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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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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单子在这里,您过过目,稍后就找人给您送回去。”

    荣大婶顿时急了,哭闹着喊,“这根本不关荣盛的事,都是那起子小人撺掇着他,又背后嚼舌头。我过来就是跟您说一声,荣盛身子好好的,生儿育女没问题。”

    易郎中尚未开口,吴婶子已暗暗皱了眉头。这荣大婶怕是急糊涂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正常人都是先虚应着说我们儿子确实做错了事,不应该,但事出有因,将前因后果说清楚,一点点就把儿子给摘出来了。

    这位可好,张嘴就是别人撺弄勾引他儿子,难不成他儿子就一点错都没有?

    其实易郎中对荣盛去知恩楼的事并没有太大成见,正当年的小伙子,血气方刚,有那方面的需求是很正常的事。无论是被撮弄着去还是自己主动去了,都算不得太大的事,虽然传言中荣盛竟然还借助助兴药物,这点有点让人意外。

    他无法接受的是整个荣家对于事情发展的处理方式和态度。

    荣大婶却不明白,仍当易郎中对荣盛不满意,翻来覆去地哭诉荣盛的无辜与单纯,又表达了对易楚的喜爱,以及对她嫁进门的迫切渴望,又把荣盛的祖父祖母抬出来,说他们早就想见见这个孙子媳妇了。。

    易郎中性情温和,却有固执的一面,也保持着文人的风骨与傲性。被荣大婶杂七杂八地一通哭闹,倔性上来,越发坚定了退亲的决心,话也说得不那么委婉了,“荣家婶子,不管如何,我们已经决定了,再无回寰的可能。要是您实在不愿意,那就请了双方媒人一道去官府做个分割。”大有不惜一切代价非得退亲的劲头。

    寻常百姓都怕见官,听到官府就双腿发软,而文人则不同,在面对官府时,文人似乎有种天生的斗志。

    荣大婶见已无可挽回,收了眼泪转而指责易郎中落井下石,六亲不认。说荣盛怎么着既是徒弟又是女婿,说不要就不要了,这心也太狠了。

    易郎中无心与她敷衍拂袖离开,多亏得吴婶子在旁解劝,说了些强扭的瓜不甜,强作的姻缘不愿,诸如此类的话,才慢慢说服了荣大婶。

    没过几天,两家媒人当面将婚书烧了,双方的庚帖也退回各家。荣大婶到底是气不忿,扣留了易家部分回礼的东西没退。

    易郎中没把这点东西当回事,吴婶子却看在了眼里,回头跟儿媳妇讲了。

    吴嫂子惦记着给柳叶在京都说亲,就跟柳叶提起这事,说道:“这人厚道不厚道,光听别人说不行。问起来,谁愿意说别人坏话,都是打着哈哈说些不疼不痒的好话。还是得亲眼见了才作数。”

    柳叶不由想起在医馆撞了她一下的男人,身材粗壮,应该是个能出力的,衣衫齐整,想必家境不算太差。为人也不小气,赔给她十文钱,还要她去医馆诊治。

    他应该算是个厚道人吧?

    也不知成亲了没有?

    既然在医馆出入,易楚会不会认识他?

    可要怎么开口打听呢?

    柳叶有些犯难了。

    易楚跟荣盛退亲的消息很快传开了,自然也逃不过辛大人的耳朵。

    辛大人正策马奔波在京都到江南的官道上,接到京都传来的消息,唇角微微翘起,眸中露出动人的神采。

    随即,眸光复又变得深沉,手中长鞭一挥,白马跑得越发迅速,腾云驾雾般绝尘而去。

    胡二也听说了易楚退亲的事,心里颇有点蠢蠢欲动,可又想起前些天易郎中面对他的质问,虽说神情还算平静,但眼中的厉色,竟教胡二有些胆颤。

    可要是这么放弃了,胡二又舍不得易楚。

    思来想去,胡二还是打算去医馆探探风声……

 第67章 离家

    济世堂的病患仍是不少,易郎中忙得恨不能一个人当两个人用。

    顾琛虽然在,但他学医时候尚短,许多药材分辩不清,易郎中不放心让他抓药,只让他负责将药用桑皮纸包好,顺带收诊金记账。

    顾琛算数刚入门,平常收钱记账的活都是荣盛干,他干的时候少,不免有些忙乱,算盘珠子拨错了好几回,还是胡二听出来,给纠正过来。

    这方面胡二是强项,他杀猪兼着卖猪肉,算账的事儿难不倒他,九九口诀张口就来,索性站在旁边帮着算账。

    终于,易郎中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经接近午正时分,顾琛早饿得前心贴后背,跟易郎中说一声,小跑着回家吃饭了。

    易郎中便问胡二,“之前的伤好了没有?”问得是半年前在庙会上被马鞭抽打的伤痕。

    “早好了,”胡二尴尬地笑笑,摸摸鼻子,又笑笑,“易先生,我是给您赔不是的,上次是我没长脑子,不应该当着人的面说荣盛的事儿,您别在意。”

    易郎中淡淡一笑,“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知道错在哪里就行。”

    胡二站在当地,不知说什么好,左看看右瞧瞧,突然看见地上裁下的宣纸碎条,到墙角抓过笤帚,“我帮先生扫扫地。”

    “不用,回头顾琛就收拾了。”易郎中温言拒绝,“已近晌午,你回去吃饭吧,多谢你帮衬着顾琛。”

    胡二三下两下扫完地,实在没有理由再留下,听到易郎中如此说,只得悻悻告辞。

    从医馆出来,胡二恋恋不舍地又回头看了眼,冷不防瞧见隔壁吴家走出个女子,穿着缥色素面褙子,草绿色十二幅缀着襽边的罗裙,女子手里还牵着个约莫七八岁的孩童。

    胡二记得易楚曾经穿过一条这样的裙子,草绿色的裙裾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如同微风吹过麦田荡起的层层麦浪。

    胡二便着意地看了一眼,孩童他认识,大名叫吴全,吴婶子经常带着去买猪肉,女子看着却眼生,以前没见过。

    女子感觉到胡二的目光,抬头笑了笑。

    胡二趁机看清了她的模样,小鼻子小眼的,长得挺秀气。笑容也温柔,却不是易楚那般明媚的温柔,而是怯怯的、娇弱的,像是田间地头开的野花,有种稚嫩的美丽。

    柳叶正要带着吴全去枣树街买丝线,不期然又看到了胡二,心里既喜且忧。

    喜得是她平常极少出门,偶尔出去一次,竟然就遇到他了,莫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缘分?

    忧得却是,找不到借口与他相识,而且,先后两次都是在医馆门口遇到的,别是身子有什么隐疾吧?

    柳叶怔忡地往前走,感觉胡二也跟在她后面,心跳不受控制般急促起来。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粗犷的喊声,“姑娘请留步。”

    柳叶疑惑地回头,就见胡二举着个铜板,“姑娘掉了一枚铜钱。”

    却原来是吴嫂子给吴全买窝丝糖的铜板,吴全一直攥在掌心里的,不知道何时松开了手。

    吴全蹦蹦跳跳地接过来,“多谢胡叔叔。”

    胡二憨厚地笑笑,大步走在前头,经过路口时拐到了杏花胡同。

    柳叶咬咬唇,小声问吴全,“全哥儿认识那个人?”

    “嗯,”吴全爽快地回答,“胡叔叔是卖猪肉的,祖母带我去买肉见过,”吴全玩着手里的铜钱,忽地又补充,“胡叔叔也杀猪。”

    原来是个屠户。

    难怪长得这般膀圆腰壮。

    柳家村的屠户也是这种身材,而且是整个村子数一数二的富户。

    他应该没成亲吧,因为他的衣衫虽然齐整,可脚上的鞋却开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若是成了家,他的娘子定然不会让他这样就出门。

    柳叶莫名地感到开心,可随即又有点忐忑,也不知他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柳叶并不知道胡二看上的是易楚,可易郎中心里却明镜儿似的清清楚楚。

    胡二人还不错,但跟自家女儿不般配,再加上他那一大家子人,虽说现在分家了,保不齐将来有事还得往一块搅合。

    易楚又不是嫁不出去,犯不着往烂泥堆里淌。

    经过这次教训,易郎中打定主意,再为易楚说亲时,一定得睁大了眼睛好好挑挑,找个顺心如意的女婿。

    有了这个念头,易郎中再看到易楚时,眼里不觉就带出些宠溺。

    易楚已摆好午饭正等着父亲回来吃,见父亲进门,便抬头柔柔一笑。

    笑容是入了心的,眼眸里有细碎的光芒。

    易郎中不由叹气,自从退了亲,易楚明显轻松了许多,虽然仍是沉默着不爱说话,可眉宇间却比往日舒展。

    想必是真把荣盛当成套在身上的枷锁了。

    可这亲事明明经过了她的同意,而且是她亲口答应的。

    应该是认识辛大人之后改变了想法吧?

    易郎中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易楚并没有见过辛大人几次,有数的几面还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怎么就能平白无故地生出情愫来?

    平心而论,辛大人无论从相貌、学识还是气度上来说,都是令人称道的,足以匹配阿楚。倘若抛开锦衣卫特使的身份,只是个汤面馆东家,还可以考虑一下。

    念头一起,易郎中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就凭他能做出夜闯女子闺房的举动就不是值得考虑的对象。

    幸好他发现得早,及时制止了,要是被别人看到,阿楚的声名将要置于何地?但愿阿楚能遵守她的誓言,此生再不见那个恶人。

    易郎中怒从心头起,冲着易楚冷冷地“哼”了声。

    易楚缩了缩身子,头也不敢抬,只顾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易齐却是诧异得很,父亲怎么又莫名其妙地动了气,而且这阵子对易楚冷鼻子冷脸,明明易楚并没有做什么错事。

    人最不经念叨,易郎中心里是万万不想再见到辛大人的,可辛大人却偏偏往他眼前凑。

    这日辰时刚过,济世堂闯进来三个身穿玄衣腰挎绣春刀的锦衣卫。头前那人戴一张银色面具,唇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易郎中起身,淡漠地问:“几位官爷到医馆来是看病还是抓药?”

    辛大人扫视一下坐着待诊的病患,二话不说撩起夹棉帘子就往后院走,俨然就是易家的主人。

    易郎中急走几步,上前拦住他,“后院是家里女眷所在,官爷若有吩咐,不妨就在医馆说。”

    辛大人扬着下巴傲然道:“是关于贵府二姑娘的事,易先生确定要在医馆说?”

    易郎中愣住,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后院,好在,并没有再往里,只站在帘子后头。

    易楚因为退了亲事,不用在闷头绣嫁妆,倒是空闲下来,正趴在窗边从根草叶逗弄金鱼,听到院子里似曾相识的说话声,匆匆走出门口张望。

    视线触及那摸熟悉的高大身影还有散射着熠熠光辉的面具,不由呆在当地,不可置信地盯着来人。

    辛大人也瞧见了她,冰冷的眸光刹时和煦起来,唇角也自然而然地翘起。

    一个多月没见面了,她似乎瘦了点,平常穿的青碧色褙子看起来有点空荡,这阵子,她定然过得不好。

    可精神倒是挺好,斜倚在门框上,肌肤莹白似雪,目光清澈透亮,眼底眉梢带着温婉的笑意,连腮边的梨涡都是柔柔的,满含着欢喜。

    见到他,她也是开心的吧?

    那样急急地出来,脸颊因为激动而染上了浅浅的绯色,比春日枝头的桃花更娇艳。

    辛大人心软如水,有股想张开双臂把她拥在怀里的冲动。

    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跟阿楚眉来眼去,易郎中脸色铁青,冲易楚喝道:“阿楚,回屋里去。”

    “是,”易楚低声应着,迈着碎布走回屋里,却仍不舍得,贴近了窗边聆听外面的话语。

    薄薄的窗户纸上就映出了模糊的黑影。

    辛大人暗叹口气,有意地拔高了声音,“想必上次二姑娘跟先生提过,荣郡王世子有意请二姑娘到府中玩几天,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如果先生答应,本官就择个日子来接人,如果先生不同意,本官就回绝世子。”

    易郎中冷笑,“听说锦衣卫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没想到这种事儿也干,而且还是辛特使亲自上门。”

    辛大人笑笑,“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且又能以慰相思之苦,一举两得之事,缘何不来?”

    以慰相思之苦,就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

    无耻之极,厚颜之极!

    易郎中气得牙痒痒,却拿他没办法。打又打不过他,跟这种厚脸皮的人也没必要讲理。

    辛大人倒是见好就收,淡淡地说:“先生若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无妨,还有三天时间可以考虑,三天后的此时……”掏出怀表瞧了眼,“辰时三刻,本官派人接二姑娘。”

    思量片刻,续道,“二姑娘走后,先生不妨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不久会有远客来访。”

    说罢,朝易郎中拱拱手扬长而去。

    易郎中在院子里站了片刻想起医馆里还有病患等着,撩起帘子走进去,发现除了顾琛外,医馆一个人都没有。

    顾琛低声解释,“那两位大人挎着刀凶巴巴的,病人都吓走了。先生没事吧?”

    易郎中无力地摇摇头,走了也好,正好可以清闲一天。

    易郎中写了几个字吩咐顾琛照着练,又找出几种药材让他学着辨认,然后回身去找易齐。

    易齐期待这天很久了,当下便迫不及待地说,“爹,我想去。”

    易郎中早就猜出她会是这种态度,并不意外,只温和地说:“该说的以前都已经说过,爹不再啰嗦了。这两天,你把东西好好收拾一下,想带什么就带上。”想了想,掏出只瓷瓶,“里面是半粒续命丸,据说是不管什么重病,只要吃了就能延上半个月的寿命。你娘给我的,换你在家里住上三年,直到出阁。我用了半粒,剩下这一般给你带着吧,兴许以后能用得上。”

    易齐接过瓷瓶,突然展臂抱住易郎中,“爹,您永远是我爹,姐也永远是我姐……我会常常回来看您。”

    易郎中僵直着身子,片刻,才像对待易楚那样,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髻,“阿齐,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凡事都要多长个心眼,多过过脑子。”

    易齐重重点了点头。

    三天转瞬即逝,吴峰掐着点儿来到易家,跟着他来的还有两个四十多岁的婆子。

    这次他倒没穿扎眼的玄衣,而是穿了件宝蓝色的锦袍,戴着白玉冠,一看就是个富家公子。

    进门后也很客气,冲易郎中作了个揖,“上次贱内见到二姑娘很是喜欢,想接她去住几天,家慈听说后,也想见见二姑娘,不知道行不行?因事出仓促,未能事先告知先生,倘或不方便,改日再来也行。”

    话说得很婉转,言外之意,你现在反悔不想去了还可以。

    易齐笑着道:“好久没见到夫人了,正想去瞧瞧她,顺便也给老夫人磕个头。”一副迫不及待要去的样子。

    易郎中只好道:“那就叨扰公子了。”

    吴峰连声客气,“哪里哪里?”

    两个婆子便随着易齐到西厢房取东西,见地上堆着两只箱笼和两个蓝布包裹。

    易齐笑着说:“都是我平常穿戴的衣服首饰,用的胭脂水粉。”

    婆子便笑道:“到了府里样样都齐全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依奴才之见,姑娘只将心爱的衣服首饰挑上三五件就行,世子爷已经吩咐针线房的备好料子,只待替姑娘量好尺寸就开始动手缝制。”

    易齐闻言,想到郡王府里的绣娘定然手艺好,做出的式样也时兴,带了这些旧衣过去没的没人笑话,倒不如依了婆子的话,挑两件就行,也好让她知道我是看重她的。

    最后,只收拾了一只包裹随身带着,其余诸物一概舍弃不用。

    收拾好了,易齐去寻易楚辞别。

    先前,两人已叙过很长时间的话,也抱着哭过两回,这次分别在即,易楚仍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再四地叮嘱她,“切莫乱说话,头几天先打听好府里的规矩,凡事按着规矩来,不懂的地方多问问,问清楚了再行事。”又塞给她一个荷包,“里面是些碎银子,不多,约莫二十多两,听说大户人家的下人都是看人下菜碟,你拿着也好打点人。”

    易齐知道家中的状况,二十多两银子已经是易郎中一年多的辛苦钱,欲推辞不要,可听易楚说的有理,自己手头没银子是万万不可。

    因此,只略略推拒就收下了,又斩钉截铁地说:“日后我有了银钱,定然会百倍千倍地还姐姐。”

    易楚紧紧抱了抱她,没再言语。

    婆子笑着催促道:“离得又不远,几时想家了就回来看看,或者请大姑娘去玩几日也使得。时辰不早了,世子爷恐怕等急了。”

    易齐辞别易郎中,半是伤悲半是欢喜地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里面放着茶水点心还有梳妆用品,一应具有。婆子殷勤地伺候易齐洗了脸,重新给她匀面上妆,又精心梳了个新发型。

    易齐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伺候,原本因离家而产生的伤悲逐渐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欢喜与自得。

    易楚因着禁足并未出门送易齐,只在医馆里待着,听顾琛说马车走得看不见影了,才恹恹地走到后院。却没回东厢房,而是进了西厢房。

    因刚才开箱重新收拾包裹,西厢房的东西一团乱,褙子、罗裙还有绢花扔得到处都是。

    易楚少不得一一捡起来,分门别类地归置好,重新放到箱笼里。

    收拾的时候,蓦得想起三天前辛大人说过的话,“将西厢房收拾出来,会有远客来访”。

    也不知这远客是什么人?

 第68章 客至

    家里凭空少了一个人,易楚突然觉得不习惯起来,又加上禁足令仍未取消,还是不能出医馆。易楚闲得无聊,每天去西厢房看看,倒是把桌椅板凳都擦得干干净净,床上的被褥也都拆洗了。自己屋里也倒腾了下,将先前绣好的嫁妆以及准备好的布匹都归置起来。

    柳叶时不时地带着吴全过来,倒是经常提起易齐,“什么时候回来?阿齐真有福气,还能捞着到那么显贵人家去做客,去了之后肯定顿顿吃酱牛肉。”柳叶最爱吃酱牛肉,可惜,只能过年时吃上那么薄薄的两三片。

    易楚便敷衍地笑笑,“少不得住上三两个月,吴夫人喜欢阿齐的性子,家里还有两三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子,要是玩上瘾了,一时半会儿且不能回来。”

    上次吴峰来接易齐,就是用吴夫人做的幌子。街坊四邻都知道易齐得了贵人青睐,要去享一阵子福。

    这已经是极好的安排,至少保全了易齐的名声,还给她留了条后路,以后若是在郡王府待不下去,还可以回易家。

    一转眼,到了清明节。

    天气转暖万物复苏,柔和的春风吹绿了柳梢的嫩叶,也吹红了春水河畔的桃花。

    柳叶跟着吴嫂子去春水河玩了一天后,回来大发感慨,“一大片全是粉色的,足有十里地,风一吹花瓣纷纷往下落,跟下桃花雨似的。河边种着柳树,很多公子在树荫底下吟诗作画。”脸一红,声音压低,“还有公子跟小姐一起出去玩,我看到他们拉手了。”

    易楚打算给父亲做件春衫,正低头描花样子,闻言解释道:“这个时节男女可以结伴出游,但还是得避着点嫌疑。那些敢拉手的,多半是已经定亲的未婚夫妻,就跟上元节的情形差不多。”

    柳叶了然地点点头,又问易楚,“那么好的风景,你怎么不去玩玩?我看你整天不出门。”

    易楚自然不好说是被父亲禁足,就道:“刚退亲,想必外头还有闲言闲语,倒是避开些好。”

    柳叶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说法,脑海里忍不住又浮现出春水河边藏在花树间偷偷摸摸拉着手的男女,脸上红了红,有心打听一下胡二,又怕被易楚笑话。

    转念想到易楚也曾拜托自己去汤面馆送东西,她有把柄在自己手里,自己还怕什么,反正就当闲聊说起来呗。

    而且,易楚也不像随便乱讲话的人。

    主意打定,就状似随意地问:“阿楚姐上次做的清水丸子很好吃,你都是从哪里买猪肉?”

    易楚不疑有他,笑着开口,“你也要做丸子?附近卖肉的有一家,一家是晓望街尽西头姓张的屠户,另一家就是杏花胡同姓胡的。我们家的肉大都在张屠户那里买。”

    “姓胡那家不好?”柳叶目光暗了暗。

    “不是,胡二人实诚,从不在秤上动手脚,有时候三厘两厘的零头还都给抹了……我爹是觉得不好占人家便宜才不去的。”

    柳叶复欢喜起来,憋在心里的话转了好几转,才说出口,“胡二看着年纪不小了,应该成亲了吧,怎不见他娘子出来帮忙?”

    易楚笑道:“还没成亲哪里来的娘子?胡二今年应该二十一,年纪是不小了。”

    “那有没有说亲?”柳叶按捺不住,脱口问道。

    易楚敏锐地听出她话语里的急切,目光在柳叶脸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柳叶羞红着脸低声道:“我偷偷听我娘曾跟我姐提过,给我在京都留意着人家……我姐也说,得找个实诚的。我见过胡二两次……”磕磕巴巴地把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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