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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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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无向南番浪死歌

高高在上的帝王陈圣人金口一张,玉言一出,整个地球仿佛都要抖三抖,又有无数爱好和平和不爱和平的国家民族要遭殃了。不过最先遭殃的肯定是大明帝国自己的人民——统治世界的理想很宏大,但是实现理想的过程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何止一个苦字了得啊!

“苦啊!”

刘升拖着疲惫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休息的窝棚——就是在寒冷坚硬的地面上挖个坑,然后架上几根木头,再盖上些破布破席子,一到晚上就到处漏风,冷得要死。这就是陈圣人给他和所有江南失佃农人提供的最后一条生路。

这里是位于河南省开封府的十字河口工地。黄河和大运河将在这里交汇,仿佛是个十字路口。不过现在不是修路,而是修河,可不是挖一下河道,修一下堤坝就行的。还得考虑好汛期、旱季、冰季的流量和流速;还得考虑地势高低和水流方向;还得考虑遇到百年、千年一遇的大潮,该如何分流洪峰;还得考虑黄河泥沙年年淤积,造成河底不断抬高的问题……

总之,整修运河和治理黄淮就是个特大、特复杂的综合水利工程。高高在上的陈德兴金口一开,下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累断腰跑断腿了。

第一个累得够呛,人都瘦了几圈的自然是郭守敬——原明都天道书院土木工程系主持教授,如今的漕运公行大总管兼首席技师。在运河、黄淮综合水利工程开工前的一年,他就带着几十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日没夜奔忙在运河、黄淮沿线各处,又是测量又是计算又是绘图,有时候还要做个水利模型。整整忙了一年,忙得连郭夫人们的手都没时间牵,总算做出了个大概靠谱的运河、黄河水利工程计划。

整个水利工程的关键,就是开封十字河。从天道二年春季开始,就有超过十万劳工从江南赶来,在陆军工程司的军官和漕运公行的技师指导下,开始了规模浩大的工程建设。用最简陋(其实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工具),手挖肩挑,一点一点的在黄河故道(黄河在十字河工地西面不到十里改道南下)上修筑起了被后世誉为工程学奇迹的十字河口。

而刘升和他的哥哥刘斗,在“申冤运动”后就成了漕运公行的苦力——陈德兴的暗探局特务仿佛有个思维定式,认为一个满手都是老茧(刘升在家也干农活)的农民,不可能是大同党书生。所以尽管有不少证据证明刘升是方克思的弟子,但是暗探局的特务最后还是没有逮捕他。

不过有没有被捕,对刘升来说其实也没多大区别。因为够不上主犯,砍头是不至于的,最多就是苦役或流放。流放就是去辽北黑龙江给军户地主种地,其实就是佃户。苦役嘛,刘升现在仿佛已经在做了。

“二哥儿,快吃吧,高粱饼卷牛肉啊!是牛肉啊!”

刘升的哥哥刘斗是个真正的庄稼汉,吃苦耐劳可比他弟弟强多了。每天都能完成一份半的工作定量,所以赚的钱也比弟弟多五成,每天都能拿到75文铜子儿,而且伙食也加五成。这会儿正捧着个大号的高粱面饼卷这牛肉在哪儿啃着呢。吃得那叫一个香啊,满嘴流油,满脸傻笑,早就忘了他爹刘老三是怎么没的了。

“二哥儿,快吃吧,吃完了还能再出个工。”刘斗指着床铺上面放着的一个牛肉卷饼和一碗很清淡的肉汤,“工头说了,今儿晚上有加工,半工算一工,又是50个大子儿!”

刘升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床铺上面,其实就是一张木板直接搁在地上,上面铺了些麻布包纸的被褥——此时棉花已经进入中国,但是种植面积不广,价格也昂贵,穷人是用不起的。麻布才是劳苦大众的衣料,而为了御寒,就在衣服和被褥里面填纸。

他拿起床铺上的牛肉卷饼狠咬了一口,用力咀嚼起来,真是好吃啊!虽然只是一些碎牛肉,加起来也没有半两,但那也是牛肉。在台州老家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吃过牛肉。那时宰牛是犯法的,就是不犯法,也不是佃户之家舍得吃的。可是在十字河口当了苦力,却是天天吃肉,猪肉、羊肉、牛肉吃了个遍——北地如今是地广人稀嘛,自然就不缺粮食不缺肉了。

如果说江南是富商们的天堂,穷人们的地狱。那么驱逐了蒙古,已经休养生息好几年的北地就是穷人们的太平盛世了。人少、地多、税轻,还没有该死的鞑子和色目来欺负。所以北地的汉人,现在都是很拥护大明朝的。

“还是现在的日子好过,”刘斗一边嚼着肉饼,一边嘟囔道,“天天吃肉不算,工价也不低。一天起码75文,要加工的话就125文……要是天天加工,一个月就是,就是……就是多少?”

“3750文,合四贯半多一点。”刘升在望江书院里修过算学,心算一下就有了答案。

像刘斗这样苦干,一个月起码有四贯工钱,工地上不另扣伙食费。如果不添置衣物,这四贯钱是可以换成四枚天道庄新发行的小银币存起来的——这种小银币的面值都是一贯,重量大约三钱半,含银量是六成七,比历史上流通的银元轻了大约一半,对应的则是一贯铜钱的价值。

如果十字河的工程要做上一年,刘斗就能攒上48贯钱了。这笔钱在江南可以买到24石白米,比原先老刘家种地时全家的年入都多上一倍!

“爹爹真是白死了!”刘斗的话语里面多了几分苦涩,“他要不死,也能和俺一样做。有俺和爹爹做,一年上百贯都能攒下。这样就能供二哥你去读书了……”

听了这话儿,刘升的鼻子就是一算,眼泪立马流下来了,“读书?读书有什么用?还能指望科举么?”

“怎么会没用呢?”刘斗惋惜地道,“从九品的吏员也是官啊……虽然只有40贯的年俸,但是活儿不累,又不必离乡,有时候还能有点油水,总好过种田做工吧?”

现在大明朝的芝麻绿豆官是有点掉价,遇上了有士绅牌的财主都矮半截,别说对上士爵了。不过比种田做工的苦哈哈的老百姓还是强多了。一年40贯那是最低级官员的年俸,如果是异地做官还有官舍可住,衙门里面还免费提供一顿伙食。当然,受点小贿赂的机会也是挺多的……

“我是不会去做明朝官的,”刘升摇摇头,咬着牙道:“爹爹和方先生都是叫明朝害死的,我刘升和明朝不共戴天!”

“你你你……”听到这话,刘斗立马就急了,瞪着眼睛冲弟弟吼道,“你个书呆子,真要害死我们全家吗?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读过几本破书,还读了个半吊子,解试都考不过,还想,还想反天?你要再乱说话,我就去投军了,去南番!省得叫你连累了上法场!”

“去南番?”刘升冷哼,突然低声道,“你没听人唱过《无向南番浪死歌》么?那可是万里征途漫无边,海上风浪永无休,番兵似虎如豺狼,钢刀利剑碎我身,性命只在须臾间,功成大将受上赏,我独何为死他乡!”

“小声点,小声点……”刘斗猛地站起来,一下把个窝棚的顶都捅穿了,发现不对,他又连忙蹲下来,恶狠狠看着弟弟,“你个疯子!上回没捉你去砍脑壳是运气好,怎就不知道长记性呢?怎还唱这种大同党的歌呢?”

大同党的革命活动并没有因为陈德兴的屠刀而停止,不过他们也不敢组织第二次“申冤”了,而是转向了宣传。编了什么《无向西域浪死歌》、《无向南番浪死歌》、《无向明洲浪死歌》、《无向天竺浪死歌》到处传唱。

“俺不管你了!你要死就死吧,俺去投军……不管死南番、死西域、死明洲还是死天竺,都比被你拖累死要强!”刘斗仿佛下了个很大的决心,咬着牙一边说一边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收拾完了,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小口袋,丢给了自己的弟弟。“这里面是俺这些日子攒下的,本来想留着娶媳妇,现在算了……你拿着找人捎回老家,给娘亲养老吧。”

“大哥,你这是……”刘升接过那个带着体温的钱袋子,也有些着急了。“你要去哪里?”

“去投军!”刘斗道,“俺听人说开封城里有人募兵,不是军户兵,是全饷的佣兵,一个月有5贯钱。”

“大哥,别闹了!”刘升摇摇头,“你就是个庄稼汉,不会武艺,怎么能当兵呢?谁会给一个不会武艺的兵开5贯钱的饷?”

刘斗道:“听说是个姓郭的大将,就要不会武艺的庄稼汉,有把子力气就行,约莫是当辅兵吧。”

刘升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辅兵会有5贯?哥,你莫让人骗了!”

“骗个啥?俺一没钱,二没色的,有什么好骗?”刘斗已经收拾好了行李,钻出来窝棚,又回头看了眼正在往窝棚外面钻的弟弟,然后就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709章你幸福吗?

刘斗已经变了。

他在十字河口的工地上做了不到一年的苦力,又在临安城、江都城辗转了三四个月。算是眼界大开,吃到了从来没有吃过的好东西,赚到了过去不敢想象的工钱,还见到了许多妖娆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女子……

吃到了肉,赚到了钱,见到了许多漂亮女人。照理应该是好事,可是刘斗内心深处却越来越苦闷。

用后世的话说,他的幸福感越来越少。

刘斗不幸福。

因为在吃到肉的同时,他知道了世上还有很多美味佳肴是现在的他一辈子都吃不到的。在赚到了钱的同时,他发现别人口袋里的钱比自己多十倍多百倍,而且来得还很容易——至少不要做活做得累断腰。

最让他苦闷的是那些漂亮女人都是要花钱才可以亲近的,而他口袋里面的钱,却只能换来几个晚上的欢爱……这还是和所有漂亮女人中最不漂亮最老的女人亲近的代价!

所以刘斗没有一点幸福的感觉,而且他也明白了家乡的地主泼皮李和赖蛤蟆为什么要去投军了。

因为投军是他这样除了一身力气什么都没有的苦汉子出人头地的唯一道路。

如果刘斗还在老家种地,没有出来开过眼界,那他根本就不会动投军的脑筋,他只会老老实实的种地、交租、借高利贷娶个婆娘,然后用自己的一辈子可能还有他儿子的一辈子来还永远都还不清的阎王债……

中国古代的大部分时候,贫苦农民的日子仿佛都是这样熬过来的。只有少部分时间,譬如大乱后的大治之世,因为人口在大乱中损失殆尽,土地显得相对富裕,当权的皇帝又不糊涂,这才能让底层的农民喘口气。现在的北地就是这样,不过江南却因为陈德兴的军队打仗太文明,而没有遭受人死大半的灾难,所以那里的底层农民就特别苦一些了。如果想要出头,就必须背井离乡。

因此,变得很不幸福的刘斗,早就有了投军的想法。今天和弟弟一番争吵只是帮他下了最后的决心——与其被自己的糊涂弟弟拖累死,不如干脆去投军搏一把,没准就能混出个人样来呢?

“俺这一去,要么就死了,要么就能过上好日子了!”刘斗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出了十字河口的苦力营,大步向西面几十里开外的开封城走去。

在那里,崭新的,很苦但很有希望的人生正在等待着他!

而在同一时间,万里之外的南番爪哇岛上。泼皮李和赖蛤蟆两位先一步走上投军觅富贵道路的台州穷汉子,这会儿正在和“似虎如豺狼”的番兵打仗。不过没有什么钢刀利剑能把他们二位砍碎,钢这种东西对爪哇土著来说实在太珍贵了,连刀刃上都不舍得用,全都是熟铁,呃,也不是熟铁,干脆就烂铁刀。砍在泼皮李和赖蛤蟆的钢甲上面立马就能崩几个缺口出来。

不过即便持着这样简陋的武器,爪哇人民的抵抗依然非常顽强!

陈圣人又一次失算了!对13世纪的世界历史所知不多的陈德兴,当然也不知道此时在爪哇岛上正有一个崛起中的王国——新柯沙里王国。这个王国崛起于东爪哇,不久之前刚刚在国王庚阿洛的领导下消灭了盘踞爪哇岛西部的谏义里王国。正是国势鼎盛的时候。

而且新柯沙里国王庚阿洛和他的继承人克塔纳伽拉都能称得上枭雄。在一统爪哇之后,两人野心勃勃,盯上了掌控着麻六甲海峡的三佛齐。不过三佛齐在13世纪60年代的国力并不算弱,历史上三佛齐是在远征锡兰岛失败之后才彻底衰弱下来的。

所以庚阿洛和克塔纳伽拉二人并不急于出手,而是一边耐心等待机会,一边整顿国内训练军队做好入侵的准备。

可是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他们的意料,来自北方中国征服者突然南下,以压倒性的优势压服了三佛齐,将三佛齐变成了自己的保护国,还在麻六甲海峡取得了据点,派驻了数量庞大的舰队!

庚阿洛和克塔纳伽拉二人曾经派出新柯沙里王国的战船冒充海盗去袭击过中国人的战舰,以试探对方的虚实。可是结果却让他们震惊,那些战舰上拥有一些仿佛拥有魔力的武器!使用的时候如同雷鸣,无坚不摧,哪怕最强的爪哇武士,在这种武器面前也不堪一击……

几次试探之后,新柯沙里王国的君臣们很快意识到了他们的处境——现在不是考虑扩张和称霸的时候,而是要考虑如何保卫爪哇岛的时候。

北方来的敌人太强大了,根本不是新柯沙里能够打败的。新柯沙里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自保!

庚阿洛和克塔纳伽拉能够想到的办法并不多,无非就是向强者称臣和加强防御。克塔纳伽拉本人曾经几度前往淡马锡岛拜见陈德芳,送上了丰厚的礼物,想要替大明皇帝“代管”勃泥岛(爪哇以北的婆罗洲)以南之地,还愿意每年奉上丰厚的贡品。不过却被陈德芳严词拒绝——当然得拒绝了,大洋洲也在勃泥岛以南!

在称臣未果之后,庚阿洛和克塔纳伽拉只能设法加强国防了。御敌于海上显然不可能,那就只能想办法在陆地上重创入侵者了。

具体的办法就是两个,一是打破种姓限制,从爪哇岛贱民中招募士兵——爪哇岛也是被天竺雅利安人征服的地盘,而且信奉婆罗门教。照规矩只能让刹帝利种姓者当兵,可这样一来全国上下就没有多少军队了,根本打不过明军。所以庚阿洛和克塔纳伽拉就主动打破了老规矩,在这两三年间招募训练出了十万贱民大军。

另外,庚阿洛和克塔纳伽拉还组织起了一支拥有三百头爪哇象的象兵,作为抵抗入侵者的杀手锏。

二是在爪哇岛各地筑城屯粮,做长期坚持的准备。爪哇岛因为有火山喷发带来的火山灰给土地增肥,又处于降雨量非常充足的热带,因此是全世界农业条件最好的地区。足以供养数量众多的人口和城市,历来就拥有许多城池,只是没有足够高大坚固的城墙。如今在庚阿洛大王的督促下,爪哇各地顿时就兴起了一股“造城热”,短短两年,就有数十座城池拥有了新建的城墙。

现在,这些拥有高大城墙的城池就是宋福夏三藩征服爪哇最大的障碍了。

城墙之下,伤亡惨重!

不过死的不是三藩的士兵,而是爪哇岛人民。

……

大群大群的爪哇岛的土著百姓,终于被驱赶到了满者伯夷城左近。押送他们的汉人甲士,也个个都是风尘仆仆,疲倦异常。泼皮李就是其中之一。

他所在的长枪连属于福王亲卫军第一旅——陈淮清建立的军队目前没有师级编制,就是八个不到四千人的旅合在一起,再加上一些炮兵、工兵和少量骑兵,组成了福王亲卫军。

而第一旅又是其中的精锐。陈淮清对精锐部队的定义,就是人人有钢甲。福王亲军的一、二、三旅,都是这样的配置。所以就能着多劳,总是被陈淮清、陈德芳派出去执行危险任务。

泼皮李所在的连队和一个弓箭兵排,就刚刚执行完一次危险任务——抓捕至少1000名成年的爪哇土著,并且抢劫至少百石大米。

抢人抢东西当然是不容易的,现在爪哇人抵抗非常激烈,不仅各个城池都顽强坚守,还有不少爪哇民兵在城外活动。这些打着赤膊,拎着帕兰砍刀的爪哇汉子都相当骁勇。他们熟悉地形,惯于在丛林和泥泞的土地上活动。看到小股的侵略军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泼皮李他们这一路就中了三次埋伏,每一次都有上千爪哇人向他们发动进攻!

进攻的结果就是泼皮李他们很快就凑足了1000个爪哇土著,仿佛还有些富裕。不过随后寻找大米却费了一番周折,转悠了好几天都没有收获。爪哇人把他们的粮食都藏了起来。每一个被泼皮李他们找到的村子都空无一人,也没有一粒大米。最后还是通过拷问俘虏(军中有通爪哇语的华商随行),才找到了一处爪哇人藏粮食的林子。

所以当泼皮李返回满者伯夷城下的时候,走路都已经摇摇晃晃了——爪哇的气候太炎热了,所以人也特别容易疲劳,泼皮李又连续作战行军五六天,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他们随时可能遭到数量十倍于己的爪哇人的攻击。虽然那种程度的攻击通常不会造成伤亡,但是时时刻刻保持高度戒备还是非常折磨人的。

“快累死了,也快热死了,真想找个凉快些的地方,好好睡上三天三夜。想想还真是在杜桥当混子的时候好啊!那时候多快活,多自在……”

泼皮李拄着长枪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面想着往日轻松愉快的日子。就在这时,忽然有人大喊了起来。

“旅帅有令,叫你们准备出阵,前面战事紧,没有时间给你们稍稍喘息了,立即驱赶这些土著人人负土,填壕扑城!”

第710章苦命的征服者

驱民负土,填壕攻城!

这是蒙古人惯用的办法,现在被崇儒信佛的陈淮清毫不犹豫的拿来就用了。

其实明军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攻城,譬如可以用大炮轰击……不过陈淮清的福王亲军中大炮数量不多,拢共就六个炮连,36门3寸大炮,都是老爷子贷款买来的,珍贵着呢!这大炮可是有使用寿命的,而且火药的价钱又贵,可得省着些用。能用人命(爪哇人的命)填,就不要用大炮了。

而且,用人命填还有一个好处,就是震慑!陈淮清虽然嘴上从来不说要杀谁要灭谁,但是真的行动起来可比他那个儿子狠多了!

在爪哇岛上,凡是大军攻城三天还不投降的,城破之后就要纵兵洗城,这城池抵抗几日,就洗几日,杀光抢光算完!

十几名在南番经商的汉人通事大声地向被俘的土著传令:“人人负土一包,去填城壕!投土三包,就绕你们一命,放你们归家!三息之后,大军就要在后斩杀不进之人!”

这些汉人通事下令之后,就不约而同的一指前方,那里堆放着许多芭蕉叶——爪哇土著男子多打赤膊,女子身上也没多少衣服,根本不够用来负土,好在这里到处都是芭蕉树。

通事传令的同时,还有拿着小刀的钢甲兵上前,动手割断了栓在土著身上的绳索——每个土著的脖子上都捆着草绳,几十个人栓成一串。

然后通事们又抬臂伸手,竖起三根手指。不过眨眼的功夫,三根手指就次第屈下。

泼皮李已经拖着疲惫的身躯,将长枪放平,和几十名同袍在这些土著身后排成一列。当通事们数完三声之后,长枪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开始向前刺去。

血光飞溅,土著们的哭喊声惊天动地的响起。这些被绳子拴着走了两三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的土著,在求生欲的驱动下,奋尽最后一丝气力,连滚带爬的向前方的芭蕉叶扑去。人人都抢了片叶子,拼命包裹着地上的泥土。不知多少人在这巨大的恐惧之下,两手都挖得鲜血淋漓,生怕动作慢了,就被那些蛮不讲理的铁人兵从后面刺死!

然后这些人就哭嚎着涌向城墙,嘶哑的呼喊声连成一片。泼皮李听不懂他们在嚎什么,想来就是在向城墙上的人求饶吧?可是城上的守军,又怎么会理会?这些土著才一靠近,羽箭就如雨点一样落下来了……

……

爪哇土著负土填壕,哭喊着组成一道人浪,向着高大的满者伯夷城城墙涌去。

在他们的两侧各有一个刀盾兵方阵,将土著夹在中间,一块儿前进。组成方阵的士兵都是钢甲兵,赖蛤蟆就在其中,他本来是长枪兵,不过现在爪哇岛上的土著没有什么骑兵,他们的步兵也没有什么长柄武器,大多就是盾牌加上帕兰砍刀。所以长枪兵发挥的余地也不大,蛤蟆就领到一面方形藤盾,当起来刀盾兵(他本来就有大横刀,那是标配)。

不过刀盾兵一样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当征服者还行轻松?做梦去吧!征服者,觉对是份又累又危险的工作。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蛤蟆耳边响起,这是爪哇人的箭簇打在钢甲上的声响。蛤蟆知道这会儿他的头盔和胸甲的上半部,一定是火花四溅。不过却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爪哇人的弓太软,比大明国内民间使用的猎弓还不如,只能杀伤无甲目标,对钢甲没有任何威胁。

“还好这些他们没有三弓床弩!”蛤蟆嘟囔了一句,连忙举起盾牌护住他那张黑脸,脚下的步子也不停,和着节奏感非常鲜明的鼓声,蒙头喘着粗气向前走去。

他有些疲惫了,不过比泼皮李好些,这几日只是白天出阵六次,然后就可以回营洗把热水澡躺下休息了——因为是在瘴疫之地作战,福王亲军在严格执行明军的《防疫条例》,洗热水澡,用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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