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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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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反击。而且又容易打中——比发石机容易多了!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这种青铜大炮还不能使用天雷当炮弹,所以打出去的都是不会爆炸的铁弹,威力好像小了一些。而临安皇城的城墙又实在太坚固了一些,看来用区区6门大炮一百年也轰不塌!
陈德兴猛一抬手,命令炮兵暂停轰击,下达着命令:“继续射击,瞄准城头的床子弩打,集中火力,从左往右打,把所有的床子弩都打散架了!”
朝天门城楼上射程最远的就是床子弩,理论上的射程和青铜大炮不相上下。只是三衙兵没有会爆炸的天雷箭,射得太远弦力耗尽,就没有什么威力了,而且在6门大炮的不断轰击下,也没有哪个三衙兵敢于伸出脖子操纵床子弩的。
炮声隆隆不绝于耳,城头的三衙兵只是抱头挨打,伤亡的确也不太大——只是没有还手之力罢了。但是陈家军的炮却打得没完没了,连续不断的轰击,而且都瞄准了床子弩所架设的位置射击。很快就把几架床子弩轰散了架。
贾似道和韩震一起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真是郁闷到了极点。这样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正想到这里,外面的炮击突然停止了。等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炮声再传来。贾似道奇道:“难道陈逆的炮弹打完了?”
韩震踢了踢身边的亲兵,那亲兵没有办法,只好战战兢兢爬起来,探出脑袋向外张望,然后嚷道:“贼兵正推着他们的大炮前行!”
“什么?前行?”贾似道愣了又愣,也挣扎着爬了起来,到了垛口边上,伸出脖子向外张望。就看见下面的陈家军士卒正推着6门大炮缓缓前进,他们身后,列成方阵的陈家士卒也在前行。不一刻,就到了距离城门不到250步的距离上。
“床子弩……还有能用的吗?”贾似道一边问话,一边俯身爬行——他可不敢呆在垛口边上。
“城楼上的都坏了,库房里还有……”韩震的话音未落,地动山摇的轰鸣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城头上的人们纷纷抱紧了脑袋缩成一团。可是这回却没有四散飞溅的碎石打过来了。
贼军的炮打空了?所有人正纳闷的时候,炮声再次响起!炮弹分明就撞在了什么地方,发出了几记沉闷的蓬蓬声音,城墙也跟着微微颤动了几下。
这是……
“城门!”韩震突然痛苦的叫喊起来,“是城门!贼军在轰城门!”
“快,快放下千斤闸!”贾似道慌忙传令。
朝天门的情况和余杭门是不一样的,余杭门外有护城河,只要收起吊桥,就算城门不保,陈德兴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冲进来。而朝天门这里是没有护城河的,因为要方便官员的仪仗出入,城门洞又开得特别大。一旦城门被轰开,城外的陈家军可就要一拥而入了!
他的话音方落,又是一阵雷鸣般的炮声响起,6门3寸的炮弹从青铜的炮管中喷吐而出,好像六个巨大的铁锤,猛地敲打在朝天门城门的木板上。看上去无比厚实,表面上还数十个装饰用的铜钉的城门,突然发出了吱呀呀的刺耳声音,接着就轰的一声,两扇城门竟然翻倒了在地上!
“放千斤闸!”贾似道和韩震同时大喊。几名亲兵疯了一样的往城门楼里跑去,拉着千斤闸的绳索就在里面,一名亲兵抽出腰刀,奋力挥下斩断了绳索,一块巨大的石板缓缓落下,横挡住了城门入口。
“继续炮轰!”陈德兴冷笑一声,继续下令。不就是一块石板吗?又没多厚,多半还是用几块石板拼接起来的,这东西也就用来抵挡三弓弩和步兵,想要挡住青铜炮是做梦!
“快快快,快下城楼,退往宫城!”贾似道的声音已经颤抖起来,奸臣如何不知道所谓的千斤闸根本抵挡不了太久!剩下的铁闸和内城门一样不顶什么事儿!朝天门要被攻破了,靠守御在此处的三衙兵根本不是外面两三千陈家军的敌手。
现在只能放弃朝天门,龟缩到宫城之内。这……可就是最后的据点了!要再丢了,这临安城,便是陈德兴的天下!
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贾似道已经看清了形势,临安城内的三衙军全是废物,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1500名殿前诸班直。不过看三衙军的怂样,这殿前诸班直恐怕也没有多精锐了——可是这1500人就是保卫朝庭的最后武力,若是被陈德兴消灭了,大宋朝廷可就真的无兵可用了。
此时此刻,崇政殿内,赵昀的面色铁青,却又忍不住在发抖。他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瘫在御座之上!这里距离朝天门没有多远。大炮轰鸣的声音都清楚的传了进来,更有宦官流水一样的通报军情。
朝天门将要被轰开的消息,他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现在只剩下宫城了!若是不守,他就要死了,大宋也要亡了……
“陈……陈爱卿!”理宗皇帝开口了。叫的是陈淮清——他现在是“爱卿”了!
“爱卿!”理宗皇帝努力的在龙椅上欠了欠身,以示对这位爱卿的尊重。
“臣在!”陈淮清连忙上前,噗通跪倒在地,还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
“平身,赐坐。”理宗皇帝说着就朝董宋臣挥手,后者连忙挪了把椅子到陈淮清跟前。
“臣谢陛下赐坐。”陈淮清也不客气,站起身就大马金刀坐下去了。
理宗皇帝勉强挤出几分笑容:“爱卿,朕……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和蒙古人和议,蒙古人素无信用,忽必烈更是狡诈异常,郝经、真金、窦默等贼俱是奸恶之徒!”
他抬头看看大殿里的众臣,众人纷纷点头附和:“陛下说的对!他们都是奸佞,统统应该杀掉!”
“应该杀掉!”理宗皇帝挥手做了个杀头的手势。“还有那个梁崇儒,贼眉鼠目,一看就是奸佞!”
大殿中的御史中丞沈炎高声上奏:“臣弹劾朝奉郎梁崇儒贪赃枉法,勾结蒙古,卖国求荣,请陛下立斩此贼!”
理宗点点头:“准了!”
理宗又把目光投向吴潜,左丞相也立即会意,上前奏道:“陛下,右武大夫,御前霹雳水军都统制陈德兴护国有功,宜加厚赏。且此员才德兼备,相貌堂堂,品格高尚,可尚升国公主。”
“嗯,加厚赏!尚公主!封驸马都尉,封节度使,加封郡王……”理宗皇帝连声的给陈德兴加官进爵,又看看陈淮清,勉强笑道:“陈爱卿也是功臣,转10官,升为太中大夫,加龙图阁学士,参知政事,同签枢密院事,封开国县侯!”
听到理宗皇帝给自己封的官儿。陈淮清心中好一阵苦笑,好嘛,连升十级,一下子从个七品官儿提拔到宰执重臣了——倒是合了若要官,杀人放火受招安的道理了!
第267章赵失其鹿了
随着太中大夫,龙图阁学士,参知政事,同签枢密院事,寿春县开国侯陈淮清出现在朝天门城楼之上,响彻云霄的炮声终于嘎然而止了。
此时,朝天门的千斤闸已经被青铜大炮轰成了碎片,只剩下最后一道岌岌可危的内门还在勉强支撑。城楼上的三衙军都已经跑的没了影儿,都跟着贾似道和韩震退守宫城去了。好在陈淮清不是孤身前来,理宗皇帝怕他在乱军之中有什么闪失,派了几个殿前诸班直护送,这会儿才有人能用一只吊蓝,将陈大宰执慢慢的放到朝天门城楼下面,去和他的反贼儿子陈德兴谈判。
看到自己的儿子顶盔贯甲,站在6架个头超大的火铳前面,一副威风八面的模样,陈淮清就是一声苦笑:“德兴,你现在真是好大威风啊!为了个女人,把好端端的太平景象都给颠覆了。真不知道史书上会怎么说你?”
陈德兴看着自己的老爹,也不下跪去迎,而是以平辈之礼拱了拱手,笑着答道:“史书上自然会替我说好话的,因为历史是胜者所书,孩儿会写历史的!”
这话是后世英国首相丘吉尔的名言,也是陈德兴的心声。他魂迈千年而来,就是来写历史的!不是用笔,而是用行动!今次的都门之乱,在陈德兴看来,便是中国历史的转折点。
今次,他毁掉的不是太平安逸的景象,而是仿佛不可冒犯的文士威严。让全天下人,包括崇政殿内的官家都认识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天下不能指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来捍卫,赵氏江山也不能依靠东华门外唱名的好男儿了。
朝廷的体面威仪已经荡然无存,文官士大夫的无用也显露无疑。现在,没有任何一个拥兵据地的武夫会把朝廷,把文官当一回事儿了!
陈淮清黑着脸,一副要教训儿子的样子,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是喟然长叹:“赵失其鹿了,可是吾陈氏却难以取代之啊……官家的威严,朝廷的体面,士大夫的御武之道,今日都已荡然无存!天下,已然是武人的了。”
这番话,对于当了一辈子赵氏忠臣的陈淮清而言,已然算是难得的掏心窝子的话语了。
对于陈家一门而言,今次之事,最好的结果,自然就是先挟持天子,行魏武之事,再取而代之,成陈氏天下!这样陈德兴当皇帝,陈淮清不是太上也是亲王(陈淮清不是陈德兴名义上的爹),安丰陈家一门,自然兴旺无比!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陈德兴的根基太浅,赵家300年养士之恩犹在,四方藩镇也不会甘心陈氏代赵,北方的忽必烈更是虎视眈眈。一旦南朝爆发大规模内战,他一定会乘虚而入。甚至有可能同失意的赵氏忠臣和江南士大夫,甚至部分藩镇联合在一起!
就是基于陈淮清所熟知的历朝典故而言,他也很有理由对陈家一门的将来抱有深深的担忧。自秦一统天下以来,还没有哪只出头鸟能落个好下场呢!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陈淮清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吗?若是儿子失败,他的老命,安丰陈家一门,不用说都得送个干净!
“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不行的……”陈淮清沉默半晌,叹口气道,“你今日若挟了天子,赵信庵就能号召四方藩镇一起来讨伐你!他有这个威信,连你祖父昔日也是赵信庵麾下之将!”
赵信庵就是赵葵,现任两淮宣抚大使。是眼下大宋朝地位最高,资格最老,同时又是最得天家信用的武将。有他在两淮,整出一个十八路诸侯讨德兴的大戏是没有问题的。
陈德兴现在做的事情,其实不是魏武,而是董卓!甚至比董卓还不如,何进不是董卓杀的,长安的乱子也不是董卓闹起来的。只是董卓废立君王,弑杀太后,才给了关东士族诸侯起兵的借口。
“吾不打算做魏武……吾去海东高丽立足,复去辽东为基业,先自立一国,再论其他!”
一语既出,陈淮清倒是大松口气。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陈德兴要是留在临安,便是众矢之的!官家、文官、江南士大夫、四方诸侯都会把他视作眼中钉。只要谁挑个头,全天下都会起来反对他。
可他要是泛海而走,那么谁还会和他过不去?泛海远征高丽、辽东?谁肯去啊?打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万一败了更是没下场……而且,陈德兴据着临安,各方势力就有共同的敌人,而陈德兴一走,各方势力之间的矛盾就会浮上来了。
赵葵德高望重,贾似道根基深厚,若是以文御武的大势还在,赵葵自然只能让着贾似道!可是现在,恐怕是居心叵测的武臣支持赵葵,希望恢复以文御武的文官拥护贾似道!
而且贾似道手中也不是没有武力,扬州的李庭芝还有一万多近两万可战之兵呢!而赵葵几十年来就不经营自己的势力,虽是武臣却没有自己的嫡系……这要斗起来还不是势均力敌?到时候谁有功夫去搭理海外的事情?
过了良久,陈淮清才淡淡道:“倒是一条出路,有两万精兵,足以取高丽为家了。若是好生经营,开辽东基业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能得了北地,由北而南,倒是易如反掌!不过临安这里也不能完全不管。”
北定南易,南伐北难!这几乎就是中国历来乱世之争的铁律,至少到南宋为止,还没有由南平北的例子。南方经营的再好,也只是偏安,北地一旦有雄主出,便能势如破竹扫荡南方!
陈德兴笑笑,轻轻道:“大人,今次之事,已然若此。孩儿自不能再留临安,不过孩儿离开之前,有些事情却是非做不可的。真金、郝经、梁崇儒之流必须铲除!以文御武之格局必须打破!朝廷文章取士的规矩……也是应该改一改了,当以武取士!”
“此事……”陈淮清摇摇头。以文御武已经不存在了,可是文章取士的背后,却牵扯到极大的利益,想要动摇可是很得罪人的。
陈德兴冷笑:“本朝武力衰微,鼎盛之时都无力克服燕云,比之强汉胜唐差之千里。而此衰败根源,便是文章取士,便是以文御武!今次孩儿以3000精锐,横扫行都,临安10万文士,皆是无物!此等人物,真是孔子、孟子之徒?真的继承了先秦战国之士的传承?这汉家天下,真能仰望此等无用之人?”
虽然陈淮清有文进士的身份,但他其实还是个武士,一身的武艺,一肚子的兵法,道德文章却是马马虎虎。所以他对以武取士并不反感,若是大宋一早就以武为贵,他陈淮清早就当上宰执了——如果满朝大臣要比武定高下,他绝对能当左丞相!只是他不能理解陈德兴为什么要多官这份闲事。
陈淮清皱眉:“文士无用,不正方便你取而代之?”
陈德兴淡淡一笑:“文士无用,却能挟持赵氏,只能说赵氏更无用,孩儿不担心赵家复兴。孩儿只是想以此让天下知之,赵家崇文,孩儿尚武,赳赳武士,皆是陈氏幕府坐上之宾!”
陈淮清恍然道:“文士拥赵,武士拥陈,真是好算盘!”
用后世的话说,文士是赵宋的社会基础,而陈德兴公开打出以武取士的旗帜,便是要将武士拉拢到自己这边!如果天下武士,都拥陈反赵,那陈家天下就有基础了,陈德兴旗下不再是区区两万精兵,而是汉家百万武士。足够从中挑选出数万官员,征集起十万强兵,扫清天下,取赵而代,自然易如反掌。
当然,要达成这一目的并不容易,现在不过是亮明旗帜。
陈德兴又轻轻加了一句:“孩儿年轻,有的是时间。”
这话语虽轻,却是让陈淮清一震。心头忍不住火热起来。
年轻也是一个优势啊!陈德兴才22岁,而且自幼练武,打熬了一副好筋骨,活到82岁都是有可能的!而当今世上的英雄,有谁能再活60年?赵葵已经70多了,再活60年就是妖怪!忽必烈也40多岁了,自古几人能过100岁?至于刘整、吕文德、夏贵、俞兴这些南朝武人,年纪都不小了,过个10年、20年就该凋零了。
而陈德兴却有的是时间慢慢展布一切,脚踏实地的发展自己的势力。看他这两年以来所创出的局面,若能有十倍的时间……何愁不能取赵而代之?
自己说不定还能看到陈家执掌天下的一日!
想到这里,陈淮清看着儿子的眼神,都有些变了:“不想吾儿有如此雄心壮志!吾当助你一臂之力!”
陈德兴一笑:“大人想如何相助孩儿?”
“不知吾儿对临安朝廷有何安排?”陈淮清捋着胡须,笑吟吟看着儿子。
“临安朝廷?”陈德兴摇摇头,“不知大人有什么想法?”
陈淮清思索一下:“不如找贾师宪商量一下?”
第268章火炼真金(一)
“……吾那逆子,真真是无法无天,到了如今地步,仍不知悔改。不但要抄掠裹挟而去,还想要求封北地招讨大使,辽东、海东节度使,高丽监国,汉王。”
崇政殿中,赵昀还坐在御座上,面无表情在听陈淮清说话。
而殿中众臣,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他们现在已经不敢想什么祖宗御将之法,不敢想要恢复大宋朝廷昔日的威严。只求能送走陈德兴这尊丧门神!什么北地招讨大使,什么辽东、海东节度使,什么高丽监国,什么汉王……有什么不可以封的?就算他要去辽东当大辽天子,又和大宋有什么关系?
至于唐季五代节度使制复出,也无甚大不了的。反正经此一闹,两淮、四川、京湖的武臣肯定要视朝廷如无物了。封他们做节度使,不过是承认现实罢了!再说了,让一堆节度使顶在两淮、京湖和四川前线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江南五路和广南东路还在朝廷手里,大家伙儿的富贵也就有保障了——实际上,从财政角度而言,两淮、京湖、四川和广南西路等的十个安抚使路都是填也填不满的财政黑洞!
大宋朝廷每年都要从江南五路和广南东路搜刮上一亿几千万贯(包括税收和滥发纸币所套购的财物)的财物去填那些无底洞,其中能有一成真的用到实处,就是那些边地的将帅有良心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地盘分给诸将,让他们自己去经营——北地汉侯控制的人口、财富远远不如大宋前线的将领,但是他们支撑起的军事力量却远远超过整个大宋——包括蒙古中央兀鲁斯和东道四宗王的军队,其实都是靠北方汉地世侯提供的财富在维持!
就经营地盘的效率而言,南宋的中央集权完败给了蒙古的分封!在大宋中央明显已经无力掌控边镇诸侯的情况下,采取实际上的封建制——实封节度使,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至少这些实封节度使会更加高效的经营他们的地盘军队,从而可以大幅减轻对朝廷财政的压力。
理宗皇帝叹了一声,低沉着声音道:“那就封陈德兴为北地招讨大使、海东辽东节度使、高丽监国、驸马都尉、汉王吧……”他无力地看了陈淮清一眼:“陈爱卿,如此令郎总该心满意足了吧?”
心满意足了,是不是就该有多远走多远了?大殿中的众人都看着陈淮清。
“陛下,”陈淮清放缓了声音,“吾那逆子还有三个条件,一、杀真金、郝经、窦默、梁崇儒;二、废除以文取士,实行以武取士……”
殿中大臣闻言都面面相觑,并不则声。
陈淮清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世上事无一成不变,祖宗法亦无永世不变的。如祖宗御将之法如今就无法实行了……吾儿以区区3000之兵就敢都门举事,凌迫君上,祖宗之法又奈之若何?行都文士何止10万,可有一人披坚执锐与之相抗?三衙禁兵由枢院执掌百年,今次可伤了几个乱军?如今国家无兵,朝中无将,四方藩镇若再有不臣,当如奈何?江南文士,受国恩300年,难道不该习武艺以卫朝廷吗?”
说罢陈淮清就昂起头,看向赵昀。赵昀则扭头看看吴潜和贾似道。两人都轻轻点头——陈德兴的3000精锐就在朝天门,还有什么道理好讲?他要以武取士就以武取士吧,大不了等陈德兴去了海东再改回来!
理宗皇帝叹了一声:“朕都准了!自今日起,大宋不再以文为贵,江南五路、广南二路、荆湖南路之外,皆有节度使全权治理!科举亦以武取士,考核武艺、兵法、孔孟之经……”
理宗还是在武艺、兵法之后加上了孔孟之经,也算对江南文士有个交代——他当了几十年的皇帝,当然知道大宋政权的基础,就是诗礼传家的江南豪门!而这些江南豪门因为长期处于大后方,是没有什么军事传统的。如果朝廷以武取士,江南豪门的子弟如何竞争得过前线各地的将门子?这以武取士,就是在向江南豪门宣战!
这战,陈德兴敢宣,各地拥兵自重的将门也敢宣——反正江南豪门也够不着他们,但是大宋朝廷却不敢这么做。如果这么做了,朝廷就会失去江南豪门的拥护。而四方藩镇也不会因此放弃割据,朝廷更不可能依靠几个“武进士”去打败那么些个藩镇……
陈德兴怎么做的目的,就是要挑起大宋国内的文武之争!就是要用尚武轻文来对抗大宋朝廷的崇文抑武!就是要把自己摆在武士代言人的地位之上!
理宗皇帝最后看着陈淮清:“至于真金、郝经、窦默等人,皆是朕之宾客,朕不能加害他们。他们现在就在礼部礼宾院中,朕让人开了朝天门,你们陈家自去处置吧!这样,总行了吧?”
“还有第三个条件……”
还有条件!?太可恶了!理宗皇帝强压住怒火:“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那逆子想请贾相公出去商议一下善后事宜。”陈淮清缓缓地道。
“善后……”理宗皇帝长出口气,善后的意思,大概是怎么下台吧——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有点大了!是得好好商量一下怎么下台了。不过想想也难办,陈德兴的逆贼当定了,遗臭万年是没跑的!而大宋朝的脸面也没了,四方藩镇都知道所谓的中枢竟然是没有武力的空架子……
“贾爱卿,”理宗看了看一脸苦相的贾奸臣,“待陈德兴退出朝天门,你就去和陈德兴商议一下如何收拾局面吧。”
……
“殿,殿下……朝天门开了!”
郝经颤抖的声音在真金王子耳边响起,仿佛就是在死刑宣判,方才炮声传来时还维持着体面的真金,一下子就瘫软下了,一屁股坐在了礼宾院的阁楼上。
“陈……陈贼的兵开进来了?”真金王子不甘心地问。
“进来了!”郝经也垮了下来,扶着墙壁缓缓坐在了地板上,苦苦一笑,“殿下,其实我们这一次也算不辱使命,我们的使命……已经达成了!陈德兴冲冠一怒为红颜,在临安做乱,凛迫南蛮朝廷,逼死外国使臣……如此无法无天的事情一做,算是让南蛮朝廷威信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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