着它的长鬃,鬃毛上几乎被汗水全部给弄湿了,抓在手里,有种难闻的味道。兰骑兵的头下意识地来回地晃动着,随时逃躲着成天的抚摸。它可能很讨厌这种方式,它的头无奈地高昂着,成天的手在抚到它的脖子时,忽然把那只笼头给它套上了,兰骑兵不安地把脖子来回晃动着,逃避着那只笼头,但就在它的身子落地的同时,成天已经把那只笼头给套紧了。套上了笼头的兰骑兵显出深刻的难看,它的毛发软软地耸拉着,那种油黑的亮色失去了原来的光泽似地,透着种褐黄。成天用力挽住它的缰绳,将它牢牢牵住。兰骑兵停止了反抗,它的神色里多了种刚来时的那种不安与惶恐。成天把它拴到栅栏上。兰骑兵不住地在那里用力拉扯着缰绳。成天远离开兰骑兵,靠在栅栏上,远远地看着它。他觉得自己真累,咣地一下坐到地上,马格与几个战士没有离开那匹马,他们远远地围着兰骑兵在那里说笑。马格似乎一直对那天兰骑兵将他摔下马来,耿耿于怀,他紧紧地盯着兰骑兵,好象要从兰骑兵身上看出什么东西似地,看得久了,他才发现,兰骑兵对他根本就不屑一顾,那双眼睛一直都微眯着,它的全身都被失败的阴影笼罩,它只沉浸在自己的失败中。马格呆了一下,他好象被兰骑兵打动。转身退出,成天看着他的背影,眼睛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此时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尤其是对一个被一匹马伤害过的人来说。
成天看看表,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兰骑兵好象渐渐恢复了野性。它用嘴不断地撕咬着那条缰绳,绳子已被它给咬出了许多牙印。成天走过去,兰骑兵立即跳跃起来,后蹄不断地向后飞踢着,根本就无法近身。成天对三班的几个战士招招手,那几个战士兴奋地跑了过来,他们把那两只麻袋抬了过来。成天用力抓紧它的缰绳。几个战士把麻袋一抬,哟喝一声,扔到了兰骑兵的背上,兰骑兵立即跳了起来,它前后左右地跳跃着,试图把那两个麻袋给摔下来,但成天紧紧地把它的缰绳抓紧,这使兰骑兵的跳跃有了一定的难度,它根本就不习惯有东西在自己的上面。兰骑兵忽然一个后跳,把麻袋给颠了下来。几个战士又过去把麻袋抬起来,往那上面抛。兰骑兵给颠下来,几个战士又给抬上去,兰骑兵给折腾得全身又涌出了热汗。它的鼻息显得很沉重,全身的跳跃透出种软弱与无力,有几次它几乎都跳不起来了。成天才放开它的笼头,对那几个战士说,今天的驯练就到这儿吧。
成天从栅栏内跳出,这时王青衣匆匆地走了过来,他看着兰骑兵身上的麻袋,有些不解地问道:“用麻袋训练一匹野马,这有用吗?”
“当然有用,兰骑兵不习惯人骑,我现在放东西就是要让他习惯于有人骑在它的身上。放那两只麻袋,只是为了练它的一种驮运力的平衡。”他拍拍手上的灰土,“驯马不可能一下子就驯好,这马得一天天地驯,直到它习惯了这一切,明天还得这样折腾它。不过,今天可够它受的?”他有些怜惜地回头看看在栅栏内不安地站着的兰骑兵,它太累了,马累了最好的休息就是这样静静地呆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刚才你走得那样急,有事吗?”
“军分区的赵参谋打来电话,通知说明天将来一位专家,来现场验证这匹马,他说那张照片惊动了中国野生动物研究机构的许多专家。那个专家说如果是,这匹马估计将是一件很轰动的发现。”王青衣仿佛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那位专家说,最好让我们妥善保护好它,也就是说……“
“不可以让这马出事,不让我们动。”成天插话道。“我忽然后悔了,我不该把那些照片给他们,把它交给那些科学家,我不知道对它来说,意味着是坏事还是好事。不让动兰骑兵,只是他们的狗屁说法,那匹马现在属于我,我不但要把这匹马驯成一匹好马,还要让它成为一匹真正的军马。”成天忽然有些激动地嚷道。他说完,好象躲避什么似地,向前大步走了。
王青衣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二十九、一颗露珠
成天把兰骑兵从栅栏中牵出。兰骑兵在离开栅栏的一瞬间,眼睛哗地一下子亮了,它慢跑着跟在成天的身后,它的蹄步把早晨草丛上的露珠不断碰落。它似乎一下子就找到了那种久已消失的草原感觉,全身兴奋地在那里不断地打着响鼻。成天感到草原使兰骑兵一下子就恢复了那种刚发现它时的那种狂野与舒展。它的毛发在晨风中轻轻地飘拂,那双眼睛奇怪地闪烁着。它忽然仰天长嘶,那声嘶鸣又尖锐又明亮,远处的那轮蛋黄似的太阳,在它的声音中轻微地颤动着。成天好象被兰骑兵的长嘶给唤醒了,他心中涌出某种深刻的豪情,他转过头,也象兰骑兵一样,面对着那轮太阳仰天嚎喊了起来,那声嚎喊在草原上如同一颗子弹,颤动着在草丛中来回穿游。只是那轮太阳变成了深红色,把草丛照得发出透明般的妩媚。兰骑兵被成天的那声嚎喊给惊动似地,看着他。它的眼睛清澈得可以看到一根根的草。成天被那双眼睛中的疑问给碰了一下。他快乐地在那里大声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怪,兰骑兵似乎不屑地把头仰起来。成天用手轻抚了一下兰骑兵的长鬃,鬃毛刺着他的手,那些毛发可真长,它们都拖到了地上,王青衣曾建议他把那些长鬃给剪掉,把它们给编织成好看的辨子。成天没有答应,他觉得兰骑兵最让人神往的就是它的这身长鬃了,它在飞奔起来时,长鬃几乎就象一个美丽的披风,在风中一缕缕地飘荡。成天曾无数次地被兰骑兵飞跑时那身上披散的长鬃给吸引,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当初被吸引是不是就是因为这身长鬃。
兰骑兵好象被草原给弄得兴奋不已。一匹马最好的状态就是它兴奋时的样子。它的全身都被打开了,所有的肌肉都苏醒似地发出咯吧咯吧的抖动声。眼睛中充满奔跑的欲望,兰骑兵不安地抖扯着缰绳。鼻息中发出深深的响声。成天用力扯紧兰骑兵,兰骑兵身上的某种东西在强烈地刺激着他,他觉得自己的身上热烘烘地,好象被某种欲望冲击着。今天早晨他牵着兰骑兵出来,只是为了来溜一溜马,他怕兰骑兵在栅栏中关的时间太长,失去了野性,他喜欢那种带有野性的马,充满野性的马给人一种真正的骑手感受。那种感受在你一跨上马背时,就会流注入你的全身,使你的骨头都好象与那匹马联为一体似的。成天不知为什么,一见到兰骑兵就有一种奇怪的渴望与兴奋感受,好的马匹与美丽的女人一样,一下子就能把人点燃。成天忽然有种欲望,想骑着它在草原上奔驰一次,就象那天自己征服兰骑兵时一样。漫无目的,只有向前的奔跑与速度。那天他似乎才知道了骑马的另外一种乐趣。一种真正的马给他的速度感。当然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冒险,因为兰骑兵好象根本就不习惯有个人骑在它的身上,虽然它现在安静下来了,但一旦有人跃上它的背,它还是会乱跳乱动的,直到把你给颠下来。成天根本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停下来,把兰骑兵的鞍子给整好,兰骑兵似乎感到了成天的渴望,不安地刨动着前蹄,身子前弓着,好象随时都要弹射出去。成天用手轻拍拍兰骑兵的头,他想让它安静下来,马的不安会使骑手感到紧张。成天把脚在马蹬中踩住,用力一悠,身子已经很轻地纵了上去。兰骑兵太敏感了,在成天踩住马蹬的同时,身子已经向前弹了出去。成天的身子重重地在马鞍上落下,马的前冲使他的身子向后一仰,几乎掉落下来,他的身上立即起了一层细汗,他把马缰用力一顿,把身子向前折回。兰骑兵的起速太快,它好象要把成天从马上摔下来似地,前腿一下子就竖立起来,成天的身子几乎贴着马背要滑下来。但还没等成天调整过来,兰骑兵又把后蹄不断地在原地抛动,成天觉得马背上太颠了,他迅速地调整着自己,与马的跳跃的节奏相切合,马跳他也跳起来。兰骑兵似乎对这种颠动失去了信心,它忽然向前一纵,快速地奔跑起来,它似乎在享受着奔驰的快感,身边的草丛模糊地向后退去,风开始贴着耳朵呼呼作响,成天感到自己的头发都直立了起来,眼睛被风吹得发疼,但那种飞驰真是一种快感,他感到自己的全身好象都飘浮了起来。他把眼睛紧紧地闭上,享受着兰骑兵在奔驰时的快感。他凭感觉来体会马在他身下奔驰时的每个细微的感受。慢慢地,他似乎找到了兰骑兵在奔驰时的节奏,马背在鞍下肌肉的动荡,那种感受使他很快体会到了一种新的感觉。这时兰骑兵的速度好象慢了下来。他听到了机器的轰响,那声音不是很响,但却在早晨的草原上传出了很远。成天下意识地睁开眼,他发现有辆车一直在追赶着自己似的,向他飞快地冲了过来。兰骑兵被那种声音惊动,它的头稍微后仰着,好象是在等那辆车开过来似的。成天奇怪地看着那辆车开来的方向,那辆车开得很猛,到了近处,成天看出来了,那是一辆敞蓬吉普车,那辆吉普车上涂着鲜艳的红色,远看就象一团燃烧着的火。那团快速奔驰的火好象刺激了兰骑兵。它的头昂着,就在那辆红色的吉普车的追赶中,唰地冲了出去。成天觉得兰骑兵的奔驰带着种怒火,它的身子几乎就要贴在地面上,四蹄在草丛上轻轻地掠过,一下子就冲过了那辆红色的吉普车。成天的心一紧,把缰绳紧紧地抓住。身子伏在马背上,兰骑兵在奔驰时激烈的心跳,撞击着他。他把头扭向身后,看到那辆红色吉普落在他们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很显然那个司机来不及换档,也没有料到兰骑兵竟会超车。那个司机戴着只墨镜,头发剪得很短。他似乎有些恼怒,吉普车仅仅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重又轰响着冲了上来。那个司机车开得很不稳,车在草地上向前横冲直撞,不时地在地上颠簸着。成天看出来了,那个司机好象一直在追着他们。只是那个司机是谁呢?他用力向后看着,只看见那个司机头上的短短的头发茬子,他的头伏得很低,他似乎故意在后面逗弄着成天似的,油门轰得很大,但在不平的草地上追一匹马根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有好几次吉普车都追到兰骑兵的屁股上了,但就是不超车,他不前不后地跟着成天,兰骑兵被身后的轰鸣给弄得不安起来,它不时地回过头去,看着身后,它的步子也有些乱了,全身都充满着某种深深的不安,它似乎非常害怕这种车声,那车声一响,它就会飞快地跑动起来,那种不安与害怕使成天非常恼火,他觉得那个司机似乎在故意这样折腾他。但他却无法控制一匹还没有驯服的野马,在这样的一种几乎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声音中停下来。兰骑兵一直闪躲着那种声音,那种声音追使它人全身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感受,它就在那种车声中开始了自己惊慌的的奔逃,它跑起来的样子非常可笑,也很可怜,成天这才想到自己的这匹马可能一生也没有听到过那种奇怪的车声,这种声音让它感到害怕。兰骑兵在草地上来回躲闪着那种声音的追赶,成天火了,他下意识地把马使劲地向后勒,但兰骑兵在这种声音中根本无法安静下来,它在草地上来回逃闪着。而那个开着车的司机却似乎觉得很好玩,他故意地在那里轰着油门,成天觉得心里十分气愤,但却无法控制住兰骑兵的害怕,他紧伏在兰骑兵的身上,同时用力勒住兰骑兵,闪躲开那辆车的追赶。前面出现了一道坡坎,他干脆把缰绳一提,兰骑兵立即向右冲了过去,晃过了追上来的那辆车。就在一转身的瞬间,他看见那个司机用力地向他挥了挥拳。他哈哈地笑了起来,那家伙真逗,他很讨厌那些开车的司机,如同他讨厌那些汽车一样。他用力地在兰骑兵的身上拍了一下,兰骑兵顺着那车的右边绕了个圈,顺着山坡向湖边冲了过去。几乎是在同时,那辆吉普车竟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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