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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骑兵-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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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着战士们的目光。右手中的皮鞭轻微地敲打着擦拭得锃亮的皮靴。王青衣看看表,示意他时间就要到了,远处已可以听到州委的领导在讲话。成天提起马鞭,向下轻轻地一抖,骑兵们下意识地把身子一挣,站得笔直。成天用目光扫视着每个人。他的眼睛所到之处,如同涌起一片细浪,战士们的全身立即闪射出种钝钝的劲道。身后的军马哗地后退半步,它们似乎也可以看懂成天的眼神。成天的目光收回,忽然厉声喝道:“上马……向右看齐……”他的这声口令喊得余音很长,骑兵们瞬间跨上马背,军马们一阵轻微的骚动,一匹匹马顺次序挪动着步伐,然后如同队列中的骑兵似的,一个个昂头竖耳,碎步标齐。
只有排在队前的兰骑兵有些不太习惯,它向后下意识地迅速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些可以听懂口令的军马,又瞬间把头扭回来,依然故我地站在那里。它的那种样子使它一下子就突出了出来。这时身后响起一声轻轻地掌声,那掌声带着丝不经意的欣赏,还有着种掩饰不住的轻柔。他没有回头,他感觉那个人一直在自己身后某处站着,她或他可能是唯一的观众了。他看到骑兵们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怪异的光。他们的视线在触到他时折断了,他们在望着自己时,则把重心全部移向了他身后的某人,那个人肯定是个女人。他恨恨地想。女人才是可怕的武器哪?同时感到自己被一束目光给燃烧着,那双眼睛很有穿透力。让他浑身不宁,尤其是罩在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的目光中,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向后看。只用自己的后背来感受着她,已经足够。他从一个资料上看到,说人的后背可以感知到别人,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第三只眼,只是那只眼睛只能够感受到对方,却无法认识对方。只是这个人是谁哪,他一下子就有些紧张起来,妈的,那个女人盯视着自己,而他身前的骑兵们却在盯视着她。他隐隐觉出种不安。这时站在入场处的骑兵打着手语,示意他们做好准备,轮到他们上场了。他的精神一振,把那个女人的感受从心中驱走,他拉过兰骑兵,轻跨上马,用身体指使兰骑兵走到队列前,队列自动转换成一个三列纵队。一百多匹马杂踏地移动着,当然它们没有办法如同一个人似地,形成一个声音,但却可以形成一个不错的队列。成天觉得那双眼睛一直跟随着他向前走,他的身体在那双眼睛中鼓涨起来,他坚持着让自己没有回过头去看那双眼睛,他想,不用回头可能比回头更能让那个女人产生一种失落或者失重。在接近场边时,他勒马停住,把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身后的队列立即稳住了,各自轻轻地调整自己刚才走错的队形与位置。成天的鞭子落下时队列中立即安静了下来。这时场边自动让出一个缺口,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地,整个队列已经起动,骑兵队哗地奔驰入场。几乎所有的骑兵都踩在一个点上,仿佛满场跑动的只是一匹马,每匹军马都高昂着自己的头,仿佛是一个最后的贵族。骑兵队绕场一周,在草场上掀起一片草尘,草汁在地上四溅着,骑兵队表演的第一个节目是分列式,也就是如同陆军阅兵时的正步走的样子,骑兵也有自己的分列式,不过骑兵的分列式就有些简单,也难度更大。成天与王青衣在队列前并鞯行进,他们一直压着行进的速度。在奔驰到距台前五十米时,他才把兰骑兵勒住,正个骑兵队仿佛从高速中换挡行驶到平地上,又开始进入了初速。一切进行得那样自然与平和。马们进入安静的行进中,它们的步子随着成天的口令,慢步向前。每分钟一百二十步的速度,军马们仿佛是踩着拍子在行走,它们正齐得让人难以置信。周围的牧人与游人们下意识地鼓掌,还有的打起尖利的唿哨。成天却下意识地被那双陌生的目光给牵引,在他带队行走的那几分钟里,他觉得自己的勒马奔驰带着种表演的成分,当他意识到自己仅为了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时,他不由地有些吃惊了。现在他感到那双眼睛已陷在周围更多的眼睛里,只是他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他觉出一丝得意,因为那双眼睛,他想,如果她也可以感受到他的话。队伍行进到台前时,他下意识地在人群中的无数目光中寻找着那双眼睛,但奇怪的是,那双眼睛竟然忽然间消失了,或者说他忽然感知不到她了。他失望地从人群中收回自己的目光。对面有多少眼睛全都打在了他的身上,可却没有一双眼睛属于他。
王青衣可能注意到了他的失神,他轻轻地用手碰碰他。成天把头一抬,骑兵队已转至台前,阅兵式马上就要开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为一双身后的眼睛失神。他恨恨地骂了声自己,似乎想把那种念头扫去似的,全身立即凝固起来。他对着队列使劲地吼道:“执刀……向右看齐……”
随着他的话音,骑兵们中间响起一声脆亮的马刀出鞘声,长长的马刀一下子就执在战士们的右手,阳光打在刀刃上,激起一片寒光,碎点似的光亮在骑兵们中间闪烁。骑兵们整齐地把头轻移向右面主席台时,军马们也一律如同骑兵,把头移向右方。那种线条似的整齐,一下子就把人们震动了。坐在主席台上的司令、政委立正受阅骑兵队,在路过他们的身边时,他们同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触额,致礼。
骑兵队如同一块捏在一起的方块砖石,正齐而又沉雄。一百多米的受阅距离,仿佛是一块捏在一起的气势在行走,那种气势一下子就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骑兵队在经过受阅后,仍然绕场一周,在经过正面那队人群时,他再次寻找到了那双眼睛,当然是他的后背重新感受到了那双眼睛。他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了,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从人群中找到那双眼睛,那双眼睛永远隐在自己的身后。骑兵队受阅完毕,接着进行第二项的骑术表演,骑术表演是赛马会上的一个传统节目,而每次表演几乎都是骑兵连大出风头的机会。这次出场的是马格带的三班,马格的队伍早就准备好了。他们一行十余人,每人都身佩两把马刀,他们今天将表演那套高难度的双手劈刺。这个动作他们练了有半年了。战士们也基本上适应了这种双手劈刺的高难动作。成天相信自己的这一手,肯定会引起轰动,首先是军分区司令与政委的震荡,他们早就知道骑兵连正在训练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新的劈刺方法,但还从来没有看过,这次正好乘机表演一下。成天知道,有时候这种非正式的场合的表演可能比正式汇报更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马格抬眼看他一下,成天注意着前面摇音员的声音,几乎是在摇音员报出他们表演节目的同时,成天的手也用力向下一劈。马格轻脆地下达口令,他们排成一列纵队,驰入场内。操场上早就摆满了几十个真人大小的假设目标。骑兵们进入场内,立即散开,寻找着自己的目标。他们将在五秒钟内把各自的七个目标全部劈倒。几乎是在马格下达口令的同时,骑兵们已经飞驰到近前,在马腾跃起来的同时,骑兵们已飞快地从刀鞘中抽出刀来,人们只见一片白色的光斑飞动,钝钝的劈刺声响着一个共同的节奏,他们似乎在砍劈着同一个目标。骑兵们在用右手劈完右面的目标后,几乎是同时把右手中所拿的马刀全部入鞘,接着左手唰地抽出来,牧人们一下子就被惊呆了,场外响起一阵下意识的叫好声。在最后一个目标劈倒时,人们只听见铮的一声鸣响,骑兵们手中的马刀又应声入鞘,场内的七十个目标全部应声倒地,时间刚好五秒。骑兵们快得几乎不象是在表演,倒象是呼吸了一下,场上的人们似乎还没有看清楚,骑兵队的小伙子们已经收工了。成天隐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观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地寻找着那双目光的出处,他觉得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肯定应该有种独特的不一样的气质,而那种气质不用找,只用眼睛感受就可以看到。他渴望与那双眼睛重逢,好象是无意间相遇,最后肯定可以撞出亲切的火花,然后他再在燃烧的同时,把自己的眼睛收回,如同是偶然间撞错了人,而他却不必去说一声对不起……他沉浸在这种沉思中,却发现自己的眼睛所撞到的人,却都下意识地躲开。仿佛不敢与他对视。他失望地低下头,有一瞬间,他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个人是否曾经出现过,或者只是自己的一种感应错误?场上开始了其他的表演项目。人们的注意点发生了变化。他长长地叹息,从人群中退出,再过一个小时后,就要开始赛马会上最精彩的赛马表演了。他将代表骑兵连参加赛马。当然他参加赛马,仅仅是为了复仇,去年他的先知只比另外那个牧场的棕色马慢半马尾,让那匹三岁口的儿马夺去了第一。他报名参加比赛几乎就是为了把那匹棕色马给打倒。他很喜欢那匹棕色马,那匹马烈性无比,烈性马性暴,但却如同人一样,在赛马时,几乎是凭着自己的年青与气势跑过先知的。
成天走到自己的队列前,马格与那十个战士英雄般地站在众人的目光中。成天似笑非笑地向大家用目光打着招呼。这可能是他对战士们最好的奖赏了,他从来不会当面去表扬你,他觉得你做这件事,只是一种份内的事,你做好了份内事,还要接受份外的表扬,他觉得滑稽而且可笑,他宁可在心里记住每位战士,而不愿意去当面表扬一个人。当然从心底里,他不反对把表扬的事,交给王青衣去做。
他把自己缩在一边,愉快地换着将要参加赛马时的衣服。他换上了一身蒙古族的袍子,他觉得参加比赛,着军装让他觉得不自在,同时有种找不到感觉的失落感,他知道是自己的童年情结在做怪,他想这最好是自己的优点,或者是被人们传诵的一个缺点式的轶闻。蒙古袍在他的身上很合身,他的另外的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骑兵们的兴趣来了,他们指指点点着他,同时放声地嬉笑着,仿佛成天脱去那身军装后,也一下子脱去了自己在连队的尊严与权威。古典叹息着赞美:“妈呀,我们的连长竟然是个蒙古族中的美男子。我看呀,你一上场,不迷倒几百双眼睛才怪哪?”骑兵们会意地哄笑着。成天似被古典的话打动。他在心里暗自笑了下,想,只是那双眼睛消失了。
四十三、两匹马
成天走到兰骑兵身边,把兰骑兵的马鞍、笼头、马嚼全部御下,被御去重负的兰骑兵一下子如同裸露出来的一个婴儿,闪着一种陌生的新鲜。山南地区赛马是无鞍赛马,所有的人都只能坐在光背马上,跑完全程,并且不准用鞭子抽打,全靠骑手们的骑术去竟争。成天很喜欢这种赛马方式,他觉得在跑动中,很能体现出一匹马与人的情感。好的骑手不用任何鞭打,就可以告诉马自己的意图,而好马则几乎可以根据骑手在自己身上的各种细微的感受,来调整自己的奔驰速度。他梦想着有那样一匹马,先知可能是,但却在速度上慢了一拍。兰骑兵还是个生马驹子,它只有速度,可能却没有自己的脑子,因为只有自己的思想与速度相合时,可能才是一匹马最好的状态。
成天用手轻轻地把兰骑兵的马鬃理顺,顺手为它挽上两个高高的髻。兰骑兵似乎被那两个髻给提起来了,一下子就与身边的马分了出来。几个战士在一边儿用梳子替兰骑兵梳着毛发。兰骑兵温顺地听任那几个战士为自己梳理着。它的那双深兰色的眼睛一直亮亮地闪着。成天抬腕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刚好可以熟悉一下场地。同时还可以趁机看看与他一起参加比赛的马匹的情况。他现在最关心的是那匹去年赢了他的那匹棕色马。
光背马不好骑,更不好上,他把马牵开,顺着人流向外走。走到与人群相距很远时,他才从一个高些的土包上跳到了马背上。他不想在骑兵们的目光中,被人扶着上马。光背马身上滑润,全凭自己身体的平衡力与双腿的内夹力来坐稳。成天一坐在兰骑兵的身上,就好象焊在了上面似的,稳稳地坐住了。成天从小就参加光背赛马长大,他在家时对于光背赛马的要求更严,并且只准自己家的小孩参加,除了不准用马鞍、马嚼、与笼头外,小骑手一律不穿裤子,光屁股穿一件蒙古袍子或是特做的赛马服。
他轻轻地一夹马腹,兰骑兵小跑着向前驰去。前面的赛马场地上,共活动着十多匹马,这些马全是各牧场自己派出来参加比赛的好马。成天的兰骑兵一入场,就引来了那些牧人的吃惊,他们早就听说成天从草原上抓来了匹野马,但没有想到这匹野马,竟然如此矮小。草原上的牧人都把能够捕获野马的人叫做英雄。能被称做英雄的人当然是最受尊重的人。成天把兰骑兵放开,让它与那些散开溜达的马混在一起,兰骑兵还是个生手,它还不太熟悉这种比赛气氛。
成天懒得与人们去谈论他如何去捕获野马的故事,他捕获野马的事,在草原上都被传得走了样,现在他想,你们自己去失望吧,因为被他们自己传说成的如同神骏的野马,竟然矮小得让人失望。他从地上扯下一根草,用眼睛去寻找着那些将与自己马上就会处在同一个赛场上的马匹。那些马的毛色与身材都比兰骑兵的高大,兰骑兵站在那些马匹的中间,立即就显出自己的小来。那些骑手们似乎对兰骑兵出现,由刚开始的不安,一下子就有些看不起它了,因为这样的马从那儿也看不出来,会在速度上比他们的马更快。他们都是各牧场最好的骑手,凭他们对马的经验,这匹野马几乎不具备任何好马的标准。当然更别说跑过他们的马匹了。因为与他们那些训练有素的马匹相比,兰骑兵更象是一个未发育完全的孩子。
当然最关心兰骑兵的还是宝力格,他是草原上公认的最好的“拴马手”,什么马到了他手里,一调教,那些马都会如同被发掘出某种潜能似的,一下子暴发出最好的状态。拴马是骑手们的一手必修课,无鞍赛马开始前一个多月,骑手们就得把马从马群中抓来,白天拴起来,晚上放回马群让它吃半夜草。拴的时候,为了不使马在烈日下暴晒,有的骑手还会为马在草原上用木棍与破衣服搭成凉棚。白天,马除了喝清凉的井水外,一口草也不能吃。到了晚上,骑手们则将全部的马集中起来练习,从五公里开始,跑到三十公里左右。练马结束,一般在半夜,骑手们把马再放进马群,决不能用马绊把马绊在门口吃夜草,一定要放回马群,使骏马可以自由地放松四腿吃草。到了天不亮的时候,骑手们就又把这几匹马从马群中抓来拴上,整整一天不吃草,等着晚上练跑。骑手们把这种驯服过程,叫做——维依那,也就是“拴”。据说骏马能否在比赛中取胜,一半靠马本身的能力,一半靠这种拴。好的骑手一般要在这个神秘的拴的过程中,根据马本身的不同,使马瘦下来。但还可以保持好的体力,尤其是马的肚子变得细些,在赛马时不能带着自己腹中的宿草。
宝力格围着兰骑兵看了半天,不解地看着成天说:“你的马好象没有被‘拴过’吧,我看它走起来,都还没有自己的步子。这就是那匹在草原上传得神似的野马?”
成天的眼睛一直在找寻着那匹棕色的马,那匹马隐在一群马中,在低头轻舔着自己的腿。它的毛色亮汪汪的,身体适中,好象经过一年的调养,变得更有力量,也更成熟了。宝力格是它的主人,这匹马为宝力格在草原上赢来了巨大的名声,据说草原上的人们遇到生驹子难调时,一般都去找他帮忙调教。成天嘬起嘴唇,轻声打了个尖利的唿哨,兰骑兵的头瞬间扬起,继而从马群中轻盈地跑过来,依在成天的身边。成天用手抚着它的鬃发,说:“宝力格,这就是那匹你认为传得如同神似的野马。现在它已经不是了,它是我们连队的九号军马,它有个名字叫做兰骑兵。”
宝力格说:“这马太不象野马了,我听牧场上的人们说过,真正的野马与闪电一样快,它们的身材高大,嘶鸣声震荡人心……可这匹马太让人失望了,我不敢相信你想靠它来把我的红棕马跑过去……”宝力格讥讽地笑笑,话里充满着不屑。那些围观的牧人也都放肆地大笑起来。成天也跟着他们笑,仿佛是与他们一起在笑着兰骑兵似的,笑完了,骑手们都放心地离开,没来前被人传说得如同神似的野马,竟是如此,这使他们一下子就放心了,因为谁也不敢相信这样一匹如同驴似的马,会拿到第一?
成天用力地嚼着那根草,那根草的汁液苦苦地,让他的舌头都有些发涩。他吐掉那根草,把马牵到前面赛马起始点,认真地看着前方出发的地方出神。他对那些牧人的猜测,根本就不想去说话,此时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而成天其实与他们一样,都想知道兰骑兵有多快,是快得如风,还是如同闪电?
速度赛马场场地很大,比赛将从山上坡地出发,之后围绕湖地一周,再跑回到主会场,全程来回四十多公里。这么长的距离足以挑选出一匹出类拔萃的骏马了。人们已经都拥到了速度赛马场地。骑兵连的战士们自然都是兰骑兵最佳的啦啦队了。比赛场地不准用锣鼓助威,怕参加比赛的马匹受到惊吓。天将正午,速度赛马正式开始,两名着蒙古服装的少女手提一条红绸,在十三匹马前象征性的拦挡着。成天在一个战士的扶助下,跨上马背。他把自己的鞭子提在手里,嘴里衔着一根草棍,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面的跑道。这时在很远的前方出现一辆敞蓬吉普车,那辆车上似乎有个人扛着台摄影机,在向他们拍摄。成天目测前方那辆车的距离,刚好那辆车在他的马的拐弯处,也就是说兰骑兵在第一个弯道时,将要绕过那辆车。而这一闪躲,显然要延误时间。他有些不满地看着那辆车,很显然那又是个什么记者,而在赛马的前面拍摄,显然得到了组委会的批准,此时提任何建议,都没有意义,他只好在心里暗自祝愿,那辆车在他的马匹到达时,能够闪开一条路来。
随着一声信号枪响,那两名少女手中的红绸轻轻地垂到地上,所有的马几乎同时冲了出去。相隔在前面的那辆吉普车在马队冲出的一瞬间,也向前猛地开动了。居中的一个人把自己绑在车上,肩扛着摄影机,向着他们边跑边拍。成天尽量把马勒住,不让他跑得太快,在队列中哪匹马跑得快,都容易成为所有的马匹跟随奔驰的目标。那辆车果然在过弯道时,挡住了成天与另外一匹马的去路,成天愤怒地大吼,滚开,左手一提马缰,兰骑兵抢先冲过了吉普车,身后的那匹马只好绕开跟随着兰骑兵奔驰。就在与吉普车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成天看到那是个女孩子,理着一头短发,戴着只圆形眼镜。她根本就不理会成天的叫骂,仍然认真地拍着兰骑兵。兰骑兵一下子就落到了前面奔涌的马匹的中间,这不是个好位置,夹在中间的马很难从前面的马匹中冲出去,因为前面并没有画好的跑道,骑手们想要最好的跑道位置,就要靠自己去争。大家挤在一起,有的骑手还故意把前面的路堵住,让你无法超出。兰骑兵似乎有些焦燥不安,它低着头,咬着马嚼,不时地挣扯着成天手中的马缰,试图越过那些拦挡在前面的马匹。成天故意扯住不放,他不想过早地让兰骑兵消耗自己的体力,现在还不到最后冲刺的时候。他抬头寻找那匹宝力格的红棕马,那匹马一直跟在跑在最前面的一匹四岁儿马的身后,不快也不慢地向前跑着。只有那些没有经验的生手们你追我赶地向前猛赶着,有个小伙子甚至都动用了鞭子。
成天看准前面的空隙,把右缰一提,兰骑兵会意地猛地前冲上去,前胸有力地撞了一下前面的那匹马,几乎是在那匹马的重心前移过来的时候,兰骑兵已经跑在了前面,接着它又追赶上几匹快马,除了前面那匹黑色的儿马在前面仍然奋力地奔跑外,只有三匹马一直紧紧地跟在后面,速度不快也不慢。成天侧头看看宝力格,这家伙把头伏在马身上,几乎看不到身子,只有一团红色在奔涌。这时成天忽然感到那双眼睛又出现了,感到这一点后,他的脊背立即麻凉凉地,如同爬过一条长蛇。他觉得坏了,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可那个女人在那里呢?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却只见到身后是无尽的马匹。再不远处好象是那辆车又赶上来了,它与马队相距上百米,并行着前行,那个扛着摄影机的女孩子仍在跟随着拍着。成天没有理睬那辆车,他不敢相信那双眼睛会从那辆车上出现,可是不是那个女的又是谁呢?
宝力格的马忽然加速了,它很快就赶上了那匹黑马,黑马粗重的呼吸着,它显然对赶上来的红棕马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红棕马超过自己向前跑去。成天看看前方标志,已跑了二十公里,马上就要到达单程的终点了,他在为自己回程时的冲刺寻找好的位置了。成天边想边把右缰提提,兰骑兵立即加速,他跑得很轻松,似乎全身才刚刚跑开,全身冒着细微的汗珠,呼吸均匀而有力。兰骑兵很快就跑过了那匹黑马,紧紧地跟随在宝力格的身后,与宝力格拉开半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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