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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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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帮人给那些伙计、储备掌柜、帐房做老婆,将来他们的一言一行,就都在杨承祖监视下。由于两个系统彼此独立,那些人也不会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实际是朝廷的耳目。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教育,这些女人认准了杨记是忠的,万岁是对的,在教育孩子时,就会潜移默化影响下一代。等到她们的子女成长起来,这就是不用培训的一群铁杆忠君者。

“还有,不光要监督,要给好处,也要给教育。比如忠君爱国,告诉他们,所有的好日子,都是万岁给的,想要升官发财,飞黄腾达,道路只有一条,就是紧跟着万岁走。万岁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砍谁就砍谁,就有机会改换门庭。这些人培养起来以后,那些不识时务的老掌柜,就能淘汰了。”

冷飞霜知道,他这是把新军里的东西,开始在杨记里实施,又想到最近排演的剧目,微笑道:“你拍那将军娶亲,是在说俞大猷吧。武将忠于天子,尽忠报国,就娶到了丞相的千金,这怎么看,怎么也像在说他。”

“本来说的就是他,我就是要让人知道,忠于皇帝的,就可以做大官发大财娶美女。老百姓不懂那么多的道理,认好处,超过认道理。要让他们知道,忠臣就是有好处,才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当忠臣。如果我告诉所有人,当忠臣的代价是只能娶个又丑又穷的女人,日子过的紧紧巴巴,死了以后要欠一身的债,老婆孩子还要想办法做工养活自己。那我们能得到什么,几个圣人。其他的人,吃多了才来忠君啊,天下可以做的事多了,为什么给自己找病。所以呢,我就是要让人知道,做忠臣有好处,英才总能多来一些。其实我更像演我自己,你看我忠君,这么一位仙女,不就掉我床上了?”

冷飞霜呸了一声,在他身上拧了一把“你啊,就是嘴巴哄人。喂,我问你啊,岑猛那边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看人的眼光是有的,他虽然表面上恭顺,仿佛真的认了错,可是我看他心里像装着什么事,会不会出问题啊。”

杨承祖胸有成竹的哼了一声“问题,问题当然会有了。如果我算计不错的话,三年之内,岑猛必反!我给他一万两银子,他回去不招兵买马才怪,招兵买马,就会留下破绽,到时候要么是他造反,然后被官府砍死,要么就是官府直接上门杀了他。总之,他是死定了,改土归流的路上,不允许有拦路虎存在。等他起兵之后,两年内,我保证他一命呜呼,杨记在广西的店铺,就是为这事存在的,岑璋那里的火绳枪,也一样不是吃素的。”

埃米叶娜虽然不知道狼兵是什么东西,但是却知道岑莲和他们有关,她对岑莲看法不错,忍不住问道:“那位莲夫人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很伤心?”

杨承祖笑了笑“那就不要让她知道真相好了。知道的太多,并不一定幸福,于她而言,一直认为我是真心喜欢她,难道不好么?即便没有我插手,岑猛也是会反的,到时候她的族人或许会少死一点,可是整个广西的局面就更烂。为了朝廷改土归流,就算岑璋拦路,我也照杀不误,现在只是让她的族人付出点代价,对她来说,也算不错了。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我的算计里,你和飞霜,都不会是牺牲品。”

“我知道。”冷飞霜这次主动送上了双唇,等到埃米叶娜不愤的抢过男人的唇之后,她才笑了笑“承祖,你说我们在海上,打什么旗号好?毕竟那些不交钱的人,是要送他们去见阎王的,打出杨记的招牌,似乎不大合适。那些做贼的,都要给自己起个绰号,既有面子,也不让人查到自己根脚,我们的名字叫什么好?”

“化名啊,这个确实有必要,让我想想……好叶娜别捣乱。”杨承祖推开叶娜,忽然眼前一亮“字号就叫翔绯虎,化名,干脆就叫李华梅吧。”

第九百零二章码头风云(上)

通州,张家湾码头,天刚刚黎明,码头上就来了大批身穿明黄的锦衣卫。自从锦衣复立之后,缇骑的威风比起当初更盛几分,在京师里横行无忌,很惹了一些是非,于通州这种地方,就更是如同鬼神恶魔,让百姓对他们更加恐惧。

那些等待工作的苦力们初见锦衣到来,只当是码头上出了什么案子,或是谁得罪了这群祖宗,全都惴惴不安。看他们身着新衣,面色和善,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胆子也就大了一点,然后就是试探着交谈,再后来,就知道了,他们今天过来,其实单纯是来迎接上官而已。

朱宸的儿子中举之后,他自己就光荣退休,回家养老,骆安接替了他的职位执掌锦衣卫。可是不久之前,万岁下了圣旨,杨承祖升为中军都督府左都督,掌南北镇抚司事。

骆安自己的官职只是二品都指挥以一品都督体统行事,杨承祖的本职,已经凌驾于他之上,再加上实掌南北镇抚司事,也就是说,锦衣卫衙门里的实权,已经被杨承祖拿了过去,骆安这个正牌指挥,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架子,什么权都拿不住。

跟红顶白,本就是人之常情,加上上次的锦衣裁撤风波,杨承祖在卫里赚了好口碑,这些锦衣校尉听说长官回来,全都抢着来混脸熟了。等到太阳升起时,远方已经能看到船的影子,有人小声议论着,裁撤着来船身份,随后就看到了船头的那些令旗。

“漕帮帮主的令旗,见令旗如见帮主,虽然这东西在京师没什么用,不过能插满一船的,除了咱们大金吾,也没别人了吧。”

“那是,也不看看,在东南杀倭,把倭寇杀了几十万,筑起一百零八座京观,镇压了一百零八个魔君的人物。咱卫里出了这么个狠人,连咱们的面上都有光,现在锦衣卫上街,南方的客商都要高看咱们一眼,这不都是大金吾挣来的?”

“我只关心一点,我本来被革了前程,听说是大金吾连上了十七道本章,说服了天子,才给锦衣起复。这份恩典,我得认!”

在永寿公主以及如仙等人的有意推动下,京师里,有关杨承祖的舆论一直在散布,锦衣卫里视杨承祖为重生父母者大有人在。一想到即将见到自己的恩人或是长官,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把胸脯向上拔了拔。

第一艘大船已经接近码头,一些锦衣卫里的官员抢步上前,准备施参,可是从船上却跳下来几个人,大声喊着“来些人手,往下搬东西。你们,都躲开点,别挡道。杨大都督在后面船上,这条船上,装的全是细软。”

一听说是细软,那些锦衣官讪讪的起来,一些锦衣卫校尉主动凑过去,与力夫一起,向下运着箱子。看着那一个个的箱笼码成一排又一排,不少人心里开始嘀咕着:这一次去东南,到底是刮了多少地皮,而且这么大张旗鼓运进来,也不怕太扎眼了?

远方,一群书生穿戴的人,已经向这边凑过来,看衣服都是本地的秀才,这些人身上有功名,即便是锦衣卫他们也不一定怕。听他们口内的叫嚷,喊着什么为国除奸,或是揭露佞幸面目,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表情,如同教徒殉道似的,朝着那些箱笼就扑了过去。

这些人来的突然,锦衣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当然,如果动手硬打,打散这群念书人是没什么问题的,但问题是,谁敢。

这是秀才啊,大明朝养士百五年,从上到下,都养成了对读书人的尊重,谁又敢真的对书生不敬?如果打了书生,搞不好是要演变成严重事件,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风波。

锦衣卫只好用身体结成人墙,试图阻拦书生的步伐,他们有的身强力壮,有的身怀武艺,阻挡一些读书人问题还是不大的。

不过书生们虽然冲不过去,却锲而不舍的向前拼命的挤,同时开始滔滔不绝的讲道理,试图说服这些锦衣卫,还有人将准备好的文稿抛起来,撒的到处都是。

这帮来码头迎接的锦衣卫,全都得算做人精那个行列之内,比起普通的锦衣敏感多了,只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这不会是自发行为,背后必然有人指使。能在后面搞这种动作的,也不会是普通人,怕也是朝廷上一方大佬,自己夹在中间,反倒是不好做人了。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锦衣这个体系的人,如果办事不利,是逃避不开上官惩罚的,哪怕是硬着头皮,也只能继续苦撑下去。

一名力夫似乎是不留神,手上稍稍出了点问题,一口箱子摔在地上,箱盖掀动,里面装的东西滚出来。侵晨的阳光照射下,金光闪烁。箱子里装的,并非想象中的银锭,而是一根根耀眼的金条。

刹那间,秀才们的喝骂声陷入了低谷,片刻之后,突然推到了顶端。一箱子金条,着就是活生生的罪证,去一次东南,练一次兵,回来就带了这么多黄金,如果说这样的是清官,又有谁肯信?国朝传统再一次发挥了作用,不管你做了多少事,只要发现你有问题,那么做的事,就全都要否定掉。

除了贪赃这个问题外,包括杀良冒功,掩败为胜,构陷无辜等等罪名,也全都在码头响起来。这些秀才们作为读书人,在民间威望极高,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事,即使没有证据,也容易获得百姓的认可,何况,那里确实放着黄金。即使一些锦衣卫都有些犹豫,自己这位长官,到底是一个好人,还是一个坏人?

内心的动摇,反映在身体上,就是人墙也有点松动,有的书生已经高喊道:“冲过去,打开那些箱子,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这个提议立刻受到其他人的支持,书生们在这个时候,爆发了惊人的力量,人墙出现了松动,近而有溃散的趋势。

书生们得意的呐喊,受伤者的惨叫,以及呼啸而来的石头,在码头上形成了短暂的混乱,可是就在一切变的彻底混乱之前,忽然传来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就是几声火铳。

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船上拉的是直输内帑的皇杠,谁吃了熊心豹胆,大白天敢劫杠,难道不要命了么?儿郎们,弓上弦,谁敢动那金子一下,就给咱家砍了!”

第九百零三章码头风云(下)

正直的书生们身后,出现了一群邪恶的士兵,盔甲鲜明,刀枪在手。在队伍的最前方,是一个身穿大红蟒袍手拿蝇甩的年轻宦官。中官里穿蟒的很多,不过能穿着大红跑出来的,在皇宫里,自然是有些势力的角色。

有人认的出来,这是皇宫里新近得宠太监张佐,在司礼监担任秉笔,据说还有资格问鼎掌印,立刻就有几名锦衣堂上官上前施礼,又问起他的来意。

“杨都督从东南,为万岁收了欠税五十万两,其中有三十万直入内帑,入内承运库。前面这些船上拉的,就是这批皇杠了,这些秀才公发的什么疯,大白天敢抢皇杠,难道不怕诛九族?你们是万岁的臣子,应该知道怎么做,谁敢动那金子一下,就给咱家剁了!”

原来,这些金子不是杨承祖的,而是万岁的内帑?在码头上看热闹的百姓听了这个消息后,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还有一些人,则是表露出鄙夷的神色。

在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闲汉无赖,似乎有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随时向外扩散的准备,又或者想要推波助澜,把事态扩大。可是看到内廷出现之后,这些人也就不再说什么,悄悄的向头退去。

张佐带来的,都是腾骧四卫的禁军,他们是宫廷直属武装,又有保护皇杠这个大义名分,如果真的事态激化下去,即使砍人,也可能砍的理直气壮。那些书生们的正义之火,被单刀无情的扑灭,只能眼看着他们分开人群,来到那些箱笼之前,把物品保护个严实。

这时,又有成串的大车推过来,每部车上都插了一面写有杨记二字的小旗,而在大车之前,一个身穿大红大袖衫的美貌妇人立在前面,指挥这车队和工人上前,装运箱笼。

张佐身为内宦,即便是顺天府尹他也敢甩脸子,可是在这个妇人面前,却异常恭顺的上前打躬施礼“仙夫人,您这是过来,接杨大都督的?苗夫人,可曾来了?人在哪了,奴婢总要过去磕个头,免得失了礼数。”

在这码头四周的茶楼、茶棚、酒肆里,也很坐了一些生意人,他们长袖善舞,手眼通天,不少人都有着广泛的门路,对于这个妇人也不陌生。近两年来,京师里最出名的一个女商人,仙夫人。她手段高明,做生意厉害,而且心狠手辣向不留情,在京师生意场上是有名的蛇蝎美人,艳名远播。

她有身家有手段模样又好,很有一些人,想要攀折这朵玫瑰,乃至知道她鲜花有刺,可能扎人之后,固然有一些人被吓住,却也有一些人更有兴趣,想着把这样的女人征服在身下,更有成就感。随后,就真的撞了铁板。

直到几个商人因为追求如仙追求的太猛,就牵扯到某些官司里,然后莫名其妙的被锦衣卫带走再也没出现,还有一个想要用些小手段的,直接消失。人们这时才知道,这位仙夫人并不是等闲的小妾。再后来,就有有能者探听出来,她的关系可以通到永寿公主府,这下,就再也没人打她主意了。

美人固然是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好,采带刺的花,算是男人的恶趣味,可是为了这赔上自己的命,那就蠢到了家。等到没了这方面的想法,如仙的手段,渐渐也就在京师里流传开来,除了她的姿色外,她做生意确实是有本事的,在她经营下,杨记京师的生意红红火火,涉足的领域有十几个,而且哪个都做的很好,每一家开的铺子,都能算是旺铺。

在京师里,她已经有了财神夫人这样的称号。可是今天的财神夫人,却没了往日的沉着干练,反倒是两颊绯红,神不守舍,怎么看,也更像是一个期待与情郎久别重逢的少女,而不是一个成功的女商人。

“张公公,你说什么?哦,你是问苗氏啊,她在那边茶楼上呢。你知道的,她面子嫩,这里男人多,她就不好意思下来,不过你别去磕头了,她那里,有朋友。”

见她探头探脑的样子,张佐心里有些好笑,不过自己家好几个亲戚现在都指望杨记吃饭,他不会真的去打趣这位财神夫人,只笑着安慰“仙夫人,您就放心吧,杨都督啊,他的船在后面呢。得等我们运走了东西,他才好露面,否则这码头也太乱了不是,您还是回茶楼上等一等,过一阵再来也不晚。”

如仙张望了几眼,见后来的两船,卸的依旧是箱笼,只好闷闷的走回附近的一座茶楼。整个茶楼都是杨记产业,今天不对外营业,全为接待东家准备。

二楼上,苗绣姑正在手忙脚乱的对付着几个男娃女娃,这些两三岁的孩子正是狗也嫌的时候,虽然有仆妇看管,但仍然闹腾个不停。名为虎头的小娃娃已经可以蹒跚着走路,正抓着美娥的手,摇来摇去“姐姐……姐……我要爹。”

“是美蛾姨!”已经接近十四岁的美娥,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姑娘,在有的地方已经可以嫁人了。她一脸正经的,给虎头纠正称呼错误,名为大丑的大姐,则安抚着自己几个妹妹,却被名为三丑的妹妹抓了头发,自己都要哭起来。

绣姑顾了这个又顾那个,忙的手忙脚乱,穿做男儿打扮,宛然浊世佳公子的朱秀嫦含笑看着这一幕,转头对身边的二妹秀嫣道:“二妹你看,还是我的天赐最乖。”

朱秀嫣看着正在用手抓着宫女头发,兴奋的大喊大叫,却把年轻的宫女疼的面带悲容的天赐,丝毫不觉得这个越来越像个熊孩子的天赐,有哪一点跟乖有关系。不过这孩子是姐姐心头肉,她也不能说什么,只好焦急的向外望着“姐夫,姐夫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朱秀嫦张开折扇,故做潇洒的摇了摇“急什么,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沉的住气。总得先拉走那些行李,他人才能露面,你要多跟姐姐学,你看我就不急。”

如仙这时上得楼来,哼了一声,就踢了老底“不急?那是谁从昨天晚上就来了,带着人在这破茶楼坐了一整夜?吹牛也打个草稿好吧。天赐,你把手松开,再敢欺负这些阿姨,信不信娘打死你!”

天赐似是怕极了如仙,居然真的松开了手,朱秀嫦哼了一声“你喊什么,再吓到我儿子。不就是拽点头发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会给她银子的。本宫在这坐了一夜,你当是白坐的么,发现了不少有用的事呢,比如码头方才发生这事,本宫就知道,后面的推手,就坐在咱们对面的那茶楼上指挥,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喝杯茶啊。”

第九百零四章重逢

如仙看看朱秀嫦“人就在对面茶楼,那你还在这坐着,怎么不派人过去,收拾了他们?”

朱秀嫦无奈的叹了口气,“如果能收拾,我早就动手了,张家那对宝货在那边坐着,你说我怎么动手。毕竟那老婆子还在宫里,我们总要投鼠忌器。其实他们也是被别人当枪使了,真正的主事人藏在幕后,就算拍死张家弟兄,也没意义。”

一听到是寿宁侯搞的,如仙也觉得没办法,在近两年生意里,杨记与张家的碰撞不少,两下里闹过几次摩擦,甚至还打过一次群架。总算是有永寿以及几位勋贵护持,杨记没有吃亏,张家那面,也不是没事作死的人,没想到这回,居然又故态复萌了。

一听到寿宁侯,永淳还是有点怕,不管谢家被灭门,她名义上,还是谢家的媳妇,也就是守望门寡的。被人发现在这里扮个男装等姐夫,总是有些不大好听,永寿摇摇头

“别怕,那两兄弟也是色厉胆薄之辈,在背后搞点小动作还行,真要他们站出来打对台,没这个胆子的。你就在这坐着,他们才不敢过来捉人。其实张佐那奴才一露面,这事就算结束了,他们也是替那些东南的豪门出头而已。用的这手段,倒是有点恶心人,回头见了面,总是要提醒下承祖,不要真中了这些人的算计。”

如仙坐下身子,从宫女手里接过天赐,两岁的天赐由于营养好,已经长的很高,如果折合成后世的尺寸,足有七十公分。他不敢像欺负宫女那样抓娘的头发,看着如仙咯咯笑着喊娘,还要亲如仙的脸。

如仙在他身上拍了两记权做警告“以后再敢欺负人,就算有你干娘护着,娘照样打的爹都不认识你。不对,就算现在我不打你,他也认不出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一走就是两年,把咱们娘们都忘了,也不知道,在外面又恋上了哪个狐狸精。”

绣姑这时把铜锤也抱过来,站在窗边,心事忡忡“若是杨郎有了新欢,我其实是没什么的,左右是苦惯了,不过我这可是杨家的长子,他可不该受委屈。”

“好了,你们一个个的,至于急成这样么。身为大臣,为万岁办差,一走几年是常有的事,你们要是不出气啊,等他待会来了,大家都不理他,让他给你们赔不是。”

“永寿说的对,一会人来了,大家都不和他说话,我连楼都不下。除非他上来请我,否则,本夫人就不动了。”如仙坐在椅子上,抱着天赐在他脸上亲了几口“宝贝儿子,你说娘说的对不对?”

“不理,就是不理!”搞不清形势的天赐,只在那里附和着如仙,又看着那个被他揪了头发的宫女直笑,吓的那宫女直往别的宫女身后躲。

这时,却听下面响起连珠礼炮声,永淳的动作竟然比永寿还快,仿佛安了弹簧似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喊了一声“一定是姐夫下船了。”说完就往下跑,直跑到楼口,才意识到自己是所有人里最没立场冲锋的,只好又僵在那,一脸尴尬。

好在她的慌张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楼上所有的女眷,几乎全都忘了刚才定立的同盟,争先恐后的下了楼,等到杨承祖与众锦衣拱手行礼之后,家中几个女眷已经抱着孩子围了上来。

将近两年的时间不能算短,一些人明显发生了变化,比如过去一直喜欢抱着杨承祖喊姐夫哥哥的美娥,现在已经算是个大姑娘,不适合再那么亲热,只能道个万福。不过随即脸就被杨承祖捏成了大饼“小美娥,不管你长到多大,在姐夫眼里,依旧是那个小毛头,来来,让姐夫欺负一下。”把美娥羞的满面绯红,躲到了一边。

家中几个孩子,已经全都会叫人了,在丫鬟婆子带领下,先来见了祖母,又来叫爹。见他们全都生的壮实可爱,杨承祖心里也着实兴奋,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也算是儿女满堂,有地有房,绝对算的上是成功人士。

一手抱起大丑,另一手抱起铜锤,在儿女脸上连亲几口,好在他有刮脸的习惯,加上年纪也才刚二十出头,倒不至于把孩子扎的大哭。只有天赐在那里张着手大喊“抱我……抱我,要不我让干娘揍你!”回头去找永寿当救兵,却见干娘和小姨,都躲的远远的,始终没往这边看。

“你个熊孩子,还敢揍爹了,回头看我怎么揍你!”杨承祖凶恶的吓了几句,接着就被柳氏在后脑上打了一下,天赐扑到祖母的怀里,去感受家庭温暖。

离京两年之后,杨承祖这次也算是载誉而归,码头上那场风波,并没能影响到他的心情。马车是早就备好的,人一上了车,永寿就在人的掩护下,一头钻到了车里,随即车帘放下,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处。

久别重逢,热情如火,瞬间将两人全都吞噬了。哪怕是有可能走漏风声的危险也顾不上,两人就紧紧抱在一处,热烈的激稳起来,直到两人都差点无法呼吸时,才不舍的分开。杨承祖摸着永寿的脸,“秀嫦,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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