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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为夫妻-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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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云不由感念,“还是夫人心善。”

    在白米斜街,只有一个厨房,郑三嫂在一口锅里熬粥,一口锅蒸花卷或者包子,下人跟主子吃得没什么不同。差别就在于,饭盛出来先紧着杜仲跟易楚吃,他们剩下的才是几人分,但是也足够饱。

    哪像这里,差得也太大点了。

    不过几人都是能吃苦的,心里落差虽大,也都吃了个干干净净。吃饱了才好干活。

    吃过饭,杜仲带着易楚到了荣恩院。

    小章氏正跟大章氏一同吃饭,听了冷笑道:“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昨儿把您撵到这里来,还有脸还请安。”转头吩咐丫鬟红绡,“就说老夫人被他们气病了,不想见。”

    红绡委婉地表达了小章氏的意思,“老夫人精力不济,懒怠起身,请伯爷跟夫人回吧。”

    易楚淡淡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章夫人了,不过最近各府得了封赏的不再少数,府里免不了各处应酬,还请章夫人把对牌交给我。”

    红绡心头跳了跳,支支吾吾地说:“夫人请稍候,我去瞧瞧老夫人是否醒了。”

    易楚笑笑。

    杜仲拉过旁边的椅子招呼易楚,“还不定等多久,坐着歇会儿。”

    易楚闻言,便不推辞,轻盈盈地坐下,打量起四周的摆设。

    神情悠闲轻松,毫不局促。

    但凡给老夫人请安的晚辈,未得允许前,都得恭恭敬敬地站着,即便杜旼也不例外,哪有像他们两人这般不请自坐的?

    荣恩院伺候的丫鬟讶然地盯着他们,无声无息地交换了个眼神。

    “当啷,”内室里传来清脆的瓷器落地的声音,丫鬟们眸中一惊,均收敛了神情,恭恭敬敬地立着。

    杜仲却愈发适意,跟易楚讲起屋里的摆设,“……那个竹根雕的南极仙翁是祖父五十岁生辰那年父亲托人捎回来的,那副雪夜竹林画是我舅父所作,舅父最擅画竹,但祖父曾说,舅父的画不及我外祖父多矣……”

    易楚听得饶有兴味。

    内室里的大章氏却涨红了脸,点着红绡问:“是她亲口说的,想要我手里的对牌?”

    红绡跪在地上,衣襟上满是黑米粒,额前的发梢也沾了米粒,瞧着甚是狼狈,“是,夫人说的,说最近应酬多。”

    “哼,我就知道她没安什么好心,”大章氏轻蔑地撇撇嘴,“刚进城的乡下人,身上的泥土气都没洗干净,就想着当家抓权,能看懂账本吗?”

    “娘,”小章氏着急地说,“你可别一时意气真放了手,要是真让他们俩掌了权,我们俍哥儿哪还有活路啊”

    大章氏瞪小章氏一眼,“瞧你那出息,就盯着家里这点东西不放,怎么就不知道教导教导俍哥儿多用用功。”

    小章氏摊着手叫苦,“我也想啊,可俍哥儿根本不是科考的料,先后请得几个先生都说作诗还行,写文章就差了点。”

    “那叫差了点?简直一无是处,”大章氏恨铁不成钢地说,“还好意思说作诗,每天就知道跟些浪荡子到处晃悠,不知道打哪儿听来一两句浑话就成了作诗了……科举不行就习武,当初那个……才四五岁,不到三尺高,天天扎马步,一练就是一两个时辰,一天下来腿都肿得站不住。”

    “俍哥儿哪能吃那苦头?再说,现在练也晚了,年岁大了。”

    “慈母多败儿!”大章氏感叹,“你看辛氏,弱柳扶风静水照月般的人儿,人家教养孩子可比你强,下得去狠心……”

    “姑母……”小章氏抱着大章氏的胳膊撒娇,“您就别说我了,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导他们。”

    大章氏脸色好看了点,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闲闲对红绡道:“起来吧,就说我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红绡低声答应着。

    大章氏又道:“不用着急,回去先换了衣裳。”

    话音刚落,看到另外一个丫头红绫在探头探脑。

    小章氏喝道:“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红绫垂首,双手揪着衣襟,忐忑不安地挪到屋里,悄声道:“外头伯爷跟夫人已经走了。”

    “走了?”小章氏蹙眉,不是来要对牌吗,这么容易就打退堂鼓了?

    红绫偷眼瞧瞧小章氏,又瞅瞅大章氏,似乎鼓足勇气般,“听伯爷说,要沿着观云亭、赏月阁砌一道墙。”

    “什么?”大章氏一掌拍在炕桌上,震得杯碟叮当作响,“他敢?”

    红绫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再不敢言语。

    易楚跟杜仲才不会傻坐在荣恩院干等着。

    事实上,杜仲跟她讲完了屋内的摆设后,随口闲聊了几句,就拉着她出来了。

    从荣恩院往东,是面不小的镜湖,湖水清澈,湖心养着莲花,走在湖畔能闻到莲花的清香。

    杜仲指着湖边的亭台,“那处八角亭就是观云亭,再往前,那株西府海棠后面是赏月阁。”

    易楚问道:“你当真要沿着这边砌墙,岂不是坏了这处景致?”

    杜仲笑笑,“舍掉这处景儿,能换个清静日子,值得……再说,能砌就能推,时机一到推了就是。”

    两人说得悠闲,那边小章氏已经嚷起来,“他成心是想把我们分出去,我就知道这小畜生没安好心。”

    杜府分东西两路,东边是大五进的院落,正房七间带两耳,而第三、四进的院落又带着跨院,当中以抄手游廊相连。

    西路前头是座三进的宅院,明威将军与辛氏的住处,宅院后头就是花园。花园里另有亭台楼阁若干,其中一处映水轩景致最好,据说风水也最好,是处聚财的宝地。

    小章氏与杜旼就住在映水轩,离着荣恩院非常近。

    当年大章氏在荣恩院责罚杜仲,小章氏就是听到了吵闹声才出来。

    而沿着观云亭垒墙,就自然而然地把映水轩及荣恩院与府邸的其他地方分隔开来。

    真要分出去的话,好处是小章氏白得了两处住所,还有一小片竹林。

    可坏处更大,现在住在一起,杜俍跟杜伊以及杜俪可以说是信义伯的堂弟堂妹,要是分开了,他们不过是个五品官员的女儿,而且还是晋王府的属官。

    晋王眼下还半死不活地躺着床上耗日子,眼瞅着是没有未来的。

    尤其嘉德帝不过二十四五岁,至少未来二十多年晋王是不可能翻身的。

    杜伊已经成了家,杜俍今年刚十三,杜俪十一,都还没说亲,没了信义伯这面大旗,他们能说到什么好亲事

    所以小章氏才急得跳脚。

    大章氏却老神在在地说:“他也就吓唬吓唬你,他若真敢垒墙,我就能豁出去到顺天府衙门告他不孝忤逆。”

    没想到杜仲果真找了泥水匠来,半天工夫不到,已经砌了面高约丈二,长约两丈的围墙。围墙下半是石头,上半边用的是青砖,工匠砌得很认真,并非是垒着玩的。

    小章氏坐立不安,几次想找人偷偷把那墙给扒了,可瞧见墙边那几个玄色衣衫的冷面男子就觉得后心发凉。

    是俞桦带着林梧等人,提着长剑来回巡视。

    杜仲便是打得这个主意,能让大小章氏消停最好,若是不能,干脆就豁出去一块地皮,图个清静。

    眼看着墙越垒越宽,小章氏坐不住了,腆着脸去找易楚。

    易楚正跟冬雪与冬云核计厨房的事儿,见了小章氏不冷不热地招呼,“二太太有事?”

    小章氏本以为易楚能开口叫一声“婶娘”,那么她就能接口称“侄媳妇”,如此,她就占了长。她拿出长辈的架子苦口婆心地劝一劝,再哭两声,兴许就能让易楚松口。

    没想到易楚根本就不论亲戚的情分,张口就是外人的称呼,二太太。

    若真按外人论,易楚可是有诰封的超一品夫人,小章氏差了好几级。

    小章氏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半点用不上,索性就直入主题,“……看见花园里垒了那么高的围墙,不知道怎么回事?”

    易楚淡漠地笑笑,“哦,这不最近要宴客,现有府里的人大都不中用,正打算买一批下人,先前那些老夫人跟二太太使唤惯了,仍旧跟过去……要不一个府邸用着两帮下人,有听使唤有不听使唤的,没得叫人笑话。”

    她这是什么意思?

    府里的下人要一并换了?以前那些人也得跟着住到那头?

    信义伯府经过大清洗,使唤的下人早不比以往多,可林林总总也二百多人。

    想到这二百人都跟着她,别说住处,就是每月的月钱她都没法发,小章氏脑门突突直跳,脑子也不听使唤似的,感觉有点反应不过来。

    她跟老夫人不是核计好了要拿捏杜仲两口子一把,给他俩点颜色看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两人完全不按理出牌。

    新媳妇进门怎么也得忍气吞声过上半年才敢大声说话,这位却一进门先把老夫人撵了,然后又把府邸占了。

    她怎么敢?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小章氏正要开口,却见冬晴托着个红漆雕喜鹊登枝的托盘过来,也不避讳她,径直端到易楚面前,“夫人,前头送来的新对牌,让夫人看着哪个好?”

    托盘底下趁着墨绿色的姑绒,上面两只对牌,一只乌漆漆的,另一只是深褐色。

    离得近了,隐约闻到暗香扑鼻。

    冬晴笑着介绍,“深褐色的说是内府衙门给的千年金丝楠木,旧年宫里做家具川地来的贡品,听说咱们府里换对牌,就让人送过来几块边角料;这个乌漆漆的是铁梨木。”

    小章氏出身名门,怎会不知道,铁梨木又叫降香黄檀,年岁越久色泽越深,香味越浓郁。这么好的东西,竟用来做对牌?

    又想到内府衙门都知道换对牌,是不是京都都传遍了?

    真要被赶出去,她的脸面往哪里放?

    小章氏顾不得告辞,提着裙角就往外走,准备去找大章氏……

 126|告状

    易楚并不相送,只略略欠了欠身,伸手掂起两块对牌试了试,都挺沉手,不似寻常松木柳木那般轻飘飘的,便问冬晴:“都做了几块?”

    冬晴笑着回答:“分别做了六块,看着一样,但其实不一样。”

    易楚挑眉,有点不明白。

    冬雪嗔怪地瞥一眼冬晴,上前斯斯文文地说:“伯爷说,铁梨木的有香味就留在内院,金丝楠木的在外院使……平常家里有四块对牌足够了,多做两块留着备用,一并给夫人守着。对牌上做了暗记,暗记各不相同,到时那块牌子做何使唤,但凭夫人喜好,也不用担心别人弄混了欺瞒夫人。”

    易楚笑了笑,“腰间挂着这牌子,倒省了熏香。”又问,“伯爷没说什么时候能过来吃饭?”

    冬雪摇摇头。

    刚才易楚对小章氏所说的新换一批下人并非随口乱语,但下人并非全换,而是换一部分,把那些至关紧要的差事换成自己的人。

    杜仲在外院做的就是这事。

    以前大小章氏再怎么折腾,总不能把所有的老奴旧仆都换掉,尤其护院,有小半仍是以前的旧人,都是杜镇亲手训练出来的,有几人还曾经同明威将军一同蹲过马步。

    护院们镇守着宅子,对外院的管事小厮颇为熟悉,大致知晓哪些人老实可靠,哪些人奸诈狡猾,哪些人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来回问过几人,杜仲心里有了计较,笑着拍拍护院的肩,“好好干,干得好的人总不会吃亏。”

    这一下看着轻松,落在护院肩上却重若千斤。

    护院歪了嘴,强忍着没有呼痛,待杜仲走后,发现青石板悄无声息地碎成了数片。护院暗中心惊,又是叹服,“将军后继有人。”

    英雄惜英雄,强者敬强者。

    护院们大都会点粗浅的工夫,见到杜仲露这一手,便是以前不认识杜仲的,也对他存了敬服之心。

    杜仲在外院理事的时候,小章氏正抖着手没头苍蝇般满地乱转。

    大章氏强忍着腮帮子的痛,斥道:“多大点儿事就这么沉不住气,你找阿旼过来帮我写封信。”

    小章氏唤了个丫鬟将杜旼叫了来,自己亲自扯着衣袖研墨。

    信是写给大章氏的兄长,如今章府的当家人章宗岱。

    章总岱在钦天监任监正,正五品,刚好够有资格上朝议事。

    只要他在朝上一提,章学士以往的门生中有得是朝廷肱骨,自会开口照应,其中还有位专门进谏的御史。

    而且,杜妤的公公平定侯也在朝中任职,作为亲家,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大章氏不信,自己的父亲桃李遍天下,而杜仲,当年赵氏早逝,娘家已败落多年,辛氏家里倒有些关系,可辛家跟杜家早就断了来往。

    就凭杜仲,能敌得过御史的口舌?

    大章氏胸有成竹,小章氏也越想越得意,墨汁溅在衣袖上好几滴也不曾察觉。

    薄暮时分,章总岱看到了大章氏的信,气得胡子乱颤。

    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万晋朝素来最讲究的也不过是一个“忠”字,一个“孝”字。

    大章氏已年近六十,被赶出正房不说,还要被赶出信义伯府,杜仲这般行事,还有什么道德忠义可言?

    当夜,章总岱就写了折子,又分别联络了父亲的几个门生,只等天亮上朝好参杜仲一本。

    楚寻自从登基以来,以前因怕忌讳而隐藏不露的才能尽数施展出来,再加上景德帝驾崩前几个月带着他处理政事,这一切的朝政要务俱都做熟了的,且因为年轻,行事更为果断,这大半年来已把国事理得井井有条。

    对外,鞑靼人上次伤了筋骨,没有五六年缓不过劲来;在内,各处既无□□又无饥荒,万晋朝呈现出少有的风调雨顺。

    先前质疑楚寻的人渐渐没了声息,倒是有人暗中散布楚寻果然是命定的真龙天子,所以才会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故而,早朝基本没什么大事商议。

    所以,这天一向不出头的章总岱上折子参奏信义伯杜仲,犹如一粒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无数波浪。

    章学士能在翰林院讲学,确实是装了一肚子诗书,章总岱作为他的嫡长子,才华也不错。

    这一本折子列举了杜仲的三大罪状,最主要的就是不孝,对大小章氏不孝,其次是不仁,对杜俍杜伊等堂弟堂妹们不仁,第三则是十几年前欺侮丫鬟兰心的旧事。

    列举杜仲罪状的同时,还引经据典讲述了前朝对此种恶徒的处置方式,最轻的是斩首,至于重的,有凌迟,有车裂,有炮烙……总之,这种人就不配活在世上,更不配作为朝廷命官。

    大章氏所料不错,章总岱一出口,就有好几位大臣随声附和。

    楚寻兴致颇高,笑眯眯地听着,过了会左右看了看,吩咐两旁侍立的锦衣卫,“骑快马,宣杜仲上朝自辩。”

    按理,杜仲作为正二品的武官也该上朝的,可他还没到宣府任职,有什么公文报不到他头上,因此他一早就告了假,说家里需要整饬,暂不上朝。

    楚寻自不会在乎这些小节,反正有需要的时候,宣他进宫也是一样。

    杜仲历来早起,今日也不例外,打了两趟拳,浑身汗淋淋地回到正房,脱了汗湿的外衣,也不叫热水,直接用铜盆端着冷水当头往下浇。

    易楚担心他一身热汗被冷水激着,举着大棉布帕子,只等他冲完就帮他擦身,绞头发。

    这些事本是杜仲惯常做的,可他喜欢易楚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感觉,就好像母亲对待不听话的孩子,眼眸里有嗔怪有无奈,更多得却是心疼。

    易楚岂不知杜仲的这种小心思,其实她也喜欢伺候他,这个时候两人会格外亲密,是不同于床笫之间的那种亲密。

    杜仲刚穿好衣衫,易楚正帮他梳头的工夫,外院传进话来,让杜仲上朝。

    易楚的手便是一颤,扯断了好几根头发。

    杜仲笑着安慰她,“没事,若真有事,便不会只派一个人来传话,而是派一队人捉拿我了。”

    易楚仍担着心,却不再表露出来,只手上加快了动作,替他梳好头,又找出武官的朝服,伺候他换上,才悄声道:“若有事,记得往家里送个信儿。”

    杜仲点点头,搂一下她的腰,捏了捏,语气暧昧,“还酸不酸?”

    易楚蓦地涨红了脸,拍开他的手,“还不快走?”

    杜仲乐呵呵地走了。

    易楚却仍是感觉面上火辣辣地热。

    自打杜仲从西北回来,只要易楚身子爽利,十日间,两人竟有七八日不闲着。易楚也知,这样终究太过频繁了些,于子嗣也不利。

    杜仲的需求却是旺盛,明明说好了只亲一亲,摸一摸,可每次亲完摸完都会不可收拾。

    易楚也是真正得了趣儿,开头扭捏着不肯的是她,后头死缠着不松开的也是她。

    正房旁边有座花梨木底座的穿衣镜,镜子是从西洋来的玻璃镜儿,照着人形纤毫不差,连眉间不起眼的小黑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怕照走了魂儿,夜里睡下时,易楚总是放下镜子上的布罩子,昨夜杜仲却将布罩摘下来,迫着易楚看镜子里两人的动作。

    易楚既害羞又好奇,又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坐在了杜仲身上,没动几下,就喊着“腰酸”,死活不再动作,气得杜仲变着法子折腾了好几个花样才放过她。

    罕见得,易楚没有早早睡着,而是想着镜子里的女人——眼神迷离,神情妩媚,双唇微微张着,动作又是那么妖娆,浑身散发着一种莫可言说的风情。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情动时竟然会是这副模样,竟然带了易齐的三分情致。

    说起来,易齐到落梅庵也有了一个月,期间易楚不放心,让冬晴跟冬雨去探望过一次。

    两人听了易楚的吩咐先躲在暗处瞧了两眼,又跟主持谈了谈。

    主持满脸无奈,道:“贫尼照看过多少不驯的女子,还真没见到这么倔强这么烈性的。”

    易齐不哭闹不绝食,而是逮着机会就往外跑。

    先是白天趁着解手的时候跑,后来夜里跳窗跑,还有次在外头遛弯,趁人不注意,用石头把跟着她的女尼打晕了。

    好在女尼地形熟,不过两三刻钟也便找了回来。

    有过这两三回,后来便盯她盯得紧,专门派了两个体格健壮的盯她一个人。

    还觉得不放心,又给减了饭食,却加了抄经书的量。

    别人每顿都是一整碗米饭,给易齐只有半碗,别人每天只抄两卷经,让易齐抄四卷,抄不完就熬夜抄。

    半个月熬下来,易齐既没力气又没了精神,终于撑不住了。

    身子撑不住,逃跑的心思却没消。放风的时候,别人都眼神发木神情呆愣,易齐仍是骨碌碌地四处乱瞧,一看就不安生。

    主持也是个狠的,将面巴掌大的玻璃镜子擦得铮亮,递到易齐面前。

    易齐呆了,镜子里瘦骨嶙峋脸色苍白的人会是自己?

    以往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一双天生风流的眼眸,眼下风情仍在,可衬着这肤色,这打扮,就像怪物般,只叫人觉得可笑可怕。

    易齐摔了镜子,发疯般哭闹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原先的那股精气神就没了。

    主持暗暗松了口气,可对着冬雨,仍是叫苦,“早知道我们就不收这姑娘了,要真给跑出去做下丑事来,我们落梅庵的名声就算毁了,还有谁来给我们添香火。”巴掌大的玻璃镜子也说成了尺许宽的梳妆镜子,“……后面雕着双鱼,你们也知道,从西洋坐着船过来的,巴掌大的镜子也得十几两银子,我这面还是王夫人上次来留下的,至少也得五十两……”

    冬雨赔笑道:“我们夫人也是没有法子了,所以才仰仗您,若真能给扳过性子来,夫人说愿意给菩萨重塑金身。”

    她倒不是信口开河,她知道护国寺的菩萨塑金身是五百两银子,而落梅庵的菩萨比护国寺的矮了足足一个头,身型也不似那般庞大,撑死也就三百两银子。

    依她看来,易楚对二姑娘仍有情分在,换做真正无情的根本连想都不想不起来。而易楚,送二姑娘来那天,独自在屋里落了半天泪,这还不到一个月,又让她们来探望。

    若三百两银子真能换得二姑娘痛改前非,易楚定然乐意。

    易楚犹为昨夜的事害羞,而此时的杜仲已来到了奉天殿……

 127|对峙

    万晋朝内,在奉天殿值守的虽然也属于锦衣卫,但他们是从锦衣卫中挑得身材健硕面目俊朗的兵士,专门负责殿廷守卫,又叫做大汉将军。

    通俗点说,就是找那些长得好的,专门给皇家朝堂撑脸面,并不涉及刑狱缉捕等事务,所以杜仲对他们并不熟悉,也没有向来传话的人打听消息。

    那人却颇给面子,主动提及章总岱说的三条罪状,“……伯爷可得仔细对答,我瞧着章大人神情不善。”

    杜仲谢了他,问道:“今儿负责侍卫的是谁?”

    那人答道:“吴峰吴百户。”

    杜仲心里有了数。

    到了奉天殿,杜仲先是三拜九叩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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