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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混个公务员-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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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染料的那种青蓝色,而是从内而外绝对天然的沉黑脸色。
金虔此时是旁观者清,丁氏兄弟前后几句话一开口,加上“都是一家人”的关键字眼,金虔就立即反应过来这丁氏兄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啧啧,想不到咱在有生之年竟能有幸见证当朝太后的义子貌美如花的孝义王爷范镕铧和堂堂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的未来老婆丁月华相亲的诡异场景。
不行、脸皮不能抽,坚决不能抽……
金虔强忍着面皮抽搐的冲动,看着毫无相亲经验的范小王爷被人套话。
“范兄弟,认识你这么久了,好像只听你说过家住汴京,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丁兆惠发出第一枪。
相亲要点第一条:先搞清楚对方家庭成员组成——一定要家庭和睦。
“镕铧福薄,父母早逝,一直与义母相依为命,后来义母寻到失散多年的亲儿,镕铧便又多了一名义兄。”
丁氏兄弟互望一眼,丁兆兰又道:“想不到范兄弟身世如此坎坷。”
范镕铧摇头,目光柔和:“坎坷可谈不上,义母和义兄都待我甚好,镕铧十分惜福。”
义母是当朝太后,义兄是当朝天子,自己是王爷,当然要惜福了!
金虔暗地吐槽。
“那范兄弟你常年游历在外,岂不是家中仅有兄长一人照顾娘亲?”
“兄长国、那个过于繁忙,照顾娘亲之事还有数位……几位嫂嫂和下人……”镕铧显然不善于撒谎,几次都差点说漏嘴。
不过丁氏兄弟显然不甚在意,只是一脸满意点了点头。
当然满意了,这兄长事务繁忙,老婆众多,老娘还有下人专门伺候,一听就是豪门大户的高干背景。
相亲要点第二条:一定要摸清对方的经济情况——定要有车有房。
范小王爷显然顺利过关。
“原来范兄弟家里是大户人家。”丁兆兰开始步入正题,“不知范兄弟可有妻室?”
范镕铧这才发觉似有不妥,愣了愣:“镕铧未曾娶妻,不知丁大哥为何有此一问?”
丁兆惠爽朗笑道:“好了,大哥,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我丁兆惠是直肠子,就直说了。范兄弟,前几日月华的毒说说不上好坏,我们兄弟两个也不敢提,如今金小兄弟妙手回春,月华痊愈指日可待,我们兄弟二人就厚着脸皮,替月华问一句——你觉得我家妹子如何?”
这一说,就算傻子也明白了,何况是范小王爷。
但见范小王爷唰的一下冒出一头的冷汗,忙抱拳道:“丁小姐秀外慧中,贤良淑德……自、自是……很好……但、但只怕镕铧、镕铧……配不上……”
丁兆兰笑道,“范兄弟今年十八,月华今年十七,年纪刚好相配,且不论人品、长相还是家世,范兄弟都是人中龙凤,莫要太过自谦。”
范镕铧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并非镕铧自谦,在镕铧认识的人中,人品、相貌、武艺、家世、智谋强于镕铧百倍者比比皆是,还望丁大哥、丁二哥莫要误将杂草当良药、驽马当良驹,耽误了丁小姐终身。”
“人品、相貌、武艺、家世、智谋强于范兄弟百倍?”丁兆惠摇头,好似听到个大笑话,“哪里有如此人物,范兄弟莫要说笑了!”
“镕铧句句实言!”范镕铧水眸乱转,正好看见正一脸看好戏表情的金虔,好似突然发现救命稻草一般,呼道,“不信二位可以问小金!”
丁氏兄弟有些好笑的望向金虔,却意外发现金虔一脸郑重扳着手指算了起来。
若论人品、相貌、武艺,猫儿自然是顶尖,白耗子也不相上下;论相貌、武艺,不论人品,一枝梅也不错啊;
论人品、相貌、不论武艺,颜家小哥也排的上;
论人品,包大人也是顶尖;
论智谋,公孙竹子独占鳌头;
论家世,还有谁能强过当今皇上;
金虔汇报结论:“这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不少。”
丁氏兄弟摇头,自是不信。
丁兆兰一转头,似是要对范小王爷进行第二轮说亲大业。
范小王爷吓得倒退数步,双眼飘忽了半天,憋出一句:“镕铧突然肚子有些不适,去、去趟茅房,失陪!”
说罢,竟尿遁了。
看得丁氏兄弟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是说亲而已,怎么像见了鬼一样?”丁兆惠摇头苦笑。
“怕是我们太急了吧。”丁兆兰皱眉,又望向床上的丁月华,道,“月华,你莫要焦急,大哥二哥丁会给你说个好亲事。”
丁月华一副娇弱含羞,欲拒还迎的模样:“但凭二位哥哥做主。”
“就包在你二哥身上!”丁兆惠拍胸口。
待丁氏兄弟匆匆追赶他们理想妹婿范镕铧离开后,卧床装病的丁大小姐唰得一下抖出一张丝帕,扶上额角。
金虔赶忙狗腿地端上茶碗,送到丁月华手边。
以这半月金虔与丁月华相处的经验,这丁大小姐只要一抖丝帕,扶额角,就预示着有指示要发表。
果然,丁大小姐推开茶碗,幽幽叹了一口气,开始讲述:“金兄弟,你我一见如故,又朝夕相处了这么多日子,交情匪浅,有些话月华也不瞒你,月华无非就是不想早早成亲,所以才装病卧床,可不料今日一时得意忘形,竟漏了破绽……唉……”
原来装病是为了逃避相亲啊,令金虔困惑半月的谜团终于解开。
不过装病这招……金虔暗暗摇头,实在是不咋样啊!
“更想不到的是,二位哥哥竟打算将月华许给范兄弟……”丁月华轻轻摇头,望向金虔,“金兄弟,你觉得月华和范兄弟可相配?”
“不相配!”金虔斩钉截铁
虽然刚刚看热闹看得十分高兴,但金虔的态度还是十分端正的。
范小王爷自是貌美如花、出身高贵、性格……嗯,啰嗦了一点,但比起咱开封府上得厅堂下得牢房的猫儿大人,自是相差一大截。
想咱开封府、不、北宋堂堂第一偶像展昭展大人的媳妇,怎么能让他人抢去,这若是传了出去,咱开封府脸面要往哪里摆?!
虽然这丁大小姐爱好古怪了一点,贪吃了一点、胃口大了一点,但是……
金虔细眼眯起,脑海中描绘出一段绚丽台词。
想获得北宋第一偶像展大人携夫人亲临现场品菜的机会吗?想得到开封府第一美食家、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的夫人为您的招牌菜评定星级吗?
就来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处报名吧!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报名费仅需五十两!名额有限,报名从速!
很好!金虔一握拳。
身为开封府的一份子,定要保持“助展大人护住未来老婆,打倒展大人的明里暗里情敌、帮展大人树立光辉形象”这个基本路线坚决不动摇。
“丁小姐,虽然范兄是咱的至交好友,但咱也要实话实说,他并非丁小姐的良人!”金虔表情郑重道。
丁月华眨眨眼:“金兄弟何出此言?”
“范兄人品相貌身家都是上上之选,但惟独不会武功,丁家乃是武林世家,怎么能招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婿,这岂不是贻笑大方?”
丁月华点头:“说得不错,可放眼江湖,武艺能与大哥二哥比肩、或更胜大哥二哥的却是寥寥无几,且大多数都是前辈高人,年龄都可以做月华的长辈……”说到这,丁月华秀美脸上浮出一抹无奈,“二位哥哥有意为月华说亲已经一年有余,奈何却寻不到一位称心的人选,远游的父母又催的紧,好容易找到范兄弟这样人品相貌的,自然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感情丁氏兄弟是被逼急了乱抓人啊!
金虔脸皮扭了扭。
“金虔以为,以丁小姐的家世相貌,能与丁小姐携手一生之人,自该是武艺高强、德行一等、相貌出众的大侠客、大英雄!”
丁月华瞥了金虔一眼,似是不怎么感兴趣。
“嗯……那个……”金虔皱眉,组织语句,“还要江湖威望极高,所到之处,自有江湖好友好酒好菜招待!”
丁月华杏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招待的酒菜自是绝佳美味!”金虔使出杀手锏。
果然,丁月华顿时来了精神:“金兄弟认识这等人物?”
“认识、当然认识!”金虔使劲儿点头。
猫儿大人自是武艺高强、德行一等(虽然有时候脾气有点阴阳怪气)、相貌出众(咳,就是太出众了)、威望极高(人气也极高啊),所到之处有好酒好菜招待(开封府的大婶大爷大姑娘小媳妇常送鸡蛋鸭蛋鹅蛋白菜萝卜糕点的)……
丁月华突然翻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圆鼓鼓的包裹往身上一挎:“那还等什么,金兄弟,你这就带月华去见见这位英雄豪杰!”
“诶?”金虔再一次确定自己完全跟不上丁大小姐的思考回路。
去见猫儿?去开封府?貌似有点远啊!
“这个,这位英雄住的地方有点远……”
“那正好,可趁此良机尝一尝天下美食!”丁月华直身而立,眼中的光华堪比阳光下西湖水的粼粼波光。
“好了,一个大男人,做事怎么婆婆妈妈的!”丁月华一手抓起床边的宝剑,一手抓住还在愣神的金虔的胳膊,从二楼窗口跃出。
待金虔被吓出一身冷汗双脚落地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丁小姐的轻功还真不赖。
“从后院翻墙走。”丁月华拉着金虔,点着脚尖嗖嗖嗖绕过内园,七转八弯,不多时就来到高达丈余院墙下。
“其实,也许那位英雄过几日就来了……”金虔试图劝阻执意要离开的丁小姐。
丁月华足尖点墙,飞身上墙,又探手将刚爬上半截墙就往下滑的金虔拽了上去,问道:“什么时候?”
“这个……”金虔语结。
咱哪知道?书里电视剧里评书里都没说清楚啊!
“等不了了!”丁小姐摇头,“再等下去,大哥二哥就要把我嫁出去了!”
金虔正打算再劝两句,突然听墙下一阵窸窣响动。
二人都吓了一跳,往下一看。
只见墙角杂草丛里窜出一个人来。
这人一手握着扫把,一手拎着裤子,显然是扫地家丁懒得去茅房躲在这解手,不料却撞到翻墙的丁月华和金虔。
两个翻墙的,一个拎着裤子的,六目对瞪,面面相觑。
那家丁目光从二人脸上滑到紧紧握住的二人双手上。
突然,家丁一把抛开扫帚,两手拽着裤子狂奔出去,一边跑一边扯着嗓门大喊:“来人哪!不好了!大小姐和金神医私奔了啊啊啊啊!!!”
“哐当”,金虔一个倒栽葱从院墙上栽到了院外。
“这下不走也不成了!”丁月华挑眉,纵身跃下,架起不省人事的金虔一溜烟跑走。
身后的丁庄内,好似炸了窝一般热闹非凡。
*
水光潋滟晴方好,
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淡妆浓抹总相宜。
远处,绿荫环抱,青山滴翠,杂树升烟;
湖中,芳草长堤,水波潋滟,游船点点;
四周,画桥烟柳,云树笼纱,如梦如幻。
有多少文人骚客陶醉其中流连忘返,就有多少美丽的传说荡漾其中。
不过,在某些传说未成为传说之前,也仅是供人们饭前茶后消遣的谈资罢了。
此时,在西湖第一楼醉仙楼上,人们就在谈论几件以后极有可能成为传说的八卦新闻。
临窗的这桌,坐着三个书生打扮的,一边喝茶一边嚼着耳朵根子。
“听说了没?丁庄出大事儿了!”
“你说得是丁氏双侠的丁庄?出什么大事儿了?”
“昨个傍晚,丁氏双侠的妹子、丁家大小姐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夫私奔了!”
“噗!!”一声异响从隔壁桌上传来。
三个书生扭头,一脸厌恶瞅了一眼。
只见隔壁桌上,一个灰衣消瘦少年一脸歉意,一手扶着两叠空盘子,一手手忙脚乱擦着刚刚喷到桌上的茶水。
“小哥,小心着点!”一个书生不悦道。
“抱歉、抱歉。”消瘦少年干笑道。
三个书生往一边挪了挪,继续道:
“丁氏兄弟气疯了,在杭州城各个要道都派了人手,誓要将这二人抓回去。如今就算是只蚊子要出城,怕也要被盘查一番,闹得是满城风雨。”
“哎呀,也难怪,这丁家兄弟护妹子是远近出了名的,也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个野小子拐了人家的妹子,若是被丁家兄弟抓回去,这野小子定是凶多吉少!”
“咚!”又一声异响从隔壁桌传来。
三个书生扭头,只见刚刚喷茶的小子有气无力趴在桌子上,面色惨白,好似病入膏肓一般。
“不必忧心。”一只手从两叠碟子后面探出,拍了拍消瘦小子的后背。
三书生这才惊觉,原来碟子后面竟然还有一人。
只见此人,身着黑棉布短衣衫,肩上挎着一个包袱,发髻高束,眉峰高挑,面容秀美,腰间佩着一柄长剑,看打扮穿戴,应是位年轻少侠,可看这脸面,却又有些女气。
但自从出了云容社三大公子当街错把男子当成女子调戏的糗事后,杭州城内再也没有人敢贸然断定何人是女扮男装,何人是美貌少年。搞不好眼前这个就恰好是位容貌稍显秀气的男子罢了。
何况……
三人又望了一眼这少侠面前数量惊人的碟子盘子,更加确定:有如此豪爽胃口的人物,定是个响当当的爷们!
可惜,这三位书生万万也不会想到,眼前这二位,就是刚刚他们口中的二位主角,携手私奔的丁家大小姐和金虔。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金虔脑门碰桌,面如死灰。
和顶头上司的未来老婆私奔,还有比这更恶劣的行迹吗?
想到某四品护卫的冷眼冷脸加冷气,金虔禁不住浑身上下哆嗦起来。
丁月华望了一眼浑身发抖的金虔,往口中送糕点的手顿了顿:“实在不行,我就嫁给你吧!”
“万万不可!”金虔几乎从凳子上蹦起来,细眼圆瞪,布满血丝,面色铁青堪比远在开封的包大人。
丁月华望着金虔眨了眨眼,嫣然一笑:“为何不可?你未娶我未嫁,孤男寡女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多日,如今又私奔在外,我嫁你岂不是最好?”
“不妥!大大的不妥!”金虔惊道,“小姐难道忘了,咱还要带你去见那位武艺高强相貌出众一呼百应的大英雄,那英雄就是——”
金虔发觉越来越说不下去。
因为丁月华一直用一种五分含情、五分脉脉的诡异神情望着自己。
金虔被瞅的浑身发毛。
“金兄弟以为世上还有人会娶一个和他人私奔的女子?”丁月华抛出一句。
金虔觉得呼吸困难。
“月华虽称不上绝色天下,但也算相貌端正,家底也算殷实,金兄弟不妨考虑考虑。”丁月华一口咬下手中的糖酥糕。
金虔只觉这一口是咬在自己心口上,胸口顿时破了一个大洞,满身的力气都从大洞散了出去,双腿一软,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堆在了桌子上。
一旁的丁月华勾起了嘴角。
桌上十分安静,只有隔壁那桌三位书生声音传来。
此时,他们已经换了一个话题。
“听说了没?云容社的三大公子触霉头了!”
“哎呀,你说得是半个多月前的事儿了,不就是云容社错将少年当美娘,出了一个大乌龙的事儿吗?”
“不是那件,是最近又触霉头了!”
“诶?什么事儿?”
“杭州城里的琼玉阁知道不?”
“啧,杭州城里的老爷们谁不知道苏杭第一青楼啊?”
“哼哼,这琼玉阁里来了一位新花魁知道不?”
“新花魁?不是柳寒烟吗?”
“现在不是了!三日前,琼玉阁来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一来就把柳寒烟的花魁给夺了。话说这美人,七步成诗,十步成曲,能舞能唱,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说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为过啊!”
“哎呦呦,天下还有这样的美人?要不咱今晚也去看看?”
“得了吧!云容社三公子已经在琼玉阁待了整整三天,连美人的脚趾头都没碰着,就凭你?”
“云容社三公子富甲一方,怎么连个花魁都——”
“你不知道!这新花魁可是厉害的角,在琼玉阁里摆下擂台,比诗比歌比舞比乐比棋比画,谁能令她心悦诚服,才可做她的入幕之宾,否则连这花魁的脸也别想看见!”
“慢着、慢着,什么叫连脸都甭想看见?”
“这花魁自打一出场就蒙着面纱……”
“那你还说她长得什么沉鱼落雁的?”
“哎呀,就算只看见半张脸,那也比其他的庸脂俗粉强了百倍。”
“哎呦呦,说得我心痒难耐啊,不行,今晚就去看看。”
“真想去?先准备二十两银子!”
“这又怎么说?”
“琼玉阁定的新规矩,每晚只许一人打擂,打擂人需交订金,订金上不封顶,出价最高之人方可打擂。而只看热闹的,仅需一人二十两便可入场!”
“我的姥姥哎,这也太贵了吧!”
“贵?!有人还嫌便宜呢!去的晚了,连门都进不去!听说云容社三公子连着三晚出价最高,都是五百两,第一晚是牛朝生,第二晚是高骅,第三晚是江春南,可三人谁都没能胜过这新花魁,今晚大家都在猜是谁上擂呢!”
“嘿嘿嘿,这种热闹,计算花二十两咱也要去看!”
“对对对,去看看!”
三人嬉笑阵阵,又猜测起琼玉阁那位新花魁到底有多美、才艺有多高云云。
这边,丁月华吃完最后一块糖酥糕,唤来小二结了帐,拽着半死不活的金虔走出醉仙楼。
“嗯——”丁月华一手握剑,一手拽着金虔,杏眸中闪出点点光亮,“琼玉阁——听说里面的西湖醋鱼不错,去尝尝。”
于是,开封府御前四品护卫展昭展大人的未来妻子,拎着名义上私奔的情郎——开封府从六品校尉金虔的脖领子,坚定不移的朝杭州城第一青楼琼玉阁走去。
*
秋风拂拂月溶溶,琼楼玉宇,红灯画柱,车如流水马如龙,珠帘卷梦,彩云飞袖。
琼玉阁,杭州城第一青楼,美人如云,恩客如织,车轿马匹,络绎不绝。
自数日前新来的美人顶替了柳寒烟花魁位置后,入阁想见新花魁一面之人更是数不胜数,称这琼玉阁是日进斗金也毫不为过。
琼玉阁楼高四层,一层大厅,二层雅座,三层、四层为阁内姑娘内房。有红漆长木梯从大厅直通二层雅座,雅座之内可见大厅全景,四周又有木格卷帘隔开各座,正是为达官贵人所设。
琼玉阁大厅正中,搭建一个四方擂台,长宽三丈有余,高不过半丈,擂台以轻纱丝帐覆顶,绢纱古灯坠四角,轻纱摇曳,灯光朦胧,似梦似幻。擂台之上,摆放一张刺绣雪梅屏风,屏风前摆一长案,上置一把古琴,长案两侧分置一套桌椅,文房四宝准备齐全。这一副摆设,竟是在这旖旎之地划出一块清雅之地。
周围各个桌上早已坐满了慕名而来的客人,姑娘敬酒、嫖客调笑,碗碟叠摞,人声鼎沸,众人品菜吃酒,好不自在。
琼玉阁虽为青楼,但其茶水菜肴美酒小吃在杭州城也是首屈一指,否则,某位对天下美食有执著喜好的丁小姐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花四十两银子来一饱口福。
此时,金虔就坐在擂台左侧一个偏桌上,桌上摆着数碟琼玉阁的拿手好菜,丁月华正在以优雅的姿态惊人的速度品尝最著名的西湖醋鱼。
周围有不少人都对这一桌频频侧目,毕竟来琼玉阁不招姑娘仅是吃菜的人确实不多。
在丁月华吃完倒数第三盘菜时,那位新花魁出场了。
只见两队身着粉红纱衣的女子怀抱琵琶走上擂台,分列两侧,琵琶同时奏响,声声动人。
一位窈窕女子缓缓从红漆木梯上走下,步步生莲,一身红若牡丹的纱衣随着步伐拂动,隐隐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腰肢,待红衣女子登上擂台、跪坐在长案之后,整个琼玉阁已从一片喧闹变为满楼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女子那张被红纱丝巾遮住,仅露一双妙目的脸上。
似水含情,流转摄魂,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凝滞了。
“小女子多谢诸位捧场,先奉上一曲,请诸位品评。”那女子一开口,就好似有无名馨香飘出,让人心动莫名。
芊芊玉指拨动琴弦,高山流水一般的曼妙音律飘荡全场,众人只觉眼前似见雨晴烟晚,绿水波荡,又似窥到花落风起,新月眉弯。
一曲奏罢,令人心灵清爽,如去尘埃。
“好!真是好!”
“余音绕梁啊!”
台下众人拍手大声叫好,就连眼中仅有美食的丁月华也停了嘴,望着台上的女子一脸赞意。
红衣女子盈盈下拜,退立一旁,另一名粉衣女子上前,提声呼道:“凡诗、歌、舞、乐、棋、画中有一项可胜出者,便可为花魁入幕之宾,一晚仅一人可以攻擂,攻擂资格价高者得。何人愿意攻擂,请出价!”
丁月华双臂环抱,往椅背一靠,笑道:“琴艺高洁,却偏偏出身青楼,恃才傲物,却只能在青楼设擂,这花魁,有趣的很。金兄弟,你觉得如何?”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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