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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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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都有限,边军还是可以应付的。

外部的压力没有了,内部的整顿就可以提上日程,张家人也许不够聪明,可是总归是在朝廷里打滚的主,嗅觉还是有的。已经察觉到,风声越来越不对,一些旧日的好友不再往来,一些门下也忙着撇清,趁着还没最后收网,开始利用一切机会来自救。

说到底,他们是外戚,自身的根基不稳,这个就是硬伤。平日里,弟兄跋扈骄纵,与朝臣多有矛盾,现在到了危急时刻,很难找到人出手搭救。文官倒台之后,靠着亲朋故旧,往往还能等机会起复,像张家这种人,一旦倒台,就连性命也成危险。

杨家这边,张家也来过人,态度上也算是诚恳,甚至张延龄还自己过来了一次,态度与以往大为不同。明着道歉是不可能的,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愿意输诚纳款,只要杨承祖不追究,今后两家就是合作伙伴。

杨承祖哼了声“从他们告我那一天,就该知道有今天这个下场,居然敢来告我的状,反了天了!当初在三关镇,布局杀你,又想娶秀嫣,这些事,我都记着呢。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他们别想逃。我现在已经让人着手去做,下面就是宫里配合一下,陶神仙那里,我也派人去打过招呼了。这次其实也不是我们两人的事,算是安陆人的事情,清除了张家,也是给那些朝臣看,这个天,彻底反过来了。”

他长出了一口气,嘉靖少年登基,根基不牢,长期受制于杨廷和等阁臣,宫内,又不得不遵奉张太后,就算是这两个便宜舅舅,也一直要予以容让。总算是等到羽翼丰满七气力养成,就算是自己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他心中激荡,忍不住侧头去亲秀嫦,秀嫦也以激烈的热情回应,直等到杨承祖的手伸到她衣服里时,才被她一把捉住。“今天不行……我……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做那个。”

“哦,那没关系,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今晚上我抱着你睡。要是实在难受,就找个郎中来看看。罗婆的医道高明,让她来切切脉。”

朱秀嫦摇摇头“不用了,小事情,就是点风寒,歇两天就好。我们先吃饭,然后就歇着,今晚上,我不陪你了,我要抱着我儿子睡,才不要给你抱呢。本宫给你安排了一个宫女,她还是个姑娘,你到时候,可千万怜惜着些,不可伤损了她的身体。”

第九百八十三章金风玉露(三)

杨承祖与永寿私会,遇到永寿身体不便的时候,有时就是这样抱着过一晚,有时就会被她安排一个宫女陪寝。她府里的宫女,也享用了不少,像是当初一起被困娘娘寨时知书知画两姐妹,都被他吃个干净。这种招待与大户人家的通房丫头情形接近,倒是没什么奇怪。可是对这个宫女,显然永寿格外看重,反复交代着

“她是第一遭,你千万轻柔些,不可伤了她的身体。还有啊,她面皮薄,房间里不许点灯,不许有亮光,完事之后就回来。”

嘱咐了一通之后,晚饭时,永淳依旧不见踪影,问了一句,说是二千岁在房里吃,也就不再问。等到用过了饭,永寿原本是很享受在他怀里靠一阵,说一阵情话的感觉的,即使是那些安排宫女侍寝的日子,也是两人先亲昵够了,再由宫女接阵。可是今天,她拼命的推着杨承祖

“快去吧,别让她等的太久,到那也别忙着就往人身上扑,多哄哄她啊,让她开心一些。这于她而言,就相当于出阁,你是她的良人,对她温柔些。”

房间里果然一片漆黑不见灯火,床幔帐放下来,隐约可以看到,被子里有一个人形的隆起。房间里用了杨记新出的玫瑰花露,香味在房间里萦绕,还有龙涎香的味道混杂其中。

等撩开幔帐坐到床边,被子里的人轻轻恩了一声,向着角落里动了动,头缩在了被子里,枕边只露出如墨青丝。杨承祖笑着用手动了动被子,对方下意识的抓紧了被角,随后又松开手,可是杨承祖并没有顺势钻进去,反倒是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床边的蜡烛。

“别……别点灯……”那宫女发出了一声轻微的抗议,声音几不可闻。杨承祖笑道:“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怎么可以不点灯。再说,居然忘了换鞋的笨蛋,难道不点灯,姐夫就不知道是你躺在这么,秀嫣。”

“啊!”床上的女子尖叫一声,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仿佛是个球似的,向着角落里蜷缩着,闷声闷气的叫道:“不来了……我不干了!我不是永淳,姐夫认错人了,快走,快走。”

“这就怪了,难道永寿又多了个妹妹,除了可爱的秀嫣之外,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叫我姐夫?”杨承祖说着,将被子一抓,用力一抖,薄被落到了地上,露出身上只着小衣的朱秀嫣。

本来是想顶着宫女身份,来段露水姻缘,今后一个安心遁入空门,一个在朝廷做官,只把这一夕之会当成一场梦。哪知道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又说服了永寿帮她做局,还是被姐夫戳破了西洋镜。

永淳又羞又急,眼泪汪汪道:“我……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对,姐夫是不是开始讨厌我,再也不会喜欢我了。你快走吧,去找姐姐,让我一个人待会。”

她边说边伸手去推杨承祖,不想被杨承祖捉住手臂,一把带到怀里,在她的香腮上用力啄了一口“小笨蛋,你姐夫是做什么的,锦衣卫指挥使啊,若是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这个官还用做么?你姐姐也是故意要让我知道的,否则,不会留下那么多破绽。你是堂堂金枝玉叶,哪能顶个宫女身份,没名没分的就陪我?永淳,你这么美,姐夫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我也不是不知道你的情义,但我不希望你受秀嫦这样的苦,你这么柔弱,应该是被人怜惜着保护着,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不该是你这种乖女孩干的。”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解开了小衣,将已经片缕无着的秀嫣轻轻放在床上,烛光之下,秀嫣面色如火,呼吸也变的短而急促,已经颇为雄伟胸脯剧烈起伏着。

“姐夫……我不怕的,只要可以和姐夫在一起,就算吃再多苦,我也不怕。将来,我也要向姐姐一样,给你生儿子,我们的儿子也要向天赐那么可爱。如果将来这件事败露了,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所有的罪过,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傻瓜,姐夫说过,要永远挡在你面前,不管你惹出多大的祸,姐夫都会替你扛。谢昭想娶你,被姐夫杀了。张文丰想娶你,也被姐夫杀了。将来,要是惹下什么大祸,姐夫会挡在你面前,保住你没事。至于现在么,我的公主,你闭上眼睛,一切交给我做就好。”

秀嫣却摇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在出嫁前,宫中就有女官教过我,该怎么和夫君行周公之礼。后来,姐姐也教过我好多,还有如仙姐姐也教了我不少呢。你是我的驸马,是秀嫣一生的良人,就让我像一个妻子一样,好好的服侍我的夫君。”

她边说边跪坐起来,主动的为杨承祖解下腰带,将衣服叠的整齐放在自己的衣服之上。随后又低下了头去,吹响了生命的号角。

这一晚,杨承祖果然施开全身解数,将这位初识男女滋味的公主,送上了九霄之上,在他的怀里瘫软成了一滩泥。但是小姑娘依旧紧抱着杨承祖,生怕自己一松手,他就会离开。“姐夫,多陪我一会,晚点再走可以么?我……我其实做过好多这样的梦,可是一睁眼,你就不见了。我好怕,这次也是梦,你一走,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杨承祖将那方染血的白帕在她眼前一晃“小笨蛋,这总不是做梦做出来的东西了吧?我答应你,不走就是了,就在这陪着你,和你说话,和你一起睡。明天也不去上朝,就在这里陪着你,还有你姐姐,你这回开心了吧?”

朱秀嫣心思单纯,听到姐夫的承诺,头在他胸前蹭了蹭,甜笑着闭上了眼睛。杨承祖却暗自叹了口气,虽然能够收获一个佳丽,是一件令人感到惬意的事,但是一考虑到嘉靖可能的反应,心里还是有些后怕的。永寿毕竟已经跟了自己,如果连永淳也是这样,皇帝那里,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再考虑那么多,也没有意义。反正永淳将来要出家,只能希望将来姐弟两个不常见面,万岁不要看出什么端倪。看着怀中已经睡着的永淳,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为了这个可爱的姑娘,冒一些风险,也值得了。

第九百八十四章山西之变(上)

第二天清晨,刚刚成为新妇的永淳,还有着许多羞怯和不适应,见了姐姐之后,没说几句话,已经羞红了脸,不敢看人。永寿打趣了几句,还威胁要天赐喊她做小妈。

天赐与永淳很是投缘,整天追着小姨跑,他虽然性子顽劣,但卖起萌来,还是很有杀伤力,永淳也最喜欢逗他。这种事,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只是一说,也把永淳羞的满面通红,不敢抬头。朱秀嫦则不依不饶“咱们姐妹啊,从小就是姐姐照顾你,有什么事都替你出头,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分你。这回好,连我的男人,都被你分去了。我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你却是新人正得宠,用不了多久,我这人老珠黄的就没人要了,只能抱儿子,却是抱不到相公。”

“一起抱,一起抱。”杨承祖张开大手,将姐妹两个一起抱入怀中,如果不考虑后果的话,将两位公主左拥右抱,可以算是人间极致的享受。

永寿终究和永淳是姐妹,就算吃点小醋,也和其他人不一样,说了几句笑话之后就不逗她。将孩子交给宫女,把永淳拉到一边问了几句,将妹妹说的面红过耳追打着姐姐,最后再次被杨承祖都抱在怀里。

杨承祖这个官本来做的就懒散,平日里上朝也经常缺勤,今天照例递了个折子告假不上朝。他逗弄女人的本事是有的,在永寿府里又是讲故事,又是摆弄乐器,吹拉弹唱,将两姐妹逗的眉开眼笑。

等到中午时分,张佐从宫里过来,竟是直接来找杨承祖。他是个聪明的人,看破不说破的道理总是懂的,即便是现在永寿和杨承祖的关系趋于明朗化,也总归是要躲避大臣的目光,这种上门找人的方法实在是有些冒失,不符合嘉靖日常的习惯。也正因为这种反常,让杨承祖确定,这里面必然有一些要事,倒是重视了起来。

“大都督,啊不,在这得叫您驸马爷,事实在是有点急,万岁急着叫您过去。奴婢这也是着急,不过您放心,奴婢都安排好了,不会被人摸到根脚。事情不等人,咱们还是要紧进宫。”

两人进宫路上,张佐才向杨承祖介绍着,事情是出在郭勋那边。山西巡按马禄,向朝廷奏报,太原卫指挥使张寅,实际是白莲教首李福达化名冒充。武定侯郭勋不但不能忠于职守,访拿反贼,反倒是与反贼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包庇李福达一干罪犯,请朝廷早多定夺。

郭勋去山西,是奉旨练新军的,由于东南五营新军大放光彩,嘉靖又特令在山西练新军十营。这十营兵,是按着东南新军的方式操练,虽然不像东南新军那么惹眼,可同样是当做未来的天子亲军来用,投入了很高的关注。经费方面,是由晋商出了一笔钱,十营士兵粮饷充足器械精良,盔甲兵器,比边军还要好。郭勋在东南见过杨承祖练兵,自己又是真正带过兵打过仗的老将,万岁是很希望他练出一支强军来。

张寅是怎么和郭勋交上朋友的,很难搞清楚端倪,可是他保举过张寅这是实打实的,据说在新军编练中,张寅担任要职,位高权重,算是郭勋在山西的第一助手。如果他真的是白莲教首,那这十营新军就比较可疑,说不定里面有很多人是白莲教徒,混到官军里,意图谋反。

郭勋这次是想做出点成绩给皇帝看看的,并没有吃空额,喝兵血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按着十营的编制募兵。以新军在东南的战斗力,十营人马造反,足以糜烂数省。这份奏折一上,就算是嘉靖,也有些坐不住,急着找杨承祖商量对策。

按说出了这种事,就算是先把郭勋抓起来,也不能说不对,如果事情属实,即便是与国同休的勋贵也会很麻烦。张佐透露了这个秘密,就是让杨承祖有足够的时间,把事情想清楚,实在事不可为,就得壮士断腕,早一点做好了断。

要是因为郭家牵扯到白莲教案里,杨承祖提出休妻,其实也不能叫做不厚道,相反倒是可以算大义灭亲。事实上,冷飞霜在与杨承祖分别前,也把白莲教主的身份,完全泄露给了杨承祖。

但是不等他做出反应,进京之后就听说,岳父去山西练兵,随后又从九姐那得知,郭勋在山西引为臂助的正是这个张寅。木已成舟,张寅这个反贼头子靠上了岳父的码头,如果再细算,甚至得算到自己阵营里,他再要冒失的动手抓人,很可能就把郭勋牵扯进去。

考虑到这些因素,他选择了隐忍不发,反正白莲教目前也不会立刻造反,他倒是想着把事情拖一拖,直到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后再做计较。没想到不等他这里做出安排,张寅居然案发了,除了说一句世事难料外,也真不知该做何感性。

张佐道:“大都督,奴婢知道您是个重情义的,但是重情义也要分事情,这种事牵扯到了白莲教,搞不好,还要牵扯到谋反,可要自己掂量轻重。郭千岁在山西,奉旨练兵,这种事可大可小,您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奴婢多说什么。我只劝您一句,该放手时且放手,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杨承祖未置可否,只随着他进了宫,嘉靖这时已经散了朝,眼前摆着午膳,见杨承祖来了,忙招呼道:“大哥,可曾用过饭?过来,一起吃一点。听说你身子不舒服,不知可好些了没有,朕这边有太医,可以帮你切切脉。”

“多谢陛下关心,臣的身子还好,不知万岁见召,有何吩咐。”

嘉靖显的很平静“谈不到有什么吩咐,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想找大哥过按来喝一杯,说说话。三弟快进京了,等到他进了京,咱们兄弟要在一起好好喝几杯,叙叙旧。过来坐下。张佐,去拿一副碗筷过来,然后就可以出去,没朕的话,不许进来。”

等到张佐退出去,嘉靖招呼着杨承祖,君臣两人将这桌便宴吃掉了三分之一左右。嘉靖不说,杨承祖也不问,只是谈些婚后的生活,宫里的闲事。嘉靖似乎还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中,时不时的向杨承祖说着自己与雪娘的恩爱,又商量着自己的儿子降生后,娶他哪个女儿做老婆的事。

直到酒饭吃的差不多,嘉靖才似乎无意的说道:“访查白莲魔教的事,各地一直在做吧?山西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回来?那里的魔教信徒人数多不多,闹的大不大?”

第九百八十五章山西之变(中)

杨承祖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山西那边,锦衣卫倒是没有什么消息,但是没消息,不代表是好消息。闻香教的事,万岁是知道的,那是咱们朝廷办的教,在各处发展的都不错,可是到了山西的发展就很成问题,或者说,根本传不进去。有一些比较重要的教徒,到了山西就没了消息,如果臣所料不差的话,多半是,那边有另一个比较顽固的教门势力,而且还可能是总坛所在。有他们在排斥着外来力量进入,所以闻香教插不进手。这种重要的消息,山西的锦衣反倒是没向京里汇报,这件事很有些不正常。臣原本想着,等到把京里的事料理料理,就到山西走一走,实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万岁倒是动问了,难道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嘉靖听他的回报之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道:“大哥觉得,如果那边有什么教派存在,有没有可能是白莲魔教的总坛所在?”

白莲教的总舵,一直是个迷,它们的传教多在民间进行,偶尔也能扩散到上层。甚至于在明朝,信仰白莲教本身也不一定就等于犯法,它可以随时给自己改个名字,诸如弥勒之类的,都算是白莲教的变体。朝廷只能规定白莲教违法,却不能规定这些新兴教门违法,大多数情况下,是没什么办法的。

在私下层面里,锦衣卫和白莲教也有过交手,你杀我一些基层人物,我抓你一些教徒,彼此时有摩擦,但是谁也接触不到对方的高层。白莲教总舵所在,就更没人摸的清。

冷飞霜虽然将白莲教的底细都卖给杨承祖,但是考虑到她的身份本身并不适合让万岁完全掌握,加上这里又牵扯到了自己岳父,杨承祖并没有把有关白莲教的情报上奏。他用郝云龙的闻香教作为工具,在民间进行传播,同时也是个试探手段。

闻香教脱胎自白莲,与白莲教争夺教徒,争夺的很厉害。到哪里传不进去,哪里就可能是白莲教的重要据点,通过这种手段反向推敲,即使没有冷飞霜的情报,他也差不多把山西列为了重灾区。

但是当时他还是南镇抚司头领,管不到这方面的问题,后来又在东南做事,现在刚刚执掌厂卫工作不久,把工作重心移动到山西,短时间内也出不来成绩。皇帝问起来,他从锦衣卫可以见人的那部分情报里,是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只能靠着自己的分析说话。

“总坛啊,这种可能性,不能说没有,可是臣也无法确定。魔教么,它们的总坛最早在南方,后来到了山东,现在在哪,谁也说不好。臣在东南杀倭寇时,知道东南有很多百姓是教民,但也是念经,做仪式,未必真的会跟着来造反。山西那边的情形臣还是不清楚,那地方的千户百户,有一些是之前留下的旧臣,还有一些是通过某些关系上去的,我跟他们不熟。总得要把那边的事理一理之后,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现在最多,也就是猜。”

“猜的话,也得猜一猜了,因为这次有人指认,太原卫指挥张寅,就是白莲教主李福达。如果那人说的是真的,恐怕武定侯,就要有些麻烦了。”

嘉靖直言不讳,又把马禄的奏折递给了杨承祖看,“郭勋手上,掌握着十营新军。那些人,是按着大哥的练兵法操练的,战斗力你心里有数。如果他们真是白莲教的妖人,一旦找到机会,在山西造反,朕现在甚至算不出来,到底要出动多少人,才能吃掉这十营乱军。马禄在奏折里建议,立刻逮捕张寅,进京交三法司审理,同时将郭勋革职待查,十营新军,也要进行甄别,以免有魔教妖人混迹其中,危害朝廷。”

这些措施不能说是错的,如果换个人,杨承祖可能也要提出与之类似的方案,嘉靖问他的意见,也是考虑到毕竟当事人里有杨承祖的岳父。如果这事将来落实,郭勋的处境就不大好,也许会有更大的问题。

郭勋这个人很会做人,与薛良一样,在京里结交名士,与文人的关系也不算差。逮捕江彬的事件里,他算是立过大功的,与杨廷和的私交也还可以,综合这些因素,他在武功勋贵里,得算是过的好的那一批人。

可是杨记的发展,他与杨承祖的翁婿关系,让他渐渐成了士家大族,以及朝内一些势力的眼中钉。大家只是苦于没找到可靠的把柄,不能奈何他。若是这次借着通白莲的问题穷追猛打,要保郭勋就比较困难了。

杨承祖想了想“万岁,臣现在不敢担保郭勋是否清白,但是臣倒是觉得有几个疑点。这奏折中,说是李福达有仇人薛良,他认识李福达,又找了几个人出来,也说是见过李福达本人的。这种事,怎么说呢,证人太少。如果现在有人想的话,可以找出几百个流民,说臣是李福达化装的,这事怎么说的清楚。再者,张寅可以做到指挥使,手续一类的东西肯定是完备的,臣想,肯定可以在兵部查到张寅的告身和履历,这些东西,也是不好做假。所以,臣没法保证张寅不是李福达,也同样没法保证,张寅就是李福达。”

嘉靖也点了点头,他在上午的朝会上,也是持这种观点,不能说出来几个人告发,就真的把一个朝廷武将抓起来。可是,杨廷和的内阁,带头站出来支持马禄,认为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要把人递解进京,仔细勘问,以免放走乱臣贼子。幸亏杨承祖今天没上朝,否则的话,怕是火力都要奔他来,场面上就会闹的很被动。

“大哥,杨廷和这次,看的出是奔你来的,或者说,就是奔着新军来的。对郭勋下手,只是个引子,真正的目的,还是借此,把你也拖下水,连你一起收拾了。若是案子交到三法司手里,审理的结果,不会对你太有利。新军是你搞起来的,你一倒,五营新军里,他们一定会掺沙子,好不容易搞起来的人马,也就这么散了。咱们是一家人,新军,也是朕一手打造的心血,不能让他们这么毁了,你来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这人是抓,还是不抓?”

杨承祖考虑一阵“陛下,臣倒是有个意见,不知您觉得如何。”

第九百八十六章山西之变(下)

“即使目前我们手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山西十营新军有问题,也要对他们做出防范,免得将来真的生出变故。就像山西的锦衣卫所一样,必须要换血,彻底的查上一查。可是马禄他们说的那些话,也不是个办法,在新军里搞甄别,这种事谁做?一旦有人受了某些人的授意,故意把事情搞的很大,要么就是寒了将士的心,要么就是逼的那些人去造反,不是反贼,也逼成了反贼。”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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