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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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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可击之后又回去啃钓鱼城这块硬骨头了。却没想到,不过一转眼功夫,还没有容他们发挥运筹帷幄的本事,联络重庆方面的宋军东下去和吕文德部一起破了涪州浮桥。蒙古大汗就先一步挥军南来了。
这重庆马上就要变成战场了吗?这可真是自投罗网了……要是重庆失守,哥俩可怎么活啊?是自杀守节,还是忍辱偷生呢?
“宣抚宣抚,这重庆府城可能坚守?”
说话的正是江万里,此时此刻,他的大臣风范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两眼里面都是血丝,死死的盯着蒲择之。就是那位在成都城外被纽璘打得落花流水的四川宣抚制置使。梁崇儒更是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平日里那点堪称名士的气度,这个时候也没有了踪影。原本他还想略施小计取了陈德兴的性命,没想到现在是蒙古大汗要来取他的性命了。
蒲择之的脸色同样难看,身为四川守臣,差不多把四川都丢完了,这个宣抚制置使还怎么当下去?现在朝廷让吕文德当了四川制置副使,还让他督军援川就摆明了要叫吕文德来做四川的一把手了。
堂堂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竟然要被一个行伍出身的粗鄙武夫取代!怎生不叫他心如刀绞?所以这些日子他得知吕文德受阻于涪州还得意了一阵子,还盼着蒙哥可以早吕文德一步从钓鱼城下退走。这样他这个蜀帅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以风风光光的回朝廷去复命了……至于留在四川继续督军,那真是万万不敢了。
现在想想看还是陈淮清那老狐狸真是知兵的,宁愿在武学里面蹉跎,也不肯出来做些和军事有关的事情——这些年想请陈德兴的老爹出山当军事幕僚的大宋守臣没有十个也不下八位了,其中就包括蒲择之。
听到江万里的提问,蒲择之只是摇头,江万里脸色一沉,追问道:“怎的?重庆府城守不住?”
蒲择之还是摇头:“不是守不住,是鞑子多半不会来打。重庆易守难攻,不在钓鱼城之下。鞑子大汗久攻钓鱼城不克,又怎会再来打重庆?”
他到底是在四川和鞑子打了几年的“宿将”了,虽然没有怎么打过胜仗,但是这点眼力价还是有的。
江万里细细思索了一阵,最后脸色凝重地道:“鞑子是要去涪州?”
“多半如此,”蒲择之道,“重庆守御只是防万一的。”
江万里面色一沉,倒吸口气道:“不好,若是鞑子大汗在涪州大胜,四川可就要孤立无援了!”
蒲择之点点头,道:“若真是如此,重庆又能坚守几时?钓鱼城又能坚守几时?”
江万里道:“重庆有多少兵马战船?可能放手一搏吗?”
“去打涪州?”
“对!只要抢在鞑子大汗之前打下涪州,吕文德的援兵就会赶到,有近五万人,都是精锐。另外,江陵还有大兵不下十万,战船一千余艘!”
“这个……”蒲择之一脸为难,成都一战后,他在川军之中就名声扫地,刘整、杨文等人就不怎么听话,对于蒲择之的命令更百般推脱——如果不推脱的话,蒙哥大概已经打下整个四川了!
梁崇儒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下来,脸色阴晴不定,开始权衡起得失了。看到蒲择之推脱出兵,江万里又想要催促,他忙开口说道:“学士,不可贸然出战啊!”
江万里皱眉道:“若现在不战,鞑子大军一旦抵达涪州,吕文焕还能打过来么?长江水路要是不通,钓鱼城还能坚持多久?重庆府又有多少资储?”
听了江万里的分析,蒲择之微微有些动容,钓鱼城和重庆府倒是还能坚持个几年,但终究是孤城难守。
梁崇儒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已经有了主张,重庆一时半会儿是丢不了的。而且鞑子一定集中兵力战于涪州,不可能分兵包围重庆……若是重庆的守军肯退往播州,鞑子大汗恐怕是求之不得!所以,即便吕家军和陈德兴在涪州惨败,他和江万里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梁崇儒略一沉吟:“学士,有重庆在,鞑子大汗就无法全力东下,鞑子的中路军不过是孤军,宣县总有办法应付。若无重庆在,鞑子大汗可就能举全川之力而东了。”
“举全川之力?”江万里一愣,不大明白梁崇儒的意思。一旁的蒲择之却一击掌,大声道:“若不是易夫提醒,险些就要误国家了!”
江万里看着蒲择之,后者解释道:“川中诸将多有叛国投虏之徒,播州杨氏又割据十五代,俨然一方世侯。一旦重庆失却,鞑子大汗只要许以高位,招降诸将和播州杨家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到时候大宋可就危险了!”
江万里仔细想想,也觉得蒲择之所言有理。他皱眉道:“有间道可遣使去万州吗?”
万州是吕文焕大军驻地,遣使万州自然是要告诉他鞑子大汗南下的。
“有。”蒲择之道:“可绕道石柱去万州。”
梁崇儒连忙一拱手,插话道:“不如就由下官亲往一趟吧。”
第158章化成灰都认得他
四川,万州。靠近长江的城墙上这个时候站满了人,都是顶盔贯甲的大宋军将,正伸长了脖子望着长江水面上一艘艘模样古怪的战船——就是陈德兴的三层桨座战船。
这三层桨座战船在扬州左近的江面上并不显得多大,但是到了川江上却成了巨无霸一样的存在!这川江的宽度通常不过四百步上下,而且水流又急,通常是没有大船航行的。即便有大船,也是顺流而下,去了下江就再也不回来的那种。至于逆流而行舟,还是靠自身推动力的大船,反正吕文德的老弟,节制应援四川诸军的吕文焕在万州附近江面还是头一次看到。
吕文焕今年四十出头的年纪,生得雄壮至极,就是皮黑了一点。是安丰将门首领吕文德的六弟,也是吕文德麾下头号大将。不过这个将虽然大,但是却有点谨慎过了头,说不好听的就是有点胆小——当然是在战场上胆小,和他这副雄壮粗旷的外表完全不相符。
不过胆小也有胆小的好处,吕文德是很放心将安丰吕家的本钱交给他指挥的,根本不用担心吕文焕会轻率用兵把本钱赔光。只是有时候吕文德自己也受不了他这位六弟的谨慎,前一阵子甚至“大义灭亲”了一回,向朝廷参了吕文焕一本,说他迁延不进,降了两级官留用。
只是降了官后的吕文焕依旧小心谨慎,面对仅有一万多人的纽璘,怎么都豁不出去。数万大军,就这么被人堵在了万州。所以陈德兴到来的时候,万州城附近的江面上,不计其数的战船轴橹相连正排着长队,连营更是长大数里,好一派大军云集的气势。
“直娘贼的,这万州城屯了那么多兵,怎的就拿不下涪州呢……大哥,看来这涪州的鞑子很有点本事,不像也柳干那厮恁般的好对付了。”
“是啊,大哥,听说鞑子大汗的大军就在合州,离开涪州也不甚远,要是两下合兵,这仗就不易打了。”
正在和陈德兴说话的是他麾下两员猛将,陆虎和高大。
陈德兴嗤的一声,用手中一把蒲扇指指江岸边泊着的小木船:“川江的战船好像就是缩小了的三层桨舰,又细又长又轻薄,根本禁不起一碰。要是北虏那边也都是这样的货,吾等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大听得只点头,“川江的战船就是这样,跟龙舟似的,全是快哨船,不过数量多起来也麻烦。另外,北虏还可以顺流放火船。军报上说吕家军就没少吃火船的苦头。”
陈德兴轻轻一摆手:“火船没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倒退就是了,训练的时候都练过的,而且三层桨舰的舰艏还有冲角,撞碎了也不难。”他慢慢摇着扇子,“现在只是不知道涪州的军情有没有变化,若只有纽璘的一万五千人,靠我们的二十艘桨舰就足够能对付了。”
陈德兴带来川江的船一共有三十艘,其中桨舰只有二十艘,其余都是装运物资的车船,由民夫拖拽着也来了万州。不过却不可能去打涪州浮桥。所以能出战的就是二十艘桨舰,满打满算就能载五千几百号人。几乎只有对手的三分之一多,但是陈德兴还是有必胜的信心。
这时候陈德兴乘坐的虎号桨舰已经靠上了一个空着的码头,陈德兴猛地一挥扇子:“走了,下船去见见吕六翁吧。”
……
“军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涪州之敌还是万五左右。不过涪州地势险要,北虏又经营有时,恐怕一时难破。刘仲武已经在重庆募集死士,某家也募集了死士数百,预备放小船从丰都县北上,趁着月黑风高之夜投降放火,烧了涪州浮桥。”
万州城内,吕文焕的大营之中,一场小型军议正在进行。陈德兴和吕文焕,还有比陈德兴晚到几个时辰的范文虎还有陈德兴的副手吕师虎,这会儿都聚集在吕文焕的衙署的一间偏厅之内,围着一张木图讨论着军情。
“不必偷袭,打堂堂之阵就行了,末将带来二十艘桨舰,皆可击发天雷,区区浮桥不在话下。”
陈德兴并不赞成偷袭,因为要偷袭的话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三层桨舰在川江上就是巨无霸,可不是用来打奇袭的。而且他也的确有把握取胜,如果……涪州真的只有一万五千蒙古军队的话。
吕文焕虽然略有些不快,但和吕师虎换了下眼色,还是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贤侄就先去丰都驻扎,五日后出阵,某家和文虎也会带兵前往,若是不行再想办法偷袭吧。”
……
而就在陈德兴到达万州的同一天,重庆城外的嘉陵江、长江江面上,一支规模更为浩荡的大军,正水陆并进,第次东下!
江面上,蒙古人的白色旗帜和船帆几乎遮天蔽日。数百艘战船,首尾相接,大摇大摆的就从重庆城内数万宋军将士的眼皮子底下通过。而后自嘉陵江转入长江,顺利而进。嘉陵江西岸和长江北岸,同时还有一支数万人的大军开进,其中约有一半人是骑马而行,都是最精锐的蒙古骑兵。蒙古大汗蒙哥也在这些蒙古骑兵之中,在一万名怯薛精锐的扈从之下,在他的文臣武将,还有数十名美貌后妃的陪同下,策马前行,看也不看嘉陵江对岸的重庆府城。
“蒙哥大汗就在那里!”
江中一条船身细长的战船上,一身男装打扮的李翠仙轻轻蹙着秀眉,低声问着身边穿着僧袍的刘和尚,“可记得他的长相了?”
“记得,化成灰都认得他了!”刘和尚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
在李翠仙的安排下,刘和尚已经见了蒙哥几回,当然都是远远一窥,但是也足够他记住蒙哥的长相。只是他不大明白,记着蒙哥长什么样在战场上有何用处?
李翠仙哗的张开一把倭扇,轻轻摇动,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蒙哥这一东下,战局可就要起变数了!也不知道庆之现在到哪里了?有人告诉他蒙哥已经东下了么?”
而同一时间,在石柱安抚司辖区内的蜿蜒山路之上,梁崇儒也骑着一匹滇马,就在十几个宋军士卒的护卫下,慢悠悠的前行,一边走还一边用着细不可闻的声音嘀咕着:“鞑子大汗都东下了,陈德兴那厮要是一头撞上去,十有八九就该死了,只要他死了,我梁崇儒就能安心做官了。只是国家因此去一虎将,真是有些可惜,而吾也只有倍加忠勤报效朝廷,才能抵偿今日之过了……”
第159章南沱场
暴雨如注,狂风嘶吼,长江上白浪翻卷。在大宋和蒙古的十几万大军,将要展开一场血腥厮杀的时候。这条养育了数千万汉人的母亲之江,似乎也感染到了这肃杀之气,翻腾得犹如一条怒龙!
雨水之中,江上岸上,双方的战士都在冒雨忙碌着。
在距离涪州约五十里,一个叫南沱场的地方,现在仿佛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不计其数的打着赤膊的民夫和士卒,好似发疯一样的在劳作。他们正是陈德兴霹雳水军的战士和随军行动的民夫。
河岸之上,已经建起了一营寨的轮廓,竖起了一座又一座的木堡。木堡之上,架起了从江陵甚至是扬州运来的三弓床子弩。这些床弩是能够发射天雷箭的利器!这一下射中了,就是整条船都能够炸得粉碎!
而在江水之中,十艘拖拽来的大型车船已经分成两列,首尾相连钉在了一起,一头就搁浅在江滩上,连着刚刚建好的营寨,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水寨。二十条三层桨座战船,就停泊在这里面。
虽然陈德兴并不缺乏豪勇,但是豪用并不等于蛮勇,更不等于要不惜军力去死战。自丰都到涪州有一百多里水路,若是要一口气划船过去,对桨手体力的消耗是可想而知的。
因此陈德兴就在南沱场这个地方大张旗鼓建起了营寨,当成大军出击的据点。反正陈德兴本来就没有打什么偷袭的主意——看看纽璘这厮在四川之战中的显赫战绩,就知道偷袭根本没戏了。和这种名将打仗,稳稳当当的硬寨呆仗才是上上之策!
霹雳水军的军将,也大多打着赤膊在军卒民夫中奔走呼喝,给他们打气鼓劲儿,每个人都显得志气昂扬,似乎没有把几十里外的蒙古鞑子当成什么不可战胜的敌人——蒙古人就算牛逼也是牛逼在马背上不是甲板上!
陈德兴也和他手下的一堆粗鄙武将一样,裸着上身,就穿了条裤衩,露出大块结实的肌肉,好像铁塔似的矗立在高处,监督着施工。还不时向身边的幕僚提问或下达命令。
“告诉各部的伙夫,一定要严格按照章程准备热水、热汤,吃食一定要煮熟,鱼虾必须是新鲜的,也要烧透。今晚上要加菜加肉,米饭管饱。”
“告诉各部部将,如果有病号要立即上报给随军郎中,特别是腹泻、呕吐者要立即送到随军病院医治,病号的衣物、炊具都要一并送到病院。”
“告诉随军总医官,伤员、病员一定要分开安置,伤员、病员的伙食也要按照章程预备,不得有误!”
陈德兴关照的都是些看似和作战无关的琐事,不过这些医疗卫生有关的细节,在古代战争中往往能够决定胜负。古代军队一直都是个非常容易传染疾病的场所,特别是处于盛夏之时,因为饮食不洁,蚊虫叮咬等原因而引起军中病役的例子屡见不鲜。而此时的宋军中已经有了一定的防疫办法,陈德兴又进行了一些加强,将不成文的规定变成了必须严格执行的章程条例。他可是早早的就将目光瞄准海洋的,自然知道防疫卫生对大航海、大殖民的意义,如何会不加倍重视?
琼花楼兄弟之一的王威淋的跟个落汤鸡似的走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回报他负责火力侦察的准备情况,就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抱怨道:“大哥,俺们在这里耽搁做什么?横竖就是几天,真要是打不下涪州大不了再退回丰都。这里的寨子有甚用处?”
陈德兴神色不动,只是冷冷地问:“你的人准备的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和你一块儿去!”
王威皱眉道:“大哥,你这是信不过俺吗?”
陈德兴摇摇头,浓眉紧拧:“不是信不过,是必须要亲眼一窥!老七,等到将来你自己独领一军的时候,就知道这份担子有多重了。”
王威一怔,他在陈德兴的系统中算是二线人物,比不得刘和尚、陆虎、高大,甚至比后来加入的黄智深、任宜江都差些。居然也有独领一军的机会?那陈德兴麾下该有多少个军啊?
陈德兴笑了笑,道:“怎么?不想自领一军么?还是不相信哥哥我的话?”
“不,都不是。”
陈德兴一挥手:“哥哥我什么时候骗过兄弟?独领一军算个甚?你王威的本事俺知道,就是数万大军也领的!好好去准备,等风雨小些后我们一起出发,去看看鞑子的浮桥是甚样子的。”
先是冷言冷语敲打一下,然后才给个大大的画饼——这种操弄人心的办法非常简单,但是效果却是很不错的。毕竟陈德兴的崛起本身就是个神话,一票跟着他的弟兄,人人都得了官,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方才还有些垂头丧气的王威,从陈德兴这里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志气昂扬了。
……
同一时间,在涪州蔺市。江岸边一处高坡之上,一个粗壮的身影正坐在张胡床之上,头顶还有个大大的伞盖用来遮风挡雨。这人还不时传下命令,让身边的亲卫赶去山坡下正在施工的营地,督促加快进度。
这粗壮的身影正是蒙古大汗蒙哥,他亲率的八万大军已经和纽璘的一万五千人合兵,整整九万五千大军,现在就摆在涪州蔺市一带的江岸边上。
如此多的大军聚集一处,最要紧的当然也是安营扎寨。只是这里的营寨规模比起南沱场的那个不知大了多少倍,施工的进度自然也慢了很多。现在只是整理出了一片坡地,帐篷还没有搭建,壕沟、栅栏、望楼、木堡更不知道在哪里。
蒙古大汗的眉头紧紧皱着,脸色也比陈德兴难看多了。正下个没完的豪雨,将会给他的军队造成的损失,绝对不亚于一场交锋。
想想十万之众淋在雨里面,也没有干燥的木柴可以生活煮饭,都靠生水生食填饱肚子,周遭的蚊虫蛇蚁又多得要死,这样还不疫病丛生可就真是长生天庇佑了。
因为疫病死些人,早就在蒙哥的计划当中,只是要死太多就很难让人接受了。他目光沉沉地望了眼长江,还是要快些顺江而下,到了京湖打下几个汉人的城市住进去就好了。
雨幕之中,突然数十骑疾驰而来,寻到蒙哥的九游白纛,飞奔而来。
这些骑士都是蒙古的探马哨骑,雨水将他们的衣甲皮袍淋得湿透,每个人脸上都是疲惫已极的颜色。
这几十骑很快被蒙哥的怯薛拦下,领队的百户大步走到蒙哥面前重重拜倒。
“大汗,南蛮的水军来了!停在五十多里外的南沱场,正在扎营!”
蒙哥豁然起身,狠狠的击了下掌。
“好,来的好!”
第160章大摇大摆
豪雨终于转成了小雨,雨丝绵绵而落,将远方的天地遮盖成白茫茫一片。而长江江面更是因为连日大雨变得宽阔,倒是方便了牛号三层桨座舰的开进。
随着三层木桨的奋力划动,高大的桨舰破开浪花,沿着涪州以东蜿蜒的长江河道,缓缓的前行。是的,是缓缓的而不是快快的。涪州一带汛期江水的流速总在每小时五六公里上下,即使巡航速度可达到7。5节的牛号三层桨座舰,在逆流的情况下,也只能以每小时五到七公里的速度前进。大约五十里的水路,需要四个多小时才能走完。连续划船四个多小时,对桨手的体力消耗极大,如果要从丰都直接划船过来,可就要连续划桨接近十个小时了!这也是陈德兴在南沱镇建立营寨的主要原因。
陈德兴站在牛号的望楼之上,从怀中摸出了望远镜,就是用小公主赠送的水晶片打磨制作出来的望远镜,因为使用了通透度极高的水晶片,从这架望远镜中看到的远处的画面显得非常清晰。
蒙古军搭建的浮桥就在大约四千米开外,用肉眼观察只能看到一道细细的带子横跨在江面上。可是透过望远镜,却能清晰地见到一个又一个的木堡、望楼,甚至能看清木堡中架设的床子弩,看清一队队往来巡逻的蒙古士兵的面孔。
陈德兴又将目光转向长江两岸,岸边修建了码头和水寨,聚集了大量的船只,不过没有什么大船,都是最大不过十来丈长。其中大部分看着都很粗劣,显然是仓促打造的。不过数量却极多,至少有数百艘!
“怎么有恁般多的船?”站在陈德兴身边的王威嘀咕了一声,又将手中的望远镜转向了江边的山头,突然间就叫嚷了起来,“大纛,大纛,九游白纛!”
九游白纛?蒙古大汗来了涪州?
陈德兴猛地将望远镜转到了王威手指的方向,映入眼帘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正在施工中的营寨!一面面各色各样的旗号招展飞舞,不计其数的帐篷已经搭满了一大片山头,无数的蒙古军士兵都在忙碌着什么,或是加固帐篷,或是擦拭盔甲刀剑,或是在吃着什么东西,或是在往来巡逻。
数量多到难以计算!蒙古人的主力真的已经到涪州来了!而且是蒙哥亲自统带!陈德兴吸了口凉气,历史上的蒙哥是死于钓鱼城下的,可是现在他已经到了涪州。那钓鱼城之战……
陈德兴再往山顶上看去,赫然就是九游大纛高高矗立,各色旗帜猎猎飘扬,无数身披铁甲,手执刀枪的蒙古武士簇拥着一顶硕大的青色伞盖。伞盖之下,一个高大的汉子端坐胡床,正伸着脖子往自己这边张望。
“莫非他就是蒙古大汗蒙哥?”陈德兴透过望远镜,死死的盯着对方,仿佛要用眼神将对方杀死似的。
陈德兴见到的的确是蒙哥。此时,蒙哥正眯着眼睛看着大江当中的三层桨座战舰,类似的船,他隐约在西征的时候见过,不过却没有太深的印象。
“杨大渊安在?”蒙哥看了看左右。蒙哥身边自有会说蒙汉语言的通事,将他的话翻译成了汉语。
原本是宋将,后来投靠蒙古,如今官拜侍郎、都行省的杨大渊听到召唤,连忙上前,躬身行礼:“臣在。”
蒙哥抬手一指江上的船,道:“南蛮竟敢窥视吾大蒙古的营寨,真是好胆,谁可出战将之擒拿?”
杨大渊远远看了眼模样古怪的三层桨座舰,不记得大宋水军中有这号船。不过看它的体型,再看它在川江逆流中的航速,就知道很不好对付了。好在,这船就是一艘而已。
“可遣吾弟大楫出战。”
杨大楫是杨大渊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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