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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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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是有一部分人,同台州临海县的方四秀才方克思一样,选择了对抗!而他们对抗的方式,当然是煽动民众了。

他们是秀才嘛,首先当然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

……

台州临海县城,台州判官衙门的大门外,摆放着一具被江水泡得有些发白的尸体,就是刘老三的尸首。这具尸首周围,还黑压压跪着一群庄稼汉打扮的人物。最前排还有几个披麻戴孝之人,也都跪在地上。他们是刘老三的亲属,包括两个哥哥,两个儿子,三个侄子,还有刘老三的妻子,都跪在那里嚎啕大哭。

方四秀才也来了台州判官衙门,不过他并没有跪着,而是上前去敲响了一架摆在衙门口的皮鼓——这是给人鸣冤告状时候敲的。此处的这个判官衙门,实际上就是个法院。陈明的审判体系和行政体系已经实现了分离,审判裁决是个比较专业的工作,需要有进过专门训练,熟知大明律法的判官负责。

而在台州判官厅当判官的正是徐子元。他原本是陈德兴的秘书,大明的各项法律在制定过程中都要多次送达御前,让陈德兴过目。徐子元这个大秘自然要先细细看上几遍,找出重点和关键内容标注好了,再送去给陈德兴看。有时候下面送上来的法律条款是半文言半白话的,徐子元还要将它们改成全白话,注上标点符号,再送给陈德兴看。

倒不是陈德兴不懂文言文,而是陈德兴要求陈明所有的法律条款、文件、命令、通告,都必须是白话,而且不得有任何歧义。得让老百姓和没有什么文化的大头兵们一听就能明白,不要写得文采华丽意思糊涂,更不要引经据典好像考进士做文章一样。

由于这样的经历,所以徐子元对大明的各项法律、条例,包括《刑法》、《商法》、《民法》,和《审判条例》、《巡捕侦缉条例》等等都非常熟悉。

所以他在台州判官厅成立之后,就当上了主判官,主官台州一州的司法审判。

不过和后世法院的繁忙不同,徐子元主管道台州判官厅是个异常清闲的衙门,大部分时间一整天都不会有一件案子要审。因为老百姓还不习惯上衙门请官老爷做主,有什么纠纷情愿找那些隐居乡里的义门秀才做主说句公道话。而商业上的往来,又都靠信誉维持,奸商个个一诺千金,合同都不大签,更不会找官府裁决了。除非是有人命官司,否则判官厅门口的那面大鼓是不会被人敲响的。

……

“草民刘升状告临海县军户田主李三发为富不仁,逼死家父刘得财(刘老三),请青天大老爷替草民做主!”

判官厅衙门大开,正堂之内刘老三的尸体之侧跪着一大堆披麻戴孝的苦主,还站着一个穿着儒衫的方四秀才。他是来帮苦主刘家说话的——依据《审判条例》,被告原告都可以请讼师替自己说话,而且讼师眼下也不执牌的,就是说什么人都可以干。

一个判官厅的差官接过方四秀才写的状纸,双手递给了端坐在公案后面的徐子元。

徐子元接过状纸细细看了一遍,字迹工整,文笔也好,引经据典,头头是道,如果拿去考科举多半能过解试。可是打官司不是比文章啊,得讲道理……哦,也不是讲道理,得讲法律!

为富不仁这个……这个不犯法啊!大明律法没有规定有钱就一定得仁义。而且逼死这个……大明律法上面没有这一条啊。大明刑法上只有谋杀、误杀、协助自杀三个人命官司,没有逼杀这回事儿。如果那个李三发是捉了刘老三的老婆孩子逼他自杀,那可以算谋杀。如果李三发骗光或抢光了刘老三的家产,刘老三一时想不开自杀了,这就按照诈骗罪和抢劫罪入刑,再加一个情节特别严重。

可是退佃……这个行为完全合法啊!田主可以退佃,房主也可以把房子从租客那里收回,债主也可以收账要债。就算出了人命,只要不是田主、房主、债主动手或雇凶打杀的,也就和田主、房主、债主无关。

所以根据大明律法,这个刘老三死了也白死!

不过那么多人聚集到衙门口……看上去个个义愤,恐怕不给那个李三发一点苦头,这事儿很难平啊!

原来这徐子元还是个挺懂政治的官,知道大明在台州的根基不深,现在要求太平,尽量不要闹出什么民变。

“刘升,”徐子元思索了一下,皱着眉头问,“你父亲是自己投水的?”

这位徐大青天居然想把案子往杀人上引!他知道现在最好让这些苦哈哈的农户顺一下气儿。所以只能委屈一下李三发,按个误杀的罪,判个流放新大陆就是了。

“是叫李三发逼死的!”刘升咬着牙道。

徐子元一听,仿佛有戏,忙追问道:“本官问的是刘老三是自己投的水,还是叫人给扔下水的!”

“这个……”刘升紧紧皱眉,他没见到父亲投水的场面,这问题不好答啊。

“官人,刘老三是因为所耕之田被田主收回,走投无路才投江的。”一旁的“大讼师”方克思这时候却替刘升回话了。

徐子元看了看刘升,柔声问:“是这样的吗?”

“应该是这样的……”

徐子元沉默了一下,看了看衙门外面黑压压一片的农人,咬咬牙又问:“那么……刘老三和李三发往日可有冤仇?”

“并无冤仇。”方克思又插话道。

刘升也如实回答:“并无冤仇……那李三发平日多在军营,他在村子上也没有宅子,他家住在杜桥镇上,往日同我家没有什么交往。”

没有冤仇,连交往都没有多少……这就是说李三发没有杀人动机。

徐子元又看了看地上的死人,衙门里的仵作已经验看过了。身上没有伤痕,衣服也没有被撕扯的痕迹。看着也不像是他杀。这案子很清楚啊,李三发为富不仁,刘老三破产投水。李三发不是好人,但没有犯法。刘老三脑子抽筋,死了也是白死,虽然令人同情,但是身为判官,徐子元不能因为李三发为富不仁就定罪啊,他就是判李三发有罪,到了浙东省判官厅也得否了。

“既然如此……”徐子元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本官就依法宣判……刘升诉李三发为富不仁,逼死刘和一案,因刘和确系自杀,李三发退佃亦合乎律法,因此……此案不予受理。”

不予受理?

刘升还有跪在堂上的刘家人顿时就懵了,人都死了,官府居然不理,这还有没有天理?

第694章咱们一起闹

又一个年关将近,在刚刚经历了战争的江南各地,旧的秩序已经被打破,而新的秩序还在匆忙地建立当中,处处都涌动着不安和迷茫。

临海江边,一群农人翻耕完冬闲田,聚在一起聊天。自然都是些牢骚话和抱怨话。

“这圣人的心里仿佛没有装着咱们这些升斗小民啊,还是以前好,有义门方、义门杜庇护着,大家总有一条活路。”

“是啊,现在那些军户、士爵,都是些粗人,就晓得打打杀杀,根本不管咱们这些小民。”

“现在的官也不好,都闹出人命了他们也不理,只晓得捞钱,最近还派人下乡查户口查田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自是要多收税呗!这税无论按田收按人收,最后总是咱们这样的客户来承担……现在谁还能指望那些士爵、军户帮着咱们担待?”

“指望他们?哼,你当他们是义门方啊!”

义门方当然也不会替老百姓承担税赋,但是他们会帮着客户隐匿人口。

南宋的人口,历史在理宗朝末年,账面上只有一千多万,而到了元朝平定江南后大约十年时进行的人口统计,全国人口却多达七八千万——其中绝大部分在南宋故土之上。考虑到蒙古灭宋过程中的屠杀,南宋在理宗朝末年的人口起码有七八千万之多!

由此可见,南宋末年户口隐匿问题是极其严重的。这也是陈明朝廷现在开始调查全国户口的原因——南宋户部的账册实在没法看啊,全国才一千多万人,说出去谁会相信?光一个临安府就有一百多万人口了!

同时,这次清查户口也是在为“摊丁入亩”做准备。现在陈明在农村的税收种类大致上沿习宋制。大体上分为田税和役税,其中田税就是和土地挂钩的各种税收。役税则是和人口挂钩的税收,这种税收最开始时是“差役”,就是让老百姓当免费劳动力替国家做工。理论上,宋朝的大部分胥吏也是“差役”,应该是不支饷的。不过在实行过程中,这种“差役”开始逐渐演变为了“免役钱”、“免夫钱”之类的税收。

但是这一类税收的征收非常麻烦,要先给民户划等级,按照不同等级来征税,而这划分民户等级又是个良心活儿,怎么划分全看地方官和胥吏的良心。

而那些地方官和胥吏在对上江南义门的时候,都是特别有良心的。因此托庇于义门的佃户,基本上都是被隐匿起来的人口——这些佃户不用缴纳“免役钱”、“免夫钱”,自然就能负担更重的田租和偿还更多的高利贷了。

可是现在,江南义门已经被砸碎砸烂,再也庇护不了下面的佃户了。

一想到很快就要缴纳“免役钱”、“免夫钱”,一张张面有菜色的朴实面孔上浮满了怨色。

“光是一个租子咱们已经交不起了,如果再多一份免役钱,只怕咱们都要去跳临海江了!”

“跳临海江也没有用,刘老三不就白死了吗?人死了,租子还得交,田也不能再种了。泼皮李前日还带着十几个军户兵上刘家去了,拉走了十八石谷子,就给刘家留下了十六石谷子……”

“十六石谷子……发送完刘老三也不知道还剩多少?刘家娘仨的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不能过的又不止是刘家,老于头,王老拐,丁一口,张大,周阿根他们五家也都被退佃了!”

说到退佃,众人都唉声叹气,租子高、役钱重、高利贷没处借,这些难关还能熬过去。但是退佃……可就真的绝了庄稼汉的活路了。

“实在不行,还是挪地方吧。”有人建议道,“去北边碰碰运气,听说北边地多人少,租子很轻,就算用田主的农具、耕马,地租也不过占收成的三成。”

“可是去北边需要路费啊!一家老小,远行千里,怎么都要几十贯吧?”

“是啊,万一到了北面租不到田怎么办?那不是挺着饿死吗?”

“那就当军户吧,去临海县里报个名,自有官府给路费,到了北面还有免费的田可以拿,而且还免税五年。”

“就怕有田没命种……”

“可是不去只有饿死!”

佃户也是要随行就市的,江南人多地少,就是佃户多土地少,租子当然重了。去到北面就是人少地多,佃户不好招,租子自然轻了。要是去了辽西、辽东,交两成地租足够了。要是再往北,也不用当什么佃户了,直接报个军户就能分150亩地,还有几百贯的路费、装备费可以拿。

可是陈圣人的土地和钱财都不好拿,那是要用性命去搏的。现在江南农村里面,敢拿性命搏富贵的人,都已经是军户了。每个县都有好几千家。剩下的农人,自然都是比较保守,比较胆小的那一类。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们是不肯离开家乡的。

众人正感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方四秀才刚走过来,正听到这话,大声道:“当军户可是要上阵杀敌的?还要和鞑子去战,你们能有这本事?”

方四秀才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肩膀上还背着个包袱,手上还拄着根木棍,显然是刚刚外出回来。

“四秀才,庆元府那边怎么样?状子可递上去了?”

原来方四秀才是配刘升去浙东省省会庆元府告状的。庆元府那边有浙西省判官厅,比台州判官厅大一级,台州判官管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浙西判官。

“唉!”方四秀才只是摇摇头,也不讲什么。

“还是不受理?省里怎么都不管,难道真没有我们穷人一条活路了?”

“这个官府根本就不讲理!”

“是啊,田主退佃,逼死人命,官府问都不问,这等官府要来做甚?”

佃户们怨气更重,群起抱怨,话也说得出了格,不过这出格的话才出口,众人却已经被自己吓着了,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下张望起来,没有发现有军户家的人在附近,才大松口气。

如今临海一县就有三千多家军户,一百几十家士爵贵族,还有拿着士绅牌的商户好几百。

真要闹起来,一旅精锐随时可以集中起来。就算能临海这边有几万个佃户,人家也能轻轻松松推平的。况且,大明在江南的驻军很多,又不是只有临海才有军队,到时还会有大军源源不断从外地赶来的。

方四秀才也是一叹,说起了他在庆元府的见闻,“如今的江南也不止是咱们这里在闹退佃,别处也都一个样。宁海、天台、仙居、黄岩、象山、奉化、新昌、定海……各处都在闹,各处都有人死,各处的官府都不管,苦主们都到庆元府告状。省判官厅门口热闹的好像个菜市场一样,还有不少人把尸体都抬过去了!”

退佃这事儿在如今的江南,其实是挺普遍的现象!起因就是义门的瓦解和军户地主的出现——和醉心科举,取得政治特权后再谋求更大的经济利益的义门不同。新兴的军户地主阶级没有那样的雄心,也没有一考试上升的道路可以给他们去走。而且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本就是农民。在得到了大量的土地,又能用抵押土地的办法得到低息贷款的情况下,他们自然而然就选择了经营土地。

另外,陈明奉行的国策是非常有利于商业经营的。

首先,陈明的朝廷有新大陆黄金,又控制了海贸航路,因此具有强大的财力,不需要像宋朝那样大搞国有经济,到处插手商业活动,以扰乱正常的商业秩序为代价去聚敛钱财。

其次,有了新大陆黄金做后盾,天道庄作为一家拥有中央银行职能的超级银行,也在迅速壮大。使得大明拥有了一个强有力的金融心脏,这又进一步促使了商业的繁荣。

再次,天道庄发行了大量有新大陆黄金、白银做保证的纸币。虽然保证充足,但是仍然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通货膨胀。

最后,陈明政权的基础是军功地主家商业士绅。因此商人的政治地位较高,他们的私人财产也比较有保障。

这几个原因叠加在一起,让陈明国内的商业活动在战争结束后陡然活跃起来,各种生意都相对好做。把农业当成一门生意来做的部分军户富农,在过去一年,大多获利丰厚。不少人想要扩大经营,因而也造成了土地使用权的集中,大量的小农成了受害者。

“那咱们怎么办?”大家听到闹事的人很多,顿时就觉得有些机会。人多力量大嘛!说不定浙东省的大官,就会出来为民做主了。

方四秀才一笑,“自然要闹!闹得越大越好!闹大了……咱们才有活路啊!”

“对,一定要闹大!”旁边立即有人附和,“闹大了,浙东的官也怕丢了乌纱帽,一准就会拿泼皮李的脑袋平民愤了!”

“泼皮李的脑袋砍不砍无所谓,”又有人道,“要紧的是不能随便退佃!”

第695章引蛇出洞

不能随便退佃大概就是13世纪中国贫农的最后坚持了。因为土地永远都是农人的命根子,哪怕失去了土地的所有权,他们也要千方百计守住土地的使用权。

而历朝历代的皇帝和官府,也都尽可能满足农人的这点最后的坚持,退佃历来是朝廷所反对的事情。南宋时期出现的佃户随田买卖现象,既是农人渐渐沦为农奴的标志,同样也是农人们自己的要求。

自由,永远都不如一块可以给自己和家人带来温饱的土地可贵,哪怕这土地并不属于自己。自由,永远都不如一间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要紧,哪怕这屋子是盖在属于别人的土地上的。哪怕要为了这温饱和这间屋子世世代代做奴隶,仿佛也是值得的。

而现在,陈德兴这尊大神却偏偏容不得老实巴交的江南贫下中农稳稳当当的当奴隶。

正在兴建中的江都城,现在是大明南京,是大明帝国在秋冬两季中的首都。

刚刚南下江都的大明内阁丞相黄智深最近有点心情不佳。天下虽然已经给大明一统了,可是他这位相爷要应付的局面却更让人头疼了。

这回倒不是为钱发愁,平了江南,又有了个遍地黄金的明洲大陆,陈明朝廷一下变成了土豪,穷得只剩下钱了。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钱能解决的。现在黄大丞相钱是不缺了,可是却开始缺人了。这都怪陈德兴不好,鞑虏也驱除了,朝代也更迭了,天下也基本上被他摆平了。

照理也应该要让老百姓休养生息了吧?可是紧接着,各种折腾就来了。

首先是开拓四方!好嘛,有一个地球要征服啊!一帮子功臣倒是高兴了,不用担心什么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一整个地球上有多少鸟啊兔子啊的,打都打不完,弓只会不够,没有藏起来的道理,狗狗更不能煮了吃掉。

可是,大明的军队仿佛也太多了些吧?平江南之前,明军就是四个军,八个旗,十几个都督府和两洋舰队。拢共三十多万人。可是现在,军已经扩充到了六个,八旗兵也增加到了六万,都督府有二十几个。而且还多处一百几十个军户旅——在淮东、福建、湖南、两广、两浙、两江等九个省一口气招募了不下五十万人的军户兵!

这还不算完,福王陈淮清和宋王赵琳儿旗下,现在也有了不少军队。福藩招揽了上万门客,又把临安之战中俘虏的团练兵大半收编,现在有了七八万军队。宋藩则收编了君子营和李庭芝所部,也有了六万大军。

算上福藩和宋藩,大明朝廷实际控制的军队差不多都上百万了!

而这些军队可不是白白养着玩的,陈德兴是要用他们去东征西讨的。上百万军队要打的战争……后勤的事情,想想也让人头疼,得要多少民夫来转运啊?这可不是有黄金就能摆平的!

除了打仗,另一个让黄大丞相头疼的就是大工程了。他人还没有到江都,陈德兴关于大兴土木的圣旨就到了。

一是修江都。江都是大明南京,还是计划中东南地区的经济中心、贸易中心、工商中心和金融中心。自然要好好的建设。

二是修北京。燕京城是金朝留下的城市,本来就修得马虎,后来又历经战乱破坏,现在已经破烂不堪了,根本不像个世界帝国的首都。现在陈德兴有了钱,自然也要好好修一修了。

三是治理黄河、淮河。黄河在南宋端平年让蒙古人掘了口,夺淮入海!结果让淮河连年泛滥,严重威胁江都城的安全。不治理一下怎么能行?怎么都得让黄河流回故道吧?要不然三天两头淹江都也不是个事儿啊。

四是修大运河。大明虽然重视海运,但是大运河同样很重要!而且现在运河走向和明清不一样,不是经过山东省直接去北京的。而是走河南再往河北去的。沿途经过的归德府、开封府、大名府都是北宋时期著名的大城。陈德兴如果想发展中原经济,振兴开封、归德、大名、洛阳等中原名城,自然就要修复大运河。

修两京,治黄淮,兴漕运,这几个大工程,哪一个不是要聚众几十万?四个大工一块儿上,起码就是200万人忙于工程啊!

花多少钱且不论,光是这两百万民夫的衣食住行,就得让黄智深愁白了头。而在四大工进行的同时,还要有百万大兵四方征战。

这秦始皇也就这样折腾法了,陈圣人和秦始皇相比,折腾得仿佛更大,好在有北明洲的黄金、白银可以支撑国用……

可是黄智深还是担心这些大工、大征使用民力太过,引发什么起义就糟糕了。

而当他带着整个朝廷坐海船南下到达江都的时候,江南几个省的省督都报上来一大堆的人命官司。

人命官司不算什么,大明草创,各地都是草草搭起的官府班子,根基不稳,乱象频频。土匪肆虐,盗贼横行,这都是治安之事。自有相应的衙门负责,该抓就抓,该缴就缴,实在抓不到就算这些贼头走运。反正这些贼头就是谋财害命,怎么闹也威胁不到大明江山。

可是因为退佃闹出人命,还频频发生抬尸请愿,那可就麻烦了!黄智深自己就是南人,家里面是闽粤大海商,在广东和福建都有土地。自然也知道退佃这个事情有多麻烦。以往田主都不大愿意碰这个事儿,只要田租能缴上来,高利贷能还一点儿——高利贷是永远都还不清的——田主们也就满意了。

现在那些军户田主倒好,竟然大批驱佃,要把土地拿到手里面自己经营。这不是在逼佃户造反吗?这事情要搁宋朝那会儿,地方官肯定出面训斥田主,哪怕再大的义门也不敢那么干。可是如今大明的官儿居然不管,这不是在官逼民反吗?

当然,事情要是真闹起来,镇压是没有问题的,大明如今在江南摆了几十万大军(包括福、宋二藩的军队),都是打天下的精兵,什么乱子镇压不下去?

可是这轮镇压下来又要死多少人?江南的繁荣局面会不会受影响?

带着满腹的心思,黄智深大步走进了江都城(扬州城)内的昭明宫。

……

“江南的事情本就复杂,人多嘛!人多事儿就多,的确不如北面容易搞定,咱们又不乱杀人,所以他们就以为朕的屠刀不利。”

昭明宫中,陈德兴皱着眉头,语气沉凝。

如今的大明约莫有一亿人,其中江南就有七八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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