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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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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这个夜晚,忙着谋划大事之人,可真是多了去了。
刘孝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潜入了临安城内的礼宾院内,这会儿正和郝经、窦默二位大儒在灯下密议。
“……明天殿下一离开北内德寿宫就会有人行刺,是明教的徒众,用整整一马车的天雷!”
“恁般的厉害?那殿下会不会有危险?”真金王子的老师窦默吸了口凉气。
郝经笑道:“怎么会有危险?那帮明教逆贼又不认得殿下,咱们坐马车去北内,出来的时候也是马车……至于里面有没有人,谁能知道?”
窦默松了口气:“那炸完以后,陈德兴会被捉起来?”
“他脱不了干系的!”刘孝元道,“南蛮官家早就想拿他了,就差一个借口,若是闹出刺杀使臣的大案,他还能有好下场?”
窦默道:“可是他还有20000兵呢!”
刘孝元冷笑:“在临安城只有3000,而且还都在城外,到时候事情一出,他还能走得了?”
“可是殿下要是无恙,南蛮会不会起疑心?”窦默还是有些不放心。
郝经摇摇头:“起甚疑心?殿下何等尊贵,又身处外国都城,有几个替身,行事小心才是正理。这个……只要说得过去就行了!现在的关键,就是要给南蛮官家一个借口,其他的事情,不必多虑了。”
第247章入城
300余锦衣骑士,疾疾奔走在通往余杭门的道路上。他们胯下都是清一色的西域健马,腰上挎着弯刀,马鞍上挂着弩箭,人人都背一个大包裹,里面是一套柳叶甲、铸铁盔。清一色都是蒙古怯薛军的装备。不过他们打着的,却是陈德兴的将旗。
陈德兴本人,则当先策马走在队伍前列。这300骑便是陪他入城赴宴的伴当了。
临安行在是天子居亭,戒备自是森严一些的。当然不是说临安城防如何坚固,临安守军如何精锐,而是规矩比较多。譬如规定外镇之将无令不得带兵入城——陈德兴现在是外镇将领,没有枢密或是天子的命令,孤身入城是可以的,带三五个伴当也没有问题,但是带上300人浩浩荡荡的入城,那就不可以了。
好在今天陈德兴是奉旨入城赴宴,300个护卫伴当虽然多了些,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需将其中的一部分人留在城门洞外面就行了——这其实也是个形式,留下来的军将根本没有人看管,想要进城溜达也随便,想和守城门的兵士唠个家常也无妨。
皇宋立国300年,南渡也已经百年,各种规矩都已经松弛了,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比如在临安看大门的守兵,都是世袭的殿前军,虽然不乏高大矫健之辈,但是内里却是空空如也,都是能吃不能打的货。
最可笑的是,这位殿前军既不披甲也不持弓,更不在城墙上布防——城墙多高啊,谁高兴爬上爬下的,又不多给一文饷钱。
所谓守门,便是在城门口站一站,顶多拿把一人多高的马枪装装样子。原本应该是一个部防守的城门,顶多有半个队的人在执勤,剩下的都不知道去哪里谋营生了……临安的三衙军兵将,除了最精锐的1000多殿前诸班直,其他人都是有第二职业的。否则靠赵昀发给他们的会子,大家伙都得去喝西北风!
这封建王朝的雇佣军,基本上都是这个德行!有钱养着的时候都不一定不烂——譬如八旗天兵就硬生生养成了提笼架鸟的八旗子弟!而南宋的三衙军倒没有提笼架鸟,南宋朝廷可发不起那么多的旗饷,他们要养点儿真能打的军队呢!所以这些守老家的三衙军现在都变成了临安的大小商人和劳动人民了……
不过烂归烂,想要整顿却是不行的!前文已经说了,这三衙军的军将多是世袭,都是南渡后第一代三衙军的后裔在充任。早就盘根错节,成了个动摇不得的利益集团。谁要去触动他们,准保没有好下场的!
而且大宋官家的祖制,都是提防武将,收买士卒。武将要整顿军队会被认为有野心。下面的士卒混日子却是天经地义的,官家根本不当回事儿。前线的情况还好些,临安周遭的军队,都已经快100年没有打仗了。谁吃饱了还练兵啊?
陈德兴是临安子,打小就在临安长大,又是将门出身,家里面和临安的武人都有往来,当然知道三衙军是个什么德行——要不然他也不会想用3000人在临安搞什么兵谏了。
此刻正值清晨,正是菜贩子、米贩子还有住在城外,却在城内有份营生的苦力们入城的时候。官道两边还有不少早饭摊子,各种米面饼馍俱全,到处都飘散着香气——摆摊的都是守城门的军将或是家属,别人可占不了恁般好的位置。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非凡,几乎都要把道路拥塞了。
陈德兴皱着眉头四下打量,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城墙上一切如常,没有伏兵隐藏的迹象。官道两边都是连片的房屋,茶楼酒肆各种商行鳞次栉比,只看见老板伙计进进出出的忙碌,也不可能有什么埋伏。真要有埋伏那些老板伙计路人早吓跑了!
陈德兴将任道士招呼到了身边,低声吩咐:“刘阳已经潜入了,若有不测,他会亲自来报信的。到时候就动手一搏,不要担心某的生死!”
万一的风险还是不能排除的!万一理宗皇帝吃错药变成高宗了,陈德兴一条性命就危险了。可是这风险却不得不冒,因为夺门兵变这种事情,在白天动手不大合适。虽然临安城的三衙军不大经打,但毕竟有七万之众。
要是在白天动手,大家摆开来打,陈家军就算能赢,也不可能把理宗皇帝留下来。他要是带着升国公主和真金王子一块儿跑了,陈德兴非得气吐血不可——将来陈德兴就只能在朝鲜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公主和蒙古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这事儿,绝对是不行的!不仅是为了女人,还有蒙宋联姻这事儿呢!要是蒙宋成了一家亲,那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打陈德兴?真要那样,陈德兴海东开国的事业,可就成了泡影了。
所以夺门兵谏的时间就安排在了黄昏到夜间,这段时间三衙大兵大多回家吃饭,准备搂着婆娘去睡觉了,当官的多半在勾栏瓦肆里面和小姐行首吃花酒。枢密调兵的命令就算下达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而且越是训练松弛,且没有战争经验的军队,就越是不敢夜间出动,就算勉强出动了也很难控制,容易一哄而散。
所以理宗和贾似道在今夜可用的,也就是少量守夜的三衙兵和1000多殿前诸班直。
而且夜间有警,御前诸班直肯定是不会出皇城平乱的,他们只会死守皇城不出。这样能动用的就是守夜的三衙军,不堪一击!只要能在晚上控制临安18个城门,占领御前军器所和兵部的军器监,再从市面上掠些财物去动员武装城东的贫民,基本上就算成事了!
“大哥,放心好了!”任道士点头领命,因为文天祥正骑驴走在前头不远,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反正用300人拿下余杭门是没有一点难度的。至于官家摆鸿门宴什么的,可能性真是不大,恐怕连百分之一都没有。
……
“相公,相公,皇城司和临安府的人来报,说城东魔教有异动!”
廖莹中这个时候正心急火燎的跑进贾似道的府邸,他的眼睛红红,眼圈黑黑的,一看就知道昨夜熬了个通宵——他是在都房值夜班来着。
“什么?”贾似道也已经起床了,刚刚洗漱完毕,正在用早餐,早餐是比较简单的,就是十八碟小菜,十八碟点心,外加上大米粥。
“怎么回事?”奸臣猛地站了起来,也没心思吃东西了,眉毛一挑,沉声道,“皇城司那帮人向来是得过且过的,魔教在城东扎根总有百年,也没见他们当回事儿,今天怎么会说有异动?”
廖莹中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子,一摊手道:“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皇城司只说城外贫民窟子里的魔教徒众都聚集起来了,到处都在说什么明王出世,眼见着是要做反啊!相公,您看是不是要调三衙大兵去镇压?”
“当然要调兵啦!”贾似道跳着脚就往外面走去,“来人,备轿,某要去都房治事!”
三衙大兵是大宋官家的亲兵,没有枢密的命令,下面的管军大将一个卒子也动不得,同样没有官家的旨意,枢密一样指挥不动。当然,就算有了官家和枢密的命令,也不是马上就能让一帮子在摆小摊,扛大包,拉皮条或是拉船纤的三衙大兵们马上武装起来的……真正能动的,就是少量当值的兵士,七万大军中能有一万人能在今天天黑前开动起来,已经是天幸了!
“相公,三衙军还要防备陈家军呢!”廖莹中连忙跟上提醒,“除了守城门的兵,三衙军能动10000人已经是多的了,陈家军有3000,要少过10000人可对付不了!”
“知道,知道……”贾似道一边走一边说,“水旱十八门的守军加一块儿总有5000可用,调出3000就行了。城东的魔教徒能生多少事儿?现在关键是陈德兴,只要他能听话去当个空头驸马,他的3000兵就是朝廷的了。有10万魔教逆贼也能平了!”
……
此时此刻,几个明教死士,共乘着一辆牛车,正缓缓的驶入临安城中。牛车的车厢是有暗格的,里面摆放了三天雷——其实就铁炮,里面填装的是配方比较正确的火药,不过不是颗粒火药,颗粒火药的秘密,陈德兴并没有交出去。
这些铁炮都是蒲寿庚通过特殊渠道,花费重金买来的——其实他已经买过不止一次了!作为海商,他需要给自己的船队装备军器,要不然出海就是给海盗送钱了。
这次他买了100个铁炮交给了刘孝元,刘孝元又都给了墨影娘,而墨影娘只拿出3个,剩下的97个,全都留给了城东贫民窟里的明教徒众,预备在起义的时候用做杀手锏!
第248章冲冠一怒为红颜(一)
此时的临安名义上虽然不是首都,但实际上就是一国之都,而且是一个长期处于战时的国家的首都。其城防当然是非常坚固的!单是临安各处的城门就有好几道,最外层的是木门;第二道的石门——又叫千斤闸,是道吊门,平时并不放下了,只有在临战的时候才会放下,其重量则是万斤都不止!第三道则是铁栅栏门;第四道也就最内层也是道木门。而几处重要的城门楼还附带有瓮城——就是城门楼内还有一圈用城墙圈起来的城堡和一道内城门。
这样层层叠叠的城门一旦全部合上,陈德兴带来临安的6门3寸青铜大炮可是很难轰开的,除非抵进射击。但是临安城墙又在宽阔的护城河护卫之下,根本无法靠近开火。
所以陈家军的参谋处反复研究后,才订出一个夺门计划!只要夺下临安水旱18门中的任何一座,陈德兴的3000大兵就能浩浩荡荡开进来发动一场兵谏或是兵变了!
“末将殿前司后军第八将第三部部将兼余杭门查缉事,保义郎王子业参见陈太尉!”
一个不曾披甲,连宋军的红色战袄都未曾穿着,就是一身长衣衫的守门军将正在给骑在马上的陈德兴行大礼。此人三十许岁的年纪,如文臣一般留着三柳须髯,修眉俊目,皮肤细白,看着到是像个白面书生。
实际上,此人就是个白面书生!南宋是唯有读书高的,哪怕是将门出身,也是将读书科举当成正途。四川、京湖、两淮那里的军阀或许还好些,临安三衙军中的军将,却多是顶着武阶的儒生——武臣官身都荫补来的,差遣也是走门子得来的。不过这些将门子却不会把心思真的用在带兵练兵上面。当然,这些三衙将门的子弟并不什么纨绔子弟。
通常情况下,他们的家教都很严,本身也都是些非常上进的人。年轻的时候他们都会醉心科举,和寻常士子一样进学苦读,然后参加锁厅试(专门给官员准备的科举),取得举人身份后再参加礼部试。
考上了就转文资成为士大夫阶级的顶层人物,考不上就继续一边当武官一边读书。等到上了点年纪,若还没有高中,那就要改行经商,接过家族产业——三衙军的将官都“文武双全”,“政商一体”的,家里面都有产业,要不然靠几个俸禄怎么够开销啊?
总之,赵官家的三衙亲军的将领,虽然名为武臣,但实际上都是一些儒商,放在后世就是国学大师兼企业家!要是后世的革命军队里面的军官都是国学大师和土豪资本家在兼任,恐怕连大缅甸帝国都打不过了……
而这位官拜保义郎的王子业就是个满腹经纶的大宋武臣,已经参加了3次礼部试,可惜都没有能够高中。如今,除了到余杭门当值,就是在家苦读,准备参加景定二年的锁厅试,若是下一科再不高中,那么他就要改行学做生意了。
至于怎么把自己麾下的一部兵马变成真的能上阵杀敌的精锐,这位王保义却是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因为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下面的军卒都各有事业的临安子,每年能凑合着来军营当一个月的差,站在城门口装装样子已经不错了,哪能真的把他们当兵来练啊?
好在如今虽不是承平,但是临安左近也是百多年未见敌踪。临安城门更是入夜都不关闭,和靖康之耻前的汴梁别无二致。
“昭文兄见外了,快快请起。”陈德兴就在马上抱拳还礼,还客气的唤着对方的字号,原来两人早先就是认识的,不过没有什么深交。
陈德兴又一指身旁骑着匹驴子的文天祥,笑道:“这位是庐陵文文山。”
“文状元!”王子业忙定睛一看,立即就认出来穿着儒服的文天祥,连忙又是一礼,“失敬,失敬。”
“昭文兄,”陈德兴也不等文天祥和王子业寒暄,就抢先笑道:“吾和文山兄要去北内赴宴,等回来后再与兄饮宴畅谈吧。”他一指身后的骑兵,“这些都是我的伴当,不大方便在城里面招摇,就麻烦德昭兄照看一二如何?”
“行行行,就到守门军的营房歇着吧,反正那边也空着,吾再让人备些酒食送去。”
“那就有劳了。”陈德兴笑盈盈的拱手称谢。临安18门旁边都有专门供守军使用的营房。余杭门守军的营房就在瓮城里面。自然都是空着的,除了堆放守城的器械,就是放些军将私人的货物,当个免费仓库使用。不过总有些房子是空着的,那是为了应付上面检查用的。
“昭文兄,有没有干净一些的屋子,我和文山兄要换身官服。”
“有的,有的,跟我来,跟我来吧……”王子业不知有诈,只是连连点头。
干净些空屋子当然是有的,就紧靠着城门,那是王子业自用的,他可不会一天到晚都守在城门口吃风沙,他还得有个安静的环境读书呢。陈德兴提出要找个地方更衣,就是想找出王子业休息读书的地方,好方便今天晚上的捕捉……只要捉了他,余杭门想来就能兵不血刃的拿下了。
陈德兴和文天祥换好官服才回到城门口,却看见那王子业居然也换了身衣服,是宋军制式的战袄,腰里面还挂着把宝剑,正气急败坏的冲着手下吆喝。
“快快快,快抄家伙,快整队……真是的,朝廷俸禄吃了那么多年,怎么事到临头就一点不利索呢?别他妈的推三阻四,点到名字的都得去,谁要敢不去,老子马上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军法无情!”
陈德兴愣了下,下意识的就捏住了剑柄,再四下一打量,自己带来的300人都好好的在一旁围观,有几个还憋着笑——主要是三衙兵整队出动的样子太滑稽。乱哄哄一团不说,所有的人包括王子业在内都没有披甲,弓弩盾牌都没有,就拿把不是很长的长枪,这是要去找谁打架?打个架怎么还军法无情啊?
“殿前司的将令,调兵去城东戒严,那边有魔教徒聚众!真是倒霉,居然遇上这种事情……”王子业看见陈德兴和文天祥,也不折腾他手下一票大头兵了,上来就告诉两人一个大消息。
“什么?”
陈德兴愣了又愣——魔教什么的,听着好像是到了金大侠的武侠小说里了,自己没有穿越到武侠世界吧?
“是摩尼教!”文天祥的反应倒是比陈德兴快,他眉头一皱,“这等妖妄之徒怎么到了城东?”
“一直就有的!”王子业摆摆手,“方魔头就是浙江的,临安这里还一度被方魔头攻占过呢!方魔头死后,魔教余孽一直在活动,不过近百年来都算安稳,没有闹过大事,官府也就懒得拿他们。不想今日却又聚众,真不晓得想闹什么乱子!”
说完了话,他跺跺脚,又回去调度麾下的人马,勉勉强强凑了约有百人,才硬着头皮整队开走了。
……
“王节使,本相给你调了3000人,在东便门外集中。你且带了去捕拿魔教妖人,不得有误!”
贾似道这个时候,已经是袍褂俱全,端坐在都堂公案之后,给王坚下达命令。
此时的三衙管军只有两个在临安,便是提领殿前司公事韩震和提领侍卫马军司公事王坚,侍卫步军司的头头去了建康府——侍卫马军司和侍卫步军司只是名号不同,编制装备完全一样,都是没有骑兵的。三司管军中必有一人驻扎建康府,负责看守临安的北大门。
顺便一提,殿前司、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名义上虽然都将这三万多大兵,好像是三个“集团军”,其实却是三个“司令部”,名义上归三衙节制的军队,实际上都是直属枢密院的。三衙管军根本管不了下面的人。只是临到出兵,才会由枢密院下令调集兴兵马——这一套全都是从北宋继承来的。王坚这个侍卫马军司的头头,平日里也就在衙门里面坐坐,最多就管一百几十个亲兵,都是他从四川带来的。
“相公,靠3000人怕不管用吧?临安的三衙军不下7万人,是不是可以多派一些?”
王坚接过将令,却没有离开,而是皱着眉头想多讨点人马。他在临安已经有些日子,对三衙军看得很低。3000人还比不上他原来在合州的300人。带着他们上战场,真是个让人头疼的事儿。
“知道,知道了……”贾似道苦笑着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三衙军是什么样子,所以才想吞了陈德兴的霹雳水军。“你先带人去,把你的百十号亲兵都带去。若是不够用,吾再征调些三衙军给你用。”
王坚只得领命而去,心里却是不停摇头,征调三衙军哪儿那么容易?这些人就是帮顶着军将名头的老百姓而已。而且还不是四川、京湖、两淮那些闻着沙场气味长大的百姓!如果让这等三衙大兵去和合州城里的民兵对阵,没有3倍的兵力,肯定是要输得很难看的!
第249章冲冠一怒为红颜(二)
临安城东墙之外,一座位于贫民窟中心的明尊寺外,此刻已经聚集起了人山人海。都是周遭的贫苦民众,多来自江北或是京湖、四川,失家园亲人,流浪行都,衣食无着,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江南富庶那是不假,但是地方毕竟狭窄。蒙宋开战以来,四川、京湖、两淮的难民就如潮而来。25年间便使得江南五路拥挤不堪,如今大宋约有万万的国人,八成以上便是挤在江南西、江南东、浙江西、浙江东和福建等五个路。换算成后世的地区,大约就是苏南、皖南、江西、浙江、福建还有上海市。地方似乎不小,但是此时的生产力是不能和后世相比的,将近8000万人拥挤在如此狭小的区域中,人地矛盾突出,农产品供应自然紧张,物价也非常高昂。而工商业发展和南宋朝廷商税高昂(包括抽解税和和买),又进一步抬高了生活必需品特别是食品的价格。
对于在临安有产有业,或有傍身之艺的临安子们而言,食品价格高昂并不成为太重的负担。而对外来的难民而言,这便是让他们处于破产和饿死的边缘——虽然临安官府会时常发些救济,但是对于日益庞大的难民、贫民群体而言,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苦难之中的人们,自然想要得到一些精神上的慰藉。相比于宣扬因果报应的佛教,还有偏重修仙炼丹的道教,以光明战胜黑暗,明王降世拯救世人的明教,显然更容易在绝望的人群中发展信徒。因此在临安城外的这片贫民窟中,明教一直都拥有非常强大的影响力。可以轻易召集起庞大的徒众。
但是徒众的数量庞大,并不等他们的战斗力便强大。原因无他,就是明教缺乏一批经验丰富或是接受过系统培养的军官。
几万人召集起来,哪怕不是上阵厮杀,而是集体散步,也是要编伍整束一番。不然走不出几里就要散了,还干个屁的大事!
在这一点上,临安的三衙军就比明教徒强多了。他们好歹有军队的架子,有军法、军纪约束一下,逢到什么庆典还要拉出来给官家看看,虽然不怎么训练,但还知道怎么排队,怎么行军。
可是明教徒众却是不成,他们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所以墨顶天、墨影娘,还有墨顶天的儿子墨明法,还有临安明教的其他几个从昨天午夜一直忙到现在,才粗粗理出一个头绪出来。
“爹爹,俺们在行都门外聚众数万,想必是瞒不住官家眼线的。三衙大兵约莫已经在汇集了,不如快些去打下一座城门吧,趁着三衙大兵没有聚起来,来个先发制人,便是打不下临安城也能捞一把……”
一身白色僧袍的墨明法的瞧着也颇庄严,只是有些沉不住气,看看下面的徒众如此,有些心急如焚了。
“打不下的!”墨影娘压低声音,“等着吧,明王降世,吾等便去跟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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