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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王侯-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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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也不会少了。伯爷身份,那可万不敢提,我就是实授千户,什么伯爷不伯爷的,在卫里不用提起。”
他这话说的漂亮,几人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纷纷告退出去,段彪一扯杨承祖道:“兄弟,你跟巡抚都察院那是说的上话的,可得帮二哥掏掏耳朵,扫听扫听这是怎么个情形,怎么来个这么厉害的祖宗来咱这当千户了?”
张永此时在朝廷的威风,未必就比当年刘瑾弱了多少,其与刘瑾并列为八虎,当初两下有矛盾,他甚至是敢在皇帝面前对刘瑾挥以老拳的主。打完了刘瑾之后,皇帝非但未加处置,反倒让谷大用摆酒与他们讲和,这分恩宠还了得?
乃至刘瑾的覆灭,与张永也有极大关系,正是他征讨安化王之乱后,向皇帝告发刘瑾,终将这位不可一世的立皇帝消灭。其兄封泰安伯,张容封安定伯,现如今张永自己为御用监掌印太监兼理团营,乃是武宗身前红的发紫的红人。
锦衣卫高衔低配是常态,可是配一个伯爷当千户,这已经算是前无古人了,更别说这伯爷身后站的是张永,谁敢不紧张?若是恶了这位上官,那就不是革职的事,怕是连人头都要保不住了。
谁摊上这么个上级,都会觉得压力山大,段彪只要一想想对方的身份,就觉得头大如斗,不知该如何应付。自己带的土特产原本觉得不少了,可是跟这伯爷身份一比,又九牛一毛,这可如何是好?
杨承祖道:“二哥,您也别太过紧张,伯爷也是个人,也不见得就要吃人了。再说他那么高的身份,总不可能是专程跟咱为难来的吧,总之走一步说一步,咱先把礼送上去再说。”
第一百三十八章酒席扬威(一)
到了晚上酒席之时,段彪见其他几位百户那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似乎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问题。别看多是世袭锦衣,可是应付的上官多了,应付个伯爷,还是破题第一遭。又是这么个有靠山的千户,谁敢说不怕两字?
状元楼的二楼已经腾空,专门为招待这些客人所用,伺候酒席的都是身形剽悍,精明干练的壮汉,一看就是军卫出身的好汉。在两旁,还有二十四个汉子手捧明亮的鬼头刀立在那一动不动,个个面如寒霜,全无喜怒之意,让人一看就觉得寒毛倒竖。
张容倒是脱了蟒袍,只穿了一件曳撒,显的干净利落。见众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哈哈笑道:“坐下说话,大家不必拘礼。我这人当初只在团营里带兵的,没这么多毛病,今天是私宴,咱们都是弟兄,只管放开肚皮吃喝,谁要是吃的少喝的少,就是不给我张某面子了。今后公事上,咱们一板一眼,哪个要是糊弄我,我决不饶他。私下里么,咱们是自己人,喝酒赌钱耍女人,只管找我,张某请你们的客。”
他说的豪爽,可是看着那些抱刀的大汉,谁又能放的开?他看了几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们是不是看这些抱刀的汉子,不如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顺眼?按说我应该下个条字,把开封最好的表子叫来陪酒的,可是你们不知道,我在京师时,可是没少受那些表子的气。”
“她们眼里只有那些酸丁才子,看不上咱们这些军汉,纵然手捧着大把的银子,她们也是心不甘情不愿,连个笑脸都没有,实在是气闷的很。后来老夫就养成个毛病,每到饮酒之时,身边就带上一队刀斧手,看他们这闪亮的大刀,倒是痛快。别多心,这就是个顺眼的,没事,放心吃。”
众人心道:你是习惯了,我们可是不习惯的很,这个酒吃下去,比起毒药也好受不到哪去。
张容似乎真是习惯于这种陪席方法,也不用人劝自有那壮汉倒酒,酒到杯干,喝的甚是爽快。酒过三巡,见众人沉默不语,也不怎么举筷子,他笑道:“敢情是寡酒难饮么?那也无妨,这些汉子都是军中选出来的精悍官校,人人都有一身好武艺,不如就让他们演一演武,练一练刀法,以娱酒席如何?”
几人一听,各个咧嘴,忙道:“不必,不必了。我等这次多有些不当之处,实在是无脸喝这庆功酒,哪还敢劳动伯爷的亲兵。”
张容听到这,将酒杯一墩“你们说起这个,我就要说几句了。你们可知,为什么天家把我派到河南来做这千户?实在是你们太不像话了,居然把个河南搞的如此混乱,就这么个揭贴案,倒现在连个主使人都没访出来,你说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一说起这个,张容面色渐渐难看起来“那揭贴上的东西,最是犯了天家的忌讳,像是这样的指使人必须抓出来,明正典刑,才好正视听。可是你们呢?好不容易抓到个嫌疑,反让他死在了监狱里,这是怎么搞的?还有,两府民变,粮价飞涨,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说话之间,已经点了那民变两府的百户名字“尔等送的好礼啊。居然又是珍珠,又是金宝,价值不下几千两银子,难道当老夫,缺少那点金银用么?我看你们胆子不小啊,就凭你们的俸禄,就是几辈子不吃,也攒不下这么多的金银来送礼,分明就是你们吃了粮商的好处,故意放纵粮价上涨。要说千里为官为的吃穿,做官么,拿点吃点,本是天经地义,我也不好说什么。可是为了这点好处,就拿天家的江山来玩,就是罪不可赦。你们就不怕,在河南再出一个刘六刘七么?”
这话一说,那两个百户吓的魂不附体,离席跪倒道:“伯爷恩典,伯爷饶命!”用尽气力在楼板上磕头,直磕的额头青肿,血流如注。
张容道:“现在知道怕了,不嫌晚了么?天家在本伯出京时特意嘱咐,要好好整治一下你们这些废物,让你们知道知道,做官除了知道吃俸禄,还得知道为万岁做事。来人啊,把这两个怠惰的东西扯下去一人打四十军棍,扔到外面,让他们自己爬回去。”
那些抱刀的军汉就有人冲上去,扯了两个百户下楼,不多时就传来一阵棍棒击肉之声以及鬼哭狼嚎的惨叫之声。剩下的几个百户见此情形,心道:没想到,今天居然是个鸿门宴,看来大家这回都过不去了。
又有人心里埋怨道:这两位百户明明已经送了常例买命,张伯爷还下这样的重手,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一些,难道就不知道当年的刘瑾就是这么嚣张,才自取死路的?
不知道张容下一个拿谁开刀,一时间人人低头,酒楼之内除了行刑声和惨叫声外,再无别的声音。直到四十杖施完,那几名军汉回来复命,张容才道:“办的不错,回去站好,他们送的礼物,分你们一半,算是犒赏。”
他从那叠礼单中又拿出了一张道:“卫辉段彪来了么?”
段彪只觉得两腿一软,再也站不住,直接跪在地上道:“卑职见过伯爷,卑职知罪,请伯爷高抬贵手。卑职今后定当尽心竭力,用心办差,不敢再犯,还请伯爷手下留情。”
张容哼了一声“你做卫辉的百户,那卫辉知府在任上亏空库粮,又倒卖粮食,弃印而走。你这个百户全然不知,你这个差使是怎么干的?按说你的罪过,就算断送了你的前程,也是轻的。”
段彪不敢分辨,只好磕头道:“伯爷饶命,伯爷恩典,下官糊涂以极,辜负了天家的期望,实在罪无可恕。”
张容道:“你确实罪无可恕,不过你运气不错啊,手下出了个得用的人才。滑县杨承祖是你的部下,而这次河南灾情,他的功劳最大,你是他的上官,自然有提携任用之功。再说你后来在平抑粮价上做的不错,功过相抵,你这顿军棍就寄下了,坐下喝酒,今天不喝到吐,不许走。”
段彪暗出了一口长气,忙道:“多谢伯爷。”
张容拿出第三份礼单“杨承祖?你的一百两蒜头金,本伯已经收到了,不知道人来没来?若是来了的话,就出来说句话,我有话问你。”
第一百三十九章酒席扬威(二)
从上楼之后,杨承祖就藏在人群里始终没做声,他敏感的意识到:今天这酒席气氛似乎不大对头啊。与其说是张容摆了桌酒席与众人见面,彼此之间增进了解,不如说是他借着这酒席,要把威风立起来,彻底掌握住河南八府各百户所。这是故意来抖威风来了。
锦衣这种机构里,上官不可能做到掌握所有最底层的衙门,那么就只能一级管一级。指挥使掌握住堂上官,堂上官掌握住千户,千户掌握住百户,百户掌握住总旗、小旗,这样这个机构就能正常运转,上官也不用担心受了下面的蒙蔽。
可问题是,张容有必要这样么?他的身份是堂堂伯爷,进入了勋贵行列的成功人士,用的上像普通千户这么搞法?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个算是常态,可那是对一般没根脚的锦衣官说的,像张容这种人,即使什么都不做,他背后有张永在,谁还敢跟他顶牛么?
再说按他的资历,到河南这种地方任千户,应该就是走个过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回京去升任堂上官。河南不会是他的自留地,你把威风抖的再大,印把子抓的再牢,实际意义何在?何必跟自己这些人斤斤计较呢?
等到他又是打军棍,又是震慑段彪,杨承祖越发觉得,这人很可能就是在军中养成的毛病,对锦衣这种事务缺乏了解。
锦衣卫是一个需要弹性的机构,一板一眼,一丝不苟,适应不了锦衣这种工作环境。毕竟这是个恩功寄禄之所,大家出来是混饭吃的,高标准严要求,在坐的锦衣怕是都干不下去。
听到张容点自己的名字,他连忙起身,来到张容面前跪倒磕头道:“下官杨承祖,世袭锦衣百户,实授滑县小旗,见过伯爷,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百户官对于这位羊群里的骆驼,原本是不大看的上的。来拜见千户,怎么也得是实授百户,坐镇一府的要角才有资格,你个小县小旗,不过是有点名声,但是官位太低,也来凑这个热闹,未免不知轻重。
只是大家看着段彪的面子,谁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又有人知道,他和段彪是结拜弟兄,若是公开嫌他官位低,不是打老段的脸?表面上称兄道弟大加称赞,心里大多是鄙夷的。
可这个当口,众人则对这位小旗的加入暗觉庆幸,有他帮着吸引火力,伯爷拿他撒够了气,或许落到自己头上的板子就能轻一些。这张容果然是混团营的,对于锦衣完全不懂,上来就是雷厉风行,这日子可怎么过法。
张容打量打量杨承祖道:“你便是那个在滑县跳到河里堵决口的杨承祖?你当时怎么想的,难道就不怕,被水冲了去么?”
“回伯爷,当时情势紧急,下官什么也顾不上想就那么跳进去了。等下水之后,我才发觉自己身上的铁甲还没脱,说来惭愧,若不是命大,怕是就没法给伯爷磕头了。”
“我听说,你在滑县苛待士绅,结果逼的一位左大善人悬梁?”
“那位左善人到底有多善,下官是说不清楚的,下官只知道,他不肯按照朝廷的律令低价卖米,想要趁着这好情形捞一笔银子,所以下官只好按规矩办。”
张容冷笑一声“按规矩办?你可知,左善人在河南有多少朋友,又有多少人受过他的恩惠,你可知,本伯跟他是什么关系?”
几个百户闻听,心道:原来张容此次前来,是为左善人出头的?那就活该这小旗倒运了,饶是你名声大,又有功劳,可那又怎么样?只要上官不喜,你天大的功劳,也不过是一句话就可以砍了的下场。
段彪那边也急的抓耳挠腮,有心上前说项,可实在是方才被张容的威风吓的破了胆,哪还敢多说一个字。只是暗自焦急:这三弟行事忒也毛躁,怎么不扫听清楚,左万年有什么关系再动手,这等硬扎人物,也是能动的?
杨承祖不卑不亢道:“下官实在不知伯爷与左万年有什么关系,如果知道的话,自然不敢如此行事,怎么也得请示伯爷之后,再做定夺。”
张容闻听哈哈大笑“哈哈,我还当说你不管他左善人有什么关系,你也要秉公而办呢。原来,你也是个讲关系,讲人情,看人下菜碟的。”
“伯爷英明,下官虽然年轻识浅,但却不是痴人。如果真讲什么秉公而断,无视人情,那我还是趁早脱了这身官衣,回家种田去好了。”
“说的好。来人啊,上酒。”张容并未发怒,而是喊了声上酒。有两个侍奉的军汉端了几个大碗过来,又举来个酒坛,一连斟了六碗酒,摆在桌上。张容对杨承祖道:“会喝酒么?”
“酒量不大,不过若是伯爷赐酒,纵然喝死,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那就好,起来喝酒。”
几个锦衣百户这回更是看不懂了,明明方才是这位小旗一副死无葬身之地的模样,怎么现在又有资格喝伯爷的酒了?这张容到底是什么脾气,却是有些摸不透了。
杨承祖磕头道了声谢,起身端起酒碗,张容也拿起了一只海碗道:“你平抑粮价,打压豪强,这份功劳沈抚台已经跟我说了,就冲你捉拿金长龄,查出这场**,第一碗酒,本伯敬你。”
“下官不敢。”
“我这人没这么多规矩,敬你就喝着。”
“那便多谢伯爷赐酒。”
两人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张容是军汉出身,果然是好酒量的。一碗酒下肚后,又拿起第二碗酒“你查抄漕运夹带军械一案,那卷宗我看了。又是火器又是铠甲,这份功劳我给你记着,之所以没封赏,是怕赏小了你。不过这个事始终都在,没人能忘,这一碗,本伯依旧敬你。”
第二碗酒下去,杨承祖脸上微微变红,额头上已经见了汗,张容还是面色如常,又端起了第三碗
“滑县一跳,救了一县黎民,不愧是河南出了挑的好汉。像这样的好汉,不能投身团营,是军中的遗憾。可是能够出在锦衣卫,又是锦衣的光彩,这第三碗酒,本伯依旧敬你。”
第一百四十章酒席扬威(三)
三碗酒下去,杨承祖两腿打晃,人有点站不住,张容哈哈大笑道:“你这酒量不成!本伯当初也跟你一样,不善饮。可是在团营里做事,不善饮,是不行的。多喝多吐,就练出来了,喝的天昏地暗,吐个一塌糊涂,保证你跟我一样成为海量。坐下吧,坐到本伯身边,我有话说。”
这干百户看到这等情形,心道:这张容当真奇怪,看方才那架势,似乎要把这杨承祖给活吃了。怎么现在,反倒是一副拿他当了心腹人的模样,这是闹的哪一出?
只听张容道:“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伯爷,是靠我兄弟的战功换来的。我兄弟是什么人,大家也清楚的很,没必要藏着掖着,能够进宫伺候天家,为国尽忠报效,这也不丢人。不过不管怎么说,隐姓瞒名,连着家里人都要改姓,但凡有点办法的,谁愿意这样?”
大明朝时,做太监不但要改名字,也是要改姓的。就像刘瑾的刘是后来改的,连带他的家族都改了刘一样,张永的张姓,也不过是他改的姓氏,而非本姓。只是这种事除了张容自己说,别人可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只听他又道:“我们是北直隶保定人,要不是家乡闹灾荒,活不下去,我哥哥又怎么会进宫?所以本伯最恨的,就是趁着灾荒敲骨吸髓,盘剥百姓,自己发财的。我家里不少亲戚,包括我两个亲兄弟,都是在那场灾荒中饿死的,而饿死他们的罪魁祸首,就是左万年这样的善人,还有那些炒粮食的大户豪门!你们说,我跟姓左的是什么关系?”
他这么一说,这些百户都没了话,闹了半天,他是从心里和这些粮商过不去啊。杨承祖收拾了粮商,平了米价,对于伯爷来说正对心思,也就难怪能有资格和他连干三碗了。
“沈抚台的文书送到京师时,本伯正在豹房那边侍奉天家,天家接了消息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们知道是什么?就是那些大户当杀!万岁正在编练新军之时,需要的是钱粮,地方上的人,不但不想着输捐报效,还想着自己发财,来扯万岁的肘,他们不当杀么?”
“前几年白衣军的事,你们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群吃不上饭的灾民。如果河南的粮价真的被推上去,谁知道会不会闹出第二个白衣军来?当时万岁就将少林的那位普净叫来,只让他看了看奏折,又说了一句朕穷。那和尚就乖乖的点头,用少林的佛藏协助朝廷平抑粮价,连和尚都知道这个道理,那些大户为什么不知道?”
他用手一指几个百户“你、你、还有你们,说你们尸位素餐,都算是给你们脱罪。这里面你们谁做了什么本伯心里有数,只是万岁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杀戮太重,否则的话,我这次怕不砍下几颗脑袋来,整肃一下卫里的规矩!”
他这么一说,等于是证明自己知道这些百户的阴私,几个涉事的百户吓的离席跪倒,磕头如捣蒜一般。张容哼了一声“滚起来,坐下吃吧。以往的事,本官就不追究了,不过今后谁要是敢继续妄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张容这通威风发过去,见那些百户个个吓的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才舒服了一些。又朝身后一名汉子道:“取二百两赤金来。”
不多时,那汉子就托着堆着小元宝的木托盘上来,张容朝杨承祖一指“这次河南的差使办的好,你的第一功是逃不掉的。你那点心思我知道,跑到开封,无非是想活动个前程,是也不是?”
杨承祖的酒意上涌,连忙跪下道:“伯爷英明,下官这点私心,瞒不过您。”
“不必那么拘谨,起来说话。本官在团营里做事,也没学到什么本事,只学到了一条规矩,那就是赏功罚过。谁要是怠惰公务,乃至于为了几个小钱就坏了天家的事,那我绝对不饶。可是像是为天家争面子,为万岁爷爷守江山的,我也一定不会让他白忙和。这二百两金子,赏你的。”
他行事风格,极有军中的粗犷作风,言出令行,而且缺乏细致的思考。杨承祖送出去一百两金子没想到反收了二百两金子,而且是给现金,不经过中间人盘剥,自然又是一阵磕头道谢。
张容道:“你的官职,是小了一点,像你这样的本事,怎么只做个小旗?我看做个百户,也是绰绰有余。”
段彪那边差点就瘫下去,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让他顶了自己的职,那自己个干什么去?不管是结拜兄弟还是什么关系也好,这前程二字,可是不能让人的,难不成这老三以后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好在张容又道:“可惜你年纪太小,终归是压不住那些人,贸然把你提拔个百户,怕你反倒掌握不住衙门。这样吧,从现在开始,你的衔不动,实授一个总旗,这个主,本伯还是做的了的,你就等着兵部的告身文书好了。”
别看衔不动,但是大明朝眼下武官流行高衔低配,锦衣衙门尤其如此。给一个总旗,对于杨承祖日后的发展可大有好处。
张容有张永的关系在,保举一个总旗,根本就不用费气力,也就是一个手续流程
的事,从这一刻起,杨承祖就可以公开称自己为总旗,绝对不用担心有什么反复。
这个提拔不但是提高了他的实授,更重要的是,扩大的滑县这个锦衣卫小衙门的编制。他是总旗,他手下就可以安排五十个锦衣正役,而眼下滑县的正役只有十个,也就是说眨眼之间,他手上就多出四十个锦衣名额,这里面甚至还包括小旗这样的军官。
就单纯把这些名额卖掉,就能收获一大笔现金,更别说这笔钱拿来收买人心,能起到多大的效果。他已经可以想象的到,只要把这个事跟幺娘一说,给她的几个兄弟个小旗名额,那让她摆什么姿势,她还不就得摆什么姿势,九爷就算再嫁个闺女过来换名额,怕也是愿意。
第一百四十一章苦差与杀机(上)
张容等杨承祖磕头谢恩之后道:“听说你在滑县砍了一群白莲教,好身手啊。本伯别看是在团营里混饭吃,可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我的武艺,也就是稀松平常,拿不出手来,你这样的勇士,才是我大明的栋梁。那批脑袋的赏格,始终就没操持好,这回本伯也替你做主了。明天到衙门里,领一千两银子的犒赏,这是天家点了头的,也算是酬功。今后只要好好的干,就不怕没钱花。”
他说完这些,挥手道:“我今天这个酒席,就是做一件事,灌酒!这干人不好好的做事,又不能砍了他们的脑袋,不给点惩罚,本伯心里不舒坦,所以就得好好灌一下他们,不让他们吐个天翻地覆,这事没完。你酒量不行,就不必在这耗着了,何况你是功臣,不必受这个罪,下去吧。”
“听说你家里有个女人是滑县的花魁,小县城的花魁有什么意思?开封有的是清楼,你只管找个清楼去宿,就要它最好的女人,如果对心思,就带回家去。渡夜钱身价钱,让那里找本伯来要。哪个贱人敢推托不陪,就砸了她的王八窝,人手不够,就去调标兵,天大的事,本伯给你撑腰。”
“谢伯爷恩典,下官告退。”杨承祖心知,下面估计是要说一些只有百户才适合听的事情,自己级别不够,张容不想让自己列席,便也知趣的下去了。
张容又嘱咐道:“今晚上你随便折腾,不过明天,可要早点来衙门里,本伯有差使交给你,如果敢误卯,仔细我的军法。”
次日,杨承祖在那位号称开封行的美人伺候下扎束整齐,丢下五两金子做打赏,起身直奔锦衣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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