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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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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是一支疲敝之军过草地爬雪山的代价有多高自不待言。若是北退的蒙古军走这条道,在路上折损一半也是可能的。这就是王坚的如意算盘。
刘整冷冷道:“就怕鞑子在成都缓过劲来之后不走,川中之局何时才能安定?”
刘整的话也只说了一半,蒙古人要是死守在成都,靠川中诸军的力量是赶不走他们的,只能等吕文德到来!到时候四川宣抚制置使还不是他吕文德的了?
“可是战于成都你刘仲武可有把握?”王坚其实也不想让吕文德到四川来当宣抚制置使。吕文德不来,无论谁来四川,都要倚重自己和刘整,一路安抚是稳稳的!
“如何没有把握?”刘整一扬眉毛,“重庆、合州、播州、泸州、嘉定之兵合计不下15万,可战之士总有半数,还有霹雳水军万余俱是精锐。如何打不垮蒙古四五万疲惫之师?”
他重重一抱拳:“宣抚,请下将令吧!俺刘整愿为三军前驱!”
杨文也垂首抱拳:“请宣抚下令,末将当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蒲择之又看看王坚,老头子思虑半晌,最后看了眼江万里,“宣抚,老夫观御前霹雳水军颇为精锐,若是能得用,倒是可以战于成都的。”
蒲择之转向江万里,“就有劳江学士(江万里有个端明殿学士的官衔)带些犒赏的钱物走一趟广阳岛吧。”
……
“太尉……”
说话的伤兵已经是一副感激涕零状。在广阳城寨里面,最好的房子并不是陈德兴住的,而是伤兵营的所在。这里原来是广阳寨知寨杨正南的住处,谈不上豪华,但是却宽敞干净。现在更是被仔细打扫了一遍,摆开了数百个床铺,使用的席子、毯子,都是用热水清洗后曝晒过的。除了有随军的医官负责医治之外,陈德兴还让刘和尚专门负责这个伤病营,又从假子军中抽调了些少年给刘和尚指挥,又担心这些少年粗手笨脚的不会照顾人,还把以侍妾名义随军的杨婆儿派去当了“护士长”。
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之下,军中的伤员恢复的都很不错。其实冷兵器时代的战伤并不难医治,关键就是一个细心认真。各种用具都要认真消毒,伤兵的创口要仔细清理,再用烧红的烙铁封闭创口,最后悉心照料,就能最大限度地挽救战士的生命——以上这些,都写进了伤兵营的操典,凡是在伤兵营服务的医官军卒,都必须严格执行。
而陈德兴本人,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经常关心伤兵营的情况,以防下面的人马虎从事。这样的做派,自然让躺在病床上的伤病们感激不已,心中更多了几分效忠追随的心思——当然,对于没有受伤的士兵,这同样是一种表示:陈大都统制不会抛弃任何一人!
一支部队的凝聚力并不能全靠洗脑,还需要让所有人感觉到这支队伍的长官是真正将他们当成自己人的!
陈德兴将挣扎着要起来的士兵按了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他的伤口,回头向跟着的刘和尚还有霹雳水军的首席医官,也就是郭芙儿的师弟(郭芙儿父亲的徒弟)叶天隆一句句的交代:“这军中的医官还是有点少,不如就在吾的假子中选些伶俐的传授医术……也不用教什么把脉抓药,就教些外科的本事,清创、包扎、止血,对了,还要传授防疫的本事。”
“是,拱卫!”刘和尚和叶郎中都叉手领命。刘和尚自然是听话尽心的,而这叶郎中同样认真负责,要不然郭芙儿也不会把他推荐给儿子。
陈德兴点点头,放下严肃的表情,又拍拍那个伤兵,温和地道:“好好将养,最多两三个月,你就能回队伍上继续杀鞑子了!好好干,一个官身还不是早晚之事?将来跟着我打回北方,衣锦还乡!”
这位北地男儿差点儿哭了起来,心中顿时都是效死的心思:“都统,属下一定好好养伤,伤好了再跟着太尉去杀鞑子……”
陈德兴一笑,正准备去探望下一个伤员,病房的门一下就推开了,几个人目光转过去,就看见陈德兴的卫队长兼假子军部将朱四九大部走了进来,一个叉手军礼:“禀都统,重庆府来了个江学士,还带着许多财物,在都统司节堂等候太尉!”
第186章军阀难指挥
这时在都统司节堂里面,江万里正负手打量着四周。跟着他一块儿过来的随员都面色不予。这霹雳水军和陈德兴也忒不懂道理,到了广阳也不亲自到重庆府城来,还要堂堂端明殿学士亲自带着犒赏的财物到广阳岛。
上了广阳岛更气人,守码头的是个凶神恶煞一样的统领(陆虎那个粗鄙),也不知道大礼叩拜,还让人一通检查,最后也不亲自送江大学士入城,而是让手底下人护送。而且连车轿都没有备,而大家伙儿的车轿又留在长江对岸了,于是只能一路走过来!真是累都快累死了。到了霹雳水军的都统司也没有什么好招待,就是几个少年端了些热水,连口茶都没有!
江万里带的随员,除了几名江家的子侄,都是重庆府里面的名士——全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是涪州让蒙古人占了,川江水路断绝,他们早就去临安会试了,没准已经东华门外唱名啦。
前文已经提过,宋朝对读书人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优待,考不中进士就是措大一个!因而能够混到名士的,大多都是官宦子弟,哪怕在武夫当道的四川,也是备受尊敬的存在。现在被人如此冷遇,自然是一肚子的火气。
正有气没地儿撒的时候,就听见堂外脚步声响亮。江万里转头看去,就见陈德兴和张世杰一起,大步走了进来。
张世杰见了江万里倒头便拜:“下官张世杰参见学士。”
这做派倒也是合规矩,江万里是有学士官衔的高级文官,还当过福建路安抚使。而张世杰不过是个大使臣级的武官,连横班都没有入。
陈德兴却只是躬身一礼:“下官参见学士。”
一个从七品武官竟然敢不跪端明殿学士!这也忒跋扈了吧?
在场的一众名士个个色变,全都一脸怒气的注视着陈德兴。
“庆之,你这次当真是替官家立了大功,也算不负官家的厚爱了。”江万里的话自然是有所指的,他知道陈德兴很快要去给皇帝老子当女婿了——驸马爷的跪拜,自己是受不起的。
而那些个生气中的名士的面孔立马变得比翻书还快,顿时都换上了笑脸儿——厚爱可不是厚恩,当今天下当得起官家厚爱的,也就是一个贾似道!这位陈德兴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也被官家厚爱了?难道他也有个贵妃姐姐?这可得好好巴结!
陈德兴淡淡一笑,招呼江万里落座,又吩咐亲随端上了清水几杯,冲着江万里抱歉的一拱手:“江学士请见谅,军中一切简陋。”
霹雳水军的规矩,战时官兵一体供应,所以陈德兴把茶叶茶具都留在江陵没带来。
江万里一笑:“也就是你的霹雳水军简陋朴素,你这里可真有岳武穆的遗风了。”
这话……不知道是夸奖还是敲打?
“俺哪里能和岳武穆相比?昔日岳武穆可是让北虏忌惮到极点的人物。”陈德兴言不由衷的说着。
其实,从让北虏忌惮的角度而言,他已经快超过岳飞了!岳飞再怎么也没有打死过金国皇帝吧?他陈德兴可是刚刚断送一位大汗啊!
江万里笑眯眯的看着陈德兴,温言道:“庆之,你在南沱场的功劳,我和蒲宣抚都已经知道,自会上奏朝廷替你请功的。犒赏的财物,蒲宣抚也让我带来了。另外就是想请你去重庆一会,议一议如何逐鞑子出四川的事情。”
陈德兴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笑问道:“学士,不知宣抚制置司准备怎么逐鞑子出四川呢?能说来听听吗?”
这问题一提出,饶是养气功夫不错的江万里也略有些不快了。一个拱卫郎而已,而且还是新进晚辈,听命行事就是了,怎么还真的想参与军机了?
“蒲宣抚想要决战于成都府之南,你们霹雳水军只管沿川江西上,一路监视迟滞鞑子大军即可。”
江万里虽然心中略有不快,但是面子上还是风轻云淡,大致的将蒲择之的计划说给陈德兴听。
陈德兴点点头,还是不置可否:“要等吕太尉大兵吗?”
江万里微微摇头,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事儿他也有点担心,吕文德手底下有四五万精锐正在往重庆而来。如果川中诸将能和吕文德合力,可用于野战的精锐起码能达到十三万,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可是他到了重庆有些时日,也已经知道川中诸将对吕文德的不满。若是吕文德入川,只怕川中诸军就该出工不出力了。而能同时指挥川中驻军和吕家军的人物,大约也只有孟珙和余玠了,可惜两人都已经作古。
这军阀山头一旦形成,指挥起来可真是个很费劲儿的事情。
“那么,谁来指挥全军呢?”军阀难指挥的道理陈德兴也知道,对此他也没有什么好说,只是问起来下面这场会战的主帅人选。
“当然是蒲宣抚亲出了。”江万里嘴角泛出苦笑。不是蒲择之还能是谁?王坚老卒一个,喜欢倚老卖老,刘整、俞兴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刘整和俞兴又素来不合——俞兴是余玠提拔起来的,而刘整是代替余玠督蜀的李曾伯从京湖带来的,也曾经是一条压地头蛇的强龙!至于杨文倒是和谁都处的不错,但是播州杨氏是一方藩镇,蒲择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川军主力交给他指挥的。
所以现在能够指挥大军去和蒙古人决战的,也只有蒲择之了。
陈德兴站起身朝着江万里一拱手,道:“学士,既然蒲宣抚出兵之意已决,那霹雳水军自然跟从。待下官安排一番,明日就随学士去重庆如何?”
说真的,陈德兴一点都不想去重庆参加什么军议——他知道自己在重庆没有发言权,能做的就是阳奉阴违不听蒲择之的瞎指挥。而且他在广阳岛这里真的一大摊子事情呢!队伍要扩张,营地要修建,一万几千人的粮草要囤积,新入伍的军卒还要训练。这些事情完全交给下面的人,陈德兴根本不放心的,最好能事必躬亲,盯着下面去做事。
可是重庆是必须要去的,毕竟蒲择之眼下还是四川宣抚制置使。只是陈德兴怎么也没有料到,江万里前脚才安顿好,吕师虎后脚也带着一份犒赏到了广阳岛。
“庆之啊,你,你走的也太快了!”吕师虎见着陈德兴就连连叹气,“现在重庆那里可派人过来?”
“江古心已经到岛上了,”陈德兴一边翻看着犒赏物资的清单,一边用无奈的语气回答。“蒲宣抚要和鞑子决一死战……看来是想抢在吕太尉之前打垮鞑子大军。对了,吕太尉到哪儿了?”
“我大伯怕还在江陵,我六叔还在夔州……没有20天他们是到不了重庆的!”
“来不及了!”陈德兴摇摇头,苦笑道,“20天内肯定有一场大战!”
吕师虎跺跺脚:“庆之,你可要带兵参战?”
“自然要参战的,”陈德兴道,“要是不去,不仅蒲宣抚不饶我,川中诸将恐怕都要视我为眼中钉了。”
“那你就不怕我大伯了?”吕师虎干脆挑明了说话,“我大伯早就盯上蒲择之的宣抚制置使了!”
吕文德想当四川的宣抚制置使,而蒲择之却不想灰溜溜的卷铺盖走人!
陈德兴心中只是冷笑,川中的局面才好转一点,这争权夺利的心思立马就起来了。可是这四川,却只有一小半的地盘是大宋天下!
“这蒙古鞑子,可还不是死老虎呢!”陈德兴哈了一声,认真地看着吕师虎,“吕世翁是我陈某的长辈,德兴无论何时都是安丰将门的人。所以,陈某这次一定想方设法帮着吕世翁如愿。只是……和蒲宣抚硬顶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得的。我陈德兴到底是个从七品的武臣!”
“庆之,你的意思是……要去坏了蒲宣抚的好事?”吕师虎有些迟疑地望着陈德兴。
陈德兴嗤的一笑:“坏事的当然是蒲宣抚自己了!”他摇摇头,“明明不知兵却偏要临阵,四川局面败坏如斯,还不是他打出来的?现在又要再坏一次事情了……慕班,你赶紧回去催催六太尉,让他火速进军。若是能赶上挽狂澜的时机,这蜀帅就非吕太尉莫属了。”
“庆之,你的意思是蒲宣抚必败?”吕师虎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随即又连忙掩饰起来,只是这表情变化又如何瞒得过陈德兴?
‘败不败的要看蒲择之的运气!如果这位爷运气爆棚,赢下这战的可能也是有的。真要是那样,吕文德又拿自己怎么样?自己可是要娶升国公主的!’陈德兴心里这样想着,面子上却是一派凝重,“文官掌兵易被人欺,最好是结硬寨打呆仗。若是蒲宣抚沿嘉陵江而进,取剑门、阆中,多筑堡垒,扼守隘口。鞑子大军必然不能全师而退,成都府路和利州路也早晚光复。可是这位蒲宣抚却偏偏喜好野外浪战,还喜欢临阵指挥,这如何不教人担心?”
第187章人肉干粮
数千服色杂乱,旗号零落的士兵聚坐在自己的营地当中。
说是个营地,其实也散乱的很,帐篷都没有一顶。虽然按照蒙古大爷的要求,也挑挖了壕沟,树起了寨栅。但是壕沟不过浅浅不足半人深,寨栅也稀稀拉拉,寨墙也没有修建。
这部士兵正是蒙古四川行省侍郎、都行省杨大渊指挥的蒙古新附军,也就是在四川投降蒙古的宋军。此时的蒙古帝国实行的是分封加等级的管理体制,所有的臣民被分成三个等级,蒙古、色目和汉人。军队同样分成几等,新附军则是最低等的军队,不仅军饷微薄,供应也比其余各军少上一截,武器装备也是最差的,原本拥有的神臂弓和各种铁甲都被收缴,只配给劣质的皮甲、长枪、刀盾和弓箭。而在战时却要充任先锋,攻打坚城。自南沱场兵败以来,这支新附军的待遇更差,一日只能勉强供应一餐,还要负责开辟道路,填补沟壑,已经累惨了。未来减轻负重,还丢光了所有的扎营器械和帐篷锅灶这些军资,还能扎出个营地已经算是不错啦。
这支军队就驻扎在长江以南,属于南平军和重庆府交界的一片山谷之中。这一带多是西南——东北走向的大山,两列大山之间多是土地肥沃的谷地,原本遍布村落,但是现在却因为战火变成了一片荒芜,百姓们都聚集到了修建在大山中的堡寨坚守抵抗。而兵败的蒙古大军,也没有功夫去攻堡破寨,只是沿着谷地急行,穿过一个个大山之间的缺口,进入下一个谷地。因此,整个行军路线变得弯弯曲曲,路程远比重庆府的大宋官员们估计的要漫长。
路途的漫长,也意味着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消耗更多的补给。虽然在撤退过程中,蒙古人已经宰杀了大部分的牲畜,都用盐腌渍了充当军粮,又果断抛弃了全部的汉军、新附军伤兵病卒。但是食物的供应,还是一日少过一日。特别是在整个蒙古大军中处于最底层的新附军,从昨天开始,他们的军粮供应就完全中断了,数千儿郎就这么饿着走了几十里,现在已经是傍晚开饭的时候,却还不见有吃食送来,显然又要断粮了!
军中的士卒们都有气无力聚坐在一起,抱怨着他们的凄惨命运。当然,还在回忆美好的过去。
“这些蒙古大爷,真他妈恨啊,这是要把俺们活活饿死!”
“唉,要是过去给赵家当兵的时候,这样饿着还不要造反?”
“可不是嘛,甭说是挨饿,就是出战的犒赏少了些,大家伙都不干啊!哪里像现在,比狗还不如!”
“他妈的,早知道有今天,老子说什么也跟鞑子拼到底了!”
“嘘嘘,小声点儿,没有看到大营外面的蒙古人吗?”
“蒙古人……他们在干什么?那么多人,还列着队,是要出兵吗?”
这些话语从营地一直传到了外面一处矮坡上面,杨大渊呆呆的坐在地上,手里握着宝剑,只是看着自家营中的几千兄弟。在他的身后,赫然便是数千强弓在手的蒙古战士。
“大渊,甭看了,这都是他们的命……这样也好,总算是替大蒙古尽忠了,也不负有用之身!”
说话的是汪田哥,一副不忍的表情,站在杨大渊身后。杨大渊和他的关系最好,原本他投降蒙古的时候,蒙哥嫌他投降太慢,要杀掉他,是汪田哥苦劝才保住了性命。
听了汪田哥安慰的言语,杨大渊只是苦笑:“没错,都是命啊!俺们汉人就是这个命!上面有色目、有蒙古……俺们只能做牛做马,只能替他们冲锋陷阵,使唤完了,没有用了,还可以杀了吃肉!”
“大渊,你怎么也说这话?这还不是为了国家?现在大蒙古已经入了中国,就是俺们的国家!为了国家强大,为了天下一统,汉人有什么苦不能吃?就是捐了性命又算什么?”
“也对!”杨大渊苦笑着点点头,“这么说来……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没错,是死得其所!”汪田哥呼了口气,回头冲带兵的一个蒙古千户重重点头。
那千户一扬手,所有的蒙古士卒全都取出羽箭,张开角弓。千户的手猛地挥下,一阵弓弦破空的响动过后,数千利箭全都向营地中的新附军士卒激射而去!
……
惨叫声隐隐传来的时候,某个小妖女正和她的宝音姐姐一块儿在啃马肉干。虽然蒙古大军的供应有点紧张,但是宝音特穆尔和李翠仙的身份特殊,还不至于饿着她们俩。
李翠仙已经换上了一身蒙古女装,挎上了弯刀和弓箭,还有一副皮甲卷成了一包,给她当垫子坐在屁股下面。
她现在也是一名战士了,和蒙哥汗后妃还有其他蒙古宗王的妃子的蒙古侍女们一起,被编成了一个千人队,担任起了护卫斡兀立·秃忒迷皇后的职责——处于困境中的蒙古大军现在已经最大限度动员起来了,不仅这后妃、王妃的蒙古侍女都武装起来,连后妃们自己都甲胄刀弓俱全!而宝音公主,则成了这个女千人队的千户。
“宝音姐姐,这是……”李翠仙收好肉干,猛地站了起来,向惨叫传来的地方望去。
“没有什么,那是在狩猎!”宝音特穆尔却端坐不动,继续啃着肉干。
“狩猎?可这是人声啊……”
宝音特穆尔勉强笑了一下:“弱肉强食而已……”
“弱肉,宝音姐姐,这是……”李翠仙愣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两眼发直地盯着宝音手中的肉干。
“这是马肉,”宝音很肯定地说,“不会给我们吃的,妹妹,你放心吧。”
“那被狩猎的是……”
“是南人,新附军!”
李翠仙吸了口气,脸色难看:“现在是新附军……再接下去就该轮到汉军了吧?”
宝音摇摇头,压低声音道:“翠仙妹妹,你放心好了……食物没有那么紧张,军中的粮食本来还可以支撑七八日,又宰杀了四万多匹骡马,不仅得了马肉,还省下几十万斤豆饼。现在再……狩猎一回,总可以支撑上一个半月。而且八思巴大师还去川边筹粮,川边的吐蕃部落都笃信密宗,视大师为活佛,不会不给粮食的。”
“不缺粮食还这样,真是……”
“翠仙妹妹,这是史天泽和汪田哥向末哥大王建议的,新附军逃亡日多,俺们的虚实都被泄露出去了。上了战场,这等新附军也靠不住,不如宰了充军粮!而且……”
“而且什么?”
宝音特穆尔四下看看,又将声音压到最低:“而且不是所有的新附军都会被狩猎,会有人逃出去的!”
李翠仙的明眸一紧,如何不明白宝音公主泄露的是如何紧要的情报——蒙古人不缺吃的,至少可以维持一个半月!但是大宋驻军要是得知蒙古人已经在杀人为食之后会做何动作呢?
……
“太好了!鞑子军粮已尽,已经在杀人充饥了!”
重庆府城内,四川宣抚制置使蒲择之端坐在节堂之上,挥舞着刚刚收到的军报,畅快淋漓地大笑了起来。
“鞑子大汗生死未卜,军中粮草又尽,此去成都还有千里之遥,看来这股鞑子已经陷入绝境,四川之役大胜在即!”
蒲择之目光炯炯地扫视了节堂中的诸将一圈,人人都面带喜色,全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蒙古军中杀人为食的消息,已经经过多方证实!还有不少侥幸逃了一命的蒙古新附军士卒被播州军捉到。这个消息应该是假不了的!既然蒙古大军粮绝,那么他们就难逃全军覆没的下场,这可是个打落水狗的好机会!
“这蒲择之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坐在节堂一角的陈德兴同样没有看破蒙古人的计策。蒙古军中供应不足,杀马为食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现在传来吃人的消息,虽然比想象中要早,但也不像是假的,看来蒙古人真的粮绝了。
蒲择之语声抬高少许:“……此等禽兽蹂躏我四川数十年,屠我百姓,毁我家园,今日既陷穷途,自该严加痛剿,绝不可纵虎归山!恢复全川,就在此役!本官将与诸君共赴战场,与胡虏决战于长江之畔!”
蒲择之这番话说得慷慨,他昂然负手站立上首,望之有若一代名将,南渡以来,什么岳武穆、孟忠襄、余樵隐,尽皆不在话下。就是封狼居山的霍去病,扫平东突厥的李卫公,也不过一介武夫,如何能同书生掌兵,运筹帷幄的蒲大宣抚相比?大概也只有羽扇博冠的诸葛武侯能与之比拟了吧?
川中诸将,这个时候也都仿佛应景一样拍案而起,朝着蒲择之深深行礼下去:“吾辈敢不为朝廷效死,愿随宣抚,尽诛胡虏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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