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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争霸启示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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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搞怪

在项梁的吴县以北二百多公里,现在江苏北部的徐州地区,有个沛县,沛县这里,正有刘邦。项梁起事的同月,即九月,刘邦也准备出手了(陈胜是七月起事并在同月称王的,项梁和刘邦的起事,只比陈胜晚俩月)。

刘邦这人,很喜欢搞怪。

我们知道,丑人好搞怪。搞怪,是丑人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唯一办法。在古代,出身卑微的人要想求发展,也得搞怪,譬如这个就要反秦起事的刘邦。

刘邦在数年前因犯了渎职罪——私自释放了押赴骊山的刑徒——于是他不得不放弃“泗水亭长”这个很没有前途的吏的职位,带着十几个他所偷放的劳改犯人,躲到砀山里去从事“强盗头”这个更没前途的职业。附近的强盗们听说派出所长也来了,纷纷跑来入伙。于是刘邦身边的人数最多时候有数十百人。刘邦领导着这一百来人每天聚在砀山,不知以何为生。他的媳妇吕雉,偶尔也偷着来找他,估计是送饭。刘邦问她:“我这里深山大泽,你又没有雷达探测仪,怎么一下子就能找到我啊?”

吕雉说:“老公,你的头上常有一块云气,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好像耶稣头上的光圈),所以我望着云气,就能找到你啦!”

刘邦的手下弟兄,听完吓了一跳,都以为刘邦有天命,不敢打刘邦的财物主意了。我们知道,在“皖南事变”中牺牲的项英,就是死于自己的部下之手的,这个叛徒杀害了项英以后,抢走了他身上的财物。

所以,“云气”这种说法,很可能是刘邦和吕雉故意在搞怪,故意吓唬手下人的,以免他们反刘邦。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个“云气”的故事传出去以后,远在沛县县城中的士民子弟,纷纷打算去依附刘邦。刘邦的人气更高了。

有时候,刘邦的岳父,也配合刘邦搞怪。刘邦的岳父,叫吕父——因为他是吕雉的爹嘛。吕父是外地移民来的,但同时是县令的好朋友,很有身份。这一天,吕父正在一个派对上和沛县的各级官吏们聊天,当时尚担任“沛县泗水亭派出所所长”的刘邦也来了。吕父故意做出大惊的样子,不顾腰间盘突出,连步跑到堂下的大门口,直拉住刘邦的手迎他进来,然后请到上座,说:“老夫从小就喜欢给别人看相。我相看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像你如此形貌壮伟,而且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哎呀!刘老三你这不是一般的贵人相啊。你这是贵人中的极品贵人,天高云淡啊!刘老三我跟你说啊,你以后可得自爱,别浪费了自己的好命啊。这么着吧,我这个闺女吕雉,我也不要了,给你当媳妇吧。”——当时刘邦有一个情人,姓曹,生了一个儿子,极胖,叫刘肥。

吕父的太太——吕母,也赶紧跑过来凑戏:“不行!老公,你不早跟我商量好了吗,咱这掌上明珠,是一个奇货,可不能浪费了,一定要嫁给一个贵人。所以我一直把她扣在手上不发出去。县令大人的二公子,天天流着哈喇子来要,我都没答应。就刘老三现在这德行,官儿这么小,一生的成就,除了搞了个老相好、养了个私生子以外,啥都没有。我凭啥给他啊!”

吕父说:“你妇道人家懂啥呀,这是贵人种来的。”他和老婆吵了半天,然后硬是当场宣布,把掌上明珠吕雉,嫁给了贵不可言的刘邦。

看到吕父如此抬举刘邦,在场官吏们,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再不敢小觑刘邦。

其实,这一套脱口秀,全是演戏。甚至连这场戏本身其实都并不存在,全是刘邦编造,吕父默许的。

翻开《史记》,吕父的第二个女儿(即吕雉的妹妹吕媭),嫁给了樊哙。而樊哙不过是沛县农贸市场里一个屠狗的而已。这就戳穿了吕氏二老以女儿为奇货以钓贵人,甚至连县令的儿子都不给的谎话。而且说明吕家只是个寻常人家,名位并不高。

刘邦和吕父编这种故事,就是为了给刘邦造势。

此外,刘邦又伙同酒店老板娘王媪、算命的老头子等人,制造了其他一系列神话:诸如刘邦在酒馆里醉卧,一条黄龙显于其上;算命老头儿在田里看见吕雉和俩孩子以及刘邦,相之为“天下贵人,贵不可言”。通过这一系列搞鬼活动,刘邦在沛县大有名气,当地父老听得久了,都认为刘邦浑身上下都是珍奇异事,未来当贵。

刘邦为什么要在沛县变着花样给自己造势呢?并不是为了升官发财。刘邦在反秦起事前,进行了长期秘密的宣传和准备工作,而且串联了一批本地沛县人。这些人在他未来的领导集团中,占了将近一半的人数比重。刘邦和他们一起策划故事,编造搞鬼,并且大力散传出去,让民众都知道这个刘邦有特异功能,目的是打造刘邦在沛县中的威望,以便乘势而起。最后,这种政治神话宣传的社会效应颇好,在刘邦后来起事的时候,沛县的诸父老皆曰:“平生所闻刘季诸珍怪(珍奇异事甚多),当贵。”于是投票选举让他当了沛县县令。而且,“诸珍怪”一词,使得我们推测,刘邦在沛县搞出的搞鬼事迹,还不止史书上存留的那三四条。而且是“平生所闻”,那就是父老们经常能听到他这样的搞鬼故事了。总之,父老们很迷信他(说他“当贵”)。这就够了。

沛县里流传的最著名的一条搞鬼活动,是刘邦在带着劳改犯往砀山去落草的路上,杀了一条大蛇。杀大蛇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后面的故事。

杀了蛇以后,刘邦带着一帮劳改犯继续往前走。但是,有走得落在后面的劳改犯,经过死蛇的地方,然后慌慌张张追上来报告说:“各位,刚才我看见了一条死蛇,更可怕的是,死蛇旁边有一老妪,在星夜下哭泣。我问她哭什么,她说这蛇不一般,这蛇是她跟白帝生的儿子(白帝是秦朝的吉祥物,是秦皇帝历代祀奉的祖先),刚才却不料被赤帝的儿子杀了,因此哭呢。说完,老妪却又不见了。”

大家闻言,毛骨悚然,纷纷望着刘邦,眼中又怕又喜。怕的是这刘老三刘邦竟是赤帝的儿子,虽然不完全可信,但我们也不敢轻易惹他了啊;喜的是假如刘邦是赤帝的儿子,而且居然杀了或者注定要杀了白帝的儿子(秦帝),那我们跟着刘邦,未来岂不也能拜将封侯、光宗耀祖啊。

刘邦搞鬼——“老妪夜哭”这事肯定是刘邦在搞鬼,跟那个人合计编的——的预期目的,达到了。大家都崇拜他了。这使我们又想起了陈胜、吴广的“篝火狐鸣”。

虽然搞了一系列的鬼,知名度也一路飙升了,但是刘邦一直到了五十来岁,仍然没有贵不可言。他丢了泗水亭长的位子以后,所从事的事业,就是长年窝藏在砀山里,带着数十百个弟兄,当强盗头。

山郊的夜色显示出它浓郁的面目,星星披挂满天往东南垂落,人生的道路总是在柔软地颠簸。

在砀山的日日夜夜,刘邦忧心忡忡,他望着星空,不知道自己和这一群弟兄的出路在何方。如果不是随后沛县里出大事,遂使英雄乘风而起,刘邦也许要在深山当一辈子的拉登。

耶稣的跟班曾说,他曾看见耶稣在水上行走。刘邦的跟班则说,他看见刘邦斩蛇以后,有老妪夜哭白帝之子被斩。不管这事是真的还是当事人自己苦心编制的,但是百口相传,刘邦从此就开始有了影响力。人们开始跟随他们。大约没有权力的人,就需要这样造势吧。

这样造势,也很辛苦啊。看来,弄一场起义,也够累的。你不要光羡慕人家未来当皇帝时舒坦。

同时我们意识到,没有哪一场起义是突然临时激发的,前期的密谋、串联、宣传、搞鬼造势,并且把搞鬼造势的东西传扬出去,永远是不可或缺的准备功课。项梁事先也没少预谋,还用兵法管理宾客和子弟,以择人选。包括大泽乡起义,也是如此,绝不是仓促激变之举,而是早有“死国可乎”的“大楚兴”的预谋。

刘邦起事

公元前209年深秋九月,就在江南的苏州城项梁起事的同一月,江北则下着秋雨。

秋雨如一首挽歌,凄凄沥沥,让人措手不及。有人注定将活不过这场秋雨。一些古代的蟋蟀,也察知了这场冷雨,它们趴在自己的地下室里,揣测着自己的前程,偶然用一百五十个齿的翅膀,摩擦一下自己的提琴,但由于智商太低,蟋蟀们不能破译雨点中的含意。

沛县县令,此时正在自己的会客厅里,望着秋雨,心中忧心忡忡,他对下面站着的一帮官吏们说:“当前形势一派不乐观啊。陈胜已经闹起来了,诸郡县多杀其长官以应之。我觉得,与其坐等人来捅我的肚子,不如我响应陈胜,率领本县子弟也反秦,去捅我们上级泗水郡守的肚子。你们认为怎么样?”

窗外,秋雨还在纷纷扯扯,大秦帝国的江山,所有的繁华,都如纸屑,给这换季的雨,扫来扫去。

萧何,长期担任沛县“主吏掾”一职(主管各种吏的县令的掾属,相当于县委组织部部长兼办公室主任),号称“豪吏”(说明出身也不错,是官吏中的大佬,豪强家族出身的官吏),为人工于心计,多次利用职权庇护原泗水亭长刘邦,有政治预谋已久,同时长得比较清瘦——一般工于心计的人,需要多想问题,于是就把脸上的肉给分解耗光了。

萧何扯着脸上剩下的皮和筋说:“县长大人,您想起事,我很赞同。但是,您是秦所置的官吏,您要背秦,率领本县子弟,恐怕他们却不肯听从您啊。”

“为什么,因为我砍他们手脚太多了吗?”

“他们犯法,惩罚他们是对的,但是他们难免也恨您,所以未必肯奉您为尊长啊。我倒另有个主意。您可以把所有逃亡在外的人都召来,这样就能有几百人。您赦免了他们,让他们给您效力,这些人个个可都是狼,那本县的一般子弟,谁还敢不听您的领导呢?”

县令想了想,说道:“这个主意不错,我有恩于诸亡人,他们必报恩跟从我,本县子弟们,也就只好听我命令了。那么,这些亡人,都有什么人啊?”

“亡人”是当政府对民众剥削残害太厉害时,就会出现的,也就是脱离户籍逃亡的人,他们或者是犯了罪,或者是交不起税,干脆就跑了。跑了以后,可以像张耳、陈余那样,逃亡去一个小区给人看门,以此养活自己,或者到饭馆什么地方佣作,当打工的,或者去当强盗。

萧何说的召来那些逃亡在外的人,可得数百人,多是指这种亡走当了强盗或群盗的。不过,总的来看,整个沛县地区,亡人也就几百人,这数量是不多的,说明秦末还没到流民漫野、强盗满山的地步。也就是说,反秦的主力,往往却是那些城里的人,比如苏州城或这沛县城里的人,以及郡县皆杀其长官以应陈胜的这些城里人。

萧何遂说:“我知道的几个人中,有一个是咱们县原来泗水亭的亭长,大名刘邦,就亡在外了,他从前因为公务失职,如今在芒县砀县间的芒砀山一带啸聚,手下就有百十号人,这是可以叫回来的。他本来就是官府的人,是懂事的。”

县令很高兴,说道:“那谁能去叫刘邦?”

曹参走上前一步(曹参在法院工作,副科级干部,叫“狱掾”),说道:“要想找刘邦,下官倒有一个路子。我认识一个职业杀手,跟我关系特好,叫做樊哙,是刘邦的媳妇的妹妹的老公。他知道刘邦藏在哪里,可以把刘邦请来。”

作为法院干部,曹参经常接触人渣,所以知道。

于是县令迫不及待地命召见樊哙。

不一会儿,樊哙从农贸市场来了,这个农贸市场,本来就是三教九流,人渣聚集的地方,全靠在这里混生活。当然,樊哙不是坏蛋,有正当职业,在农贸市场里杀狗卖肉。但是,哪有那么多狗可杀,所以,估计也要偷狗,至少会收别人偷来的狗。樊哙来了,但见此人,满脸钢针般的胡子,好像试管刷一样,浑身肌肉绷紧,人好似一个捆好的粽子。县令问他:“你叫樊哙?你是职业杀手吗?”

“是的。我在农贸市场里专门杀狗。”

县令略一错愕:“好吧,不管怎么样,你是敢杀点儿什么的,是个壮士!今天请你替我效力,去把刘邦他们请来。你好好干,我会让你得到提升的。”

于是樊哙答应一声“诺”,就赶奔芒砀山一带找刘邦去了。

随后,沛县县令又派出了其他人,分头出去联系“诸亡人”。布置完了,沛县县令觉得很满意,于是轻松愉快地散了会,回到后府的卧室里,笑着欣赏歌舞去了。他就像一只还在高歌的秋天蟋蟀,却不知道身边时时潜伏着危险。他这卧室,恐怕再也不安全了。

不久,有一群强人,冒雨走在从芒砀山一带到沛县县城的路上,雨水落在路两旁的长林里。我们知道,当强人并不是件舒坦的事,会经常被关节炎、痔疮、胃溃疡、消化不良、高血脂、淋菌性尿道炎等疾病长期困扰。

现在终于到头了,他们愉快地叫喊着。

山道上领头的人,身材壮伟,美髯飘飘,眉骨高高隆起,龙睛大眼,自信满满——从长胡须和大眼睛上看,有点儿像拉登。这就是五十来岁仍然落草为寇、郁郁不得志、在群山里打游击的刘邦。

刘邦到了沛县县城下面,却像来商场太早的人那样发现,四个城门紧闭,城墙好像一圈麻将牌,上边还设置着弓弩。

正疑惑间,沛县县令像步枪打靶用的半人形靶子那样,凸现在城墙上,笑眯眯地对下边说:

“喂——是刘邦吗!你赶紧退回去!”

刘邦一愣,上前喊道:“是樊哙喊我来的,说是奉了大人的命令,为什么退回?”

县令说:“哼,我差一点中了你和萧何一帮人的诡计啦。他让我请你们这些亡人来,但是,我好好想了一想,我这么干是引狼入室啊。萧何说你们个个都是狼,但狼我是知道的,狼是不会出售自己的牙齿的。你刘邦既然是狼,怎么会把牙齿出售给我呢?恐怕你是想进来咬我的吧。好在,我这个县长已经醒悟啦!”

这时候,旁边秘书过来:“报告县长,我们已经对萧何、曹参展开抓捕行动。”

“很好。”

“但是这两个人跳城逃跑了。”

“算他俩走运。好,刘邦——你听着,你现在只有一条出路,就是放下武器,后撤五里,等待收编。快点,后撤!”

“呵呵,”刘邦说,“大人知道吗?我也了解狼,狼如果把头伸进了羊圈,就绝不会再把身子留在圈外。哈哈哈哈!”

刘邦乐得前摇后晃,直拍车上的牛皮坐垫。他性格爽朗,爱笑爱骂。笑的时候,十分豁亮,笑声好像几十把水壶同时在滚泡,混合着水壶盖儿“噼啪”作响。笑完,刘邦开始大骂:“传尔翁(你老爹)的命令,攻城——”

强人们遂开始向前移动。

沛县县令满脸涨得通红:“给我开弓放箭!放箭!放!放!”

刘邦的士卒纷纷倒下。

刘邦再行组织进攻,又被弓箭说服倒了一批。

一共才有百十号人的刘邦,看看实在不是办法,只好传令向后收拢。

刘邦的驾驶员夏侯婴赶紧把受惊不安的马匹笼好,这个夏侯婴一向是妇人心肠,他原是沛县县政府的股级干部,专门管理政府小车队,如今则跟着刘邦当了强人,给刘邦开车。夏侯婴扭头对刘邦说:“老三,怎么办,雨下得这么大,咱们干脆就收兵回去吧。”

刘邦说:“不能回去!下雨淹不死人。”

“那不回去待在城外,城里的兵杀出来,我们全得交代了啊。”

刘邦想了想,说:“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明天继续攻城,半夜的时候,咱们说服城里人,以应我们。”

“怎么说服啊?”

“先撤退,到旁边山上,我自有主张。”

于是,刘邦带着强人们撤到旁边山丘,然后刘邦找了块布,命人在上面提笔刷刷点点,写成了几份发给沛县父老的信,卷在箭杆上,派人趁夜跑到城下,射到城上。城上还有士兵在守着呢,同时还有很多平民,就是城中的父老子弟,这些人捡到了信,赶紧带回家里,偷着打开,一看,见是:“诸父老,听我一句话,如今天下苦秦久矣。父老们如今虽然替县令守城,但是诸侯已经并起,待诸侯大军开到,必定会屠城。如果你们一起诛杀县令,择子弟中可以立的,立为县令,以应诸侯,则家室保全矣!不然,父子俱被屠戮,鸡犬不留,那就后悔也晚啦。”

大约是惧怕被全城屠杀掉吧,沛县城内的父老们,赶紧召来“子弟”,密谋商议对策。

前文说过,“父老”和“子弟”就是一些平民家族乃至豪强家族中的家长和子侄们,刘邦说,让父老择“子弟”中可立者立为县令,则“子弟”也是正经人家里面,有一定基本素质的,是可以从中选出县官来的。

次日,这帮父老再次率领着子弟们上城协助官兵戍守。县令来回巡检。他突然看见一个子弟在往城下扔石头时很惜力,不但没砸到登城的敌人,反倒把垛口给轰掉一块。

县令过来责备他:“你为什么打仗不卖力呢?虽然是个群众演员,也应该敬业啊。”

这子弟叽咕了几下,趁县令不留神,照着县令的肥屁股一脚踹过去。

县令大叫:“啊?谁敢踹本官?”

“对不起,您刚才站的样子实在太帅了,我情不自禁踹了你一脚。”

“啊?你要造反?!”

众子弟一听造反,立刻乱喊:“好啊,要造反了!要造反了!”这些子弟揪住县令及其从官就打。

刘邦从城下望上去。城上已经发生肢体冲突,人们把县令团团围住。可以看得出沛县县令在挣扎,他用了很多威胁词句,同时又许下不少诺言,以表示自己的权威和诚心诚意的哀求。正在纷乱间,县令的身体像一枚炮弹,从城上人群中发射出来,按照弹道曲线,落在城下用以阻滞进攻者的竹签子丛上,似乎还有“啊”的一声惊叫。

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一座阳光下的苏北古城,一个旧县长的破灭,一个新县长的诞生,一群父老子弟千百双眼睛的寄托,就这样定格在历史中了。

刘邦进城以后,父老们一致推举让他当沛县县令。刘邦再三谦让,说:“如今天下扰乱,诸侯并起,如果选个带头大哥没选好,那未来就一败涂地,我不是胆小,只是恐怕能力差啊,不能保全你们父兄子弟。这是大事啊,还是更推择个可以胜任的吧。”显然,总得推个有名望和能力的人当新的反秦县长。

于是,就说萧何、曹参这些人都可以。按理说,萧何官最大,刘邦也是他召来的,他是有资格当新的县令的。但是萧何、曹参都极力推让,要让这个城外的强盗头刘邦当县令。萧何、曹参这些人都是文吏,把身家性命看得很重。他们唯恐造反不成,最终失败了,秦人要族灭他们全家,所以都让给刘邦,让刘邦顶这个雷。

父老们于是也都说:“我们沛县这里没有什么稀奇物,有的就是刘老三你这个异能人物。我们平生听说关于刘老三的稀奇诡异故事太多,每个故事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向,就是刘老三这人未来一定会大福大贵!而且我们还占卜了,征求了乌龟壳和蓍草的意见,选了好几个人名,都不如以刘邦为县长最吉!”

这都是刘邦搞政治神话的成绩啊。

可是,刘邦还是谦让,而别的人,都不敢当这个冒着掉脑袋风险的县令。于是,刘邦也就接受了。人们遂共拥戴刘邦为沛县县令,号称沛公。“公”是楚人对县令的称呼。

秋雨下得如醉如痴。随后,沛县的“少年”和豪吏如萧何、曹参、樊哙等人,就帮着刘邦收得了沛县子弟两三千人,成了刘邦的主力兵员。

“少年”,就是范阳县那里的那种,非要报仇,一心想着趁机刺杀县长的人。而刘邦下面的核心领导者,就是豪吏萧何、曹参等人。刘邦也算是故官吏。于是沛县的官吏成为了该县反秦领导群体,一如在项梁的苏州那里。

刘邦带着沛县子弟二三千人,随即开拔出去,开始了对周边地区的征伐。他们攻下了几座城邑,一度还打败了前来清剿的泗川郡御史率领的政府军。刘邦属下的左司马曹无伤,甚至俘虏了在另一个地方讨剿义军战败,逃跑路上的泗川郡郡守。而以织造蚕匾为生兼从事丧葬队伍鼓吹手的莽汉周勃,和屠狗“职业杀手”樊哙,以及狱吏曹参先生,这三人,都分别在攻打附近城邑的战斗中,有着率先登城的记录,以及斩首十几级到数十级的具体勋劳。刘邦针对他们的功劳,给予及时的奖励,将他们的爵位,按照秦帝国的二十等爵,逐渐上升,进入第九到第五等级区间的大夫爵位段。这种军功获取的爵位,按照秦的政策,是要奖励给他们田地的(具体来讲,第五级是大夫,第六级是官大夫,第七级为公大夫,第九级为五大夫)。

就这样,这些来自沛县地区的猛厉之士,开始在附近略地,他们不论战事反覆、成败利钝,一直坚定不移地跟随着刘邦,成为刘邦所依赖的核心中坚,我们暂且不多表。

天下皆叛

就在项梁、刘邦都起事的同月,公元前209年九月,北边齐国地区的狄县县城里边一个叫做田儋的豪族大姓,也磨刀霍霍地起事了。

这田儋也是个豪强,这一天,他家里一个奴隶犯了错,田儋想杀了他,但是当时政府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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