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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列侯-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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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长安城的想象图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那么天家父子图给人的感觉就是皇帝亲临,因为实在太像了才会让三公九卿当场俯身行礼,不能怪他们眼界浅薄辨识不足,实在是曹时太能作怪了。
卫绾不禁感叹道:“三皇五帝至今已有两千多载,我从没有见过比太中大夫更善绘画的人,没见到这幅画之前根本无法想象这世间有人能如此画的栩栩如生,你的画作简直不可思议的厉害,什么时候也为老夫画一幅肖像画啊?”
“平阳侯,我也要画一幅!”
“还有我也要画一幅。”
“呵呵,多谢夸奖。”曹时只顾着傻笑就是不应话,开玩笑他又不是靠画画为生的画匠,想让他给人画画没那么容易。
北平侯张预盯着曹时眼眸发亮:“太中大夫,我想拜你为师学习绘画之术。”
“实在抱歉,我的时间有限,而且也没想过要传授技艺。”
董罢军笑着劝道:“刚才你不是还说这画技没有二十年磨练不得有成吗?现在又想掏平阳侯府的技艺,想多了吧!”
“也对,我这年纪学画有点晚了。”张预的心里顿时好受许多,仔细想想贸然提出学习画技是有些鲁莽,像曹时这样神乎其神的画技几乎是不可能外传的,他只有满怀不舍和遗憾放弃了对绘画艺术的追求。
曹时打了个哆嗦暗叫好险,刚才被这个老头盯的浑身发麻,那眼神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以前他就听说张家的人没有野心,但是每个张家人的嗜好都非常奇怪,年过半百的张预就非常喜欢摆弄工具,至于对绘画的爱好完全没听说过。
郎中令贺忽然说道:“太中大夫,我奉劝你小心一些,要是被外人知道你有绘画神技,以后你的日子可就难过喽,这幅画流落到市面上至少价值千金!”
“千金就想买?我愿意倾家荡产买下二十幅,我觉得这幅画至少值二千金!”
“二千金你卖给我好不好?五千金以内,我借高利贷也要买下两幅!”
几位大臣盯着那肖像图直流口水,就像几日没进食的野狼忽然看到猎物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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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复封废侯
三公九卿几乎疯了,在画室里疯狂的竞价,卫绾和直不疑的家底略薄拼不过功勋列侯世家,在超过五千金的时候就立刻败退下来,反过来又轮到曹时被惊了个呆。
他还真没料到这帮老狐狸一直在诈他,刚才他稍不小心答应免费为他们做画,无形中就要损失一大笔惊人的财富,现在反过来逼的几个人想方设法竞价买画。
要买的画当然不是天家父子肖像图,而是曹时亲自出手为他们画的一副肖像画,但凡人就没有不想名垂千古让子孙瞻仰天颜的,尤其是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更想把自己画在纸上。
竞价一直飙升到八千五百金才缓缓停下来,获胜者是闷声不吭的太仆安国侯王辟方,他也是功勋列侯出身的老资格,他家先祖王陵是丰沛出身的功臣里资格最老的,当初未发迹之前的刘邦还要称呼他为兄长。
“平阳侯,我想请你为我家先祖画一幅画像,再提几行字可不可以?”
曹时暗道果然如此,于是笑着摊开手:“安国后的先祖是王陵,我又没见过如何做画?”
王辟方也急了,左右比划起先祖王陵的身高长相,曹时依照他的描述对比长相画了几张草图,直到王辟方看到其中一副连连点头才肯罢休。
安国侯很着急拿画的日子,约定好大致时间就急忙赶回家准备黄金,八千五百金几乎占据安陵候家三成积蓄,为了给先祖王陵留下点值得纪念的东西,王辟方也是非常勇敢的大出血拼一把。
曹时善绘画的消息果然没藏住,时隔不过五日长安两市就流传出许多传闻,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直到太子刘彻在某一天朝会上,取出那幅名闻已久的天家父子肖像图,并下令曹时献图有功赐千金,由此彻底打响了曹时善画的名头。
“这是安国侯送来的二千斤黄金作为定金,这是太子今日赐予的一千金,君子只用十几天就得来这么多钱,妾真的好幸福啊!”阳信公主盯着黄灿灿黄金,大大的眼睛里盈盈水光闪动,就像传说中看到闪光的物体就会发疯的巨龙,或许女人和巨龙在某种特征上是极其相似的。
曹时摊开手满脸无奈,虽然他很喜欢绘画,可他毕竟不想做个职业画家,画一幅画少则需要十天半个月,尺幅更大的需要一个月到几个月不等,当初在地图室为刘彻画大汉帝国堪舆图费了好大力气,哪怕画家的生意再赚钱也不能当主业去做。
物以稀为贵,绘画这东西目前是曹时一人垄断,当然是传世作品越稀少就越值钱,心急火燎的几天出一副画是对作品质量的不负责,更是对自己金字招牌的好名声不负责,他宁愿用业余时间画的周期更长一些,拿出手的作品更精致完美,卖个高价又能博个好名声名利双收,世人还不会说他贪财。
“细君也很不错,在长安贵妇圈子里打响了名头,我听说每天到你那脂粉铺子里购买水粉的人络绎不绝,只怕是日进斗金的大买卖。”曹时笑着说道。
阳信公主气色极好,笑呵呵地说道:“君子的夸奖真好听,妾每次听到君子的话,身子就轻飘飘的像在云端上,虽然没有君子赚的多,但是妾身这几个月也积攒了不下五百金的收益。”
“喔,那可是真心不少了,女人家的化妆用品到不是大头,最赚钱的还是做漂亮的衣裳穿,前些日子我联系陈叔让南边的商队从淮上多弄些上好的生丝,打算在侯府下的庄子里弄几个织锦的作坊,到时候你来设计我来画图,做些漂亮衣裳到长安贩卖。”
阳信公主娇憨地一笑:“君子真好,妾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君子厉害。”
人逢喜事精神爽,用来形容樊它广是在合适不过,天子临行前接见了包括他在内的长安列侯,当场宣布省列侯之国,解除了长达三十五年的列侯不得入长安禁令,还特别允许坐罪失侯者复封列侯,这么大的恩典砸在头上好比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樊它广是第一批被复封的列侯,当初被舍人诬告一案也被廷尉府翻出来重审,诬告他的侯府舍人以坐陷害列侯罪,被处斩首弃市的极刑以儆效尤,这几年所受到的侮辱和冤屈被彻底洗刷干净,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恢复他的列侯之尊。
太常府的属官告诉樊它广,拟在今年八月祖灵祭祀结束后正式宣布复封舞阳侯,食邑按照当初免侯时舞阳侯国的户籍数目,合计为一万零三百三十户的标准划归过去,相隔六十多年高皇帝所封的列侯少则人口翻倍,多的足有三四万之多,樊它广也是个万户侯了。
“当初没有君侯的诚信接纳,就不会有我樊家重回长安的一天,今天若没有君侯与君前慷慨陈词,也不会有我樊它广重归侯籍的风光荣耀,君侯待我樊家有再造之大恩,某此生绝不敢忘怀也!”樊它广兴高采烈情绪也很激动。
曹时微微一笑说道:“文师为我和侯府做了许多事,教导我接人待物交通列侯,为我处理长安纷繁复杂的人际关系,替我抵挡外戚窦家和陈家的无端骚扰,自入去年离开平阳侯国进入京师以来,大半年侯府上下安稳太平之功全赖文师的悉心操劳啊!”
“不一样,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某拜领君侯的俸禄尽力做事是理所应当,君侯不但收留我和家人还带我们回长安,今天又提我樊家找回失去的列侯,如果我把这么大的恩情忘却,恐怕在天之灵的太公(樊哙)也会生气的。”
樊它广比起老列侯郦寄心思更纯粹,就是感谢曹时曹时在天子面前提急复封列侯,让许多有罪或无辜受冤的列侯获得一次宝贵的翻身机会。
天子给出的待遇非常高,只要不涉及谋反、大不敬等大逆无道的大罪,天子执政十五年里的失侯的列侯都可以复封。
对于失侯者是一份无法拒绝的天大恩情,几乎在一夜之间,曹时在京师的列侯圈子里成为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不仅仅是废侯们的看法,更是列侯们一致的态度,敢在御前提出复封废侯的只有他,说明曹时的胆魄与本领非比寻常。
“我可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恩情之类的话就不要再提了,我在想以后咱们两家永结相善之盟,同进退共富贵如何?”
樊它广大喜过望:“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平阳侯府上上下下的基础事物都绕不过樊它广,因此他的手里就掌握着大量有关侯府的重要信息,即便这还远没有触摸到侯府的核心机密,但是见微知著难保不被他人找寻到蛛丝马迹,曹时是不可能忽视掉危险性,选择结盟用时间慢慢消化他所掌握的信息。
任何信息都有一定的时效性,几十年前秦末那会儿,大秦在关中缺兵少将的机密放在当下就完全没有意义,所以他选择静待几年时间,让樊它广掌握的信息逐渐失去时效性,不知不觉中变成完全无用的冗余信息,这是最稳妥也是伤害最小的办法。
三人成虎,曹时有意拉拢他作为京师的重要帮手,樊它广也有意靠拢过来,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利互惠的关系绝对稳赚不赔。
阳信公主忙着操持京师里的小玩意儿,在她眼里做买卖就是个有趣的小玩意儿,每天看着账本上不断增长的收入会非常满足,平日里喊着日子好无聊的抱怨声也消失无踪,整天神采飞扬心气足的很,乍看起来比夫婿还要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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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上巳节踏青
侯府的女主人忙碌,两个御婢自然也不会轻松,卫君孺就负担起侯府日常事物处理。
平时阳信公主看不上眼的小事全丢给她来管也是抬举她,毕竟曹时已经收她入房里,散开未嫁女子的发髻,换成妇女们才用的垂云髻,代表着身份从婢女变成媵妾身份,管管婢女仆役也好积攒点威望。
免得被不开眼的婢女欺到她头上,没过几天就落到夫婿的耳朵里,那样会让阳信公主很难做。
夏玉则没那么轻松,半年里没有被曹时收到房里,她的心气早就已经消磨大半,这些日子跟在阳信公主身边负责处置抛头露面的事,整日忙来忙去不得在府中安闲,比起卫君孺还要悲惨许多。
忙碌了一整上午,卫君孺得空休息就回去与弟弟妹妹一起吃午饭。
姐弟三人的午餐不差,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有菜有馍,汤是莲藕蛋花汤,用盐水窖藏半年的莲藕口感与新鲜无异。
“姊姊好辛苦,这些日子一下瘦了好多。”卫子夫担忧地说道。
卫君孺笑着摇摇头:“我不辛苦,只不过许多事物刚上手,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多想了点,子夫你这些时日学的新舞蹈怎么样了?”
“还好吧!练了许久步伐都已经记在心里了,只是仍需要伴舞的人,君侯说他不方便伴舞,现在好苦恼。”卫子夫捧着下巴秀眉微蹙,巴掌大的小脸上愁容满面,今年她已经十二岁,个头比去年蹿高半个头,原本只到卫君孺脖颈下的个头,现在越过了下巴快到她的耳朵下。
身高暴涨意味着女孩子的青春期到来,按照汉家的习俗十三岁到十五岁是女子出嫁的黄金年龄,十五岁恰恰是身高基本定型的年纪,长个子的卫子夫已经开始意识到人生大事迫在眉睫,她这个年纪就应该缝制嫁衣为将来出嫁做准备,可是她实在不清楚未来的夫婿会是什么人。
“姊姊,你看我做你的伴舞好不好?”卫青今年十岁,比起一年前又瘦又矮只显出眼睛大的小不点,此时他高高壮壮像头小牛犊,个子长高了不少力气比以前增大一倍多,原本最沉的五斗弓只能拉开一两下,现在他可以连拉十次,虽然他还不能张弓如满月,可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力气殊为难得。
卫子夫看了弟弟一眼,摇了摇头:“阿青你的个子不够。”
“这样啊!舞蹈是君侯教的,为什么君侯不方便呢?”卫青嘟着嘴不太开心。
卫子夫摇头失笑道:“傻阿青,咱们君侯每天那样忙碌,怎么会有时间教我舞蹈呢?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
接下来一个月,为王辟方家的先祖王陵画的肖像画也同期制成,这幅画让王家上下都感到很满意,曹时还向他们家交代了画轴的保养措施和注意事项,双方结清余款心满意足的收起卷轴。
第一炮买卖打响,还没来得及等待顾客上门,太子就把他叫进宫里一通呵斥,大概意思是这么好的画应该先满足宫里的需求,于是太子就安排他为窦太后、王皇后作一副肖像画挂在宫中欣赏,这幅画用了整整五天时间,每天都要抽空坐在长信宫的角落里,在尽量不受影响的地方远距离观察两位宫中贵人的样子坐画,难度高绘画强度大还不赚钱,可把他给累的不轻。
就在忙碌中,时间悄然来到三月初,春暖花开渭河水涨的时节,这个月最重大的节日就要上巳节祓除畔浴。
按照节日礼仪,上到天子下到庶民都要在这一天来到河边沐浴,先秦时代又被称作祓禊,上古的时代男女老幼就到河里洗澡祛除身上的病灾,虽然有巫女主持但每年上巳节还是成为谈情说爱的最佳节日,年轻男女在这个时候一见钟情结为伴侣,直到汉兴以来这个习俗依然没有太多变化。
民间风气开放到也罢了,贵族们多少要照顾一些颜面,至多是在河边细细手脚意思以下便罢了,阳信公主去长乐宫与宫中夫人们去临近未央宫的潏水过节日,据说每年这几天潏水的河道都会被南军的卫士封锁,方圆五里内不得有任何人擅入,哪怕是天子也不会去那里转悠。
曹时与列侯们直接来到渭河边乘着行舟饮宴,船走到平阳侯府地界时,映入眼帘的是几座巨大的木制建筑缓缓转动。
“哇,从兄快看,好大一个车轮!”
夏侯颇脑袋上挨了一下,立刻怂到角落里画圈圈,陈何扯着袖子倚栏眺望:“好你个子寿,这又是你家新搞的好东西?说说这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陈子世你小子别装!我可听说你们家的仆役隔三差五就来这转悠,你会不知道平阳侯府起来的庞然巨物?”周左车斜睨了一眼说道。
陈何嘿嘿一笑:“知道又能怎样,平阳侯府的人嘴巴紧的很,我家仆役费尽心思才探知此物叫水车,至于细节就全然不知了,我就不信你小子没派人过来转悠。”
“就你话多。”周左车闷哼一声左右扫视,大伙都垂下脑袋满脸的不好意思,就连老实巴交的缯隰家也派了仆役到侯府外打听情况,可想而知长安城里也是引起巨大轰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紧紧盯着城外十里的平阳侯府。
“快看,西边来了好多人。”
果然有不少长安士民乘着两轮马车慢慢悠悠的过来,这些长安居民选择在河堤下停住取出食物野餐,一边说笑一边打量着河边转动的大水车,自从去年冬天开始烧砖伐木取竹的工作,到春暖花开土地解冻就开始挖地基起塔楼,时至今日几座水车终于竖立在渭河边上。
也不能怪长安居民好奇心旺盛,实在是水车太大了,相当于十层屋这么高的巨型水车让每个看到水车的人印象深刻。
梁邹侯世子武婴齐皱眉说道:“这么大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看起来像个大怪物,半夜走过的民船遇到这大东西说不定会吓死人。”
“那到不至于,平阳侯不会造无用的东西,只要他有用就有存在的价值。”平棘侯薛泽和武婴齐关系不错,两人年纪相仿从小到大是死党铁哥们,在这帮列侯里属于年龄最大资格最老的人,年纪比他们再大一些的就不和年轻人瞎胡闹了,各自有自己一谈买卖和家业去忙活着。
武婴齐和薛泽也属于即将脱离这个圈子的人,毕竟快四十的人还要和一帮最小才十五六岁,最大的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有点掉分子,年轻人的想法活跃喜好不同,所以类似的集会里一群三十多的老家伙自己玩自己的很少插嘴年轻人的话题。
而他们之中就以武婴齐年纪最大资格最老,向来不怎么爱和这帮年轻人说话,另一个原因是武婴齐五大三粗壮的像头莽牛,脾气也是个倔牛脾气没人敢轻易招惹,这几年他过的不顺遂导致心情很差,这样就更加没有人轻易敢去招惹他。
心情不好的原因是他的好兄弟薛泽,这个老好人如今已经是御史大夫的副官御史丞,想当年薛泽可是跟在武婴齐身后受到保护的小弟,如今贵为千石高官,而武婴齐自己到现在还没混到一官半职,他总是想去北军里混个骑都尉当当。
可是他的老父亲梁邹侯武最,都快八十的老人家不但活的挺好,还因为某些原因不让他儿子在朝为官,就这样武婴齐当了三十多年的老世子至今一事无成,薛泽就想趁机帮好兄弟为曹时搭上关系。
樊它广笑着说道:“这是个灌溉农具,我家君侯为它起名叫水车,用它日夜不停的向农田浇灌河水,不过两天可以把千顷良田的用水灌满,田垄里有细水长流不断,不但可以灌田还足够庄户们的日常用水。”
水车的神奇几乎如远古神话般荒诞离奇,列侯们听的是心旌摇曳目眩神迷,年轻的列侯们惊讶和赞叹声不绝于耳,年纪较大的列侯则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列侯们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他们不懂种田的门道和学问,可每年都要核对账本粮食产量和用水多寡都是必提的数据,年轻的列侯或许不懂其中内情,但年长的可不会随随便便就鼓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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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谁在吹牛?
“两天灌溉千顷良田?这一定是传说中方士们点石成金的把戏。”
“平阳侯说了个有趣的故事,就像昆仑山的神女,蓬莱岛上的仙人一样很有意思。”
“说不定平阳侯真有希望造出这样的东西,这个放大几百倍的水力大车轮还是不够的。”
许多列侯开始逐次发话,含蓄的批评平阳侯喜好吹嘘夸大言辞的的举动,年轻人们看到这些老家伙纷纷发话,很明智的选择闭嘴装傻发愣,这些个老家伙至少三十多岁,比他们这帮小年轻至少年长十岁,陈何、灌强、周左车等人也不敢轻易和他们吵嘴。
毕竟这帮人当年参加过吴楚七国之乱,跟着他们的父辈甚至祖辈一起与诸侯王作战,不仅胆子大而且手段狠,可不像陈何鞭打陈蟜这种小事,而是一下手就弄死人的那种狠辣。
武婴齐忽然嘲讽道:“你这是胡说八道逗我们玩笑呢?五天灌溉千顷良田,只有呆傻之人才会相信,造出这种东西的人一定是疯了。”
列侯们全部愣住,论资排辈武婴齐是这帮人里资格最老的,当年他可是跟着老一辈的高宛侯丙武、清河侯王不害成长起来的,二十多年前也是长安的风云人物,哪怕是列侯的衰落期仍然敢跟在几个大哥后面偷偷摸摸在长安城里混迹。
当初那群人的胆子可比陈何、灌强可要大的多,更不用提吴楚七国之乱时,武婴齐敢和那个满脑子暴力的灌夫争功,两人大打出手差点把灌夫的脑袋开了瓢。
曹时和这个老家伙不太熟,但也知道他的资历深不好随意招惹,于是无所谓的耸耸肩:“你不信就不信吧,我们也没办法。”
“诶!婴齐应该先把话听完,说不定这水车真有那么神奇也不一定。”薛泽连忙过来居中劝和。
他这一劝反而激起武婴齐心中的不满,瞪着至交好友道:“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怎么可以为这些孩童玩耍的东西胡乱掩饰,你这样做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薛泽被斥的灰头土脸,又不敢对武婴齐发怒,无奈的坐回去闷声不吭。
这一闹其他人就不开心了,陈何恼火武婴齐的无礼,憋着嗓子像个女子捏起兰花指抛了个媚眼:“平棘侯也是朝中的高官,有失千石高官的体面。”
“好你的陈子世,竟敢欺负到我头上来了!问问你父亲当初是怎么待我的,就凭你这个竖子也敢侮辱我!”武婴齐掀翻案几抄起漆盘丢过去,被身手灵敏的陈何轻易躲开,两边的列侯连忙拉着他们两人,生怕两个暴脾气真的抡起袖子打起来,就算武婴齐久经战斗身手了得也挡不住陈何的那帮兄弟乱拳殴打老师傅。
酒宴是必然进行不下去了,曹时见大家心气不顺似乎要结仇,便解释道:“说起来这件事到怪我没解释清楚,水车到底怎么样还是眼见为实,诸位若有闲暇就随我同去田里看看灌溉的情况如何?”
陈何搓着手兴奋地说道:“好!咱们去看看到底是平阳侯吹牛,还是某位高人呆傻没脑子。”
“去就去,当我怕你?哼!”武婴齐起身跨着大步走出去。
南庄头的田地里,郑老挽着袖子在阡陌间引水入垄沟之间,控制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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