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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骑兵-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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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已紧紧地贴在了马的身上,马的呼吸几乎就是他的呼吸,有一刻,他都认为那不是马在呼吸,而是他在呼吸。他感动地拍拍马,那马长嘶一声,一个前跃就跃过了那个围着操场的一米多高的用铁丝围起来的围栏。王青衣觉得那马一下子就把自己给抛起来了,接着就是仿佛落在了奔驰的路上,又开始了新的前进。他悄悄地回过头,看到了马格惊慌的样子,竟不敢相信自己已经从横栏中跳出。他的全身都处于极度的兴奋中。乌云如同就在他的眼前,那马追着那些低伏的云层,象在追着一种兴奋感受。王青衣陶醉在那种奔驰带来的快感中。他想,自己可能会爱上这种职业,那怕是只有一年,他的眼前哗地闪过成天看到那匹马时的兴奋与眼中的欲望。对于好马的征服与拥有好象是男人的天性,而这种天性是男人身上的一种铠甲还是灵魂?
阿丹马好象是在故意放纵自己的那种奔驰欲。他左腾右挪,闪过一座座山坡,最后来到了那个湖边,那个湖远远地如同一面镜子,反照着草原上的浓绿。这时,好象是在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马的长嘶,那声马嘶带着一种尖锐的长音在乌云间的草原上低徊。正在向湖边奔着的阿丹马,仿佛受到招唤似的,忽然一下停在了湖边,马停得太急了,地面上的青草被马的前蹄给擦出了一大片深色的绿汁。正在全身都把自己放在向前奔驰中的王青衣,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向前飞了出去。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象袋谷子似的,从马背上向前重重地摔了出去。他在甩出去的同时,看到了那匹火焰似的野马,站在远处,长长地嘶鸣着。
他听到那声嘶鸣带着种深深的伤感。
他的身体重重地掉到了地上,他感觉到一声沉闷的钝响,自己好象滑进了一个暗夜的边缘,那里好黑呀,他一下子失去了知觉。世界开始寂静下来。
十一、钢嘎、哈拉
英雄时代开始的时候,也是灾难羊群样出现的时候。
题记
成吉思汗十三岁时,已经长成一个传奇般的少年了,他可以用歌声唤来天上的雄鹰,用最硬的木头制成的弓,他一拉就折了。他每顿饭要吃一只羊,他每天都要骑着马去寻找远方仇人的影子。从父亲也速该被塔塔儿人用毒酒害死后,他的心里就开始被复仇的火焰给点燃了。一个十三岁孩子内心复仇的力量也可以让草原上的草感到震荡的呀。他一天天地练着草原上的武艺,马刀被早晨的风给吹得闪着锋利的光,而那张用长了一百年的松木做成的弓,他的手已将它磨得光滑闪亮,那上面都可以映出一个十三岁少年心中的火了。但英雄只有一颗鹰样的心,却没有一双鹰样的翅膀。那会儿长得象是头豹子似的成吉思汗,已经骑坏了三匹最好的马,马是蒙古人的靴子,也是他们的命,没有了马就失去了前行的道路。而没有马的勇士只是一个空着手的人。成吉思汗的家里那会儿只有九匹很弱的家马,全家人所有的财产都在那里了。他在无奈中骑上了那匹小马,但没过几天,那匹马就开始倒下了。他的身体需要更强壮的马背。他从来没有见过好马,好的战马见了他会向他发出嘶鸣的,就象狗见了主人一样,它们会来到他的身边。只是成吉思汗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那匹马,那匹自己的马,草原上最博学的人告诉他,有一天,那匹马会来到你的身边的,可是那匹马是什么样子的呢?在复仇的痛苦中煎熬的成吉思汗开始了他最初的寻找,他觉得那马可能就在他命运的前方等着他。晚上,他梦见了一匹马,那马独自在草原上长跑。那匹马的眼睛闪动着猫眼的光泽。那双眼睛就是在夜晚也可以看清眼前的道路呀。他看到那马一直跑在风的前面,河流在它的蹄下一闪而过,没有什么可以拦住那马前进的蹄足。他向前追赶,那马隐入了一片森林不见了,那匹马就象是一滴露水掉到了河里,失去了自己的足迹。成吉思汗醒过来后,就把那个梦与母亲月伦夫人讲了,月伦夫人是个坚强的人,她相信命运与神的暗示,她告诉儿子说,我儿铁木真,你的梦想就是那样的深,你相信梦想就去找你的翅膀,有了翅膀的男人才可以飞翔。
成吉思汗听了母亲的话,他开始寻找那匹梦想中的神马了,他在草地上一遍遍地画着那匹马的样子,可那匹马谁都没有见过,见过那个他画出来的那匹马的人都说那只是一个梦,不可能有那样的马的。成吉思汗走遍了斡南河周围的所有的树林,也没有听见那在梦想中出现过的马蹄。
成吉思汗开始寻找梦中之马的时候,他的英武与魄力已经使仇人们感到了威胁,他们想趁豹子还没长大时,就让他在笼子里死去。那天,泰赤乌部落的贵族塔儿忽台带着一队骑兵前来袭击成吉思汗家。还没有还手能力的成吉思汗与母亲月伦夫人和他的兄弟姐妹们急忙躲进了树林中。他的异母弟弟别里古台伐倒树木做藩篱,长于射箭的合撒儿在林中的空隙向那些骑兵射击。那些泰乌赤人在林子的外面大声的喊着,“我们只要铁木真出来,其他人都是与我们没有关系的朋友……”那时的泰乌赤人只想把那颗仇恨的心灵中的火焰浇灭,不是他成为自己生命中未来的威胁。铁木真在母亲的暗示下,独自一个人钻到了密林的深处。林子中绿色的叶子化成了他的衣服,泰乌赤人找不到了他的身影,只好将那片林子团团围住。
铁木真在森林中躲了三天三夜,他觉得泰乌赤人可能早就走了,便想走出那片密林。然而那匹悄悄跟他出来马匹的肚带好好的,背上的马鞍子却掉下来了,他想,这一定是上天警告我不要出去,上天的旨意我怎么可以违逆呢?于是他又在林中躲了三天三夜,当他再次准备走出森林时,一块象帐房那样大的石头却堵塞住了他的去路,他想,上天也许还是不让我出去,我的脚步走得这样的勉强,象是走在了棉花上。我只能在这里听候神的安排了。于是他又返回森林,继续在林中的叶片上隐藏。直到第九天,他觉得自己快要被饿死了,他才下定了决心走出那片森林,他想就是死也要死在敌人的刀下,这样被那些鸟儿与野兽吃了我的骨头,会使我的灵魂蒙羞的。他在自己灵魂的指引下,走出了那片森林,当他站在阳光下时,一直等着他的那些泰乌赤人就把他抓了起来。又饿又累的铁木真的双手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他的身子被可耻的绳子给捆住了,那颗自己的灵魂开始了流泪。
胖子塔儿忽台命手下人给少年铁木真带上手枷和头枷。从一个营地到一个营地,徇行各处,游行示众,炫示自己的胜利。铁木真的心在无数的仇敌的注视与羞辱中流血,那些目光使一个少年的心开始成长。每到一个营地,他都用那双愤怒的眼睛看着那些敌人,他想看清他们的欢乐与喜悦,他想,只有那些胜利的脸,告诉着我失败是多么可怕的理由。他看清他们,还为着以后要用他们的笑做为自己祭祀军旗的一种血礼。只有那样才可以洗清自己的耻辱与失败的阴暗。
泰赤乌人为了庆祝铁木真被抓,整个部落在斡南河边上大开宴会,那些泰赤乌人都认为仇恨的根被他们砍断了,那个要用怒火把他们焚烧的人也已成了自己的俘虏,他们的梦中消失了害怕的阴影,所有的人都在庆祝着这种灵魂的胜利,他们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只有一个小小的少年在那里看守着铁木真。当太阳落进翰南河水的时候,神再次给铁木真打开了逃生的门。泰赤乌人都醉倒了,那个少年也被酒给糊住了自己的眼睛,铁木真感觉到机会开始出现了,他用枷锁把那个少年打昏,然后他跑到河边的树林中,又从树林潜入一条水沟里,将身体藏在水中,只露出口鼻呼吸。
那个被打昏的看守醒过来后,看到铁木真逃跑了,就大声呼叫,泰赤乌人才从自己的帐房里出来,开始了紧张的寻找。在那白昼般明月的照耀下,铁木真被速该勒都思部落的锁儿罕失刺发现了。锁儿罕失刺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他很看不惯泰赤乌贵族欺负月伦母子的行径,所以他对铁木真说:“由于你眼神如火,容颜生光,所以泰赤乌部落的人才嫉恨你,你还象在地上生长着那样躺着,我从你的身上走过去,就象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一样,你是平安的……”泰赤乌人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他,很多人都认为铁木真已经跑远了,锁儿罕失刺就劝大家,说,白天跑了人,夜里怎么找得到呢?还是让太阳出来,告诉我们他的影子吧。很多泰赤乌人就都散去了,回去睡觉。锁儿罕失刺悄悄地找到铁木真,让他快点离开,回到自己的母亲那里去。
带着枷锁的铁木真从水中爬出来,他的家还在翰南河的另一边,他没有了自己的马,就象没有了双腿,他走不出泰赤乌人的追击。少年铁木真在苦难中开始了自己的成熟,新的人生的选择象很多的难题出现了。他想,自己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是找到一个可以收容自己的人。而锁儿罕失刺家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了,前几天他被押着巡行各地时,锁儿罕失刺家的两个儿子沉白、赤老温对他很同情,晚上还把枷锁解下来让他睡觉。他想,到他家去肯定不会被拒绝。
锁儿罕失刺家在加工打马奶时常常通宵达旦,捣奶的嘭嘭声响彻几里远的草原。铁木真在捣奶的声中找到了他的家。锁儿罕失刺看到他后很吃惊,责备铁木真说,“我让你回家去找你的母亲和弟弟,你怎么跑到我的家里来了。”这时他的两个儿子出来劝解父亲,“小雀儿被鹰隼追击,逃进草丛躲避,草丛还能救他的性命。难道我们还不及草丛仁义吗?”锁儿罕失刺看着落难的铁木真说,“你是一双失去翅膀的鹰,那双翅膀在草原上飞翔了很久了,有了那双翅膀,多高的山你都能飞走,现在却被拦挡在这条小小的河流。”老人叹息着,把他的锁枷打碎,在火里烧掉。然后把他藏在那辆装羊毛的大车里面。
泰赤乌人在白天的草原上没有看到铁木真的影子,就相信是有人把他藏起来了,于是从翰南河边的帐篷开始,一家家地进行搜查。到第三天的时候,搜查到了锁儿罕失刺家,他们在帐房里里外外,车上车下都看遍了,最后怀疑到装羊毛的大车。那些士兵把羊毛一捆捆地抛下来,眼看就要露出铁木真的脚了,锁儿罕失刺装做平静地说:“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人在羊毛中怎么可以呆得住哪?”泰赤乌人看看那个大太阳,自己也累得满身大汗,早就对在羊毛车上发现铁木真不抱希望了。他们把那捆羊毛放下,转身走了。
铁木真爬出羊毛堆时,早就给吓得出了身冷汗的锁儿罕失刺说,“为了救你,我的心几乎变成飞灰,现在你快点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回去找你的弟弟与你的母亲去。”
他给了铁木真一匹草黄色、白嘴唇、不生驹子的骒马,煮了一只肥羊给他做口粮,还给了一张弓和两支箭,送铁木真回家,但他忘了给铁木真马鞍和火镰。在翰南河边,这位胆子很小的好人,告诉铁木真。“每个人都该有一双好靴子,那马就是你的靴子,孩子,沿着这条河向前走,走出这条河后,有片草原,在那里的北方有座山,山下是个很大的湖,那里传说有一匹千里马,那匹马出现很久了,但没有一个骑手可以找到它,它是在找自己的骑手哪,你如果是个英雄,就可以为它套上你的缰绳,那马会驮着你走出所有的仇敌的包围,去吧,孩子,如果你迷路了,就用这张弓向着东方射击,那支箭会带你找到那条路的,直到你走到那马的身边。”
少年铁木真跪在了救命恩人的身下,他说,那匹马是不是有双星星般的眼睛,比风还快的腿?
锁儿罕失刺吃惊地说:“你见过那马啦,那匹马在草原的深处,湖水的浸泡中,你从没有见过一千里外的草是什么样子,怎么会看到那匹马的眼睛?”
“我在梦中就见过它了,只是不知道那匹马在那里,与我有多远,它远得可真象那条翰南河,我能走到它的身边吗?”
老锁儿罕失刺用手向天举誓:“你会的,天说过,当星星从你的梦中出现的时候,你就可以见到那颗星星的亮光。你看到了马的眼睛,那马就是你的了。去吧,去把那匹马牵回到你的马厩里去,让他吃你割回来的草,喝你从河中给它的水。”
铁木真谢过了锁儿罕失刺,骑着那匹光背马,找到了母亲与他的弟弟们。为了防止那些泰赤乌人再来搔扰他们,铁木真的全家都搬到了桑沽儿小河边的黑锥山下,扎了帐篷居住。铁木真与弟弟们正天靠抓那些土拔鼠为生。铁木真在家里的心早就飞到了那片东面的草原上,那个地方好象一下子就清晰起来,那匹马开始不断地闯进了他的梦中,他时常被那匹马的蹄声从梦中惊醒。
母亲月伦看到了儿子的心思,对铁木真说,马儿是每个男人的国家,你的马可以走多远,你的理想就有多大。去吧,跟着那向东的风去吧,那里有你的靴子,有你的马背,有你的鞍子。
铁木真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出发了,他出发时,骑着锁儿罕失刺送给他的那匹光背马,他想,这马是不该有鞍子的,就象一个人不该有理想,有理想的人就象骑着这匹光背马的旅程,很痛苦,但也幸福。
他跟着那匹梦想中的马向前走。
十二、风数着昨天的草
王青衣摔下马的时候,成天就在那匹野马的身后。从早晨他就出来寻找那匹马的踪影了,那匹马已经了拔起了他心中很深的欲望。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那匹马了,那匹马一天天地在他的心里出现,到了晚上,他总是可以听见那匹马的蹄声,那马就在他的身边,它是想说什么呢?太阳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把那匹马牵回来了,所有的马都应该有自己的主人,有自己的马厩,那怕它是一匹野马。他想先找到那马,在背后去找到它的习惯,任何生灵都是习惯的失败者,只是这马的习惯会是什么呢?
他骑着自己的那匹先知,走到了草原上。草原上的野花开得真多,到处都是动人的花香,有了花朵的草原上该有鸟儿的影子吧。他嘴里哼着小声的长调,那长调沙哑而悠闲,好象一个人在那里用嘴来散步似的,他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那里哼着,这时一种忧郁就开始出现了,而他喜欢在这种忧郁中散步,让自己的全身都沉在那种长调中。他来到了湖边上几里远的一个小山坡上,那儿的草丛深得可以把一个人埋起来,在那样的地方去等待那匹马的出现,肯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那匹马是在乌云飘浮过来的时候出现的。成天感到很奇怪,这马是从那里出现的呢?是在那些深深的草丛中吗?那些草可以藏住一个人的影子,但却不一定可以把一匹马藏起来。成天奇怪地拿起那只望远镜,镜中的那匹马好象在那里等待什么似的,头一直向着东方谛听着,那种神情成天好象在那里见过,但现在出现在一匹马的脸上,却让他很难接受。他看出来了,马其实是最接近忧郁与伤感的动物,在那样巨大的荒野上,你经常可以看见一匹马就那样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有时你疑心那马可能已经停止了呼吸,其实它只是沉浸在那种自我的感受中。成天内心深处不太喜欢一匹这样伤感的马,因为他觉得这样的马太象人了,象人的动物总给人一种不安,因为它可以轻易地进入你的内心。
那匹马在他的望远镜中伫立着。东边的乌云飘浮而来,低伏的云层擦过马的头部,那马开始在湖边行走,它一会儿慢跑着,围绕着湖水,云这时被它的跑动搅散了,轻轻地落在马的周身,好象是在云中的飞行。成天感受到奇异的震荡,那马象极了一匹天马,它的长鬃被风云拔动,头在云雾中轻浮着,偶然出来了,又很快消失。他是在云层之上的,很快那云层压过来了,他也被云给庶住了。高海拔之上的这种奇异的云层感受,对他来说,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那些云总是贴着山脚行走,偶然,你发现,云还会从你的头顶上走过,与你不过就几米。云雾庶住了他的眼睛。那匹马从他的眼睛里消失了。他打了打马,先知轻盈地奔驰。他试图找到那匹马,他不信那马会在他的眼睛里消失,他看出来了,那马好象一直喜欢在湖边出现,湖边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它呢?一阵小风吹过,云雾被风吹开了,他看到那匹马竟站在他刚才的地方,它低头望着成天,全身的红火焰似的毛发在风中轻扬。成天几乎呆了,那马在云雾中的身姿是那么地美,美得如同一种梦中的意境。他悄悄把相机拿出来,那只尼康f4帮他拍下了很多匹马的样子,他几乎收集了他所能见到的好马的资料,这匹马给他的感受却是那样的不一样。他用长焦把那匹马拉进自己的镜头,在按下快门的那一瞬间,那匹马忽然嘶鸣起来,那声音中透出的悲伤让成天的手都有些颤动。他一张张地拍着那马的身影,觉得好象是在拍一匹马的灵魂。
那马还在那里长长地嘶叫着,它的头低下来了,好象在那里寻找着什么样的伤悲。成天的心惊骇不已。这时,他听到身后响起一阵激烈的马蹄声,云雾太大了,他看不清那个骑马的人,只是觉得好象是一匹军马的声音,军马的声音与牧民的不一样,军马的马掌用的是一种很轻的马蹄铁,那样马蹄声很轻脆,也很轻盈。牧民的则都是当地的一种熟铁打造的,粗糙也很笨重。只是那马的跑动有种异样的乱。他把相机放下,迅速地寻找着那马跑动的方向。云更大了,他的视线被挡住,那匹野马在云雾中的长嘶让他又揪心又着急。这时他听见前面不远处有个沉重的声音掉在了地上,好象是一个人给掉在了地上,但只有一声轻微的呻吟,就再没有声音了。这时他听见了马格惊恐的喊声,他的心提了起来,那个掉在马下的人竟然是王青衣。指导员刚来半个多月,就给摔了,这事让上面知道了那还了得?他纵马向着刚才声音出现的地方驰去。
王青衣全身软软地躺在了地上,他的眉头紧皱着,手里竟还抓着那匹阿丹马的缰绳。阿丹马的眼低落着,用它的小舌头轻舔着王青衣的手。马格在那里焦急地摇动着王青衣,急得眼泪都出来了。成天的心哗地小说下载疼痛了起来。他想,肯定是马格这小子教王青衣骑这匹阿丹马,从王青衣一来连队,他就不让王青衣摸那几匹跑速好,但性子火爆的烈马。他怕出事儿,连里前年来了个新兵,在牧马时,偷骑一匹三岁的小骒马,最后被摔断了头胫骨,瘫痪了。当然那件事与他没有关系,那时他在省军区学习。军分区还是给了他一个处分,内定要把他调到军分区的计划也再没有了下文。这成了成天的一块心病,他每年都要去看那位战士,不是为别的,就觉得心里欠他的。从那以后,他严令连队的新兵在没有学会骑马以前,不准去摸马。他觉得只有真正的骑手才配骑马,他不喜欢那种盲目的英雄。王青衣来到连里后,他就把那匹‘忠诚’交给了他,但没想到,王青衣竟喜欢上了那匹杂交的阿丹马。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粗心了。他急急地走过去,把马格轻轻地拔到一边,贴到了王青衣的胸上,他的心跳乱乱地,用手摸摸他的呼吸,还算正常。他长吁一口气。把王青衣放平,他不知道王青衣的身上有没有其他的伤口。他看着马格,冷冷地说:“还不回连队去找军医来。”
马格上前说,“这附近有个老额吉,她会医术,我去找她过来先看看。”马格说完,内心后悔不已,他想起王青衣说的那个小包,那个萨日娜。他已经决定对这件事,保持沉默了。没想到自己竟在无意中把那件事提出来了。从那天成天把那个小包交给他时,他就在心里做好了挨批的准备。但成天好象已忘记此事,闭口不提。这使马格心中的压力反而更大。他觉得这种把你吊起来的办法比那种急风暴雨式的批评更难受。但他知道成天迟早有一天会暴发的。刚才他一直默默地待立一边,成天那一拔在他内心如同重击。他静默不语,多年来,在成天面前,他已形成一种默契,每逢见到成天,他绝对没有什么表情,他觉得成天太过于理想化,或者说太不近于人情,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冷血。他默默地服从着他,但却绝对不让他走进自己的内心。他们之间的冷战始于何时,他已经想不起了。好象从他来到这个连后,那个成天就把他盯上了。他内心极度渴望别人承认他,因为他一直就是个成功者,他在家帮父亲经营一家旧车市场,他来当兵只是因为他是来尽法律义务的。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是这个连最好的兵。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输过。好象是从新兵连开始吧,他为了少出一次操,竟然出钱让别人替他。一个月后,成天知道了这事,新兵还没结束,就把他调到了连部。成天告诉他,每天早晨不但要出操,还要最后一个睡觉。通信员的工作事无巨细,有时到了让他不能容忍的地步,要知道在家时这些打水扫地的活儿他连看都不看一下,他觉得成天可能与他膘上了,有好几次,他都觉得可能忍受不下去了。成天冷冷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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